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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宫倾】【完】

[db:作者]2023-04-09 13:26:32

第一章

  鸣阳宫中,心月跪在当今圣上玄武帝的龙榻旁已经两个时辰了。膝盖早已酸痛得没有知觉了,但他仍不敢有丝毫挪动。虽然贵为玄武帝的九皇子,但他的地位实不比宫里的那些太监下人高多少。父皇对他的厌恶和憎恨是人所众知的,失势的皇子是不会得到善待的,年仅十 五岁的他从小受尽欺辱,但为了保全性命也只得忍气吞声。

  这时门传来了玄武帝刚劲有力的脚步声,皇上摆驾回宫了,心月忍不住害怕得浑身发抖。他知道自己的厄运要开始了!正在他紧张发慌之际,玄武帝已来到了他面前。

  “抬起头来!”

  随着玄武帝严厉的一声命令,心月颤颤微微的抬起头望向自己的父皇。年过四十的玄武帝看起来高大威武,强壮勇猛。以武力统治天下的他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像个好战凶残的斗士。苍白瘦弱的心月怎么看也不像是玄武帝的儿子。

  “哗”的一声,玄武帝粗暴的撕开了心月的衣服,心月知道父皇要开始他的兽行了,极度恐惧的他嗫弱的衰求道:“父皇,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他话音未落,玄武帝已一个巴掌将他打翻在地。心月被打得嘴角流出了血,疼得眼泪也流了出来。

  “你居然敢不顺从,朕今天晚上要好好惩罚你!”

  玄武帝一边狠狠的说道,一边像拎小鸡似的把心月抓起来扔到一旁的龙床上。心月已经被吓得泣不成声了。玄武帝一步步逼近,三下两下就剥光了心月身上的衣服。看到心月白嫩纤细的裸体,一下勾起了玄武帝的性欲,身下的阴茎也骤然勃起。

  一丝不挂的心月蜷缩在宽大的龙床上既羞且怕。瘦弱的身子不停的发抖。

  “真是和你那个婊子妈一样贱!”

  玄武帝粗野的骂了一句,褪下自己的龙袍。黝黑强壮的身体压向床上单薄的心月。

  心月无奈的发出一声悲鸣,玄武帝让他仰卧在床上,将他修长的双腿强行掰开提至腰间。心月很清楚父皇下一步要做什么,乱伦的耻辱和极度恐惧令他痛苦的闭上双眼!

  看着心月双腿之间粉嫩的秘处一览无余的呈现在面前,玄武帝再也控制不住,猛的向前一冲,阴茎硬生生的插入心月窄小的秘处。

  “啊……”心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虽然已是无数次被父皇残忍的侵犯,但那种好像把身体撕成两半似的痛苦却丝毫未减。每次他都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心月的惨叫丝毫不会让玄武帝产生半点怜悯之心,只会更刺激他心中邪恶的虐待欲望。身子一挺,玄武帝的阴茎开始在心月窄小的内壁里大力抽插。由于没有任何润滑,阴茎在干涩的内壁里艰难的磨擦着,玄武帝也感觉到了痛疼,但他喜欢这种感觉,这反而会让他觉得更刺激,更过瘾!

  可对于心月来说,这无异于身受酷刑。心月只觉得父皇的阴茎就像一根燃烧的火棒,在他的下身捅来捅去,无情的烧灼着他娇嫩的内壁。玄武帝每一下大力的抽插都令他发出一声凄沥的惨呼,让他痛得死去活来。

  玄武帝越来越亢奋,惨叫声仿佛是在为他助兴。他不停的喘着粗气,已经进入状态,动作也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快。心月的内壁已被撑破,血顺着心月雪白的双丘流在了床褥上。

  在玄武帝残忍的奸虐下心月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惨叫也变成了时断时续的呻吟。

  看着心月痛苦不堪的样子,玄武帝心里生起一丝残忍的快意!

  “小贱货!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看着父皇那张冷酷凶残的脸,心月明白父皇今天晚上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下体不断传来的剧痛完全摧毁他的意志,由于强忍痛疼牙齿已将下唇咬出血。他实在不明白亲生父亲玄武帝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从小丧母的他把父皇当成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可父皇却异常苛刻的对待他,父皇对其它皇子都宠爱有加,唯独对他这个最小的皇子极其厌恶憎恨。从不把他当皇子看待,总是当众羞辱折磨他,稍有失误便会招来一顿毒打。在他十 二岁那年更是残忍的强暴了他,在父皇变态的淫虐下,幼小的身体不断受到摧残。弱小无助的他根本无法反抗,从此只能认命的成为父皇泄欲的工具!但乱伦的罪恶感却时时折磨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突然间玄武帝狂叫起来,心月知道父皇高潮要到了。此时玄武帝的神情近乎疯狂。有如一头发情的野兽一样死命的干着心月,动作狂野粗暴。心月被他冲击得浑身乱晃,坚固的龙床也被压得咯吱乱响。无边巨大的痛苦已不是心月所能承受的,他已陷入一种半昏迷状态。

  就在心月快要昏过去时,玄武帝狂吼一声,紧紧的扣住他的腰,身体崩得直直的,将积聚已久的精液尽数射在心月的体内!

  发泄完了之后,玄武帝长吁一口气。忽然发现心月已将要昏死过去,顿时大怒!“啪”的一巴掌打了下去!

  心月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看到发泄完兽欲的父皇仍然骑在自己的身上,正愤怒的看着自己。此时心月长发散乱满面泪痕,脸色苍白得吓人。遭受到狂虐后身体虚弱得连抬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下体涨满痛疼的感觉令他再次发出呻吟。

  玄武帝看着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心月,嘴角上竟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粗糙宽大的手掌在心月娇嫩的身体上摸来摸去。

  玄武帝看着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心月,嘴角上竟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粗糙宽大的手掌在心月娇嫩的身体上摸来摸去。

  “感觉很爽吧?!心月!”玄武帝冷冷的说道。

  心月胆怯恐慌的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父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玄武帝冷冷的一笑,终于从心月身上下来,转身拿过龙袍披在身上。

  看到父亲那么快就放过他心月大为惊讶,玄武帝正当壮年,精力充沛,每回都要连续干上好几次,直到把他蹂躏得奄奄一息方才罢休。可今晚玄武帝只发泄了一次难到就满足了?

  心月无力的躺在床上,又惊又怕的看着父亲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他隐隐预感到还会有更可怕的惩罚在等着他。

  果然玄武帝突然揪住他的头发一把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扔在地上。顺手拿过一条皮鞭狠狠的朝心月赤裸的身体抽去。心月倒在地上躲闪不及光溜溜的背上顿时挨了一鞭,直痛得他惨叫不止。

  玄武帝嘿嘿冷笑道:“这样感觉会更爽的!”说着手中皮鞭不停的抽下。

  几鞭过后心月就痛得满地打滚,尖呖的哀嚎声不停的在鸣阳宫中回荡。

  看着心月苍白娇嫩的裸体上布满血红的鞭痕,更激起了玄武帝嗜血的凶残本性。手中的皮鞭也越抽越狠。心月趴在地上徒劳的挣扎着,任凭他怎样哭叫哀求无情的鞭子仍如雨点般落在他弱小的身躯上。

  不一会儿心月就被打得浑身是血,凄呖的惨叫也变成了无力的呻吟。渐渐的心月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

  玄武帝一看他又要昏死过去,突然停住了手,在心月身上重重的踢了两脚,狠狠的道:“想昏过去没那么容易!朕今晚还没玩够哩!”

  心月软软的伏在地上,浑身被皮鞭抽得火辣辣的痛,仿佛要散了架一样。一听到玄武帝这么说不禁苦苦哀求道:“父皇,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我痛得快要死了……”

  玄武帝看到心月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非但不同情,心里反而想更进一步的折磨他凌辱他!这样想着身下的阴茎忍不住再次勃起,心中欲火重又燃起。

  心月看到父亲身上的变化就明白要发生什么了,想到自己现时的虚弱状况怎能禁受得住父亲的再次蹂。越想越怕身子不住的筛筛发抖。

  玄武帝看出心月心中无比恐惧,这令得他情欲更加高涨。他将心月脸朝下强行按倒在地,从床上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心月的腹下,这样心月的屁股就高高掘起来,双丘之间那粉红色的秘处暴露无遗。

  玄武帝照着心月那满是伤痕的臀部狠踢一脚,大声喝道:“把两腿叉开!”

  心月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哪敢不服从,连忙屈辱的将两腿大大的叉开。

  玄武帝褪下龙袍跪在地上用膝盖压在心月大叉开的两条小腿上,两手按住心月的双丘腰部一挺,又长又粗的阴茎狠狠的刺穿心月的身体。直把心月捅得惨叫不止。

  玄武帝粗鲁的骂道:“小贱人,今晚让你爽个够!”

  说着双手握住心月纤细的腰将他的臀部与自己的下身猛烈的来回撞击。粗大的阴茎在心月那窄小的秘处快速的出出进进。强烈的磨擦令玄武帝的下身不断产生快感,快感迅速蔓延全身,玄武帝深深的陶醉在这疯狂的奸淫狂虐行为中。

  心月却已经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身上的鞭伤痛得有如火烧火燎,而身后又受到如此残忍的侵犯。在双重夹击下他简直痛不欲生,为了强忍痛疼上牙已把下唇咬出血来。

  由于已经射过一回精,玄武帝出奇的亢奋,身下的阴茎坚硬如铁棒,在心月的后庭秘处内粗暴的横冲直撞,仿佛要把心月那瘦小的身子从中间撕成两半。

  心月受鞭打后早已是虚弱不堪,如何受得住这般狂风暴雨似的摧残,没多长时间就痛得彻底的昏死过去!

  心月并没有昏过去多久就被玄武帝弄醒了。玩弄一个没有知觉的玩具是没有意思的。因此当玄武帝一看到心月昏死过去,下身马上加大力道更加凶猛的在心月体内横冲直撞!心月很快就痛得清醒过来,断断续续的发出无力的哭泣声。

  玄武帝一边狠命的抽动着一边恶狠狠的说道:“贱人!想用昏过去来逃避这一切吗?朕要让你永远都忘不了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被蹂躏得奄奄一息的心月根本就没听清父皇在说什么,他全身的力气都在忍受来自身后的剧烈痛苦。在这野兽般的交合中他被践踏的不光是他的肉体还有他脆弱的心灵。心月无数次的苦思冥想为什么上苍对他如此不公!本该慈详可亲的父亲竟会对他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他没有别人所拥有的无忧无虑的幸福童年,他所有的只是不堪回首的悲惨经历,地狱般的日子仿佛无穷无尽不知何时是尽头!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心月无数次的痛昏过去,又无数次的痛醒过来。玄武帝总算发泄够了,满足的将一腔欲望再次射进心月的体内。由于第二次时间较长玄武帝似乎也消耗了不少体力,趴在心月的背上呼呼喘气。

  心月的体力早已透支,软软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双失神的大眼睛茫然的不知望向何处。满身的鞭伤血流不止已将身下的地毯染得鲜红。

  恢复过来的玄武帝缓缓抬起身来,发现自己赤裸的身上沾了不少心月伤口内流出的血。嗜血残暴的他狠毒的用手指头在心月背后的伤口上又掐又拧,引来心月发出一阵阵凄惨而又无力的哀鸣。

  玄武帝听得爽极了,一把揪起心月的头发强迫他把头抬起来,然后凑到他耳边冷冷的问道:“心月,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痛啊?”

  心月此时已痛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不禁苦苦哀求道:“父皇,好痛啊!我真的受不了了,求你放过我吧!”

  玄武帝咬牙切齿的恨道:“想求朕放了你?你等下辈子吧!”说着从心月身上站了起来,又将龙袍披上。回头看见心月狠狈不堪楚楚可怜的惨样,心中竟升起一股无名火。突然一抬脚照着心月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心月立时发出一声惨叫,直痛得整个身子弓起来缩成一团,嘴里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一张脸扭曲得变了型。

  玄武帝嘿嘿冷笑两声,转身在龙床上坐下,满意的欣赏着心月痛苦万分的惨状。心月只觉得体内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踢得窜了位,痛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喉头一阵发甜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忽听得玄武帝冷冷说道:“贱人!别在那装死了!乖乖给朕爬过来,否则朕再踢你一脚把你肠子踢出来!”

  心月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拼了命挣扎着爬了一下,但无奈他遍体鳞伤,每动一下牵动伤口就会感到万分痛楚,腰腹处的内伤使得他又吐出一口鲜血。只爬了几步便呼呼直喘说什么也爬不动了。

  玄武帝见状大怒,猛的从龙床上站起吼道:“贱人!竟敢违旨!看朕怎么收拾你!”说着气汹汹的走向心月。

  心月已是虚弱得神智模糊了,眼见父皇怒气冲冲扑上来又不知要怎么折磨他了。他心中酸楚,暗想就让父皇弄死他吧,死了也就可以得到解脱了!

  心月已是虚弱得神智模糊了,眼见父皇怒气冲冲扑上来又不知要怎么折磨他了。他心中酸楚,暗想就让父皇弄死他吧,死了也就可以得到解脱了!

  就在这时宫外突然传来太监的禀报声音:“皇上,陈尚书有要事禀告,正在宫外候着哩!”

  玄武帝一听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告诉他朕马上就接见他。”说毕一转头对趴在地上的心月冷笑道:“算你便宜,今天朕有急事,暂且放你一马!”

  心月一听这话不禁长吁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一放松下来,便再也支持不住,头一歪再次昏死过去!

  当心月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李公公屋内的破床上,自小受到父皇虐待的他根本没有一个良好的安身之处,别的皇子都有专门独立的豪华寝宫,还有一大堆宫女太监小心翼翼地侍候着。而他却被迫和一个老太监李公公住在一起,还要时不时受到这个李公公的奴役和欺凌。这个李公公为人很是狠毒,偌大的住处只挑了间阴面又四面透风的破房间给他,屋内的床铺桌椅都破烂不堪。再冷的天也只给心月盖一床旧薄被,夜里心月常常被冻醒,哭着坐到天亮。每次心月被父皇临幸后总是被人抬回这间小破屋,由李公公为他敷药疗伤。

  此时心月浑身赤裸裸的躺在自己的破床上,任李公公在自己身上胡乱涂抹着药膏,李公公用的药膏乃是皇宫大内专用的疗伤药膏,药效极佳,但药性太强对伤口刺激很大,再加上李公公下手不管轻重,因此每回敷药心月都痛得惨哼不断。

  这次心月被玄武帝用鞭子抽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李公公竟得意的嘲笑道:“这就是违逆圣意的下场!活该!”

  疗伤药膏一洒在心月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心月就痛得醒了过来。药膏刺激着伤口就仿佛有无数根尖针扎在伤口的肉里,心月感觉这简直就是新一轮的酷刑折磨。好容易李公公把药敷完,心月已痛得喘不过气来。

  看着心月年轻娇嫩的身体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眼前,李公公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月那张俊秀无匹的俏脸苍白如雪,秀眉微蹙一双美目半睁半闭,似乎仍是痛苦不堪。白皙修长的身躯上虽然满是一道道鲜红可怕的鞭痕,但却另有一种妖艳血腥的美!两腿之间那尚还幼嫩的小小阴茎是那么可爱诱人。李公公虽是阉人却也起了淫心。一双粗糙的老手忍不住握住那小东西咨意把玩戏弄。

  心月虽才十 五岁,但必竟是正处于青春期发育的少男,男性象征被人如此刺激,身体也有了一些变化。他只觉得一团火热从两腿之间缓缓升起,下身隐隐传上来一种又难受又舒服的异样感觉。口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呻吟。

  李公公见他起了反应心情更是激动,两手将心月的双腿分开又抬起,心月那惨遭玄武帝蹂躏已经破裂得血肉模糊的后庭就暴露在空气中,由于伤口被动心月痛得闷哼一声。

  李公公奸笑道:“这里的伤口还没有清理哩,就让我给你好好清理一下吧!”说着埋头到心月的两腿之间,伸出舌头在他那血乎乎的洞口上舔了一下。心月觉得此举很是恶心下流,想要挣扎却浑身无力,只能虚弱的抗议道:“不……公公这样不好……”

  李公公却哪能听得进他的抗议,一张臭嘴在心月那最隐密的地方又吻又舔,入口的滑嫩以及混杂着心月血液和玄武帝精液的味道让他深深沉醉。舌头不断的攻击着心月已经破裂的洞口,甚至还伸了进去在心月那受伤的肉壁里咨意肆虐着。

  心月那里本已破损不堪,再被李公公用舌头粗暴的侵犯着,伤口处不断传来一阵阵刺痛。痛得他直抽冷气。但慢慢的那里又传来一种酥麻的感觉,就如同他阴茎被玩弄时的那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渐渐的传遍全身。又痛又痒的感觉让他口中不断发出呻吟,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他拚命蠕动身体想摆脱李公公的玩弄,却反让李公公抱得更紧,唇舌舔弄也更用力。痛苦与酥麻混合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月难受得几乎要发疯,嘴里的呻吟声也慢慢变成呜咽声。

  就在心月被玩弄得狼狈不堪时,忽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想不到身为皇子也会如此淫乱!”

  心月与李公公一听此话俱都一惊,忙抬头向说话之人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一身华服,英俊挺拨,气宇轩昂,神情极是冷傲。正是当朝太子若贤!

  李公公一见是太子殿下连忙跪倒在地献媚的说道:“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心月想不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竟会被太子殿下看到,兼之自己又浑身赤裸一丝不挂,心中又羞又怕。想要起身下床行礼却浑身酸软无力动弹。

  只听太子若贤冷冷道:“光天化日的你们竟敢做这种下流之事,真是有伤风化!”

  李公公见太子出言训斥心下甚是惶恐忙辩解道:“奴才不敢,老奴只是在替九皇子疗伤……”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太子若贤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又说道:“你先且退下吧!”

  李公公一听此言如释重负道:“那老奴先行告退了!”说毕连忙匆匆退了出去。

  此时屋中只剩下心月与太子两个人,太子若贤也不说话一双仿若流星般的寒目冷冷的看着心月。心月被他看得浑身发冷,怯怯的望着他不敢吭声。

  太子若贤是玄武帝的第三子,乃是出生名门的正宫皇后所生,自小聪颖过人,才华横溢。深得玄武帝宠爱,十 四岁就被立为太子,统率中宫。太子相貌出众气度不凡,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举国上下的王公贵族世家名门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只可惜太子至今仍未有看上的女子,虽已年满十八但仍未成婚。

  心月自小对这位大自己三岁的哥哥是又敬又怕。他十分钦慕太子的满腹才华,对太子深怀敬仰之情。但太子生性冷漠高傲,除了父皇母后对谁都是拒之千里之外。心月出身寒微又不得父皇宠爱,更是不敢去亲近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哥哥。每回遇见太子他都被太子那超凡出众的气度所震摄,自惭形秽,很是自卑。今天又被太子撞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心月更是觉得自己肮脏下贱,丑陋无耻。

  只听太子若贤冷冷说道:“身为皇子居然和太监行这苟且之事,你的礼仪廉耻都到哪儿去了!”

  心月满腹委屈,怯懦的辩解道:“太子殿下,是李公公他强迫我的!我根本无法反抗。”说着眼中已掉下泪来。

  “少在这装可怜了!”太子却丝毫不为所动,突然上前一把掐住心月尖尖的下巴冷然道:“这张脸还真是清秀可人啊!难怪会迷住了父皇,现在又想勾引宫人,那下一步你想干什么呢?”

  心月心下气苦,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伤心得不住哭泣,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哗哗住下掉。

  太子忽然怪怪的笑了笑,松开了掐住心月下巴的手,修长的手指开始触摸心月如丝般柔嫩的肌肤。心月诧异的看着太子不寻常的举动,心中又惧又怕,不明白太子这是何意。

  只见太子绝美的脸上冷冷的轻笑了一下,寒冰般的双牟竟放射出一种异样的光彩。形状美好的手在心月身上来回游走,竟慢慢的摸到了心月两腿之间那隐密的禁地。

  心月大惊,恐惧得停止了哭泣怯怯的问道:“太子……你……”

  太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讥讽和轻蔑,嘲笑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倒底有何过人之处,竟会吸引那么多人!”

  太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讥讽和轻蔑,嘲笑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倒底有何过人之处,竟会吸引那么多人!”

  心月又惊又怕,他实在猜不出平时那么敬仰的太子殿下要对自己做什么?!

  太子看到他惊慌不定的样子心中很是好笑,忽然将手从他身上拿开冷冷道:“你以为我会像那些被你迷得发情的公狗一样享受你吗?你还不配!”说完一转身拂袖而去!

  心月没想到太子竟会这样侮辱戏弄自己,心中伤心不已,眼中又流下泪来。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伤势严重,心月一直躺在床上不能下地。李公公怕他伤口感染化脓不断为他换药,每次一敷上那种烈药,心月都痛得死去活来。但那药效果极佳,不过几天心月身上的鞭伤已开始愈合结疤了。侍他伤势稍好李公公便强迫他下地干活了。心月被迫拖着病痛的身体为李公公忙来忙去,双脚一挪动身下的秘处就痛得要命,好几次他都痛得昏倒在地。

  心月从五岁时就开始被李公公呼来喝去了,只要他稍有一丝不顺从,李公公就会跑到玄武帝那去说他的坏话,马上心月就会遭到一顿毒打以示教训。所以心月对身为奴才的李公公却是半点也不敢违逆。

  第二章

  这一日李公公出宫办事了,心月可算落得个空闲刚想好好休息休息,鸣阳宫的太监却传旨说玄武帝在鸣阳宫中设宴,要九皇子心月马上过去。心月一听顿时从头凉到脚,他知道父皇召他绝没好事,这次又不知要怎么折磨他了。

  鸣阳宫中此时热闹非凡,大殿上玄武帝摆下家宴,与皇后太子及众妃嫔、皇子公主们一同饮酒听歌、寻欢作乐。伤势未愈的心月在太监的带领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大殿上众人个个衣饰华丽,高贵典雅。心月身穿布衣相比之下甚是寒酸。但他那清丽绝俗的容貌却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玄武帝一见心月进来本来正笑着的脸立时沉了下来,皇后太子等人均知道玄武帝与心月的事,都不怀好意的冷冷看着。心月一进大殿忙向众人下跪行礼。只听皇后微笑着对玄武帝说道:“皇上,心月已经来了,你想让他表演什么节目给我们看啊?”

  玄武帝冷笑道:“不用着急,你们马上就能看到了!这个节目很精彩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心月听了这几句话心中更加害怕,身体已经忍不住开始发抖。他求助似的望向太子若贤,太子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

  只见玄武帝站了起来说道:“大家都到殿外去,我有一样好东西要给你们看。”

  说着向殿外走去,经过心月身边时一把将他拽起对他说:“今天我会让你演出好戏的!”心月不明所以,只能茫然的被玄武帝拖着走。

  众人随着玄武帝来到殿外只见花园中放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中关着一只黑色的大狼犬,那狼犬牙尖爪利,体形庞大,在笼中急燥的转来转去,狂吠不止,看起来极为凶猛。

  玄武帝缓缓道:“这狼犬已有三天未进食了,现在想必已饿得发疯了。若是放个活人进去,你们猜会怎么样呢?”此话一出,众妃嫔皇子们大为兴奋,纷纷觉得这想法真是再刺激不过了,有几个皇子已叫起好来。

  这边心月却已吓得浑身瘫软,若不是玄武帝还拽着他的胳膊,他恐怕早已瘫在地上。他心中已隐约猜到要发生什么事了,但他又不愿确信自己的想法,只暗暗祈求自己大概是猜错了!

  却见玄武帝转头对身边的心月说道:“心月,大家都很期待这场人兽大战哩,你就进去表演一下吧!”心月一听此话,知道自己真不幸猜中了,脑子顿时轰的一下炸开了,面对一个饿得发狂的大狼犬自己就算不被吃掉也必然会被咬得半死不活。心月吓得几乎晕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玄武帝苦苦哀求道:“父皇,求求您饶了我吧,让我进去我会死掉的,您就放过我吧!”

  玄武帝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来人,打开笼门,把九皇子心月放进去!”心月骇到极点,抱着玄武帝的腿哭着道:“父皇,您不要这么对我,我是您的儿子啊!求您可怜可怜我吧!放过我吧……”只见两名殿前侍卫走了过来,抓着心月拖了下去。心月徒劳的挣扎着,凄惨的哭叫道:“不要啊……放开我……”

  玄武帝眼中流露出兴奋残忍的神色,众人情绪也很激动,都在等着好戏开场。只有太子面色不变,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那两名侍卫打开铁笼的门将心月扔了进去,赶忙又将笼门关上锁好。那大狼犬正饿得发慌,一见有猎物送进来,大为兴奋,唿的一下向心月扑了过来。心月见状连忙就地一滚闪在一旁,但躲得稍慢,肩头已被大狼犬爪子抓到,“嗤”的一声衣服连带皮肉都被划破,鲜血立时流出。殿上众人一阵惊叹。

  那大狼犬一击不中,再度扑上,心月伤势未愈不能跳跃,只能又向旁边滚去。这次却被那恶犬抓住一只小腿,心月就势踢它一脚,小腿虽挣了出来,却已被抓得血肉模糊,心月痛得惨叫连连。那恶犬两击不中,更加凶狠,再度扑上。心月为了活命只能拚死抵抗。

  一人一兽在铁笼中不停的来回撕扯争斗。只看得旁观的众人紧张不已,惊叫声此起彼伏。恶犬每回攻击都在心月的身上抓下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更有几次已把心月抓住,幸亏心月奋勇反抗才从恶犬的利爪下挣脱出来,但身上已经被抓得稀烂一片。在恶犬利爪的不断袭击下,不一会心月就被抓得遍体鳞伤。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碎片,伤口里的血狂涌而出,流满全身,心月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铁笼的栏杆、地上全是心月体内喷出的鲜血。

  恶犬急于进食,却久击不中,吠叫得更疯狂了,其中夹杂着心月凄沥无比的惨叫声,此情此景甚是血腥残忍,大多数嫔妃公主都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只有玄武帝和几位皇子看得很是投入还大呼过瘾。太子若贤仍是面无表情,仿佛眼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心月重伤未愈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此时失血过多,体力渐感不支。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又滚动了两下,力气似乎已消失殆尽,再也动弹不得了。眼见那只恶犬又一次扑了过来,心月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被那只恶犬用爪子死死的按在地上。恶犬狂吠一声,咧开血盆大口,一排白森森的尖牙猛的咬向心月。心月已放弃了抵抗长叹一声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个小东西破空而至,正好打在大狼犬的头上,恶犬闷哼一声倒在心月的身边,竟被打晕了过去。心月勉强睁开双眼一看地上那击昏恶犬的小东西闪闪发光,竟是一颗小宝石!

  只听太子冷冷说道:“父皇,我想您也不会希望心月被咬死吧!必竟他对你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心月心中一惊:“原来是太子救了我……”此时他虚弱至极,再也坚持不住终于昏死过去……当侍卫把心月从铁笼中拖出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可玄武帝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无论他变得多惨,今夜他都要享用他!

  当太医给心月包扎伤口时,心月痛醒了过来,他浑身上下被狗撕扯得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好皮肉了,满身都是血淋淋的大长条口子。大内秘药抹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立时止住了血,但也让心月痛得几乎发疯。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口了,心月已痛得昏过去好几次了。最后太医端来一碗防止昏迷的药喂心月喝了下去,太医告诉心月喝了这碗药就算再怎么痛苦难受神智都会保持清醒,绝不会昏过去的。心月当然知道为什么要他喝这碗药,一想到晚上玄武帝不知要怎样享用他,他就害怕得要死。

  入夜了,心月被太监们抬到了玄武帝的龙榻上,玄武帝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这让心月想起了白天那只恶犬,实际上玄武帝和那只畜牲有什么分别呢!他的伤口虽然暂时止住了血,但一牵动就会大量流血,玄武帝狠狠的压上来伤口立时崩裂,心月痛得大叫一声,鲜血浸透了包扎的白布,流到了龙榻上。

  玄武帝根本不顾这些,为了怕心月乱动他拿出一个纯银的链铐,将心月的双手锁在龙榻的床头上。接着掰开心月白嫩的双丘,将自己巨大的阴茎对准心月粉嫩的秘处狠狠的捅了进去!心月又是一声惨呼,若是平时他早就痛晕了过去,但这回他的头脑却异常清醒。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各种痛苦,决不会因为意识模糊而使感觉钝化,这让他更痛苦!

  玄武帝满意的呻吟了一声,开始疯狂的侵犯心月。他抱着心月幼小的身子剧烈的运动着,全然不管心月身上的伤口流血不止。

  秘处传来的撕裂般的巨痛,再加上浑身伤口裂开火辣辣的疼痛,心月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昏过去,如果失去意识不就感觉不到这一切了吗?玄武帝的每一下大力抽插都让心月发出一声痛彻心肺的惨叫!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心月缚在链铐里的双手不断挣扎,银链互相撞击发出很悦耳的声音,仿佛在为这场残忍的交媾配乐,玄武帝深深的迷醉了,在心月凄惨的呼叫中他满意的达到了高潮!

  将心月身体扳过来,让他脸朝下换了个姿势,玄武帝再度发起冲击!心月简直是欲哭无泪!

  整整一晚上玄武帝没有一刻放过心月,他把心月的身体随意扭成任何形状,从各个不同的角度蹂躏他。任凭他怎么哀求怎么哭泣都不停手!心月身上伤口流出的血把整个龙榻都染红了。可是由于喝了药他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强忍着这一切!

  玄武帝最喜欢欣赏心月痛苦不堪的样子,看着心月在他的身下辗转呻吟痛苦挣扎他就会更加激昂!从而更加疯狂更加残忍的折磨他、凌虐他!

  当太子若贤领着太医来到鸣阳宫中时,面对眼前的惨状,一向冷酷的他也惊呆了。虽然早预料到玄武帝会将满身是伤的心月折磨得不成人形。但心月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躺在龙榻上的那副惨样还是让他的心有些发紧。由于玄武帝一夜的暴行心月身上布满了大小小的青紫淤痕,已包扎好的伤口全部裂开流血不止。

  此时玄武帝正在一帮太监的服侍下整冠更衣准备上朝。对已气若游丝的心月连看都不看。

  太医拿出大内秘药就要给心月的伤口敷药,心月恐怖至极的小声哀求道:“不要给我用那个药,好痛!我会痛死的……”玄武帝在一旁听了冷笑道:“贱人!让你受这苦还算便宜你了!”心月痛苦的说道:“父皇,求您开恩,放过儿臣这回吧……”

  “闭嘴!”玄武帝恼怒的打断心月可怜惜惜的哀求,对太医命令道:“喂他喝‘提神汤’,朕要他保持清醒,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受到这种生不如死的痛疼!”心月听完父皇的话如坠冰窖,恐惧和伤心令他浑身抖个不停。他无助的望向太子若贤,希望太子能帮他求求情,但太子漠然的站在一边,理都不理他!心月伤心至极,暗叹一声,认命的闭上双眼……玄武帝领着太子若贤上朝去了,太医强迫心月喝下‘提神汤’后便给他敷药。心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过这一关的,由于喝了药他的体质变得异常敏感,浑身伤口如被火烧如被针扎,痛入骨髓,简直要让他发疯。到最后心月虽未痛得昏死过去,但意识已陷入一种迷茫状态,昏昏沉沉除了痛疼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由于伤势严重心月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所幸这一个多月玄武帝没再找他麻烦,他才可以安安静静的养伤。监视他的王公公平常虽然对他飞扬跋扈呼来喝去,但在他养伤期间却也不敢怠慢他,特地派了一个小太监侍候他饮食起居。必竟心月名义上也是个皇子,如果因为无人照料伤重而死皇上那边也不好交待的。待心月伤势稍好,勉强能下地,王公公就不再对他客气了,照旧把他当下人使唤。

  此时天气转冷,已进入初冬,心月晚上睡觉却还只盖着一床破薄被,冻得心月每晚和衣而睡都浑身发抖。心月恳求王公公给他一床厚棉被,王公公却说此事他做不了主,要请示皇上才行。心月吓得连忙说不要了,他就算冻死也不敢去打扰父皇。

  这一天天气异常寒冷,夜里北风呼啸,心月躺在他四面透风的小破屋里冻得睡不着觉。他只得坐起来把所有的衣服穿上又把那床破薄被披在身上才感觉好了点。屋外狂吼的北风吹得他这间小破屋摇摇欲坠。

  心月从纸窗户裂开的大缝中看到外面已然飘起了雪花,心想快过年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盼望新的一年到来。可是自己呢?多活一年就多受一年的罪,新的一年不知道有怎样的痛苦和折磨在等着自己。又想自己一生下来就失去母亲,活了十 五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没人疼没人爱,受尽欺凌虐待,这样悲惨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心月自怜身世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这时窗外隐隐传来一阵阵弦乐之声,心月知道那是从东宫传来的。玄武帝今夜在东宫设宴款待众皇子,此时东宫那边一定热闹非凡吧。心月心想今夜这场大雪是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玄武帝与众皇子赏雪饮酒尽情狂欢,而自己却在这小破屋里挨饿受冻,真是天壤之别啊!

  心月又想反正今夜他也不能入睡了,既然父皇兄长们在赏雪寻欢,他也要出去赏赏雪。于是他把破薄被披在身上推门走了出去。此时风已停了,天气反而不冷了。心月披着破被走出了王公公所住的院子,此时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间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心月慢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的已走出了很远。由于王公公所住的院落在皇宫中甚是偏僻,所以他走了许久也未碰见什么人。渐渐的心月已慢步到御花园的人工湖边,向东望去可看见东宫那边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阵阵传来。心月不禁暗想:冷若冰霜的太子此时是否也在纵情狂欢?又想起太子对自己的态度不知是好是坏,自己一厢情愿的崇拜他,爱慕他,他却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想到这心月长叹一声,怔怔看着东宫不觉看呆了……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将心月从深思中唤醒。他回过头来只见四皇子星扬领着一帮人正向他这边走来。心月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四皇子星扬是皇后所生的第二子,是太子若贤同父同母的新弟弟。与太子一样星扬也是天生英俊潇洒,只可惜美丽的外表下却是一颗残忍冷酷的心!同为亲兄弟太子若贤虽然冷傲孤僻但本性却不坏,辅佐玄武帝处理朝政忠君爱民深得臣民拥护爱戴。而星扬生性却是凶狠残暴,仗着玄武帝的宠爱为非作歹欺压百性作尽坏事。京城内外对他又恨又怕,但敢怒不敢言。心月对他更是怕得要死,从来都处处躲避他,深怕一不小心招惹到这个恶太岁那自己可就惨不堪言了!

  今夜玄武帝召集众皇子在东宫聚会,星扬因为在宫外妓院寻欢而回来晚了,连忙领着一帮侍从匆匆敢去赴宴。

  此时星扬也发现心月了,心月连忙向他鞠躬请安。星扬乍一见到他甚是奇怪冷然道:“深更半夜你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

  心月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唯唯喏喏的道:“我……我睡不着觉……所以出来走走……”说着害怕的低下了头。

  星扬不禁冷笑道:“睡不着觉?!是不是白天太闲了让你睡多了!”忽又见他披着破棉被甚是古怪又问道:“你干嘛披着这个破东西?想装鬼吓人啊?!”

  心月忙解释道:“四皇兄误会了,小弟哪敢啊。小弟只是怕冷又没有可御寒的衣服,所以才……”

  星扬撇撇嘴讥讽的笑道:“呵呵……你还真是会装可怜啊!我就不信你会惨到连件可御寒的衣服都没有的地步!”

  心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上牙紧咬下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星扬很是得意,决定捉弄捉弄他,于是笑道:“既然你那么可怜,我看不如你跟我去父皇,向他老人家诉诉苦吧!”

  心月一听要去见父皇,骇到极点,慌慌张张道:“四皇兄不用了,这点小事我怎敢去惊动父皇。”

  星扬看他那副吓得要死的模样甚是好笑,又说道:“没关系的,你好歹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能忍心看你冻死而不管吗?来!我领你去!”说着伸手就向心月抓去。

  心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四皇兄,父皇最讨厌我了,我哪敢去打扰他老人家,求你放过我吧!”

  星扬哪能听他哭诉,一把抓住他手臂,将他拉着就走!心月挣脱不了,只得含着泪跟着走,心中却是苦到极点……东宫此时此时歌舞喧天,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玄武帝坐在上席中央,一左一右两个美貌绝伦的舞姬正陪着饮酒。下首两边分坐着众皇子,都有舞姬相陪。大殿一角若干个宫廷乐师正在演奏乐器。太子若贤坐在玄武帝左下首,依旧神情冷淡的喝着酒,对众皇子的阿谀奉承爱理不理的。

  星扬拽着心月走进大殿,一松手将心月狠狠的甩在地上。众人见到这情景都是一愣。玄武帝一见心月便心生厌恶,见星扬把他领来甚是奇怪当下开口问道:“星扬你怎么那么晚才来,还把这讨人厌的贱人带来。”

  只听星扬回道:“父皇请诉儿臣有事来晚一步,至于这个贱人嘛……”星扬低头看了心月一眼续道:“九皇弟向儿臣哭诉说他天冷没有御寒的衣服冻得受不了,儿臣见他可怜就把他带来让他好亲自向父皇诉苦。”

  玄武帝听罢大怒,霍地站起来下席走到心月面前厉声道:“让你留条小命已是朕的仁慈了,你居然还敢有所抱怨,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心月吓的伏在地上不停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玄武帝又道:“还说你没衣服穿,那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说罢抓住心月的头发狠狠向后扯,强迫他抬起头来。心月头皮吃痛忙求道:“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对儿臣仁至义尽,儿臣怎敢心生怨言。”

  玄武帝一扬手狠狠扇了他两巴掌,心月的脸顿时肿了起来。玄武帝把他摔在地上,对殿外吼道:“来人!把火盆端上来!”心月一听此话惊恐万分,他不知道玄武帝又想出什么招来折磨他了,看来今夜又是一个受难夜!

  玄武帝话音刚落,大殿外就有两个太监抬着一个火盆走了上来。那火盆颇大,上覆铁丝网大概是用来热酒的。玄武帝又命令道:“给九皇子烤双铁鞋!”殿外马上就有太监捧上一双铁鞋放在火盆之上烘烤。

  心月此时也猜到玄武帝要对他做什么了,他心中恐惧到极点。只听玄武帝冷笑道:“心月,你平常心里一定很恨朕给你穿小鞋,朕今天就让你尝尝真正穿小鞋的滋味!而且还是穿铁小鞋!你就慢慢享受吧!哈……哈……!”说罢玄武帝狂笑不已。殿上众皇子除太子外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心月,星扬更是笑得开心,仿佛在看一出好戏。只有太子若贤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心月简直伤心到极点,亲生父亲如此残忍的虐待他,而兄长们却像看热闹似的袖手旁观,这世上大概没人比他更惨了。他忍不住抬头问道:“父皇!儿臣倒底做错什么了要受到这样的惩罚。父皇爱民如子,对他人尚且宽厚仁慈,为什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要如此残暴呢?”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玄武帝听了这番话非但不感动,反而勃然大怒吼道:“你这个贱货!竟敢质问朕!朕就是要狠狠的折磨你,摧残你!让你活得生不如死,方能消朕心头之恨!”

  心月万没想到玄武帝竟恨他到如此地步,他彻底绝望了,心痛得肝肠寸断。

  只听玄武帝大声喊道:“来人啊!开始给九皇子穿小鞋!”大殿外立即走进来四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其中两人扭住心月的胳膊死死按住他,一人用铁钳子将烧得通红的铁鞋从火盆上夹起来,另一人抓起心月的脚脱掉鞋袜就往那铁鞋里塞。

  心月吓得拼命挣扎,但两名壮汉制住他他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那只白嫩娇小的脚硬被塞进那滚烫的铁鞋内!

  “啊啊啊啊啊啊……!”随着嗤嗤一阵白烟冒起,心月痛苦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整个人疯狂的扭动着,两名壮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压住。一股皮肉烧焦的味在大殿上迅速漫延开……那穿鞋的壮汉根本不管心月的痛苦挣扎,抓住他另一只脚也塞进铁鞋内。心月痛得再也受不了,惨叫一声昏死过去……很快心月就被一桶冷水泼醒,他虚弱的睁开双眼,只觉两只脚仿佛在被烈火不断的烧烤,火辣辣的痛,痛得他几乎又要晕过去。

  两名壮汉扶着心月在地上坐了起来,玄武帝走到他身前残忍的笑道:“小贱人,穿小鞋的滋味挺好受吧!”。心月恐惧的看着他,身体不住的发抖。玄武帝似乎还不解恨,一抬脚狠狠的向心月脚上的铁鞋踩下,直把心月痛得哇哇大叫。

  大殿上众人看到心月如此惨状非但不同情他,反而都嘻嘻讪笑。心月软软的倚在两名壮汉的怀里,面色苍白,头发散乱,虽然饱受折磨痛苦不堪,但却无损于他绝美的姿容,反而更给人一种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感觉。

  玄武帝看了也不禁心动,但他转而便想道:这小妖精天生一副骚样就想诱惑别人,朕非得好好的收拾他不可!于是便冷冷说道:“帮九皇子把鞋脱下来!”

  心月一听顿时吓个半死,那铁鞋已和脚上的皮肉烫得粘在一起,若是强行脱下势必会连着撕掉一层皮肉。只见一名壮汉已抓起他的一只小腿,心月惊恐万分,死命的反抗着:“不……不……不要啊!!!!”壮汉哪里听他的,紧抓住他的小腿,另一名壮汉用铁钳子紧紧夹住铁鞋,两人一用力,那铁鞋就从心月的脚上硬脱了下来,“嘶啦”一声带下来一大片皮肉。心月又是一声惨叫,痛得几乎要发狂。两旁的壮汉连忙将他死死按住,不让他乱动。

  紧接着那两名壮汉又把另一只铁鞋脱了下来,心月的双脚被烫得稀烂,又被活活撕掉大片皮肉,已变得血肉模糊看起来很是吓人。心月也痛得又昏过去了。

  但玄武帝哪肯放过他,又用冷水将他泼醒。此时心月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玄武帝还说要用盐水给他脚上伤口消消毒。当一盆盐水端上来时心月惊吓过度再次昏死过去!

  心月在昏迷中不停的做恶梦,总是梦见玄武帝用火烤他的双脚,直到把他的脚烤得焦黑,最后烧成了灰!心月大叫着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太子若贤赫然站在床前,再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软很大的床上,四周装饰豪华好像不是在自己的那个小破屋里。

  心月惊诧不已,刚想说话就发现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来。而双脚传来一阵阵钻心似的痛疼,让他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只听太子冷冷道:“他醒了……快给他喂点水。”一名宫女捧着一碗水送到心月嘴边,心月连忙吸了几口,感觉立即好多了。他怯怯的望着太子虚弱的问道:“太子殿下,我这是在哪啊?”

  太子淡淡道:“这是东宫。”心月一听又惊又奇,轻声道:“殿下我怎么会在这呢?我记得父皇说要用盐水泡我的脚……好可怕……”太子冷冷道:“父皇已放过你了……我是不想你死在东宫的大殿上才让人把你抬到这的!”

  心月向下看去,只见自己的双脚已被处理过包扎得好好的,虽然还痛得要命,但已无大碍。他心中一暖,感激的看着太子说道:“殿下数次出手相救,心月感激不尽……殿下的大恩大德心月没齿难忘!”说着眼中掉下泪来……太子厌烦的打断他道:“别说了,我最讨厌这些罗哩罗嗦的废话!”心月心中一痛不知该说什么好。

  太子忽然冷冷说道:“心月你心中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父皇会那么残忍的对待你。”心月心中一惊,强忍住双脚的痛疼吃力的坐起来问道:“殿下你知道为什么的,是不是?求你告诉我吧!我就算被父皇整死我也想死个明白。”

  太子缓缓说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是和你母亲丽妃有关的,听了你别后悔!”心月怔住了,好奇心更甚。太子又说道:“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心月摇摇头道:“我只知道我一出世母妃便去世了,至于母妃的死因从未有人跟我说过。”

  太子低声道:“你母亲是上吊自杀的!”此言一出心月大为震惊忙问道:“为什么?!”

  太子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园中的雪景缓缓道:“你母亲是从民间选入后宫的。父皇初次召见便为她的绝世美貌倾倒,一时惊为天人,当场就封你母亲为丽妃。后来你母亲更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父皇被迷得神魂颠倒,夜夜召寝。这也引起宫中其它妃子的不满,大家都非常妒忌你母亲。就在你母亲入宫八个月后便怀孕生下了你。普通女人都是十月怀胎产下婴儿,而你母亲被父皇临幸后八个月便怀孕生子,于是宫中起了谣言,都说你母亲有可能进宫前就怀了身孕。宫中传言纷纷这不禁让父皇也起了疑心,这时有人检举说你母亲进宫前曾与同乡一个书生来往密切,关系很暧昧。父皇听了大为震怒,对你母亲严厉逼问,你母亲无法辩解,当晚就上吊自杀了!”

  太子讲到这转过头望向心月,只见心月已听得泪流满面哽咽的问道:“后来呢?”

  太子续道:“你母亲自杀后,宫中都说她是畏罪自杀!这终究是宫中的丑事,父皇也不想让此事传出去给皇家抹黑。因此父皇把你母亲草草安葬后对此事便再没深究,只是父皇从此认定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又因为你给他带来耻辱,所以父皇恨你入骨!你现在所受的百般凌辱和折磨都是你母亲做的孽啊!”

  心月痛苦的大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母亲会是那种人!”说着他抬起头伤心的望着太子轻声道:“我是父皇的儿子!殿下,你也相信我是父皇的儿子吧!?”太子冷冷的看着他,道:“心月!别自欺欺人了!还是认清现实吧!”

  心月坐在床上抱头痛哭,这残酷的现实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从未见过母亲,在心目中常把母亲幻想得圣洁高贵,母亲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他说什么也不相信!!

  太子看他痛苦得几欲发狂,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的神色,但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原本那种冷若冰霜的表情。

  第三章

  北风呼啸,飞雪漫天狂舞。心月怔怔的跪在东宫前院冰冷的地上,王公公正向他宣读皇上的手谕,玄武帝晚上要召见他。心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的脚还痛得要命,玄武帝又迫不急待的要给他新的折磨了。太子在一旁冷冷的站着,王公公读完圣旨后,马上讨好似的同太子寒暄,太子冷淡的应付了两句便把他打发走了。

  王公公走后,心月一下瘫倒在地上,痛苦的望向太子道:“殿下,我该怎么办?”。太子看他伤心凄苦,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大是怜惜。忽然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向内院走去。心月受宠若惊,被自己暗自钦慕的兄长抱在怀里,他只觉浑身发热,脸也羞得通红。低声道:“殿下,整个宫中也只有您对我好了。”太子轻叹一声,低头看怀中的人儿明艳动人,娇羞无限。忍不住在心月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吻。

  心月万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对他如此亲昵,瞪大了漆黑的眼睛惊讶的望向太子。太子淡淡道:“你生得如此美貌,难怪父皇会对你迷恋不已,父皇既恨你入骨,又贪恋你的美色,所以才没杀你。这既是你的万幸,也是你的不幸!”心月心中一片黯然,想起自己今后还要继续忍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忍不住泪流满面哀求道:“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吧,迟早有一天我会被父皇活活折磨死的。”太子长叹一声道:“心月,你应该明白,天下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的!”心月一听只觉万念具灰,软软的瘫在了太子的怀里。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心月坐在梳装台前怔怔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经人精心打扮后的他穿着太子送来的王子袍,越发显得清秀俊朗,艳丽脱俗。母亲的美貌完全遗传给了自己,母亲的不幸也再次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心月脚伤未愈,只能被太监抱着送入鸣阳宫中。当心月再次跪在玄武帝面前时,他恐惧得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玄武帝看到今天的心月打扮一新,愈发显得光彩照人,口水都忍不住要流了下来。他缓缓走到心月面前,粗暴的捏住心月尖尖的下巴,迫使心月抬起头来望着他。心月像受伤的小鹿一样瞪大了漆黑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他。玄武帝嘿嘿冷笑道:“心月,我最喜欢你害怕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今晚我一定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的!”心月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连跪都跪不住了。

  玄武帝另一只粗糙的大手慢慢抚上了心月苍白的面颊,感受着他柔嫩白皙的肌肤带来的绝佳触感。

  “你跟你那个婊子妈长得真是太像了!”玄武帝粗鲁的说道。心月眼中不禁流下泪来,痛苦的说道:“父皇,你杀了我吧……”

  玄武帝一听此话大是恼怒,“啪”狠狠的一巴掌将心月打倒在地,恨恨的说道:“小贱人,想死没那么容易!什么时候我玩腻了你才能死!现在你就给我好好的受着吧!”说着恶狠狠的扑向心月,三下两下就将他的衣服扒得精光。心月伏在柔软的地毯上痛哭出声。

  只听玄武帝向外面吼道:“来人!把药端上来!”话音刚落,殿外就有几名太监端着药走进来。心月在那么多人面前赤身裸体,只羞得把身子缩成一团。玄武帝却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硬是将他拽了起来,心月痛得叫了起来,玄武帝对太监们冷然道:“喂他喝药!”一名太监马上端起药碗捏住心月的双颊把药灌进他嘴里。心月知道那是防止昏迷的药,玄武帝每回折磨他时都要让他喝药,就是怕他受不了痛昏过去,那样就没什么意思了!

  好不容易喝完药玄武帝才放开他的手任心月软软的倒在地上。心月怯怯的望着他,不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玄武帝冷冷的笑道:“心月,朕今晚给你准备了一个极好的节目,你一定会喜欢的!”说着转头吩咐道:“把那畜生牵上来!”只听殿外狗吠声声,一名壮汉牵着一只大狼犬走上殿来,那狼犬凶猛狂暴看到躺在地上的心月不住的狂吠。若不是壮汉拼命牵着只怕它早已扑到心月的身上狂咬了!心月只看得呆住了。他认得这畜生,不久前正是这头狼犬把他咬得混身是伤。这次父皇把它再次牵来是又要咬他吗?只听玄武帝嘿嘿冷笑道:“心月,你应该还记得这个畜生吧,它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就让它好好伺候伺候你吧!朕特地给它喂了很多春药,它一定会把你伺候得很舒服的!”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心月顿时吓得魂习魄散,他真希望自己是听错了,让人和畜生交合,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残忍最疯狂的事!他不禁向狼犬胯间的阳具望去,那个丑陋的东西又黑又亮粗大得惊人,因为春药的关系硬得不得了直直的向前翘着。心月简直无法想像这么巨大的东西进入自己体内会有什么后果!

  只见玄武帝一挥手道:“开始吧!”两名太监马上向他走来,一人抓住他一条胳膊,将他仰面按倒在地。心月知道这种残忍的事马上就要发生了,忍不住疯狂的挣扎起来大喊道:“放开我!不要啊!”但那两名太监力气大他许多,他哪里挣脱得了。紧接着又有两名太监走过来,一人抓住他一条纤细的白腿狠狠的向两边掰开,又向上折过去压在他胸部上!这样心月两腿之间的秘处就完全显露出来。雪白双臀之间的粉红色花蕾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异常的诱惑人。玄武帝看得饥渴的咽了一口口水,旁边那头狼犬似乎也受到诱惑,吠叫得更凶狠了,仿佛已迫不急待了!

  四名太监把心月摁得一动都不能动,心月知道反抗也是徒劳的,眼看着那名壮汉牵着狼犬一步步走过来,他只得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牵狗的壮汉把发泄完兽欲的狼犬从心月身上拉走,太监们也松开了手,心月软软的倒在地毯上,眼睛虚弱的半睁半闭,下体血流如注,看上去极是骇人!玄武帝缓缓踱到他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折腾得半死的他,心情大感舒畅。不禁冷冷笑道:“心月,你觉得怎么样?你那么贱,那头畜生一定让你感到很舒服吧!”心月凄怨的看着自己的父皇,眼中已是泪如泉涌!

  玄武帝转过头对太监们冷冷的吩咐道:“把九皇子清理一下,给他上点药!”几名太监马上拿来药端来热水替心月擦洗,并把狼犬留在心月体内的精液仔细的清理干净。心月早已筋疲力尽,只能大张着双腿任凭他们摆布。当止血药敷在心月血肉模糊的下体上时,心月也只是痛得抽动了一下,他已经没有力气来挣扎了!

  太监们正替心月止血时忽听得玄武帝说道:“把这个塞到他体内!”紧接着一个黑亮的物事“啪”的一声落在了地毯上。太监们低头一看,那竟是一个大理石雕成的人造阳具!那东西又粗又大,表面还雕刻着一些凹凸不平的花纹,看起来甚是吓人!一名太监拿起它小心小心翼翼的往心月已被撕裂的小穴内塞去,那东西太过巨大,刚进去个头就已把心月秘处的伤口再度撕开,心月闷哼一声,拼尽全力想把双腿合拢起来。那名太监一咬牙,狠狠的把这可怕的东西用力捅了进去,直至全根没入!心月一声惨叫,痛得浑身颤抖起来。下体的伤口处又再次血流如注!太监们见状忙又把止血药敷上去。只听玄武帝冷笑道:“心月,这个东西会让你随时都觉得很爽的,没我的命令你不能把它拨出来!你就慢慢的享受吧!哈……哈……”玄武帝想到心月必须随时随地的忍受人造阳具的折磨,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心月犹如受到重击,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自从心月被玄武帝召见后,太子已经两天没看到他了。听说玄武帝把心月留在了鸣阳宫中,太子大感诧异,很是为心月担忧。太子觉得自己越来越在意心月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有可能不是自己弟弟的美少 年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了。他脑海中总是不断浮现出心月苍白清秀的面孔,以及那绝望悲伤的眼神,这令他觉得无比心痛!到了第三天太子终于忍不住了,他实在想去看看心月到底怎样了。于是太子决定到鸣阳宫去看看。

  太子带着几名随从正匆匆的走在鸣阳宫的花园内,忽听得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大哥!”他转过身来,只见自己的亲弟弟四皇子星扬从后面懒洋洋的走了过来。太子对这个与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很是宠爱,当下笑道:“是你啊!星扬!”星扬恃宠而骄,从不称太子为殿下,见了太子也不行礼只是嘻嘻笑道:“大哥,这么匆忙的要往哪去啊!?”太子微一沉吟淡淡道:“我去拜见父皇,你呢?”星扬诡秘的一笑道:“真巧大哥,我也正要去拜见父皇。”太子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咱们一起去吧!”说着转身往前走去。

  鸣阳宫的赏心殿是玄武帝日常办公的地方,太子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心月也在殿内!玄武帝伏在案上正在披阅奏章,而心月就坐在玄武帝的左下方。三日不见太子发现心月消瘦不少,虽然身着华服,但容颜憔悴脸色苍白得吓人。而且太子发现心月眉间微蹙,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此时心月也看到了太子,一又明亮的大眼睛哀怨的望着太子,眼中几乎要掉下泪来。

  玄武帝看到太子和星扬很是高兴,太子和星扬行过礼后忽听玄武帝对心月厉声喝道:“心月,怎么那么没礼貌,见到两位兄长还不快快行礼!”心月浑身一震,一咬牙扶着椅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太子看他行动困难,而且深皱眉头,似乎在强忍痛楚,暗想到:不知父皇又怎么折磨他了!他哪里知道此时心月的下体内还插着一根巨大的大理石人造阳具!这东西深插在心月下身的秘穴内,自从那晚被插入起,就再没被拨出来过。心月的每一个举止动作都会牵动那里传来巨痛。这让心月吃尽了苦头!因为后庭不能用,所以心月这几日都不能进食,只能靠喝一些稀的东西维持生命,整个人也虚弱得很。

  心月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他这一运动,下体马上传来阵阵巨痛,直把他痛得满头大汗!星扬坏坏的一笑,突然走上前去拽起心月扶在椅背上的手道:“心月,你怎么了?”心月一下子失去支持,双腿一软马上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太子见状大急,几乎就要冲过去扶起心月,但他还是忍住了!心月伏在地上痛得浑身痉挛,上牙都把下唇咬出血来!玄武帝怒道:“你倒很会装死啊!看朕晚上怎么收拾你!”又对左右太监吩咐道:“把九皇子拖下去!”两名太监马上走过去一人一边抓起了心月的胳膊将他往外拖去。心月连声惨叫,太子看他衣服的下摆血红一片不由得暗暗心惊……心月被拖走后,太子的心也仿佛被拖走了,他一直挂念着心月的伤势,以至于在与父皇玄武帝的对答中也唯唯喏喏神不守舍。不一会,他便起身告退了。

  太子神情恍惚的走出赏心殿,心中只在想:怎样才能再见到心月呢?忽听得身后有人冷冷唤道:“大哥!”他回头望去,只见星扬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后,眼神满是愤怒与嫉妒,与刚才的顽皮狡诈判若两人。太子一愣道“星扬,你怎么了?”

  星扬冷冷的看着他忽然道:“你从刚才就一直在想着那个小贱人,对不对?!”

  太子心中一惊将头转向一边并不答话。

  星扬更是恼怒,厉声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那小贱人多次出手相救,刚才一看到他受伤就魂不守舍!大哥!你是不是也被他迷住了?!”

  太子心情复杂至极,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星扬看到大哥这副落魄的表情心中气到极点,恨恨道:“他只不过是婊子生出来的烂贱货,仗着那张脸迷住了父皇现在又来勾引你……”

  “住口!你胡说些什么!”太子忽然一声怒吼打断了星扬的话语。

  星扬顿时呆住了,太子从小对他宠爱有加,从未对他疾言厉色过,今日竟为了一个卑微下贱的杂种而训斥他,他实在是委屈极了!

  太子也发觉自己太过分了,对方必竟是自己最喜爱的亲弟弟啊!当下柔声道:“星扬……”谁知星扬竟打断他的话愤然道:“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说罢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子怔怔的呆在当地,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心里一片茫茫然……当天晚上,玄武帝摆下宴席,邀请众嫔妃皇子们一起听歌赏舞,纵情狂欢。太子素来不喜欢这种喧嚣吵闹的场面,只是为了父皇的面子才勉强出席。席间他看到星扬搂着一名美貌舞姬坐在一边喝酒调笑理都不理他,心下不禁一片黯然。

  不一会儿,众人就已喝得酒酣耳热。一曲舞罢,玄武帝忽然对身旁太监吩咐道:“去把九皇子带上来。”太子闻言浑身一震,想到马上要见到心月了一颗心竟怦怦的急速跳动起来。此时他也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眼神如刀般射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一转头赫然发现星扬正愤恨的死盯着他,英俊狂傲的面孔冷若冰霜,明亮的双眸中竟隐隐含着一丝丝哀怨之意。怀中的美貌舞姬也不知去向。太子逃避似的转开了脸向殿外望去。

  这时心月在一名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走上殿来,他体内的大理石阳具尚未取出,每走一步下体都会传来钻心的痛疼,这一路走来,虽有太监的扶持但也已痛得满头大汉。殿上众人都幸灾乐祸似的看着他,只有太子看到他这副模样甚是心痛,但也只有干着急而已。

  太监将心月扶到玄武帝和陈皇后面前,心月颤微微的跪了下去,这一下剧烈运动痛得他呻吟出声几乎晕过去,但他仍得咬着牙忍痛向玄武帝和陈皇后跪拜行礼。

  陈皇后---也就是太子和星扬的生母知道心月和玄武帝的事,对心月恨到极点。冷冷的对玄武帝埋怨道:“陛下,这么高兴和祥的气氛,你何必召这个小贱人来煞风景呢?”玄武帝笑道:“朕看他这几日在鸣阳宫中表现颇好,特赏赐他前来陪席。”陈皇后狠狠的瞪了心月一眼不再说话了。

  玄武帝又道:“给九皇子赐坐!”话音刚落,一名太监已从殿外抬上来一件物事摆在了玄武帝席桌的右下方。众人一见那物事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竟是一块大钉板,厚厚的木板上立满了半寸长的钢针,密密麻麻白晃晃的,极为人!

  心月一看那钉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身子抖得跪都跪不稳。玄武帝得意的看着虚弱的心月冷笑道:“心月,朕知道你坐着不舒服,特赐你跪在这板子上欣赏歌舞。”

  心月一听此言几乎瘫倒在地上,他身旁的那名太监伸出手来硬是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心月无奈只得缓缓的走到了钉板前,他绝望的看了玄武帝一眼,玄武帝残忍的笑道:“歌舞马上就开始了,快入座吧!”心月把心一横双膝一弯向那钉板跪了下去!刹时间,钉板上那数十根尖锐锋利的刚针“噗嗤”刺入了他的膝盖和小腿中,心月惨叫一声,膝盖处鲜血狂涌,顿时将那钉板染成一片鲜红。大殿上有胆小的妃子都纷纷将头转了过去不忍再看。

  只见玄武帝一拍手,殿上乐师马上奏起音乐,十余名舞姬涌入殿内翩翩起舞。大殿上众人又开始饮酒寻欢了。心月咬牙跪在那里,只痛得脸白如纸,额上黄豆般大的汗珠顺着削瘦的脸颊一粒粒的淌了下来。玄武帝看着他副惨样高兴得开怀大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太子坐在玄武帝的左下方正好在心月的对面,看着心月痛苦不堪的惨状他心中犹如刀割,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肉内几乎扎出血来。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对心月越来越在意,难道真如星扬所说他也被心月迷住了?!想到这他不禁转头向星扬望去,只见星扬一双冰冷清澈的大眼睛也正死盯着自己,眼神中尽是愤恨怨绝之意。一时间太子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心月看到太子满怀关切的望着自己心中大为感动,眼中不禁掉下泪来。太子见状更是心痛,暗暗替他着急。此时心月失血过多神智已有些不清,只觉得身周的一切越来越模糊,终于身子一歪颓然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太子心中一紧,几乎就想立刻冲过去看看。心月身旁的一名太监蹲下来查看了一下向玄武帝禀报道:“陛下,九皇子昏过去了。”玄武帝没想到心月那么快就支持不住了大为扫兴,不悦的说道:“那么快就昏过去了,真没意思!把他拖下去清理清理!”两名太监立即走上前架起心月的胳膊将他拖了下去。心月那两条血肉模糊的腿在大理石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血迹,看上去甚是恐怖。太子只觉心如刀绞,勉强坐了一会终于忍耐不住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太子出殿后一打听得知心月被拖进一个偏房内,他连忙赶了过去。才走近偏房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心月的惨叫,太子心中一凛忙掀帘走了进去。只见心月无力的躺在一张木床上,下半身长裤被撕开,一名太监按住他的腿,另一名太监则粗手粗脚的在他膝盖上敷药,那大内秘药药性极烈,敷在伤口处犹如刀割,难怪心月会痛得长声惨叫。

  太子一看不由得怒道:“你们下手就不知道轻些吗?!”那两名太监一看太子来了,忙下跪行礼。太子冲到床前关切的看着心月问道:“心月,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啊?”心月一看到是太子眼中顿时掉下泪来哽咽道:“殿下……”太子长叹一声,默默的坐在床上将心月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又对那两名太监吩咐道:“快给九皇子上药吧,下手要轻些!”那两名太监哪敢怠慢,忙爬起来继续敷药,只是再不敢卤莽,而是轻手轻脚小小心心的下手。

  心月靠在太子结实宽阔的胸口上,被太子抱得紧紧的,只觉心神激荡,一时间竟情难自己。虽然伤口敷药处火烧火燎的,但有太子的安抚好受多了。太子怀抱心月瘦小温软的娇躯,一种异样的情感涌上心头,只想抱紧怀中的人儿今生今世再不放开。

  待到太监们给心月上完药,太子又搂着心月抚慰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心月躺在床上轻轻的哭泣着,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心月被人粗暴的摇醒,只听一个太监厉声喝道:“起来!陛下要召见你!”心月一听要去见玄武帝,吓得浑身发软,瘫在床上一动不能动。那太监却不管这些,招呼另一名太监两人合力将他架了起来向鸣阳宫中抬去。

  酒宴散了后已是午夜十分,玄武帝回到寝宫后懒洋洋的半躺在一个宽大舒适的软榻上,觉得有点意尤未尽。今天晚上酒喝得多了点,他不禁想起好久没玩心月了,今晚应该好好疼一疼那个诱人的小东西了!

  不一会太监们就把心月拖了上来一把扔在玄武帝面前,心月膝盖以下痛得要命,无法跪在地上,只能以手支地半躺着伏在地上,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胆怯的望着玄武帝,脸色苍白得比死人还难看。

  玄武帝看他雪白的袍子上染满鲜血,娇小的身子瘦得仿佛只剩下骨头,越看越是心动。脑海中那些残忍的念头又一一浮现出来……太监们在玄武帝的指挥下很快就把心月剥了个精光,然后搬来一张没有扶手的椅子把心月绑在上面,心月白嫩细长的双腿被迫弯曲起来向两边大大的敞开着,两名太监一边一个用手使劲地抱住他的双腿,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这样羞耻的大张着双腿将最隐蔽的密处赤裸裸的暴露在大家面前。这一番折腾,触动了心月膝盖小腿处的伤口,心月痛得连声惨叫,伤口破裂后再度涌出鲜血来,把绷带全染红了。

  玄武帝冷笑着走到他面前向下望去,只见他后庭处硬塞进的那个巨大的大理石阳具将小小的秘洞塞得满满的,边缘处尽是已经干掉的血块。玄武帝残忍的伸出手按了按那东西,立即察觉到心月的身子剧烈的颤了一下。玄武帝微笑着对心月说道:“小贱人,这几天你一定被这东西伺候得很舒服吧?!”

  心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不停的轻轻抽泣着。玄武帝冷哼一声,忽然伸出手将那大理石阳具用力拨了出来!这一下心月始料不及,“啊!”的大叫一声,身子疯狂的扭动起来,两边的太监赶紧死死的将他按住。

  玄武帝将那东西摔在一边,只见心月身下的秘洞一时竟合不上,犹在半张着轻轻颤动,一缕鲜血从那洞中缓缓流出。玄武帝再也按捺不住,撩起龙袍,身下的龙根已是一飞冲天!

  玄武帝命那两名太监架着心月的双腿将心月抱离椅子,然后他面对着心月跨坐在椅子上,将自己那大得吓人的龙根对准心月双臀之间的秘洞,双手扶住心月的纤腰住下一按,那龙根就尽数没入秘洞之中。“唔----啊----”心月无力的呻吟了一声,两边的太监松开了抓着他腿的手,于是他整个人就软软的坐在了玄武帝的腿上。

  玄武帝早已是欲火焚身,腰部用力往上一顶,开始在心月体内大肆冲撞起来。心月被他顶得犹如在汪洋大海里飘泊的一叶小舟,被巨浪打得左右摇晃,颠簸不止。意识也渐渐陷入一种迷茫状态……玄武帝发现在心月身上所获得的激情和乐趣是后宫中任何一个嫔妃都不能给予的。他越来越迷恋这个虽然苍白瘦弱但姿色极其诱人的小东西了。心月再也没回他那个破陋的小屋,玄武帝把留在了鸣阳宫中,以方便他随时凌虐。这么做虽然在后宫中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但玄武帝专横跋扈,谁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只是玄武帝几乎夜夜召心月伺寝,很少再临幸其它的妃子了,这令后宫中那些寂寞的女人妒忌得要死!

  太子若贤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落入虎口倍受折磨,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空自着急而已。他是个很冷静很孝顺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和自己最敬爱最尊崇的父皇作对!他能做的也只是无奈的沉默再沉默……玄武帝再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折磨心月了,他把这种乐趣留在了自己的床闺之间。几乎每天晚上玄武帝都会把心月召来在寝宫之内,在龙榻之上用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狠毒残忍的手段姿意玩弄淫虐。心月的声声惨叫经常回荡在鸣阳宫中,本来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怎么能经得住玄武帝这样残酷的对待,每回心月都是在半死状态下被人拖走……鸣阳宫中,玄武帝的龙榻上心月痛苦至极的挣扎着,赤裸身上流出的汗水已将榻上的锦被染湿……双手举过头顶被白绫紧缚在床头,细嫩的大腿则被强迫的大大张开……这种耻辱的姿势让心月羞愤欲死,而更让他羞耻的是一个年青的太监趴在他的两腿之间正把粗壮的手臂硬生生的往他的后穴里塞……心月虽然饱经蹂躏但后庭仍紧窒异常,年青太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手臂伸进去一小半……心月却已是痛得几乎虚脱……坐在一旁的玄武帝却对这残忍的一幕看得津津有味,还对那年青太监命令道:“使劲点!那么半天了才进去这点儿!你是干什么吃的!再不用力朕就杀了你!”

  那年青太监一见圣上发怒了吓得连吃奶的劲也使出来了,死命的将手臂往里捅……心月后穴处的摺皱全被撑平,手臂一点点的深入终于把穴口撕裂,一缕鲜血流了出来……玄武帝看见血后更加兴奋了,那年青太监大吼一声借着血液的润滑用力往里一捅,整个粗壮的前臂一直到手肘处全部没入心月的后穴之中……心月惨嚎一声,感觉下身又胀又痛几乎要炸裂开来,他想就此昏死过去,却因为喝了药怎么也昏不过去,只是浑身抖得厉害……玄武帝走上前捏住他尖尖的下巴掰过他的脸冷笑着问道:“怎么样,这滋味好受不好受?!”心月泪眼模糊的望着玄武帝,嘴唇颤抖了两下却痛得说不出话来……玄武帝嘿嘿冷笑道:“我的小心月,这才只是开始,还有更好玩儿的东西等着你哩!”说完松开了手重又坐回到椅子上,对身后另一太监吩咐道:“那东西烤好了没有?”那太监恭敬答道:“禀皇上,应该差不多了吧……”玄武帝笑道:“那就拿来试一试,也别烤得太热了,要是烫坏了肌肤就不好了!”“是……”那太监领命而去……不一会那太监托个盘子进来,那盘中盛的竟是一个铁铸的阳具模型,做得又粗又大甚是逼真……这铁阳具隐隐泛着红光,竟是刚被炭火烤过……玄武帝用盘中的夹子将它夹起走到床边用它在心月大腿内侧狠狠戳了一下,心月吃痛叫了起来……玄武帝望向心月大腿内侧,只见那片娇嫩的肌肤被烫得绯红,皮肉却未被烫破……自言自语道:“这热度正好啊!”心月不知他这是何用意,只是瞪大了一双漆黑的眼睛恐惧至极的看着他,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玄武帝对心月身下的那年青太监吩咐道:“把手拿出吧!”那太监应了一声,一用力整条手臂带着一些血丝抽了出来,心月痛苦的“嗯”了一声,绷紧的身体解脱似的软了下来……玄武帝望着他下身那兀自张着一时合不拢的后穴,忽然一用力将手中夹子夹住的滚烫的铁阳具狠狠捅入了心月柔嫩的后穴!

  刹那间,心月没命的惨叫起来,雪白的身子疯狂的扭动着,被缚在床头的双手死命的想挣脱束缚……两条白细修长的玉腿在锦被上胡乱的蹬着,仿佛要将下体那灼热的东西蹬出来一样……玄武帝倒退两步立在床边残忍的笑了起来……那烧红的铁阳具虽没热到会烫烂人的肌肤,但温度也是很高的……心月后庭里的内壁娇嫩细薄,又刚刚被撑裂哪经得住这样摧残呀!只痛得昏天黑地,几欲发狂!

  过了好一会儿,心月耗光了所有力气,终于再也动弹不得,整个人只是软软的瘫在床上,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仿若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两只大大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呼吸似也变得越来越弱……玄武帝弯下腰轻轻抚摸心月苍白如纸的脸蛋儿柔声道:“怎么样心月?这还没完事呢!”心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流出……玄武帝摸那铁阳具已然变冷,便将它抽了出来……心月身子痉挛了一下,玄武帝一边脱衣一边说道:“让朕来感觉感觉你体内的热度吧!”说着整个人伏了上去……太子若贤终于见到了心月,但他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见到心月……一大早星扬就把他拉到了母后陈皇后的锦罗宫中,说是有好戏让他看……刚一进锦罗宫,太子就发现气氛十分怪异……陈皇后一脸怒气的坐在当中,两边端坐的几个嫔妃也是表情严肃愤愤不平……一众太监宫女束手立在两侧,一动也不敢动……太子心中甚是奇怪,行完礼落坐后忍不住问道:“母后,您这是怎么呢?是谁惹您生气了?”陈皇后脸色稍缓道:“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死狐狸精生的贱种,这一阵儿不知用了什么妖法把你父皇迷得神魂颠倒,成天围着他团团转……硬是把我们这一群后宫嫔妃冷落一旁,不闻不问……这还成什么体统!这贱种淫乱后宫,哀家今日就是要肃清妖孽,以正国法!”

  太子听罢暗暗心惊,他明白母后所说的贱种就是心月……玄武帝夜夜宠幸心月,冷落后宫众嫔妃,已引起公愤……大家只是妒恨心月独占帝王之心,却全不管心月在玄武帝的魔爪下苦受折磨生不如死……眼看心月又要受苦太子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一旁空自着急了……太子正愁得坐立不安时发现殿外有两名太监拖着心月走了进来……只见心月发髻散乱,形容枯槁,一张惨白的脸瘦得只剩下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了……身上的白衣血迹斑斑,一看就是遍体鳞伤……白袍下裸露的两条小腿在地上软软的拖着,若不是两名太监架着只怕连站都站不直……太子只看得心痛不已,才一个月时间心月就已被折磨成这副惨样,若再这样下去,只怕没多久便要一命呜呼了……两名太监一人一边反拧住心月的臂膀强迫他跪在地上然后对陈皇后回道:“禀皇后,奴才们已经把妖孽抓来了!”

  陈皇后面无表情冷然道:“心月,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心月无力的抬起头茫然道:“皇后娘娘,心月愚笨不知何处得罪了娘娘,还请娘娘看在心月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心月吧……”陈皇后哼哼冷笑道:“你这贱人还真会说软话啊!真不愧是那狐狸精生出来的贱种啊!”心月听她辱骂自己的母亲心中甚是气愤,只听陈皇后续道:“你既与圣上有父子之名份,为何还要以魅术勾引圣上,盅惑圣心做下如此乱伦背德,大逆不道之事!”

  心月一听此言,大呼冤枉惨然道:“皇后娘娘明鉴,心月身份卑微,圣上一意强求心月也是被逼无奈啊!”陈皇后怒道:“贱人!事到如今还敢狡辩,看哀家今日怎么收拾你!”说罢便吩咐手下太监动刑……第四章

  太子一看形势不妙再也忍不住开口求道:“母后,您看心月浑身是伤,想来在父皇那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自幼丧母,身世可怜您就放他一马吧!”陈皇后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若贤,哀家知道你宅心仁厚,慈悲为怀……但这贱人下流无耻,若再不整治只怕会殃及江山社稷啊!”太子听到这荒唐的说法哭笑不得,说道:“母后……”才说了两个字就被陈皇后蛮横打断道:“若贤,你别说了,今日之事哀家心意已决,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太子一看母亲态度绝决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心痛的向心月望去,心月也在看他眼神中俱是伤心绝望之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殿之上满是回荡着心月受刑的凄沥惨叫声……心月仍是被那两名太监摁住肩膀跪在地上,前面一个铁制的刑具将他的十根手指一根根夹住,两名太监分站两边用力收紧刑具上的绳索以便让刑具狠狠的夹他的手指,直到夹出血来……而后面的刑具则在挤压他的两条小腿,另两名太监将刑具拚命的往下压,已将他小腿上的肌肉压烂……心月前后受创惨叫连连,几次昏死过去又痛醒过来……陈皇后呵呵轻笑道:“贱人,快说你是怎么勾引圣上的?!”心月无力的摇了摇头哀求道:“娘娘……求求您放了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陈皇后冷哼一声道:“不知悔改的东西,给我用力夹!”

  那用刑的四名太监一听哪敢懈怠手上更用力了!心月死命的挣扎着叫得更惨了,无奈两双强壮的手臂死死的摁住他单薄的肩膀,让他不能动弹分毫……坐在一旁观刑的太子再也看不下去了,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一颗心仿若刀割般难受……而星扬却不住冷笑,脸上俱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正在此时忽听殿外传来太监的喊声:“皇上驾到!”话音刚落只见玄武帝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殿上众人一惊,忙纷纷跪下行礼……正在行刑的几名太监也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心月一时失去擎制“砰”的一声软倒在地昏死过去……玄武帝一挥袖子对众人说道:“平身吧……”众人这才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在两边……玄武帝看了看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心月冷冷道:“来人啊!把九皇子弄醒!”,马上一桶冷水就喷在了心月的身上,心月呻吟一声悠悠醒转过来……他无力的抬起头当看清是玄武帝来了时,他整个人都吓呆了,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玄武帝转头对陈皇后说道:“爱卿,这贱人又犯了什么错,惹得您这么大动肝火……”陈皇后哪敢说出真实原因,只能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这贱人品行顽劣,狂傲自大,一向目中无人……贱妾也只是对他小做惩戒而已……”“哦……”玄武帝点头道:“爱卿身为后宫之主,教训皇子也是理所当然的……这贱人既然得罪了爱卿,朕一定要重罚!”说着转过脸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心月森然道:“来人啊!把九皇子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心月忽的睁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玄武帝,瘦弱的身躯抖得更厉害了……他身上新伤旧伤内伤外伤一大堆,以他现在的惨况再去挨那三十大板,只怕一转眼就会被打得筋骨断裂,吐血而死……但玄武帝一声令下又有谁敢不遵呢?马上就有两名太监走过来要拖他下去……此时心月忽然生出一股力气,拖着残破的身躯一下爬到太子的身前拽着太子的长衣下摆哭叫道:“太子殿下,救救我吧……我受不了了!您快救救我吧……我会被活活打死的!!”声音凄惨尖利,闻者无不动容……太子心痛得眼中落下泪来,“扑通”一声跪在了玄武帝面前凄然道:“父皇,心月罪不至死,您就法外开恩饶他一条小命吧!”

  玄武帝一怔,他想太子必是念及手足之情才数次出手相救心月,这份情义倒也可贵得很,再说他暗一思量也觉得三十大板太重了,他现在对心月这个玩具还没玩够,还不想那么快就毁掉它,因此玄武帝淡然道:“也罢,既然太子相求,朕就留这贱人一条贱命吧,拖下去打十五大板就行了!”

  太子强忍心中痛楚连忙磕头谢恩,心月一咬牙任凭太监们将自己拖了下去……十五大板虽没将心月活活打死,却也把他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了……可是到了晚上残忍的玄武帝仍没放过他,依然召他侍寝,还要在床第之间接着折磨他……夜幕降临了,东宫却依然灯火通明……已经很晚了,太子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听说心月又被玄武帝召去了心中不禁忧虑万分,他担心心月白天受了那么多折磨,晚上又要被摧残身体能撑得住吗?

  正当太子焦急郁闷烦燥不安时,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太子不悦道:“什么事啊?!那么大惊小怪的!”那小太监急急道:“禀告殿下,出事了!九皇子被皇上玩得快死了!太医们正往鸣阳宫赶呐……皇上请太子也赶紧过去!”

  正当太子焦急郁闷烦燥不安时,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太子不悦道:“什么事啊?!那么大惊小怪的!”那小太监急急道:“禀告殿下,出事了!九皇子被皇上玩得快死了!太医们正往鸣阳宫赶呐……皇上请太子也赶紧过去!”

  太子一听脑中嗡的一声顿时一片茫然,半晌才回过神来,马上如一阵风般向鸣阳宫跑去……太子刚赶到鸣阳宫正见到玄武帝领着一帮太监宫女走出来,太子一见到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急急的问道:“父皇,心月他怎么样了?”玄武帝不悦道:“你自己去看看吧!要是不行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龙榻上叫他弄得全是血,朕都没法睡了,只好去你母后那儿了!”说罢拂袖而去……太子惊得脸色刹白,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见寝宫深处龙榻之上心月全身赤裸的俯趴在那里……两个太医正在那忙忙碌碌的为他止血上药……而心月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已全无生息……背上腿上一片血肉模糊,身下的被褥全被染得血红一片……太子只觉胸口如受重击,痛得他直咬牙……他缓缓的走到床边,默默的注视着心月那张半埋在被褥里的苍白的脸,即使在昏迷中心月也是紧紧的皱着眉,仿佛还在继续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眼见自己心爱的人受苦受难濒临绝境,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太子痛苦得只想一头撞死……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床边伏在床上嘶声道:“心月……你不要死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求求你一定要活下来啊!”说着说着已是痛哭流涕……一旁的太医见太子伤心成这个样子,忙过来劝慰一番……太子一把抓住太医的衣服哀求道:“太医!您一定要救活他啊!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死掉啊!您一定要救救他啊!”太医长叹一口气道:“唉!殿下手足情深,真令老臣感动啊!可惜九皇子先天体质就太弱,平时身体又常受重创,此番重伤之下,又失血过多,只怕凶多吉少啊!”太子瞪大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惊恐的问道:“那心月倒底还有没有救啊!”太医低头沉思半晌方道:“这就要看九皇子自己的造化了,倘若九皇子三天之内能醒过来,那他应无大碍,如若醒不过来,那纵是神丹妙药也回天乏术了!”

  太子一怔,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转过头来看着心月那张绝美的脸喃喃道:“心月……你会醒过来的,我相信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太医上完药,又开了几张养气补神的方子叮嘱了一番方才离去……太医走后,太子忙命人用担架将心月抬到了东宫,小心翼翼的安置在自己的寝宫养伤……三天来,太子不眠不休寸步不离的守在心月身边,更亲自动手给心月换药清洗,煎药熬汤……心月昏迷不醒全无知觉,喂的汤药都吞咽不了,太子于是将汤药含在口中口对口的给心月喂下去……吻着心月细嫩软滑的香唇,怀里感觉着心月柔弱无骨的娇躯,太子不禁心神激荡,难以自己……他虽爱恋心月,却从未与心月有过肌肤之亲,此时心中不禁暗自想道:若能与心爱之人终身厮守,此生便死也无憾了!可是转念一想到现实中的残酷与无奈也只能仰天长叹了!

  在太子的精心照料下第三天心月果然醒了过来,太子兴奋得几欲发狂……看着心月激动地的说道:“心月,你可算醒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心月茫茫然的看着他神智仍有些不清,一会便又虚弱的昏睡过去……太子忙把太医召来,太医号了号脉微笑道:“恭喜殿下,九皇子吉人天象,既已醒来便无大碍了,此后只需细心调养便自会痊愈的……”太子总算松了一口气,暗想可算是把心月从鬼门关救回来了!这一松懈下来,便马上感觉到这几日来的辛苦劳累一齐涌上心头,当场就几乎要晕倒……众宫女太监吓得慌作一团,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一个劲儿的劝太子快去歇息歇息……太子一想心月既已没事,又在昏睡中一时半会儿估计也醒不过来,而自己的体力却也不支,若再强撑只怕真会倒下,便决定休息一下吧……但他说什么也不想离开心月半步,太监们只得侍候他在床边的一个软榻上躺下了……太子吩咐他们都退下去吧,躺在榻上不多久便沉沉睡去了……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太子忽听得屋内似乎有人走进来,一下子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只见榻前悄然立着一个修长身影,却是星扬!太子一看是他从榻上坐了起来笑道:“是你呀!星扬!快过来坐坐吧!”星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却一声不吭……太子一怔道:“星扬你怎么了?”星扬冷笑一声道:“皇兄!你竟被这小贱人迷成这个样子!”太子一听这话甚是恼怒,脸色一沉道:“星扬,你在胡说什么!”星扬忽然激动起来叫道:“你还不承认吗?你每回见到那小贱人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数次甘冒风险出手救他,你还敢说你没被他迷住吗?!”

  太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听星扬又续道:“那小贱人倒底有什么好,会让你迷成这个样子!我是你的亲弟弟你都没对我这么好过!”太子心中一痛猛的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星扬道:“星扬,你从小到大我处处宠着你惯着你,事事让着你又护着你,你如今怎么能这么说!”星扬呆呆的看了他半晌,眼中忽然流下泪来,哽咽道:“皇兄!你对我好我比谁都清楚……但我只想你对我一人好……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想你再去爱别人!”

  太子看他那样也不禁动情黯然道:“星扬,心月身世凄惨,又倍受欺凌,你也应该可怜可怜他啊!”星扬把头一低,咬牙道:“那小贱人下流无耻,又抢走你的心,有什么好让人同情的!”太子不悦道:“星扬,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误会心月了!”星扬猛一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太子深情的道:“皇兄,你别管那个小贱人了!你应该只爱我一个人的!”太子心痛的看着他缓缓道:“星扬……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星扬闻听此言仿若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哀怨的看着太子恨恨道:“都怪那小贱人勾引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说罢,一转身冲了出去……太子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不禁呆住了,眼中竟也流下泪来……他从小就极爱这个唯一的亲弟弟,一直对他都百依百顺,从未让他受过半点委屈……今日眼见他伤心离去,太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痛苦不堪……一转头太子向床上的心月望去,只见心月已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痛苦的看着他……太子一见心月又醒了大喜道:“心月,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痛吗?”心月哀怨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殿下您又何必救我呢?让我就这样去了岂不是更好。”太子一怔道:“心月,你这是说什么话!?”心月黯然道:“殿下,我这样活着生不如死就是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吧!还不如让我早点去见我母亲……”说着已是泪流满面。太子心头一震,只觉痛苦不己呆呆的望着心月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第二天太子又把太医请来给心月把了把脉,太医缓缓道:“九皇子性命已无大碍!剩下的皮外伤只要精心调养自可痊愈。只是由于身体屡受重创,日后只怕是会留下隐疾,一定要多加注意才行啊!”太子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里太子对心月照料得更细心了,每日里名贵药材极品参汤补个没完没了。心月默不作声只是温顺的配合着,但情绪却日渐低落,常常望着窗外发呆。太子也是一筹莫展,整日苦思冥想怎样才能求父皇放过心月。

  如此过了一个月,心月的伤势日渐好转,已经能下床行走了。这一日玄武帝忽然派人来召太子商讨国事,太子略一犹豫还是去了。心月无事可做只好躺在床上发呆。过了一会儿便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心月正纳闷了,只见星扬领着一帮人闯了进来。心月一看是他惊得坐了起来,瞪大了一双眼睛恐惧的望着他。

  星扬看了看他冷笑一声道:“你这贱人倒是挺会装病啊!想躺在这里享清福!做梦吧!”说着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把他带走!”马上就有两名随从向心月走过去,心月知道一旦被他们带走就没救了,忍不住挣扎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太子殿下呢?”

  星扬哈哈大笑,得意的道:“太子殿下被父皇派到凤城去了!你要找他?他十天之后才能回来哩!”心月一听顿时浑身一片冰凉,那两名随从走过来粗暴的将他从床上拽下来摔在地上,心月只觉得天旋地转,痛得几欲昏死过去……心月几乎是被星扬的随从拖到鸣阳宫的,在鸣阳宫的偏房内,星扬恶狠狠的对心月骂道:“你这个臭婊子养的臭贱货!勾引了父皇不算,还把皇兄也迷得神魂颠倒。你的狐媚手段还真厉害啊!”心月有口难辩瑟缩的跪在地上委屈得几乎掉下泪来,他心中的苦楚又有谁能知道啊!

  只听星扬又骂道:“你还真有本事啊!淫乱后宫,气得母后和父皇都吵起来了!”心月再也忍耐不住,忽的抬起头痛苦的说道:“说我淫乱后宫,父皇这些年怎么对我你们都是知道的!我被父皇折磨得死去活来时为什么没人管呢!”星扬见他竟敢顶嘴气得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怒道:“贱人!还敢狡辩!”

  心月捂着被打出血的脸简直是欲哭无泪。只听星扬冷冷笑道:“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吗?告诉你,父皇已经向母后妥协了,要把你作为礼物送给从边疆班师回朝的平南王。今晚的庆功宴上你可要好好表现啊!”心月越听越是心惊,颓然坐倒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平南王是玄武帝的亲侄儿,又因为陈皇后的妹妹嫁给了老平南王,所以他也算是陈皇后的亲外甥,和皇家的关系是再亲不过了!平南王自小跟着父亲东征西战,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熟读兵书,精通各种战策谋略,虽然年纪轻轻却已是战功赫赫,声名卓著了!四年前,老平南王不幸染疾身故,王妃夫妻情重也自尽相随而去,平南王万分悲痛之下毅然请命去镇守边疆,几年辛苦征战使得边疆安稳平定了这才班师回朝。玄武帝欣喜若狂特意在鸣阳宫摆下豪华国宴盛情迎接英雄的归来!

  夜晚鸣阳宫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大臣和皇亲贵戚们都尽情狂欢,酒酣耳热之后玄武帝决定推出他的礼物了!

  一身红衣的心月在星扬的授意下缓缓走进了鸣阳宫的大殿。正在饮酒狂欢的众人都被心月的绝世风采惊呆了。心月本就生得俊美异常,精心打扮后更是倾国倾城了。鲜红的华服衬得脸色虽略显苍白,但那雪白纤细的粉颈以及红袍下若隐若现的两条白皙娇嫩的小腿无不让人浮想联翩。

  心月在众人的惊艳和赞叹声中走到了玄武帝席前款款跪下行礼。玄武帝色色的看着他,想到这么一个标致的尤物竟要拱手送人心中不禁有些舍不得。看了半晌才讪讪道:“朕已把你赐给平南王为奴,快去拜见你的新主人吧!”此言一出殿上众人发出一片艳羡之声,玄武帝又续道:“以后要好好服伺你的主人,若出差错朕定有重罚!”

  心月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过身来便看到了那冰一样的男子,虽然大殿上人声鼎沸气氛热烈,但心月一看到平南王就有一种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平南王年方二十,身材高大,英俊潇洒也算是一个罕见的美男子了。但他那狂傲不屑威严慑人的气度,冷若冰霜的表情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心月再不敢看他,低着头走到他的席前缓缓站定,一咬牙解开了腰间的衣带,红袍哗的脱落在地,心月那洁白无暇娇嫩细腻的纤瘦胴体顿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霎那间,大殿上犹如炸开了锅一样!惊叹声、赞美声、狂吼声、尖叫声响彻云霄,不少人口水鼻血流了一地。

  心月此时羞愤交加恨不得立刻死去,但星扬的恐赫声犹历历在耳,他不敢违抗也不能违抗。他只能按着星扬事先吩咐的那样赤裸着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的跪倒在平南王的席前!

  玄武帝得意的对平南王笑道:“贤侄,朕的这份礼物怎么样啊?!”平南王看了心月一眼淡淡道:“陛下对臣恩宠有加,臣唯有精忠报国以谢陛下的厚爱了!”玄武帝高兴得哈哈大笑,一仰脖将杯中酒尽数喝下。

  平南王冷冷的看着伏在地上的心月那微微颤抖的光滑背脊忽然道:“陛下,我看各位来宾对这个小奴甚感兴趣,不如陛下出些节目让他表演娱乐娱乐大家。”心月听了心里“恪噔”一下,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玄武帝对这个提议大为兴奋笑道:“妙极妙极,朕正愁没什么娱兴节目呢。这下也能让众爱卿饱饱眼福了!”说着对身后的太监吩咐道:“先把这贱人绑起来。”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太监走出来把心月拖到殿中央,然后把他的胳膊反拧到背后用绳子捆起来。接着玄武帝又道:“那里也给扎上!”太监们会意,抓住心月那幼小的阴茎用一根细绳在根部紧紧的缠了几圈扎上。心月吃痛也不敢挣扎,只是低着头跪在地上任由他们折腾来折腾去。

  绑好后玄武帝从席上掷下一个小瓶,吩咐道:“把这个抹在他那里!”太监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其中一个马上将心月的头摁在地上迫使他臀部高高翘起,另一个则用手指从瓶中抠出一块膏状物体向心月那一张一合颤抖的密穴抹去。手指刚一进去,心月“啊”的叫了一声,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摁住他身体的太监连忙用力将他死死按住。抹药那名太监用手指在心月的密穴内来回旋转搅动,以使药膏能均匀分布,如此反复动作搞得心月呻吟不止。而殿上众人听到心月这细细的呻吟骨头都要酥了。

  好不容易抹完,太监一松手心月便软软的倒在了大殿冰冷的青石砖上。只听玄武帝冷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这药膏乃是西域进贡的极品春药,马上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个小贱人是如何发春发浪的了!”

  “嗯……嗯……啊……啊……”

  被反绑着双手的心月在鸣阳宫大殿冰冷的青石砖地上无助的疯狂扭动着。由于春药的作用,心月现在可说是欲火焚身,后庭密穴处又麻又痒有如千万只虫蚁在噬咬一般,体内骤然升起的无尽欲火急于找到地方宣泄,而偏偏那宣泄口又被牢牢扎住,这对心月来说比任何酷刑都难以忍受。

  而对鸣阳宫大殿上垂涎欲滴的众人来说,他们看到了有史以来最香艳最刺激的场面:一个一丝不挂的绝美少 年正在苦苦忍受着欲火的煎熬。那甜美的呻吟,那白嫩诱人的胴体简直让在坐的各人几欲发狂。偌大的殿堂之上除了喘息声、淫笑声、咽口水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很快就有人受不了尖叫起来,下体已是一泄如注!

  这其中只有平南王一人镇定如常,尽管身边已是一片淫乱,但他兀自在那平静的自斟自饮,英俊冷傲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而高高在上的玄武帝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兴奋,早就想把心月拖过来狠狠的蹂躏一番了。只是他既已把心月赐给平南王,碍于情面当然不好意思再动心月了。只得把身旁的一个美姬摁在膝上又掐又拧以此来稍稍缓解一下自己高涨的情欲。

  平南王扫了扫殿上丑态百出的众人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对玄武帝道:“陛下,倘若一直不满足这贱奴,这药效能维持多久呢?”玄武帝嘿嘿一笑道:“朕也不知道,此药药性极强,据说能让人保持数天兴奋状态。”说着看了看地上苦受煎熬的心月残忍的笑道:“倘若一直不满足这小贱人,那他可就生不如死了!”平南王淡淡道:“贱奴本就是生来让人玩弄的,又有谁会关心他的生死。”玄武帝点头笑道:“说得好!这小贱人娇媚诱人,在床上那销魂的滋味可令人欲仙欲死,爱卿就慢慢享用吧!”平南王轻轻一笑道:“臣多谢陛下的好意了!”顿了顿又道:“陛下,臣命下属将这贱奴带下去吧,再这样下去,满朝文武就都要发疯了!”玄武帝哈哈大笑道:“爱卿说得极是,再看下去,朕也要控制不住了!”

  已经挣扎得神智不清的心月在殿上众人恋恋不舍的注视下被人拖下去了。随后不久宴会也就结束了。平南王和玄武帝依依惜别,准备连夜就出发赶赴自己的封地湘城,玄武帝也不强留说了些场面话便让他走了。

  夜晚寒冷刺骨的北风让蜷缩在殿外白玉石阶上的心月清醒了一些,虽然赤裸着身体被冻得直哆嗦,但这也能稍微平抚一下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恍惚中心月看到平南王已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前,正用鄙夷的眼神冷冷的看着自己。心月不顾一切的苦苦哀求道:“王爷,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好难受……我难受得要死了……”

  平南王冷笑一声忽然用力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自己面前冷冷道:“你这个下贱的奴才有什么资格求我,告诉你!最卑贱的人就应该受到最卑贱的对待!”说着就这样抓着心月的头发拖着他快速地往台阶下走。

  心月感到头皮都要被撕掉了,痛得他长声惨叫。平南王一直把他拖下石阶,摔到一匹白马脚下,这匹白马高大健壮通体雪白乃是平南王心爱的座骑“雪铃”。平南王武将出身,自不会像其它大臣那样乘轿而来。不管路程远近,他一律都是策马而行,就连从边疆返回京城一个多月的路程也是驾着马骑回来的。

  心月被摔得七昏八素的,赤裸的身体上又多了好几条伤口。平南王纵身一跃,利索的跃到了“雪铃”的背上,然后一俯身从地上抓起心月让他也骑到了马背上,紧紧贴着自己的前胸。心月双手仍被反绑着,赤裸的下身一接触到粗糙的马鞍立刻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令他忍不住软软的呻吟了一声。

  平南王冷笑道:“这样就有感觉了,你还真是有够贱啊!”说着一手搂住心月纤细的腰一手勒紧缰绳让那“雪铃”跑了起来。颠簸的马背剧烈的磨擦着心月赤裸的下身,使心月本就被春药折磨得敏感异常的后庭受到更大的刺激。心月忍不住尖叫挣扎起来。

  平南王搂住他细腰的手紧了紧制止了他的扭动,然后俯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这就受不了了,此去湘城要走三天三夜,你又如何忍受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心月一听此言震惊得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如果三天三夜都要骑在马上受这活罪,既便是地狱也无此酷刑啊!

  平南王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出了京城便策马狂奔起来。那神马“雪铃”飞奔起来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心月颠得更厉害了,瘦小柔嫩的屁股和坚硬粗糙的马鞍疯狂撞击着,使得后庭麻痒的感觉愈发强烈,心中的欲火也越烧越旺。心月痛苦的仰着头无奈的悲鸣着,一头秀发在清冷的月光下悲伤的挥舞着,脸上挂满的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宽敞平坦的大道上,平南王一行人策马狂奔,甚是醒目。此时天已将亮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路人见到心月那么一个绝美少 年赤身裸体的坐在平南王的怀中都大感惊讶,纷纷侧目而视。心月却完全感觉不到这些,他早已被欲火折磨得神智不清,除了无谓的挣扎和悲哀的呻吟他什么也做不了。

  三天三夜后,第四天早上平南王带着半死的心月终于回到了自己在湘城的王府内。此时他怀里的心月已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了。这三天来心月可是尝尽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不分昼夜的马上奔波也让他的骨头几乎散了架。当平南王把他摔在王府大院坚硬的青石板上时他彻彻底底的昏死过去了!

  心月醒来时已是两天后了,春药的药性已渐渐淡去。但浑身仍然痛得要命。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又小又破的屋子里,身体仍是赤裸裸的,但盖了一床破被,被反绑的双手也解开了。一个小童守在他床旁边,见他醒了忙跑了出去。心月想他大概是去叫人了吧。

  不多时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管家模样的人领着两个下人走了进来。那人一双小眼睛阴毒的看了心月几眼冷冷道:“我是王府的杨管家,你既然醒了就起来跟我去见王爷吧!”心月虽然觉得又痛又乏,但仍挣扎着爬起来穿上了王府下人的黑衣服……平南王府庄严豪华的大厅里心月怯怯的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身子已忍不住微微发抖。平南王一身白衣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英俊的面孔冷得像冰一样。连四周的空气也仿佛被冻结了。心月更是害怕得连头也不敢抬。

  平南王看了他半晌冷然道:“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是惹人爱怜啊!难怪连当今圣上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以至搞得帝后不和,后宫大乱。哼!本王最恨你这种以色诱人的贱奴了!”

  心月暗自叫苦,明明是玄武帝不顾纲理伦常强行占有了他,但大家却偏偏要说是他不知廉耻勾引了玄武帝。就连这远在边疆的平南王也这么误会了他。他真是欲哭无泪啊!

  只听平南王又冷冷道:“听星扬说你连太子也不放过,把太子也迷得成天围着你团团转。皇宫上下被你搞得乌烟瘴气,本王还从未听说过像你这么淫荡无耻的人!”

  心月越听越气委屈得已掉下泪来。平南王见状冷笑道:“怎么还想用眼泪来骗取别人的同情吗?这也是你这小贱人勾引人的手段之一吗?可惜在本王这里是行不通的!”

  心月“霍”的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平南王咬牙道:“心月虽然出身卑贱,却也没王爷想的那么不堪!”平南王冷哼一声道:“你的身世本王也是略有耳闻的,母亲尚且如此,儿子又能好到哪去!还不一样都是下流无耻的贱货!”

  心月心中气苦至极黯然道:“王爷既然认定心月是那种人,心月也无话可说。但鸣阳宫中上下又有谁不知父皇是怎么虐待我的!父皇恨我入骨,打我骂我,还强行占有了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谁又替我说过一句公道话啊!太子怜我孤苦,处处相救,若非如此心月早已是鸣阳宫中一缕冤魂了!”心月越说越伤心已是泣不成声了。

  平南王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冷笑道:“你这小贱人倒挺会装可怜骗人啊!星扬早就跟本王说了,你生性淫荡至极,最擅狐媚诱惑男人!别以为你生得绝色天香,本王就会受你迷惑。圣上虽把你赐给本王,可本王对你这种下贱无耻之人一点都不感兴趣,你这种贱货只配去伺候那些低级下等之流!”

  心月被骂得痛苦不已,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又要昏死过去。

  到了晚上,心月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在一间王府下人居住的房子里,被反绑着双手的心月紧靠在墙壁上,他已经退无可退了。十多个身强力壮的王府男丁团团将他围在中间。其中一人色迷迷的看着他道:“这小贱人果真长得妖媚动人啊!”另一人流着口水嘻嘻道:“听说还是当今圣上的宠物哩!想来床上滋味一定诱人得很!”又一人笑道:“王爷把这贱货赐给咱们享受,咱哥几个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是啊!是啊!”其余众人俯和道:“哈哈……今晚可有的乐了……哈哈……”

  心月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就如待宰的羔羊般可怜巴巴的看着这群禽兽一样的男人,身体抖得就像秋天的落叶。一个男人粗暴的将他抓过来淫笑道:“装什么可怜啊!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说着用力撕开了他的衣襟。心月尖叫一声,那男人一把将他摔在靠墙边的通铺上,“哗”的一声又撕开了他的裤子,心月那娇嫩的雪臀顿时暴露出来。屋内众人一阵狂呼。忽听一人道:“老哥,你下手轻点,别弄坏了他,明天东院的兄弟们还要享受呢!”

  那男人听了嘿嘿笑道:“那就给这贱货来点前戏吧!”说着一下把粗糙的手指捅进了心月柔嫩的后穴内。心月闷哼一声,痛得挣扎起来,立时就有两个男人扑了上来死死摁住他,肮脏的大手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很快心月身上的衣服就被剥个精光,纤细白嫩的身躯在宽大的通铺上诱人的扭动着。正在做前戏的男人再也忍耐不住,手指急急的抠挖两下后,解开裤子,就把自己那大得吓人的阳具猛的捅了进去!心月痛得要死,还没叫出声,已有一人强行把阳具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这一声惨叫!

  一时间屋内淫叫声喘息声响成一片。在心月身后大力抽插的那人不一会就忍不住射了,趴在心月身上不住喘气,众人一阵催促这才恋恋不舍的撤了出来。马上另一人就紧接着捅了进去。而前头那人粗暴的抓住心月的头发仍在奋力拼搏。心月一张小嘴几乎要被撑裂,断断续续的呜咽着,脸上泪水汗水糊成一片,被反绑着的双手也挣扎得流出了血……屋内的暴行仍在持续着,男人们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疯狂了。月亮悄然隐到了乌云之后,似乎也不忍再看这残忍血腥的一幕了!被残酷凌辱的心月绝望的哀嚎着,似乎看到了地狱的大门在向他敞开,可怕的魔鬼在向他招手,他已经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清晨寒冷的空气中,心月虚弱的蜷缩在冷冷的青石板地上,两个下人正不断往他身上浇洒冰冷的井水,用以冲掉他满身的男人精液和鲜血。心月冻得抖成一团,昨晚十多个男人整整一夜的凌虐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一想到今晚还有更多的男人等着他去伺候他几乎就要崩溃了,苦难的日子才刚开始啊!

  不一会平南王悠闲的走了过来,两个下人忙把心月从地上拽了起来,一人架着他的一个胳膊强迫他跪在地上。平南王望着狼狈不堪的心月冷冷笑道:“怎么样?小贱人,昨晚那么多男人应该让你心满意足了吧!”心月低垂着头,紧咬下唇看都不看他一眼。

  平南王冷哼一声道:“星扬说你没了男人就活不了,这王府上下那么多男人一定会让你受个够的!”

  心月心中气极,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瞪着他痛苦的说道:“我心月自认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就该受这种活罪,难道天下就没有公理吗!”平南王听了不住冷笑,心月气愤不已恨恨道:“你杀了我吧!这样痛苦的活着受尽折磨还不如死了的好!”

  平南王眯着眼睛缓缓道:“这就是你这种下贱的人应得的报应,死对你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心月浑身一震茫然的看着他,浑身一片冰凉,心中已是彻底绝望!

  男人仰面躺在长长的通铺上,心月两腿大敞坐在他的身上,身下柔弱的密穴被男人粗大的阳具残忍的侵犯着。旁边另两个男人一人抓住心月一个胳膊,强迫他在男人的身上剧烈的上下晃动着……铺上的男人忘我的狂叫着,尽情享受着这人间的至乐。而心月却只能痛苦的甩动着一头秀发,无奈的任由他们摆布。嘴里吐出的细碎呻吟和苦苦哀求丝毫不能打动男人们的铁石般的心。

  忽然铺上的男人狂吼一声,积蓄已久的欲望之液痛快的发泄在了心月的体内。紧接着旁边的一个男人就把心月从那人身上拽了下来摔在铺上,双手紧摁住他软软的细腰,对准那淌满精液和血水的密穴一个挺身开始大干起来!

  “这是第几个呢?”神智有点不清的心月吃力的想着。腰部以下的肢体仿佛已不属于自己的了,痛得已经麻木。耳听得身边全是男人们的叫骂声和淫笑声,心月暗叹一口气。没有完结、没有尽头,在这阴暗恐怖的地狱里,自己是永不得超生的……几天之内心月就已经被平南王府内每一个下人奸污过了,他已经成了王府内最肮脏最下贱的性奴。每天从早到晚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忍受折磨,男人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十 五岁的孱弱肉体被无情的玩弄着,没人关心他的感受,更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多少次心月被轮暴得昏死过去,又多少次在极度痛苦中苏醒过来继续忍受男人们的暴行。心月在这样残忍的凌虐下一天天衰弱下去,他非常想念太子,幻想着太子能来救他,但他也知道太子身在皇家的无奈和苦衷。他明白最后等待他的只能是被虐待至死,他一点也不害怕,因为那样他就彻底的解脱了……就在心月以为自己快要死掉时平南王放过了他。他被允许躺在先前的那个小破屋里安心养伤。那些禽兽般的男人暂时远离了他。但是伤好后他还是王府里所有人的性奴,平南王还不想让他死,因此杨管家警告那些人不能过分伤害他的身体,于是那些禽兽略有收敛,但是每天晚上还是会有三四个男人闯进他的小破屋不顾他的哭泣和哀求残忍的蹂躏他……平南王对如此凄惨的心月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他极端憎恨和厌恶这个长相绝美的少 年,不光是因为他那不清不白的身世,更主要是因为星扬所描述的他在宫中的种种恶行。仗着自己姿色诱人迷惑圣上淫乱后宫,这实在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因此平南王对王府下人的过分行径视若无睹,他认为这是那个贱货罪有应得的!

  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心月就这么屈辱的生活在平南王府里,白天他被所有人呼来喝去,辛苦的干着繁重的劳役。晚上还要忍受那些男人的肆意淫虐,好满足他们的可耻兽欲。以前在皇宫里受到摧残后还会有太子温柔的疼爱和体贴的照料,可现在整个王府里每一个人都在欺辱他作践他,慑于平南王的淫威没人敢同情他可怜他,他是一个被神遗弃的孩子,他的世界没有阳光没有温暖,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苦难……此时正当边疆稳定国泰民安,武将出身的平南王也就闲了下来。平南王英俊年少,是皇室公主贵族小姐争相献媚的白马王子,玄武帝曾多次为他做媒,但每次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对风花雪月的情事不感兴趣,他只喜欢四处征战亡命撕杀,终身在战场上奋勇拼搏,直至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才是一个武将所应得的归宿。因此平南王妃的位置就这么一直空着,但平南王的身边却从来不缺女人……“啊……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湘城最有名的歌姬怜香在平南王身下忘情的欢呼着,平南王性感健壮的身躯在她柔弱细嫩的娇躯上剧烈的运动着,一阵大力抽插平南王在怜香的尖叫声中射出了高潮,极度的刺激让女人兴奋得昏了过去。平南王喘息了几下便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

  此时正当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落日余辉映得满室通红。平南王披上一件中衣缓缓踱到了敞开的窗前,身处高楼的他放眼望去将王府后花园的美妙景色一览无遗。忽然他看见了花园假山后的一幕香艳场景,两个下人正在疯狂的奸淫心月。心月浑身赤裸像狗一样下贱的趴在一张石桌上,一个男人站在他身后在他密穴内无情的冲撞着,而另一个男人则在他前面尽情蹂躏着他的嘴。前后的猛烈冲击令心月无助的晃动着,脸上满是痛不欲生的表情。

  平南王冷冷的看着,忽然身旁传来怜香娇媚的声音:“那个孩子真可怜,一定痛得要死。”平南王淡淡道:“他喜欢被男人玩,也许心里正高兴着呢。”怜香嗔道:“我才不信呢!被男人这样玩不痛才怪呢!男童行房时最容易受伤了!”“哦,你知道得还挺多嘛!”平南王轻笑道。

  怜香黯然道:“我们院里有个娈童长得太过瘦弱,每次接客时都痛得死去活来的,后来实在忍受不了就悬梁自尽了。”平南王心头一怔,看着心月那痛苦得扭曲的脸不禁愣住了。

  此时那两个下人似乎已经满足了兽欲,整了整衣衫把心月摔在地上就扬长而去了!心月伏在地上虚弱的喘息着,不一会便挣扎着爬起来四处摸索着被乱扔在地的衣衫。平南王看他拖着残破瘦弱的身体吃力的运动着,心中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卑微低下的贱奴其实还是个孩子啊!他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助,和他同年龄的孩子都还被父母心疼的宠溺着,而他孤苦零丁还要忍受世人的轻贱和欺辱这实在是太……“我这是在可怜他吗?!”平南王猛的想道:“这种下流无耻至极的贱货我怎么能同情他呢!”平南王狠狠的咬了咬牙。

  此后平南王每次看见心月受苦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怔一下。王府里几个嗜虐成性的下人对心月可谓残忍至极。下滂沱大雨时他们强迫心月淋着雨水扫地,大家休息吃饭时强令心月去干一些年龄和体力都不能承受的重活,干不完就不准吃饭!心月稍有差错他们就会打到他吐血,然后再吊起来轮番奸淫。心月被虐待得不成人形,浑身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色苍白得就像死人。由于经常性地被男人侵犯他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拐的,摇摇欲坠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来一样。

  第五章

  一天平南王无聊的在王府后花园里漫步着,他越走越远渐渐来到了花园里极为偏僻的一个角落。正在感慨间他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哭泣声音,他愣了一下,这会是谁呢?于是他放轻脚步,慢慢的往前走过去。转过一个小土坡他看到了一从荒草旁坐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身影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很伤心的痛哭着。

  平南王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无耻的贱货心月!此时心月也发现他了,只吓得整个人好像冻僵了一样,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震惊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极度恐慌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平南王看他满脸泪痕,身上衣衫破裂满是血污,显然是刚挨完打。他正想说什么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隐隐约约有人骂道:“这小贱货一定藏在这附近!”又有一人狠狠道:“妈的!趁我们不注意就躲了起来,呆会抓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心月听到动静“唿”的站了起来,惊恐的望着那个方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连牙齿都碰得“当当”直响。平南王冷冷的看着他,心中又升起那股奇怪的感觉。心月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仰着苍白如雪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中尽是痛苦哀求之色。平南王明白心月的意思,他的心居然奇怪的痛了一下,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事,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心月然后用力的咳嗽了几声……不远处那几个人一听到咳嗽声赶忙跑了过来,都是王府的下人一看见平南王慌忙下跪行礼,再一看心月居然也在几个人偷偷的乐了。心月脸如死灰直直的看着平南王,眼底溢满的是无尽的悲哀和深深的仇恨。

  平南王冷冷道:“连个小孩子也看不住,你们还能干些什么!”那几个平日里凶狠蛮横的下人此时竟也吓得噤若寒蝉。心月黯然想道:“王府的下人是因为平南王才如此作践我的,而我刚才居然还去求他救我,我真是傻到家了。”想到这不禁暗自苦笑。

  只听平南王淡淡道:“把这贱人带走吧!”那几个下人应了一声这才敢站了起来。一个下人快步走向心月一把抓住了他纤细的手臂,而且正好抓在了他手臂的伤口上。心月咬紧了牙才没有呻吟出声。那男人恶狠狠的在心月耳边低声道:“等回去老子一定要好好的疼疼你!”心月痉挛的紧咬下唇,眼中又要掉下泪来。

  几个下人粗暴的推搡着心月慢慢走远了。平南王静静的望着,心月尚未成年的身躯夹在那几个膀大腰圆的下人中间显得更加渺小更加柔弱了……心月的绝望越来越深了,面对艰难的困境,从小到大,他一直默默的忍受着,他总是幻想苦难会有尽头,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但是现在天空越来越灰暗,他的世界已濒临崩溃。灵魂已被掏空,在惨绝人寰的折磨下,他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肉身虽然还没消亡,但心却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去了。他苟延残喘的存活着,对一切都已经感到麻木……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个偶然的机会……那一天,一个叫祝老二的王府侍卫喝醉了酒兽性大发,大中午的就把还在吃饭的心月脱光了摁在院子里疯狂的奸淫起来。心月咬牙强忍着,不一会祝老二就在心月体内满意的发泄了第一波,紧接着祝老二将心月翻了个身,腰部一挺就准备再来第二波。谁知就在这时,和祝老二一起当班的一个王府侍卫火急火燎跑来找他说平南王马上要出发上风灵寺去拜访玄机大师,侍卫队长让他们赶紧集合哩!

  祝老二一听虽然恼火万分,但军命不敢违,也只得不舍的离开了心月诱人的身体。但他仍想再继续淫乐,于是他命令心月穿好衣服拽着他就去集合了。

  平南王出门除了有侍卫护驾外,还带有一些小厮以备随时差遣。因此当他看见心月穿着王府下人的黑衣服颤抖的站在队伍中时也就没多说什么。略微整顿一下后他把马鞭一挥大队人马就开始出发了。侍卫们职位高的一部分骑马跟随,而职位低的和王府的小厮就只能徙步跟随了。心月刚被粗暴蹂躏过,下身剧痛无比,举步维艰,若不是祝老二紧紧搀着只怕早就痛得跪倒在地了。

  那风灵寺位于湘城市郊的风灵山上,离平南王府并不算太远。只是那风灵山巍峨耸立,绵延数百里,爬起来甚是困难。心月身体虚弱至极,不一会就累得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祝老二几乎是把他拖上山的。

  到了风灵寺方丈玄机大师亲率众僧人夹道欢迎,平南王领着几个贴身随从同玄机大师寒暄着进寺去了,而剩下的人则在寺外等候。祝老二一看没事了连忙抱着心月就往无人处跑。众人轰笑声中祝老二抱着心月越跑越远,渐渐来到了一处密林中……茂密的森林里古树参天几乎看不见阳光,祝老二把心月抱到一棵巨型大树下,三下两下就剥光了他的衣服,让他背抵在树身上,然后抬起他的双腿就这样站着强 奸他。忍了这半天祝老二早已是欲火中烧,动作疯狂至极,连那棵粗壮的大树也被他撞得枝叶横飞。心月更是悲惨至极,后背紧抵大树,细嫩的肌肤被粗糙的树皮狠狠磨擦着,同时下身又被残忍的侵犯着。无力反抗的他只能随着祝老二的猛烈抽插痛苦的呻吟着,幼小的身子晃得犹如秋天的落叶,下唇也被上牙咬出血来……不一会心月的后背就被磨破,流出来的血混着下身被撕破的血一滴滴的落在林中满是枯叶的泥土地上。就在他觉得快要支持不住时,祝老二总算满意的发泄了。心月虚弱的叹了一口气,身子软软的顺着树身向下滑去。祝老二紧抱着他顺势将他仰面甩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又重重的压了上来。心月惨叫一声,脑中一阵眩晕,感觉到双腿又被抬起,他忍不住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了!”那祝老二禽兽一般的人物又怎会怜悯他,将他的双腿抬得更高腰身一挺又冲进他的体内……心月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深深的抓进了地上的泥土里。虽然已射过两次,但祝老二火力更壮,一波强似一波的抽插得更凶猛了。心月再也忍受不了,扭动着挣扎起来。祝老二被他扰得气愤至极,腾出一只手掐住他细细的脖颈将他死死摁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同时身下对他蹂躏得更凶狠了。

  心月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双手在地上疯狂的乱抓乱挠着,忽然他抓着一个又尖又硬的东西,似乎是块碎石,他想也不想抓起那个东西就朝祝老二的头部狠狠砸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祝老二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了心月的身上,紧掐住心月脖颈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心月呼吸一得通畅,狂吸了几口气,再一看祝老二伏在自己身上竟一动也不动了。

  心月心头一震,使出吃奶的劲将祝老二沉重的身躯推到一边,慢慢地从他身下爬了出来。他胆怯的朝祝老二看去,只见祝老二双目紧闭,额头赫然一条血口子,狂涌的鲜血流得满脸都是,甚是狰狞可怕。心月吓得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恐怖的想道:“我一定把他砸死了……就算他没死,伤成这样醒过来也一定会杀了我的!”想到这心月胡乱抓过自己的衣服也顾不得穿了,强忍着一身的痛疼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密林深处跑去。

  心月连遭凌虐身体已是虚到极点,尤其下身刚受摧残每挪一步都痛得要命,但恐惧驱使他不顾一切的拼命逃窜,他一路跌跌撞撞的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累得身上最后一点劲都用光了这才靠着一棵树坐倒在地休息。这一路跑来他赤裸的身体被杂草枯枝刮得遍体鳞伤,但他吓得也感觉不到痛了,呼哧呼哧狂喘了几下后抓起衣服哆哆嗦嗦的就往身上套。穿上衣服后心月觉得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于是强撑着站了起来又继续往前跑去……那密林极大,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心月跑着跑着就迷失了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此时虽是下午时分,但林子里由于树木高大把阳光都挡住了,因此昏暗一片。忽然他发现右前方有一片地方树木甚是稀少,还隐隐透着一丝亮光。心月暗想那应该是林子的出口了吧,于是便向那个方向跑去。

  心月顺着那个方向一路狂奔,眼见得树木越来越少,不一会眼前豁然开朗,竟是跑出了密林。一道太阳的强光直射过来,心月被晃得眯住了眼睛,但脚下却仍不敢停,奔了几步后忽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都向下掉了下去。他吓得尖叫一声,只觉得身体不断下坠,不一会落到了一个土坡上,只摔得晕头转向的。那土坡是倾斜的,坡度极陡,心月顺着那土坡咕噜噜的就滚了下去。那斜坡长得仿佛无穷无尽,心月越滚越快,一路上不停的撞这撞那,很快他就被撞得晕死过去……平南王从风灵寺出来时已是黄昏时分,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祝老二还没回来。侍卫队长只得向平南王禀告了祝老二贪图淫乐擅离职守的事,平南王听罢冷笑不已,暗想心月这狐媚子真是害人不浅啊!于是下令将祝老二速速找寻回来。

  很快侍卫们就在密林里发现了被砸晕的祝老二,而心月却已经不知去向。

  “这小贱人居然敢伤人逃跑!”平南王愤怒了,本来心中隐隐滋生出来的对心月的那一点点同情都消失殆尽。他狂暴的命令众人,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找回来!

  心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舒服的床上,同时也看到了一个很舒服的年轻男人。那人一身白衣相貌儒雅、气质温和,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亲近之意。心月茫然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衣人温柔的说道:“这里是我在山中隐居的地方,咋天我在后山采药时发现你满身是血昏倒在地,于是就把你抱回来了。”心月一听连忙感激的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人日后定会舍命报答的!”白衣人淡淡的笑了笑道:“孩子,不用那么客气!”说着停了停看着心月清澈无比的大眼睛柔声道:“孩子,你浑身伤痕累累,又晕倒在荒山野岭,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心月心中一紧,想起自己所受的种种折磨,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恐惧的神色。白衣人见状忙安慰道:“孩子你不要怕,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我会想法帮你的。”心月怯怯的望着他,受到他和蔼眼神的鼓励,于是缓缓说道:“我叫心月,是平南王府的家奴,因为不堪凌虐,所以才在随王爷上山途中打伤侍卫跑了出来。”

  白衣人“哦”了一声怔怔的说道:“原来你是平南王府的人啊!”心月看他面色有些异样,不禁暗自想道:他该不会是和平南王一伙的吧,要是那样我可就死定了!白衣人看他紧张起来,于是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见心月似乎放松了一些又道:“平南王势力极大,你要想逃走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如呆在这里等他自己找上门来再想办法对付他!”有了这白衣人的仗义相助,就算前景依然昏暗凶险,但心月也觉得自己悲惨的人生中燃起了希望之火……平南王封锁了整个湘城和风灵山,并派出了大批的人马去搜寻心月。连他自己也因为愤恨而亲自出马,他相信心月还在风灵山中,于是他指挥众人一寸寸土地一个个山头仔仔细细的搜索,他一定要把那个下流无耻的贱人抓回来,狠狠的施与残酷的折磨和惩罚,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白衣人居住的地方并不隐蔽,第三天平南王便搜到这里来了。白衣人让心月躲在草屋内不要出来,自己则拿了把剑站在屋外迎接平南王的到来。

  骑着马的平南王一看见负手而立的白衣人惊得呆住了,他手下一干侍卫见王爷停了下来,也连忙站住了不敢再向前走。

  白衣人望着平南王淡淡道:“成康,多年不见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成康乃是平南王的名字,普天之下很少有人敢对他直呼其名的。躲在草屋内的心月一听暗想这白衣人和平南王的关系不一般啊!

  平南王冷冷的望着白衣人道:“江师兄,当年师父去世之后你不辞而别,原来是躲在这里了!”心月听了这话更是惊讶,原来白衣人和平南王是师兄弟,但看他们之间言语冷淡,想来师兄弟感情不算太好啊。

  白衣人轻叹一声道:“师父驾鹤西去,江某又淡薄名利不愿仕途求官,不走还留在王府看人白眼吗?”平南王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一向自认品行高洁孤芳自赏,不屑与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交往。当年师父见我天资聪颖欲收我为徒,你却百般作梗,横加阻拦。你我师兄弟情谊早已不复存在了!”白衣人平静的望着平南王淡然道:“既然你我情份已断,江某在此耕野隐居也希望王爷勿来打扰,王爷请便吧!”说着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来。

  平南王冷笑道:“你要躲要藏随你的便。只是本王府中一名家奴伤人逃跑,本王定要捉他归案,你这草屋本王必须要搜上一搜!”白衣人鄙夷的叹道:“你们这些名门贵族一向作威作福仗势欺人,那孩子不堪凌虐才伤人逃跑,你就不能放他一马吗?”平南王一听这话便像逮到猎物一般兴奋不已,狂笑两声森然道:“原来那贱货藏匿在此,师兄你快将他交出来,否则本王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白衣人把胸一挺凛然道:“江某最看不惯权贵欺凌弱小了,你要想拿人就先过我这一关吧!”说着紧握剑把凝阵以待。平南王哈哈大笑从马上一跃而下,一把青锋剑直指白衣人冷然道:“你要找死,本王就成全你!”

  白衣人“嗖”的抽出利剑,一甩手将剑鞘扔得老远。平南王清啸一声长剑乱舞直向白衣人刺了过去。白衣人略一侧身避过来剑,同时手中长剑又回刺过去。转眼间两人已斗成一团,只听剑声不断呼啸,两人斗得甚是激烈!

  心月躲在屋中看得焦急万分,他十分担心白衣人倒底能不能取胜,这倒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只是想白衣人若为了他而受伤,他该多么愧疚啊!眼见得二人越斗越快,人影重叠已分不清谁是谁。忽听得白衣人闷叫一声身子急速飞起“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众人看他肩头鲜血淋漓,想来已被平南王刺伤。

  平南王长剑一挥指向躺在地上的白衣人冷冷道:“现在你还有本事阻拦我吗?!”白衣人握紧长剑挣扎着还想再爬起来,此时心月再也忍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出草屋扑在白衣人的身边哭道:“公子,你怎么样了?”说着马上从自己衣服上撕了一块布给白衣人包扎肩头伤口。白衣人忍着痛强笑道:“我没事的,我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的吗!你一出来就跑不了了!”心月摇头道:“我不想跑了,公子舍身相救心月岂能独自偷生!”

  平南王看心月居然敢主动现身心中也是一愣,忍不住冷哼道:“你这小贱人倒也有些义气啊!”心月抬头冷冷的看了看他眼神中俱是愤恨怨绝之色。这些天来平南王无时无刻不在痛恨着心月,眼见得心月毫无畏惧的面对他,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凶猛了!

  心月给白衣人包扎完伤口后平静的站起身来走到平南王面前缓缓跪了下来,平南王恨恨道:“小贱人!这时候想求饶了吗?已经晚了!”心月毫无畏惧的望着他凛然道:“王爷,心月自知罪责难逃。只是此事与江公子无关,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公子。”平南王万想不到他竟会不顾自身安危反替别人求情,心中不禁一动,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再次浮现出来。白衣人听了大感欣慰,勉强支起身子向平南王求道:“成康,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终究是个孩子,你就放过他吧!”

  平南王毫不睬他,一把抓住心月胸前衣襟将他拎了起来冷然道:“小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是多管管你自己吧!看本王回去怎么收拾你!”心月不屑的看着他,脸上一点畏俱之色都没有。平南王一松手将他摔在地上,对身后侍卫吩咐道:“把这小贱人给我绑起来!”

  两名侍卫连忙走过来凶狠的抓住心月用绳子将绑得他结结实实的。心月也不反抗默默的忍受着,绑完后心月忽然转身在白衣人面前跪下黯然道:“公子救命之恩心月只有来生相报了!公子自己多保重啊!”说着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白衣人心痛不已无奈的叹道:“心月……我真是没用救不了你……”心月站起身来对着他凄然一笑然后任由王府侍卫将自己粗暴的带走。

  白衣人望着心月渐渐远去的背影,痛苦得已是泪流满面……平南王年纪轻轻就统率千军万马,军纪严明的他对犯错误的人一向惩罚严厉。心月带罪之身又伤人逃跑,实在是罪大恶极!平南王在没抓到他之前就一直在想着怎样折磨他才能最解恨。可当他看到心月苍白憔悴的跪在那里,一想到种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将要加诸在这幼小瘦弱的身躯上时,他竟有一丝丝不忍。或许江师兄说得对,不管心月做错了什么他终究是个孩子……但是这个贱人淫乱后宫祸国殃民他怎么能同情他呢!平南王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冷酷的命令祝老二来用刑,然后他看到祝老二得意至极的奸笑了,也看到心月绝望恐惧的把下唇咬出了血……平南王府的刑房里心月一丝不挂的被高高吊了起来。一根粗大的铁链残忍的穿过他两肩的琵琶骨将他吊在了屋内的大梁上,他的双手也被高举绑在了这根铁链上。在他身后,面色狰狞的祝老二正疯狂的用力挥舞着皮鞭,一鞭一鞭重重的打在心月白嫩纤弱的躯体上。

  一条条长长的可怕的血口子爬满了心月全身,和他那雪白的肌肤一相衬仿若一幅凄艳无比的国画!初时心月还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呖惨叫声,但现在的他头软软的垂在胸前连喘气都困难了。琵琶骨被刺穿的伤口内狂涌而出的鲜血如小溪般顺着他的小腹大腿脚踝涓涓流到了地上,混着身上其它的鲜血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洼。

  平南王端坐一旁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这骇人的场面居然令他的心有些发紧,这对于见惯战场厮杀的他是不应该的,此时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倒底是怎么了!

  一旁的王府侍卫有的不忍的低下了头,而有几个嗜虐成性的王府侍卫被这血腥画面刺激得兴奋不已,不断的在那里嘻笑叫好。他们完全不理会心月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是不应该受到这种非人的虐待的!

  祝老二打得眼睛都红了,心月砸伤他让他蒙受了奇耻大辱!他不光因为擅离职守而受到了处分,还成了整个王府的笑柄,所有人都嘲笑他连一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他对心月仇恨之深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他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和憎恨都发泄在了这条血淋淋的皮鞭上。当看到心月气息奄奄半昏半醒时,他拎起一桶盐水“哗”的尽数喷在心月伤痕累累的后背上,紧接着他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心月凄惨至极的哀嚎声!

  “够了!”平南王再也看不下去了猛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已处于半死状态的心月淡淡吩咐道:“把他放下来吧!”祝老二虽未尽兴但也只得遵命解开了铁链将心月放到了地上,心月可怜的蜷缩着,当铁链从他肩头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抽出来时,他痛得惨叫不止,流出来的鲜血把半个身子都染红了。

  平南王看他浑身是血的惨状一颗心竟然颤抖起来,但他旋即控制住自己硬起心肠冷冷道:“今天到此为止,这贱人就留给你们慢慢享用吧!”说罢一拂袖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向外走去……屋内那几个嗜虐的侍卫早就忍耐不住了,纷纷向心月扑去。心月无力的伏在地上,心中一片酸楚,眼见得这帮畜牲淫笑着围了上来,他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向前方一个石柱上撞去……平南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碰”的一声闷响,随即侍卫们惊呼一片,他心头一震,霍然回首望去,只见心月软软的昏倒在屋内东侧一个石柱旁,额头已被撞破,鲜血流得满脸都是。

  平南王震惊得呆在当地,他没想到心月如此刚烈,一个卑微下贱的无耻奴才怎么会那么有骨气呢!他的大脑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围在一旁的侍卫也惊得愣住了,只有祝老二一下子冲过去毫不怜惜的狠踹了心月一脚吼道:“贱货!还敢装死!”

  “住手!”平南王猛的回过神来大声喝道。祝老二吓得一下子僵住了,本来为了再踹一脚而抬高的腿也停在了半空中。屋内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平南王,不知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看着躺在地上遍体鳞伤一动不动的心月,平南王心头狂跳。他会不会死?平南王竟然担心起来,清理了一下自己杂乱无头的思绪平南王淡淡道:“快找个大夫来,看看还有没有救。”说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凉如水,繁花似锦的后花园里平南王负手而立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他反复的思索着自己对待心月的态度倒底对不对,在星扬的描述中心月是一个厚颜无耻淫荡下流的贱货,他魅惑圣上,勾引太子,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平南王一身正气最是憎恨厌恶这种败类了,因此才对他百般折磨肆意凌辱。

  可是心月的幼小无助以及面对蹂躏的惊恐绝望,都让平南王对他慢慢产生了一丝隐隐的同情。犹其是在密林中,他冒死为江师兄求情的行为,让平南王不禁觉得心月并非如星扬所描述的那么不堪。而今天他不堪凌辱宁愿以死解脱更让平南王深深的震惊了……那个小贱人现在还活着吗?平南王终于按捺不住朝心月所住的小破屋走了去。

  刚来到破屋前,平南王就听到里面传来心月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平南王的心开始莫名奇妙的痛了起来,推开门,他发现小屋里面简陋到了极点。一张残破不堪的床上心月浑身赤裸的躺着,额头上包裹着白绷带,双手还被绑在了床头木栏上。王府的大夫正潦草的往他身上胡乱涂摸着膏药。心月眉头紧皱面容扭曲,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王府的大夫见平南王居然亲自驾临连忙躬身行礼。心月看到是他来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平南王扫了他一眼转头向大夫问道:“他伤势怎么样?会不会死?”那大夫恭敬的答道:“回王爷的话,这奴才伤势虽重,却并不会至死。他头撞向石柱时大概因为受刑后浑身虚弱因此力道较轻,额头也只是撞破而已,并不致命。身上的鞭伤只是些皮外伤,也无甚大碍。”

  平南王“嗯”了一声又问道:“为什么绑住他的手?”那大夫略一犹豫说道:“卑职替这奴才包扎伤口时,这奴才竟抓了卑职的剪刀意欲自残,幸亏卑职手快才制止了他。为怕他再寻死,卑职只得将他的手捆住了。”

  听了这话平南王不禁怔住了,隐隐的心也痛得更厉害了。这小贱人真是一心求死啊!平南王暗叹一口气缓缓走到了心月的床前。心月忽的睁开了双眼,愤恨的望着他眼角淌出一行清泪。

  “让我死吧!”心月颤抖着轻声道:“就算我罪大恶极,如此惩罚也该够了吧!王爷您就发发善心让我解脱了吧!”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了。

  平南王内心深处涌起了深深的罪孽感,这个可怜的少 年如此伤心如此绝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自负正直仁义,怎么能对一个幼小柔弱的孩子那么残忍呢!

  平南王再也没有勇气直视心月那伤心欲绝的面孔了。他猛的转过头扔下一句“好好给他疗伤。”便逃也似的走出了那间小破屋……一连三天平南王都躲在书房里苦苦思索着心月的问题,心月倒底值不值得可怜呢?他应该怎样处理他,是放过他还是继续摧残他,或是干脆杀了他以绝后患。身经百战,果敢绝断的平南王此时也隐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自那天起平南王就下令任何人不得再骚扰心月了,他还专门指派了几个小童日夜不停轮流看顾着心月,一方面照顾他养伤,另一方面也防止他再寻短见。他自己再没去看过心月,他已经无法面对这个让他矛盾烦恼的少 年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平南王还是没想出处理心月的办法。从下人的汇报中他得知心月的伤势渐渐好了起来,但人却像丢了魂一样,整天只是静静的躺着,傻傻的望着窗外发呆。王府家教森严,那些残忍的下人们慑于平南王的严令谁也不敢去碰心月了,只是都在疑惑着王爷倒底是怎么了!

  就在平南王难以绝断时玄武帝派的一位使者来到了湘城。平南王连忙热情招待,那位使者向平南王传达了玄武帝的旨意。原来玄武帝亲点尚书之女为太子完婚,一个月后举行成婚大典,玄武帝让他前去观礼。国之储君喜结连理,这是举国欢庆的大事,平南王也替这位堂弟感到高兴。

  紧结着使者又说出了玄武帝的另一道命令,如果心月还活着让平南王带着心月一道进京。平南王一听之下大吃一惊道:“莫非圣上舍不得心月又想把他要回去?”使者笑着摇摇头道:“有皇后在那盯着圣上哪敢啊!”接着缓缓道出了此中缘由……原来当初玄武帝支走太子把心月赐给平南王为奴,太子回来后伤心欲狂,大病一场。此次大婚太子冒死上书,非要见心月一面,否则宁死不愿成亲。玄武帝虽然大怒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同意。因此才下令要平南王下月进京把心月一块带上。

  平南王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小贱人魅力如此之大,竟迷得太子不惜与圣上翻脸也要在完婚前见他一面。平南王心中本已渐渐散去的对心月的憎恨与厌恶又慢慢滋生出来……送走使者后平南王亲自来到心月的小破屋冷冷的向他传达了玄武帝的旨意。事先平南王一直在猜想心月会有什么反应,他会激动还是会兴奋,必竟回京对他来说也许会是一个转机,说不定玄武帝一高兴就留下他了。但他万没想到心月静静的听他说完居然什么反应也没有,苍白如雪的绝美面庞波澜不惊的沉默着,仿佛刚才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平南王又愣住了,他的头脑又混乱起来,冷哼一声,他气愤的甩袖走了出去。

  他却不知呆坐床上的心月轻轻磕上眼睑,眼中缓缓流下了两道热泪……由于长期受到折磨和虐待心月的身体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不满十六岁的他衰弱得就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一点少 年人的朝气和活力都没有,王府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揣测他还能活多久。

  一个月后,经过精心治疗的心月勉勉强强能够下地了,但由于琵琶骨被穿他的一双手臂却是废了。

  “筋脉受损,日后便是端碗吃饭对你来说都是很吃力的了!”当王府大夫无情的说出这句话时,心月看着自己雪白的双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被自己摧残成废人的心月平南王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也不想再为难他了。再加上心月是太子执意要见之人,平南王奉旨也必须把他平安带到京城。因此出发时平南王特别恩准身体孱弱的他可以坐马车上路……平南王府门外,王府专用的马车内心月静静的安坐着,尽管车内舒适的锦垫软得不能再软了,但身体极度虚弱的他仍觉得浑身酸痛无力,犹其是双肩琵琶骨处伤口尚未痊愈,一直都在隐隐作痛。

  正当他想闭目养神时软帘一掀,平南王弯身坐了进来,心月悄悄的低下了头。平南王默默的看着他,虽然双颊削瘦形容憔悴但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在一袭淡青色华丽锦袍的映衬下更显得俊秀无比。只是左额角上一条尚未复原的丑陋伤疤有些太煞风景。

  “能够重回京城一定让你欣喜若狂吧!”平南王冷冷的开了口:“也许圣上一高兴就会把你留下,那你就再不用回来受苦受难了!”

  心月双手轻轻绞在一起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这小贱人的魅力啊!”平南王见他不说话继续讥讽道:“太子一向冷静持重居然也会为你痴心发狂啊!”

  心月略一皱眉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直视着他,形状娇美的嫩唇嚅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随即又闭紧了默默的叹了口气,头也跟着转向一边再不看平南王一眼。

  平南王怒道:“你还没回到圣上身边呢!想恃宠而骄还早了点吧!”说罢一转身愤愤的走出了马车。

  心月狠狠的咬了咬唇,双手想绞得更紧却又全然使不上力……平南王一马当先领着庞大的王府队伍浩浩荡荡的向京城出发了。队伍中除了心月乘坐的马车外还有数辆运载贺亲礼物的马车,因此前进得比较缓慢。

  第六章

  心月无力的倚靠在软软的椅背上,虽然豪华宽大的马车已经舒适至极,但路途上些微的颠簸晃荡还是会让虚弱不堪的他感觉骨头似乎都散了架。尽管他还是很难受,但这和他来时的凄惨状况相比不知好了几千几万倍。

  一想到来时被下了春药还要裸身骑马狂奔的惨状,心月的心就犹如被刀扎一般。自己的命运就是那么悲惨,就是那么可怜!世事浮沉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任人宰割任人欺侮的玩偶,就像此次回京虽然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心爱之人但等待他的又不知是什么厄运了!

  一路上平南王对心月也还算仁慈。吃饭的时候让他和自己一桌吃,夜间住店时也单独给他一间房休息,还严令禁止王府下人去骚扰他。

  心月淡淡的面对这一切,总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平南王也再没和他说过话,只是每每看到他费力的端碗吃饭时心中总会掠过一丝愧疚之情……由于队伍庞大进程缓慢六天之后平南王一行人才到达京城。平南王在京城也建有府邸,稍事休息后,当夜平南王就带着心月入宫了。

  鸣阳宫中心月重返故地只觉得恍如隔世,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而一想到马上要再见到残暴冷酷的玄武帝,心月又忍不住恐惧得浑身发抖。幸好玄武帝正在接见西域使臣无暇召见他们,只是派了星扬来招待他们。

  星扬同平南王寒暄后见到一旁憔悴病弱的心月忍不住得意的冷笑道:“心月怎么才半年不见你就瘦成这个样子?!在平南王府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好吧?!”心月并不答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紧紧的抿住两片薄唇。

  星扬看他一声不吭忍不住怒上心头,走过去一把抓住他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面对自己。心月又恨又怨的瞪着他,满脸俱是悲愤之情。

  星扬恶狠狠的骂道:“臭贱货!对我不满吗?!我以后一定往死了整你!”心月冷冷的和他对视着,清澈如水的眼睛里一点惧意也没有。

  星扬更是恼怒一用力将他甩到地上恨恨道:“都是因为你皇兄差点和父皇闹翻了!为了你皇兄不惜得罪父皇甚至连太子都不想做了!你这祸国殃民的骚货,杀你一千次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心月倒在地上痉挛的咬着嘴唇,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扑落到华丽精致的锦袍上。

  平南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连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为太子还是为心月而叹息……鸣阳宫的一处偏殿内心月一个人静静的等待着,星扬已经派人去通知太子了。窗外浩月当空,屋内一盏烛火静静的燃烧着,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那么详和。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月的心头,太子那焦虑关切的眼神,温柔和蔼的话语无一不在他心底烙下深深的印记。犹其是太子无限爱恋的深情更是让他痴醉不已。在他从小到大受尽欺凌折辱的悲惨人生中只有太子安抚过他备受摧残的心,给过他宝贵无比的温暖和慰藉。为了太子心月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送掉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暗香浮动,思潮汹涌的心月已经是泪流满面。就在这时门扉响动,一人轻轻走了进来。心月蓦然回首,只见魂牵梦荦的心上人赫然站在眼前。依然丰神俊朗,依然英挺潇洒,但那锦衣华冠却遮不住翩翩公子的忧郁哀伤憔悴枯槁。

  心月浑身巨颤,犹如身在梦中,口中轻唤一声“殿下”便已是泣不成声……太子深情的凝视着他,缓缓走近忽然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用力之大仿佛要将他揉碎揉进自己的身体和自己合二为一!

  心月的泪流得更凶了,多少屈辱多少心酸在这一刻通通暴发出来。他只愿时间就此停住,永远停留在这温馨的一刻,自己也可以永远依偎在心爱之人的怀里,再没有轻贱鄙夷再没有欺辱折磨……偏殿隔壁的房间里,正在偷听的平南王和星扬静静的坐着。平南王一脸沉默,而星扬却是面色阴郁不停的咬牙切齿,直把平南王看得莫名奇妙……而偏殿内,毫不知情的二人紧紧相拥深深的陶醉在重逢的喜悦与兴奋中,似已置身世外,忘却了凡尘间一切悲伤痛苦。

  半晌太子才放开心月轻轻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心疼的喃喃道:“心月,我的小心月,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啊?”说着紧盯着心月额上那条长长的伤痕又关切的问道:“你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在平南王府里过得好吗?”

  心月黯然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答道:“这伤是骑马摔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了。”

  “真的吗?”太子怀疑的问道:“你在平南王府里是不是受欺负了?”

  心月的心猛的一紧,平南王府的遭遇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夜夜屈辱痛苦的奸淫,那骇人听闻的残忍酷刑,那走投无路的深深绝望……心月轻轻的发起抖来,暗自一咬牙,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费力的说道;“我没有受欺负,平南王府的人对我还可以……”

  太子直直的看着他柔声道:“心月你不用害怕,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尽管说!我会求父皇把你要回来的,就算和他翻脸我也不怕!我一定要让他答应我……”

  “不……”心月痛苦的打断他急切的说道:“殿下,我在平南王府里真的没受欺负!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比在皇宫里强多了。你千万别为了我和圣上闹翻啊!”说着顿了顿又凄然道:“我只是想您,殿下!……我在那里日也想夜也想,想得我都快要发疯了……”说完一头扑在太子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太子紧紧的抱住他,仰天长叹一声,一向冷漠傲然的脸上也流满了滚烫的泪水……隔壁平南王听完这段对话深深的震撼了,心月为了爱人的安危而不顾自身的艰难处境,这是怎样一份真挚忠贞的感情啊!此时他不禁有些羡慕太子,能得伊人如此深爱此生此世又夫复何求啊!

  残烛燃尽,清冷的月光如水般泻进来照得偏殿内雪白一片。

  木雕榻上太子与心月相拥而坐,心月软软的靠在太子怀里,太子轻轻扶着他的肩,低头俯视的眼神中满是爱恋怜惜。

  偏殿隔壁房内,星扬听出二人亲密相偎,只气得浑身直哆嗦。恨不得马上冲到偏殿内把那个小骚货揪出来一顿暴打!平南王在一旁察言观色也看出点明堂来,他不禁暗咐道:星扬因为嫉妒太子和心月真心相爱,因此对心月恨之入骨。那他以前所说的心月种种劣行难免不带有偏见,自己还应该相信他的话吗?平南王又陷入了深深的深思中……“我在平南王府里是当马僮的,专门负责洗马和喂马。”偏殿内心月淡淡的讲述着他在平南王府的“生活”。

  “有一回……我偷着爬上了马背……想尝一尝骑马的滋味,结果却摔了下来……留下了额上这道伤疤……”心月费劲的说着瞎编的故事。

  “当时一定疼坏了吧?还伤着其它地方了吗?”太子关切的问道。

  听到太子如此关心他,心月险些掉下泪来,他实在是不忍心再欺骗太子,但为了太子的前途他只有强忍着继续撒谎道:“没有,只是受了点轻伤。”停了停他又续道:“我虽在平南王府中为奴,但王府家法严明,很少欺压奴仆的。反倒比在宫中当个傀儡的九皇子要强得多……”心月越说声音越低,泪水再度溢满眼眶。

  太子长叹一口气,黯然道:“宫中环境险恶,确不是你能安稳呆下去的……”说着轻轻抚摸着心月因为总干粗活而变得粗糙干裂的小手,心痛的说道:“当马僮一定很累吧?你看你的手都磨出老茧了。”

  心月心中一酸,眼中泪水如决堤般狂涌而出,哽咽着已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在平南王府中干的活更苦更累,根本不是他这个年幼弱小的身躯所能承受得了的。马僮他也干过,只是要比别的马僮惨得多……他记得有一回他奉命洗马,王府的一帮侍卫故意戏弄他。他们先是强迫他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的在他们面前工作着。等他们都看得欲火焚身时,一个侍卫抓着他骑上了一匹马,在马上侍卫抬高他的粉臀将自己高昂的男根硬生生的插入他的后穴,随后侍卫驾着马便在王府后院宽广的马场内狂奔起来。

  骏马狂奔,马上的两人被颠得摇晃不止,侍卫粗壮的男根随着马背的波动一下一下狠狠的撞击着他柔嫩的密穴,直把侍卫爽得狂呼不止。可他哪里受得了这般猛烈的肆虐,只痛得惨叫连连。

  那侍卫发泄完后将马骑了回来大呼过瘾,其它人早已按捺不住,马上就又有一侍卫再将他抱上马,依样继续蹂躏。心月无奈的强忍着,这帮侍卫们对他的苦苦哀求至若罔闻,轮番骑马奸淫他,根本不管他下身鲜血长流痛得死去活来……等到这帮侍卫们终于满足了兽欲扬长而去后他已经瘫在地上奄奄一息了。王府总管非但不同情他反而因他没完成工作而狠狠的抽了他一顿鞭子,把他打得浑身是血满地乱滚……伤心痛苦的往事让心月揪心不止,一想到为了太子自己还必须回到那个人间地狱去,心月就恐惧得仿佛连体内的血都停止了流动。他几乎要忍不住告诉太子真相了,但下意识他又咬紧牙根强迫自己一定要挺住!

  一提起洗马隔壁房内偷听的平南王也想起了那件事,当时他在马场点将楼上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还清楚的记得心月如何疯狂的挣扎着,如何凄惨的尖叫着,而自己又如何冷血无情的欣赏着。现在想来,平南王觉得自己竟有些像个畜牲!

  夜已很深了,太子爱怜的将伤心的心月搂得更紧了,心月柔弱无骨的娇躯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不禁挑起了他内心深处埋藏已久的情欲。

  渐渐的太子身上发热起来,他轻轻抬起心月的下颏,只见一双漆黑明亮的美目泪水迷漓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深情和痴醉。太子心神一荡,低头便向那张绝美无比的俊脸吻去。谁知佳人一颤竟将头转了开去。

  太子大惑,惊疑的望着心月,眼底隐隐有一丝伤痛之色。

  心月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唇,眼中泪水再度狂涌,心中已碎成一片……“为什么?”太子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

  心月抖得更厉害了痛苦的答道:“心月屡遭凌辱,身子早已是污秽不堪。太子高贵纯洁,我这等卑贱肮脏之人岂敢亵渎……”

  “谁说你卑贱肮脏了!”太子长抒一口气柔声道:“在我心里,我的小心月永远是最尊贵最圣洁的了!”说着掰过心月的小脸温柔的和他对视着。

  心月怯怯的看着他,脑海中又浮现出王府下人将肮脏恶心的男根强塞入他嘴中口交的情形。受过如此玷污践踏的嘴又岂能和太子那柔嫩洁净的唇相碰呢?!

  心月悲哀的摇了摇头,喃喃道:“没用的,我就是脏我就是贱,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说完扑在太子怀里任凭泪水狂流。

  太子浑身一颤无奈的抱紧他,一颗心痛得有如刀割一样。

  为什么苍天如此不公!太子在心底狂喊着:为什么像心月这样善良可怜的孩子要饱经摧残受尽折磨……“当……当……当……”远处传来敲更的声音,已经五更天了。隔壁房内怔怔呆住的平南王缓缓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有些麻痒,用手一摸却是潮湿一片……鸡叫声声,天已微亮,曙光的红霞缓缓射进偏殿,懒懒的照在木榻上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恋人身上。

  阳光照射下太子将心月看得更清楚了,清秀俊丽、柔弱温顺。如此佳人在怀真想永生永世都不放手啊……“皇兄,宫里的裁缝师傅在东宫等着您去试礼服呢。”推门而入的星扬打断了太子美妙的遐想。

  白衣一闪,平南王随后走了进来,看向心月的眼光竟是一种心痛的神色……分别在即,太子不甘的将心月搂得更紧了,星扬的脸色克制不住的阴了下来。

  心月轻轻从太子怀里挣脱出来,低声道:“殿下,我先回去了,您大婚在即,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呢。”

  太子一把抓住他的手恋恋不舍的看着他柔声道:“这几天你就住在宫里吧,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心月心中痛得厉害,他也不想走啊!可是时势所迫他只能强忍住眼中泪水咬牙道:“殿下,心月现在是平南王府家奴,不方便留在宫中的,况且圣上那……”一说到玄武帝心月就哆嗦起来恐惧得说不下去了。

  太子心中也明白只要心月留在宫中,就难保不被玄武帝伤害。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黯然松开了紧抓住心月的手……御花园里百花争艳春意盎然,心月失魂落魄的跟在平南王身侧麻木的移动着脚步。经过昨夜平南王对心月又有了新的认识,看到少 年如此伤心他很想说两句什么,但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忽然心月猛的扶住一颗树,浑身一颤“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平南王见状大惊,忙问道:“你怎么了?”一边伸出手去想要扶住他。谁知手刚碰到心月的肩膀,心月便如遭到电击般猛的向后一退,躲在了那颗树的后边。

  平南王一只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惊疑的向心月望去。只见那个可怜的少 年一只手抵在树上勉强站立着艰难的喘气,瘦得吓人的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一双眼睛幽怨又恐慌的盯着平南王,眼底深处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平南王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捏成一团,又痛又难受。他叹息着放下了手,内疚的开口道:“心月,我……”

  话还没说完,心月一低头又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人也颓然倒地昏死过去。

  平南王忙扑了过去,小心的将心月上半身扶了起来,只见心月双目紧闭,一张脸惨白得就像死人一样。平南王暗想宫中情况复杂还是先把他抱回京城的府邸吧。于是一用力将他横抱起来,大踏步向宫门走去。

  到了府中平南王忙召来大夫给心月看病,大夫把了把脉说心月只是伤心过度才导致气血攻心昏死过去,并无什么大碍。只是他身体严重受损,大伤元气,日后只怕是要缠绵病榻了。最后又叹了口气道:“这位公子如此年少竟伤成这样,真是可怜啊!”

  平南王愧疚得直揪心,看着心月苍白虚弱的面孔眼中几欲落下泪来……服了药的心月明显好了许多,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平南王吩咐下人们细心伺候着,自己却再不敢在心月面前出现。

  接下来几天心月却一直忧心如焚,他一心盼望着太子能再召见他,但宫里却始终没消息。他猜想太子一定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才没空见他的。其实他哪里知道太子想他想得要命,天天都想召他进宫,只是由于星扬从中作梗才未实现。

  平南王时常进宫倒是知晓一切,看他如此不幸,心中也实在为他叹息……转眼数天过去,太子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这是一件举国轰动的大喜事,京城的老百姓就像过节一样欢天喜地。玄武帝和陈皇后更是乐得合不上嘴,只有太子一人郁郁寡欢,整个婚礼中仿佛木偶一样任人摆弄来摆弄去,和这满堂欢庆的气氛极为不符。

  拜堂时望着头蒙红纱身形婀娜的尚书千金太子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他一颗心都系在心月身上,对这门亲事是千不甘万不愿啊!可是他是帝国储君,身负皇家传宗接代的重任,他又怎能抗拒得了了!面对事实,他也只能暗暗的在心中感慨着身在皇家的万般无奈!

  这其中星扬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眼看着自小深爱的兄长与别人共结连理,虽然那人并非兄长至爱,但心中仍是苦涩万分。

  一旁观礼的平南王也是思绪万千,他看到太子浑噩麻木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替他难受。又想起心月绝望凄然的神情更是心酸不已……平南王府的院子里,心月一动不动的站着。院外百姓庆祝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漫天的烟花照得黑夜的天空璀璨无比。心月痴痴的看着,任眼中的泪水流个没完没了。心中的伤痛太过强烈,已渐渐变成一片冰凉,凉得整个身体都没有了感觉。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和太子的这段禁忌之恋就仿如镜花水月,是那么的虚幻,那么的不现实。他从来都不奢求什么,此生能得到太子的倾心相爱他已经死而无憾了。

  热闹而隆重的太子大婚狂欢几天后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平南王生性冷傲孤僻,对京城的淫奢糜烂极为不适应。因此过了几日便向玄武帝奏请回乡,玄武帝和陈皇后虽有意挽留,但他心意已决,只好准奏。

  太子听说平南王要带着心月回湘城了,不顾星扬的强烈反对,硬是在他们临走前将心月召进了宫。

  东宫大殿中太子一看到心月走了进来,便抢上前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也不管星扬和平南王都在场,只把星扬气得七窍生烟。

  太子伤心的问道:“心月,你真的不留下来吗?”心月哭泣着摇了摇头痛苦的说道:“殿下,我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可是这宫中我实在是没法呆啊!”太子心里也明白得很,但他又实在是舍不得心月走,此时他真是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脆弱和无力啊!

  看着深深相爱的两人不能长相厮守,平南王也着实为他们惋惜。星扬却是恨得牙痒,在一旁不断的干扰催促着。

  心月知道迟早都要分开再缠绵下去只能徙增伤心,因此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子面前凄然道:“殿下,心月此去恐怕再难和殿下相见,希望殿下多多保重,心月虽远在湘城也会日夜替殿下祈祷求福!”说到最后已是哽咽不止。

  太子一听此言一颗心几乎碎成两半,轻轻将他扶起来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眼中的泪水狂涌而出染湿了整个脸庞。一旁的平南王感动万分拼命强忍着才没让眼眶中转动的泪珠掉下来。

  太子缓缓转过头去对平南王说道:“平南王,心月就拜托你了,我请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平南王心中一紧,凛然道:“殿下请放心,本王再不会视心月为奴,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这几句话说得诚心诚意,太子脸上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在星扬的一再催促下,平南王领着心月告退了。太子凄然欲绝的目送着爱人离去,整个人悲伤得已接近极限了。心月默默的跟在平南王身后,紧紧咬住下唇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回过头去……出得东宫,平南王又怕心月吐血,走在一旁时刻注意着他。此时正当上午,太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暧暧的照射下来,心月却浑身冰冷一点也感觉不到暧意。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激情已被埋葬,和太子的分别令他的心已渐渐死去,身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正当二人穿过御花园时,前面快步走过来一位太监。那太监一见平南王先躬身行礼,随后传达了玄武帝的口谕,让心月到鸣阳宫见驾,请平南王暂缓出发,在御花园稍候片刻。

  平南王一怔随即在心中暗暗冷笑,圣上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说什么也要在心月临走前叙叙旧。圣上迷恋心月姿色,这一见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这样想着平南王不禁转头向心月看去,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谁知心月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神情漠然的便跟着那名太监走了。平南王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们远去,随后便在御花园里悠闲的漫步起来。

  鸣阳宫大殿上,心月跪在地上毫不畏惧的和玄武帝对视着。面对着这个残忍蹂躏疯狂折磨他令他从小就恐惧敬畏的至高无上的君主,心月却不怎么觉得害怕了!他暗想也许恐惧到极点反而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玄武帝阴狠的盯着心月,他有些奇怪这个往日一见到他就惊惧恐慌的卑贱少 年此刻竟变得那么勇敢那么无畏,难道无数的欺凌和折辱竟令他坚强起来了吗!

  玄武帝一把抓住他胸前衣服恨恨道:“你这个臭贱货,挑唆太子差点搞得朕父子失和,要不是还顾忌到太子朕非把你千刀万剐剁成肉酱不可!”玄武帝越说越凶狠,那样子仿佛要将心月生吃了一般。

  心月美丽清澈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玄武帝,哀怨的说道:“父皇,您始终不相信我是您的亲生儿子,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呢!难道就没有这个可能吗?”

第四章

  太子一看形势不妙再也忍不住开口求道:“母后,您看心月浑身是伤,想来在父皇那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自幼丧母,身世可怜您就放他一马吧!”陈皇后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若贤,哀家知道你宅心仁厚,慈悲为怀……但这贱人下流无耻,若再不整治只怕会殃及江山社稷啊!”太子听到这荒唐的说法哭笑不得,说道:“母后……”才说了两个字就被陈皇后蛮横打断道:“若贤,你别说了,今日之事哀家心意已决,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太子一看母亲态度绝决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心痛的向心月望去,心月也在看他眼神中俱是伤心绝望之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殿之上满是回荡着心月受刑的凄沥惨叫声……心月仍是被那两名太监摁住肩膀跪在地上,前面一个铁制的刑具将他的十根手指一根根夹住,两名太监分站两边用力收紧刑具上的绳索以便让刑具狠狠的夹他的手指,直到夹出血来……而后面的刑具则在挤压他的两条小腿,另两名太监将刑具拚命的往下压,已将他小腿上的肌肉压烂……心月前后受创惨叫连连,几次昏死过去又痛醒过来……陈皇后呵呵轻笑道:“贱人,快说你是怎么勾引圣上的?!”心月无力的摇了摇头哀求道:“娘娘……求求您放了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陈皇后冷哼一声道:“不知悔改的东西,给我用力夹!”

  那用刑的四名太监一听哪敢懈怠手上更用力了!心月死命的挣扎着叫得更惨了,无奈两双强壮的手臂死死的摁住他单薄的肩膀,让他不能动弹分毫……坐在一旁观刑的太子再也看不下去了,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一颗心仿若刀割般难受……而星扬却不住冷笑,脸上俱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正在此时忽听殿外传来太监的喊声:“皇上驾到!”话音刚落只见玄武帝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殿上众人一惊,忙纷纷跪下行礼……正在行刑的几名太监也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心月一时失去擎制“砰”的一声软倒在地昏死过去……玄武帝一挥袖子对众人说道:“平身吧……”众人这才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在两边……玄武帝看了看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心月冷冷道:“来人啊!把九皇子弄醒!”,马上一桶冷水就喷在了心月的身上,心月呻吟一声悠悠醒转过来……他无力的抬起头当看清是玄武帝来了时,他整个人都吓呆了,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玄武帝转头对陈皇后说道:“爱卿,这贱人又犯了什么错,惹得您这么大动肝火……”陈皇后哪敢说出真实原因,只能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这贱人品行顽劣,狂傲自大,一向目中无人……贱妾也只是对他小做惩戒而已……”“哦……”玄武帝点头道:“爱卿身为后宫之主,教训皇子也是理所当然的……这贱人既然得罪了爱卿,朕一定要重罚!”说着转过脸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心月森然道:“来人啊!把九皇子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心月忽的睁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玄武帝,瘦弱的身躯抖得更厉害了……他身上新伤旧伤内伤外伤一大堆,以他现在的惨况再去挨那三十大板,只怕一转眼就会被打得筋骨断裂,吐血而死……但玄武帝一声令下又有谁敢不遵呢?马上就有两名太监走过来要拖他下去……此时心月忽然生出一股力气,拖着残破的身躯一下爬到太子的身前拽着太子的长衣下摆哭叫道:“太子殿下,救救我吧……我受不了了!您快救救我吧……我会被活活打死的!!”声音凄惨尖利,闻者无不动容……太子心痛得眼中落下泪来,“扑通”一声跪在了玄武帝面前凄然道:“父皇,心月罪不至死,您就法外开恩饶他一条小命吧!”

  玄武帝一怔,他想太子必是念及手足之情才数次出手相救心月,这份情义倒也可贵得很,再说他暗一思量也觉得三十大板太重了,他现在对心月这个玩具还没玩够,还不想那么快就毁掉它,因此玄武帝淡然道:“也罢,既然太子相求,朕就留这贱人一条贱命吧,拖下去打十五大板就行了!”

  太子强忍心中痛楚连忙磕头谢恩,心月一咬牙任凭太监们将自己拖了下去……十五大板虽没将心月活活打死,却也把他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了……可是到了晚上残忍的玄武帝仍没放过他,依然召他侍寝,还要在床第之间接着折磨他……夜幕降临了,东宫却依然灯火通明……已经很晚了,太子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听说心月又被玄武帝召去了心中不禁忧虑万分,他担心心月白天受了那么多折磨,晚上又要被摧残身体能撑得住吗?

  正当太子焦急郁闷烦燥不安时,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太子不悦道:“什么事啊?!那么大惊小怪的!”那小太监急急道:“禀告殿下,出事了!九皇子被皇上玩得快死了!太医们正往鸣阳宫赶呐……皇上请太子也赶紧过去!”

  正当太子焦急郁闷烦燥不安时,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太子不悦道:“什么事啊?!那么大惊小怪的!”那小太监急急道:“禀告殿下,出事了!九皇子被皇上玩得快死了!太医们正往鸣阳宫赶呐……皇上请太子也赶紧过去!”

  太子一听脑中嗡的一声顿时一片茫然,半晌才回过神来,马上如一阵风般向鸣阳宫跑去……太子刚赶到鸣阳宫正见到玄武帝领着一帮太监宫女走出来,太子一见到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急急的问道:“父皇,心月他怎么样了?”玄武帝不悦道:“你自己去看看吧!要是不行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龙榻上叫他弄得全是血,朕都没法睡了,只好去你母后那儿了!”说罢拂袖而去……太子惊得脸色刹白,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见寝宫深处龙榻之上心月全身赤裸的俯趴在那里……两个太医正在那忙忙碌碌的为他止血上药……而心月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已全无生息……背上腿上一片血肉模糊,身下的被褥全被染得血红一片……太子只觉胸口如受重击,痛得他直咬牙……他缓缓的走到床边,默默的注视着心月那张半埋在被褥里的苍白的脸,即使在昏迷中心月也是紧紧的皱着眉,仿佛还在继续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眼见自己心爱的人受苦受难濒临绝境,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太子痛苦得只想一头撞死……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床边伏在床上嘶声道:“心月……你不要死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求求你一定要活下来啊!”说着说着已是痛哭流涕……一旁的太医见太子伤心成这个样子,忙过来劝慰一番……太子一把抓住太医的衣服哀求道:“太医!您一定要救活他啊!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死掉啊!您一定要救救他啊!”太医长叹一口气道:“唉!殿下手足情深,真令老臣感动啊!可惜九皇子先天体质就太弱,平时身体又常受重创,此番重伤之下,又失血过多,只怕凶多吉少啊!”太子瞪大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惊恐的问道:“那心月倒底还有没有救啊!”太医低头沉思半晌方道:“这就要看九皇子自己的造化了,倘若九皇子三天之内能醒过来,那他应无大碍,如若醒不过来,那纵是神丹妙药也回天乏术了!”

  太子一怔,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转过头来看着心月那张绝美的脸喃喃道:“心月……你会醒过来的,我相信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太医上完药,又开了几张养气补神的方子叮嘱了一番方才离去……太医走后,太子忙命人用担架将心月抬到了东宫,小心翼翼的安置在自己的寝宫养伤……三天来,太子不眠不休寸步不离的守在心月身边,更亲自动手给心月换药清洗,煎药熬汤……心月昏迷不醒全无知觉,喂的汤药都吞咽不了,太子于是将汤药含在口中口对口的给心月喂下去……吻着心月细嫩软滑的香唇,怀里感觉着心月柔弱无骨的娇躯,太子不禁心神激荡,难以自己……他虽爱恋心月,却从未与心月有过肌肤之亲,此时心中不禁暗自想道:若能与心爱之人终身厮守,此生便死也无憾了!可是转念一想到现实中的残酷与无奈也只能仰天长叹了!

  在太子的精心照料下第三天心月果然醒了过来,太子兴奋得几欲发狂……看着心月激动地的说道:“心月,你可算醒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心月茫茫然的看着他神智仍有些不清,一会便又虚弱的昏睡过去……太子忙把太医召来,太医号了号脉微笑道:“恭喜殿下,九皇子吉人天象,既已醒来便无大碍了,此后只需细心调养便自会痊愈的……”太子总算松了一口气,暗想可算是把心月从鬼门关救回来了!这一松懈下来,便马上感觉到这几日来的辛苦劳累一齐涌上心头,当场就几乎要晕倒……众宫女太监吓得慌作一团,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一个劲儿的劝太子快去歇息歇息……太子一想心月既已没事,又在昏睡中一时半会儿估计也醒不过来,而自己的体力却也不支,若再强撑只怕真会倒下,便决定休息一下吧……但他说什么也不想离开心月半步,太监们只得侍候他在床边的一个软榻上躺下了……太子吩咐他们都退下去吧,躺在榻上不多久便沉沉睡去了……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太子忽听得屋内似乎有人走进来,一下子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只见榻前悄然立着一个修长身影,却是星扬!太子一看是他从榻上坐了起来笑道:“是你呀!星扬!快过来坐坐吧!”星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却一声不吭……太子一怔道:“星扬你怎么了?”星扬冷笑一声道:“皇兄!你竟被这小贱人迷成这个样子!”太子一听这话甚是恼怒,脸色一沉道:“星扬,你在胡说什么!”星扬忽然激动起来叫道:“你还不承认吗?你每回见到那小贱人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数次甘冒风险出手救他,你还敢说你没被他迷住吗?!”

  太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听星扬又续道:“那小贱人倒底有什么好,会让你迷成这个样子!我是你的亲弟弟你都没对我这么好过!”太子心中一痛猛的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星扬道:“星扬,你从小到大我处处宠着你惯着你,事事让着你又护着你,你如今怎么能这么说!”星扬呆呆的看了他半晌,眼中忽然流下泪来,哽咽道:“皇兄!你对我好我比谁都清楚……但我只想你对我一人好……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想你再去爱别人!”

  太子看他那样也不禁动情黯然道:“星扬,心月身世凄惨,又倍受欺凌,你也应该可怜可怜他啊!”星扬把头一低,咬牙道:“那小贱人下流无耻,又抢走你的心,有什么好让人同情的!”太子不悦道:“星扬,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误会心月了!”星扬猛一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太子深情的道:“皇兄,你别管那个小贱人了!你应该只爱我一个人的!”太子心痛的看着他缓缓道:“星扬……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星扬闻听此言仿若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哀怨的看着太子恨恨道:“都怪那小贱人勾引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说罢,一转身冲了出去……太子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不禁呆住了,眼中竟也流下泪来……他从小就极爱这个唯一的亲弟弟,一直对他都百依百顺,从未让他受过半点委屈……今日眼见他伤心离去,太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痛苦不堪……一转头太子向床上的心月望去,只见心月已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痛苦的看着他……太子一见心月又醒了大喜道:“心月,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痛吗?”心月哀怨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殿下您又何必救我呢?让我就这样去了岂不是更好。”太子一怔道:“心月,你这是说什么话!?”心月黯然道:“殿下,我这样活着生不如死就是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吧!还不如让我早点去见我母亲……”说着已是泪流满面。太子心头一震,只觉痛苦不己呆呆的望着心月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第二天太子又把太医请来给心月把了把脉,太医缓缓道:“九皇子性命已无大碍!剩下的皮外伤只要精心调养自可痊愈。只是由于身体屡受重创,日后只怕是会留下隐疾,一定要多加注意才行啊!”太子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里太子对心月照料得更细心了,每日里名贵药材极品参汤补个没完没了。心月默不作声只是温顺的配合着,但情绪却日渐低落,常常望着窗外发呆。太子也是一筹莫展,整日苦思冥想怎样才能求父皇放过心月。

  如此过了一个月,心月的伤势日渐好转,已经能下床行走了。这一日玄武帝忽然派人来召太子商讨国事,太子略一犹豫还是去了。心月无事可做只好躺在床上发呆。过了一会儿便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心月正纳闷了,只见星扬领着一帮人闯了进来。心月一看是他惊得坐了起来,瞪大了一双眼睛恐惧的望着他。

  星扬看了看他冷笑一声道:“你这贱人倒是挺会装病啊!想躺在这里享清福!做梦吧!”说着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把他带走!”马上就有两名随从向心月走过去,心月知道一旦被他们带走就没救了,忍不住挣扎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太子殿下呢?”

  星扬哈哈大笑,得意的道:“太子殿下被父皇派到凤城去了!你要找他?他十天之后才能回来哩!”心月一听顿时浑身一片冰凉,那两名随从走过来粗暴的将他从床上拽下来摔在地上,心月只觉得天旋地转,痛得几欲昏死过去……心月几乎是被星扬的随从拖到鸣阳宫的,在鸣阳宫的偏房内,星扬恶狠狠的对心月骂道:“你这个臭婊子养的臭贱货!勾引了父皇不算,还把皇兄也迷得神魂颠倒。你的狐媚手段还真厉害啊!”心月有口难辩瑟缩的跪在地上委屈得几乎掉下泪来,他心中的苦楚又有谁能知道啊!

  只听星扬又骂道:“你还真有本事啊!淫乱后宫,气得母后和父皇都吵起来了!”心月再也忍耐不住,忽的抬起头痛苦的说道:“说我淫乱后宫,父皇这些年怎么对我你们都是知道的!我被父皇折磨得死去活来时为什么没人管呢!”星扬见他竟敢顶嘴气得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怒道:“贱人!还敢狡辩!”

  心月捂着被打出血的脸简直是欲哭无泪。只听星扬冷冷笑道:“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吗?告诉你,父皇已经向母后妥协了,要把你作为礼物送给从边疆班师回朝的平南王。今晚的庆功宴上你可要好好表现啊!”心月越听越是心惊,颓然坐倒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平南王是玄武帝的亲侄儿,又因为陈皇后的妹妹嫁给了老平南王,所以他也算是陈皇后的亲外甥,和皇家的关系是再亲不过了!平南王自小跟着父亲东征西战,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熟读兵书,精通各种战策谋略,虽然年纪轻轻却已是战功赫赫,声名卓著了!四年前,老平南王不幸染疾身故,王妃夫妻情重也自尽相随而去,平南王万分悲痛之下毅然请命去镇守边疆,几年辛苦征战使得边疆安稳平定了这才班师回朝。玄武帝欣喜若狂特意在鸣阳宫摆下豪华国宴盛情迎接英雄的归来!

  夜晚鸣阳宫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大臣和皇亲贵戚们都尽情狂欢,酒酣耳热之后玄武帝决定推出他的礼物了!

  一身红衣的心月在星扬的授意下缓缓走进了鸣阳宫的大殿。正在饮酒狂欢的众人都被心月的绝世风采惊呆了。心月本就生得俊美异常,精心打扮后更是倾国倾城了。鲜红的华服衬得脸色虽略显苍白,但那雪白纤细的粉颈以及红袍下若隐若现的两条白皙娇嫩的小腿无不让人浮想联翩。

  心月在众人的惊艳和赞叹声中走到了玄武帝席前款款跪下行礼。玄武帝色色的看着他,想到这么一个标致的尤物竟要拱手送人心中不禁有些舍不得。看了半晌才讪讪道:“朕已把你赐给平南王为奴,快去拜见你的新主人吧!”此言一出殿上众人发出一片艳羡之声,玄武帝又续道:“以后要好好服伺你的主人,若出差错朕定有重罚!”

  心月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过身来便看到了那冰一样的男子,虽然大殿上人声鼎沸气氛热烈,但心月一看到平南王就有一种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平南王年方二十,身材高大,英俊潇洒也算是一个罕见的美男子了。但他那狂傲不屑威严慑人的气度,冷若冰霜的表情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心月再不敢看他,低着头走到他的席前缓缓站定,一咬牙解开了腰间的衣带,红袍哗的脱落在地,心月那洁白无暇娇嫩细腻的纤瘦胴体顿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霎那间,大殿上犹如炸开了锅一样!惊叹声、赞美声、狂吼声、尖叫声响彻云霄,不少人口水鼻血流了一地。

  心月此时羞愤交加恨不得立刻死去,但星扬的恐赫声犹历历在耳,他不敢违抗也不能违抗。他只能按着星扬事先吩咐的那样赤裸着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的跪倒在平南王的席前!

  玄武帝得意的对平南王笑道:“贤侄,朕的这份礼物怎么样啊?!”平南王看了心月一眼淡淡道:“陛下对臣恩宠有加,臣唯有精忠报国以谢陛下的厚爱了!”玄武帝高兴得哈哈大笑,一仰脖将杯中酒尽数喝下。

  平南王冷冷的看着伏在地上的心月那微微颤抖的光滑背脊忽然道:“陛下,我看各位来宾对这个小奴甚感兴趣,不如陛下出些节目让他表演娱乐娱乐大家。”心月听了心里“恪噔”一下,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玄武帝对这个提议大为兴奋笑道:“妙极妙极,朕正愁没什么娱兴节目呢。这下也能让众爱卿饱饱眼福了!”说着对身后的太监吩咐道:“先把这贱人绑起来。”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太监走出来把心月拖到殿中央,然后把他的胳膊反拧到背后用绳子捆起来。接着玄武帝又道:“那里也给扎上!”太监们会意,抓住心月那幼小的阴茎用一根细绳在根部紧紧的缠了几圈扎上。心月吃痛也不敢挣扎,只是低着头跪在地上任由他们折腾来折腾去。

  绑好后玄武帝从席上掷下一个小瓶,吩咐道:“把这个抹在他那里!”太监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其中一个马上将心月的头摁在地上迫使他臀部高高翘起,另一个则用手指从瓶中抠出一块膏状物体向心月那一张一合颤抖的密穴抹去。手指刚一进去,心月“啊”的叫了一声,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摁住他身体的太监连忙用力将他死死按住。抹药那名太监用手指在心月的密穴内来回旋转搅动,以使药膏能均匀分布,如此反复动作搞得心月呻吟不止。而殿上众人听到心月这细细的呻吟骨头都要酥了。

  好不容易抹完,太监一松手心月便软软的倒在了大殿冰冷的青石砖上。只听玄武帝冷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这药膏乃是西域进贡的极品春药,马上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个小贱人是如何发春发浪的了!”

  “嗯……嗯……啊……啊……”

  被反绑着双手的心月在鸣阳宫大殿冰冷的青石砖地上无助的疯狂扭动着。由于春药的作用,心月现在可说是欲火焚身,后庭密穴处又麻又痒有如千万只虫蚁在噬咬一般,体内骤然升起的无尽欲火急于找到地方宣泄,而偏偏那宣泄口又被牢牢扎住,这对心月来说比任何酷刑都难以忍受。

  而对鸣阳宫大殿上垂涎欲滴的众人来说,他们看到了有史以来最香艳最刺激的场面:一个一丝不挂的绝美少 年正在苦苦忍受着欲火的煎熬。那甜美的呻吟,那白嫩诱人的胴体简直让在坐的各人几欲发狂。偌大的殿堂之上除了喘息声、淫笑声、咽口水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很快就有人受不了尖叫起来,下体已是一泄如注!

  这其中只有平南王一人镇定如常,尽管身边已是一片淫乱,但他兀自在那平静的自斟自饮,英俊冷傲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而高高在上的玄武帝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兴奋,早就想把心月拖过来狠狠的蹂躏一番了。只是他既已把心月赐给平南王,碍于情面当然不好意思再动心月了。只得把身旁的一个美姬摁在膝上又掐又拧以此来稍稍缓解一下自己高涨的情欲。

  平南王扫了扫殿上丑态百出的众人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对玄武帝道:“陛下,倘若一直不满足这贱奴,这药效能维持多久呢?”玄武帝嘿嘿一笑道:“朕也不知道,此药药性极强,据说能让人保持数天兴奋状态。”说着看了看地上苦受煎熬的心月残忍的笑道:“倘若一直不满足这小贱人,那他可就生不如死了!”平南王淡淡道:“贱奴本就是生来让人玩弄的,又有谁会关心他的生死。”玄武帝点头笑道:“说得好!这小贱人娇媚诱人,在床上那销魂的滋味可令人欲仙欲死,爱卿就慢慢享用吧!”平南王轻轻一笑道:“臣多谢陛下的好意了!”顿了顿又道:“陛下,臣命下属将这贱奴带下去吧,再这样下去,满朝文武就都要发疯了!”玄武帝哈哈大笑道:“爱卿说得极是,再看下去,朕也要控制不住了!”

  已经挣扎得神智不清的心月在殿上众人恋恋不舍的注视下被人拖下去了。随后不久宴会也就结束了。平南王和玄武帝依依惜别,准备连夜就出发赶赴自己的封地湘城,玄武帝也不强留说了些场面话便让他走了。

  夜晚寒冷刺骨的北风让蜷缩在殿外白玉石阶上的心月清醒了一些,虽然赤裸着身体被冻得直哆嗦,但这也能稍微平抚一下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恍惚中心月看到平南王已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前,正用鄙夷的眼神冷冷的看着自己。心月不顾一切的苦苦哀求道:“王爷,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好难受……我难受得要死了……”

  平南王冷笑一声忽然用力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自己面前冷冷道:“你这个下贱的奴才有什么资格求我,告诉你!最卑贱的人就应该受到最卑贱的对待!”说着就这样抓着心月的头发拖着他快速地往台阶下走。

  心月感到头皮都要被撕掉了,痛得他长声惨叫。平南王一直把他拖下石阶,摔到一匹白马脚下,这匹白马高大健壮通体雪白乃是平南王心爱的座骑“雪铃”。平南王武将出身,自不会像其它大臣那样乘轿而来。不管路程远近,他一律都是策马而行,就连从边疆返回京城一个多月的路程也是驾着马骑回来的。

  心月被摔得七昏八素的,赤裸的身体上又多了好几条伤口。平南王纵身一跃,利索的跃到了“雪铃”的背上,然后一俯身从地上抓起心月让他也骑到了马背上,紧紧贴着自己的前胸。心月双手仍被反绑着,赤裸的下身一接触到粗糙的马鞍立刻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令他忍不住软软的呻吟了一声。

  平南王冷笑道:“这样就有感觉了,你还真是有够贱啊!”说着一手搂住心月纤细的腰一手勒紧缰绳让那“雪铃”跑了起来。颠簸的马背剧烈的磨擦着心月赤裸的下身,使心月本就被春药折磨得敏感异常的后庭受到更大的刺激。心月忍不住尖叫挣扎起来。

  平南王搂住他细腰的手紧了紧制止了他的扭动,然后俯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这就受不了了,此去湘城要走三天三夜,你又如何忍受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心月一听此言震惊得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如果三天三夜都要骑在马上受这活罪,既便是地狱也无此酷刑啊!

  平南王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出了京城便策马狂奔起来。那神马“雪铃”飞奔起来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心月颠得更厉害了,瘦小柔嫩的屁股和坚硬粗糙的马鞍疯狂撞击着,使得后庭麻痒的感觉愈发强烈,心中的欲火也越烧越旺。心月痛苦的仰着头无奈的悲鸣着,一头秀发在清冷的月光下悲伤的挥舞着,脸上挂满的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宽敞平坦的大道上,平南王一行人策马狂奔,甚是醒目。此时天已将亮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路人见到心月那么一个绝美少 年赤身裸体的坐在平南王的怀中都大感惊讶,纷纷侧目而视。心月却完全感觉不到这些,他早已被欲火折磨得神智不清,除了无谓的挣扎和悲哀的呻吟他什么也做不了。

  三天三夜后,第四天早上平南王带着半死的心月终于回到了自己在湘城的王府内。此时他怀里的心月已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了。这三天来心月可是尝尽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不分昼夜的马上奔波也让他的骨头几乎散了架。当平南王把他摔在王府大院坚硬的青石板上时他彻彻底底的昏死过去了!

  心月醒来时已是两天后了,春药的药性已渐渐淡去。但浑身仍然痛得要命。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又小又破的屋子里,身体仍是赤裸裸的,但盖了一床破被,被反绑的双手也解开了。一个小童守在他床旁边,见他醒了忙跑了出去。心月想他大概是去叫人了吧。

  不多时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管家模样的人领着两个下人走了进来。那人一双小眼睛阴毒的看了心月几眼冷冷道:“我是王府的杨管家,你既然醒了就起来跟我去见王爷吧!”心月虽然觉得又痛又乏,但仍挣扎着爬起来穿上了王府下人的黑衣服……平南王府庄严豪华的大厅里心月怯怯的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身子已忍不住微微发抖。平南王一身白衣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英俊的面孔冷得像冰一样。连四周的空气也仿佛被冻结了。心月更是害怕得连头也不敢抬。

  平南王看了他半晌冷然道:“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是惹人爱怜啊!难怪连当今圣上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以至搞得帝后不和,后宫大乱。哼!本王最恨你这种以色诱人的贱奴了!”

  心月暗自叫苦,明明是玄武帝不顾纲理伦常强行占有了他,但大家却偏偏要说是他不知廉耻勾引了玄武帝。就连这远在边疆的平南王也这么误会了他。他真是欲哭无泪啊!

  只听平南王又冷冷道:“听星扬说你连太子也不放过,把太子也迷得成天围着你团团转。皇宫上下被你搞得乌烟瘴气,本王还从未听说过像你这么淫荡无耻的人!”

  心月越听越气委屈得已掉下泪来。平南王见状冷笑道:“怎么还想用眼泪来骗取别人的同情吗?这也是你这小贱人勾引人的手段之一吗?可惜在本王这里是行不通的!”

  心月“霍”的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平南王咬牙道:“心月虽然出身卑贱,却也没王爷想的那么不堪!”平南王冷哼一声道:“你的身世本王也是略有耳闻的,母亲尚且如此,儿子又能好到哪去!还不一样都是下流无耻的贱货!”

  心月心中气苦至极黯然道:“王爷既然认定心月是那种人,心月也无话可说。但鸣阳宫中上下又有谁不知父皇是怎么虐待我的!父皇恨我入骨,打我骂我,还强行占有了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谁又替我说过一句公道话啊!太子怜我孤苦,处处相救,若非如此心月早已是鸣阳宫中一缕冤魂了!”心月越说越伤心已是泣不成声了。

  平南王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冷笑道:“你这小贱人倒挺会装可怜骗人啊!星扬早就跟本王说了,你生性淫荡至极,最擅狐媚诱惑男人!别以为你生得绝色天香,本王就会受你迷惑。圣上虽把你赐给本王,可本王对你这种下贱无耻之人一点都不感兴趣,你这种贱货只配去伺候那些低级下等之流!”

  心月被骂得痛苦不已,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又要昏死过去。

  到了晚上,心月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在一间王府下人居住的房子里,被反绑着双手的心月紧靠在墙壁上,他已经退无可退了。十多个身强力壮的王府男丁团团将他围在中间。其中一人色迷迷的看着他道:“这小贱人果真长得妖媚动人啊!”另一人流着口水嘻嘻道:“听说还是当今圣上的宠物哩!想来床上滋味一定诱人得很!”又一人笑道:“王爷把这贱货赐给咱们享受,咱哥几个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是啊!是啊!”其余众人俯和道:“哈哈……今晚可有的乐了……哈哈……”

  心月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就如待宰的羔羊般可怜巴巴的看着这群禽兽一样的男人,身体抖得就像秋天的落叶。一个男人粗暴的将他抓过来淫笑道:“装什么可怜啊!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说着用力撕开了他的衣襟。心月尖叫一声,那男人一把将他摔在靠墙边的通铺上,“哗”的一声又撕开了他的裤子,心月那娇嫩的雪臀顿时暴露出来。屋内众人一阵狂呼。忽听一人道:“老哥,你下手轻点,别弄坏了他,明天东院的兄弟们还要享受呢!”

  那男人听了嘿嘿笑道:“那就给这贱货来点前戏吧!”说着一下把粗糙的手指捅进了心月柔嫩的后穴内。心月闷哼一声,痛得挣扎起来,立时就有两个男人扑了上来死死摁住他,肮脏的大手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很快心月身上的衣服就被剥个精光,纤细白嫩的身躯在宽大的通铺上诱人的扭动着。正在做前戏的男人再也忍耐不住,手指急急的抠挖两下后,解开裤子,就把自己那大得吓人的阳具猛的捅了进去!心月痛得要死,还没叫出声,已有一人强行把阳具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这一声惨叫!

  一时间屋内淫叫声喘息声响成一片。在心月身后大力抽插的那人不一会就忍不住射了,趴在心月身上不住喘气,众人一阵催促这才恋恋不舍的撤了出来。马上另一人就紧接着捅了进去。而前头那人粗暴的抓住心月的头发仍在奋力拼搏。心月一张小嘴几乎要被撑裂,断断续续的呜咽着,脸上泪水汗水糊成一片,被反绑着的双手也挣扎得流出了血……屋内的暴行仍在持续着,男人们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疯狂了。月亮悄然隐到了乌云之后,似乎也不忍再看这残忍血腥的一幕了!被残酷凌辱的心月绝望的哀嚎着,似乎看到了地狱的大门在向他敞开,可怕的魔鬼在向他招手,他已经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清晨寒冷的空气中,心月虚弱的蜷缩在冷冷的青石板地上,两个下人正不断往他身上浇洒冰冷的井水,用以冲掉他满身的男人精液和鲜血。心月冻得抖成一团,昨晚十多个男人整整一夜的凌虐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一想到今晚还有更多的男人等着他去伺候他几乎就要崩溃了,苦难的日子才刚开始啊!

  不一会平南王悠闲的走了过来,两个下人忙把心月从地上拽了起来,一人架着他的一个胳膊强迫他跪在地上。平南王望着狼狈不堪的心月冷冷笑道:“怎么样?小贱人,昨晚那么多男人应该让你心满意足了吧!”心月低垂着头,紧咬下唇看都不看他一眼。

  平南王冷哼一声道:“星扬说你没了男人就活不了,这王府上下那么多男人一定会让你受个够的!”

  心月心中气极,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瞪着他痛苦的说道:“我心月自认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就该受这种活罪,难道天下就没有公理吗!”平南王听了不住冷笑,心月气愤不已恨恨道:“你杀了我吧!这样痛苦的活着受尽折磨还不如死了的好!”

  平南王眯着眼睛缓缓道:“这就是你这种下贱的人应得的报应,死对你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心月浑身一震茫然的看着他,浑身一片冰凉,心中已是彻底绝望!

  男人仰面躺在长长的通铺上,心月两腿大敞坐在他的身上,身下柔弱的密穴被男人粗大的阳具残忍的侵犯着。旁边另两个男人一人抓住心月一个胳膊,强迫他在男人的身上剧烈的上下晃动着……铺上的男人忘我的狂叫着,尽情享受着这人间的至乐。而心月却只能痛苦的甩动着一头秀发,无奈的任由他们摆布。嘴里吐出的细碎呻吟和苦苦哀求丝毫不能打动男人们的铁石般的心。

  忽然铺上的男人狂吼一声,积蓄已久的欲望之液痛快的发泄在了心月的体内。紧接着旁边的一个男人就把心月从那人身上拽了下来摔在铺上,双手紧摁住他软软的细腰,对准那淌满精液和血水的密穴一个挺身开始大干起来!

  “这是第几个呢?”神智有点不清的心月吃力的想着。腰部以下的肢体仿佛已不属于自己的了,痛得已经麻木。耳听得身边全是男人们的叫骂声和淫笑声,心月暗叹一口气。没有完结、没有尽头,在这阴暗恐怖的地狱里,自己是永不得超生的……几天之内心月就已经被平南王府内每一个下人奸污过了,他已经成了王府内最肮脏最下贱的性奴。每天从早到晚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忍受折磨,男人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十 五岁的孱弱肉体被无情的玩弄着,没人关心他的感受,更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多少次心月被轮暴得昏死过去,又多少次在极度痛苦中苏醒过来继续忍受男人们的暴行。心月在这样残忍的凌虐下一天天衰弱下去,他非常想念太子,幻想着太子能来救他,但他也知道太子身在皇家的无奈和苦衷。他明白最后等待他的只能是被虐待至死,他一点也不害怕,因为那样他就彻底的解脱了……就在心月以为自己快要死掉时平南王放过了他。他被允许躺在先前的那个小破屋里安心养伤。那些禽兽般的男人暂时远离了他。但是伤好后他还是王府里所有人的性奴,平南王还不想让他死,因此杨管家警告那些人不能过分伤害他的身体,于是那些禽兽略有收敛,但是每天晚上还是会有三四个男人闯进他的小破屋不顾他的哭泣和哀求残忍的蹂躏他……平南王对如此凄惨的心月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他极端憎恨和厌恶这个长相绝美的少 年,不光是因为他那不清不白的身世,更主要是因为星扬所描述的他在宫中的种种恶行。仗着自己姿色诱人迷惑圣上淫乱后宫,这实在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因此平南王对王府下人的过分行径视若无睹,他认为这是那个贱货罪有应得的!

  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心月就这么屈辱的生活在平南王府里,白天他被所有人呼来喝去,辛苦的干着繁重的劳役。晚上还要忍受那些男人的肆意淫虐,好满足他们的可耻兽欲。以前在皇宫里受到摧残后还会有太子温柔的疼爱和体贴的照料,可现在整个王府里每一个人都在欺辱他作践他,慑于平南王的淫威没人敢同情他可怜他,他是一个被神遗弃的孩子,他的世界没有阳光没有温暖,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苦难……此时正当边疆稳定国泰民安,武将出身的平南王也就闲了下来。平南王英俊年少,是皇室公主贵族小姐争相献媚的白马王子,玄武帝曾多次为他做媒,但每次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对风花雪月的情事不感兴趣,他只喜欢四处征战亡命撕杀,终身在战场上奋勇拼搏,直至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才是一个武将所应得的归宿。因此平南王妃的位置就这么一直空着,但平南王的身边却从来不缺女人……“啊……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湘城最有名的歌姬怜香在平南王身下忘情的欢呼着,平南王性感健壮的身躯在她柔弱细嫩的娇躯上剧烈的运动着,一阵大力抽插平南王在怜香的尖叫声中射出了高潮,极度的刺激让女人兴奋得昏了过去。平南王喘息了几下便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

  此时正当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落日余辉映得满室通红。平南王披上一件中衣缓缓踱到了敞开的窗前,身处高楼的他放眼望去将王府后花园的美妙景色一览无遗。忽然他看见了花园假山后的一幕香艳场景,两个下人正在疯狂的奸淫心月。心月浑身赤裸像狗一样下贱的趴在一张石桌上,一个男人站在他身后在他密穴内无情的冲撞着,而另一个男人则在他前面尽情蹂躏着他的嘴。前后的猛烈冲击令心月无助的晃动着,脸上满是痛不欲生的表情。

  平南王冷冷的看着,忽然身旁传来怜香娇媚的声音:“那个孩子真可怜,一定痛得要死。”平南王淡淡道:“他喜欢被男人玩,也许心里正高兴着呢。”怜香嗔道:“我才不信呢!被男人这样玩不痛才怪呢!男童行房时最容易受伤了!”“哦,你知道得还挺多嘛!”平南王轻笑道。

  怜香黯然道:“我们院里有个娈童长得太过瘦弱,每次接客时都痛得死去活来的,后来实在忍受不了就悬梁自尽了。”平南王心头一怔,看着心月那痛苦得扭曲的脸不禁愣住了。

  此时那两个下人似乎已经满足了兽欲,整了整衣衫把心月摔在地上就扬长而去了!心月伏在地上虚弱的喘息着,不一会便挣扎着爬起来四处摸索着被乱扔在地的衣衫。平南王看他拖着残破瘦弱的身体吃力的运动着,心中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卑微低下的贱奴其实还是个孩子啊!他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助,和他同年龄的孩子都还被父母心疼的宠溺着,而他孤苦零丁还要忍受世人的轻贱和欺辱这实在是太……“我这是在可怜他吗?!”平南王猛的想道:“这种下流无耻至极的贱货我怎么能同情他呢!”平南王狠狠的咬了咬牙。

  此后平南王每次看见心月受苦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怔一下。王府里几个嗜虐成性的下人对心月可谓残忍至极。下滂沱大雨时他们强迫心月淋着雨水扫地,大家休息吃饭时强令心月去干一些年龄和体力都不能承受的重活,干不完就不准吃饭!心月稍有差错他们就会打到他吐血,然后再吊起来轮番奸淫。心月被虐待得不成人形,浑身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色苍白得就像死人。由于经常性地被男人侵犯他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拐的,摇摇欲坠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来一样。

  第五章

  一天平南王无聊的在王府后花园里漫步着,他越走越远渐渐来到了花园里极为偏僻的一个角落。正在感慨间他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哭泣声音,他愣了一下,这会是谁呢?于是他放轻脚步,慢慢的往前走过去。转过一个小土坡他看到了一从荒草旁坐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身影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很伤心的痛哭着。

  平南王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无耻的贱货心月!此时心月也发现他了,只吓得整个人好像冻僵了一样,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震惊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极度恐慌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平南王看他满脸泪痕,身上衣衫破裂满是血污,显然是刚挨完打。他正想说什么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隐隐约约有人骂道:“这小贱货一定藏在这附近!”又有一人狠狠道:“妈的!趁我们不注意就躲了起来,呆会抓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心月听到动静“唿”的站了起来,惊恐的望着那个方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连牙齿都碰得“当当”直响。平南王冷冷的看着他,心中又升起那股奇怪的感觉。心月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仰着苍白如雪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中尽是痛苦哀求之色。平南王明白心月的意思,他的心居然奇怪的痛了一下,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事,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心月然后用力的咳嗽了几声……不远处那几个人一听到咳嗽声赶忙跑了过来,都是王府的下人一看见平南王慌忙下跪行礼,再一看心月居然也在几个人偷偷的乐了。心月脸如死灰直直的看着平南王,眼底溢满的是无尽的悲哀和深深的仇恨。

  平南王冷冷道:“连个小孩子也看不住,你们还能干些什么!”那几个平日里凶狠蛮横的下人此时竟也吓得噤若寒蝉。心月黯然想道:“王府的下人是因为平南王才如此作践我的,而我刚才居然还去求他救我,我真是傻到家了。”想到这不禁暗自苦笑。

  只听平南王淡淡道:“把这贱人带走吧!”那几个下人应了一声这才敢站了起来。一个下人快步走向心月一把抓住了他纤细的手臂,而且正好抓在了他手臂的伤口上。心月咬紧了牙才没有呻吟出声。那男人恶狠狠的在心月耳边低声道:“等回去老子一定要好好的疼疼你!”心月痉挛的紧咬下唇,眼中又要掉下泪来。

  几个下人粗暴的推搡着心月慢慢走远了。平南王静静的望着,心月尚未成年的身躯夹在那几个膀大腰圆的下人中间显得更加渺小更加柔弱了……心月的绝望越来越深了,面对艰难的困境,从小到大,他一直默默的忍受着,他总是幻想苦难会有尽头,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但是现在天空越来越灰暗,他的世界已濒临崩溃。灵魂已被掏空,在惨绝人寰的折磨下,他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肉身虽然还没消亡,但心却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去了。他苟延残喘的存活着,对一切都已经感到麻木……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个偶然的机会……那一天,一个叫祝老二的王府侍卫喝醉了酒兽性大发,大中午的就把还在吃饭的心月脱光了摁在院子里疯狂的奸淫起来。心月咬牙强忍着,不一会祝老二就在心月体内满意的发泄了第一波,紧接着祝老二将心月翻了个身,腰部一挺就准备再来第二波。谁知就在这时,和祝老二一起当班的一个王府侍卫火急火燎跑来找他说平南王马上要出发上风灵寺去拜访玄机大师,侍卫队长让他们赶紧集合哩!

  祝老二一听虽然恼火万分,但军命不敢违,也只得不舍的离开了心月诱人的身体。但他仍想再继续淫乐,于是他命令心月穿好衣服拽着他就去集合了。

  平南王出门除了有侍卫护驾外,还带有一些小厮以备随时差遣。因此当他看见心月穿着王府下人的黑衣服颤抖的站在队伍中时也就没多说什么。略微整顿一下后他把马鞭一挥大队人马就开始出发了。侍卫们职位高的一部分骑马跟随,而职位低的和王府的小厮就只能徙步跟随了。心月刚被粗暴蹂躏过,下身剧痛无比,举步维艰,若不是祝老二紧紧搀着只怕早就痛得跪倒在地了。

  那风灵寺位于湘城市郊的风灵山上,离平南王府并不算太远。只是那风灵山巍峨耸立,绵延数百里,爬起来甚是困难。心月身体虚弱至极,不一会就累得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祝老二几乎是把他拖上山的。

  到了风灵寺方丈玄机大师亲率众僧人夹道欢迎,平南王领着几个贴身随从同玄机大师寒暄着进寺去了,而剩下的人则在寺外等候。祝老二一看没事了连忙抱着心月就往无人处跑。众人轰笑声中祝老二抱着心月越跑越远,渐渐来到了一处密林中……茂密的森林里古树参天几乎看不见阳光,祝老二把心月抱到一棵巨型大树下,三下两下就剥光了他的衣服,让他背抵在树身上,然后抬起他的双腿就这样站着强 奸他。忍了这半天祝老二早已是欲火中烧,动作疯狂至极,连那棵粗壮的大树也被他撞得枝叶横飞。心月更是悲惨至极,后背紧抵大树,细嫩的肌肤被粗糙的树皮狠狠磨擦着,同时下身又被残忍的侵犯着。无力反抗的他只能随着祝老二的猛烈抽插痛苦的呻吟着,幼小的身子晃得犹如秋天的落叶,下唇也被上牙咬出血来……不一会心月的后背就被磨破,流出来的血混着下身被撕破的血一滴滴的落在林中满是枯叶的泥土地上。就在他觉得快要支持不住时,祝老二总算满意的发泄了。心月虚弱的叹了一口气,身子软软的顺着树身向下滑去。祝老二紧抱着他顺势将他仰面甩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又重重的压了上来。心月惨叫一声,脑中一阵眩晕,感觉到双腿又被抬起,他忍不住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了!”那祝老二禽兽一般的人物又怎会怜悯他,将他的双腿抬得更高腰身一挺又冲进他的体内……心月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深深的抓进了地上的泥土里。虽然已射过两次,但祝老二火力更壮,一波强似一波的抽插得更凶猛了。心月再也忍受不了,扭动着挣扎起来。祝老二被他扰得气愤至极,腾出一只手掐住他细细的脖颈将他死死摁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同时身下对他蹂躏得更凶狠了。

  心月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双手在地上疯狂的乱抓乱挠着,忽然他抓着一个又尖又硬的东西,似乎是块碎石,他想也不想抓起那个东西就朝祝老二的头部狠狠砸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祝老二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了心月的身上,紧掐住心月脖颈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心月呼吸一得通畅,狂吸了几口气,再一看祝老二伏在自己身上竟一动也不动了。

  心月心头一震,使出吃奶的劲将祝老二沉重的身躯推到一边,慢慢地从他身下爬了出来。他胆怯的朝祝老二看去,只见祝老二双目紧闭,额头赫然一条血口子,狂涌的鲜血流得满脸都是,甚是狰狞可怕。心月吓得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恐怖的想道:“我一定把他砸死了……就算他没死,伤成这样醒过来也一定会杀了我的!”想到这心月胡乱抓过自己的衣服也顾不得穿了,强忍着一身的痛疼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密林深处跑去。

  心月连遭凌虐身体已是虚到极点,尤其下身刚受摧残每挪一步都痛得要命,但恐惧驱使他不顾一切的拼命逃窜,他一路跌跌撞撞的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累得身上最后一点劲都用光了这才靠着一棵树坐倒在地休息。这一路跑来他赤裸的身体被杂草枯枝刮得遍体鳞伤,但他吓得也感觉不到痛了,呼哧呼哧狂喘了几下后抓起衣服哆哆嗦嗦的就往身上套。穿上衣服后心月觉得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于是强撑着站了起来又继续往前跑去……那密林极大,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心月跑着跑着就迷失了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此时虽是下午时分,但林子里由于树木高大把阳光都挡住了,因此昏暗一片。忽然他发现右前方有一片地方树木甚是稀少,还隐隐透着一丝亮光。心月暗想那应该是林子的出口了吧,于是便向那个方向跑去。

  心月顺着那个方向一路狂奔,眼见得树木越来越少,不一会眼前豁然开朗,竟是跑出了密林。一道太阳的强光直射过来,心月被晃得眯住了眼睛,但脚下却仍不敢停,奔了几步后忽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都向下掉了下去。他吓得尖叫一声,只觉得身体不断下坠,不一会落到了一个土坡上,只摔得晕头转向的。那土坡是倾斜的,坡度极陡,心月顺着那土坡咕噜噜的就滚了下去。那斜坡长得仿佛无穷无尽,心月越滚越快,一路上不停的撞这撞那,很快他就被撞得晕死过去……平南王从风灵寺出来时已是黄昏时分,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祝老二还没回来。侍卫队长只得向平南王禀告了祝老二贪图淫乐擅离职守的事,平南王听罢冷笑不已,暗想心月这狐媚子真是害人不浅啊!于是下令将祝老二速速找寻回来。

  很快侍卫们就在密林里发现了被砸晕的祝老二,而心月却已经不知去向。

  “这小贱人居然敢伤人逃跑!”平南王愤怒了,本来心中隐隐滋生出来的对心月的那一点点同情都消失殆尽。他狂暴的命令众人,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找回来!

  心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舒服的床上,同时也看到了一个很舒服的年轻男人。那人一身白衣相貌儒雅、气质温和,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亲近之意。心月茫然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衣人温柔的说道:“这里是我在山中隐居的地方,咋天我在后山采药时发现你满身是血昏倒在地,于是就把你抱回来了。”心月一听连忙感激的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人日后定会舍命报答的!”白衣人淡淡的笑了笑道:“孩子,不用那么客气!”说着停了停看着心月清澈无比的大眼睛柔声道:“孩子,你浑身伤痕累累,又晕倒在荒山野岭,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心月心中一紧,想起自己所受的种种折磨,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恐惧的神色。白衣人见状忙安慰道:“孩子你不要怕,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我会想法帮你的。”心月怯怯的望着他,受到他和蔼眼神的鼓励,于是缓缓说道:“我叫心月,是平南王府的家奴,因为不堪凌虐,所以才在随王爷上山途中打伤侍卫跑了出来。”

  白衣人“哦”了一声怔怔的说道:“原来你是平南王府的人啊!”心月看他面色有些异样,不禁暗自想道:他该不会是和平南王一伙的吧,要是那样我可就死定了!白衣人看他紧张起来,于是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见心月似乎放松了一些又道:“平南王势力极大,你要想逃走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如呆在这里等他自己找上门来再想办法对付他!”有了这白衣人的仗义相助,就算前景依然昏暗凶险,但心月也觉得自己悲惨的人生中燃起了希望之火……平南王封锁了整个湘城和风灵山,并派出了大批的人马去搜寻心月。连他自己也因为愤恨而亲自出马,他相信心月还在风灵山中,于是他指挥众人一寸寸土地一个个山头仔仔细细的搜索,他一定要把那个下流无耻的贱人抓回来,狠狠的施与残酷的折磨和惩罚,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白衣人居住的地方并不隐蔽,第三天平南王便搜到这里来了。白衣人让心月躲在草屋内不要出来,自己则拿了把剑站在屋外迎接平南王的到来。

  骑着马的平南王一看见负手而立的白衣人惊得呆住了,他手下一干侍卫见王爷停了下来,也连忙站住了不敢再向前走。

  白衣人望着平南王淡淡道:“成康,多年不见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成康乃是平南王的名字,普天之下很少有人敢对他直呼其名的。躲在草屋内的心月一听暗想这白衣人和平南王的关系不一般啊!

  平南王冷冷的望着白衣人道:“江师兄,当年师父去世之后你不辞而别,原来是躲在这里了!”心月听了这话更是惊讶,原来白衣人和平南王是师兄弟,但看他们之间言语冷淡,想来师兄弟感情不算太好啊。

  白衣人轻叹一声道:“师父驾鹤西去,江某又淡薄名利不愿仕途求官,不走还留在王府看人白眼吗?”平南王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一向自认品行高洁孤芳自赏,不屑与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交往。当年师父见我天资聪颖欲收我为徒,你却百般作梗,横加阻拦。你我师兄弟情谊早已不复存在了!”白衣人平静的望着平南王淡然道:“既然你我情份已断,江某在此耕野隐居也希望王爷勿来打扰,王爷请便吧!”说着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来。

  平南王冷笑道:“你要躲要藏随你的便。只是本王府中一名家奴伤人逃跑,本王定要捉他归案,你这草屋本王必须要搜上一搜!”白衣人鄙夷的叹道:“你们这些名门贵族一向作威作福仗势欺人,那孩子不堪凌虐才伤人逃跑,你就不能放他一马吗?”平南王一听这话便像逮到猎物一般兴奋不已,狂笑两声森然道:“原来那贱货藏匿在此,师兄你快将他交出来,否则本王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白衣人把胸一挺凛然道:“江某最看不惯权贵欺凌弱小了,你要想拿人就先过我这一关吧!”说着紧握剑把凝阵以待。平南王哈哈大笑从马上一跃而下,一把青锋剑直指白衣人冷然道:“你要找死,本王就成全你!”

  白衣人“嗖”的抽出利剑,一甩手将剑鞘扔得老远。平南王清啸一声长剑乱舞直向白衣人刺了过去。白衣人略一侧身避过来剑,同时手中长剑又回刺过去。转眼间两人已斗成一团,只听剑声不断呼啸,两人斗得甚是激烈!

  心月躲在屋中看得焦急万分,他十分担心白衣人倒底能不能取胜,这倒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只是想白衣人若为了他而受伤,他该多么愧疚啊!眼见得二人越斗越快,人影重叠已分不清谁是谁。忽听得白衣人闷叫一声身子急速飞起“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众人看他肩头鲜血淋漓,想来已被平南王刺伤。

  平南王长剑一挥指向躺在地上的白衣人冷冷道:“现在你还有本事阻拦我吗?!”白衣人握紧长剑挣扎着还想再爬起来,此时心月再也忍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出草屋扑在白衣人的身边哭道:“公子,你怎么样了?”说着马上从自己衣服上撕了一块布给白衣人包扎肩头伤口。白衣人忍着痛强笑道:“我没事的,我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的吗!你一出来就跑不了了!”心月摇头道:“我不想跑了,公子舍身相救心月岂能独自偷生!”

  平南王看心月居然敢主动现身心中也是一愣,忍不住冷哼道:“你这小贱人倒也有些义气啊!”心月抬头冷冷的看了看他眼神中俱是愤恨怨绝之色。这些天来平南王无时无刻不在痛恨着心月,眼见得心月毫无畏惧的面对他,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凶猛了!

  心月给白衣人包扎完伤口后平静的站起身来走到平南王面前缓缓跪了下来,平南王恨恨道:“小贱人!这时候想求饶了吗?已经晚了!”心月毫无畏惧的望着他凛然道:“王爷,心月自知罪责难逃。只是此事与江公子无关,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公子。”平南王万想不到他竟会不顾自身安危反替别人求情,心中不禁一动,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再次浮现出来。白衣人听了大感欣慰,勉强支起身子向平南王求道:“成康,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终究是个孩子,你就放过他吧!”

  平南王毫不睬他,一把抓住心月胸前衣襟将他拎了起来冷然道:“小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是多管管你自己吧!看本王回去怎么收拾你!”心月不屑的看着他,脸上一点畏俱之色都没有。平南王一松手将他摔在地上,对身后侍卫吩咐道:“把这小贱人给我绑起来!”

  两名侍卫连忙走过来凶狠的抓住心月用绳子将绑得他结结实实的。心月也不反抗默默的忍受着,绑完后心月忽然转身在白衣人面前跪下黯然道:“公子救命之恩心月只有来生相报了!公子自己多保重啊!”说着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白衣人心痛不已无奈的叹道:“心月……我真是没用救不了你……”心月站起身来对着他凄然一笑然后任由王府侍卫将自己粗暴的带走。

  白衣人望着心月渐渐远去的背影,痛苦得已是泪流满面……平南王年纪轻轻就统率千军万马,军纪严明的他对犯错误的人一向惩罚严厉。心月带罪之身又伤人逃跑,实在是罪大恶极!平南王在没抓到他之前就一直在想着怎样折磨他才能最解恨。可当他看到心月苍白憔悴的跪在那里,一想到种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将要加诸在这幼小瘦弱的身躯上时,他竟有一丝丝不忍。或许江师兄说得对,不管心月做错了什么他终究是个孩子……但是这个贱人淫乱后宫祸国殃民他怎么能同情他呢!平南王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冷酷的命令祝老二来用刑,然后他看到祝老二得意至极的奸笑了,也看到心月绝望恐惧的把下唇咬出了血……平南王府的刑房里心月一丝不挂的被高高吊了起来。一根粗大的铁链残忍的穿过他两肩的琵琶骨将他吊在了屋内的大梁上,他的双手也被高举绑在了这根铁链上。在他身后,面色狰狞的祝老二正疯狂的用力挥舞着皮鞭,一鞭一鞭重重的打在心月白嫩纤弱的躯体上。

  一条条长长的可怕的血口子爬满了心月全身,和他那雪白的肌肤一相衬仿若一幅凄艳无比的国画!初时心月还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呖惨叫声,但现在的他头软软的垂在胸前连喘气都困难了。琵琶骨被刺穿的伤口内狂涌而出的鲜血如小溪般顺着他的小腹大腿脚踝涓涓流到了地上,混着身上其它的鲜血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洼。

  平南王端坐一旁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这骇人的场面居然令他的心有些发紧,这对于见惯战场厮杀的他是不应该的,此时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倒底是怎么了!

  一旁的王府侍卫有的不忍的低下了头,而有几个嗜虐成性的王府侍卫被这血腥画面刺激得兴奋不已,不断的在那里嘻笑叫好。他们完全不理会心月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是不应该受到这种非人的虐待的!

  祝老二打得眼睛都红了,心月砸伤他让他蒙受了奇耻大辱!他不光因为擅离职守而受到了处分,还成了整个王府的笑柄,所有人都嘲笑他连一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他对心月仇恨之深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他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和憎恨都发泄在了这条血淋淋的皮鞭上。当看到心月气息奄奄半昏半醒时,他拎起一桶盐水“哗”的尽数喷在心月伤痕累累的后背上,紧接着他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心月凄惨至极的哀嚎声!

  “够了!”平南王再也看不下去了猛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已处于半死状态的心月淡淡吩咐道:“把他放下来吧!”祝老二虽未尽兴但也只得遵命解开了铁链将心月放到了地上,心月可怜的蜷缩着,当铁链从他肩头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抽出来时,他痛得惨叫不止,流出来的鲜血把半个身子都染红了。

  平南王看他浑身是血的惨状一颗心竟然颤抖起来,但他旋即控制住自己硬起心肠冷冷道:“今天到此为止,这贱人就留给你们慢慢享用吧!”说罢一拂袖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向外走去……屋内那几个嗜虐的侍卫早就忍耐不住了,纷纷向心月扑去。心月无力的伏在地上,心中一片酸楚,眼见得这帮畜牲淫笑着围了上来,他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向前方一个石柱上撞去……平南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碰”的一声闷响,随即侍卫们惊呼一片,他心头一震,霍然回首望去,只见心月软软的昏倒在屋内东侧一个石柱旁,额头已被撞破,鲜血流得满脸都是。

  平南王震惊得呆在当地,他没想到心月如此刚烈,一个卑微下贱的无耻奴才怎么会那么有骨气呢!他的大脑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围在一旁的侍卫也惊得愣住了,只有祝老二一下子冲过去毫不怜惜的狠踹了心月一脚吼道:“贱货!还敢装死!”

  “住手!”平南王猛的回过神来大声喝道。祝老二吓得一下子僵住了,本来为了再踹一脚而抬高的腿也停在了半空中。屋内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平南王,不知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看着躺在地上遍体鳞伤一动不动的心月,平南王心头狂跳。他会不会死?平南王竟然担心起来,清理了一下自己杂乱无头的思绪平南王淡淡道:“快找个大夫来,看看还有没有救。”说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凉如水,繁花似锦的后花园里平南王负手而立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他反复的思索着自己对待心月的态度倒底对不对,在星扬的描述中心月是一个厚颜无耻淫荡下流的贱货,他魅惑圣上,勾引太子,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平南王一身正气最是憎恨厌恶这种败类了,因此才对他百般折磨肆意凌辱。

  可是心月的幼小无助以及面对蹂躏的惊恐绝望,都让平南王对他慢慢产生了一丝隐隐的同情。犹其是在密林中,他冒死为江师兄求情的行为,让平南王不禁觉得心月并非如星扬所描述的那么不堪。而今天他不堪凌辱宁愿以死解脱更让平南王深深的震惊了……那个小贱人现在还活着吗?平南王终于按捺不住朝心月所住的小破屋走了去。

  刚来到破屋前,平南王就听到里面传来心月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平南王的心开始莫名奇妙的痛了起来,推开门,他发现小屋里面简陋到了极点。一张残破不堪的床上心月浑身赤裸的躺着,额头上包裹着白绷带,双手还被绑在了床头木栏上。王府的大夫正潦草的往他身上胡乱涂摸着膏药。心月眉头紧皱面容扭曲,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王府的大夫见平南王居然亲自驾临连忙躬身行礼。心月看到是他来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平南王扫了他一眼转头向大夫问道:“他伤势怎么样?会不会死?”那大夫恭敬的答道:“回王爷的话,这奴才伤势虽重,却并不会至死。他头撞向石柱时大概因为受刑后浑身虚弱因此力道较轻,额头也只是撞破而已,并不致命。身上的鞭伤只是些皮外伤,也无甚大碍。”

  平南王“嗯”了一声又问道:“为什么绑住他的手?”那大夫略一犹豫说道:“卑职替这奴才包扎伤口时,这奴才竟抓了卑职的剪刀意欲自残,幸亏卑职手快才制止了他。为怕他再寻死,卑职只得将他的手捆住了。”

  听了这话平南王不禁怔住了,隐隐的心也痛得更厉害了。这小贱人真是一心求死啊!平南王暗叹一口气缓缓走到了心月的床前。心月忽的睁开了双眼,愤恨的望着他眼角淌出一行清泪。

  “让我死吧!”心月颤抖着轻声道:“就算我罪大恶极,如此惩罚也该够了吧!王爷您就发发善心让我解脱了吧!”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了。

  平南王内心深处涌起了深深的罪孽感,这个可怜的少 年如此伤心如此绝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自负正直仁义,怎么能对一个幼小柔弱的孩子那么残忍呢!

  平南王再也没有勇气直视心月那伤心欲绝的面孔了。他猛的转过头扔下一句“好好给他疗伤。”便逃也似的走出了那间小破屋……一连三天平南王都躲在书房里苦苦思索着心月的问题,心月倒底值不值得可怜呢?他应该怎样处理他,是放过他还是继续摧残他,或是干脆杀了他以绝后患。身经百战,果敢绝断的平南王此时也隐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自那天起平南王就下令任何人不得再骚扰心月了,他还专门指派了几个小童日夜不停轮流看顾着心月,一方面照顾他养伤,另一方面也防止他再寻短见。他自己再没去看过心月,他已经无法面对这个让他矛盾烦恼的少 年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平南王还是没想出处理心月的办法。从下人的汇报中他得知心月的伤势渐渐好了起来,但人却像丢了魂一样,整天只是静静的躺着,傻傻的望着窗外发呆。王府家教森严,那些残忍的下人们慑于平南王的严令谁也不敢去碰心月了,只是都在疑惑着王爷倒底是怎么了!

  就在平南王难以绝断时玄武帝派的一位使者来到了湘城。平南王连忙热情招待,那位使者向平南王传达了玄武帝的旨意。原来玄武帝亲点尚书之女为太子完婚,一个月后举行成婚大典,玄武帝让他前去观礼。国之储君喜结连理,这是举国欢庆的大事,平南王也替这位堂弟感到高兴。

  紧结着使者又说出了玄武帝的另一道命令,如果心月还活着让平南王带着心月一道进京。平南王一听之下大吃一惊道:“莫非圣上舍不得心月又想把他要回去?”使者笑着摇摇头道:“有皇后在那盯着圣上哪敢啊!”接着缓缓道出了此中缘由……原来当初玄武帝支走太子把心月赐给平南王为奴,太子回来后伤心欲狂,大病一场。此次大婚太子冒死上书,非要见心月一面,否则宁死不愿成亲。玄武帝虽然大怒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同意。因此才下令要平南王下月进京把心月一块带上。

  平南王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小贱人魅力如此之大,竟迷得太子不惜与圣上翻脸也要在完婚前见他一面。平南王心中本已渐渐散去的对心月的憎恨与厌恶又慢慢滋生出来……送走使者后平南王亲自来到心月的小破屋冷冷的向他传达了玄武帝的旨意。事先平南王一直在猜想心月会有什么反应,他会激动还是会兴奋,必竟回京对他来说也许会是一个转机,说不定玄武帝一高兴就留下他了。但他万没想到心月静静的听他说完居然什么反应也没有,苍白如雪的绝美面庞波澜不惊的沉默着,仿佛刚才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平南王又愣住了,他的头脑又混乱起来,冷哼一声,他气愤的甩袖走了出去。

  他却不知呆坐床上的心月轻轻磕上眼睑,眼中缓缓流下了两道热泪……由于长期受到折磨和虐待心月的身体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不满十 六岁的他衰弱得就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一点少 年人的朝气和活力都没有,王府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揣测他还能活多久。

  一个月后,经过精心治疗的心月勉勉强强能够下地了,但由于琵琶骨被穿他的一双手臂却是废了。

  “筋脉受损,日后便是端碗吃饭对你来说都是很吃力的了!”当王府大夫无情的说出这句话时,心月看着自己雪白的双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被自己摧残成废人的心月平南王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也不想再为难他了。再加上心月是太子执意要见之人,平南王奉旨也必须把他平安带到京城。因此出发时平南王特别恩准身体孱弱的他可以坐马车上路……平南王府门外,王府专用的马车内心月静静的安坐着,尽管车内舒适的锦垫软得不能再软了,但身体极度虚弱的他仍觉得浑身酸痛无力,犹其是双肩琵琶骨处伤口尚未痊愈,一直都在隐隐作痛。

  正当他想闭目养神时软帘一掀,平南王弯身坐了进来,心月悄悄的低下了头。平南王默默的看着他,虽然双颊削瘦形容憔悴但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在一袭淡青色华丽锦袍的映衬下更显得俊秀无比。只是左额角上一条尚未复原的丑陋伤疤有些太煞风景。

  “能够重回京城一定让你欣喜若狂吧!”平南王冷冷的开了口:“也许圣上一高兴就会把你留下,那你就再不用回来受苦受难了!”

  心月双手轻轻绞在一起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这小贱人的魅力啊!”平南王见他不说话继续讥讽道:“太子一向冷静持重居然也会为你痴心发狂啊!”

  心月略一皱眉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直视着他,形状娇美的嫩唇嚅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随即又闭紧了默默的叹了口气,头也跟着转向一边再不看平南王一眼。

  平南王怒道:“你还没回到圣上身边呢!想恃宠而骄还早了点吧!”说罢一转身愤愤的走出了马车。

  心月狠狠的咬了咬唇,双手想绞得更紧却又全然使不上力……平南王一马当先领着庞大的王府队伍浩浩荡荡的向京城出发了。队伍中除了心月乘坐的马车外还有数辆运载贺亲礼物的马车,因此前进得比较缓慢。

  第六章

  心月无力的倚靠在软软的椅背上,虽然豪华宽大的马车已经舒适至极,但路途上些微的颠簸晃荡还是会让虚弱不堪的他感觉骨头似乎都散了架。尽管他还是很难受,但这和他来时的凄惨状况相比不知好了几千几万倍。

  一想到来时被下了春药还要裸身骑马狂奔的惨状,心月的心就犹如被刀扎一般。自己的命运就是那么悲惨,就是那么可怜!世事浮沉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任人宰割任人欺侮的玩偶,就像此次回京虽然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心爱之人但等待他的又不知是什么厄运了!

  一路上平南王对心月也还算仁慈。吃饭的时候让他和自己一桌吃,夜间住店时也单独给他一间房休息,还严令禁止王府下人去骚扰他。

  心月淡淡的面对这一切,总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平南王也再没和他说过话,只是每每看到他费力的端碗吃饭时心中总会掠过一丝愧疚之情……由于队伍庞大进程缓慢六天之后平南王一行人才到达京城。平南王在京城也建有府邸,稍事休息后,当夜平南王就带着心月入宫了。

  鸣阳宫中心月重返故地只觉得恍如隔世,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而一想到马上要再见到残暴冷酷的玄武帝,心月又忍不住恐惧得浑身发抖。幸好玄武帝正在接见西域使臣无暇召见他们,只是派了星扬来招待他们。

  星扬同平南王寒暄后见到一旁憔悴病弱的心月忍不住得意的冷笑道:“心月怎么才半年不见你就瘦成这个样子?!在平南王府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好吧?!”心月并不答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紧紧的抿住两片薄唇。

  星扬看他一声不吭忍不住怒上心头,走过去一把抓住他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面对自己。心月又恨又怨的瞪着他,满脸俱是悲愤之情。

  星扬恶狠狠的骂道:“臭贱货!对我不满吗?!我以后一定往死了整你!”心月冷冷的和他对视着,清澈如水的眼睛里一点惧意也没有。

  星扬更是恼怒一用力将他甩到地上恨恨道:“都是因为你皇兄差点和父皇闹翻了!为了你皇兄不惜得罪父皇甚至连太子都不想做了!你这祸国殃民的骚货,杀你一千次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心月倒在地上痉挛的咬着嘴唇,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扑落到华丽精致的锦袍上。

  平南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连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为太子还是为心月而叹息……鸣阳宫的一处偏殿内心月一个人静静的等待着,星扬已经派人去通知太子了。窗外浩月当空,屋内一盏烛火静静的燃烧着,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那么详和。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月的心头,太子那焦虑关切的眼神,温柔和蔼的话语无一不在他心底烙下深深的印记。犹其是太子无限爱恋的深情更是让他痴醉不已。在他从小到大受尽欺凌折辱的悲惨人生中只有太子安抚过他备受摧残的心,给过他宝贵无比的温暖和慰藉。为了太子心月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送掉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暗香浮动,思潮汹涌的心月已经是泪流满面。就在这时门扉响动,一人轻轻走了进来。心月蓦然回首,只见魂牵梦荦的心上人赫然站在眼前。依然丰神俊朗,依然英挺潇洒,但那锦衣华冠却遮不住翩翩公子的忧郁哀伤憔悴枯槁。

  心月浑身巨颤,犹如身在梦中,口中轻唤一声“殿下”便已是泣不成声……太子深情的凝视着他,缓缓走近忽然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用力之大仿佛要将他揉碎揉进自己的身体和自己合二为一!

  心月的泪流得更凶了,多少屈辱多少心酸在这一刻通通暴发出来。他只愿时间就此停住,永远停留在这温馨的一刻,自己也可以永远依偎在心爱之人的怀里,再没有轻贱鄙夷再没有欺辱折磨……偏殿隔壁的房间里,正在偷听的平南王和星扬静静的坐着。平南王一脸沉默,而星扬却是面色阴郁不停的咬牙切齿,直把平南王看得莫名奇妙……而偏殿内,毫不知情的二人紧紧相拥深深的陶醉在重逢的喜悦与兴奋中,似已置身世外,忘却了凡尘间一切悲伤痛苦。

  半晌太子才放开心月轻轻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心疼的喃喃道:“心月,我的小心月,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啊?”说着紧盯着心月额上那条长长的伤痕又关切的问道:“你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在平南王府里过得好吗?”

  心月黯然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答道:“这伤是骑马摔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了。”

  “真的吗?”太子怀疑的问道:“你在平南王府里是不是受欺负了?”

  心月的心猛的一紧,平南王府的遭遇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夜夜屈辱痛苦的奸淫,那骇人听闻的残忍酷刑,那走投无路的深深绝望……心月轻轻的发起抖来,暗自一咬牙,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费力的说道;“我没有受欺负,平南王府的人对我还可以……”

  太子直直的看着他柔声道:“心月你不用害怕,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尽管说!我会求父皇把你要回来的,就算和他翻脸我也不怕!我一定要让他答应我……”

  “不……”心月痛苦的打断他急切的说道:“殿下,我在平南王府里真的没受欺负!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比在皇宫里强多了。你千万别为了我和圣上闹翻啊!”说着顿了顿又凄然道:“我只是想您,殿下!……我在那里日也想夜也想,想得我都快要发疯了……”说完一头扑在太子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太子紧紧的抱住他,仰天长叹一声,一向冷漠傲然的脸上也流满了滚烫的泪水……隔壁平南王听完这段对话深深的震撼了,心月为了爱人的安危而不顾自身的艰难处境,这是怎样一份真挚忠贞的感情啊!此时他不禁有些羡慕太子,能得伊人如此深爱此生此世又夫复何求啊!

  残烛燃尽,清冷的月光如水般泻进来照得偏殿内雪白一片。

  木雕榻上太子与心月相拥而坐,心月软软的靠在太子怀里,太子轻轻扶着他的肩,低头俯视的眼神中满是爱恋怜惜。

  偏殿隔壁房内,星扬听出二人亲密相偎,只气得浑身直哆嗦。恨不得马上冲到偏殿内把那个小骚货揪出来一顿暴打!平南王在一旁察言观色也看出点明堂来,他不禁暗咐道:星扬因为嫉妒太子和心月真心相爱,因此对心月恨之入骨。那他以前所说的心月种种劣行难免不带有偏见,自己还应该相信他的话吗?平南王又陷入了深深的深思中……“我在平南王府里是当马僮的,专门负责洗马和喂马。”偏殿内心月淡淡的讲述着他在平南王府的“生活”。

  “有一回……我偷着爬上了马背……想尝一尝骑马的滋味,结果却摔了下来……留下了额上这道伤疤……”心月费劲的说着瞎编的故事。

  “当时一定疼坏了吧?还伤着其它地方了吗?”太子关切的问道。

  听到太子如此关心他,心月险些掉下泪来,他实在是不忍心再欺骗太子,但为了太子的前途他只有强忍着继续撒谎道:“没有,只是受了点轻伤。”停了停他又续道:“我虽在平南王府中为奴,但王府家法严明,很少欺压奴仆的。反倒比在宫中当个傀儡的九皇子要强得多……”心月越说声音越低,泪水再度溢满眼眶。

  太子长叹一口气,黯然道:“宫中环境险恶,确不是你能安稳呆下去的……”说着轻轻抚摸着心月因为总干粗活而变得粗糙干裂的小手,心痛的说道:“当马僮一定很累吧?你看你的手都磨出老茧了。”

  心月心中一酸,眼中泪水如决堤般狂涌而出,哽咽着已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在平南王府中干的活更苦更累,根本不是他这个年幼弱小的身躯所能承受得了的。马僮他也干过,只是要比别的马僮惨得多……他记得有一回他奉命洗马,王府的一帮侍卫故意戏弄他。他们先是强迫他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的在他们面前工作着。等他们都看得欲火焚身时,一个侍卫抓着他骑上了一匹马,在马上侍卫抬高他的粉臀将自己高昂的男根硬生生的插入他的后穴,随后侍卫驾着马便在王府后院宽广的马场内狂奔起来。

  骏马狂奔,马上的两人被颠得摇晃不止,侍卫粗壮的男根随着马背的波动一下一下狠狠的撞击着他柔嫩的密穴,直把侍卫爽得狂呼不止。可他哪里受得了这般猛烈的肆虐,只痛得惨叫连连。

  那侍卫发泄完后将马骑了回来大呼过瘾,其它人早已按捺不住,马上就又有一侍卫再将他抱上马,依样继续蹂躏。心月无奈的强忍着,这帮侍卫们对他的苦苦哀求至若罔闻,轮番骑马奸淫他,根本不管他下身鲜血长流痛得死去活来……等到这帮侍卫们终于满足了兽欲扬长而去后他已经瘫在地上奄奄一息了。王府总管非但不同情他反而因他没完成工作而狠狠的抽了他一顿鞭子,把他打得浑身是血满地乱滚……伤心痛苦的往事让心月揪心不止,一想到为了太子自己还必须回到那个人间地狱去,心月就恐惧得仿佛连体内的血都停止了流动。他几乎要忍不住告诉太子真相了,但下意识他又咬紧牙根强迫自己一定要挺住!

  一提起洗马隔壁房内偷听的平南王也想起了那件事,当时他在马场点将楼上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还清楚的记得心月如何疯狂的挣扎着,如何凄惨的尖叫着,而自己又如何冷血无情的欣赏着。现在想来,平南王觉得自己竟有些像个畜牲!

  夜已很深了,太子爱怜的将伤心的心月搂得更紧了,心月柔弱无骨的娇躯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不禁挑起了他内心深处埋藏已久的情欲。

  渐渐的太子身上发热起来,他轻轻抬起心月的下颏,只见一双漆黑明亮的美目泪水迷漓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深情和痴醉。太子心神一荡,低头便向那张绝美无比的俊脸吻去。谁知佳人一颤竟将头转了开去。

  太子大惑,惊疑的望着心月,眼底隐隐有一丝伤痛之色。

  心月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唇,眼中泪水再度狂涌,心中已碎成一片……“为什么?”太子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

  心月抖得更厉害了痛苦的答道:“心月屡遭凌辱,身子早已是污秽不堪。太子高贵纯洁,我这等卑贱肮脏之人岂敢亵渎……”

  “谁说你卑贱肮脏了!”太子长抒一口气柔声道:“在我心里,我的小心月永远是最尊贵最圣洁的了!”说着掰过心月的小脸温柔的和他对视着。

  心月怯怯的看着他,脑海中又浮现出王府下人将肮脏恶心的男根强塞入他嘴中口交的情形。受过如此玷污践踏的嘴又岂能和太子那柔嫩洁净的唇相碰呢?!

  心月悲哀的摇了摇头,喃喃道:“没用的,我就是脏我就是贱,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说完扑在太子怀里任凭泪水狂流。

  太子浑身一颤无奈的抱紧他,一颗心痛得有如刀割一样。

  为什么苍天如此不公!太子在心底狂喊着:为什么像心月这样善良可怜的孩子要饱经摧残受尽折磨……“当……当……当……”远处传来敲更的声音,已经五更天了。隔壁房内怔怔呆住的平南王缓缓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有些麻痒,用手一摸却是潮湿一片……鸡叫声声,天已微亮,曙光的红霞缓缓射进偏殿,懒懒的照在木榻上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恋人身上。

  阳光照射下太子将心月看得更清楚了,清秀俊丽、柔弱温顺。如此佳人在怀真想永生永世都不放手啊……“皇兄,宫里的裁缝师傅在东宫等着您去试礼服呢。”推门而入的星扬打断了太子美妙的遐想。

  白衣一闪,平南王随后走了进来,看向心月的眼光竟是一种心痛的神色……分别在即,太子不甘的将心月搂得更紧了,星扬的脸色克制不住的阴了下来。

  心月轻轻从太子怀里挣脱出来,低声道:“殿下,我先回去了,您大婚在即,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呢。”

  太子一把抓住他的手恋恋不舍的看着他柔声道:“这几天你就住在宫里吧,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心月心中痛得厉害,他也不想走啊!可是时势所迫他只能强忍住眼中泪水咬牙道:“殿下,心月现在是平南王府家奴,不方便留在宫中的,况且圣上那……”一说到玄武帝心月就哆嗦起来恐惧得说不下去了。

  太子心中也明白只要心月留在宫中,就难保不被玄武帝伤害。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黯然松开了紧抓住心月的手……御花园里百花争艳春意盎然,心月失魂落魄的跟在平南王身侧麻木的移动着脚步。经过昨夜平南王对心月又有了新的认识,看到少 年如此伤心他很想说两句什么,但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忽然心月猛的扶住一颗树,浑身一颤“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平南王见状大惊,忙问道:“你怎么了?”一边伸出手去想要扶住他。谁知手刚碰到心月的肩膀,心月便如遭到电击般猛的向后一退,躲在了那颗树的后边。

  平南王一只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惊疑的向心月望去。只见那个可怜的少 年一只手抵在树上勉强站立着艰难的喘气,瘦得吓人的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一双眼睛幽怨又恐慌的盯着平南王,眼底深处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平南王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捏成一团,又痛又难受。他叹息着放下了手,内疚的开口道:“心月,我……”

  话还没说完,心月一低头又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人也颓然倒地昏死过去。

  平南王忙扑了过去,小心的将心月上半身扶了起来,只见心月双目紧闭,一张脸惨白得就像死人一样。平南王暗想宫中情况复杂还是先把他抱回京城的府邸吧。于是一用力将他横抱起来,大踏步向宫门走去。

  到了府中平南王忙召来大夫给心月看病,大夫把了把脉说心月只是伤心过度才导致气血攻心昏死过去,并无什么大碍。只是他身体严重受损,大伤元气,日后只怕是要缠绵病榻了。最后又叹了口气道:“这位公子如此年少竟伤成这样,真是可怜啊!”

  平南王愧疚得直揪心,看着心月苍白虚弱的面孔眼中几欲落下泪来……服了药的心月明显好了许多,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平南王吩咐下人们细心伺候着,自己却再不敢在心月面前出现。

  接下来几天心月却一直忧心如焚,他一心盼望着太子能再召见他,但宫里却始终没消息。他猜想太子一定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才没空见他的。其实他哪里知道太子想他想得要命,天天都想召他进宫,只是由于星扬从中作梗才未实现。

  平南王时常进宫倒是知晓一切,看他如此不幸,心中也实在为他叹息……转眼数天过去,太子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这是一件举国轰动的大喜事,京城的老百姓就像过节一样欢天喜地。玄武帝和陈皇后更是乐得合不上嘴,只有太子一人郁郁寡欢,整个婚礼中仿佛木偶一样任人摆弄来摆弄去,和这满堂欢庆的气氛极为不符。

  拜堂时望着头蒙红纱身形婀娜的尚书千金太子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他一颗心都系在心月身上,对这门亲事是千不甘万不愿啊!可是他是帝国储君,身负皇家传宗接代的重任,他又怎能抗拒得了了!面对事实,他也只能暗暗的在心中感慨着身在皇家的万般无奈!

  这其中星扬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眼看着自小深爱的兄长与别人共结连理,虽然那人并非兄长至爱,但心中仍是苦涩万分。

  一旁观礼的平南王也是思绪万千,他看到太子浑噩麻木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替他难受。又想起心月绝望凄然的神情更是心酸不已……平南王府的院子里,心月一动不动的站着。院外百姓庆祝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漫天的烟花照得黑夜的天空璀璨无比。心月痴痴的看着,任眼中的泪水流个没完没了。心中的伤痛太过强烈,已渐渐变成一片冰凉,凉得整个身体都没有了感觉。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和太子的这段禁忌之恋就仿如镜花水月,是那么的虚幻,那么的不现实。他从来都不奢求什么,此生能得到太子的倾心相爱他已经死而无憾了。

  热闹而隆重的太子大婚狂欢几天后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平南王生性冷傲孤僻,对京城的淫奢糜烂极为不适应。因此过了几日便向玄武帝奏请回乡,玄武帝和陈皇后虽有意挽留,但他心意已决,只好准奏。

  太子听说平南王要带着心月回湘城了,不顾星扬的强烈反对,硬是在他们临走前将心月召进了宫。

  东宫大殿中太子一看到心月走了进来,便抢上前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也不管星扬和平南王都在场,只把星扬气得七窍生烟。

  太子伤心的问道:“心月,你真的不留下来吗?”心月哭泣着摇了摇头痛苦的说道:“殿下,我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可是这宫中我实在是没法呆啊!”太子心里也明白得很,但他又实在是舍不得心月走,此时他真是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脆弱和无力啊!

  看着深深相爱的两人不能长相厮守,平南王也着实为他们惋惜。星扬却是恨得牙痒,在一旁不断的干扰催促着。

  心月知道迟早都要分开再缠绵下去只能徙增伤心,因此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子面前凄然道:“殿下,心月此去恐怕再难和殿下相见,希望殿下多多保重,心月虽远在湘城也会日夜替殿下祈祷求福!”说到最后已是哽咽不止。

  太子一听此言一颗心几乎碎成两半,轻轻将他扶起来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眼中的泪水狂涌而出染湿了整个脸庞。一旁的平南王感动万分拼命强忍着才没让眼眶中转动的泪珠掉下来。

  太子缓缓转过头去对平南王说道:“平南王,心月就拜托你了,我请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平南王心中一紧,凛然道:“殿下请放心,本王再不会视心月为奴,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这几句话说得诚心诚意,太子脸上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在星扬的一再催促下,平南王领着心月告退了。太子凄然欲绝的目送着爱人离去,整个人悲伤得已接近极限了。心月默默的跟在平南王身后,紧紧咬住下唇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回过头去……出得东宫,平南王又怕心月吐血,走在一旁时刻注意着他。此时正当上午,太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暧暧的照射下来,心月却浑身冰冷一点也感觉不到暧意。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激情已被埋葬,和太子的分别令他的心已渐渐死去,身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正当二人穿过御花园时,前面快步走过来一位太监。那太监一见平南王先躬身行礼,随后传达了玄武帝的口谕,让心月到鸣阳宫见驾,请平南王暂缓出发,在御花园稍候片刻。

  平南王一怔随即在心中暗暗冷笑,圣上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说什么也要在心月临走前叙叙旧。圣上迷恋心月姿色,这一见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这样想着平南王不禁转头向心月看去,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谁知心月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神情漠然的便跟着那名太监走了。平南王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们远去,随后便在御花园里悠闲的漫步起来。

  鸣阳宫大殿上,心月跪在地上毫不畏惧的和玄武帝对视着。面对着这个残忍蹂躏疯狂折磨他令他从小就恐惧敬畏的至高无上的君主,心月却不怎么觉得害怕了!他暗想也许恐惧到极点反而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玄武帝阴狠的盯着心月,他有些奇怪这个往日一见到他就惊惧恐慌的卑贱少 年此刻竟变得那么勇敢那么无畏,难道无数的欺凌和折辱竟令他坚强起来了吗!

  玄武帝一把抓住他胸前衣服恨恨道:“你这个臭贱货,挑唆太子差点搞得朕父子失和,要不是还顾忌到太子朕非把你千刀万剐剁成肉酱不可!”玄武帝越说越凶狠,那样子仿佛要将心月生吃了一般。

  心月美丽清澈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玄武帝,哀怨的说道:“父皇,您始终不相信我是您的亲生儿子,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呢!难道就没有这个可能吗?”

第七章

  玄武帝怔了一下,但随即又冷冷道:“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朕怎么会有你这种下贱的儿子!”说完一甩手狠狠的扇了心月一巴掌,直把他打得满嘴是血,伏在地上爬不起来。

  心月的心痛苦的抽搐着,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很想哭,可眼泪却一滴也流不下来。

  这时大殿上的太监有条不紊的抬了许多刑具进来,一件件的整齐的放在两边。玄武帝走到趴在地上的心月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心月,待会这些东西会好好伺候你的!朕不会要你的命!但今天也绝不会让你那么好过!!”

  心月缓缓的扫过那些阴森恐怖的东西,是很可怕,是很骇人。但他居然没有恐惧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越来越冷,从头到脚从心往外的冷,冷得血液仿佛也冻住了不再流动了……本来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天气一下子阴了下来,在鸣阳宫御花园里悠闲踱步的平南王抬起头来望着天空皱了皱眉,心中竟隐隐有些不安。

  心月被玄武帝召去已经半个时辰了,还没见回来,平南王等得不禁有些心烦。

  此时不远处一个小亭子内两个太监正在那打扫卫生,平南王正觉无聊便信步走了过去。那两名太监躬身扫地却丝毫未发觉他的到来。

  平南王缓缓走近,隐约听得一名太监说道:“九皇子这回可惨了,圣上的火大得吓人啊!”另一名太监回道:“可不是嘛!因为太子的事圣上恨死九皇子了,我看见小六子他们往大殿上抬了很多刑具,这回不知圣上又要怎么收拾九皇子了。”先前那名太监又说道:“幸好这回不是我当差,我可受不了那血腥场面……”

  平南王越听越有些吃惊不禁开口厉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两名太监不知身后有人,都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是平南王连忙跪倒在地磕头行礼。

  平南王急切的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难道圣上召见九皇子是在惩罚他吗?!”其中一名岁数大点的太监忙答道:“回王爷的话,九皇子触怒龙颜,圣上正在鸣阳宫大殿上惩治他呢。”

  平南王一听这话吃惊不小,犹自不信的问道:“圣上那么宠爱九皇子,怎么会舍得惩罚他呢?”那两名太监一愣相互对望了一眼,脸上的惊讶神色竟不亚于平南王。

  平南王看他们那种表情心中更是疑惑,不禁一字字的问道。“圣上对九皇子倒底怎样,你俩给本王从实说来!”语气阴森严厉,落在二人身上的冰冷眼神更仿佛能冻死人一般。

  那两名太监害怕得发起抖来,其中那岁数大的太监好像还胆子大些诚惶诚恐的答道:“圣上因为……因为九皇子的……身世不明而对他从小就憎恶至极……九皇子在宫中是经常受罚的,这是鸣阳宫上下皆知的事啊!”

  平南王心头狂震险些站立不隐,星扬的话一句句在他脑海中晃过,是那样阴险又那样狠毒。“原来星扬是在说谎!”平南王愤怒的皱起了眉,垂在两边的双手也紧紧的握成了一团。

  那两名太监看他神情异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了。

  “那圣上怎么又会和九皇子有那种关系?!”平南王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淡淡问道。

  那岁数大的太监见平南王神色缓和了一些胆子便也大了一些细声道:“九皇子自小姿容俊丽圣上当然会对他……对他那个了”说着又顿了顿续道:“若不是有这层关系九皇子只怕早就被圣上给折磨死了。每次圣上召见九皇子,九皇子都是浑身是血的被抬回去……”

  “是啊!是啊!”另一名年青太监插嘴道:“圣上对九皇子狠着哩!每次都把他弄得死去活来的。有一回圣上竟让一只巨大的狼犬侵犯他,九皇子痛得嗓子都喊哑了!那血腥场面把我们这帮奴才也吓呆了……”

  “原来是这样……”刹时平南王感觉到自己的头如受重击,“嗡嗡嗡”响了起来。而全身上下也在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冷得似乎连血液也被冻住了一般,但一颗心却痛得要命,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往昔心月那恐惧无奈的挣扎,柔弱可怜的哀求,痛苦绝望的哭泣此时就像一根根尖锐无比的利箭一箭箭的射入平南王心脏的最深处,直到把他的心刺得一片血肉模糊。

  “我真是糊涂啊!我竟然冤枉了他!”平南王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悔恨不已的狂吼。“他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可我还对他那么残忍,我真是畜牲不如啊!”平南王痛苦的自怨自艾着,一张英俊刚毅的脸因为羞愤而扭曲得变了型,深深的悔恨和自责促使他真想立时找个地方一头撞死!

  那两名太监见他神情激动状若疯狂不禁又害怕起来,双双闭上了嘴再不敢吭声了。

  平南王好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猛的一转身便向鸣阳宫大殿走去……才走近鸣阳宫大殿平南王便听到一声闷闷的痛哼声,声音不大但却恐怖至极,勇猛过人的平南王竟也忍不住吓得哆嗦了一下。

  缓缓走上一级级的玉石台阶,那闷哼声叫得更惨了,平南王已渐渐分辨出那是心月的惨叫声,他的心痛得愈发厉害了,迫使他不得不紧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来缓解一下这难耐的痛疼!

  玉阶不长但一向身手矫健的平南王竟走得有些吃力,就在鸣阳宫大殿缓缓展现在他面前时,“当”两名殿前侍卫架起长戟挡住了他的去路,并喝问起来。

  平南王根本不理睬他们,视线越过那两柄长戟向鸣阳宫大殿遥遥望去,顿时看到了大殿上那骇人的一幕。

  大殿上一片狼籍,四处散摆着一些刑具和杂物。玄武帝居中端坐残忍的冷笑着。而心月却被几个太监死命的摁在一张长条凳上,下身被脱得光光的,粉白娇嫩的屁股和两条细长的玉腿赤裸裸的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一名太监正用一个长木板条狠狠的击打着他的臀部腿部,那长木板上嵌满一寸来长的钢钉,用力打下去马上就把细嫩的肌肤刺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心月披头散发虚弱的伏在长凳上,无力的哀嚎着,双眼半睁半闭,一张精致俊秀的俏脸血汗交集已全然变了形。两旁的太监很用力的死死摁住他的上身,其实不用他们使劲心月也早已没有力气来挣扎了,本就病弱不堪的他经过半个多时辰的酷刑蹂躏早就筋疲力尽奄奄一息了,他甚至连叫都快叫不出来了。

  大殿上的恐怖场景令平南王看得毛骨耸然,脑子里轰轰然就像要炸开一般。其实久经沙场的他见过更血腥更可怕的场景,但却都不及这回给他带来如此大的震撼。

  此时玄武帝也发现了殿外的平南王,淡淡问道:“是平南王吗?”语调不高却一下子将平南王从茫茫然的震惊中唤醒过来。平南王慌忙下跪行礼,玄武帝略一沉吟便道:“爱卿进来吧。”

  两旁殿前侍卫缓缓退下给平南王让出了路。平南王心神不定的向殿内走去,短短几步路却让他走艰难无比。

  一进大殿内平南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低头一看遍地狼籍中隐隐露着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他再向伏在凳上的心月望去,只见那个柔弱的少 年下身赤裸血肉模糊。而上身也同样惨不忍睹,衣衫早已被撕碎只剩下一条一条可怜的挂在身上,那遍布全身的无数伤口狰狞可怕的显露着,令平南王有一丝恍惚,这具血肉之躯还算是个人吗!

  一直闭目呻吟的心月忽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猛的睁开了眼,凌厉的眼神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直向平南王射去。平南王被射得悚然一惊,少 年的眼神中聚满了深深的愤怒和无尽的怨恨。一向英勇无畏的平南王竟也被这道眼神吓得后退一步。

  平南王再也没有勇气和心月对视了,他几乎是逃一般绕过心月来到玄武帝坐前躬身道:“陛下,臣在御花园久候心急,因而才擅闯鸣阳宫大殿,请陛下恕罪。”

  玄武帝轻轻一笑道:“是啊!朕惩戒这贱人却无意中耽误了你的行程。”平南王忙道:“不敢,臣何时起程都无所谓,只是别防碍了陛下的正事。”说着顿了一顿又道:“心月这贱奴顽劣无耻早该严惩,但臣看他今日已吃够苦头,再刑拷下去也无甚意义,还请陛下到此为止吧!”

  玄武帝看一眼心月那副要死不活的惨样,暗想心中的怒火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再折腾下去只怕真会要了他的贱命,到时就不好向太子交待了。于是便淡淡道:“好吧!都停手吧。把这贱人放下来。”

  那几名太监把心月从凳上拖下来,也不管他浑身是伤便随意的摔在了地上。玄武帝缓缓站起身来向他走去。一旁太监见状忙一边一个拽着心月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在心月的惨痛呻吟中强迫他跪在地上,心月便如一个破败不堪的木偶般软软的挂在他们手上,从头到脚皮肉破裂体无完肤实在是凄惨到极点。

  一旁看着的平南王难受得一颗心就像被人揪掉一般,他真是难以想像命运怎么那么残酷,怎么能让一个十 六岁的孩子受到这么残忍可怕的虐待。犹其当他想到自己也曾经站在施虐者的行列中时,他就更是郁闷得喘不过气来,只盼望此时能够有一把利刃将他一身的痛苦悔恨一刀刀削去,好让他从这深深的自责自怨中解脱出来。

  玄武帝惬意的踱到心月面前,一把抓起他的秀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然后嘿嘿冷笑道:“心月虽然你以后能躲得远远的,但朕想这一次相见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心月有气无力的和他对视着,眼神不再尖锐也不再冷咧,但那迷漫在眼底最深处的浓浓恨意却依然深厚强烈无穷无尽。

  玄武帝看出了他那深深的仇恨,不以为然的哈哈冷笑了几声,低声道:“临走前朕还会送你一件好礼物,你就带着他回湘城吧!这一路上保证你不会寂寞无聊的!”说完长袖一拂对身后太监使了个手势。

  马上一名太监自旁取出了一个用盘子托着的物事。平南王定睛朝那盘中望去,只见那盘中所盛赫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假阳具!那可怕的东西黑乎乎的阴森森的,似乎是木刻而成,形状前细后粗极其逼真,只是那尺寸实在大得惊人,世间任何生灵的那里都不会有那么大的!

  平南王隐隐猜到了这东西的用途,再去看心月,只见刚才还气息奄奄的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气开始挣扎起来。但那微弱细小的抗争对控制他的那两名太监来说无异于是螳臂当车,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玄武帝冷冷道:“动手!”一旁太监听令马上将心月面朝下摁倒在地,又抬高他的腰迫使他的臀部高高翘起,顿时心月那隐藏在满是伤痕的双丘之间的柔嫩秘处就纤毫毕现的暴露出来。

  那托盘太监走过来握紧假阳具奋力向那粉嫩娇艳的小洞中捅去,才进去个头,心月的身子就猛的颤了起来,左右太监连忙将他摁住。那假阳具前端虽略细,但仍是很粗,那太监使劲之下才送进去个头,当下更加用力了。眼见得那粗大的东西一点点没入洞口,直把那秘洞周围的摺皱完全撑平,然后再慢慢撑裂撑破,直到一缕缕鲜血徐徐流出如涓涓小河般在心月早已破败不堪的臀上腿上缓缓流淌,从而形成一种骇人至极的奇怪景像。

  心月痉挛的抽搐着,那种硬生生撕裂身体的痛感让他抓狂。但他早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只能虚弱的从口中发出一声声闷闷的悲鸣。

  那声声悲鸣几乎细不可闻,但听在平南王的耳里却震撼无比,这一个个短短的音节就好像一柄小小的锉刀,一下一下狠狠的锉在他的皮上、他的肉上、他的心上、还有他那一根根已变得脆弱敏感的神经上。

  平南王有生以来第一回感受到要崩溃的感觉,他浑身都在颤抖,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颤抖,而是那种由血到肉,由心到肺的彻底颤抖!

  木制的假阳具已缓缓捅进了一大半,但这个东西前细后粗,越往后就越不易进入,待到后来任凭太监怎么用力也捅不进去了。假阳具根部的一小段就这么尴尬的卡在了心月已经撑至极限的秘洞上。而此时的心月被折腾得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玄武帝冷笑着走近,戏谑的端详了一会儿,忽然抬起脚照着那可笑的半截东西狠狠的踹了下去!玄武帝是何等神力啊!这猛然一脚既快且狠,那半截假阳具“扑哧”一声迅速的没入了心月那窄小的秘洞中,立时便失了踪影被狂涌而出的鲜血迅速淹没。

  有一瞬间心月恍惚觉得自己已经被劈成了两半,他愕然张大了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无可比拟的痛疼淹没了一切,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旋转再旋转,而且越转越快,终于他被转晕了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此时的平南王再也没法站稳了,他踉跄着扶住了身旁的一根石柱,紧紧陷入石柱的手掌硬是在坚硬的石面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暴行总算结束了,几名太监拿来大内秘药胡乱的给心月敷上。陷入深度昏迷的心月很快就被痛醒了,此时回过神来的痛疼才是最要命的,心月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任何轻微的牵动都会让他痛死过去的。

  玄武帝看了看天色转头向平南王看去,正想说什么却被他那副失魂落魄的难看脸色吓了一大跳!

  “爱卿怎么了?”玄武帝关切的问道。

  平南王半晌才回过神来低低的应了一声。

  玄武帝不可捉摸的笑了一下淡淡道:“朕也不防碍爱卿起程了,爱卿可以把这贱人带走了。”说着又朝已近乎垂死状态的心月扫了一眼,嘿嘿冷笑道:“爱卿请牢记,这贱人身上所带之物不到湘城不可与他取之。切记切记!”

  平南王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玄武帝冷酷的笑脸,生平头一回觉得这可亲可敬的叔父是那么陌生那么遥远……鸣阳宫东门外平南王府的大队人马正在烦躁无奈的焦急等待着,主人入宫已经两个时辰了却还没回来,侍卫长郁郁的看看天,暗想道:眼看着日已转西,照这样下去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正当侍卫长暗自思量时,却见平南王打横抱着一物从宫门匆匆走了出来。侍卫长见状忙迎了上去,走近才看清王爷手中抱的竟是一个用毛毡裹着的人!

  侍卫长不由得一愣睁大了眼睛仔细看去,方才认出那被毛毡紧裹之人竟是随平南王一同入宫的心月!此时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显然正处于昏迷之中。

  侍卫长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平南王大声吩咐道:“快把马车内的座椅拆下来,再找几床被褥铺在车内!”侍卫长听王爷说话的语气竟有些颤抖,不禁心生疑惑,抬头看去只见王爷脸上的神色也是有些张慌急燥,浑不似平日那般冷静从容镇定自若。

  侍卫长虽是疑窦从生,但训练有素的他无暇多想连忙指挥着众奴仆按照平南王的吩咐动作起来。

  不一会豪华宽敞的马车就被改装完毕,车内多余的东西都被拆卸一空,厚厚的锦被罗垫铺在上面便如一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一般。

  平南王小心翼翼的把心月横放在软软的被褥上,又拿过一床软被温柔的盖在他的身上。但就这轻微的动作也让昏迷中的心月痛醒过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平南王暗叹一口气转头对侍卫长吩咐道:“启程吧,叫驾车的车夫注意点,别让车太颠了。”说着自己也钻进了马车,轻轻的把软帘放下了。

  平南王的反常举止让侍卫长很是惊讶的怔了一会。“王爷怎么突然对那个小贱人体贴起来了?真是奇怪!”侍卫长不解的搔了搔头一脸迷茫的去执行命令去了。

  只听一声清喝,平南王府浩浩荡荡的车马行列便如一个巨大冗长的怪物慢慢蠕动起来,缓缓向京城外走去。

  虽然驾御马车的车夫一再加以小心,但行进中的马车仍免不住要有些轻微的颠波震动。这样些许的晃动对常人来说并不会产生什么不适,但对此时身受重伤的心月来说却真是要了命了!

  车身每颠一下心月就如同从地狱中走上一遭,浑身上下的大大小小伤口不停的疯狂叫嚣着,犹其是下身那个玄武帝御赐的可怕东西更是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守在一旁的平南王直看得心如刀绞,他知道心月此时定然万分痛苦,他很想软言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少 年,可素来孤傲自负的他对于这种软话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心月虽然痛得死去活来,但在平南王面前却不愿有一分示弱!他心中恨极此人,因此就算把下唇咬出血也不愿发出一声呻吟!平南王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低声细语道:“心月,你要痛得受不了就叫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一点的。”

  心月虚弱的瞄了他一眼,眼光虽不再尖锐凌利但那幽黑眸子里的清冷怨绝却让平南王遍体生寒,忍不住轻轻的哆嗦了一下。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一时心中万般悔恨愧疚齐齐涌上心头,直恨不得马上一死了之……王府车队蹒跚而行,车夫为了怕马车太颠不敢驾得太快,过了好长时间才缓缓走出京城。一出京城道路就变得崎岖起来,马车因而也颠得更厉害了。

  平南王明显的看出心月越发痛苦了,一张俊雅清秀的面孔抽皱成一团,额上冷汗成缕淌下把头发都沾湿了。平南王很是担心,这才走了半天不到就已痛成这个样子,此后的四五天里可让他怎么熬啊!

  转眼间天慢慢的暗了下来,走到一处山间客栈时,平南王估计大家可能也饿了,便命队伍停下来稍作休息。侍卫长请平南王下车用膳,平南王不愿离开心月便命下人们把饭菜端到车里来。

  饭菜一端来平南王顾不上自己先捧了一碗热汤亲自来喂心月,此时心月神智已有些不清,睁开眼来见是平南王马上将两片毫无血色的薄唇闭得紧紧的。平南王知他呕气便将汤勺又往前递了递直送到他嘴里,热汤的温香之气熏得心月一阵眩晕,迷迷糊糊中就把它咽了下去。

  平南王喂了数口后,心月便说什么也咽不下去了,两眼轻合又沉沉的昏了过去。平南王也没什么心情进食了,便命下人把饭菜都撤了下去。

  此时天已全黑,众人都希望在此留宿,但平南王想玄武帝临走前吩咐心月体内的东西不到湘城不可取之,若是早一日回到湘城,心月便可早一日解脱。因此他断然下令不作停留马上连夜启程,争取早日赶回湘城。

  在众人的万般不愿中,庞大的王府队伍又踏上了归程。

  马车甫一运动起来,心月便痛得醒转过来,两根英挺纤秀的细眉又紧紧的蹙在一起。平南王心痛至极柔声道:“忍忍吧心月,等到了湘城就好了!”心月抿紧了双唇理都不理他。平南王只觉得胸口如堵巨物,难受得让他几乎窒息。

  入夜心月的情况更糟糕了,此时的他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平南王用手轻碰了一下他泛着病态潮红的脸颊,竟觉得有些烫手。一时间平南王恐惧起来,连忙吩咐下人找了个手巾在凉水里浸湿了覆在他的额头上。

  不一会儿昏迷中的心月开始说起胡话来,不停的喃喃道:“父皇……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饶了我吧……”语调凄惨尖呖让平南王听得心如刀割难受至极。

  忽然心月又哭了起来,脸上神情痛苦至极,似是陷在一个极度可怕的梦厣之中不能自拨。平南王见状连忙摇了摇他急切的唤道:“醒醒……心月……快醒醒吧。”

  心月兀自不醒仍在抽泣,一边还喃喃唤道:“妈……妈……你在哪啊……快来救救我吧……妈……妈……”唤道后来又是一阵伤心至极的哭泣。

  平南王听得心都碎了,眼中一阵潮热,两行热泪不禁滚滚流下……到了清晨时分平南王看众人走了一夜也累得够呛了,便命队伍停在一家山间茶馆处用早饭。此时心月也悠悠的醒转过来。平南王端了一碗刚出锅的热粥喂他喝他却摇了摇头,眼中清泪狂流哽咽道:“让我死在这吧!我不想走了……”平南王颓然放下饭碗嗫嚅道:“再忍忍吧,只要到了湘城就可以解脱了……”

  心月抬眼看了看他忽然聚起了浑身的力气冷笑了两声,接着又黯然说道:“父皇这么对我分明就是不想让我活着回湘城!与其在路上活活痛死,还不如就让我在这安安静静的走吧……”

  平南王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怎样回答他才好……心月见他不作声忽然激动起来转头死死盯着他嘶声道:“我这一生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难道连死也不给我个痛快吗!”

  看着那张悲愤至极的绝望面孔平南王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深深震憾,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凛然道:“本王不会让你死的!本王一定会让你好好活下去的!”

  “呵呵……”心月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事情一样嘴角轻轻的扬了起来,脸上写满了轻蔑和不信。他很想大笑一场,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能笑得出来。

  平南王也不睬他掀起软帘把侍卫长唤了过来吩咐道:“快到附近找个大夫来,越快越好!”侍卫长见王爷甚是焦急当下不敢怠慢麻溜的就迅速行动起来。

  不一会侍卫长就带了个大夫回来,那大夫四十余数年纪,端庄稳重好像医术很高的样子。平南王连忙把他请进车内。那大夫一见心月的伤势也着实吓了一跳,犹其是看到心月下身的惨状时更忍不住忿忿道:“这是谁干的呀!简直就是没有人性!”平南王暗想他若是知道这是当今圣上所为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第八章

  那大夫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膏药给心月又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心月虽觉痛楚难当但硬是强忍着一声不吭。包扎完后那大夫看着深埋在心月秘穴处的东西沉声道:“这东西要取出来可得费点劲啊!”平南王犹豫了一下断然道:“再费劲也必须得取出来!”

  心月一听此言浑身震了一下。玄武帝再三叮嘱不到湘城此物不可取出,而此时平南王这么做无异于违抗圣旨,难道他就不怕圣上怪罪下来吗!想到这心月不禁转眼向平南王看去,而平南王也正在注视着他,四目相交,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是想赎罪吗?这样还远远不够呢!”心月愤恨的想道。眼中神情又恢复成冷漠怨绝之色。

  大夫轻手轻脚的把赤裸的心月翻了个身,让他脸朝下俯卧着,又取了个锦垫垫在他的腹下,使他的臀部高高撅起,下身的骇人惨状也尽数显露出来。

  这样羞耻的姿势马上令心月回想起被玄武帝凌辱的那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悲哀的闭上了眼睛颤栗着等待着接下来要降临的痛苦。

  果然很痛!大夫的手才轻碰了一下那里心月就已经有了强烈的反应。他不由得暗自苦笑道:真要把它取出来还不知得痛成什么样呢!

  大夫沉思半晌从药箱中找出了一个竹制的镊子,对心月温言道:“呆会儿在下动手时可能会很痛,这位公子就请忍耐一下吧!”说着便把那竹制镊子小心翼翼的向心月秘穴中插去。

  “呜呜……”心月猛然一抖一用力竟把身下被褥抓破了。

  那大夫虽然心疼手下却毫不留情继续动作着,心月那小穴早被木制阳具塞得满满的,周围皮肉绽裂再无一丝空隙。大夫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镊子的两端插进去一点点,但这样一来却把那早先被假阳具撑裂的伤口撕得更大,本已有些凝固的创面复又绽裂开来,鲜血涓涓流出,立时心月的下身又变成一片血肉模糊。

  平南王看得极是不忍,暗想这简直就是再施一遍酷刑!转眼向心月望去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目半睁半闭,满头冷汗涔涔显是痛得要背过气去。

  大夫手下一用力镊子又狠狠的向内戳进去一点,鲜血一时流得更凶了。心月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呖至极的惨叫声。平南王和那大夫都被吓得心头一震,那大夫看了看平南王一时犹豫着停了手。

  心月狂喘了几口气费力的说道:“住手……不要取了……让我死吧……不要管我了……让我死吧……”平南王一把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心月再坚持一下吧,一会儿就完事了……”心月一被他碰触便心生厌恶之感立时便想将他手甩脱,无奈此时痛得虚脱已是浑身无力,只能用一双哀郁的美目冷冷的瞪着他。

  平南王被那两道冷光刺得心口发慌,讪讪的松开了手再不敢看心月一眼。

  那大夫深吸一口气一狠心继续把那镊子往里捅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在心月的惨叫声中那镊子一点点艰难的滑了进去渐渐的已戳进去一半。

  “痛!……住手啊!……不要再动了……呜呜呜……”心月浑身剧颤叫到后来已是声撕力竭变成一段段呜咽之音。

  平南王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几下,沮丧的坐在一边眼中几乎要掉下泪来。

  镊子既已深入大夫手上用力紧紧夹住那假阳具便往外拨,但那假阳具是木头制成,沾了血水变得又滑又腻,兼之又粗大无比要想拨出甚是不易。大夫拼命使劲方才拨出一个小头来,这边心月已痛得连喘气都费劲了。

  那假阳具既弄出了个头便好拨多了,大夫再一用力又拨出一小截,当下便弃了镊子径自用手去捏住那已拨出的一段。用手比用镊子容易多了,大夫清喝一声,猛一用力便把那血淋淋的恐怖东西连根拨出!

  “啊……”心月低吟一声,只见得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被人抽走。

  平南王长吁一口气,这时才发觉自己额上已是汗如雨下。他一把抓起那肮脏可怕的假阳具掀起软帘用力把它掷了出去,守护在外的下人们都被吓了一跳。

  那大夫细心的把膏药敷在心月惨不忍睹的秘穴处,又拿了些软布轻轻塞在两腿之间用以止血,然后转过头对平南王说道:“这位公子体质本弱受伤又太过严重,以后要好好调养才行啊!”

  平南王连连点头又不住的开口道谢,那大夫谦让了几句又道:“一会儿在下再开几个方子,请公子派个人随在下回去抓药吧。”平南王于是便命侍卫长跟去,最后又亲自把大夫送出车外。王府下人一看平素高傲骄贵的王爷竟变得如此客气不禁都大为惊讶。

  大夫一走平南王忙钻进车内去看心月,只见心月双目微瞌气息沉缓竟是已昏睡过去。平南王怜惜的叹了一口气暗想刚才那一番折腾可真苦了他了……由于怕影响心月的伤势,平南王便下令大队人马暂停于此明日早晨再行出发。王府众人连夜赶了一宿的路此时都疲惫不堪,一听说休息自是欢喜万分,只是这歇息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一家小茶馆,众人只好都涌进小茶馆里或躺在桌上或躺在椅上将就着睡上一觉,那没抢到桌椅的也只好在地上打地铺了。

  此时也没有路途颠簸了,豪华宽大的马车又如床一般舒适,心月直睡到暮色四合才醒。一觉醒来虽然浑身仍是酸痛难当,但下身那种胀满撕裂的感觉一去却是让人好受多了。

  平南王端了一碗熬好的药喂他喝,他本不想喝但平南王故伎重施硬是把药勺伸进他的嘴里强把药汤灌进去,心月无奈也只得一口口咽了下去。

  到了晚上心月总算睡安稳了,一宿也没说什么胡话,只是睡梦中也是紧蹙眉头表情痛苦,似乎在梦中也是饱受折磨。平南王静静的守在一旁痴痴的凝视着他,心中悠的产生一种冲动,竟想把这个凄楚可怜的绝美少 年紧紧搂在怀里好好的怜惜疼爱一番。

  “我这是怎么呢?竟会有这种龌龊想法?”平南王苦笑着甩了甩头,轻轻倚在车壁上也沉沉睡去。

  次晨醒来平南王命侍卫长略微整顿一下便下令出发。马车一行动起来心月就又感觉到颠簸之苦了,但此时他下身缚赘一除,身上便再是怎么痛疼也能忍受得了了。因此也不像先前那么苦受煎熬了。

  一路上平南王怕心月呕气也不敢和他多说话,心月时睡时醒大多数时候都望着马车顶篷发呆,更是一声不吭了。但平南王喂他吃饭喝药时他却是再不拒绝了,平南王亲自动手给他换药他也毫不反抗,只是表情漠然浑如一个木偶般任由平南王摆弄来摆弄去。

  其实平南王自从鸣阳宫出来后就一直想好好的诚心诚意的对心月说声“对不起”,但他欠心月实在太多,又岂是一句“对不起”能弥补得了的。因此他思忖许久仍不知该怎样表达这份愧疚这份歉意。

  平南王嘴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他数日来对心月的细心照料和呵护却已经把这份折磨他许久的愧疚和歉意深深的表露出来。望着憔悴病弱的心月平南王不止一次在心中暗暗发誓:既然我以前给你带来过那么大的灾难和不幸,那我以后就要穷尽一生的时间和精力来好好的补偿你,一定要让以后的你过上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幸福日子!

  五天后平南王一行总算回到了湘城,心月虽然饱受旅途劳顿之苦,但由于平南王的精心照料伤势总算没有恶化。马车刚在雄伟华丽的平南王府门前停稳,平南王就一把抱起裹在被中的心月向府内走去。

  心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见王府大门便尖叫起来,平南王吓得停住了脚步急切的问道:“怎么呢心月?是我弄痛你了吗?”

  心月紧紧闭上双眼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一下想起了在平南王府里那段绝望屈辱的岁月,那是地狱啊!如今平南王把他往里抱,是要再把他送回地狱去受苦受难吗!想到这心月忍不住大叫道:“放我走!……我不要回王府……那是地狱!放我走!”

  平南王赫然明白了心月的心思,心月在王府里受尽凌辱和虐待,如果让他重返王府只会让他更加恐惧和痛苦。眼看着怀中的可怜人已经怕得缩成一团几乎就要崩溃了,平南王不禁暗忖道:此时心月重伤之下已经脆弱敏感至极,任何轻微的刺激都会令他发狂,必须得找个让他安心信任的人才能安抚他一下。可是湘城之中到哪去找这样的人呢?

  平南王怔怔的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人……“你来干什么?!”江吟傲然伫立在隐居的风灵山草屋前,敌意显著的对平南王一行人冷冷问道。

  平南王并不答话,转身从马车中抱出紧裹在锦被中的心月缓缓向江吟走去。

  被中的苍白少 年双目紧闭奄奄一息,但依然清秀俊雅,楚楚可怜。

  江吟忍不住惊呼出声:“心月……”

  草屋虽然简陋但却比心月呆过的任何地方都要舒适安心。

  “公子……我总算又见到你了……”已被安置在床上的心月眼泪汪汪的望着江吟叫了一声,便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江吟心痛的看着他柔声说道:“心月,什么都别想先好好睡一觉吧!”

  温祥慈和的声音犹如一汪暖暖的甘泉徐徐注进心月饱受创伤的心灵,像带有催眠一样,心月含泪点了点头轻轻合上了眼睛。

  草屋古朴的厅堂内平南王失魂落魄的坐着发呆,眼神迷离而茫然,浑不似平日冷傲骄狂的王爷样子。

  “倒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干的吗?!”自内堂掀帘而出的江吟强压住满腔的怒火忿忿的问道。

  怔怔坐着的平南王仿佛仍在神游中,忽然一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用力之大,竟把半边脸都打红了。

  “你这畜牲!你还有人性吗!”江吟一把抓住平南王胸前衣襟恨恨骂道,冲天的怒火几乎要把平南王整个人烧着。

  平南王痛苦的低垂着头,两片薄唇哆哆嗦嗦的上下磕碰着,英气俊朗的脸扭曲得像一块破抹布。

  “砰”的一声巨响,江吟凌厉的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平南王削瘦的左颊上,平南王闷哼一声踉跄着撞在了草屋单薄的墙板上。

  守在草屋外的王府侍卫长一听动静不对慌忙推门闯了进来,正见到江吟一把抓住平南王的领口颤颤的吼道:“他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摧残他!他只不过是个孩子啊!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牲!”

  侍卫长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赶紧抢上前去拽住江吟的胳膊大声叫道:“江公子,你误会了,不是我家王爷干的啊!”

  江吟一愣,惊讶的看了看侍卫长又转过头来疑惑的望着平南王,紧握的双手下意识的慢慢松开了。

  侍卫长急切的替平南王澄清道:“江公子,心月是被当今圣上惩罚成这个样子的。我家王爷很是好心一路上把他护送回来的!”

  江吟缓缓的放开平南王,冷静的盯着平南王一字一句道:“成康,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平南王颓然低着头软软的靠在墙板上,全没了昔日的骄横霸道,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个穷途没路的丧家之犬!

  遣走了侍卫长后,平南王平静的向师兄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心月的身世讲到玄武帝的赏赐,又讲到自己误信星扬的谗言而对心月百般蹂躏,最后讲到此次回京玄武帝对心月的惩罚。

  讲完后平南王静静的坐在竹椅上一动不动,默默的等待着江吟愤怒的老拳,此时他反而希望江吟能够痛殴他一顿,哪怕把他打死他也心甘,那也强过现在忍受无边愧疚悔恨的残忍折磨。

  谁知江吟并没有对他饱以老拳,甚至都没有朝他瞪上一眼。平南王茫然的抬起头去看师兄,却见江吟呆呆的怔在那里,仿佛已经坐化的老僧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冻住了。

  半晌才听江吟哽涩的叹道:“原来他就是丽妃的儿子啊!”

  平南王惊诧的睁亮了眼睛,讶然望着江吟脸上浮满了疑惑不解之色。

  江吟长叹一声黯然道:“冤孽啊!真是冤孽啊!”

  平南王心头一震,脑中疑团越聚越多,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询问时却见江吟忽然转过头来直视着他郁郁道:“成康,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对你有反感吗?”

  忆起旧事平南王很是不快,低头漠然道:“师兄你清高孤傲,自不愿和我们这些庸俗的王公贵胄交往了。”

  江吟面色微变随既又叹道:“唉!我唯一的亲姐姐自尽身亡就是因为你的姨母----当今统率六宫的陈皇后!”

  平南王愕然抬头直直的瞪视着他,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江吟转头向窗外看去,眼神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整个人似也陷入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忆之中……“十六年前我姐姐在宫中当职,是专门替皇上选秀的女侍官,说白了也就是负责检查秀女们是否身骨清白。”怔然望着窗外犹如身陷梦中的江吟缓缓的叙述着事情的原委。

  “姐姐一向随和淡泊尽忠职守,默默在危机四伏的皇宫里艰难的生存着。直到丽妃的进宫……打乱了姐姐的平淡生活……”

  江吟说到这里表情忽然痛苦起来,停了停方才继续说道:“来自民间的丽妃生得倾城倾国,深得圣上宠爱,自然招来了后宫众嫔妃的妒忌和憎恨。后来丽妃不足十月诞下皇子,皇后和一帮妃子们便趁机诬陷她不贞。圣上本不确信,但这时又有人检举丽妃进宫前曾与同乡一个书生来往密切,关系颇为不清不白。圣上终于无法沉默了,于是下令内务府仔细调查此事。”

  “内务府首先就传讯了我姐姐和另一名女官,因为当初丽妃被选入宫就是她二人做的检查。丽妃实际上是清白无辜的,但陈皇后为了能铲除掉丽妃,竟然强迫姐姐和另一名女官作伪证!姐姐不从,陈皇后便威胁她说要是不答应就杀光我们全家!姐姐为了一家大小只得违心的同意了。到了庭审那天,姐姐只好推脱说检查那天丽妃正好有恙在身,因此便省略了。做了这样的伪证姐姐难受死了,回去后哭了整整一夜。”

  “由于姐姐和另一名女官的证词,丽妃失去了证实自己清白的最后一个凭证,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圣上龙颜大怒对丽妃严厉逼问,丽妃备受委屈百口莫辩,甩下尚在襁褓中的九皇子当夜就上吊自杀了!”

  说到这里江吟脸上神色一片黯然。平南王感慨万千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心月真是玄武帝的儿子啊!可是由于自己的姨母陈皇后的捣鬼,造成了今天心月悲惨至极的境遇!

  江吟深吸一口气缓缓续道:“丽妃的自杀令姐姐深深自责不已,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谎言竟害死了那么一个善良的人!实际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陈皇后一手造成的,但姐姐却无法释怀,在饱受内疚悔恨的深深折磨后姐姐终于痛苦的服毒自尽了!成了后宫争宠夺利的一件牺牲品!此后双亲因为悲痛相继逝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零丁伤心无奈的四海飘泊……”

  平南王听到这里一颗心已难受得抽成一团,皇宫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实在是太可怖了,连自己一向尊敬慈爱温柔的姨母竟也会做出如此冷血无情的狠事,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

  此时的江吟也沉浸在无限的伤感悲戚中,他姐姐虽是迫于无奈才做了伤害丽妃的事,但丽妃的死,心月一生的苦难却都是由他姐姐而起,他的心里实也不比平南王好受多少!

  “心月啊心月!你那么柔弱那么无辜,为什么命运偏要这么残忍的作弄你呢!”望着尚在昏睡中的心月那素白雅致的俊脸,平南王忍不住悲哀的叹息:“你本应该成为最受宠的皇子,如今却沦落到饱受欺凌任人践踏的凄惨境界。世事无常,实在是可悲可叹啊!”不自觉间,呆立出神的平南王脸上已是清泪横流……心月在江吟的精心护理下伤势很快就好转起来,十几天后就能勉强下地行走了。只是他双臂已废,元气大伤,身子骨很难再调节过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是郁郁寡欢萎靡不振。

  江吟绞尽脑汁总是想法安抚劝慰于他,但心月只是温顺的默默听着,心中却始终不能舒解渲畅。江吟不禁惋惜的在心中感叹:“好好的一个孩子却被毁成这样,这人世间还有没有公道存在啊!”

  平南王虽然住在王府里,但闲来无事时总往草屋跑,还时不时的带来些珍贵药材稀有补品等等。经此一事后江吟和他的师兄弟关系居然改善不少。二人都曾有负于心月,都一心一意想让心月幸福,因此心中再无芥蒂,相反倒变得和睦起来。

  只是心月仍是深恨平南王,对于一个曾经给过他那么大伤害的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因此总是把平南王送来的东西弃之屋外,相待态度上也是冷若冰霜不发一语。平南王也自知理亏,毫不生气,每每到来时也只是坐在厅堂或是屋外远远的注视着心月的一举一动,深怕凑得近了心月又该气血攻心了。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一天天气甚好,平南王独自一人又带了一堆东西来到了山中草屋,伸手叩门却无人答应。平南王疑惑着推门而入,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没见到江吟和心月的影子。

  “都上哪儿去了呢?”平南王沉吟着放下东西便向屋外找去。刚转到草屋后便远远看见心月独自一人抱膝坐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只见山木葱郁芳草青青,衬得一身白衣清丽脱俗的心月宛如画中人一般。

  平南王不禁看得呆了,心中情丝缠动忍不住浮想道:“如此俊雅高洁的人儿我以前怎么就没品察出来呢!”

  平南王着魔似的往前踱去,脚步声响惊动了犹在静坐的心月。心月转头看是他,猛的将头转了过去,两道秀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平南王不敢往前走了,止步停了下来,犹豫着轻声问道:“心月,江公子呢?”

  心月并不答话,眉心皱得更厉害了。上牙也把淡淡的粉唇咬出一道红线来。

  平南王深吸一口气好像壮了壮胆,喃喃道:“心月,我……”

  “别说了!”心月猛然把头埋进双膝里厉喝着打断他。

  平南王浑身一抖,整个人竟被这声清喝震得晃了一下。

  天地间忽然肃静起来,只有徐徐的清风静飘飘的在山谷间轻轻吹过,仿佛要吹走这尘世间所有的阴霰和不快。

  心月缓缓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天上变幻多端的白云,“如果世上一切恩恩怨怨都可以像浮云一样飘然无踪,说去就去那该多好啊!”心月悲哀的想着,眼眶湿润渐渐模糊起来。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若是没有这千丝万缕的恩怨情仇,万丈红尘里又怎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了!”心月痛苦的闭上眼睛,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潺潺流出。

  平南王失神的看着他,一身的魂魄仿佛都叫人抽走了,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沮丧颓废。

  心月轻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心月微微停顿了一下突然急促的说道:“但是你若换成是我,会轻易的对那么痛苦的往事不在意吗!会轻易的对曾经残忍欺辱过自己的人忘怀吗!”

  这几句话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重锤一样,一下一下狠狠的敲在平南王痛悔不已的心口上。实际上平南王此时倒真希望能有一把真正的铁锤来敲碎自己敲烂自己,直到把自己敲得一点渣也不剩,这样他才能逃避掉心窝里那泌骨入髓的可怕痛疼!才能让已经被深深的愧疚和悔恨缠绕得无法呼吸的身体得到解脱!

  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话令心月有些气短,胸口激烈的起伏着。狂喘了几口气后,心月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来,漠然绕过平南王身边,坚定地向草屋慢慢走去。

  第九章

  远山苍茫,野地幽旷,萧然天地中平南王茕茕独立,一脸的莹莹珠泪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焕化成一颗颗璀璨夺目的碎钻,无奈的放射着凄美绝望的冷光。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映得林中万物仿佛镀了金一样闪闪发光。“砰”的一声巨响,一记重拳狠狠击在一颗粗壮的参天大树上,片片绿叶被震得纷纷落下,仿若一场叶雨倾盆而下。

  平南王怔怔的看着漫天飞叶,面色青白的咬了咬下唇,英气俊朗的面孔上布满了痛苦沮丧的神色。

  静立一旁的江吟冷哼一声,便想好好的讥讽几句,但见他神情伤心欲绝又不忍开口了。

  平南王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背靠着粗壮的树身颓废的坐倒在地,一双手在发髻上胡乱的抓扯着。

  江吟漠然抱着双手神情复杂的看着他,心中对这个素来疏远的高傲师弟又是同情又是痛恨。

  林中一时寂静无声,只听见平南王悲哀无奈的低低叹气声。半晌平南王忽然轻声道:“师兄,你打算把心月的真实身世告诉他吗?”

  江吟闻言一怔,沉思良久方道:“依我看还是不告诉他的好。”平南王缓缓抬起头静静的望着他,江吟看了看那双清澈迷茫的黑眸淡淡续道:“心月小小年纪受苦太多,身心都受到极大的摧残。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安安静静的休息,若是告诉他从小到大一直残忍虐待他的那个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我怕他会崩溃、会发狂、会接受不了。”

  平南王一时默然无言,眼神轻轻飘向树林深处那漆黑幽暗的空间,心中暗暗叹道:命运为什么总是那么残酷呢!

  自从那件事后,平南王几乎没有勇气再次面对心月了。踉跄着下了山后他一直不敢再上风灵山,但心月那苍白弱小的倩影却始终在他脑中闪回荦绕挥之不去,搅得他寝食难安。

  于是在忍耐了几天后平南王又厚着脸皮出现在了风灵山的草屋中。只是这回他学了乖,再不敢在心月面前自讨没趣了。

  江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想让这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高贵王爷师弟受点挫折也是好的。只是心月却越来越忧郁了,情绪愈发低迷,经常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江吟忍不住温言开导他:“心月,你还小,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不应该这么消沉下去的!”

  心月郁郁的看了他一眼颓然道:“像我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没多大意义,只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江吟心痛不已急道:“心月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才多大年纪,前途还是充满希望的。你应该振作起来!”

  心月淡淡的苦笑道:“从我一出生便注定是没有前途没有希望的了!”江吟一听此言心下不禁一片黯然。

  心月怔怔的望着窗外苍茫辽阔的壮丽山景悠悠道:“实际我能活到今天又能遇上太子和公子你这样的好人,已算是上天对我的格外恩赐了!”

  江吟深深的看着他,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父皇一向对我恨之入骨,五岁那年就把我打得浑身是血几乎死掉……”心月轻轻垂下眼睑惨然道:“其实皮肉之苦倒在其次,父皇对我的侮辱和践踏却是……却是让我此生无法忘怀的!”心月痛苦的咬了咬牙续道:“十 三岁那年我被父皇召进鸣阳宫……从此宫里的人看我都跟怪物似的……我也觉得自己像个怪物……而且还是个肮脏透顶的下贱怪物!从那一刻起我便彻底的绝望了!”

  惨绝人寰的往事令心月无限伤感,不知不觉间衣襟上已落满清泪。

  江吟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月的悲惨遭遇世所罕有,心中早已是死灰一片,连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春去冬来,寒暑交替,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山中岁月倥惚恍如隔世。这段日子也是心月有生以来过得最平静最安稳的时光。

  此时心月年已十七,在江吟的精心调养下残破不堪的身体大有好转,个头渐长,虽然身材仍很瘦削但已不复昔日苍白病弱的憔悴模样。心月本就生得美貌,去了孩童的稚气愈发显得俊秀无匹,活脱脱一个丰神姿秀的翩翩美少 年。

  闲暇时江吟便教他读书写字,谈经论道。心月虽贵为皇子,但自幼失宠,无人教导,也只是跟着王公公识得了几个大字,成日里饱受摧残根本连书都没摸过。但他天姿聪颖又勤奋好学,这一年来在江吟的耐心指教下饱读诗书,竟也满腹学识了。

  江吟本想再教他习武,但心月体质太弱,再加上年岁过大早已过了练武的黄金时期,因此也只得作罢。

  平南王仍是三天两头的就往山上跑。这一年多他几乎什么都没干,王府封地的公事杂务早被他扔到脑后,一腔心思都扑在了心月的身上。他对心月愈来愈迷恋了,一个征战沙场英武神勇的皇族大将军竟然陷入情海不能自拨!可惜心月恨他依旧,每每见面都是冷然相对。

  平南王倒也毫不气恼,他虽爱极心月但自知罪孽深重,对心月从来也没什么奢望,只求能够远远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便心满意足了!

  此时深秋已过,渐入初冬,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平南王暗想山中气候更冷,因此便命人准备了一些御寒的东西,虽然明知心月不可能接受的,但他还是要把这些东西送上山。

  正要走时忽然一个侍卫禀报说京城有使者来到,平南王忙回大堂接见京城使者。那使者呈上玄武帝的一封密旨,恭请平南王亲启。平南王拆开一看,才只看了几行字便只觉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几欲当场晕倒……平南王几乎是疯一般奔出王府大堂,弄得京城使者莫名奇妙。

  王府大门外,侍卫们正欲把平南王的心爱座骑“雪铃”牵回大院,却见平南王忽的从府中冲了出来,一个飞身跃在了“雪铃”的背上,紧接着一勒缰绳,纵马向风灵山方向飞驰而去。一众侍卫惊得面无人色,怔怔看着远去的滚滚烟尘目瞪口呆。

  风灵山草屋中,江吟面色凝重的仔细阅读着玄武帝的密旨。

  “九皇子心月淫荡无耻顽劣不驯,魅惑储君乱国纲纪实属罪该万死。责令平南王成康就地秘密诛杀,事后毁尸灭迹封锁消息,切勿传与皇太子若贤知之。又及:昔年爱卿出京之日,朕亲嘱之事爱卿置若罔闻,深伤朕心。此次重托望卿能谨慎办妥,不负朕之厚望!”

  读完密旨后,江吟冷静的望着平南王缓缓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平南王激动的高声道:“当然是抗旨了!我怎么可能杀心月呢!”江吟微微一笑道:“我料想你也不能这么做!”

  平南王望着师兄和蔼亲切的慈祥面孔,心中竟有一丝暖流淌过。转头扫了一眼内堂,平南王关切的问道:“心月呢?”江吟淡淡道:“在林中看书呢!一见你来便走了。这事先不让他知道。”

  平南王“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顿了顿又沉声说道:“听说最近圣上得了急病,似乎很严重,国事都交给太子全权处理了!”江吟“哦”了一声,皱眉道:“玄武帝定是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因此临死前便想除掉心月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是啊!圣上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心月啊!”平南王长叹一口气,心中不禁为心月悲惨的命运伤感起来。

  “我决定去一趟京城!”江吟郑重的说道。

  平南王一怔愕然望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江吟意味深长的看了师弟一眼缓缓道:“成康,抗旨也不是办法!就算你不杀心月,玄武帝也会派别人来杀他的!玄武帝贵为天下至尊,我们是无法和他对抗的!唯今之计只能想法让玄武帝知道真相,知道心月其实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样他才有可能放过心月。”

  平南王赞成的点了点头说道:“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但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怎样才能说服圣上相信心月是他的亲生儿子?”

  江吟沉声道:“所以我才打算亲自去一趟京城!当年和我姐姐一起任职检查丽妃的那位女官应该还在世,作了伪证后我姐姐内疚自尽,她也很不好受随后便辞职出宫了。她是京城人氏,若无意外应该还在京城。我此去若是能找到她,定要说服她站出来说出真相!”

  平南王犹豫道:“这事做起来可是万分困难!师兄你能有几成把握啊?”江吟凛然道:“便是一分把握也没有,我也一定要去做,说什么也要救下心月的性命!”

  这一番话说得豪气冲天,平南王深受感动,生平头一回对素来不和的师兄产生一种敬仰之情。

  江吟转头面色沉重的望着平南王柔声道:“成康,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办成,心月在此间的性命和安全就全交给你了!”

  平南王心中一阵激动,犹如在战场上面对数万敌军一样坚定的说道:“师兄但请放心!师弟我就算拚了性命,也定要护得心月此身周全!”

  “公子……您真的非走不可吗……”一听说江吟要出远门,心月俊秀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殆尽。

  那一瞬间平南王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柔弱无助孤苦零丁的绝望少 年。

  “心月,我只是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的。”江吟温言温语的耐心安慰着。

  心月悲伤的低下了头,洁亮净白的贝齿紧紧的咬上了鲜柔嫩红的薄唇。长而密的黑睫毛微微颤动,眼底隐隐有几点晶莹的水光闪现。

  江吟无奈的叹了口气,平南王鼓足了勇气呐呐开口道:“心月,你不用怕……师兄走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心月秀挺的眉不自禁的皱在了一起,唯一让他心安可靠的人忽然要离去,怎能不让敏感脆弱的他恐慌不已呢!

  耳听得平南王对江吟絮絮道:“这里荒郊野岭……太不安全了!我还是把他带回王府吧……那门禁森严保险多了……”

  心月心头猛的一震,忍不住尖叫道:“我不回王府……我就是死也不回王府!!!”

  江吟和平南王显然被他这声尖叫吓着了,一齐转过头来吃惊的看着他。

  心月情绪异常激动,脸上挂满泪珠语不成声的喃喃道:“我不要回那里!我一回去他们就要欺负我……他们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我受不了……我没法忍受……”心月又忆起了往昔那些屈辱悲惨的日子,整个人痛苦得已接近疯狂的边缘。

  平南王急道:“放心吧心月,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的!……”话还未说完江吟一口打断他:“别说了成康,王府虽然安全,但那带给心月太多的伤害,他会崩溃的!还是让他留在这吧。”

  平南王愕然一愣内疚的低下了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看着心月泫然欲绝的凄楚模样他的心无可抑制的绞痛起来。

  江吟走了,本已恢复了些精神头的心月又再度消沉下去。为了保护他平南王连王府也不回了,干脆就在草屋住下,一日三餐都命王府下人做好再送上山来。

  心月虽和平南王同处一个屋檐下,但对他仍是处处躲避漠然待之。大多数时候都窝在自己的卧室里看书,除了吃饭等事轻易不肯出来。

  平南王也不敢过分亲近于他,平日里不是坐在厅堂看书就是在草屋外溜圈闲逛。只可怜一个过惯了奢侈豪华生活的堂堂王爷,却要屈尊在这简陋破败的茅草屋中无聊度日。不过平南王现在对心月钟情已深,能和心爱之人如此朝夕相对便是吃再多的苦也甘之如饴。

  两人就这样尴尬的淡淡相处着,不知不觉间大半个月过去了。江吟走后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平南王日日忧心如焚,恨不能自己也飞到京城帮师兄一把!

  然而让江吟和平南王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玄武帝在没有得到平南王关于除掉心月之事的答复后竟然派了皇子星扬来亲自处理这件事。

  当星扬带着一拨人马出现在草屋前时平南王不禁愣住了,看来玄武帝是非要置心月于死地不可了!但他心中倒一点也不害怕,星扬一方虽然人多,但以他的武功带着心月杀出重围冲下山去却也不难。只要回到王府把湘城的兵卫们都召集起来,那星扬这点人马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那样做却明摆着是犯上作乱了,但到了此时平南王为了心月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星扬万没想到原本厌恶憎恨心月的平南王竟而转为袒护于他,不禁大怒斥道:“平南王你竟敢抗旨不遵,是不是也被这妖孽迷惑住了!”

  此时心月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星扬一见他风姿俊秀更胜当年心中怒火更甚,冷冷讥道:“哼哼……小贱人越发妖媚了,难怪连一向孤高清傲的平南王都被迷得团团转了!”

  平南王听他侮辱心月不禁来了气冷然道:“星扬,你当年胡言盅惑本王,使本王犯下滔天大错。堂堂皇子行此卑鄙龌龊之事,你不觉得羞愧汗颜吗!”

  星扬哈哈大笑几声道:“这个无耻贱人淫荡下流祸乱后宫,人人得而诛之,本皇子是替天行道!”说着又眯着眼阴阴道:“平南王,父皇恼你奉旨不遵特派我来亲自执法。你违抗圣旨已犯下杀头之罪,若是有心悔过就亲手杀掉这个贱人,父皇心喜或可免你一死!”

  心月此时方才明白玄武帝已下旨要把他除之后快,他心中不悲不怒反倒一片坦然,暗忖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听了星扬这一通屁话平南王不屑的冷笑道:“不管如何九皇子我是护定了,你们若想杀他就放马过来吧!看能不能过得了本王这一关!”说着一把抽出腰间佩剑,上前一步森然仗剑而立,摆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强大气势,直把星扬等人都吓得心中一颤。

  草屋前扶扉而立的心月却是漠然一晒,忽然觉得平南王这番仗义出头委实多余,要杀就杀好了,反正自己活着也是没什么意义。

  星扬见平南王竟敢公然抗旨不禁恼羞成怒骂道:“平南王,你既然抗旨违逆,休怪本皇子不客气了!”说着点派了四个武艺高强的大内侍卫便向他攻去。

  平南王自幼得明师指点习武,又多年弛骋沙场,武技可算是举国第一。对付这四个小小侍卫根本不在话下,三下两下就把四人打得晕翻在地。亏得平南王念他们是皇朝禁军不忍痛下杀手,要不然早将四人毙于剑下了!

  众人见平南王如此神勇竟皆骇然,星扬狡猾奸诈,暗忖道:平南王武功卓绝自己这帮手下根本就不是对手,若是一拥而上,虽不惧他,但以他这般身手带着心月冲出重围却是轻而易举,要是让他们跑掉可就麻烦了!惟今之计只有智取了!

  这样想着星扬忽然换了一副嘴脸,假作诚恳的对平南王说道:“平南王你是皇族近亲,又是朝庭重臣,父皇一向对你信赖器重恩宠有加。为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下贱之人而忤逆圣上背叛朝庭,你觉得值吗?”

  平南王一时有些神伤,当今圣上也是他的亲叔父,君臣关系亲密无比,从小深受忠君爱国教诲的他也不想和朝庭作对。看着星扬有些痛心的表情他不禁黯然想道:今日之事若是撕破脸打起来终究没什么好处,看来只有把真相说出来,或可说服星扬站到自己这一边来。

  于是平南王定了定神朗声道:“星扬,平南王一家世受皇恩对圣上忠心耿耿,也不愿做出叛君作乱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本王今次抗旨也是情有可缘的。”说着顿了顿又接着沉声道:“星扬,本王有确凿证据可以证明九皇子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心月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此言一出心月如被雷击,一颗心狂震不已。紧紧抓着草屋门扉的身子颤得竟站都站不稳。

  原来自己真的是那个人的亲生儿子啊!心月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玄武帝残忍虐待自己的一幕幕清晰的在脑中缓缓浮现。那样无情那样狠毒凌辱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事实啊!

  但是转瞬的情绪波动之后心月的一颗心复又回归平静,毕竟已经受到过太多的伤害和打击,曾经热切炽烈的心早已被摧残成一片死灰,再强烈再震撼的事物也不能在其中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了!

  说出真相后平南王知道心月一定深受打击,他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他怕面对心月那张伤痛欲绝的面孔。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说出那么残忍的事实,但现在情势严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这个真相对于星扬来说却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他根本不相信这个贱人会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呢!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忍不住嘴角抽动便想轻蔑的冷笑起来,但他脑中一瞬间闪现了一个阴毒的念头,于是他收起想要冷笑的嘴脸转而故意装出一副深受震撼的表情。

  平南王看他脸现诧异以为他心有所动继续正色道:“星扬,本王敢以人头担保所说一切属实!圣上是因为遭人挑拨才恨恶九皇子的,若是他老人家知道心月确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不可能痛下杀手的!”

  星扬略一皱眉犹豫的说道:“此事滋事体大,我也不能凭你那寥寥数语就听信你一面之辞!当年丽妃那段公案到现在也是说不清道不白的!”

  平南王长叹一口气淡淡道:“星扬,此事说来话长,但假以时日本王一定可以证明给你看!你现在若是杀了有可能是自己亲弟弟的九皇子,日后真相大白你会后悔不已的!”

  星扬仿佛被这句话震动了,面色凝重的低下了头。

  静立屋前的心月黯然苦笑,一个不信另一个非要苦苦劝信,怎么好像一出闹剧一般,他不想也无意再听将下去,一转身闪回到草屋中去。

  平南王察觉到心月躲进屋去了,关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忽听星扬沉声道:“平南王,你我自幼 交好,又是堂兄弟我就信你一回!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吧。”

  平南王见他终于动摇不禁喜道:“星扬你还是很有理智的嘛!来来来……我们进屋再谈吧……”

  星扬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翻身下马跟着他走进了草屋。

  一进草屋平南王没看到心月不禁一愣,随口对星扬道:“你先坐吧,我去看看心月……”说着一掀帘向里屋望去,只见心月正抱膝坐在榻上望着窗外发呆,听到动静却也没有反应。

  平南王心中稍安转身回到厅堂,只见星扬坐在桌旁正用水瓶倒水一边还道:“这里也太清苦了些,连杯茶水都没有!你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跑到这做甚?”说着端起一杯清水便喝了起来。

  平南王暗自苦笑一下,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他适才经过一番打斗,见星扬喝水也不禁觉得有点口渴,当下便端起桌上另一杯水喝了起来。却全没察觉到星扬眼中偷偷射过来的两道得意的寒光。

  星扬轻轻放下水杯,缓缓站起身来在狭小的厅堂内转了一圈,忽然停下来直视着平南王一字字说道:“我真是不明白,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好,竟让你们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平南王听他语气变调,抬起头来怔怔看着他,只见那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上此时竟布满阴毒凶残之光,原本精美细致的五官也可怕的扭曲在了一起。

  平南王心知有异,猛的站起身来,只觉得头脑中一阵眩晕,四肢酸痛酥软,一身的力气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自知已经不小心着了星扬的道,拚着体内残余的一点力气忽然奋力向里屋冲去。

  但他身形已然呆滞,星扬抢步上前“呼”的一掌便向他身后重重击去!

  身为皇家王子的星扬也是从小习武的,这一掌威力不小,直把平南王打得狂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也踉跄着撞进了里屋。

  心月本蜷坐在榻上发呆,一见变故陟生忙从榻上跃下,满面惊疑的望着口吐鲜血摇摇欲坠的平南王。

  只听得“嘶啦”一声星扬扯掉了帷帘冷笑着出现在了门口。

  平南王捂住心口强提一口气勉强挡在心月面前愤然道:“星扬,你好卑鄙!竟趁我不备在水杯中下毒!”

  星扬得意的冷笑几声道:“这都怪你自己太大意了!本皇子压根就不信这个小贱人会是什么亲手足!先前那一切都是装给你看的!”

  平南王悔恨不已,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粗心愚笨,竟被这奸诈小子给算计了!第十章

  只听星扬继续冷笑道:“平南王这个结局是你万万想不到的吧!本皇子身边一向备有媚香散这种无色无味的奇毒,今日正好派上用场!任你武功通天,中了这媚香散也会全身功力尽失的!我看你拿什么来保护这个小贱人!识相的就乖乖让开别插手,等本皇子杀了这贱人再给你解毒!”

  一听到媚香散这三个字平南王心里微微颤了一下,他是听说过这种毒药的。一旦中毒就会全身无力功力尽失,犹如一个废人一般,但却不会致命,因此他并不害怕反而冷冷的回了一句:“要想杀心月就先杀了我吧!就是死我也不会让开的!”

  星扬仰头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眯着一双细长的凤眼嘲弄的讥道:“平南王你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告诉你这个毒药还有另一个可怕之处,它既被叫作媚香散顾名思义当然就还含有春药的作用了,时间一久中毒之人被药性刺激就会欲火焚身兽性大发,疯狂的想要发泄性欲。如若得不到渲泄就会精血倒流气绝而死!”

  听了这几句话平南王震惊得从头凉到脚,狠狠瞪着星扬骂道:“畜牲!你真是没人性的畜牲!”

  星扬被他骂得气恼起来,踏步上前就要来抓他。平南王大急正苦无对策时忽听得身后心月小声道:“往后退一点!”平南王一愣想也不想的后退一步几乎挨到了心月身上。

  心月冷静的在身后墙上摸了一下,刹时间平南王觉得脚下一大块地板竟忽然裂开,随即他和心月全身悬空,“扑通”一声落入了那赫然敞开的地洞中,下落时耳边隐隐传来星扬的一阵阵惊呼。

  那洞并不深,平南王和心月不一会就重重落到洞底,只听得“咣当”一声洞口裂开的两块地板竟又快速的自动合上了,光线被隔绝,洞中马上变成漆黑一片。

  跌落在地的平南王兀自惊恐不已,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轻轻开口问道:“心月,你没事吧?”

  黑暗中心月好像迟疑了一下低声答道:“我没事……”

  平南王调整了一下酸软乏力的身体,让自己能够靠着墙坐得舒服一点,媚香散的毒性倒不怎么严重,但星扬刚才那一掌却让他伤得不轻。

  慢慢调平了气息平南王又柔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机关的,是师兄为防万一设的吧!”

  心月低低的“嗯”了一声仿佛不愿再多说什么。

  平南王长吁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落到这机关中也算暂时逃脱了星扬的威胁,不管怎么样也值得庆幸了!

  洞中一丝光线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就这么默默的静坐着。忽然心月开口问道:“你有没有火摺,公子说这里备有蜡烛的。”

  平南王忙伸手入怀摸索,他记得身上应该是带有火摺的。果然没有记错,很快他就摸出一个火摺来,一边笑着感叹道:“幸好还带着哩!”一边移动身体就要去找那蜡烛。

  忽听得心月淡淡道:“你受了伤就不要乱动了,我来找吧……”说着一只细嫩的小手爬到他的身上,摸索着从他手里将那火摺夺了过去。

  刹那间,平南王的心中犹如炸开了一团绚丽的烟花,浑身上下都跟着燃烧起来。心月居然关心起他了!天啊!这是真的吗!狂喜和激动交替在平南王脑海中涌动,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就连呼吸也兴奋得急促起来。

  心月可不知自己那句话竟会令平南王产生那么大的反应。一阵摸索后,他终于摸到一张小桌,又在桌上摸到了烛台,于是他打燃火摺点亮了蜡烛。地洞中顿时大放光明。

  心月环目四顾只见这地洞约摸两丈见方,倒也挺大,洞内除去一张小桌外便别无它物,桌上一个竹蓝里装有水瓶和一些干粮,想来是江吟早就准备好的。

  光明骤现意乱情迷的平南王也清醒过来,转头扫了两眼不禁叹道:“师兄想得真是周道啊!”

  正在这时洞顶传来一阵“叮梆”的巨响,平南王不禁变色道:“星扬定是找了工具来要把这洞顶撬开!”

  心月却并不惊慌冷静的说道:“公子说这里有通道连着一个极大的天然地洞,我们可以到那去躲躲。”说着开始在洞内四壁上寻找机关,不一会就发现了一个江吟告诉他的特殊标记,轻轻一按只听“喀啦”一声响墙上现出一道暗门来,门后黑黝黝的好像是一条长长的通道。

  心月回头对平南王唤道:“走吧。”说着转身拿了烛台和装有食物清水的蓝子便向那通道中走去。

  平南王虽然身受重伤浑身无力但仍咬牙坚持着站了起来,强撑着进了那地道。

  心月按了按机关又把那暗门合上,然后举着烛台照明向那通道深处走去,平南王坚难的跟在后面,不一会就累得满头大汗。

  两人堪堪走了一段后,前面又出现一个石门,心月依样找到机关开启后,里面又是长长的一个通道。想来当初江吟特地设计了好几个关口来防御敌人。

  第二个通道走一段后又是一个石门,石门后又是一个长长的通道,心月走进去后回头一望却见平南王惨白着一张脸倚在墙上不停的喘气,似乎已累得走不动了。

  心月凝神半晌忽然问道:“你走不动了吗?”

  平南王无奈的笑了笑,勉强扶着墙壁又向前移动了几步。

  心月怔怔的望着他忽然走过去怯怯的扶住了他。

  此时世上任何一种语言都形容不出平南王心中的惊喜,他仿佛听到鸟儿在欢笑天使在歌唱,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受宠若惊的他脑中一晕几乎就要乐昏过去。

  心月将竹蓝子换到执着烛台的左手,腾出右手来挽着平南王的胳膊努力搀着他向前行走。平南王紧紧靠在心爱之人柔软温香的娇躯上,一时间什么病痛劳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整个人就像喝醉了酒一般有些飘飘然了。

  地下通道虽然阴暗潮湿,但在平南王眼中却胜过世上任何一处奇观妙景。他甚至希望能永远这样和心月相依相偎的行走下去,那他就无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第三个通道甚是幽长,两人走了很长时间都没走到尽头。平南王有些坚持不住了,脚步越来越沉,几乎就要停下来了。

  心月搀着他也很辛苦忍不住鼓励道:“再坚持一会吧,马上就到那个天然地洞了,等到了那里你再好好歇息吧。”

  平南王一听快到了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咬咬牙又加快了步伐。

  两人又坚难的走了一段,总算来了第四个石门前,心月依样打开石门后,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得吓人的天然洞穴展现在二人面前。

  那天然洞穴极其宽阔,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上竟还有一条地下河流缓缓流淌,抬头望去洞顶极高处还有一个狭长的石缝,似乎和外界相通。此时正当下午,几缕细细的阳光照射进来,把洞中的一切都笼罩在昏黄的光芒之中。

  “这个石洞真大啊!”平南王惊讶的感叹着。

  心月扶着他找了一处有倚靠的岩石帮助他缓缓坐了下来。随后又吹灭了蜡烛关上了石门。

  此时平南王残存的体力几已耗尽,只能斜倚在岩石上微微的喘息。但他心情极佳,虽然劳累不堪脸上却还挂着幸福激动的浅浅微笑。

  心月在离他稍远的地方抱膝坐了下来,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若冰霜。

  平南王暗叹一口气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洞中东南角处有一个狭小的洞口,里面黑暗幽深,似乎是个地道。便对心月讪讪问道:“那边的洞口通向哪儿啊?”

  心月淡淡道:“公子说过地洞有一个秘道可以通向后山,大概就是那个洞口了吧。等你养足了精神我们就走。”

  平南王不禁苦笑道:“我恐怕是恢复不了了,心月你还是先走吧,万一星扬找过来可就糟糕了!”

  心月并不理他低头默不作声的坐着,却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平南王心中一阵感动,欣喜得几乎要发狂,但他旋即冷静下来继续劝道:“星扬就算找到这也不会杀我的,倒是你应该趁早逃走……”

  “别说了!”心月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这里如此隐蔽,又设有层层关卡,星扬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的!”

  平南王想想也是,见他执意不走也知劝也没用。当下叹了一口气不再作声,一颗心却是暖暖的惬意到了极点。

  经过了这一番折腾平南王已经筋疲力尽了,眼皮慢慢合上倚着岩石不由得沉沉睡去。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朦朦胧胧中平南王只觉得身上忽然越来越热,热得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被烈火烘烤,嗓子眼也干涸得像要裂开一般,极希望有一点清水来润泽一下。极度难受中他忍不住喃喃求道:“水……给我点水……”

  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到有一缕清凉无比的液体缓缓流入自己口中,顿时他火热干渴的感觉就得到了一丝缓解。

  迷迷糊糊中他睁开双眼,只见心月正端着水瓶小心的往他嘴里喂水。见他醒来微微垂下眼帘侧过了头去。

  平南王心中一暖勉强笑了笑道:“谢谢……”此时他感觉身体更乏,软软躺在岩石上竟是一动都不想动。虽然喝了点清水润了润嗓子,但身上仍是热得要命,犹其是下腹部,更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整个身体血液沸腾,激奋莫名就像要爆炸了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平南王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一事来,这是媚香散毒发作了啊!星扬残忍的话语一句句在他耳边想起……“时间一久中毒之人被药性刺激就会欲火焚身兽性大发,疯狂的想要发泄性欲。如若得不到渲泄就会精血倒流气绝而死!”

  欲火焚身兽性大发……平南王越想越心惊,转头忽然看到心月那张白暂秀丽的绝美面庞下身不禁猛的跳动了一下,体内的雄雄烈火燃烧得更厉害了。

  他自知体内情欲已被药性激发起来,转眼自己就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对心月大喊道:“心月,快闪开离我远点!”

  心月有些奇怪,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见他面色潮红顿时也想起了星扬的那几句话,冷漠沉静的俊脸刹时也变了颜色。

  平南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急促的说道:“你敢紧走!走得越远越好!”

  心月惶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心中思绪纷乱,脸上也现出了迟疑彷徨的神色。

  平南王察觉到心月并不闪避,心中又气又急忍不住嘶声大叫道:“走啊!快走啊!”此时越来越高涨的欲火已把他烧得有些神智不清了,他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被熔化掉了。但残存的理智仍促使他不停的喃喃喊道:“求求你……快走吧……快走吧……”

  心月怔怔的守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尊化石。

  媚香散的淫毒果然厉害,不一会儿就把平南王刺激得濒临崩溃了。死命硬挺的他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一下也不敢看心月。若不是受了伤浑身乏力,他真想翻身跳起来一头在石壁上撞死,也好过这般生不如死欲罢不能的疯狂折磨!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了,竭尽全力同欲望做斗争的平南王渐渐支持不住了。干裂的薄唇已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紧握成拳的双手也被指甲划得稀烂。随着毒素的蔓延扩散体内的血液似乎已被欲火烧沸蒸发,意识也一点点的消失,平南王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汹涌无比的狂风裂焰吞噬掉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滚烫的脸颊微微一凉,一只冰冷嫩滑的小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面部。

  平南王惊讶的睁开双眼,只见心月正怜悯的看着他,脸上神情极度复杂,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又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他怎么了?难道他想……”平南王一团迷乱的脑中忽然闪过这个奇怪的念头。但他旋即又坚决的否定了。不可能!他是那么恨我,这怎么可能呢!

  只见心月清澈双眸中的忧郁渐渐加深,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精雕细刻的绝美面庞犹如黑夜中的明珠般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平南王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一身上下所有的高昂情欲都被毫无保留的煽动起来。

  心月绝决的咬了咬牙,微颤的小手缓缓移到了平南王胸前的衣襟上,纤指轻动已灵巧的解开了一个纽扣。

  “不!!!!”平南王哆嗦着阻止了心月柔若无骨的小手。实际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他一年多来梦寐以求的,是他情愿抛弃一切苦心企盼的。但他不能那么做,他欠心月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不能再伤害他了!

  “我已经做了一回畜牲了……”平南王轻轻松开手痛心的盯视着心月:“我不想也不能再做了!……”颤巍巍的话语里包含了无限坚强的意志,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做出这种决定的!

  心月冰冷的面孔有些动容,嗫嚅道:“那你……”

  “什么都别说了!你快走吧……”平南王猛然将头转过一边,眼中晶莹闪烁,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心月郁郁的看着他,两片柔嫩的薄唇痉挛的上下轻碰着,忽然一咬牙,嫩手又抚上了平南王健壮的胸膛。

  平南王痛苦的皱紧了眉头,体内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力气来,忽的一翻身从岩石上坐了起来。

  心月吓了一跳,一脸惊愕的望着他,洁白如玉的小手尴尬的垂了下来。

  平南王面色扭曲的瞪视着这个善良的少 年,薄唇微微翕动:“心月,我不配!我宁可死也不愿你用那种方法来救我!”说完强提一口气抬脚向东南角那个洞口走去。

  平南王接连中毒受伤,体力早已耗尽,此时全仗着一口硬气才能行走活动。刚一走到洞口处,胸部就气血翻涌痛疼难耐,忍不住一弯腰“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尚在愕然呆坐的心月方才回过神来,立时站起便向这边走来。平南王浑身一震,黯然想到:我就是死也要死得远远的,说什么也不能死在他面前!这样想着,一咬牙便奔进了那洞口后面幽暗的地道内。

  这个地道显然是天然形成的,四壁陡峭,地面坑洼不平,加之光线黑暗,平南王几乎是跌跌撞撞摸着往前走的。他体力早已不济,没走多远便被从后赶来的心月追上。

  心月情急之下奔出,没来得及带上蜡烛,在幽暗的地道中一阵摸索终于抓到了平南王肩膀,顺手便挽上了他的臂膀,堪堪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平南王见心月苦苦追来不禁感动万分,心神激荡之下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心月骇然道:“你吐这么多血可怎么办啊!”

  平南王却全然不觉得害怕,哈哈大笑道:“没关系的!吐光了就不会再吐了!”

  心月心头一颤,黑暗中双眼酸痛,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

  平南王扶着石壁往前蹭了两步怡然道:“心月,我们快走吧!我可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

  心月不禁黯然神伤,默不作声的搀紧他坚难的向前走去。

  这个地道拐来拐去也很长,走到后来浑身脱力神智不清的平南王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心月瘦弱的娇躯上。口中不时涌出的鲜血也沾湿了二人的衣襟。

  心月虽然累极但仍咬牙硬挺着,单薄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走着走着一拐弯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出口。心月为之一振,喜道:“终于到了!”

  本已有些迷糊的平南王听到这句话也强撑着睁开了眼皮,略微提起了一点精神头。

  两人眼见曙光在望,都大为振奋,加快脚步不一会便走出了阴森黑暗的地道。

  心月抬眼一看,只见眼前杂草从生,绿木成荫,果真是来到了风灵山后山。回头一看只见那地道的出口隐藏在两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之后,甚是隐蔽,若不细看根本觉察不出来。

  此时天色渐暗已接近暮时,平南王得脱困境,真气一泄便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歪,软软倒落在地。

  心月一惊,忙伏下去轻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平南王虚弱的对他笑笑,见他眼中竟隐隐现有关切之色,心神为之一荡,气血上涌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双目一暗,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心月惊惶失措的注视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平南王自知大限将近了,心中反倒一片坦然。努力牵动嘴角想给心月来一个最后的微笑……谁知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急急传来,紧接着在心月身后就出现了两个大内侍卫模样的人。平南王不禁大骇:这么快就被星扬的人发现了!

  第十一章

  此时心月也察觉到有人来了,惊恐的转过头去看。平南王又气又急,喉间又有鲜血涌上,意识也渐渐混乱起来。眼见得那两个大内侍卫身后一个华服少 年缓缓走近,依稀好像是星扬的样子。平南王忍不住绝望的感叹道:倒底还是没逃出星扬的追杀啊!只觉得胸口剧痛,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平南王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会醒过来,而且还是回到了师兄的草屋里。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师兄江吟关切温暖的笑容。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江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平南王刚清醒过来,脑中还有些迷乱,只能低低的“嗯”了一声。

  紧接着他看到了江吟身后站着的一个华服少 年,气质沉稳,面容俊朗,赫然就是当朝太子若贤!

  平南王顿时明白自己昏迷前看到的华服少 年不是星扬是太子,是太子和师兄及时赶到救了自己和心月。

  那心月呢?平南王睁大了眼茫然搜索着,很快他就找到了悄立床尾的心月!那双明亮忧郁的黑眸正怔怔的望着他,眼底深处隐隐藏着一丝丝担忧关心之色。

  平南王气息为之一滞,一颗心狂跳起来,嘴角边不自觉的向他展开了一个宽慰灿烂的微笑。

  心月面色微变,怯怯的低下头去,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终于不再怨恨我了!平南王心中一阵狂喜激动,正心醉神迷之际却听太子诚恳的说道:“平南王,这次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拚死保护,心月只怕凶多吉少了!解药我已从星扬那要来给你服下了,休息一会儿你就会恢复的。”

  平南王忙应道:“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接着又沉声道:“昔年殿下将九皇子托付于我,我就是拚得性命不要也不能辜负殿下重托!”

  太子嘉许的笑了笑道:“王爷忠肝义胆令人钦佩!这番恩情我和心月都会铭记在心永生不忘的!”

  平南王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怯懦的勉强笑了笑。

  太子又温言道:“你重伤未愈,还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吧。”说着转头对心月柔声道:“心月,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心月愕然抬头,看了平南王一眼,默默的跟着太子走了出去。

  平南王目不转睛的盯着心月背影直到他走出草屋,方才收回眼神转而向江吟问道:“师兄,你既然和太子一道回来,那事应该办成功了吧!”

  江吟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成功了!我在京城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到那位女官原来已经出家为尼了,于是我就找上门去劝她站出来澄清事实。她当年就是因为此事深自懊悔才黯然出家的,听了我的恳求后毅然决定觐见玄武帝说出真相。玄武帝病得很厉害,所谓人之将死其心也善吧。听了她的哭诉初始不信,但后来见她痛心疾首言辞恳切,又欲以死证明便也深信不疑了。当时就气得废了陈皇后,然后对太子忏悔说已派了星扬去诛杀九皇子了,命太子速速赶去解救!”

  “我和太子日夜兼程刚一抵达风灵山就看见星扬正在那指挥人马挖掘地洞,我一看就知道你们定是逃入地洞躲避了,连忙领着太子赶往后山寻觅,正好看见你和心月狼狈逃出。心月一见到我们痛哭出声,惊惶失措的说你为了救他而受伤中毒,哀求我们赶紧救你。太子大为震惊连忙强迫星扬交出解药给你服下,才总算救得你的性命。”

  平南王哈哈大笑道:“我当时真以为就此去见阎王爷了!合该我命不该绝啊!”说着又恨恨问道:“星扬这奸贼呢!他把我害得好惨!”

  江吟淡淡道:“太子告诉他真相,他仍是不信,和太子大吵一架后先行回京了!”

  平南王愤然道:“这奸贼恨心月入骨,自是不肯轻信了!我当年被他骗得好苦,现在又害我差点丢掉性命,这笔账终有一日要找他算的!”

  江吟摇头苦笑道:“星扬那厮阴险狡诈,虽和心月是同父兄弟,性格差距却如此之大,真令人匪夷所思啊!”

  平南王想起地洞中心月不记前嫌欲舍身救他不禁感慨道:“心月善良温顺,重情重义真是世所罕见啊!他此番可算是守得云开见雾散,苦尽甘来了!”

  江吟抬头向窗外层层远山看去幽幽叹道:“是啊!但愿他以后能够振作起来,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

  绿荫遍地的密林中,太子携了心月的手找了一个土堆紧挨着坐下。

  “心月,一年多不见,你长大了不少呢!”望着心月俊秀绝伦的面孔太子痴痴的说道。

  心月深情的看着太子,双睫一颤,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这一年多可想死我了!”太子溺爱的将心月轻揽入怀。

  心月静静依偎在至爱之人的怀里,心神一阵激荡,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漱漱而下。

  太子见状将他搂得更紧了。

  “跟我回宫吧,父皇已经知道你是他亲儿子了!”太子轻轻道。

  心月心头一颤黯然道:“知道了又怎样?他如此待我,我宁愿没有这个父亲!”

  “心月,这都是一场误会啊!”太子爱怜的看着他真诚的说道:“父皇若是早知道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定不会如此待你的!”

  心月悲哀的冷笑一声,脸上神情说不出的落莫凄凉。

  太子心痛万分凄然道:“父皇这次病得很重,太医都说拖不了多久了。他老人家只是想临死前看看你!”

  心月仍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痛苦的皱着眉。

  太子继续沉声道:“父皇也知道错了,当时就把我母亲皇后废了。现在的他追悔莫及……”

  “别说了!”心月轻轻打断他,微颤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太子怔怔的盯着他,满心希望他能答应下来。

  心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以极低的声音嗫嚅道:“我跟你回去……”

  太子心中一喜,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肩膀,只觉得眼中竟变得模糊起来。

  心月将头轻轻靠在太子的肩上,幽幽道:“皇兄,你要我回去我就回去。只要是你要我做的,我就不会拒绝……”

  太子浑身一震,想到心月对自己一片痴情自己却无法回应,一颗心不由得痛得收缩起来。

  太子本想让平南王在家好好养伤,但平南王一刻也不愿离开心月,再说玄武帝病重他这个做侄儿的也极想去探望一下,因此执意要跟着进京。

  江吟性情淡薄,见大事基本已定,便再不想搅入皇室争纷,因此便没有跟着进京。心月一年多来得他细心照顾教导,心中感激不尽,临走时直哭得肝肠寸断。一向坚强的江吟也感动得泪湿衣襟,安慰叮嘱了好长时间才把他依依不舍的送走。

  鸣阳宫中,威严依旧,繁华依旧,只是因为当今圣上的病重而稍显萧条了些。

  当心月看到躺在龙榻上的玄武帝时不禁怔住了,他几乎认不出那个斜卧床头的瘦削老者就是当年那个骄横霸道威武勇猛的一国之君!

  那个人当年是如此强壮凶悍,十多年来自己一直在他的铁蹄折磨下挣扎呻吟。那健壮庞大的身躯轻轻一压就可以让自己痛不欲生,冷酷严厉的话语淡淡一出就可以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那雕龙刻凤的锦榻也染满了自己的泪水和鲜血!可惜无情的病魔却把他变成了一个憔悴干枯的虚弱老人。

  心月无限感慨着,脸上怨恨的神色慢慢放缓下来。

  太子坐到玄武帝床边轻声道:“父皇,我把心月带回来了。”

  玄武帝靠在一大堆锦垫上半眯着双眼表情复杂的盯着心月。干裂的嘴唇空自张了张,似乎要说些什么,但下一瞬间又不知所措的闭上了。

  心月跪在地上始终低垂着头,也不开口请安,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让人几乎以为他是石头做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人就这么僵硬的谁也不开口。

  太子难过的看着二人,心中焦虑万分,他很想打破这个僵局,但实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过了半晌,玄武帝忽然喃喃道:“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语气疲惫无奈,竟是说不出的悲凉。

  太子一呆,还想说什么但见玄武帝已合上了眼,便只得颓然拉着心月退下了。

  走到寝殿门口时心月忽道:“皇兄,这是我第一次站着走出鸣阳宫。”

  太子一怔,心中宛如被人狠揪一把,蓦然转过头来看着心月。只见心月眼睑低垂缓缓吁出一口气,脸上反倒现出一片平静坦然的神色。

  太子和心月刚走出鸣阳宫,就看到等在庭院中的平南王。

  落英缤纷下一身白衣的平南王悄然而立,气宇轩昂,英俊挺拨。庭院中的千娇百艳在他的翩翩风采耀映下都相继黯然失色。心月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平南王见太子与心月相携而出,举止亲怩,心中不免一痛,一抹羡慕忧郁之色悄然滑过眼底。

  太子见到平南王刚想说些什么,身后忽然奔来一个太监躬身禀道:“太子殿下,几位太医都到了,正等着您过去呢。”

  太子只得转头对心月低声道:“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心月低低的“嗯”了一声,太子又与平南王示意一下便随那太监去了。

  偌大的庭院中就只剩下平南王与心月了。

  平南王深吸一口气挨进心月身旁温言问道:“圣上见得怎么样?”

  心月并不看他轻叹一口气道:“还能怎么样?我不想见他,他必定也不想见我。只是不见不甘心,见了又更不甘心。”

  平南王听他语气哀婉苍凉,心中不由得也跟着伤感起来。

  心月抬起头来仰望苍穹幽幽道:“我倒宁愿这一切都是假的!倘若我不是他的儿子,那他虐我也虐得天经地义,我恨他也恨得理所应当!”

  平南王不禁哑然,心中很是为他难过:心月对他父皇爱是不可能了!恨又没法儿恨,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人生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正当二人俱都黯然神伤之际,忽听得庭院外传来阵阵喧哗声。只见一个持剑少 年疯一般的闯进来,神情可怕面色狰狞,却是四皇子星扬!身后一大帮太监侍卫怆怆惶惶的跟着涌了进来,但被星扬一声厉喝都给吓的跑得远远的。

  星扬一见到心月更加疯癫,恶狠狠的吼道:“贱人!你害得我母亲后位被废,今天我说什么也要杀了你才解我心头之恨!”说着长剑一挥便向心月斩来。

  平南王前次被星扬害得极惨,早对他恨之入骨,此番见他竟恶意挑衅,心中怒火大胜,也不管还有伤在身,“咻”的拨出佩剑便迎了上去!

  他武功本高出星扬很多,但一则有伤在身气力未免有些不济,二则星扬形如拚命气势逼人,因此斗了不一会儿平南王便落了下风。

  旁观众人摄于星扬的淫威谁都不敢上来劝架,有机灵的赶紧跑去给太子报信,剩下的便只围在庭院四周不知所措的呆望着。

  心月心中又恨又急,恨的是这帮太监侍卫胆小势利竟没一个肯仗义相助!急的是平南王左支右拙眼见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正急得焦头烂额时太子匆匆忙的赶到了,一见星扬竟这般蛮横胡闹便厉声喝道:“住手!星扬!你发什么疯,你要杀的是你的亲弟弟啊!”

  星扬兀自不住手,还冷冷讥笑道:“我才没这种下流无耻的男婊子弟弟!”

  一向冷静沉稳的太子不禁气得浑身发抖,对四下里的侍卫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快把四皇子给我拿下!”

  众侍卫见太子发了大火,这才慌忙一拥而上齐齐把星扬抓住。

  平南王重伤未愈,累得已有些气喘,见星扬被制住便也停了手。愤然退到了心月的身边。

  星扬虽被几个侍卫死死摁住,但仍拚命挣扎,一边还狠狠瞪着心月恶毒的咒骂道:“臭贱人!仗着自己长着一张妖面孔就到处淫乱放荡魅惑人心!总有一天我要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妖孽!”

  心月听他骂得如此不堪心中一阵气苦,又见周围众人表情古怪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当下再也忍受不了一转身便向院外奔出!

  太子大惊,疾步上前叫道:“心月,你去哪里?!”

  心月骤然在院门处停住,慢慢回过头来凄然道:“皇兄,这宫中我还能呆得下去吗?”

  太子一时语塞,矛盾的皱起了眉头。

  平南王走到太子身边沉声道:“殿下,我看先让九皇子住到我那去吧。”

  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

  第十二章

  入夜,鸣阳宫更显寂静凄凉。

  身心俱疲的太子心不在焉的守在玄武帝床前。烛光掩映下,玄武帝面色灰暗,脸上皱纹纵横交错,显得衰老至极,往日的雄姿英发早已荡然无存。

  太子不禁哀叹道:“父皇真的老了,这次还能不能挺得过去呢?”想着想着眼睛竟有些湿润了。

  玄武帝茫然瞪着帐顶发呆,过了好半天忽然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他长得越发俊俏了!……”

  太子一怔,知道他在说心月,便低声应道:“是啊!心月长得像他母亲,从小就白皙清秀,俊雅脱俗。”

  “唉……”玄武帝无限感伤的又叹了一口气,痛苦的说道:“朕对不起他们母子二人啊!”

  看着玄武帝那张老泪纵横羞愧不已的脸,太子难过的低下了头,从玄武帝伤感的话语中他可以深深感受到父皇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语的绵绵不尽的悔恨和愧疚……次日凌晨玄武帝溘然长逝,临死前遗命太子若贤继承皇位,君临天下。又赐封九皇子心月为端睿亲王。

  端睿亲王是皇室最尊贵的封号,其权力地位仅次于一国之君,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众多皇子梦寐以求的封赐。

  当太子亲临平南王府将这一好消息告诉心月时,心月却面露荒唐的表情苦笑道:“我这样的卑微之人当得起这么尊贵的封赐吗!”

  玄武帝的灵堂前一众皇子公主后宫嫔妃哭得昏天黑地,一身缟素清丽绝俗的心月悄然跪在中间显得格外醒目。

  这满堂悲嚎中只有心月一人面无表情冷静沉默,似乎死去的是一个和他不相干的人。但太子还是从他目不转睛注视着玄武帝棺柩的落莫神情中看出了些许的悲伤之意。再怎么说玄武帝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正当大家越哭越厉害时,忽见未穿孝衣的星扬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一头跪在玄武帝灵前嚎啕大哭道:“父皇啊!你怎么那么糊涂!竟把端睿亲王封给那个贱人啊!那个贱人淫荡无耻,他哪配啊!父皇……你好糊涂啊!”

  堂上众人见星扬竟这般不顾体统肆意胡言尽都止住了哭泣,惊讶的瞪视着他。

  太子只气得脸都白了,大声怒喝道:“星扬!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场合,你竟敢如此胡来!”

  星扬转过头怨恨的斜视着太子愤愤道:“皇兄沉迷美色,全然不顾母子手足之情。实在是令星扬心寒不已!”

  “你胡说些什么!”太子气得说话都哆嗦了。

  星扬忽的站起,面向跪在不远处的心月恨恨道“我杀了你这小贱人!”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攸的向心月扑去。

  跪在心月前面的嫔妃们眼见星扬目露凶光状若疯狂,只吓得尖叫连连,纷纷四散躲避。庄严肃穆的灵堂内一时乱成一团。

  太子的肺几乎都要被气炸了,也不支使身边侍卫,亲自抢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星扬的手臂。星扬用力一甩没有甩脱,转过身来便与太子扭打在一起。

  一旁众人都吓呆了,侍立在旁的武士连忙冲上护驾,三下两下就将星扬拉开制住。

  太子一脱束缚慌忙走到心月面前将他扶起柔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心月轻轻摇了摇头,表情复杂的苦笑了一下。

  只听星扬仍在那污言秽语的骂个不停,心月悄然低下了头,脸上血色立时褪尽。

  太子愤怒至极,森然下令道:“把四皇子押到宗人府去严密看管,等丧礼过后再依法论处!”

  星扬不禁尖声狂叫道:“皇兄,为了一个下流的贱货你就这么对我!你太无情了!……”两边压制他的武士连忙用力将他拖了出去。

  耳听得星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太子心中也难受得有如刀割,毕竟从小到大他对这个最亲的弟弟都是疼爱有加的!

  玄武帝被葬在皇西陵,为了惩罚星扬,太子派他去守皇陵,并下旨不得擅离皇陵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星扬是在半疯的状态下被强行押往皇陵的。而陈皇后因为已被玄武帝废掉,所以不能加封太后,只得在锦罗宫以庶人的身份凄凉度日。

  玄武帝发丧完毕,举国上下又开始为新一代君王的诞生而激动兴奋。原本死气沉沉的鸣阳宫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闹繁华。

  “皇兄,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看你最近琐务缠身才没开口。”东宫大殿内,心月异常平静的对太子淡淡说道。

  由于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太子还只能暂时住在东宫。而这一阵儿心月也遵从他的意思一直寸步不离的陪伴在他的左右。

  太子凑近心月身边亲怩的笑道:“心月,只要是你提出来的事情,不论什么皇兄都一定照办!”

  心月深情的凝望着太子,眼中不禁湿润起来。

  半晌才轻轻说道:“皇兄,你对心月的好心月永世难忘。但这鸣阳宫心月却是再也不想呆了,只求皇兄能恩准心月速速离去!”

  “你说什么!”太子一听此言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心月的手急切的说道:“咱们总算可以在一起了,你竟然要走!”

  心月难过的垂下头,他不敢正视太子那张极度伤心失望的脸。

  “心月,这是为什么啊!难道你不爱皇兄了吗!”太子痛苦的追问道。

  心月抬起头来凄然望着太子道:“皇兄,心月对你的爱天地可表。但心月经历太多折辱,实不配再留在皇兄身边!”

  太子愤然道:“你现在已被封为端睿亲王,尊贵无比。又有谁敢瞧不起你啊!”

  心月惨然一笑道:“心月昔年为奴卑贱至极,满朝文武又怎会尊奉一个下贱男娼为端睿亲王呢!”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太子心头上,砸得他面容扭曲颓然坐倒在檀木椅内,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心月反倒坦然淡淡道:“皇兄贵为一国之君,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又岂能因心月一人而招致天下非议呢!更何况这鸣阳宫给心月留下了太多伤害,你让心月如何自处啊!”

  太子几近崩溃的闭上了眼睛,他也明白心月说的在情在理。以心月尴尬的身份确实不适宜留在宫中。但眼见就要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了,他又怎能甘心放弃呢!

  半晌太子才疲惫的低声说道:“心月,你就算走又能走到哪儿去呢?”

  心月转眼望向殿外碧天白云,喃喃道:“皇兄,心月从小就在宫中受苦,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此番得脱困境,只想出去云游四海,浪迹天涯,也好见见世面。”

  太子嘿嘿苦笑,沉思良久方才黯然道:“你这十多年来孤苦悲凄,没过过几天像样的日子,今后皇兄就让你过得自由自在开开心心!”说着顿了顿,紧盯着心月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我不强留你了!你走吧!”

  那一瞬间,心月仿佛看到皇兄身上有什么闪亮至极的东西“啪”的破灭了,以至于整个人都变得灰暗起来。他的泪水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不知是在为自己伤心还是在为皇兄伤心。

  风凌渡口,一艘华丽的官船正要起航。

  心月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凭栏远眺,一望无际的江面上雾气朦胧烟波浩淼,也正如他的心境一般飘飘呼呼不可捉摸。

  远处茫茫白雾不禁让他想起了一身白衣的平南王,这个诚心悔过的狂傲王爷对他一片痴情,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此番他悄然离去不知平南王又会做何感想呢?

  船夫解开缰绳收起铁锚,庞大的官船便缓缓向江中驶去。

  心月轻叹一口气,走了终于走了,前尘往事多少回忆就让它随风逝去吧……巨大的官船越行越远,渐渐化为天际的一抹黑影。

  碧波荡漾的江面上却另有一艘小船在飞速滑行。

  一身白衣的平南王焦虑万分的伫立船头,不断的催促划船的船夫:“船家,快点!能不能再快点!”

  船夫一边奋力摇桨一边涩然苦笑道:“离得那么远,哪那么容易就追得上啊!”

  平南王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自信的神色,坚定的说道:“只要想追就一定能追得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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