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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闯江湖】

[db:作者]2023-04-09 12:58:48

第一册 楔子

  听过这个“笑话”吗?

  有人一生崎岖坎坷,遭遇十分凄惨,所有倒楣事都尝遍了,始终善念不改。

  死后到了阎罗殿,阎罗王老子觉得有亏于他,有点过意不去,便和颜悦色说:“上辈子难为你了!老子心有不忍,特准你再投胎,选个好的。你说说,什么条件的人家,你才满意?”

  那人跪在殿前,连连叩头,道:“多谢阎王爷关爱,下辈子小人不想别的,只盼投身在积善之家,父亲官居一品,福寿绵长,母亲美、慈、贤孝、教子有方,另有良田千顷,仆从如云。小人则貌似潘安,聪慧绝伦,早年显达,妻贤妾美,一生无灾无难,子女孝悌忠信,外加寿数百龄,最后无疾而终……”

  阎罗听到此,不由变色,猛地惊堂木一拍,吼道:“有这等好去处,老子早已去了,还坐在这里干嘛?”

  这笑话其实哪是笑话?俗云:“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人活在世上,能自由自在呼吸,填得饱肚子,已经很不错了,若想事事如意,岂非是个“呆子”?

  不过天下事无奇不有,古往今来,就有这种“呆子”,事事挺如意呢?

  不信吗?

  往下瞧吧!

  □□□□□□□□

  金陵清凉山下有一大户人家,主人李镇远,在大元定鼎之初,以贩售锦缎丝绸为业,崛起江湖、商界,年不满四十,已积下亿万银两。于是他除了在全国各大城市广设分号之外,由于赚的银子运送不易,便又在各处开设钱庄,发行“银票”,以便携带流通。

  哪知这一来,更对了路。世人都有同样苦恼,钱庄银票一上市,金子银子便纷纷涌到,搞得他想不发财都难。

  因此,四十 岁上,他开出天价五百万,向元蒙派驻“江浙行省”的“达鲁花赤”(汉语称为“节使”)鲁花儿,买下清凉山一带的官舍府邸,取名天衣坊;另外,还包括鲁花儿名下的五万农户,定居下来,命农户广植桑树养蚕,又在府里建起一片“作坊”,亲自选拔人才,织锦绣缎,制造成衣发卖,仍然大发利市,金银财宝滚滚来。

  这么说,李镇远该是万事如意了吧?

  不对!他虽然有钱甚至有势,要风有风,要雨得雨,可就有一桩憾事:“没儿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镇远眼看年近五十,虽有一妻五妾,也常努力“耕耘”,可群妻肚皮就是不争气,只弄瓦不弄璋,六个人努力生了十个女儿,就是生不出半个儿子,你说泄不泄气?

  于是李镇远五十 岁又娶进一房小妾,姓胡名燕娘。

  说起来胡燕娘不算外人,是他绣坊里一名外聘的绣工,只因不但生得秀美,更且聪明好学,手艺精巧,能画善绣,绣出的图样,花鸟虫鱼,无不精美如同活物,让人爱不释手。

  李镇远“慧眼”识“美人”,先将胡燕娘由绣工升为教习,不多时,又由教习升“坊长”,最后升为“七夫人”,做了他第七名老婆。从此擅房专宠,双宿双飞,在一处精美雅致的庭院“灵凤居”,被他“耕耘”得一塌糊涂。

  说到“灵凤居”,内有两奇:其一是院子里只有一株大松树,高近十丈,粗可两人合抱,不仅主干亭亭如盖,广荫数丈,旁枝更是繁密,枝枝斜出盘空缠结,形似蛟龙出云,形势奇古,无与伦比,每到松子成熟时,满院清香,香传数里。

  其二是松树西侧有一池塘,大约亩许,水清如镜,清澈可见游鱼。塘中央假山高约三丈,山势奇兀,峰耸岩幽,一体长满茸茸青苔小树,竟是不远处“清凉山”的缩影。你说奇是不奇?

  按说李镇远与燕娘在这清幽院落,池塘边一座精巧朱楼中努力“做人”,应当有些成果吧?哪知两年下来,胡燕娘却连“屁”都不曾放出一个。

  第三年中秋,李府一家在前厅广场中,筵开百数十桌,与主要部属家眷一体同庆。

  饭罢,李镇远喝多了,本想偷懒,在前院书房休息,胡燕娘却忽然俯在他的耳朵边妮声悄语,大胆挑逗,道:“老爷,今晚妾身忽有灵机,若趁此良夜耕耘,必然得子,您哪!要不要试试?”

  李镇远抬头望月,月如银盘,光辉四射,映得处处银白一片,不由老性勃发,“呵呵”笑道:“好,好,老天爷就再辛苦一次……”

  胡燕娘羞红双颊,偷偷捏一把,不让他再说疯话,双双坐上府内专用敞篷小马车,驰回“灵凤居”.

  不多大功夫,灵凤居精巧的朱楼之上,果然传出了吃力的耕耘之声。

  此时已近四更,一般人早已入眠,便是不睡的,也在各种自家田,哪会去管别家事?

  可是“灵凤居”内陡然出了状况,不知何时,小楼边大树下池塘正中的假山上,突然显现一条人影。

  他白面无须,行动快如鬼魅,眨眼间一掠十丈,飞上小楼阳台,轻巧无声的靠近窗口,闪在暗影之中,别事不为,竟凝神注视室内鸳鸯罗帐中一对老少鸳鸯,做那“播种”事儿。

  好半晌,罗帐内“云雨”渐近尾声,窗外暗中人忽然咬牙切齿,露出一副凶狠形状,猛地翻腕亮出一柄短匕,拿捏时刻,在帐中两人“阴阳交泰”之顷,陡地匕首插向自己胸口,口中忍不住痛“哼”一声。

  “哼”声中,一股淡紫烟气,陡自他的“百汇”穴冒出,比电还疾,直投鸳鸯帐,攒入仰天而卧的燕娘鼻中。

  胡燕娘打个寒颤,赤体如痉挛般一阵抖动。

  李镇远吁一口气,回头镇定下来,陡地转头瞧见窗外人影,不由惊怒齐集,口中叱问:“什么人?”

  话音未落,他伸掌摸出枕下一柄金色短匕,想也不想,便抖手向窗外打去。

  窗外那人此时转身待去,只是行动上显得迟缓,听得喝问,正觉不妙,背后劲风袭来,“嗤”的一响,金色匕首已插入脊背,直没入柄。

  他痛“啊”一叫,一头摔向楼下,鼓余力奋起一跃,登上池中假山,一眨眼消失不见。

  床上李镇远挺身下地,掠到窗边,发觉光着身子,目见那人影消失,一边胡乱穿衣,一边扬声道:“何方朋友驾临?老夫情急,伤及阁下,请速现身,容老夫救治补过……!”

  话声惊动楼下丫头,纷纷窜掠楼外,身手竟都不弱。

  李镇远现身阳台,又道:“你们速去假山前后找找,刚刚有位朋友被老夫刺中一刀,只怕伤重,若是找着,快快抬回来救治!”

  四、五个丫头一齐答应,分头搜查。李镇远也跟着跃上假山,哪料直到天亮,非但不曾寻着人,便连一丝血迹也不曾发现。

  虽知变故,胡燕娘仰躺在床,直到天亮才肯起身,道:“老爷,是你眼花了吧!别再找啦!”

  李镇远喝着老参银?溃?迤鹈纪罚?溃骸袄戏蛳蛭从肴私嵩梗?馊酥形乙坏叮?宦鬯阑睿?慌露际锹榉场?????

  胡燕娘劝道:“话是不错,可是老爷您也得注意自己身体哪!忙活了一夜,快来睡会儿,找人的事,交代下人们留意就是!”

  李镇远也无其他法子,只得依她上床休息,由胡燕娘代传令,命府中上下注意搜寻。

  一个月很快过去,中刀人未再现身,倒是胡燕娘已然透过家庭医生正式宣布:“有了身孕”.

  这消息带来无穷喜悦与希望,胡燕娘身价也立刻涨停板,变得格外珍贵。

  兹后府中三位大夫,变成灵凤居常客,而李镇远是有事无事都待在灵凤居,大家眼巴巴看着胡燕娘肚子一天天胀大,行动一天天迟缓不便,等足了月,过了月……到第二年中秋节中午,她那便便大腹才痛疼发作,一直闹到了三更末,总算瓜熟蒂落,产下“嘻着一张大口,露着两只大门牙”的胖壮男婴。

  一时间,李府里鞭炮震天,大堂中谢神香案前祭品如山,其后庆祝的热闹节目,自然繁多得不及细说了……

  然而,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那男孩长得虽俊、虽壮、虽胖,可就是有点儿痴痴呆呆。李镇远替他取名叫“福星”,心里可老嘀咕:“难不成是个呆子?”

  其实,李福星若真是个呆子,不也是满有福气的吗?

  第一册 第一章 三魂合体

  又是一年中秋!

  天衣坊李府为天下亲友部属所逼,大大铺张了一番,足足开了三天三夜流水席,请了上万名客人。

  皆因早在半年之前,各地友好、亲属、部下已纷纷送呈贺礼,为祝贺少坊主李福星成“丁”之喜。

  成“丁”即是满十六 岁。满了十六便由童子变成男子,可以娶老婆了,过瘾吧?

  但是这些热闹,对李福星来说,似乎毫无影响,他依然故我,我行我素,不多言、不管事,悠哉游哉的到处逛。

  对李老坊主镇远来说,这热闹却是满痛苦的。

  替他想想,老年得子,原盼他长大成人,承继家业,光大门楣,但李福星自五个月大便开始快速发育,什么都好,但就像少了个心眼,或是少开了一个窍,一天到晚,乖是真乖,脸上可就是只有一种表情,傻呼呼的笑容。

  为此,李镇远遍请名医,会诊不下数百次,结论永远只有一个:“没病!”其实何止没病,还健康得很呢!

  为了他,李坊主也走遍家奴农户数千家,选拔了十个孩子,由一 岁开始,陪着一同生活作息,希望能影响他,开发他一点心智,结果仍是白费功夫。

  十个孩子以李为姓,以忠、孝、仁、爱、信、义、和、平、智、勇为名,长到两、三 岁,早已言语便给、知所进退了,只有李福星依旧傻呼呼直笑,顶多说个“好”字。

  在傻子的心里,大约没有“不好”的吧!所以他从没表示反对,说过:“不好!”三 岁后,李坊主仍不死心,重金礼聘饱学之士,为这十一个小孩开课教读。

  先是老师写一个字,教大家认。李福星跟着认一遍,就直愣愣望着远方,想他谁也不知的“心事”.

  老师早已受过教,不加干涉。后来字教多了,要大家背诵“千字文”、“千家诗”,才发现他是“天才”.

  因为无论多长诗句,教过一遍,只要提个头叫他背,他会背得一字不差。要他讲解,他也能把老师讲过的一一背出,甚至连语调都不差。但若问他自己的意思,他回答永远是那“好”字。

  五 岁之后,李福星与十名伴读又开始一同习武。

  同样情形又发生了,任何拳法、掌法、刀法、枪法、步法……只须教一遍,福星便能耍得分毫不差,可是若要他进一步与人练习推手、对打之类,输的、挨揍的却又永远是他。

  不过,他倒是很能耐得住痛,甚至可以说不知道:“痛”.被拳、掌、棒、棍打在头上、身上,打跌在地上,永远还是咧咧嘴傻呼呼一笑,连被打青、打肿的地方,揉都不去揉一下。

  他老爹、亲娘见这种情形,自然心疼,便下令只让他看,不准他下场子实地操练,如此一来,他看一会儿,不是开始发愣,便是溜到别处去了。

  十 岁之后,文、武两途,他几乎已无可学,倒是另十人:忠、孝、仁、爱、信、义、和、平、智、勇,不但在李镇远有意栽培下,继续依本人个性所近,另聘名师教导。

  此事触动了老坊主灵机,在府内正式开设一文、一武两个学堂,专门训练属下的男女子弟,目前在学的足有千人。

  而李福星更变成无缰野马,到处游逛之余,也找些古籍、古书信手翻阅,有时还拿起毛笔,写字画图。

  有次被他亲娘瞧见,他的画,除了庭院房舍,还有虫鸟花卉,别致的衣服样子,多是日常所见的东西。

  不过,这已令胡燕娘惊喜万分,把衣服图样拿去仔细研究,又加些个人创意,交绣衣坊绣制出来品鉴,发现不仅样式新颖美观,花鸟配搭得宜,更且省工省料,竟是可大量生产的好样板呢!

  于是胡燕娘做成决定,大量按图生产推出,不多久京城传来消息,元廷内宫的娘娘嫔妃,很中意那些绣品,特别订制两千匹,限期交货。而其他地方,竟也有同样上佳的反应。

  这一来,李府上下大喜,尤其李镇远与燕娘,总算在“傻”儿子身上发现了一个可用的特质,只要好好发挥,总算也有了一技之长,不怕日后有“饿饭”苦楚了。

  因此,在福星十二 岁时,老坊主与燕娘商量,便把灵凤居让出来,叫福星独自居住,另派四名灵慧秀美、与福星年纪相仿的丫头:小梅、小兰、小竹、小菊,在两个中年佣妇指导下,担负起陪伴伺候,甚至鼓励任务。

  三年独居生活很快过去。三年里,福星除了身高长足六尺五寸,其他只是多读了几千本书,多书了几千张字、画,而画中有些可用的,被送到绣衣坊去,也确实为天衣坊赚了一大笔银子。只是福星不管这些,日常仍像神游,到处闲逛,有时还会坐在灵凤居大松树下,望着池中假山出神,发呆老半天。

  四名丫头三年下来不但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花容月貌,各有千秋,而且都很有上进心,轮班抽空去文、武两学堂学习文学武事,身手智能自然长进不少。

  她四人对这位少爷贴心服侍,却仍然摸之不透,不知他到底是天才,还是白痴?不过有一点四人却是可以肯定:“少爷的心肠十分温善”,平时连地上的蚂蚁,都不肯故意弄死一只。

  她们打心眼深处敬他爱他,天才也好,白痴也罢,四人私下已有默契,这辈子是伺候定了这一个人。

  福星与她们四人,三年相处,不仅建起深厚的感情与默契,而对“人间”事事,也全依赖着她四个替他提示打点。

  像这样少了个心窍般的儿子,在李镇远心中是“永远的痛”.所以若不是受了知交亲朋的催逼,他是不愿这么早就承认福星已然成丁,宁愿还把他当成五 岁顽童,任他在府中到处游荡,也不想推在人前,出糗露乖。突然像长大了。然而中秋节晚上,一家上千人在前厅广场聚餐、赏月,庆祝团圆之时,福星突然像长大了。

  他不待身后的小梅提示,就自动站起身来,双手执着玉盏,声音清悦的说道:“爹、娘、各位妈妈、各位尊长,孩儿承厚赐生日大礼,无以为报,仅藉这杯水酒,敬各位一杯,干!”

  说罢,果然一饮而尽。

  他老爹与亲娘听了这番话,激动得热泪盈眶,其他近亲,也惊呆了。

  皆因这不但是他第一次饮酒,更是第一次主动开口,说了这么一大篇话啊!

  李镇远眨眨眼,把热泪忍回去,连声道:“好,好,爹爹陪你一杯,祝吾儿长命百 岁,智能大开……”

  胡燕娘抹抹泪,也端起玉盏干了。其他在座大妈、二妈……等等,全都也干杯相照。

  福星似乎敬上瘾来,提了银壶离座,又去第二桌敬酒。那桌坐的是五个姊夫、五名长姊,最大的福环已近五十,与夫婿王唯忠,远在京师主持钱庄及绸缎生意。福星走过去,道:“各位姊夫、姊姊远来,厚赐重礼,小弟敬酒为谢,干!”

  大家心中都一般满足惊喜,一同干了。五姊福佩道:“小弟啊!别喝得这么猛,小心醉倒,可不好受哇!”

  福星自动谢过,又去另一桌向五位姊夫姊姊敬酒。三杯下肚,俊白的脸色突然泛起桃红,才走了两步,果然被五姊言中,陡地拿不住手中杯、壶,一齐丢下地,人也跟着倒下。

  小梅一直跟在后面,见状一把扶住,小竹、小菊、小兰上去帮忙,两人挟起他扶到一边。

  燕娘赶过来,急道:“唉,这孩子,快扶他回去躺躺,不会喝偏逞能。带些吃的,你们进去吧!”

  小梅应了,四人分工合作,把福星背回灵凤居,一直送入卧房,福星仍然晕迷不醒。

  四人哪敢走开,便坐在床边锦凳上守着,小兰担心道:“少爷今天真奇怪了,不但突然开了金口,还猛灌老酒,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小竹“呸”道:“有什么事?大喜的日子,别乌鸦嘴好不好?”

  小菊也道:“咱们少爷真的长大了,你瞧他刚才敬酒的样子,多潇洒、多迷人哪!”

  小梅摸摸福星的脸,见那桃红褪了许多,便笑道:“少爷是第一次喝酒,又不识酒性,空腹喝得过猛,才会如此。看样子马上会醒,你们还不快去准备吃食?”

  小菊、小竹站起来,准备下楼,可是又都先过来摸摸他的脸,小竹道:“果然不那么烫了,快温菜去吧!”

  小兰“嗤”声笑出来,道:“爱摸就摸嘛!干嘛还找借口?”

  小竹、小菊扭头白她一眼,却不回嘴,一溜烟跑下楼。

  福星挺身坐起来,奇怪道:“咦,这……怎么回来了……”

  小梅二人齐声“嗤”笑,说他忽然醉倒之事。福星恍然想起,摸摸肚子,又道:“饭还没吃呢!怎办?”小兰二人大奇,因为若是过去,少爷哪会说这么多,肚子饿了,顶多比比手势而已。

  二人大喜,小兰道:“楼下已在准备,少爷可要下去吃,还是再去前面?”

  福星点头又摇头,当先下楼。见餐桌上各式菜肴已然摆满,便当先坐下,点手示意叫四个丫头一齐吃。

  过去都由她们轮流去取饭菜,由福星先用,而今果然情况有变,但规矩不能不守,小梅笑道:“少爷请先用吧!奴婢怎敢……”

  福星点点头,不再表示意见。很快吃完,便不声不响的出去,坐向池塘边,又望着假山发呆出神。

  四女对这情况早已习惯,便不再理会他,各自吃完饭做好自己的工作,直到弄好洗澡水,才由小竹来请。

  哪知福星竟也一反常态,摆摆手道:“别管我,我要好好想想!”

  小竹惊喜现于颜色,问道:“少爷想些什么事,说给奴婢听听可好?”

  福星仍然挥手,要她走开,却道:“我也不知,等想出来再告诉你!”

  有这表现小竹已经很满意,她回到楼里,告诉其他三个丫头。大家心里满是喜悦,盼着少爷能一天一天好起来。

  福星呆坐着望那假山,只觉内心有一股渴望,想走进里面瞧瞧。

  事实上,他跳上去不下千百次,哪有进出的门户?

  三更过后,他陡感心神振动,似有一股神秘力量在亲切召唤吸引他,他不由自主滑下水,举步顺着池底,往假山走去。

  池底乃是巨石凿成,略成弧形,虽有些青苔藻类,却无污泥。他坚定举步,水很快淹过头顶,他闭住呼吸,仍然往前走。假山底部水深三丈,福星很快摸至,依着心灵上感觉,很快摸到一个小洞,弯腰钻进洞内,双脚一蹬,在小洞水中上拔丈半,头部这才浮出水面,可以呼吸了。

  他奇怪的睁眼去瞧,里面却是漆黑如墨,伸手放在眼前,也难瞧清五指,只好伸手摸索,察觉到面前似有平台,便攀住石头,爬了上去。

  平台上空间像是不小,他摸索着站直身躯,才一举步,陡觉踢到个软绵绵的物体,心头一惊,俯跌下去,正压在那宗“物体”之上。尤其手按处,毛茸茸、软绵绵,像是野兽,不由惊吓得张口欲呼。

  就在这顷刻之间,地上“物体”前端,陡地暴喷一团栳栳大银珠,外层似裹着一团紫气,只闪得一闪,福星眼睛一眨,还没睁开,那银珠已射入他张着的嘴里,顺喉滑入腹中。

  福星蓦地连打寒颤,全身一阵抖动,翻身滑坐一边,首先摸摸裤内“命根子”.“子孙带”好端端仍在,便陡地仰天“哈哈”大笑。

  笑声中他闪目打量四周,双眸忽然间奇光闪射,原本痴呆的眼神变为灵活,傻呼呼的表情也转变为一种怜惜伤感。

  他拍拍身边一具漆黑的兽体,自言自语道:“皮囊啊,皮囊,多谢你陪我近千年,今儿总算是‘功成身退',你好好安息吧!”

  说着,他起身在洞壁上,熟悉的掀开一方石条,里面现出个长方形凹洞。他把那“皮囊”捧起,放进去安好石条,长揖拜了几拜,这才又移到西边,盘膝坐在一方青石板上,暝目默想起来。

  于是,一幕幕往事如潮水般涌现心田:那该是千年以前了吧!不,是九百九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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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百九十年前,他是一只初生小灵狐。

  为了修成正果,脱离畜牲道,他不但日夜吸取日月精华,培植内丹,更为了“坚定道心”,狠心“自宫”,咬断了自己的“命根子”.

  数百年过去,内丹已成,也已能幻化“人形”,但接踵而来的,却是百年一次的“天雷之劫”.

  他极力修为,广积善功,但天劫一次比一次厉害。

  体念上天有意,是要他转轮回,入“人道”,再修仙业,可是他不甘心将数百年心血毁去,茫茫然入“人道”,再从“无识”入手。

  因此他坚不放弃,一次次拚受“天劫”雷击,每次皆被轰得体无完肤,气息奄奄。百多年前,他遇着另一个小灵狐,一时被她美色所迷,竟想与她合籍双修,哪知真到了“兵戎”相向时,才发现他早已“自宫”,小灵狐一怒之下,寻死兵解,转投人道,给了他很大刺激,也误了很大修为。

  所以前次天劫,他几乎神形俱灭,若不是李镇远适巧狩猎路过,将他抱离狂雷暴雨之区,他早已完蛋大吉。

  为此,他潜随李镇远,不时在暗中佑护,助他一臂之力,后来更引李镇远移居灵凤居,共同“生活”.

  同时为了下次天劫,他默默苦修苦思,策画出一条万全之计。

  他努力苦练“分魂”术,硬把“三魂”分开,按计划在李氏夫妻燕好成胎、孕育男婴之顷,先以两魂投入母体,婴儿落地后,再以主魂合之。

  如此不但保有原来的修练成果,更可不失本性,丧失记忆。

  哪料百密一疏,“狐”算不如天算,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几乎被李镇远神来一刀,破坏无余。

  三魂分开之后,各有缺失,主魂顶着重伤之躯,潜回假山密洞,已然气息断绝,还了原形。主魂无处藏寄,当时出去,很容易被轮回收了,打入万劫不复之境。而出生之后的婴儿,则因只具两魂,其一生也永远迷迷糊糊,做个缺乏主观意识之人。

  若主魂也跟着投入母体,出生时经过产道血河,原有灵智一样会受封锁,再难忆起前世之事,更别说恢复前世修为了。

  幸亏在危急无奈中,筹得一方,将部分内丹慢慢气化,转为养身灵药,维持住残躯一口残息,不致腐坏。可是如此一来,残躯已失去行动能力,只能默默等着,等着那已化成人体的“两魂”受到感应,自动找来才能会合。

  这一等就是十六年。刚满十六的李福星,气机大盛、灵智已开,那主魂这才能发出讯息,引他入洞,完成了“三魂合一”的艰困“工作”.

  □□□□□□□□

  这段往事,在主魂复合下涌现,不仅让福星认清自己,也同时灵智尽复。

  他感慨、感动、感谢之心同时俱显,便跪地向东三叩首,感谢上天好生之德,暗暗自誓,多积善功阴德,以答谢上天待他的宽大仁厚。接着暝目趺坐,运起前世所练“玄功”,提聚“三昧真火”,开始锻炼消融刚刚与主魂同时投入之“内丹”.

  内丹在丹田遂渐消融,转化为滚滚热流,渗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原先积存在体内的杂质废物被丹气蒸发,化为水气,逐渐由全身毛孔排出体外。不过顿饭功夫,他已反神还虚、反虚生明,入于定中。

  这一“定”,定了三天三夜,直到丹气全被吸收,李福星方始醒来。

  只见他缓缓睁眼,双眸中立即闪现出两道光芒,原本不见五指的黑暗,对他来说,已完全消失,洞中的一切已然纤毫可见。

  另外,他像是瘦了一圈,肌肤内脏被炼成百炼精钢,外现肌肤细如磁品精玉,隐隐还泛浮着一层宝光。

  在感觉上,他不但心智早复,同时有一种从未曾有的轻松舒爽,令他欣悦沉醉,因为他此刻不仅自觉轻若一羽,无半点重量,微动念间,盘坐姿式不变,已飘飘然飞浮空中。他舒开双腿,轻巧落地,转身向西边石壁一推,壁上“隆隆”轻响,已现出一道门户。

  门内有石阶往下,银白色的光线已映射过来。

  他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十六年不曾住过,希望不要被人占据才好!”

  说着走下石阶,又穿过一条颇窄的曲折甬道:甬道上方悬着一粒银光四射的“夜明珠”.福星顺手将它取下,推开一道钢门,门内竟是一间宽广明亮的大厅。

  大厅像是由整个巨石挖成,高有两丈以上,顶上凸凹不平,有些地方还垂着尺余石笋,而在石笋顶端,都挂着银光四射的夜明珠,共有十二颗。

  而东西两面墙,还有赤红的“避水”珠及灰蓝的“避尘”珠各二,因此厅里不仅明亮,点尘不染,气息清新,也毫无气闷霉湿味道:大厅形似半圆,广足十丈,弦直一面在东,依地势,应已靠近地面池塘,而由南向北,贴墙有一道明沟,深有两尺,沟内清水滚滚流动,直入北面墙下,而那墙里,则有一丈许蓄水池,及炉灶柜橱等用具,其中玉盏牙箸、银盘等等,一应俱全,乃是一间厨房。

  弧形一面,是一半圆石廊,两头各有一门,刚刚李福星便是由正东门内进来。

  厨房是回廊的第一间,再下去,循着半圆,分别还有七个不同门户。

  石廊里面,也就是大厅正中,地势亦有高低,和上方石笋明珠互有变化,除一、二丈见方空地之外,以盆景翠树分隔开五组,其中不同型式的石桌石椅,星罗棋布,竟然十分雅致。

  福星神智已复,对此地已极熟悉,但十六年未履牛步,仍不放心,便逐一打开廊内门户,探视打量,发现里面依旧洁美如旧,才算放心。

  此时他神功已复,耳目大异从前,走到中央一室,正要进去,却忽听上面传来小梅四人哭泣之声,同时又听小竹自怨自艾的哽咽说:“都怪我,不该任由少爷呆坐池边,若是一步不离的跟着,最少也可以知道一些蛛丝马迹……若是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要活了!……”

  接着便又听见“啪”的一声,小梅怒骂道:“打你这张乌鸦嘴……少爷福大命大,哪会有事?好好的咒他干嘛!”小竹挨打不但未曾反抗,又似在自打嘴巴,哭道:“是,是,妹子该打,妹子该死,你……”

  福星暗暗一叹,闪身已至回廊南端,一边开那钢门,一边用出千里传音之法,阻止道:“别胡闹啦!我不是好端端在这儿吗?”

  话声里,人如鬼魅飞烟,升上二十多阶石级,又拉开另一门户,由小楼楼梯下一间堆放杂物的小房间,窜飞出去。

  四女原都在楼梯边哭做一团,初闻细如蚊蝇般语声,吓了一跳,旋又喜上眉梢,转头四瞧,小竹第一个望见他,喜极而泣喊了一声:“少爷!”便已扑身过去,跪倒在地,抱住了他的双腿。

  另三人接着也转过身,一同跪倒哭泣,福星“哈哈”笑道:“怎么啦?才一夜没见,你们怎变得这般脆弱?快快起来说话!”

  说着,伸手握住小竹一臂,将她拉起,低头见她双颊红肿,眼圈儿泛黑,不由又感动又心痛,伸手去揉她双颊,又道:“谁欺负你啦!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小梅等三人一同起身,都惊讶得全愣呆了。三人心中都泛起一个共同疑问:“少爷真的变了?”

  小竹的心中可更是大惊,比另三人多了几倍,皆因她不仅觉出“少爷变了”,更且体会到“少爷是真的变了”.

  因为适才福星那轻轻一拉,不仅能把她轻松拉起,而揉在颊上的双掌,更似有无比热力与魔力,只那么轻轻的揉了几下,原来火辣辣痛感便已消除,肿胀的感觉也全没了。

  依她练武多年经验,这是需要多深的内力功夫啊?

  小竹惊得不由自主退后一步,仰头望着福星的脸庞,与他大大圆圆、深潭般的灵活目光一对,不由垂低眼睑,心头鹿撞,低声迟疑问:“少爷,真是您吗?”

  福星“哈哈”大笑,“啪”的打她一下屁股,道:“少爷不是少爷,你说是谁?才一夜未见,难道少爷会变不成?”

  小竹玉颜有些变色,霍地退后一步,对其他三女施个眼色,玉臂左曲出右拳,摆了个防卫架式,沉声道:“阁下到底是谁?我家少爷明明失踪三天,你为何只说一夜,看阁下相貌,确与我家少爷有九分相似,但少爷哪会这般轻浮?……”

  福星一愣,旋大笑道:“小竹别闹啦!我明明就是福星,出去了一晚,你怀疑胡说什么?”

  小梅等三人也变了脸。小梅上下打量着接口道:“阁下确实不是我家少爷!你来此冒充,是何用心?我家少爷现在何处?……”

  福星搔搔满头乱发,大眼一转,已知其故,随即笑道:“原来我已失踪三天,果然是闹翻天啦!你们不必怀疑,我确实是福星,只因……只因我得一异人点化,又服了一粒仙丹,入定三天,竟然不知,真是抱歉。不过定中呆病已然痊愈,话自然多了许多……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检查!”

  他坐向客厅椅子上,摊开双手,又道:“我身上一定有什么胎记特征吧?你们每天帮我洗澡,总记得吧?”

  小梅四人围上去,小兰道:“少爷肩后有一胎记,胸前有七粒北斗七星红痣……你当真敢让我们检查?”

  福星大方的去解衣扣,笑道:“有什么不敢?你们看吧!”他把里外两件绸衫脱了,露出一身光洁如玉的肌肤,小兰站在后面,一把擒住他颈后“大推”穴,道:“哪有胎记?明明……”

  小竹、小菊站在前面,见他细磁精玉般胸膛上,果然有北斗七星状的六颗点大红痣,知那第七颗位在子孙带顶端,不便要他再脱裤子,便已信了八成,急道:“兰姊你干什么?到前面瞧瞧嘛!”

  小兰换手改拿“肩井”,勾头去瞧前胸,福星笑道:“对吧!胎记大约真的没有?这痣可假不了吧?我知道你也有一颗,是在关元穴下面,对不对?”

  他又望望小竹三人,接着又道:“你们都有,小竹在涌泉穴,小梅在右期门,小菊在长强、命门,对不对?”

  原来小时候,五人常常一齐洗澡,每个人身上特征大家都知道:只是过去福星傻愣愣,不言不语,今天忽然变得这般机伶,岂不令人惊死?

  小兰这时放了手,跪下请罪,喜极垂泪道:“果然真是少爷,奴婢冒犯,真是该死!”福星拍拍她头顶,笑道:“没那么严重,快起来通知老爷去吧!我衣服好臭,得先去洗个澡,换换衣服,老爷若是问起,就照我刚才说的告诉他好了。不过请他保密,等闲不可泄露!”

  小兰这才起身,望向小菊。小菊惊觉今天是她轮值,便道:“好,我去就是,不过少爷的饮食,你们可得打点!”

  福星望向外面,见天光已近黄昏,便道:“多准备些吧!我想爹、娘一定要过来!”

  四丫头见他语声清亮悦耳,俊面上表情百变,态度自然沉稳,不由心中又是惊奇喜欢,又是陌生失落。因为过去的福星已不复见,现在的少爷,已经不再依赖她们了。

  于是小菊先去前面通报,小梅、小兰则去后院领取晚餐,小竹单独留下,上楼去弄洗澡热水。

  福星笑道:“先拿几套衣服来吧!下面我找到一个好地方,美得很呢!”

  小竹疑惑着去拿了两套衫裤。福星带头由梯下“杂物房”下去,步入地下大厅,小竹一瞧,不由惊得呆住。福星当先而行,推开第七个门。

  门内乃一条颇宽甬道,顶上亦有夜明珠照亮,福星带着小竹步入五丈,便到了尽头,甬道又向两边叉开。转弯向右,走了两丈,便是一间宽有五丈方圆的大浴室,室内热气蒸腾,里面竟有两丈多宽的圆形水池。

  福星脱个光溜溜,一跃而下,叫道:“哇!好过瘾,好烫人啊!小竹,要不要下来试试?”

  小竹早已傻了,几次揉眼,疑在梦中。跟进浴室之后,把少爷的衣衫放在墙边石质架板之上,道:“少爷,这地方只怕老爷也不知吧?您真是吃了仙丹吗?又是怎么发现这儿的?”

  口里问着,人已走近水边,拿着一条毛巾,想为福星抹身擦泥,哪知手伸到水中,却陡地尖叫,道:“哎唷!这水会烫死人,少爷你快上来,受不了哇!”

  福星站起来,水深只及胸下。见小竹那手已被烫得通红,知她功力太浅,耐不住热,便伸手握住小手,运功一吸,将热毒全部消去。

  小竹已觉得全身是汗,热不可挡,退后两步,道:“少爷果然功力大得不可思议,可是奴婢实在太热,还是快起来吧!”

  福星应一声“好”,一跃而起,小竹上前想替他抹身,却发现他连头发都是干的。

  福星穿上衣裤,走出浴室,小竹用毛巾抹着自己脸上汗水,疑问道:“奇怪,这热气怎么一直都在里面,出不来呢?”

  福星指指门上的一粒赤珠,笑道:“热气被这赤珠定住了,散不出来,若把宝珠拿掉,就不同了!”

  他又指着前面另一岔道,道:“那边是间厕所,以后住在这里,就不必天天倒马桶了,多好!”

  两人走回大厅,顺回廊步上小楼,福星又指着第一间,道:“以后你四人就睡这间吧!这边有两张大床,出入也最方便!”

  上去不久,李镇远夫妻果然与小菊一同过来。福星殷勤请安,不仅言语便捷、声调清朗、态度从容,脸部及眼神的表情竟也极其丰富。李镇远与燕娘疑在梦中,上下打量良久,才按下激动心情,欢颜大展,捻须笑道:“儿啊!刚刚听小菊来报,说你得异人指点,服了仙丹,人已真正长大成熟,为父还以为骗人呢!现在看你这副模样,当真是上天厚爱,让为父老怀大慰……”

  胡燕娘拉住他,更是仔细的打量观察,还捏揉着他的脸面手臂欢喜落泪,道:“三日不见,我儿真的完全变了。老爷,您瞧瞧娇儿的肌肤,多光润啊!快告诉娘,你是怎么遇上那异人的?他……”

  福星笑道:“这点请爹娘见谅,详细情形,孩儿不便泄露,不过有一点可禀告的,那异人原就住在楼房之下,如今他已离开,亦将地下居室都送给了孩儿。爹、娘可要下去瞧瞧?”

  老坊主夫妻大为惊奇,当然要去看看。于是福星吩咐小竹,在上面等候小梅、小兰,将饭菜拿去地下。自己则带了两老一婢,下了地室。

  光是地下大厅的形状,就让初来者吃惊失色。当得知照明的全是夜明珠,不由更是咋舌难回。接着又看了每个房间,见里面不仅陈设华丽、美轮美奂,更且各物齐备,无一缺少。李镇远不由大叹,道:“吾儿能得此居处,实在福缘深厚,无可比拟,只盼你知福惜福,无负天赐方好!”

  福星躬身应“是!”请二老坐在厅内,笑道:“这儿卧室甚多,爹、娘要是喜欢,也搬过来住吧!”

  胡燕娘望了老爷一眼,笑道:“为娘是劳碌命,后面作坊的事,哪一天能忙得完?怎么有这闲情来这儿享福?再说这房中件件都是无价之宝,消息泄露出去,不知会引起多少麻烦?老爷,你说是不是?”

  李镇远点点头,忽然叹了口气,道:“俗云’树大招风,财多引盗‘,咱家这天衣坊只是生产些绸缎,便已引起不少人垂涎了,若得知有这许多宝贝,那还得了?”

  他语音一顿,又道:“所以,儿啊!这地方不但为父不能来住,只怕你住也不太好……”

  胡燕娘却不同意,便道:“这里既然是异人送予儿子的,他住有何不好?只要对外保密,除了你身边四个丫头,其他人都别告诉,不就行了!”李镇远又叹口气,道:“目前只好如此,不过还有一事,为父不能不告诉你,九月十五,北五省绿林霸主,要约为父会于泰山。所谓会无好会,这一去或有凶险;……若……以后家中之事,吾儿要多用些心思才是!”

  福星一向不问外事,不解道:“咱们又不是黑道人物,干嘛要去会他?”

  李镇远苦笑一声,道:“咱家丝绸运送,银两的运输,无论水旱,都要经过他们的势力范围,哪能不和他们打交道?过去讲定每年送他们北五省三成利润,大约是一百万两银子,而今受了杭州锦衣堂的挑拨,说要与咱们另谈价码,听说想要五成,实在叫人为难!”

  福星更是不解。李镇远又道:“若是答应,再加上水路的一成,一年就去了六成,不但无利可图,只怕连开销都打不平!若加在货价上,只怕就争不过杭州锦衣堂了。若不答应,就算会中他不对为父动武,日后在路上劫咱们的货车,岂不更加糟糕!”

  福星笑道:“这人真的很不讲理吗?孩儿去会他可好?”

  李镇远变色摇头,道:“黑道人物奷险毒辣,向来拳头大的就是理,你人事不知,就算服过仙丹,也不见得能斗得过他们一伙。吾儿千万则胡闹,听爹的话,能够替为父坐镇本坊,就让为父安心了!”

  福星见小梅等人已然下来,便不多言,先指使她们花另一处摆好饭菜,恭请两老入座,才边吃边又道:“孩儿想尽速拟一计划,呈送爹爹您瞧,若觉可行,咱们再谈下一步,孩儿绝不卤莽就是!”

  李镇远这才安心,饭后忽又想起一事,说:“听你大姊夫说,大元宫里有位公主,很喜欢你设计的衣服图案,又听说了一些别的事,对你很有兴趣,说不定哪天会召你进宫呢!我儿你去不去?”

  福星奇怪,问道:“我有设计过衣服吗?元廷远在北京,怎会知道孩儿之事?别是大姊夫开玩笑吧!”

  胡燕娘得意一笑,道:“我儿足不出户,画图设计的名声,可早已传播天下了。不过有些雅号可不好听,什么’小海绵‘、’小天才‘、’小怪物‘的,有机会我儿好好露露脸,让天下人瞧瞧!”

  福星眸珠一转,已然猜知前事。微微一笑,饭罢告退,走进中央房间,取来两只小玉瓶,道:“孩儿这儿有些灵药,据说可以驻颜不老,强化筋骨,爹、娘可愿意服一丸试试?”

  李镇远接去一瞧,两玉瓶翠绿可爱,竟是整块翡翠雕成,上面各刻有蝇头小字,自己老眼已花,竟然看不清楚。

  福星见状,笑道:“一瓶名’天机丸‘,一瓶’赤龙丹‘,包错不了,娘先服用两粒如何?”

  说着,倒出两粒“天机丸”,就塞入胡燕娘口中。

  胡燕娘觉得那药入口即化,不久一股温凉气流由膻中升起,泌心泌肺,十分舒服。

  福星便道:“请娘站起来,闭目放松,孩儿为你拍打一遍,以助药力!”

  说着,示意小梅、小兰上前,代为挽扶两臂,立即运掌如飞,在胡燕娘身前身后拍打起来。

  李镇远自幼也习得一身内外功夫,至今已近七十,每日晨、昏仍不忘练习,所以不但精神颇健,体力眼力自也不差,这会瞧见儿子运掌情形:掌拍处,紫霞闪闪,直透人体;身动处,忽前忽后,快似鬼魅。最难得看上去从容不迫,实则又目不暇给,不由惊喜交集,暗忖:“那仙丹果然有用!”

  顿饭光景,福星已拍完他娘全身大穴,示意两婢扶她坐下,又以蚁话传音,道:“娘您练过内功,现在便凝神一志,调息运气一番,事后必有奇效!”

  胡燕娘过去是练过一点,但事情太忙,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未曾贯彻,所以气脉早已淤塞不通。此时经他一阵拍打,不仅全身淤塞处全被震开,更且体内气机蓬勃,到处流动,于是收心凝志,以神调役,不多时,竟然气达四肢,全身轻飘飘,舒爽无比。

  福星在一旁仔细观察。为之护法,而凝神注视下,双眸中不知不觉闪现奇光。这情况看在李老坊主及四婢眼中,更是各有感想,高兴得要命。

  转眼过了半个时辰,胡燕娘百脉已顺,福星传音请她收功下坐。笑道:“娘觉得如何?以后若早晚各坐半个时辰,孩儿保你驻颜长春!”

  胡燕娘摸摸脸上,感觉皮肤光滑异常,不由乐得“咯咯”大笑,道:“哇!真好,真好!娘现在觉得全身是劲,精神抖擞,好久没这般轻松自在了!”

  福星起身道:“爹爹服药比较麻烦,请移驾后面浴池!”李镇远此时已对他充满信心,当即跟他走到热气如蒸的大浴室去。才一进门,便又退出叫道:“乖乖,这么热法,不会烫死人吗?”

  福星倒出两粒天机丸,两粒赤龙丹,请他服下,并在门外脱去衣服,自己也脱得赤条条,拉住他一同扑入池中,李镇远大叫一声,几乎晕厥。

  福星一掌按住他的丹田,一掌按住顶心百汇穴,双双发出真气,灌入老爹体内,眨眼间已纠合丹丸所化气流,穿穴过脉,循行全身,同时传音,道:“抱元守一,以神随着气流走动,记下路径,再行以神役气,如此周而复始,行功十二周天!”

  李镇远初时汗出如浆,咬牙忍住,遵照儿子嘱咐,暗记真气行走路线,五遍之后,已不觉热,反有一种百脉皆通、酥麻麻舒爽感觉。

  渐渐地凝神下来,自行役气,内外热流,一时俱忘,已然反神还虚。

  福星渐渐用力下压,把老爹头部按入水中,李镇远竟也能自动闭住口鼻,改用龟息内视之法,调运真气。约过半个时辰,福星放开双手,让老爹自行在水中载浮载沉,直到李镇远自行觉醒起身,已然过了一个时辰。

  福星见老爹头上灰发与胡须已转成黑色,面上风霜皱纹也去了大半,望之只似三、四十 岁,不由笑道:“爹爹你这么出去,只怕有人不认得了!”

  李镇远也自觉全身是劲,颈部皱折及凸起的小肚子都已消失,不由大喜,笑道:“儿啊!为父真是生受你了。看样子不仅返老还童,功力也精进三十年哪!”

  说着,全身一震,骨节爆起脆响,脚下微一用力,人已飞上池边。胯下垂着八寸子孙带,竟然十分威风。

  福星也一掠上来,笑道:“据说这水源自火龙穴口,有壮阳补虚之功,以后每日孩儿让丫头送两桶去亲娘处,用之泡茶煮汤,必有奇效,爹爹可要试试?”

  李镇远连连称好,但瞧见福星“小鸡鸡”,仍只拇指般大小,不由一愣,道:“我儿身材已如为父,怎的那话儿还未成长?将来如何传宗接代?我看得找个大夫瞧瞧才成!”

  福星笑道:“孩儿这个是孙行者的金箍棒,不信请看!”说着,微一运功,那话儿上紫气一闪,渐渐变成粗壮无比的一根肉柱,足有一尺多长。

  李镇远惊喜中放心又担心:“这么大谁受得住?日后吾儿可要慎重使用,不要闹出人命来,就糗大啦!”

  福星收功穿上衣服,又亲为老爹整衣,帮他穿回锦袍罩褂,笑道:“孩儿自有分寸,爹爹不用担心。倒是大妈她们,过几天孩儿也想给她们服服药,通通穴道……”

  李镇远挽着他的肩膀出去,笑道:“随你吧!今晚你的表现大出为父意料,修为成就已非凡人能及,有些事自行做主就是!”

  胡燕娘与奴婢还在大厅闲话家常,望见两人出来,猛一瞧,竟都觉得李镇远面目陌生,便连体型都变了样子,不由大吃一惊。

  李镇远见状,“呵呵”大笑,道:“怎的,不识得大老爷了?”

  胡燕娘回过神来,娇笑道:“哎啊!真是大老爷啊!我还当是福星的大哥哥呢!”乖巧的小竹,立即拿起桌上铜镜,送到李镇远面前,巧笑着道:“老爷,您瞧瞧,还认得自己吗?”

  李镇远望向镜中人,只见他须发俱已变黑,双眉如同卧蚕,两目又显清明、直鼻狮口,两颧高耸,若是把胡子刮去,真和儿子有五分相像。不过,这哪里还是早已老态毕显的自已呢?

  他出神的望着,又陡然畅声大笑,半晌方止,又疑问道:“我真是这样子了吗?”

  他拍拍肚皮,感觉到衣服的宽肥,不由道:“这衣服怎的也肥了许多?”

  胡燕娘起身笑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儿子得了异人传授,老子、娘自然也跟着享福了啊!走吧!回去我找几年前的旧衣服,包你穿得合身!”

  李镇远望着最少也年轻十几 岁的燕娘,这才接受了事实,笑道:“好,好,走,走!”

  福星送走二老,又带着四名丫头回到地下,同时封闭入口,笑道:“你四人功力都还太差,今晚每人先服一粒天机丸,服下之后,先自运功吸收,过两天有空,我再依你们进境体质,分别疏导经脉!”四女大喜过望,一同跪地拜领。

  福星则回到自己过去住过的房间,检视整理留下的东西。

  那房内空间甚大,但只有一张云床、一张玉案、四张玉凳,及一个大衣柜而已。

  不过靠床里有个暗柜,外层一格格陈列许多过去精心搜集的精品古物,每件都是价值连城;而里层则暗收着几百年前精心炼制的各种丸、丹、灵药,那“天机丸、赤龙丹”,便属其二。

  云床十分宽大,上面却只有一方玉枕、一张草席。

  玉案上陈列有文房四宝,墙上有凹入石壁的书架和几册道门古籍。

  衣柜里除了男人衣物,还有女子罗衫及一大皮袋首饰珠宝。

  他打开柜门,摸着女衫,心田中不由泛起衣衫主人的倩影。

  她就是百余年前,愤而兵解投胎的那个,也是近千年来唯一让他心动、想改变初衷的女人。

  她变化万千的颜容,曾让他惊绝、惊艳。她柔情似水、无微不至的照顾,更让他温暖于心,只有那如火热情,让他无福消受,才……

  “若是现在多好!”福星忍不住泪水盈眶,想道:“百多年不知她转了几劫?今后出去,得留心访寻才是。她慧巧多智,美如仙子临凡,这一世若能娶到她,不仅可偿宿愿,而且还是个大帮手呢!”

  想着,在那皮口袋内取出一小袋夜明珠,放在一边,人便仰躺在云床之上,默默筹思今后行动步骤。

  正出神间,门上轻传敲击之声,小竹四人已各抱了大堆的被褥衣物进来。

  四女尚有旧习,进来都不开口,只小梅比比手势,要他起身,其他人也各自忙着整理东西。

  福星却已笑道:“怎么都变成哑巴啦?今夜天色已晚,有事明儿再做不迟嘛!你们都不困哪?”

  小菊首先“嗤”声笑起,其他人也跟着“咯、嗤”,小竹娇笑如花般道:“奴婢服了少爷赐药,都觉功力精进,兴奋得哪能睡着?还是早早把这里整理好,早早安心!”

  福星细瞧四人,果然皆有进境,个个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微微红肿的眼睛,早也恢复清澈,便道:“好吧!既然如此,大家不用睡了,小菊去拿墨汁纸笔来,我也想写点东西!”

  小菊娇笑应了。不多会抱来一大堆文房用具,陈列玉案。

  福星挥笔如飞,不多时写出一份计划书,放在一边,道:“以后记着,从明儿一早开始,轮值的,先打两桶热水送去亲娘处,这份计划书也顺便呈交老爷,立等回音。明儿谁值班哪?”

  小兰与小菊一同举手,福星笑笑,又道:“以后值班的睡在上面,免得万一外边有事,找不到人!”

  小竹陡然道:“少爷,那厕所好棒啊!下面有热水不停流动,什么脏东西都冲走啦!一点不臭,往后咱们用不着洗马桶了吧!”

  小竹年纪最轻,才不过十五 岁,过去许多事,小梅都派给她做。不过目前四人已长得一般高矮,只是她仍然胸部平平,瘦巴巴的,发育尚未完成。福星点头认可,笑道:“咱们这儿废除马桶制度,放心了吧!现在整理已毕,统统给我去睡觉!”

  四名丫头这才依依不舍退去,福星则开始拟订另一份计划。

  他画画改改,不知弄了多久,直到四女再次进来,方才告停。

  小梅手捧着银盆面巾,伺候他盥洗,梳头更衣。

  小菊则把计划书又放回桌上,禀道:“老爷刚才已看完了,直夸少爷思想周密,是个天才。老爷吩咐,任少爷自行安排执行,若需要老爷配合之时,再通知他老人家就行了!”

  小兰也接口道:“我瞧老爷可乐得很呢!一大早就在院子里打拳踢腿,身上也全换了单衣服啦!”

  小菊又道:“七夫人还不是一样,一大早就练坐功,奴婢看她宝相庄严,不但功力已大大超越咱们,便是容颜,似也大不了几 岁,真叫人羡慕死了!”

  胡燕娘二十 岁生下福星,现在实际年龄也不过三十六 岁。昨夜服了天机丸,她儿子又不惜牺牲真元为她疏通经脉,再经“老夫”一夜“调养”,哪能不艳色大增,直似二十许人?

  四人一向自许个人容貌各具特色,却一直都羡慕“七夫人”的身材,听了小菊形容,不由神往不已。

  福星心中了然,却不点破,自去外边大厅,吃过早饭,只留下一句话:“别等我吃饭!”便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这一天他仍像过去到处游逛,暗暗与自己的计划相印证。别人见着他,仍像往常只招呼一声“少爷”,便各自忙各的。

  晚上回来,先把计划书修改一些,接着便拟了一份三十四人的名单,命小兰送去前厅给值班的管事,通知名单中人,明晨卯时赶来灵凤居楼前报到。

  四花婢不解其故,小竹忍不住问道:“少爷是叫这些人住进来吗?”

  福星摇摇头,笑道:“那怎么住得下?我是想训练他们为我天衣坊主要骨干,明儿你们放下杂事,也跟着受训!”

  言罢,又带上一瓶“天机丸”、一袋“夜明珠”出门,去他亲娘那儿。胡燕娘见着他自是喜欢,福星取出夜明珠,交予他娘道:“夜明珠共有五十六颗,儿见作坊里光线奇暗,尤其是绣房,不但影响产品品质,而且伤人眼睛,孩儿想把这些珠子分别悬挂各坊,以后就不必再用燃油灯了!”

  胡燕娘惊道:“有这么多啊!儿可知这珠子在世上一粒难求,你叫娘挂在作坊,万一引起工人的盗心,偷了去,如何是好?即使工人不偷,这消息传出外边,被黑道绿林得知,岂不替咱们天衣坊召来大祸?”

  福星低头想想,这话也对。天衣坊内虽有警卫系统,可全是由外面礼聘雇用,各门各派都有,不要说功夫平常,派不上大用,便是功夫好的,却不一定齐心,便道:“娘既这么说,这珠子就暂时放在娘处,等建起自己的警卫系统,再来安置吧!”

  胡燕娘拿出两粒,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其他则又还他,道:“还是你自己收着吧!娘这儿闲杂人等太多,万一被偷了,娘负不起这个责任!”

  福星只好接回来。胡燕娘又道:“还有你那瓶药,实有奇效,但到底数量有限,是吧!俗语说:”善门难开',若是全家都知道了,每人都想要一粒,够吗?要是给这个不给那个,岂不得罪了人?所以昨夜回来和你爹商量,这事千万不能让大家知道,你那药要留着救急,才是正途!“

  福星想想实情却如此,便道:”娘说得是,孩儿回去再想想,另外开张健身补气的药方,交给大夫多制些药丸,分给大妈她们服用可好?“

  胡燕娘当然赞成,当下福星告退回去,当真写了剂补阴滋阳的药方,交予小梅送往医药堂配制。

  次日卯初,那三十四名府内子弟已纷纷前来报到,其中自然有忠、孝、仁、爱、信、义、和、平、智、勇十人在内。不过大家都抱着一股子好奇,猜不透少坊主玩什么花样?

  福星今日特地穿上淡蓝长衫,一向披散的头发也破例让小兰为他在顶上束起。不过却不是像别人一般,扎在头顶正中,更没戴帽子,而是斜在右上方,高起两寸,用蓝绸束紧,下面尺余仍然散开,斜斜的垂向右肩。而整个面孔却因之显露出来,只见他丰额如玉,鼻挺通天,双眉如剑,斜飞两鬓,大口方颔,颧骨耸起,再配上如玉肤色,高出众人的英挺身材,猛一入目,不由令人产生出一种高贵印象,自然而然的肃然起敬。不过,他幸亏双目又大又圆,而非长形凤眼,否则其威煞之气必重,就令人望之生畏了。

  那三十四人心中惊讶,一齐躬身道:”参见少爷!“

  福星往小楼台前一站,漆黑的大眼灵活一转,笑道:”各位兄弟免礼!本座既已成丁,奉家父之命参与坊中事务,初期因感到本坊安全系统有待加强,故而先选出各位兄弟来,稍加训练,以为骨干,而其他千余在学子弟,再次第因才施教,期待光大本坊业务,以为生民造福。故此至盼各位努力,担当日后重任!“

  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加上表情严肃,语音清朗,不由令闻之者刮目相看,有的脸上甚至显现出难信的颜色。

  福星双眸一转,将众人神态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又道:”本座过去自闭灵智,一味吸收,至今已有小成。为坚各位信心,就先表演几手吧!“

  说着,单手一招,站在前排边上的李勇,忽觉被一股大力吸住,身不由己的飞身向他冲来。哪知才冲出五尺,福星又一手虚空向上一抛,李勇竟陡地斜飞高空,直上十丈。他虽名勇,却从不曾飞起这般高,尤其是被一股无形大力抛起,落下地岂不跌死?

  李勇大吃一惊,一觉束身力量消失,立即想施展轻功身法控住身形,落向身边的巨松。哪知才一眨眼,手臂一紧,转眼见福星竟站在身边,一手扶住他,而他却觉全身又被那无形劲力包裹,连想动动手指,似已不能。

  他转动眼珠,见自己悬空而立,扶住他的福星,则双脚站立在松颠绌枝之上,轻风一吹,还不停上下晃动呢!

  其实这只是转瞬间事,李勇心中暗叫:”我的妈啊!“还未想及其他,福星已带着他,轻若一羽般举步又落台前。

  这一上一下,在李勇来说,是惊心动魄之极,但在别人眼中,却只瞧见少坊主舒缓走了两步,十多丈距离,竟像只一、两尺。

  大家都惊呆了,半晌方暴起一片喝采掌声,李勇更是翻身跪地,道:”少坊主神功盖世,只怕已高过世上各派掌门。属下能得教导,敢不全力以赴?至于以后的职司,更是全凭少坊主做主安排!“福星挥挥手要他起身,又道:”本座计划,分为三步,以最短时间增加大家功力,第一步,赐灵丸一粒,足抵各位三十年苦修之功。第二步,本座视各人进境,替大家疏通经脉。第三步,传授真元运转使用之方及数招掌法。以后对敌,务必谨记以擒人为先,非万不得已,不得伤人肢体性命!“

  众人轰然应”是“,福星一挥手,侍立在后的小梅四人各执玉瓶,下去分赐”天机丸“.

  福星又道:”领到药的,即时服下,在院中随便找个地方盘坐,按所习心法运功,本座随时予以援手纠正。听到召唤,才可以起身!“

  转眼间,大松树下坐满一地精壮青年,各个已察觉天机丸之妙用,无不澄神一志,按心法调运呼吸。

  福星此时双眸已现神光,虽在初阳之下,小梅四女侍立在旁,仍能察觉出来。四女不约而同,转的皆是一念:”少爷真神人也!“

  福星以手势示意,亦令四女服药趺坐。她四个自然大喜过望,赶快各吞一粒,就迎着旭阳,坐了下来。等了片刻,福星开始行动,先为穴脉不甚畅通者拍穴引领,接着由头到尾,每人都以自身真元,为他等引导一遍,以传音分别吩咐注意事项。全部教完,已用去两个时辰。

  于是他柔声唤众人收功起身,下坐,道:”各位回去,在子、午、卯、酉四吉时加强练习,明后两天卯初,再集合此地行功,本座一方面查看各位进度,一方面传授其他工夫,三天之后便分配职位工作,盼各位好自为之!“

  众人轰声答应,都自动诚敬的跪地叩头告退。福星欣慰一笑,知道已真正收了他们的心。

  回到地下大厅,四丫头兴高采烈的摆上早点,福星吃着,笑问道:”你四人自觉进境如何?生死玄关,大小周天已然畅通无阻了吧!“

  小竹抢先道:”奴婢玄关早已通了,只是身体发育总是赶不上梅姊她们,少爷可有法子?“

  福星仔细打量着她,笑道:”你体质本就特别,再加年纪尚小,才会如此,若用药物强行助长,反而不美,我看还是再等一两年吧!“

  小竹吹着小嘴,坐到一旁,干生闷气,小菊故意逗她,道:”发育得早有何好处?你又不想嫁人生孩子,这么平平板板的多轻松?做衣服都省几寸布!“

  小竹白眼相加,一把擒住她呵痒,小菊趁机反击,两人一时缠成一团,”嘻嘻咯咯“笑声不息。

  福星任她们笑闹,摇摇头便又匆忙出去。第一册 第二章 有凤来仪

  以后两天,那三十四名少年,在内力方面,已被提升到高手境界,拳、掌则授予自创的”天衣七式“、”芥子步法“.

  工作分组方面,若有情况,则以李忠为首,组成”十精卫“,以李勇为首,组成”二十四铁卫“.若在平时,则又将三十四人按兴趣专长,派入坊内各部门,担负见习性质工作,以吸取实际经验。

  其中李仁、李智、李和、李平四人,耐性特佳,则派入习武堂,专任教练。福星又亲去选拔两百名较佳子弟,由四人负责教导”天衣神功“、”天衣七式“及”芥子步法“.其他未入选的,则仍由原聘教习,指导训练奠基功夫。习武堂中子弟多是未满十六少年,过去上午习武,下午习文,有些不喜文事者,则多半投闲在家,无事可做。福星也把这批近百人编组起来,由仁、智、和、平统一指挥,与另外两百名随他等专习武事的弟子,分等列级,组成三十小队,轮流担任夜间全坊的警戒。

  只是有几件伤脑筋的事,还待解决:其一是兵器,其二是联络、识别的通讯工具,其三则还是作坊里灯光问题。

  兵器方面,本来一般刀、剑、枪、棒……共十八种都可采用,只是福星觉得都不大适合。

  刀、剑太利,动则歼敌伤命,有干天和;棍、棒之类,携带不太方便,遇上真正高手,锐利的刀、剑一砍便折,对自己人也甚不利,所以他想造一种新兵器。

  至于通讯联络,一般也有唢呐、响锣、钟鼓之类,但这些制作简单,人人会用,更易被人仿冒,所以非得找一种新的不可。为此,他在第三天下午便找了李智、李和二人,随他一同入城,想找个铁匠铺瞧瞧,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天衣坊近年不停扩建,作坊后面有条小河,早已建起一座码头,一边直通长江,一边直通秦淮河。

  三人由后门出去,坐上坊中专用小船,便直往秦淮河荡去。

  福星过去很少出门,对金陵的繁华更是所知有限。李智、李平的父亲都在帐务部门工作,过去遇上年节假日,常随大人进城游玩,对城内情况自然熟悉得多。

  所以福星这次出门,甚觉新奇,立于船头,见船只愈来愈多,到得城里,画舫楼船更是美轮美奂,其中乘客又多是女人,不禁奇怪询问,李智说道:”这些便是书中所载的船只流莺啊!不过有些卖艺不卖身,格调十分高雅,少爷要不要见识一番?“

  福星恍然,随口吟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便是形容这般人吧!何谓卖艺?所卖者为何?知道吗?“李智尴尬一笑,道:”听大人说,艺者多属歌艺,有些歌喉佳妙者,一曲唱起,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听者常觉绕梁三日,不知肉味,正是形容此艺之妙!“

  福星往日一魂未合,文事方面,书、画尚通,琴、棋之类,需要体会想像,便欠学了。此时闻言,心中灵动,道:”天下果有这种声音?我倒真想领教一番,只怕遇上尽是俚俗之曲,岂不惹厌?“

  撑船的船夫忽然接口道:”少爷,小人每天在河中荡上几回,消息灵通,听说近中有一楼船,像是由洞庭一带下来的,其中有位金凤姑娘,不但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唱的歌让人沉醉,人也长得美如天仙!“

  李智、李平少年心性,自然也喜欢看看美貌姑娘,热闹一番。李智忙道:”真的?快带少爷前去听听……“

  那船夫苦笑道:”小人只是听说,可没见过那船,不知停在何处?不过便是知道,只怕也难上去!“

  福星奇道:”这是为何?“

  那船夫又道:”听说想上船必须合乎三个条件:第一要有钱,第二要那姑娘看得顺眼,第三还要挂号排队。前两项咱们少爷自然不是问题,但挂号排队的据说已有三十多个,那要轮到哪一天哪!“

  这番话引起福星兴趣,便笑道:”果真如此!本座倒真要领教一番了。老王好好打听一下,就去先挂号吧!“

  船夫一听少爷竟知道他叫”老王“,不由受宠若惊,连道:”好,好!“忍不住问道:”少爷从未坐过小人的船,怎知小人贱姓?“

  福星温和笑道:”门上张管事不是称你老王吗?我这人有个长处,凡事过耳不忘、过目不忘,今天咱们坐过你的船,就永远不会忘记你了!“

  这话不仅令老王咋舌,连李智、李平也自愧不如,敬佩在心。老王人粗口快,忍不住赞道:”少爷真不愧是小天才,小……天才!“

  他本想说”小怪物“,话到口边又复打住,”嘿嘿“干笑几声,忽的脸色一变,叫声:”少爷小心!“

  手中长竹竿忽然向右前方一插,小舟便已向左荡去。

  李智、李平与福星都面向后,听老王说话,这时小船陡地横移,都有些重心不稳,不过三人功夫都入上乘,脚下微一用力,人如铁钉入木,仍然站得笔直。尤其福星更不用说,早在风声中察觉有异。这时回头一瞧,船头三尺远,果然冲来一只大楼船,眼看便要撞在自己的小船腰上。

  他微一挥袖,大船陡地停住,船头立着的三条蒙古大汉,忽然冲前几步,若非栏杆顶着,便要跌下水去。

  三人勃然变色,见船头侧横一舟,也不想情缘由,立即破口大骂道:”妈的皮!想死啊你,拦住官船怎的?“

  大元建国之后,蒙人位列第一等,对汉人生杀予夺,任意侮辱宰割,已然司空见惯。汉人为了保命,多半避道而行,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哪知今天遇上三个初生之犊,哪能忍受得了?

  福星施个眼色,李智双肩轻摇,平空拔起丈余,掠上大船船头,举手就是一巴掌,口中道:”谁对谁错,还没弄清,你敢开口骂人?……“

  话音未落,那大汉右颊已着一掌,另两个”锵“声抽出腰中大砍刀,怒吼一声,”涮“的劈向李智顶门,另一个挽个刀花,横斩李智腰腹。以李智练武十余年,最近功力大进,学了新招,哪惧两个只懂得胡杀乱砍的蒙古武士?当即叫声”来得好!“双臂一分,使出”追云拿月“式,分毫不差,四指夹住两刀刀刃。

  紧接着运功傅力,一震一挥,那两人虎口一麻,握刀不住,两柄大砍刀,已落在别人手里。

  那两人神色一惊,不由退后两步。另一挨打者,也已拉出腰刀,正面直刺过来而船后又有五名蒙古武士,亦同时抽兵刃向前扑来。

  李智一招得手,胆气更壮,一见一刀又来,双手一舞,指中夹着的长刀全敲在日刀刀背上,只听”呛、噗“二响,那刀插入船板,入木半尺。此时福星觉得再打下去没啥意思,一抬腿飞上大船,立在栏杆之上,清叱道:”住手!“

  他显身喝止,楼船上巧也掠出一名长衫白衣少女,发出银铃般声音,也正叫出”住手!“

  大船上八名蒙人齐齐躬身低头,李智自然不会暗袭。

  福星耳灵目聪,双眸如电,注视发话女子,因两人不约而同觉得好笑,唇角也不由漾出笑意。

  及至四目一接,却不由同时都觉得心头大跳,除暗赞”好美!“”好俊!“之外,更有种似曾相识感觉。

  尤其是福星,忍不住暗呼:”玉凤……“

  那奇美少女心头虽觉异样,态度却落落大方,颇有威仪,特别是一双丹凤眼,冷焰闪烁,直视着福星,道:”阁下何人?拦住本宫座船,意欲何为?“

  福星如一片枯叶飘下栏杆,拱手说道:”在下李福星,并非有意拦阻姑娘座船,实乃在下小船船夫不慎,几乎吃贵船撞翻,情非得已,敬请见谅!“

  美少女忽然绽出笑颜,船上众人直觉如百花齐放,美得难以形容,而福星心头更是暗赞:”笑得好媚好艳!这笑容不更像煞玉凤?“

  美少女声如银铃,道:”原来你叫李福星。是天衣坊的李福星?李福星不是不大说话的吗?“福星敞声笑道:”传言是虚,眼见是实,在下如假包换,正是天衣坊中李福星。但不知姑娘来自何处?怎知贱名?“

  此时河上船只多已停航,许多人站在船上指点遥望,美艳少女凤目一转,玉靥上笑容又现,道:”船头非谈话之所,你若真是天衣坊中李福星,就请入内一叙?“

  李福星”哈哈“一笑,心中充满了欣喜好奇,拱手欣然道:”敢不从命?姑娘先请!“

  美艳少女凤眼一转,威煞又显,冷冷扫了几个蒙人一眼,凛然道:”不问皂白,开口就骂,拔刀就杀,尔等太无规矩,回去向鲁花儿报到,入牢自囚半月,好好反省反省!“

  八名蒙古武士早已胆颤心惊,但听了这话,却不由都现喜色,轰声恭喏,美艳少女这才转身步入中舱。

  福星心中暗暗惊奇,这少女自称”本宫“,所称”鲁花儿“不正是”江浙行省“的蒙人”节使“吗?那她……

  心念电转之顷,便传音李智道:”这少女来头不少,李智你两人先回去吧!“李智微微抱拳躬身,表示领命,挺胸之顷,人已拔空三丈,轻飘飘落上小船,那船竟无一丝波动。

  在旁看热闹的,不由高声喝采,大鼓其掌。

  福星举步入舱,只见美少女已落落大方的坐在主位,舱内美轮美奂,非金即玉,一旁还俏立着四名健美劲装女婢,各用一双惊喜难住的眼光注视着他。

  他微微露齿一笑,拱拱手道:”各位姑娘好!……“

  说着,目光与美艳少女双眸一接,见她也注视自己,似有所思,纤纤玉手已做出让客姿势。

  他不再客气,大方坐向客位,旁立女婢捧上香茗,并道:”公子请用茶!“

  福星接过放在一旁,对美艳少女笑道:”敢问姑娘,可是来自京内宫中?“

  美艳少女嫣然放笑,舱内一时竟像是增了光彩,她凤目轻转发出极其清脆,如银铃鸣震的声音,说:”久闻’小天才‘’小怪物‘之名,今日得见,果然不虚。不遇依你目前表现,既不’小‘也不’怪‘,似乎传言也算不实……你既猜知本宫来历,可知本宫来意?“

  福星玉面微泛着红,心中无端泛起渴想倾慕,春情荡意。他盯住少女双眸,灵机震动,反问笑道:”难道是专诚来看怪物的吗?“

  此言颇显轻薄,幸好未称自身,却以”怪物“替代,七分玩笑三分真,无伤大雅。

  哪知四女婢却又面显惊讶,美少女陡然纵声畅笑,声如串串银铃骤响,起伏高低,扬抑有致,听在福星耳中,心灵受到影响,不仅欢畅如饮甘泉,且更加春心动荡起来。

  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美少女凤目灵动,秀眉微皱,陡然住笑,娇问道:”公子何事叹息?是怨本宫不该……“

  福星忙摇手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适才听属下言歌艺能令人产生绕梁三日之感,正在疑信之间,今闻姑娘笑声,大珠小珠落玉盘,令人心神为之一畅,与唱歌何异?故而生叹,乃叹造物之奇也!“

  美少女纵声又笑,半晌方才忍住,娇声道:”传言不虚,你果然怪得很,连这赞人的话都说得七转八弯,还能不怪?“这时船只忽又停住,舱外传来洪声,道:”启禀公主,天衣坊已到,敬请定夺!“

  美少女挥一挥玉手,一婢出去传话,美少女却转对福星道:”阁下猜得不错,本宫玉凤,在京闻知大名,专程南下拜望有事相商,不知公子肯接纳否?“

  客人已到门口,能不接纳?福星想起前几天老爹提过的话,果是傅言不虚,不由也有惊喜,忙站起躬身拱手,道:”原来是公主玉驾亲临,福星无德无望,竟然劳动玉趾,实在愧不敢当!既然已抵寒舍码头,且容福星通知家父……“

  玉凤公主摇玉手止住他的话头,笑道:”休惊动老人家!我这次禀明父皇,以微服出游拜访,实有苦衷、灵动,只盼阁下能容我主仆五人,在你住处先打扰数日,尊大人处容后拜见如何?“

  福星一时心中也说不出是惊是喜,忙道:”公主咐吩,敢不遵从?请……“

  玉凤公主似早已安排好了,她昂首先自出舱,莲步姗姗的踏过跳板,福星随后下船,另四女婢则已各提着一个包袱,鱼贯跟纵而下。

  那大船上的蒙古人,不声不响的抽回跳板,便自开船离去。码头上自然有许多船人,正忙着上货下货,望见这边情形,都做未见,只不过心里如何想,便不知了。

  码头边后门上亦有门楼,上下各有两名带刀守卫,下边两人只是躬身向福星行常礼,也不多话。

  福星跨前带路,招手唤来一辆无篷小马车,道:”寒舍地方颇大,请公主以车代步如何?“

  说着挥手示意叫车夫下去,一举步便已跨上车辕,执缰以待。

  玉凤公主凤目打闪,见那车红漆锦椅,十分华丽,竟是见所未见之形状。而门内屋舍连绵,巷道纵横,幅员果然十分广大,不由芳心暗赞:”天衣坊盛名无虚!“同时一晃肩,跃上福星身旁,回头对四女婢,道:”你们也上来吧!看样子真还有段路呢!“

  车后有两排锦座,四女上去刚好坐满。

  福星轻提缰绳,驱马前行,一边指着两旁建筑,略做介绍:那是栈房,那是织坊,那是绣坊……

  美艳的玉凤公主巧笑倩兮的道:”我听鲁花儿说过,这儿原是他的府衙,想不到被你家买下,扩充得这大,工人一定不少吧?“

  福星鼻中嗅得并肩而坐的公主身上传来一股异味,心中一跳,却说:”工作人员共计五千六百一十五人,若连家眷算上,则有一万六千七百三十二人。若再算上外面的农户,不下二十万人!“

  玉凤公主咋舌一叹,道:”人说天衣坊乃金陵一霸,果然是实!……“

  福星忙接口道:”哎啊啊!公主你说这话,天衣坊怎受得了!家父是正经生意人,做的是生产事业,并无称霸称雄之心,盼公主明察!“

  玉凤公主”噗“的又笑出一串银铃声,道:”霸主之称,又非罪名,阁下何必紧张?再说我也不会去节使府告状,担什么心嘛!“

  谈话间,篷车已入幽径,到了”灵凤居“前,院门已开,小梅、小兰、小菊、小竹打扮得整整齐齐,和李智、李平分两列,已在等候。

  原来福星在后门口已以传音告知李智两人,迅速前来通知了小梅四人。

  小梅等躬身相迎,一齐娇声道:”恭迎少爷!“福星口唇微动。六人又道:”参见公主千 岁!“

  玉凤公主芳心惊奇,表面上声色不动一跃下车,笑道:”别多礼,别多礼!本宫微服出游,就是怕了俗礼拘束!“

  她举步走进院内,凤目打闪,又笑道:”好美好雅的所在,难怪会养出你这天才……“

  她莲步如飞的走向巨松,长长吸几口气,又道:”清新可口,挺拔孤立,若在这树上筑巢而居,多美好啊!“

  福星匆匆吩咐李平两人驾回车辆,小梅等安置四婢于楼上便也过去,仰望树顶,笑道:”公主慧心灵思,启人心智,福星在此生长一十六载,还不曾想到这一招呢!“

  玉凤公主娇笑连连,振臂施出轻功,一拔五丈,向上攀去,姿势竟也十分美妙。

  她立一横枝上,人如凌波仙子,游目四射,又长长吸口气,向下招手,道:”你也上来好吗?“

  福星道:”好!“未见作势耸跃,人已直拔而起,声音未落,人已立在枝头,全身蓝衫,被风吹着,微微随松枝而动,直似图画中仙佛之流。

  玉凤公主轻”啊!“一声,双目平视,道:”看来你功力已入化境,我真找对人了。……“

  她凤目一转,指着脚下又道:”现在不说这些,你瞧,若在这两枝之间,以原木搭建一座木屋,该有多美!“

  那地方离地七丈,两枝并出,粗约尺余,平平斜伸,也有丈五,若在其上,横排原木、木板,确可搭出两丈见方空间,其上丈余处,繁枝仍多,亭亭如伞似盖,便是不搭顶篷,也可以挡些风雨。

  福星也甚中意,便笑道:”公主慧眼不凡,这里确实可用,异日有暇,容福星为公主建一玉凤居如何?“

  玉凤公主眸闪异采,注视着他,脸上忽有红霞,但仍落落大方的道:”你,你真的肯让我住在这里?你喜欢我住在这里吗?“

  福星心神一荡,接口道:”公主千金之躯,尊……“

  玉凤公主摇摇玉手,正容道:”你别提我身分,光我这人,你觉得如何?“

  福星心神一震,正色回道:”公主人比花娇,如仙子临尘,美仪端庄,足可母仪天下,自然让人景仰爱慕……“

  哪知玉凤公主目盈泪光,忽然一叹,低声道:”我生有隐疾,群医束手,此次来访,便是抱万一之想。若是你也医不了……那我只有隐遁深山,永绝人世了!“

  福星一惊,忍不住凝神望去,双眸中电光一闪,隐约中望见玉凤公主两胁、下腹处生着一片银色毫毛,那异味也似由其中散发出来。

  他心中因之大大震动,暗呼:”天哪!难道真是凤儿投胎?“

  忍不住热泪已然盈眶,上前拉起玉凤公主玉手,道:”凤儿,凤儿,真的是你?“

  玉凤公主听不懂话中意,却感受得言中情,尤其觉得这称呼似在梦里,已被人叫过千百遍,熟悉异常,不由得也偎身过去,喃喃回应:”哥哥,哥哥!“

  福星心中乐透,几似炸开,搂住她欢呼一声,双脚猛蹬。哪知忘情忘形下,更忘了身在何处,一蹬之下,两人已似脱弦之箭,”嗖“的掠空飞出,直上青云。

  玉凤公主只觉得风声刮颊生痛,脚下虚无一物,凝神一瞧,已升空数十丈,不由惊叫着紧抱福星,道:”哥哥,怎会如此?“

  福星”哈哈“大笑,一手抱紧,衣袖轻挥,两人便似凌波飞仙般,盘空回旋近百丈,落回灵凤居内,连一片枯叶都未惊起。

  玉凤公主惊魂未定,眨眨眼、踏踏地,尚疑仍在梦中,柔荑仍紧抱福星不放。福星拍拍她的后腰,笑道:”对不起,一时忘情,吓着公主了!“

  玉凤公主玉颜泛红,赶紧放手,退后两步,确证不在梦里,方才长吁一声,满眼充满崇敬之色,道:”哥哥已达神仙境界,凤儿自愧远甚,只盼哥哥能用些手段,治好凤儿身上怪疾,凤儿愿以身相许,侍奉哥哥一世!“

  福星握住柔荑,庄容正色道:”我与公主虽是初遇却有宿缘,身上之病不足为忧,只要听我安排保证痊愈,现在先随我进去,有些东西你瞧瞧还记得否?“两人像一阵风直入地下,来到福星房内大衣橱前。福星指指那些衣服,又取出一个皮袋,将里面的东西一古脑儿倒在床上,才问道:”妹妹,你还记得这些吗?“

  公主望着十余件晶莹如新的各色女衫,又望向床中首饰,脸上一片茫然,不过当扫过一对乌金打造的龙凤戒指之时,却又忽显惊容,神情也有些恍惚,道:”这对戒指、戒指……好像在梦中常常见到……怎么你这儿当真有一对……“

  那戒指乃当年两人欲结同心之时,李福星特以九天玄铁冶炼七七四十九天,精雕细琢而成,看上去虽不起眼,确有许多妙用,当年……

  他坠入回忆之中,拿起龙戒,交在玉凤左手握着;拿起凤戒,缓缓套在她右手无名指上。玉凤如被催眠,也把龙戒套入福星左手无名指,接着两人紧紧拥抱,四片唇也立刻紧紧的吻在一起。

  霎时间,电流般恋情通过两人每寸肌肤,迸出无数灿烂火花,已使之忘却身在何世,身在何处!

  是刹那,也是永恒!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双唇方始分开,玉凤公主微微呻吟般道:”梦里寻你千百度,千百度,哥,终于让凤儿找到你了!……“

  福星大喜急问道:”你记起了吗?真的!“

  玉凤公主闭目俯在他胸前,双手紧抓着,似乎怕他消失,喃喃道:”我当然记得!刚才一幕,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回,你我交换了龙凤戒,一吻定情,可是我连你面目都看不清,啊!……哥……只一睁眼,你便隐去……我好怕……好怕……“

  福星深受感动,不由热泪滚落,滴沾在玉凤额头,心知她并未记起前生,但今世仍这般情意殷切,总留着当年那一吻印象,不是更难得更可贵更感人吗?

  他轻抚着玉凤秀发,哽咽安慰道:”凤儿别怕,哥哥真的已回到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玉凤公主早也流泪满面,听了这话,情切切伤感之至,忍不住抬脸睁眼,见他果然也流着热泪,并未消失,不由喜极爱极,大叫:”哥哥……“又自动将香唇送了过去。两人激情拥吻,任爱情火花爆裂交流……直到一阵极轻脚步声,将福星惊醒。

  他抬起头望向门外,果见远处小竹、小梅在探头探脑的偷瞧。

  他不由尴尬脸红,扶起玉凤公主,传音问道:”有事吗?“

  小竹干咳一声,清清喉咙,低头道:”请示爷,晚餐早已备齐,爷和公主在哪儿用饭?“

  福星指指外厅道:”拿下来吧!大家都不是外人!“

  小竹两人应是退去,福星则牵了玉凤公主玉手,一同出去。

  玉凤公主镇定下来,这才发现许多异处。但她一者对福星全心热爱,二者更因在宫廷皇室长大,早养成处变不惊功夫,所以并未表现太大惊奇,只落落大方的随福星落坐,看着小梅等四人,提带着食盒下来。

  而她带来的四个健美婢女,也随同一起走下,四人显然已与小梅等人沟通过了,竟帮着一同布置杯盘,如在自己家中。

  福星见状也颇欣喜,便道:”你们想也饿了,分两桌吧!拿坛酒来,今天我与凤儿重逢,真要好好庆祝一番!“

  小竹去上面拿下一坛”竹叶青“,伺候两人坐定,福星才一一为小梅四人介绍。

  玉凤公主含笑点头,银铃玉振般笑道:”好,好,个个秀外慧中,都是难得的小美人儿,本宫身上未备礼物,等会找出来再分给你们吧!“

  小梅四人连称:”不敢!“退在一边。

  玉凤公主则召唤四名女侍,也向福星介绍道:”她四人名唤春花、秋月、夏荷、冬冬,与我名为主仆,情同姊妹,当年陪我在大漠神尼门下习艺九年,功力和我不差上下,日后盼哥哥多加爱顾!“

  福星见四侍身材健美,年纪约在十八、二十之间,虽一式浅红劲装,却仍各有千秋,自具特色,比之玉凤公主,姿色器度虽大逊色,但与小梅四人确也不差上下。

  他爱乌及屋,笑道:”公主妹子的心腹,福星岂敢薄待?等会自有灵药为赏,为她们提升数培功力,如何?“春花等都是玲珑心肝,从两人称呼变化上,已知公主对这天衣坊少主倾心之程度,更何况像福星这般人物,世所罕见,芳心里早已将他爱煞了也!

  春花四人,喜上眉梢,一同跪叩拜谢。在福星坚持下,十人分成两桌,中有盆景绿树为界,一同举杯共饮。

  玉凤公主酒量甚豪,心情又极畅快,连干几杯,双颊微染晕红。

  福星却甚差劲,三杯下肚,白玉也似肌肤泛起桃红,已有醉意。

  玉凤公主见状,奇怪道:”哥哥神功已入仙家境界,怎会抵不住几杯酒呢?你不曾运功排除吗?“

  福星听了,心中动念:”对啊!“神功已自发动,众人只见他全身紫霞一闪,肤色立即转变正常。

  他微微一愣,笑道:”这法子不错,只是醉去脑清,有何情趣?饮酒目的,便是取其晕乎乎如腾云、似驾雾一般的妙感。这般都排了出去,岂不大杀风景,辜负了古人造酒原意?“

  玉凤公主等人初闻其言,觉得甚怪,细一品味,确实如此。几个丫头只能在心底赞赏,玉凤公主却道:”哥哥一语道尽饮者真髓,真乃酒之知己,小妹佩服!来,小妹敬你,咱们比比真酒量!“

  福星一饮而尽,朗笑道:”痛快、痛快!酒逢知己千杯少,凤儿最是知心人,干……“

  一连三杯下肚,肌肤又现桃红。而玉凤公主也一般脸晕耳热,有了八分醉意。小竹怕他旧事重演,忙添饭奉上,劝道:”少爷,先吃点饭吧!空腹暴饮,多饮伤身,善饮者所不取也!“

  福星大笑,连连称赞,留着这六分醉意,举筷邀玉凤就食。

  饭后饮过香茗,福星咐吩,将玉凤用器安置在他隔壁石室之内。稍一沉思,又执着玉凤手腕,细细品察脉象,半晌方道:”凤儿生有六阴绝脉,阴阳大是不调,虽习得沙门神功,却也难以矫治。若不用非常手段,只怕活不过三、七之数,是吗?“

  玉凤公主毫不惊讶,淡然一笑,道:”家师与御医都是这般说法,尤其是家师,九年来不惜损耗真元,为妹子打通经脉,但结果还是一样。不过妹子今年才十八 岁,还有两、三年好活,并不为此担心,实乃……实乃身有兽毛,一日不洗它几回,便有令人难忍异味。哥哥若能为妹子除去,能得两三年时光,以侍君子,于愿足矣!“

  福星沉思笑道:”这些我也知道,要治便得一起根治,不过初初你要能忍得住热痛才行!“

  玉凤公主有些不信,却宁可相信,道:”全凭哥哥安排!“

  福星去房中取了四只小瓶,拉她一同去后面浴室,取出两粒”天机丸“,一粒”青凤丸“、两粒”梅精玉露丸“,自服一粒”赤龙丸“,这才说道:”凤儿你脱去衣物,下水烫洗,哥哥再为你洗毛伐髓,炼筋凝骨,此举不但能将病痛完全拔除,而且可增加功力十倍不止!“

  玉凤公主初入已被蒸得汗出如浆,异味大作,甚觉丢脸难过,闻言凤目一转,咬牙狠心道:”妹子形体奇丑,哥哥暂时闭上眼睛!“

  福星依言闭目,玉凤公主快速脱去衣服,”噗通“一声跳入水中,烫得她”哎啊“尖叫,却仍咬牙强忍,硬是不肯起身。福星也快速脱衣下水,转到她的背后,一手按住胸口”膻中“穴,透出真元,护住她的心脉,另一手由顶心百汇穴灌入真气,引导着各种灵药所化气流,循脉穿穴,渗入五脏、六腑,为她脱胎换骨,洗毛伐髓。

  同时更以传音叮咛,凝神熟悉真气运行方法路线,以便日后自行锻炼。

  起初之时,玉凤公主周身热痛难当,不多会福星真元灌入,外热稍减,内热却更加强,全身的毛孔因之一齐张开,身体内外的杂质秽物,不停的排泄出去,弄得水质亦为之混浊,异味更是难闻。

  渐渐地,热燥渐消,由动生静,由静生明,由明入定,由定生慧。池中热泉滚滚换转更新,秽水渐也流去,异臭自然消除,代之而起的,却变成淡淡梅花清香。

  她自然也体会得种种转变,正自暗泛欣喜、如卸重负之顷,耳中忽闻蚊鸣一般的传声,道:”妹妹真愿以身相许,请点点头!“

  玉凤公主当然点头。随又听得福星传音:”如此哥哥要与你合籍双修,将功力再提一层可好?“玉凤公主刚点点头,便觉得福星收去胸口、头顶双手,缓缓将她转成面对面,耳中又听福星传音:”妹妹双臂抱我头颈,双腿盘在哥哥腰上!“

  依言施为,刚刚坐好,福星又传音道:”等会两舌交叠之际,鼻孔闭气,改以龟息,全身放松,神随气转,万不可以神役气,知道吗?“

  玉凤公主只有点头,便觉福星双臂一紧,两人胸、腹相贴,樱唇同时被福星咬住,一只大舌头顶开牙关,闯入口腔,与她丁香小舌紧紧缠贴,两人身形也缓缓沉入水底,头顶已入水下三尺。

  玉凤公主赶快闭住鼻息,只觉得福星舌上立时传来一股真气,缓缓下沉,烫贴心肺,一入丹田,忽转旋动,而自己”甘泉子宫“被扰得奇痒难挨,滴滴阴液精气,已不由自主的向下流去。

  她心中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玉户之下,突然闯进个小鬼头,吸吮不已,那阴水阴精竟全被它吸去。

  这还不算,小鬼头渐吸渐长,不一会已变成擎天玉柱,塞满玉户,涨裂玉门,使她忍不住想要呻吟挣扎。哪知想归想,全身却已无半分力气,软绵绵只有任凭宰割份儿。

  幸亏是口中真气如泉,不断送入,阴精去得虽快,真气来得也一般疾,”上灌下吸“,不久便构成一个圆满循环。至此玉凤公主痛、麻、痒、酥诸般现象一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空灵与舒爽,已分不清哪是你来哪是我,两人已混成阴阳太极。

  他两人不自觉已然失去重量,不断浮升,再浮升,不但已升出水面,而且已浮向空中。

  这时若有人看见,一定吓一大跳,因为由外面望去,沸沸腾腾的蒸气中,哪里有人?有的只是一团紫色光体,随着那翻动的蒸气不停飘动,哪里还有人呢?

  几个时辰过去,福星主动收功回醒,又带着玉凤落回水中。

  玉凤公主受到热水刺激,也即醒来。福星移去口舌,展颜而笑,问道:”感觉如何?“

  玉凤公主立即亲亲他,道:”美死了!我该全好了吧!“说着,摸摸胁下,肌肤光滑如玉;看看胸口,双峰挺耸坚实,两颗樱桃鲜红。要摸腹下,这才惊觉,两人尚合在一起呢!

  她”嗤“的一笑,拍打着福星如玉胸膛,叱道:”坏哥哥,还不拿开那小东西,妹子胀得痛呢!“

  福星大笑问道:”你不喜欢它吗?“

  玉凤公主用编贝也似玉齿,咬咬下唇,不解道:”哥哥身上的东西,妹子都喜欢啊!为什么单单喜欢它?“

  福星缓缓收去”小东西“,叹道:”看来你真不记得了!百年前,不为了它,你哪会兵解转世?“

  玉凤公主惊奇道:”真的?哥哥快说来听听,看妹子可有印象?“

  福星坐在水池边,缓缓道出前世之事。玉凤公主裸体依在一旁听完,默然半晌,方道:”抱歉!这些一点也记不起了。不过妹子不解,前世怎这般糊涂?两人相爱相恋,贵在知情知己,为对方设想才是正理,怎会……怎会为了……肉欲难填,愤而自杀?“

  福星笑道:”你或许还未开窍,未受过肉欲煎熬,或是饱人不知饿人饥吧!一般而言,灵肉一致,方得圆满,反之便是遗憾!而食、色又是动物天性,若硬加压制,往往便生变态反弹。别的不说,像你宫里的太监,能娶个老婆,过圆满幸福生活吗?“

  玉凤公主摇摇头,道:”或许我太年轻,许多道理还弄不懂,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哥哥无论变成什么样,妹子都一样爱你,相信吗?“

  福星把她横抱起来,掠出水面,轻轻咬咬红樱桃。玉凤公主陡觉如触电流,呻吟道:”哥,别这样,妹子受不了这般挑逗……“

  福星放她下地,笑道:”这就是肉欲作怪,懂了吧!“

  玉凤公主白他一眼,佯叱道:”你不会正经些,不逗弄人家吗?“

  福星”哈哈“笑道:”我也忍不住啊!不过,说真的,今晚哥哥已代你洗毛伐髓,脱胎换骨,赶快回去自行调运一会,试试效果如何!“

  玉凤公主摸着自己腹胁下,晶莹如玉肌肤,玲珑的曲线,同时又偎过去与福星比较一番,才笑如银铃般,道:”不用试,光凭表相,已和哥哥差不多远,妹子已心满意足矣!“福星在石壁石架上,拿起一件棉布浴袍,为她披上,自己也穿上一件,这才一同出去。

  大厅中只有小梅、春花坐着闲聊等候,见两人出来,便一同趋前伺候,奉上香茗毛巾。

  福星指指隔壁,问道:”都收拾好了吗?凤儿你睡那间好吗?“

  哪知玉凤公主竟摇摇头,指指他的房间,道:”不好,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在春花、小梅面前,福星还有些不好意思,闻言玉颊泛红,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玉凤公主”嗤“笑道:”怎么?还害羞啊!她们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说着,又举起右手戒指给春花、小梅观看,说道:”我和少爷乃累世宿缘,如今虽尚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拜过天地,但实已结为夫妻,你们就是见证……“

  说着,她忽然想起一事,又转对福星,道:”父母累世不同,媒妁可有可无,这天地却不能不拜,小梅快去设法找香烛来,我要和少爷祭拜天地!“小梅对这位美艳公主,也是天生投缘,更爱她美若天仙,觉得正是少爷理想对象。闻言虽觉奇兀,却也喜欢,立即叫好,如飞而去。

  福星想想她的话也对,两人刚才虽非逞其肉欲,却也合为一体,进行了双修大法,婚礼举不举行,倒无所谓,补拜个天地确是应该。

  于是,两人入室,把橱中前世衣衫穿着起来,竟然十分合体。春花更去叫来秋月、小兰等一同过来帮忙,梳头的梳头,着鞋的着鞋。

  不多会,小梅提来一大篮香烛供品,在东边桌子上摆好。

  两人手拉手上前,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拜完天地,夫妻交拜。小竹、小菊前导,送入洞房。小兰、冬冬拿了玉杯酒坛,夫妻互敬,干了三杯。八个丫头一同跪下,为少爷、少夫人道喜。

  福星大笑,连连叫:”好!“摸出”夜明珠“,一人赏赐一颗。

  同时又补赏玉凤驾前四侍一人一粒”天机丸“,八人又加赏一粒”梅精玉露丸“,道:”这梅精玉露丸乃是我搜集梅花精气合玉髓灵乳炼成,十分稀少珍贵,女人服了,若能化炼吸收,终身肌肤散放梅花香气。你们服后,记着最少要运功半个时辰!“

  八女大喜,叩谢退出。

  玉凤公主起身,真像个小妻子,为福星脱鞋解衣,先伺候他上床。

  接着她也脱个光溜溜,钻进被窝,纤纤玉手,在福星光滑的小腹上摸弄滑动,低声笑道:”现在咱们已算是正式夫妻了,少爷要不要合籍双修!“

  福星”噗“的笑起来,道:”你以为合籍双修是容易的吗?若无天时、地利、人和,哪修得成?刚刚为你洗毛伐髓,才咬牙忍住冲动,如今怎做得到?“

  玉凤公主不解,道:”一般夫妻是怎么做的?“

  福星笑道:”一般人顶多能做到阴阳交泰已不错了,否则,世上夫妻对对合美,哪有怨偶?“

  玉凤公主还是不懂,福星只得进一步道:”所谓阴阳交泰,便是夫妻二人能同时达到高潮快感。在此同时,阴气阳精完成交换,两人感情自然和美,身体自然健康。若不能达此境界,或是男方体弱多病,不能令女方产生高潮,日久阴气郁结,便生怨气,男方自惭无能,便生惧内之心,那母老虎便是这般形成的。另一种情形是男强女弱,男方得不到满足,日久便生外心,常宿花街柳巷,或置三妻四妾,元配的老婆,便被冷落一边了。当然,也有些男人喜新厌旧,仗着财势,广收妻妾,这情形在皇室王府最是常见,但不一定表示那男子真是强者!“

  玉凤公主恍然,笑道:”夫妻之道原来还有这多学问,为妻的少学,相公还须多多教诲才好!“

  接着,她凤目连转,又道:”宫里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依理推论,我父皇当是强者,否则怎会有三百多个儿子呢!“

  这话令福星吃惊,道:”真的?那你排行第几?你妈妈有多少哇?“

  玉凤公主道:”妈妈当然只有一个,其他嫔妃有多少,便不得而知了。我妈只生妹子一人,大排行是第四百二十五名,小排行是两百二十四名,不过由于我妈年轻貌美,甚得父皇宠爱。而妹子自小机伶,也很受父皇爱护,若非生有绝症,父皇绝不会任我拜在大漠神尼门下习艺,又出来游逛的,还特准便宜行事呢!“

  福星心中一动,问道:”何为便宜行事?“玉凤公主凤目一转,拍拍他的肚皮,娇笑道:”现在就是哇!“

  福星亦伸出魔手,在她身上乱摸,笑道:”这才是吧!不过咱们日下成婚,你父皇肯承认吗?“

  玉凤公主凝目沉思,忽然得计,道:”明日我写份表章,着人送回京去,就说怪疾发作,不得已为了治病救命,非与哥哥成亲不可,想来必蒙恩准,不过这样一来,咱们得公开做个样子才行!“

  福星也是大喜,笑道:”我正愁不明不白,难对家人交代,若行此计,明日禀明老爹、亲娘,举行公开仪式,你正式成为少坊主夫人,岂不免去许多尴尬!“

  玉凤公主亦觉此计大妙,乐得”咯咯“直笑,被中抓住那只怪手,道:”别胡闹啦!早些睡吧!明儿一大早起来,先分头办好这事正经!“

  福星虽有些心猿意马,按捺不住这如玉美人的刺激,但到底功已入玄,又未真正尝过”甜头“,不知那蚀骨销魂滋味,便也欣然同意,稍一运功,熄去”心火“,便抱着”美人“睡去。玉凤公主经过这半天巨变,芳心中波涛起伏,仍在疑真疑幻,如在梦中,哪能睡着?

  只见她听得福星鼻息悠长稳定之后,悄悄抓被坐起,仔细检查又检查每一寸肌肤,又咬咬玉手中指,感到疼痛连心,才真正相信此乃真实。

  于是便结趺正坐,依记忆中福星为她通经走脉方法,凝神缓运真气,眨眼间,汇集一股巨大热流,随心意开合运转,内达五脏六腑,外至肤末毛孔,竟然无不如意。

  这情况更让她喜上加喜,勉力镇定心神,加意运用内功,不片刻,便至物我两忘之境。

  晨间,福星醒来,睁开眼便见玉凤公主赤裸着身子端坐,仍在锻炼内功。如花玉颜,一片肃穆宁静,手挽莲花诀,竖立胸前,双峰挺耸,隐在两肘,一身光洁肌肤,隐现淡红宝光,衬着那一头披散黑发,如观音庄严,似妖女娇艳,不由心情激荡,烈火熊熊欲燃。

  玉凤公主似有所觉,渐次收功,缓缓张开凤目,立即对上了一双深情荡漾、灼灼欲燃的眸子。她羞中带喜,展颜送笑,道:”哥哥早哇!真谢谢你啦!凤儿一身怪病不仅痊愈,功力更突飞猛晋十倍有余,凤儿真不知要如何报答这番厚恩?“

  福星拉她卧倒,轻吻双目、樱唇,笑道:”只要你温顺体贴,永为我妻,一切恩情都可抵过,还谈什么报答!……“

  玉凤公主想起昨晚商量的事,忙道:”哥哥快起来,先去双亲处报备,妹子也要赶快写份奏章才成……“

  要想名正言顺,这事最急,福星不敢再享温柔滋味,一跃下床,匆匆穿上短衣服,洗了把脸,便即去找亲娘。

  李镇远、胡燕娘听说大元忽必烈大汗的女儿要嫁给儿子,既惊又喜,哪会有不同意见,立即没口答应,一切行礼事宜,即刻进行。

  三人先翻看黄历,发现吉日良辰便是大后天午时。胡燕娘立即发出一连串命令,传令绣衣坊赶工制作新人的礼服。李镇远则去前面议事厅召开紧急部属会议,动员所有人员,立即筹备三日之后的婚礼。

  福星则去习武堂逛了一圈,看看那边子弟兵练武情形,这才轻轻松松回来。

  玉凤公主已打扮整齐,穿着一套雪白晶莹的衫裙,脚蹬同色同质便鞋,衣衫鞋面上各绣只同色凤鸟,更显得人如谪降凡间的凌波仙子。

  福星入室猛然瞧见,不由看傻了眼,半晌才道:”现在更像以前啦!你知道吗?“

  玉凤公主嫣然送笑,微摇着螓首,翡翠耳坠子跟着摇荡,道:”妹子不知以前什么样子,哥哥怀念从前的她吗?以后妹子就常穿这些衣服好不好?“

  福星摇摇头,笑道:”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你们同是一人,有什么先后之分?这些衣服包括男装,都是她精心以天蚕晶丝染织而成,别看它轻薄,却是冬暖夏凉,寻常刀剑都刺不破呢!“

  玉凤公主递给他一份奏章,同时笑道:”刚才妹子穿时还在奇怪,一百多年前的衣服怎还这般新?原来是用天蚕晶丝制的。过去听家师说,这衣服很珍贵呢!“

  福星看那奏章,文字灵动秀美,文笔亦极流利,除向她父皇说明必先成婚的理由,请求恩准承认之外,并将他家世人品详加介绍,最后还留下伏笔说:”病痊之日,当即率同夫婿,同赴宫中拜叩“等语。

  福星阅毕笑道:”理由正当,情非得已,即准所请,勿须回宫。钦此!“

  玉凤公主也笑声如铃,问道:”哥哥这一关也过了吗?“

  福星一拍胸膛,笑道:”那是当然!少坊主要娶老婆,谁不高兴?三日之后午时,妹子等着拜堂就是!“

  玉凤公主大喜,将手中奏章交予春花,道:”请少坊主派人送春花去节使府一趟,让鲁花儿以八百里快马传送进宫!“

  福星道:”小梅陪着去吧!叫前门派车,即刻启程!“

  二女当即领命而去。

  第一册 第三章 天眼神通

  早饭用过,福星想起凤儿心愿,便牵了她的柔荑,一同步上朱楼阳台,问道:”你真想在树上筑个窝?“

  玉凤公主一心想试试自己功力,笑应:”是啊!“陡地施展轻功,拔空扑掠,想登上巨松瞧瞧。哪料用力过猛,人如脱弦之箭,直飞而起,不但超出树梢二十余丈,而且升势仍未停止。

  她大惊又喜,强自镇定心神,以”雁落平沙“式,拔起下身,回风而转,在空中斜兜圈子,”飞“回巨松,将接近时,改为”喜雀登枝“式,转回头上脚下,落在松颠。她暗暗吁一口气,回眸间,紫霞一闪,身边多了一人,只见福星倒背双手,脚尖轻踏着几枝松针,便已稳如泰山。

  她佯嗔白眼,撒娇般道:”吓人家一跳,哥哥好坏,有高明身法,也不教教妹子,好意思吗?“

  福星哈哈朗笑,上前拉起她的玉手,却轻声道:”功力到达妹子地步,无招更胜有招,动念发劲,学什么身法势子?你单把握一个原则便可!“

  他略顿一下,接着又道:”以轻功言,用目测准距离,举步动念便至,不信你向下走几步试试!“

  玉凤半信半疑,望向阳台,左脚向前,想到”走“字,眨眼间右脚踏出,已落在阳台之上,端的比刚才快了十倍,而且毫不费力。

  她喜得又叫又跳,不过这次没想跳高,只踏得楼板”咚咚“响,人不过蹦高半尺。

  福星已悄没声息回来,坐在一旁锦椅上,看着她”玩“.等她跳够,又道:”这次再上去试试!“

  玉凤公主煞有介事的目测了距离,心中想:”去!“一抬脚已立于巨松中间粗枝之上,她笑得合不拢嘴,一连变换了几个方向,多种距离,觉得已十分得心应手,这才停止,问道:”这么说,与人对敌,也不必用刀使剑了?“

  福星拇指一竖,笑赞道:”聪明,举一反三,此之谓也。与平常人对敌,只要把握三字诀:准、稳、快即可。但若是遇上修为功力相若的,还是需要招式配合才行,只是,这种机会不会太多!“

  玉凤公主凝目沉思,道:”妹子找机会试试,才能放心……“

  福星笑道:”那简单哪!找你手下四侍,喂一喂招,立见分晓。你不是说她们过去与你不相上下的吗?“

  玉凤公主道:”哥不是也赐了药吗?难道功力没能提升?“

  福星笑道:”为夫未替她们通穴舒脉,洗毛伐髓,更未用双修大法,哪能有十倍进步?不过另一方面,她们受资禀所限,便是用同一方法,成就也有高低!“

  他微微一顿,又道:”以她们八人而言,将来能勉强赶上你的,只怕仅有小竹一人而已!“说到此,他忽然住口凝神,倾耳听了片刻,陡又口唇微动,像是对外面说了几句话。玉凤公主问道:”哥哥给谁说话……对了,昨夜你耳边蚊语,可是千里传音?这名词也听家师提过,以妹子目前功力,学得会吗?“

  福星点点头,用传音念了几句口诀,又说道:”自己去体会吧!刚才正好听见李智就在附近,便叫他去找松木,你不是要搭窝吗?“

  玉凤公主皱眉坐向一边,并不理他,过不多时,院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智领头,已带了十名少年,各抬来一大堆松木厚板及两根粗圆木头。

  福星起身跨步,已至楼下,指挥着众人,把木头板子等物放在池边,便叫他们退去,目己则抓了两根粗木,飞上横枝,道:”凤儿,帮帮忙,把那捆绳子拿来!“玉凤公主也学他样,抓住绳子,攀步而上,问道:”真要搭窝,要绳子干嘛?“

  福星笑道:”别多问,帮忙拿东西就成了!“

  说着,已把两根粗原木捆在两根横枝上。接着又拿上木板,先平铺在粗原木上,道:”钉起来吧!“

  玉凤公主拿上来一桶钉子,却无钉槌,便道:”没捶子怎么钉?“

  福星抓起一把,一根根向下投掷,”哧、哧“声中,五寸多长铁钉,已没入木板之中。

  玉凤公主笑道:”原来这样啊!我会!“

  也学样钉下两支,福星忙止住她道:”停、停,先钉上面有什么用,要钉在下面横木上啊!“玉凤公主白眼道:”早说嘛!“

  便向外移过五寸,钉下一排,平台固定,基础工作便算完成。

  两人立在上面,游目四顾,只因已高出地面七丈以上,整个天衣坊轮廓尽收眼底,只是有些地方,楼高树大,挡住视线,看不清楚而已。

  玉凤公主望着近处巷道院落间,车马进出繁忙,人人面带兴奋喜色,有的并不时抬眼望向这边,不解问道:”哥,下面忙些什么?大家为何都带着笑容,老朝这边看哪?“

  福星揽住纤纤细腰,坐下去笑道:”当然是为我俩婚礼忙啦!下午你再看!满坊的灯笼彩纸就要挂出来,他们偷空向这边看,当然也是看新娘子哇!“

  其实平台四周上下,仍有茂密松枝遮掩,一般人都远在数十丈外,哪能瞧得清楚?只不过玉凤公主因能瞧清众人面目表情,将己比人,不仅颇有窘羞意态,悄悄挪远一些,又推开福星之手,道:”别这样,叫人瞧见多难为情啊!“

  福星大眼转动,知她心意,不由好笑,道:”他们能看清衣影已经不错了,咱们上下行动如此快捷,别人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哪能瞧清面目?“

  玉凤公主稍稍放心,并未确信,但见院外驰来敞篷车,车上堆满东西,春花、小梅已然回来。

  两人在门外下车,进来发现草地上堆着许多木料,颇是惊讶,游目打量,却没注意树上荫处。小梅叫道:”小兰,快快叫人出来拿东西……“

  小兰等在地下室内听见,鱼贯出来,秋月问道:”看见主子了吗?主子的用品都带回来了?“春花笑指院门,道:”何止主子的用品!鲁花儿大人见到奏章问起,我告诉她公主即要成婚之事,也送了一大堆!大家快帮忙搬搬,小梅姊看先放在哪儿?“

  小梅自然不便做主,便道:”先拿进来再请示公主吧!公主和少爷呢?这大堆木板做什么用的?“

  小兰等早已瞧见福星两人树上树下的忙碌,本想前去帮忙,小竹独有见解,说:”这是小俩口在筑爱窝,不喜别人打扰,还是当没看见,等候吩咐再说!“大家这才在下面各自练功,这时见问,小兰便指指巨松,低声笑道:”你没见小俩口在上面吗?“

  小梅、春花这才发现,七丈高空繁枝中出现一方平台,福星与玉凤公主正坐在上面闲聊呢!

  她刚要开口,却听福星清声笑道:”公主的用品搬去地下,礼物暂放楼下,清单送到前面交帐房登记,我这儿用不着你们帮忙!“

  小梅等应是,一齐动手搬运,才搬一趟,外面又送来一大车崭新家具,纱床柜、灶、妆台、被褥等等,还包括二十几匹各色丝绸。福星在上面看见,监运者乃是李忠,便与玉凤公主双双下地。

  李忠跪地先道了喜,又道:”坊主与七夫人要属下送来,七夫人说要把少爷楼内的家具用物一体换新,墙壁粉刷已来不及,改用丝网黏贴,不知公主中意何种颜色,特命属下先送二十匹来供公主挑选,下午工人来了,便可动工!“

  玉凤公主料不到李府会这般大动干戈,慎重其事,望望福星,道:”哥哥拿主意吧!这么做是否太浪费呢?“

  福星想到地下石室,目前尚不宜让外人发现。而楼内家具虽属旧物,均为紫檀、红木制品,不但坚实耐用,而且历久弥新,实无再换必要,乃道:”妆台被褥等软件留下,其他家具用不着换了。至于墙壁,去年刚粉刷过,由小梅她们清理一下,必要时用悬垂方式,吊起绸布便是。绸布都留下吧!“

  玉凤公主知道实住地下,而地下各室以石器为主,虽显粗糙,却有古朴之气,若加上花红柳绿的家具,反而破坏了整个格调。此时当然赞成福星的主张,当下道:”就照少爷意思吧!不过你覆命之时,先替本宫谢谢坊主与七夫人!“李忠躬身应是,出去吩咐工人,将所须各物抬进来。小梅则叫他们放在楼前石阶之上,便打发走了。

  福星与玉凤公主坐向楼下客厅,福星笑道:”新房暂时设在楼上吧!否则姊夫、姊姊他们前来闹房,岂不泄露机密,三朝过去,就不怕了!“

  玉凤公主笑道:”我还想把新房设在树上呢!咱们到时在上面露露脸,看谁能有本事攀得上去?只是不知哥哥这建屋工程,需要多久?或者再叫春花去节使府,要一个蒙古包来可好?“

  这话提醒福星,他”哈哈“大笑道:”不用去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你曾用天蚕丝编过一个小小蒙古包,正好架在上面!“

  他快似鬼魅般闪入地下室,眨眼回来,手上已多了个一尺见方、五寸多厚的一件洁白晶亮物体,质地果然与玉凤公主身上所穿一模一样。

  玉凤公主笑道:”这是什么蒙古包?蚊帐还差不多!“

  福星拉她起身,一闪登上平台边沿,笑道:”看我变个戏法……“

  说着,一手抖开,找着一只管子,就口一吹。那天蚕丝立即鼓涨成型,变成了丈许的大圆帐篷。福星把管口打个结,把帐篷平放木台,将上下散开的八条细绳扎在松枝之上。玉凤公主退到别枝远观,那形状果然有七分蒙古包样。

  只是,四周都是圆圆的,怎么进来?

  福星看出她的疑惑,神秘一笑,伸手在帐褶中向下一抹,双手一分,已现出一个圆洞,笑道:”请入洞房!“

  玉凤弯腰钻进,脚下觉得软绵绵,如在云端,伸手一摸,下面原有两层,被福星吹进空气已成气垫,玉手用出三分百斤以上力量,才能将上层按塌下去。

  福星跟进来,搂住她滚倒其上,笑道:”你知道吗?当年为这帐篷,可花了许多心思力气呢!“

  他指着边上四根管子,又道:”你瞧见这四根管子吗?可都是蛟龙之肠啊!下面的气垫,也是我特别找到的一种树胶熬炼而成!“

  玉凤公主瞧那四根管子,各长数丈,呈半透明状,除上下支起帐篷外,上、中、下各盘了三圈,维持着帐篷圆形。不过上面一圈只有寸许,中层高在七尺左右,与底边一层同一大小,直径有一丈两尺,所以很像蒙古包。

  只是无门无窗,似只有那一向南缝隙可供出入。而整个帐篷,由于设在繁盛松叶下,已变成碧油油,只有几许透枝的阳光直射帐上,现出不同的点圈。

  福星又道:”你别小瞧这帐薄薄一层,不但入水不湿,入火不焚,还有隔音效果呢!不信你仔细听听,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吗?“

  玉凤公主称奇之余,仍有些不信,倾耳聆听,原来的虫鸣鸟语声,果都听不见了,加运功力之后,却忽听到小兰在楼中道:”少爷真是迷上公主啦!中午已过多时,也忘了吃饭。再说楼上新房如何布置,也得请示公主哇!……“

  不过,这话虽然听到,却似在十里之外,若非已具神功火候,果然是听不见,便笑道:”我听见小兰在找咱们吃饭啦!少爷你饿不饿?“

  福星搂她入怀,笑道:”人说秀色可餐,诚不我欺,有这三颗红樱桃,谁还要吃饭菜!“

  玉凤公主初不解意之所指,待他吻上樱唇捏向胸尖才体会得,羞笑推他”啐“道:”别说疯话啦!丫头们已在议论,若把她少爷饿坏,岂不要怨恨妹子?“福星压过去,猛吮了一番丁香舌,直把玉凤公主吻吮得轻声低呻,娇躯发烫,这才停住。

  玉凤公主摊卧一会,平顺了呼吸,起身又白眼道:”真会整人,走啦!“

  福星”嗤嗤“畅笑,撑开缝隙圆洞,双双钻出,才道:”你等等,我先把四边切圆,这洞房便算完工,再把被褥枕头等物拿来,就可正式启用了,对吧?“

  玉凤公主已听懂他这双关语,又白眼相加,退在一边。

  福星轻巧弯身伸指,在帐篷四周木板上划个圆圈,多余木板果然纷纷落向树下,方台已变成圆型。

  两人回到地下室,八女侍果已摆好饭菜,正在等候。

  小竹一见,忙道:”少爷,公主回来得正好,快请用餐吧!再晚一会,饭菜都冷了!“

  饭罢,玉凤公主对春花道:”楼上新房,只换过被、帐、枕、褥即可,另外再拿一对枕头,褥、被送到树上去吧!“

  福星说了帐篷出入之法,又拿出一盏有金丝为炼、薄贝为瓣底、中嵌三粒红蓝白宝珠的小灯交给小竹,命她与春花一同送入帐篷,悬吊帐顶。

  下午,福星二人就留在地下室,指挥着八女侍重新布置调整各个石室,商定八女,每日由两人上去,在一楼客厅后原来的客房居住,算是值勤,其他六人则在地下室,占住两个靠近两边出路通道的房间。

  玉凤公主则主张,以后两人合成一家,丫头们自然也不能再分谁的谁的。一切执役,八人合分四组,共同负担。

  八女自然唯命是从,私心里同样高兴。以小梅四人言,新来的少夫人肯接纳,未加排斥,仍能在少爷身边执役,自是衷心祈求。对春花等人来说,能兼侍像福星这般杰出的男主人,更是做梦也没想到的事,哪能不心花朵朵开!

  晚饭过后,秋月在行囊中摸出一本小册子,悄悄呈给玉凤公主。玉凤翻了一下,交予福星略有羞色的笑道:”几个月前,妹子与她们回到宫里,她四人便被司礼太监传去受训,还带了这书回来,说是给妹子看的。那时妹子可没想到要嫁人,便叫她收着,不料她竟带出来了,哥哥要瞧瞧吗?“

  福星接去一瞧,先前两页绘的竟是男女私处图解,第三页以后有图有字,密密麻麻几十张,竟是道家列为密传的”素女真经“抄本。他过去虽然修道近千年,一者志在仙业,二者早已”自宫“,三者这种真经一向被道门列为珍藏,不肯轻易示人,所以只闻其名,未真瞧过内容。

  此时细察图文,虽觉稍偏男性”采阴补阳“之术,但若有适当”敌体“,功力相若,略加参悟修改,不但可用于合籍双修,更且触类旁通,增加许多闺房”性“趣。

  不过,他也觉得奇怪,问道:”宫里怎有这书?又怎会交给你呢?“

  玉凤公主羞笑着摇头,道:”妹子怎会知道?秋月你说说看,司礼监可交代过什么话吗?“

  秋月粉脸上也是红通通,羞窘得厉害,但仍然垂头据实以告,道:”司礼公公说,天下男子若未练过此功,多属银样蜡枪,难让公主欢畅满意。日后公主选了驸马,奴婢一定得将书呈献驸马,驸马藉此强身,主子自然也有好处!“

  福星还有些不信,问道:”若是驸马以公主为鼎炉,修炼此功,公主不就惨了?“秋月臻首垂得更低,却仍慨然而言:”奴婢等都是鼎炉,驸马既爱公主,怎能又怎敢对主子有所损害?这等行为,若上禀皇爷,只怕驸马会被朝廷定罪,亦在意中!“

  当时封建时期,家奴、农奴连性命都悬在家主之手,何况只做”鼎炉“?这话福星相信,却不大赞成,道:”损人利己,仁者不为,凤儿你说是不?“

  玉凤公主玉靥如花,羞染双颊,更增美艳。她白了福星一眼,垂眸一笑,道:”这,我怎知道?……不过以哥哥修为功力,当然也用不着做这损人之事,对吧?“

  ”好,好妹妹知我,不愧吾妻……“

  他算算时辰,已近酉末,对秋月道:”你八人虽已服药,似未完全吸收消化,趁现在时间尚早,我一次替你们舒导一番……“

  秋月大喜叩谢,速去招来另七人,在福星指示下,就大厅廊下空地,集中结跌正坐,各按心法,暝目运功。

  玉凤公主在一旁观看,只见在八女入座之后,福星忽然闭上眼睛,走入八女坐处,信手挥拍,掌指所指,都是诸女身上重要穴位;掌指所至,必有一丝紫影渗透进去。

  她虽不知福星何以闭目,却知那丝紫影乃是真元、真气所化。似这般随意消耗,她虽有些担心、心疼,但也知他修为之深,已像亿万富豪,随便用百儿八十两银子,乃属九牛一毛之事,不会伤到元气。

  她芳心惊讶之余,在旁亦学他平空比划,突然意外发现,自己指尖,竟也有桃红光影跟着闪烁。

  起初,她犹不敢相信,特意虚空指向丈外石廊下方,心想:”能穿个洞就好了!“

  哪知”哧“的一响,尺厚石柱上竟然为之洞穿。

  玉凤公主芳心大悦,饮水思源,真把这位还小她两 岁的小福星,感佩得五体投地,私心里再无半丝怀疑,自今而后,把个人一切奉献给对方,以换得他的欢心,报答他无私的厚爱、厚赐。

  一个时辰过去,福星终于住手。玉凤公主瞧他额角见汗,似颇劳累,心生痛惜,便拉着他去浴室,为免惊动入定诸女,同时抑低声音,道:”哥哥辛苦了!妹子陪你洗个澡吧!“

  福星欣然搂着小蛮腰,向后面走,”哈“了声,传音道:”你现在已会使用传音了啊!知道吗?“

  玉凤公主又有一番惊喜,细一品辨,刚刚讲的话,自己竟未耳闻,而福星已能听见,不正是契合”传音“之诀?

  两人脱衣下池,昨夜”烫死人“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代之而起的是舒爽无比的畅快。她银铃般笑着,扑在福星怀内,双腿一盘,已自动挟在他的下腰。

  福星调笑道:”怎么,又想合籍双修啦!“

  玉凤”啐“他一口,白眼道:”好心没好报哪!妹子是见哥哥累了,想让哥哥按书采补一下,以作慰劳……“

  福星揉着她玉臀两瓣圆肉,笑道:”你元阴尽失,更进而与哥哥合籍,体质早生变化,哪还能供我采补?不过说实话,哥哥早得其利,只是你还不知而已!“

  玉凤公主瞠目问道:”什么好处?“福星笑道:”这也是哥哥刚才发现,原来哥哥得你真阴之助,已无意修通天眼。适才你不见我闭着眼吗?那时我便是以天眼透视她们的经脉穴位啊!“

  玉凤公主只听说有所谓”六神通“,却没见人会使,闻言大为兴奋,笑着亲亲他,道:”真的?天眼通了是什么样子?什么滋味?“

  福星笑道:”目前我才通不久,尚不确知,不过若运集功力,将真元汇集印堂,天眼张开,可以看见人体灵光,更可进一步透视人体内部……“

  说着,他将玉凤公主抱坐一边,又道:”你现在运功,让我仔细瞧瞧,可还有什么需要疏导补充之处?“

  玉凤公主自然乐意,当即趺坐池边水下石台之上,只露出一个头,暝目运功。眨眼间,肤外红霞如雾,泛出薄薄一层,竟将水排开分许。

  福星凝立一旁,闭目运起天眼,为她做全身透视,只见她骨凝肌实,五脏六腑坚如精钢,真元阴阳调和适当,气如有质连珠,串行全身,已达百年以上修为,不由大是欣慰,正待放弃再察,却陡又发现玉凤脑髓深处,有一豆大区域,血管闭塞不通,颜色呈紫黑色,大异于其他部分。

  他心中一动,沉思观察多时,决心冒险一试。当下也不通知玉凤,凑上前口唇微启,吹出一根如丝真元,钻入玉凤左鼻孔,循血管直向那区攻去。

  眨眼间,他那丝真元钻入豆大区域,玉凤全身陡地一震,耳中似有轻雷炸声,鼻中同时嗅到一股焦臭及一阵奇痒,而福星钻入真元已然化失。

  玉凤忍不住眨眨眼,止住行功,一时间心潮泛起,遗忘的往事如潮般涌上心头。

  她张开双目,”哇“的放声大哭,一把抱住福星,张开贝齿,咬着他肩头肉哽咽泣道:”哥哥,哥哥,恨死你啊!……“

  福星大吃一惊,紧紧搂她站起身子,喘道:”怎的?怎的?伤着了吗?……“

  玉凤立脚水中石台,将他的头抱在赤裸的双峰之间,又泣又笑,揉着他的水泡一头发、后脑,断续的道:”哥哥,我记起以前事情……你……我历劫三生,总……寻不着,……“

  福星这才放了心,环着小蛮腰,亦是伤感泪下,道:”这百多年,哥哥日子也不好过……现在终于重逢,对哥哥过去,妹子就原谅了吧!“玉凤公主将他头抬起来,见他大圆黑眼中,竟也滚出热泪,忙为他抹去,化涕为笑,转变话题道:”羞不羞?男儿不都说有泪不轻弹吗?刚刚你是怎么弄的?我怎会一下子全记起过往之事了呢?“

  福星抱住她,坐回水中,道:”我发现你脑中有一豆大黑影,冒险以一丝三昧真火,夹在真元中输送过去,将它炼化,你果然就记起前生事了!“

  玉凤公主奇问道:”那每个人脑子里都有这东西吗?若都用此法炼化,大家不是都能记得几辈子?“

  福星笑道:”这点我没留意,不知春花、小梅她们是否也是如此。但就算真的一样,也不宜统统为之炼化!“

  玉凤公主凤目一转,已知其故。

  皆因此举不仅有违天道,上干天和,而且每个人前生遭遇有好有坏,若全都记得,岂不闹得天下大乱?乃道:”哥哥说的是。妹子情况不同,三生相思苦,其志不改,上天大约被妹子痴心所感,才在今世安排下和哥哥重逢再聚,过去之事,知或不知,都无关紧要了!“

  她情意纠缠的在水下摸向福星小和尚,发觉仍只指头大小,不由”嗤“笑,弹它一下,骂道:”都是你无能,惹的情天恨,这辈子你若不好好报效,看老娘不砍了你……“

  福星心弦震动,情焰炽热起来,心虽还在分析,她记忆恢复前后的变化,却也跃然探头而出,想真个大大销魂一番。

  孰知玉凤公主却不真的想要,她拔身掠上水池,逃了开去,笑道:”妹子记忆初复,有许多事必须好好想想,哥哥若是耐不住,需要进补,妹子叫春花进来可好?“

  福星运功收了情心,也上去穿上浴袍,笑骂道:”胡闹!你没听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哥哥这辈子认定了你,何必推别人下水?“

  玉凤公主也着了浴袍,挽他一同出去,笑道:”依情势看,只怕由不得你、我。别的不讲,看你这一对水淋淋桃花眼,日后行道江湖,不知会迷死多少女孩子,难道就忍心让她们像我过去一样,为你自杀兵解,再惹上许多情孽?“福星三魂合一之后,智慧大增,别的不说,想及座下八个丫头、女侍近来望他的眼神、待他的态度,不由叹息出声。

  玉凤”嗤“声而笑,顽皮的调侃:”大老爷,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语云:“温柔不住住何乡?’今世上天特别眷顾,把千年的老婆都集中一处,你就勉为其难吧!”

  福星佯怨,举手打屁股。玉凤公主晃身已失踪影,同时关起房门,用传音道:“今夜暂别,小妹好好想想前世,明日当再补过!”

  福星不便相强,又见厅上八女个个神光内蕴,宝相外宣,都已然突破生死玄关,晋入超级高手境界。目下正在定中,也一时不便打扰,于是乃穿回衣服,去楼外巨松之上,新设帐篷中安睡。

  帐篷里已铺好丝褥绣被,除了一对鸳鸯绣枕外,枕畔还有银壶玉盏,蓄着满壶“女儿红”美酒,大约是小竹所放,是让他新婚之夕助与用。

  他一口气饮了两杯,又摸着枕下“糖莲子、甜花生”等吉祥之物,不由在好笑中,赞叹小竹,果然是心细如发、乖巧灵慧的妙人儿!正在朦胧思睡,忽然间心头一震清醒,坐起凝神仔细一察,似在清凉山方向,隐隐传来女子怒骂之声。

  福星知这帐有隔音作用,便即钻出帐外,升登树颠,往东瞧去,入眼便见数百丈清凉山山腰林木间,灯火隐隐,那阵骂声,似由该处不断传来。

  他顷耳细辨,只听一阵低中带哑、颇有磁性的怒叱,断续道:“我乃丐帮金凤堂堂主……你等若敢辱我……本堂与整个丐帮……必全力为我报仇……快快放我……下来……”

  接着,便听一男子几声“嘿嘿”酷笑,道:“既已被大爷掳来,管你是何身分,先让大爷们快活过了再说!你以为丐帮人多势众,厉害吗?我呸!大爷偏不卖帐,看他能拿我怎样?”

  福星大吃一惊,听声知意,这清凉山上必有奷邪之徒掳劫丐帮女子,要加以淫辱。

  这清凉山并不是他家产业,一向是公共游览胜地,风景清幽,除了山那面有一寺庙,向无人家居住,怎陡地又见灯火呢?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若有人在此做案,说不定被人误会乃天衣坊之人所为。

  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不闻不问。

  这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身如鬼魅般疾射半空,只一起落,便已穿林而入,来至一临时搭建的小木屋前。灯光语声,正是由内传出,他又一闪,到了木屋窗前,闪目由窗隙向内一瞧,只见一名赤身女子被五根皮索吊悬半空,四根系住手腕脚踝,斜吊四面木柱,一根系住小蛮腰,却是吊在中央木梁上。

  那女子衣服尽被撕碎,散落一地,双腿大张,露出玉户茂草,螓首勉力挺起,显露出一脸悲愤之色,玉齿紧咬,此际正在叱喊:“尔等何人?姑奶奶遭此羞辱,必化厉鬼,向尔等索报此仇……”

  女子四周,此时围着四名恶煞凶神,正各伸怪手魔掌,捏弄着女子一身雪肌。尤其立于女子双腿之间的一名,裤子已然脱下,露出根七寸黑香肠,不过并未使用,手中正拿着一根长鹅毛,在女子密处四周轻轻拂动,双目紧盯,一脸淫邪狞笑,道:“大爷兄弟乃有名的黔中双仙门下四鬼,丫头你别发狠,再片刻,服下的烈妇吟发作起来,你就会恳求大爷猛干你呢!”

  那少女周身被皮索系紧,前后左右都难移动,只可上下颠动几寸。才不过片刻说话功夫,她周身忽然泛起红潮,口中呻吟出声,药性已然发作。

  只见她陡用银牙,咬住舌根猛然用力,点点鲜血,已自唇角溢落,站在她右手的一名汉子叫声:“不好!”伸手捏向她的两颊,以免当真断舌自杀。

  那少女两腿间恶汉,见状大怒,残声骂道:“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成全你吧!”

  说着便要提枪上阵。窗外李福星哪能让他得逞,暴叱:“贼子尔敢!”

  声如惊雷,直灌大汉双耳,震得他惨叫一声,双手自然反应去捂耳朵。

  李福星已似鬼魅,举掌拍开窗门,一跃而入,出指连点,四鬼已如土塑木雕,被定在原地,再难移动分毫。

  接着他又出掌轻轻连削,五条皮索同时断裂,少女失去依凭,平平跌向地面。偏在那落地瞬间,突被一无形劲气托住,稍一抬动,已托了女子立起。在此同时,地上一大片碎衣裙,忽然无风自起,裹向少女下体,虽不能全部包裹,最起码已将重要地方掩盖起来。

  而李福星也没闲着,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蓝绸短衫,为女子披上双肩,那少女这时才像回过神,伸手抓住短衫下摆,道:“多谢公子……”

  语才出口,突又惊觉下身裹着的破裙向下滑,赶紧住口,伸手抓住……

  这一连串动作,只不过转瞬、呼吸之间便已完成,木屋内几人都像在做梦。但身子明明已不能动,少女明明已被救下,正站在三尺之外。救人的俊公子,明明离几人不过数尺,这又岂是做梦!

  那凶恶大汉干咳一声,发现还能出声,忙道:“公子何人?在下黔中四鬼老大,短命鬼吴中意,与阁下似无恩怨,阁下何必生事架梁?”

  美少女目如点漆,抬头在福星俊面上一转,芳心中陡然荡起无边春潮,只想着献身给他,将是一生之梦想,猛然张臂挨身过去,口中喃喃叫道:“公子救我……”

  这一来,又恢复赤身情状,更可怕四肢如蛇,已缠在福星身上,檀口吐气如火,微带兰香,竟也直往福星的口唇印去。

  福星已知她被迫服下淫药,但如此发作,仍然吓了一跳,他一把搂住小蛮腰,指力一发,已封住少女晕穴,转头对四恶汉喝道:“该死囚徒!还不快把解药献出!”

  短命鬼吴中意心里有数,知道自己与人家差得太远,这等行为落在人家手中,哪还有命?但死中仍想求活,闻言干笑一声道:“少侠是聪明人,大凡春药,只有一种解法。少侠少年英俊,必然大有来历。这女子乃丐帮帮主之女,金凤堂堂主金凤,对少侠也极中意,少爷只要和她成其好事,药性便解……”

  福星骂声:“无耻!”又问道:“你等不在黔中,来此金陵,又在清凉山建屋而居,所为何事?”

  短命鬼吴中意干笑道:“四鬼也不愿住这荒僻山区,只因奉家师之命,在此探察天衣坊动静,才来此暂住!”

  福星心中一动,又问道:“你师与天衣坊似无恩怨,着你等打探何事?”

  短命鬼吴中意嘿嘿又笑,道:“这可真是天大机密,阁下若想得知,请先高抬贵手,解去我兄弟穴道如何?”福星已觉出怀中女子,全身震颤不已,药性发作得十分厉害,不愿多磨时间,举手连弹四指,四鬼各哼一声,手脚已能活动,同时耳听福星催促道:“快说!”

  短命鬼吴中意向另外三人施个眼色,强笑两声,才道:“家师与天衣坊当然无啥恩怨,但受人礼聘,要拿天衣坊开刀,也是没法子的事,少侠事不关己,又何必多问?”

  依短命鬼之意,是想叫另三鬼趁他说话之时,偷施暗袭,哪知另三鬼手脚虽已能动,却都提不起劲,只好乖乖站在一边凉快。

  福星早知其意,便道:“你等已被我破去气门,此生休想再运功力,若想多活几天,快说实话吧!”

  短命鬼吴中意神色大变,暗一提劲,果如所言,忙提起裤子,似笑要哭的道:“少侠神功绝世,小人永铭在心,不知能否见告姓名?”

  福星气极而笑,同时觉出少女非得服药不可,便道:“本座便是天衣坊少坊主,归告令师,打消此念,同时转告主使者,更不必妄想兼并天衣坊……”

  话声未落,人影一晃,室内已失去他的踪影。四鬼相顾骇然,哪敢再多逗留,立即悄没声息开门开溜!

  且说福星抱着赤裸少女,才一起落,已至小楼阳台,推门而入,陡觉有人欺近身边,猛吃一惊,但鼻中同时嗅着熟悉香气,不由喜道:“凤儿来得正好,快快救人!”

  玉凤公主接去放在床上,口中“啧啧”称奇,一手为她把脉,一边笑道:“好美的人儿!真是我见犹怜,哥哥从哪里抱回来的?”

  福星闪电般去下面拿了一瓶“天机丸”,喂她服下两粒,匆匆将经过说了。玉凤公主“嗤”声笑道:“这真是天赐良机,哥哥不自己动手,妹子怎能救她?我看先抱她下楼吧!”

  福星正色道:“不行!万一她已有人家,或有了心上人,这么做岂非制造悲剧。好在丐帮分舵在金陵夫子庙旁,我曾去过一趟,咱们先送她回去,问问清楚,你先替她穿衣服吧!”

  玉凤公主见他认真,便不多言,迅快找来一套外衣,替她套上,双手横抱起来,道:“走啦!大少爷……”

  福星一手挽住她,双双如飞天仙侣,几个起伏已至金陵城内夫子庙殿顶上。

  此际夜已四更,夫子庙前广场,本来聚集的游人摊贩早已散尽,黯淡月光下只有一处灯光不熄,人影晃动,进进出出,显得十分紧张忙碌。

  福星一指那儿,双双斜射而起,一眨眼已似飞羽,落在大厅之前。

  福星声清字润,缓缓道:“天衣坊少坊主李福星,有急事求见分舵主!”

  暗影中霎时闪出几名守卫,而大厅之中也传出一阵洪笑,道:“少坊主快请进来……”

  福星微微一愣,觉得这人好深功力,但声音陌生,不类一指翁史进,却是何人?

  不过,他心中虽迟疑,脚下并未停顿,扶着玉凤公主,一跨步已入厅堂,只见上面坐着个七旬老者,身穿九结丐装,却甚清洁,手中拄一支碧色打狗棒,也正闪着一脸惊奇打量他俩呢!而他身边站着一名老者,则正是见过一面的一指翁史进。

  他聪明绝顶,一见这等情形,便知老者身分,忙双手一拱,清声笑道:“长者想是金帮主了!在下李福星与玉凤公主,方才在舍右清凉山救下一名少女,据称是金凤堂主,不知……”

  他才说到这里,那金帮主竹杖一顿,已电般移位上前,一掠玉凤公主怀中少女面孔,立即现出惊喜之色,急道:“果然正是小女,多谢少坊主及公主大恩……”

  说着一把接去,竖在地上,举掌便想为她解穴,福星忙道:“帮主且慢,还有下情!”

  金帮主收手,把女儿扶坐椅上,举手肃客落坐,目光扫到玉凤公主面容,不由心头暗赞:“好美的公主!比起金凤,竟还美艳三分……”

  口中却道:“佳客远来,又送回金凤丫头,老夫至为感激,但不知少坊主还有什么吩咐?”

  福星望望玉凤,公主已与他心意相通,便道:“贵千金不知怎的,被黔中四鬼掳劫到清凉山中,强服下一粒‘烈妇吟',少坊主适巧赶到,破了四鬼功力,救回令嫒,但实无灵药可消去春药之力,这才与本宫送返令嫒,帮主若一时无有解方,还是暂时封住穴道为宜!”

  金帮主名贵,已任帮主数十年,江湖经验见识自然广博,闻言为唯一女儿一把脉,不由自眉皱起,想不出解方来。

  玉凤公主想起福星适才之言,笑道:“令千金可有心上人?若在左近,倒非是一桩难事!”

  金帮主抬起老眼,在福星面上转个不停,又掠到玉凤公主脸上,一声长叹道:“实不相瞒,这丫头乃老夫独女,自幼娇纵过甚,不知天高地厚,一向又仗着小聪明,百事不忌,不但自组金凤堂,还常化身歌伎,游戏人间,一向眼高于顶,哪有什么中意之人?这次若非少坊主与公主仗义援手,她这一生岂不完了?此恩此德,老夫与这丫头,实不知如何报答!”

  福星拱拱手,笑道:“家父常提起帮主义行,小子敬佩得很。援救令嫒,实乃机缘凑巧,算不得恩德,请帮主不必放在心上!”

  金帮主“哈哈”大笑,道:“少坊主过奖了!老夫与令尊虽少往还,却是道义旧识,而金陵分舵也一向蒙坊主支持照应,老夫此次远来,也确实为了贵坊之事……不过这且不去说它,倒是一来即听说后日便是少坊主与公主大婚之日,不知可是真的?”

  福星只得实言道:“传言不虚,之所以如此匆促,原因甚多,盼帮主垂察,后日还请与史分舵主光降寒舍,进杯水酒!”

  金帮主“哈哈”又笑,道:“公主仙露明珠,兼具清贵之质、容人之量,与少坊主确实珠联璧合,再相配也没有了!”

  他语音一顿,语气一转,又道:“小女一向自负才貌,向不服人,但如见着两位,必然甘拜下风。而今她身受此毒,老夫想来想去,也只有少坊主才堪施救,但不知公主能容得她否?”

  福星一惊,急道:“小子已有妻室,即将行礼,如何……”

  金帮主举手止住他,道:“贤侄别急!老夫之意,少坊主以医者之心,只管拔毒救人。小女清醒之后,若甘心为妾,而公主又容得下,便让她留在府内。若公主容之不下,或小女不愿,老夫自会将她带返洞庭总舵,如何安排,均与两位无干。想老夫已老,只此一女,留下她陪在身边,已足慰矣!”

  后面这两句,确实伤感,不仅老泪已落,连玉凤公主也觉恻然,乃道:“本宫虽要与少坊主行礼,为他正妻,却不反对他再娶三妻四妾,令嫒若是愿嫁,后日一同举行大礼,本宫与她姊妹相称,闺中能得密友,亦是佳事!”

  金帮主大喜过望,起身长揖便要跪下叩头,玉凤公主上前托住,笑道:“帮主不可如此,若金凤妹子肯嫁,帮主亦属至亲长辈,本宫怎敢当得大礼?”

  金帮主向来自负,在江湖中名望修为已至顶尖,哪料被这纤纤弱质女子一托,竟然跪不下去,心中虽然大惊,却更感激、感动,道:“公主大度,令老夫敬佩,所谓大恩不言谢,小女就完全托负公主了!”

  玉凤公主笑道:“老伯放心,金凤妹子交晚辈两人带回救治,明日午后,包还您一个活生生女儿便是!至于后日行礼之事,还请伯父遣人去天衣坊,与李家伯父早做商量才是!”

  金帮主连声答应。玉凤公主抱起金凤,瞄了福星一眼,笑道:“少坊主请啦!”事已至此,福星还有何辞推搪反对,只好起身,道:“伯父请宽心,晚辈告辞!”

  金帮主深知媚药之害,若不及时解救,被它侵入骨髓,不仅能毁人心志,甚且变成花痴。他本想挽留两人,就近援手,哪知话未出口,人家一声:“告辞!”便双双失去踪影,不由大惊失色,暗忖:“这少坊主与玉凤公主,到底有多深修为?以自己近一甲子修为,竟也望尘莫及,连人家怎么去的都看不清楚,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不过,他心中也有快慰,像这般已似神仙般人物,人既正派,又与自己建立亲谊,往后……

  心中想着,口中却已传下数道命令:一是停止搜寻金凤,二是捕杀黔中四鬼,三是从速抽调银子,准备为女儿购置嫁妆。

  福星身在空中,已出声埋怨道:“你啊!什么意思,家里人还不够多?偏再弄个回来……”

  玉凤公主叹口气,道:“真是好人难为!你不想想,我这么做为了何人?人都自私,我不想独霸你吗?可是你想过没,我若不大方一些,哪天说不定又要自杀!”

  福星笑道:“别开玩笑!怎会发生这种事?”

  玉凤公主笑道:“我就是不希望,才要多替你和别人想啊!你和这丫头也是有缘,要不是我突然心血来潮,想快些恢复前世记忆,多增加一些经验见识,硬不和你同房,说不定你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福星默然,觉得这话颇有道理,很多事看似人为,实则冥冥中已有安排。而人只像盘中棋子,将、象、车、马,自以为威风不可一世,却仍跳不出方格子去。

  玉凤公主见他住口,瞄他一眼,问道:“怎的?哥哥真的生气了吗?”

  福星摇摇手,笑道:“怎会,又怎敢呢!……”玉凤公主招手将金凤移交给他,笑如铃响般道:“带她去浴房吧!藉那水中火力,或能让老爷多省些力气!”第一册 第四章 破瓜炼石

  热气蒸腾的浴室中,金凤赤裸裸躺在温热石地上,虽仍晕迷,但一身雪白肌肤泛着桃红,玲珑有致的曲线,挂着被蒸气逼出的汗珠,万分迷人。

  福星将方才取来的两粒“兰心玉浆冰心丸”喂她服下,也脱个精光,才抱起她一同下池,也解了她的晕穴。

  金凤虽被烫得全身发疼,张眼瞧见搭救自己的美少 年,与己赤条条相抱,一对又大又黑又亮的眸子,正紧紧盯着自己,四目交投,便被对方紧紧吸住,尤其金凤,此刻受媚药催逼,渴慕冲动一齐爆发,口中喃喃似在央求:“公子爱我……”坐缠在福星腰上的下肢,已然不停扭动。福星的欲念早被煽起,水下小和尚挺耸矗立,支撑在玉户之下,被她一扭、二扭厮磨按压下,终于也找对路子,“滋”的贯穿门户,通入了新辟“鸟道”.

  金凤贝齿一张,轻呼一声,咬向福星双唇。下肢受到药力催熬,直觉得内里痒得入骨入髓,非大力搔刮,不足克制,便双脚蹬住水中石板,猛然挺耸摇晃起来。

  福星双手挟扶住小蛮腰,随势助势,掌心却暗暗发出两股真元,透入两边肾盂穴,一边催挥药力,一边缓解媚毒,也不过用了顿饭功夫,金凤第一次达到高 峰,陡然紧搂住福星头颈,全身哆嗦,泄出了贞女元阴。

  福星暗中运功吸收,停顿片刻,金凤又复蠢蠢欲动。福星闭目以天眼观察,见她“金泉阴宫”仍蕴有一片赤暗光影,知其媚毒仍未泄尽,便抱她起身,将金凤放倒池边,自己则立在池中石台阶上,双手托住那精致双腿,采“虎踞”之式,依玉房诀法,灵活运用,放手猛干。

  金凤被干得舒爽快意,肉麻骨酥,起初还咬着唇羞怯不安,开不得口,十纪之后,蜂首摇摇,媚眼如丝,喉音低沉而极具磁性,依着轻重缓急,轻哼低吟,竟别具一种蚀骨销魂之魔力,直逗得福星性发如火,欲罢不能,更加张狂。

  如此直战了两刻钟,金凤终于不敌,全身雪肌疾颤,如同痉挛,喃喃低唤着:“哥哥!哥哥!”便猛地元阴大泄如注,晕厥过去。

  福星无奈,只得暂停,一边运功收她阴精,一边俯身吻住樱唇,以舌顶开牙关,灌她两口阳精所化真气。

  好半晌,金凤悠悠醒转,柳眉带喜,双眼含笑,低声说道:“多谢公子救回金凤,此生金凤已属公子,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这是何处?”

  福星微笑道:“我乃李福星,此即寒舍天衣坊中。姑娘终身,蒙令尊金帮主当面许为次妻,令解姑娘之毒,姑娘现在已复原了吧?”

  金凤一脸羞红惊喜之色现于颜色,玉手捧住福星面颊,拉他浅吻数次,才道:“早闻公子绝世奇才,不想因祸得福,竟蒙垂幸,金凤誓愿永侍公子,克尽妇道,以报宏恩,兼酬错爱!”

  福星缓缓抱她入水,道:“多谢妹妹赞赏,此后是一家人,不必客气。如今妹子媚毒初解,元阴大失,哥哥早先已喂妹子服下灵药,此刻便助妹子催化如何?”

  此时两人契合未解,重又坐回水中,金凤欣喜讶异道:“哥哥要如何行功?妹子悉听吩咐!”

  于是福星把诀窍要点,耳语告之,其后便紧吻双唇,双舌交叠,沉入水底,行那夫妻合籍双修大法。

  两个时辰后,福星方觉功德圆满,停功起身,双双正式脱离。金凤此时已似变了个人,不仅自觉精神百倍于前,身轻若羽,细看身上肌肤,也比过去细嫩光滑,隐隐泛浮宝光,不由喜欢得又缠上去,抱住他猛亲。

  福星举手召来两件浴袍,为她穿上,顺便又教她震干水渍之法,自己也穿了一件,笑道:“时已近午,快出去吧!外边有些人还等着见你,下午令尊大人也要来呢!”

  金凤内心喜悦里伴着紧张,依偎着他低声问道:“妹子这般披头散发,怎能出去见人?”

  福星比她高 出一头,搂抱着她的香肩,笑说:“无妨!”接着解释两人所在位置及见的何人。

  金凤听了更加惊奇讶异,怯生生赤足走到三叉甬道口,忽然想方便一下,便红着脸问马桶所在。

  福星拥她直走两丈,推开右手门户,笑道:“这里吧!里面虽无马桶,却比马桶好上百倍!”

  金凤入内又关起门,游目打量,见上面珠光明亮,纤毫毕显,丈余见方的面积,以石板隔成两半,近右壁有一条横沟,宽有尺余,下边水声荡荡,不停流动……

  她本冰雪聪明,稍一寻思,便知是跨沟而蹲,“便”出沟中,随水而去,无秽无臭,果然比马桶好上百倍。

  依方施为,顺手拿起右手壁洞内蓄放的绵纸,擦抹干净出来,忍不住对门外相候的俊人儿夸赞一番,道:“这设计真妙,若家家都设置这种厕所,马桶就不必用、不必洗了!”

  福星笑道:“挖沟容易,泉源难觅,怎可能每家都有泉眼?便有泉眼,那秽物流冲何处?”

  金凤双眸眨动,道:“水可以缸桶蓄备,放在一边。沟通院外,在地下挖个暗池,水便冲入,日久必然渗透地下,应难溢满。即使溢满,也必费时经年,那时再觅人移为田肥,不也一举数得吗?”

  福星闻之大喜,忍不住在她俏脸上亲一下,以示奖励,笑道:“妹子当真冰雪聪明,一语点醒梦中人,法子更是绝妙,咱们就试试看吧!”

  金凤受宠若惊,道:“妹子胡乱说说,哥哥怎能当真……”

  福星正色道:“创作发明,多是无意中得之。妹妹适才设想,正是哥哥无法突破之点,经妹子一提醒,便真解决了一桩难事。过几天待哥哥画出图样,督工改造出一间新厕所,不仅可改善天衣坊内的环境品质,更可推而广之,造福天下也……妹子之功,实大矣哉!”

  金凤被他一说,乐浮眉梢,低沉沉发出一连串充满磁性笑声,道:“哥哥过奖了,没那么伟大吧!”

  福星又正色道:“吃、喝、拉、撒、睡,是人生五大重要行为,也是生民五项大问题,妹妹能一举改善两,怎说不够伟大!”

  金凤想想这话,当真有点道理,因此也自觉满够伟大,不由笑得更畅快。

  笑声中福星已拉开甬道尽头门户,一阵七彩明珠映射下,金凤初入地下大厅,不由目为之眩,有些傻眼。

  大厅中玉凤公主与八女侍不但都在,而且也早在门口等着了。八女侍分列两边,齐齐屈膝为礼,道:“恭喜少爷,叩见二少夫人!”

  金凤张口住笑,正在镇定心神,玉凤公主站在正面八女中间,上前亲热拉住金凤柔荑,声似银铃般笑道:“恭喜妹妹因祸得福,欢迎你加入李府行列,咱们少爷神功无敌,以后还请妹妹多多劳神照顾才好!”

  金凤羞窘喜欢的望着玉凤公主,刚才听福星大略介绍时,私心里还有些不大服气……但此时目见玉凤艳丽如花、出尘仙子般柔美风姿,不由自愧差了三分。同时更意外的是她这般和蔼可亲,哪像当朝娇娇女、大元皇爷的公主呢?

  她极是感动,忙跪下去想叩头,但被玉凤公主握住小臂,竟难跪得下去,只得说:“玉姊贵为公主,不弃薄柳,金凤衷心永铭,今后当位列玉姊麾下,克尽妇妾职分,共同为李府效死!”

  玉凤公主拉着她步入一房,笑道:“妹妹言重了!你我姊妹相称,无分大小偏正,共侍君子,志行如一,只盼能协力同心而已!”

  说着,语音一转,又指指四周,笑道:“这房间乃是姊姊胡乱指挥布置的,当做妹妹新房,还使得吧?看看还缺什么,吩咐她们就是!”

  此时,冬冬、小菊已跟了进来,玉凤公主又道:“妹妹快更衣吧!用过中饭,只怕金老伯便要来接你了!”

  金凤还不知中间缘故,瞠目有些不解,玉凤一边催她更衣,一边坐向一旁,将经过情形详细告知。

  金凤见这房间,明珠为灯,石质墙壁桌椅床铺,清雅古拙,用器非金即玉,精美名贵之极。柜内衣裙已有十几套,连内裤肚兜鞋袜,床上帐、被、枕头,都是绝佳的锦缎丝绸刺绣,无一不是新品,不由已十分感动,及听了被救经过,还有这许多曲折,更是感激万分,跪地叩头,道:“玉姊恩义,永世难忘,妹子少不更事,幼乏庭教,往后若有不当行为,盼姊姊随时指正……”

  玉凤公主忙上前亲自扶起,脆笑道:“妹妹冰雪聪明,秀美艳世,姊姊见而深喜,所以才极力拉拢你啊!看你情形,已和哥哥同运了合籍双修大法,目前功力已胜往昔十倍,日后只要姊妹同心,天下当无难事,妹妹还担心什么?”

  金凤穿上一套粉红色精绣衣裙,更显衬娇娜之姿,如云秀发,经小菊为之梳理整齐,又在她耳垂上戴一串火钻耳坠子,行动间摇荡生风,与玉凤白衣白裙一比,真像姊妹花两朵。只不过玉凤公主略高 五寸,双目细长,属丹凤眼,不笑时自然生威;金凤双眼稍圆,虽也灵活清澈,威势灵气总是少了两分。

  玉凤公主待她打扮整齐,手挽手一同开门出去,福星早已在饭厅等候,远远望见,便立起身来召唤,道:“快过来吧!金老伯已来多时,正在前厅由老爹陪着用饭。听他们商量,好像要把两位都接走呢!”

  双凤都是一惊,齐声询问,道:“哥哥怎么知道?送去哪里?”

  只是两人声音一高 一低,一脆一沉,像是差了八度,同时开口,像是合唱,好听悦耳之极。

  三人都觉有趣,对望一眼,不由都笑出来。一旁众丫头也一般嘻嘻哈哈,笑做一堆。

  福星摆手请双凤落坐,才道:“刚才李忠来报,说金老伯与史进一同到访。我一时好奇,运功窃听一下,老爹似已得知,是你派人去说的吧?”后一句是对玉凤公主说的。

  玉凤公主嫣然一笑,道:“妹子怕伯父伯母不明就里,见了金老伯不好应对,而哥哥又在忙着……”

  说到这,她笑容中增加了五分媚态,凤目轻转到金凤脸上。

  金凤玉颜羞红,心头暗叹:“玉姊这副笑容,千变万化,真羡煞人也……”

  却听她又接着道:“所以妹子才做主,叫小梅、小兰前去禀告伯父和伯母!”

  福星点点头,笑道:“好,这一着哥哥就没想到,好凤儿,今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俩来管吧!”

  玉凤公主白眼“啐”道:“别胡说啦!如今老爷及夫人在堂,哪还轮得到咱们,快说些正经的吧!”

  福星偏不服气,道:“我说的家是指此地,你缠到哪里去啦?”

  玉凤公主笑起来,道:“好,好,妹子服输!不过这儿近几天不都是我在管吗?还用大老爷吩咐?”

  福星这才没话说,续道:“老爹见着金老伯十分高 兴,双方一拍即合,认了亲家,只商量着明日正午如何行礼、如何请客,还说今晚把你们一个送去节使府,一个送去分舵,明日再用花轿抬回来!”

  玉凤公主皱眉道:“这两个地方离此最少四十里,轿夫脚程又慢,要抬多久才到?岂不要闷死人吗?”

  金凤当然也知道:“远”“闷”,但她想这是人生必经过程,若想嫁到李家,这也是必得忍受之事,所以并未提出异议。

  福星举筷邀客吃饭,一副笃定样子。玉凤公主已复前生灵智,凤目一转,“嗤”的一笑,白眼道:“你当我猜不透!只有我和妹妹两人受罪吗?你这新郎倌,一大早要骑马去接,前面锣鼓开道,后面有迎亲步伍,一样也走不快。一来一回,最少耗去四个时辰。你要当猴子,我才懒得管呢!妹妹快吃饭,吃了饭咱们就随金老伯回城!”

  金凤妙目一转,虽知必有变化,却一时猜不出来,只好听话吃饭。果然福星沉不住气,道:“我当然也不愿意,所以……所以便以传音告诉老爹,改变了他们的决定!”

  由灵凤居到前厅,直线距离足有五里,他不但能听见前面的议论,还能参加意见,传音说话?这是何等功力,金凤是瞠目难信,八名丫头更是惊喜。玉凤公主却不觉怪,只问道:“结果如何?你说啊!老吊人胃口干嘛?”

  福星只好笑道:“结果改在府外杨老舅舅家,为两位暂时住所,明日午初起轿,午时正行礼,礼毕宴客,流水席连开三天。不过除明日中午外,其他时间新郎新娘皆不需出席敬酒。咱们要麻烦,也只麻烦明日正午一个时辰,总行了吧!”

  玉凤公主这才满意,笑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还会办事,赏你一块大肥肉!”她真的夹起一片大肥肉,送到福星口边。

  福星接去吃下,笑道:“你这般爱护,为夫早晚会变成大肥猪,到时再后悔只怕来不及了!”玉凤公主笑道:“你变哪!变了肥猪,咱们正好烤了来吃,才过瘾呢!”

  这话引起一阵哄笑,瞧在金凤甚至八女侍眼中,却不由觉得奇怪,怎地他两人这般谈笑无忌,像已在一起生活多年,欢洽无比,哪像是……

  尤其是金凤,不但心底纳闷,也真羡慕得要死。

  福星瞧见她似有心事,便道:“妹妹若有问题,直说无妨!”

  金凤妙目扫视两人,慨然道:“妹妹是羡慕哥哥与玉姊欢洽无间的情爱,同时也震惊目前的一切,与往昔天壤有别,小妹昔日颇是自负,但今见哥哥玉姊已是神仙中人,小妹又怎不自惭形秽?”

  玉凤公主握住金凤右手,诚恳的道:“若说神仙,只有哥哥一人当之无愧。愚姊与妹子一般,不过早来几日,习惯了而已。往后既成一家人,只要禀持诚心爱意,不必矫揉造作,便无话不可说,无事不可为!”

  金凤凛然受教,却见福星推碗起身,道:“小竹、夏荷出去迎客,老爹、亲娘已陪了金伯父过来了,咱们也上去吧!”

  小竹、夏荷应是,闪身失踪。玉凤公主与金凤也站起来,接了小菊、冬冬送上的毛巾,抹净手面,才一同随了福星上去。

  金凤是第一次登临地面,当然又是惊奇,不过她已受教,能以平常心看待一切,所以便不再过分表露讶异。

  玉凤公主见客人未到,又带金凤到楼上转了一圈。楼上有两间大卧室,一间书房,已被布置得焕然一新,美观雅致。

  玉凤公主解释道:“为了保密,咱们的新房,表面上设在这里,妹妹中意哪一间?任你挑选。而地下我俩房间相连,要怎生布置,等过了明日再说!”

  金凤见两间虽一样布置,但仍能看出先后之分,知道右手一间乃今晨才弄好的,便笑道:“这间大约是为妹子准备的吧!妹子便选这间好了!”

  玉凤公主拍拍柔荑,表示领教了她的聪明和礼让,便带她转上阳台,指着巨松笑道:“本来我和哥哥要在那上面度过新婚第一夜,如今加上妹子,似乎要更改了!”

  金凤仰望巨松帐篷,不由大感兴趣,道:“好美的所在。在上面度过新婚之夜,确实举世少见,稀罕得很!妹妹可以现在去瞧瞧吗?”玉凤公主脆笑如铃,牵着她道声:“走啊!”

  “啊”声方落,两人已立在帐篷边沿,宽出三尺的木台之上。

  金凤虽说已有了心里准备,仍甚惊讶奇怪,皆因她未料自己也轻若一羽,十几丈距离,一飘便至。

  玉凤公主知她心情,与昨日以前的自己一般,便分开帐隙圆洞,先后与金凤一同钻入。

  金凤见这帐外观洁白,由内向外一望,却变碧色。而帐内软绵绵已然铺置得整整齐齐,美得叫人心动,不由动了少女天性,搂住玉凤公主,一同扑跌在锦被之上,“咯咯”笑红着脸,道:“这儿真美、真奇!玉姊若不觉妹子碍手碍脚,小妹倒真愿与哥姊在此,同度舂宵呢!”

  玉凤公主拥着她,道:“那当然好啊!如此既可免得哥哥奔波之苦,妹子和我也不会感觉冷落,三来此树既高 ,此帐又能隔音,更不怕他姊夫、亲戚偷着来听墙角,岂非是三全齐美!”

  金凤听了更觉得美,于是玉凤公主又将自己与福星的宿缘大概说了一些,道:“这帐篷便是百数十年前故物,乃是我两人上高 山、下深海,费时年余所制。当时本想合籍双修,周游天下名山大川时用的,不料当时愚姊过于刚烈,成婚之日,竟因他自宫不能人道,愤而出走兵解。现在想来,却觉得大大不值!”

  金凤料不到两人间尚有这番曲折离奇故事,一时竟然呆住,半晌方抱住她,低沉伤感道:“未料玉姊这等痴情,而今有情人终成神仙眷属,正该双宿双飞,彼此相属才合正理,妹子无端插上这一脚,岂不破坏了这段佳话奇缘?妹子想来实在惭愧!”

  玉凤公主却无感伤,反而脆声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你只是不记前世之事,又怎知和哥哥没有宿缘?以我自己来讲,前世修为已化乌有,今生虽蒙哥哥赐药助长功力,顶多只和妹妹你差不多成长十倍而已。哥哥潜修千年之内丹,已被此身消化,愚姊我与妹子两人只怕也难匹敌,所以我才故做大方,要为他广收妻妾,说得自私一点,还不是在收他的心吗?”

  金凤聪明伶俐,凝目一想,已明白个中道理,但仍不能不崇敬佩服,道:“话是不错,但一般妇人哪有这般肚量?”

  玉凤公主又道:“这一点得感谢我的出身,宫廷中皇权至尊,宫中千百个女人,想的只是如何讨得一个男人的欢心,哪敢显露一丝争风吃醋的样子?父皇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亲娘便是七十二妃之一,她一月中能得见幸两次,便已是天大恩惠了!”

  金凤咋舌称奇,心中也有不平,但在公主面前怎能说出?只道:“那宫里的女人不是太可怜了?”

  玉凤公主笑道:“当然可怜!但有什么法子?这也是命运安排吧!父皇生来就异于常人,听宫女私下说,他每夜连幸十女,次日卯初,仍照常起来上朝坐殿,日理万机,一般人能办得到吗?”

  金凤想到上午之事,羞红着脸,垂眸道:“玉姊,咱们这位哥哥只怕也属这般人杰,妹子对那事一窍不通,只觉他好壮好猛,妹子像一连死了几次,十分吃不消呢!”

  玉凤公主笑道:“哥哥修为太深太厚,过去向道又极坚诚,精关早已固锁,若发了性,谁也抵挡不住。也因修为深,为妹子拔毒,不求自己快乐,才做到适可而止。但是常常如此,只怕他就耐不住了!”

  金凤不知厉害,问道:“那便如何?”

  玉凤公主推论解释道:“抵挡不住,就会脱阴而亡。若是他不忍心,又耐不住,便会向外发展,……”

  金凤这才恍然大悟,道:“姊,合咱们两人之力成吗?”

  玉凤公主坐起身来,笑道:“试试看吧!哥哥在叫人呢!走吧!”

  两人钻出帐篷,玉凤公主把昨日学得的诀窍说予金凤,又叫她立即试验,金凤先量好去阳台距离,举步而下,果然一晃使至,快捷之极。

  她心中喜极,与玉凤公主一同下楼,果见客厅中除了福星与金贵帮主之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妻。

  福星先为两人引见父母客人,自然要寒暄见礼一番。落坐之后,福星笑对二女道:“适才家父与岳父已然商定,今晚两位妹妹便暂去府外杨舅舅家暂住,明日午初花轿临门。一切琐事,均已安排妥当,两位只等着打扮整齐上轿便是!”

  玉凤公主含笑不语,金凤却垂眸道:“妹子身边也有四位知心丫头,与妹子主仆情深,相处已十多年,不知能否带过这边?”

  福星有些意外,望望玉凤,玉凤却望向未来的亲婆婆。

  胡燕娘美颜亦如花,望着金凤娇颜,笑道:“当然可以,天衣坊虽不算大,还怕多这四个丫头吗?”

  金凤连忙起身称谢,又转对金贵帮主,道:“那就请爹爹派人,先把莺、蝶、雀、燕四个送到杨员外家吧!”

  金帮主原还有些担心,自从目见女儿似比往常更见精神,态度上浮躁去尽,老怀大慰,哈哈大笑起身笑道:“当然,当然!下午咱丐帮总舵便暂移杨兄府上,我儿入夜之后,再陪同公主过去好了!”

  接着他转对李镇远夫妻,拱拱手又道:“外间琐事,尚须愚兄亲理,且容告辞,改日再行欢聚!”

  李镇远夫妇也不多留,便陪他一同出去。福星三人送到院门口,便自停住。

  福星回身对双凤笑道:“你俩在树上嘀咕半天,可是在算计我吗?”

  金凤笑出磁声,道:“小妹天胆也不敢哪!适才玉姊在教导妹子,如何才能讨得大少爷欢心,伺候得大少爷舒服!”

  福星“啧啧”两声,笑道:“看你小嘴多甜,大少爷快被你迷倒了!”

  玉凤公主也笑道:“妹子可是真心的,刚刚还说,明晚也要住到树上,双凤伴月呢!”

  福星大喜道:“哥哥举双手赞成,咱们现在就上去实习一下如何?”

  玉凤公主拉他入楼,佯嗔道:“别胡闹啦!一上午还不够吗?有好多事还未办呢!”

  福星笑道:“刚才不是说过,一切都用不着两位操心吗?坊外有丐帮弟子巡守,坊内除原系守卫外,哥哥亲手训练的子弟兵,也已全部动员。黔中四鬼已被丐帮正法,其师黔中双仙尚在旅途,北五省霸主的请柬,正式送达。据岳父说,依惯例,在没正式谈判之前,或有一两次警告性扰乱,但不会伤人,所以……”

  玉凤公主已听他提过,便道:“和老爹说好了吗?咱们顺路也好去京里一趟,见见父皇、母后。妹子替哥哥讨个封号,日后有必要,也可以用得上!”

  金凤出身丐帮,一向对元蒙抱持反对态度,虽说目下天下已定,终觉身为汉人,不能在朝中为元蒙走狗,乃道:“说句不怕姊姊生气的话,哥哥若是受了封赏,不太好吧!日后行道江湖,不仅会被人仇视,便是落在一般汉人眼中,也会遭人轻视!”

  福星坐回客厅,笑道:“我非热中名利之人,若要把咱们留在京里,只怕难以接受,不过有个封号,必要时拿出来,可镇住各地蒙人,使他们不敢任意欺压汉人,也不错啊!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但求心之所安,行得正立得稳,其他人如何想,哪管得这许多?金凤妹受丐帮影响,不免有汉蒙之想。然认真说,当年宋宫偏安一隅,只知残害忠良,逸乐奢侈,何曾为天下生民谋过一点点福利?这种皇帝王朝不要也罢。可怜许多愚民,受了宋儒愚弄,讲什么忠臣不事二主,到现在还‘深怀故国之思',全是狗屁!”

  金凤瞠目道:“妹子学浅才疏,听哥哥这么说,真有点糊涂了。若人人不忠君爱国,故国怎复?河山怎能收还?”

  福星道:“你指的故国是宋、是周、是唐、是汉?依我李姓而论,要复应该复’唐‘才最有利。若是捧个姓赵的出来当皇帝,咱们天下百姓替他拚死拚活,他却在皇宫里左拥右抱,玩弄天下美女,你甘心吗?所谓还我河山,更是荒唐,山河乃是公器,谁规定一定要归属哪家?蒙古人也是人,就不能善加利用吗?”

  “在我眼中,谁做皇帝都行,但应该以天下百姓利益为先。当今皇上虽是蒙人,但在位既久,天下已安定下来,若再能予民生息,便是好皇帝,干嘛非赶他下来,换个姓赵的上去?”

  玉凤公主自忆起前生事,对元蒙皇父的亲情忠心已淡了许多。不过终究还是她今世父母哇!若说反元复宋,她当然不赞成,此时听福星如此讲,不仅是至理,而且顺耳窝心得很,便道:“哥哥这话对极了!父皇虽有些缺点,但也英明过人,知人善用,朝中仍多汉人学士,州、县更全属汉官执掌,真正粗鲁的蒙人,有的留在大漠,有的去了西方,那地方的人,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野蛮得很,不过有些女人还满漂亮的……”

  金凤内心颇多困惑,过去思想与福星之论,总觉杆格,但一时也理之不清,干脆放弃。听了玉凤公主之言,也是闻所未闻,不由兴趣大发,道:“真的吗?哪时有空,咱们也去西方走走,开开眼界,瞧有好的,替哥哥买个小妾回来……”

  福星拉她玉手,翻过来打手心,笑骂道:“胡闹!咱们谈正经道理,你又夹缠到哪里去了?”

  玉凤公主却笑道:“要瞧西方人,倒用不着跑那么远,京里就有,是皇叔带回来的,听说还生了个女儿,混血杂种可漂亮呢!以后回京会亲一定能见着!”

  金凤大乐,拍手正要叫好,小竹已然进来,禀道:“少爷,外面来了一大批人,说要布置庭院新房!”

  福星笑道:“好啊!让他们进来吧!不过下面门户先封起来,待会咱们自己动手!”

  小竹领命出去,福星起身道:“两位新娘子可要见见?不然就先下去避避!”

  双凤起身去地下室,福星又道:“先叫小梅她三个上来,也好指挥监督一下!”

  他走到楼外,果见院中已有百十个子弟兵,有的把余下的木板抬走,有的结绳拉索,悬挂大红灯笼,有的在贴红纸囍对,有的扫地……还有几个中年佣妇,则正由外面走来。

  大家一望见他,齐齐停手行礼,不约而同的道喜:“恭喜少坊主,双喜临门,福禄双全!”

  福星嘻笑着也拱拱手:“多谢!多谢!”又道:“大家为本座辛苦了!李智,待会事完,你去帐房,每人支领十两纹银,请大家吃杯水酒!”

  带队的李智躬身应“是!”众人又轰然谢了。

  福星点点头,抬眼见巨松广荫下,已被吊起几十只红灯,其上则仍然碧绿一片,只中间露出个小小的帐篷,显得有些单调,便叫了李智过来,指示一番。

  李智领命下去,点了十名人手,再取来数十盏红灯,摘去灯芯,纷纷翻腾上树,将红灯挂向枝间。

  不片刻已然挂好,福星遥见巨松上已似结满红果,比刚刚热闹多了。

  所谓“人多好办事”,不到半个时辰,灵凤居内外已打扫得点尘不染,各处红纸金字双喜、对联等等也已贴妥,李智这才率队退去。此时天色已是酉初,夜色将临,小竹、小梅等四人一同抬来两个大蒸笼,摆置整齐,这才去地下室请人。

  玉凤公主为讨喜气,也换上一身粉红精绣罗裙,连秀发也梳成少妇发型。远望她云鬓风鬟,仙姿绰约;近瞧则雪肤花貌,秀美入骨,不由令福星心神为之荡漾。

  而随后上来的金凤,亦一般穿着打扮,美秀如一,只是杏眼中少了三分威煞,多了两分干练。

  福星左顾右盼,赏心悦目,颊上笑容一直不曾平去,双凤瞧在眼中,也同样乐在心田。双双落坐之后,手执玉盏,玉凤公主脆声道:“今晚小别,明日便是新妇,多年心愿得偿,盼哥哥多加爱顾!”

  金凤亦含笑接着,道:“小妹因祸得福,得随玉姊并侍君子,实乃三生之幸,谨以水酒,略申私衷!”

  福星“哈哈”朗笑,道:“哥哥得双凤儿倾心下嫁,愿誓为裙下不二臣。干!”说罢,一饮而尽。一旁侍立的小梅等八人,虽未落座共餐,却都分别上前道喜敬酒。一顿吃喝,直闹了半个多时辰。

  玉凤公主瞧外面天色已黑,便道:“杨舅舅终是外人,咱们早些过去,也免得别人等候!”

  福星藉六分酒意,不想放人,便道:“叫小悔过去一趟,问清楚两位住所,明晨一早,越屋而进,不一样神不知鬼不觉蚂?”

  金凤笑道:“家父目下也在杨府,小妹出嫁前,总得与他闲话一番才行,否则不但会被旁人耻笑,便老父心里也难过呢!”

  福星无奈,只好向小梅等人,道:“好啦!你们快快吃饭,饭后便由小梅小兰陪送两位过去吧!”

  双凤才齐道声“多谢!”院门外已传来李忠声音:“禀少爷,属下奉坊主之命,驾车恭送两位姑娘!”

  福星遥应道:“等一会吧!她们在吃饭呢!”李忠也在院外遥相应。

  春花、秋月等人匆匆饭罢,各去拿了包袱,便随双凤一同出门。院门外李忠恭立,旁边停着一辆有篷大车,前有双骑并辔,车中锦椅木几,颇是华丽。

  双凤依依不舍的先后上车,春花四女和小梅、小兰都跨上去。李忠放下车后篷布,这才行礼跃登车辕,驱马驰去。

  福星伫立院门外,一直了车影,这才叹一口气,回身返楼。小竹在一旁见状,“嗤”声笑道:“才不过一夜分别,就这般难分难舍,少爷之多情,两位凤姑娘之际遇宏福,实在令人羡煞!”

  福星想想也觉好笑,便道:“这几日变化甚大,这里也热闹得很。一时走了这么多人,自然觉得冷清难受!”

  小竹忽然也伤感起来,低头道:“奴婢们才难过呢!过去少爷的起居饮食,哪一样不是由奴婢们打点?而今少爷是长大了,奴婢已似乎变成无用之人,明日两位少奶奶正式进门,各带了心腹来,只怕奴婢连边都沾不上了!”

  说着,竟突然垂泣起来。

  福星想到这几年与四人日夕相处情景,被她们当宝贝一般,照顾得无微不至,尤其是小竹,灵气十足,年纪最小,有时也会顽皮的开个小玩笑逗他开心,而今呢?

  他忍不住轻舒猿臂,轻拍她削瘦香肩,安慰道:“我怎会如此无情!除非你们自愿离去,这天衣坊灵凤居将永远是你们的家,而我也永远是你们的少爷!”

  小竹大喜收泪,道:“伺候少爷一世,正是奴婢衷心企盼,少爷心中能存下奴婢的影子,夫复何求?于愿足矣!”

  回到地下石室大厅,小菊已收好上面的餐厅,捧了香茗下来。福星接去喝一口,问道:“春花、秋月、夏荷、冬冬四人,和你们还处得来吗?玉凤将你们混合编组,目的也是希望你们之间合作无间,建立姊妹般情谊啊!”

  小菊年正十六,如含苞待放的嫩蕾,自从服过“天机丸”,又被福星拍开经脉,体内杂质除去,更显得鲜嫩可人。

  她个性比较内向,不大表示意见,这时见福星问起,娇颜展笑,说道:“她四人性情爽直,对主子又极忠心,自少爷为她们开通穴脉,得空便勤加锻炼。同时受公主指示,与奴婢不但自动配合,还暗暗传授奴婢四人宫中学来的秘方,叫咱们……”

  她突然羞红了脖子,声如蚊鸣般小声续道:“教咱们如何伺候少爷!”福星大眼转动,已由她神情间得知大概。所谓宫中秘方,便是内媚之术。他见小菊羞得有趣,故意又问道:“你们不是天天伺候我?哪还用得着她们来教?”

  小菊更是羞不可抑,小竹口快心直,在旁接口道:“她们教的是床上功夫,好像很神秘很难练的样子。不过奴婢倒不觉有什么稀奇,反认为是女人天生便已具备才对!”

  福星心中大奇,闭上双目,以天眼向她打量。只见她骨骼处处有节,真像竹子架起一般,而肌肉虽少,瘦长而细,却都已细致如精玉,坚实如精钢铸制,真元内力充沛其间,比之双凤竟不遑多让,只是目前尚不知运用之法而已。

  更特别的,因脸型窄长之故,后脑特大,其中灵光隐隐,似尚未开发出来,其中竟也有豆大紫黑血块,像玉凤公主一般。

  福星心中一动,又望向小菊头部,也一般有个血块,不由暗忖:“大约每个人都是一样,是管制前生记忆的吧?”

  小竹见少爷突然闭上眼睛,虽脸上神光莹宣,仍以为他已困累,便道:“少爷已一天一夜未睡想是倦了,现在去洗个热水澡,让奴婢为你按摩一番可好?”福星睁开澄澈双眸,笑道:“我还不困,不过泡泡水也好。你何时学的按摩,春花教你的吗?”

  小竹“嗤”的笑出声来,道:“春花姊教的小菊才会,奴婢条件太差,学了也无用处,所以才根据她说的理论,胡乱编凑一套,若是不管用,少爷可要多多包涵!”

  福星也觉得稀奇,笑着起身走向浴室,问道:“春花教的还须什么条件?你哪里差了?”

  小竹拉了小菊随后而行,嗤嗤笑道:“她教的以胸代手,奴婢一身排骨,哪能派上用场?不过小菊的条件好……”

  福星在前面摇摇头,笑叱道:“这春花也会胡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般按摩的呢!”

  小竹急道:“是真的!春花、秋月姊都说,在宫里教的就是这些,不过她们也未真的用过!”到了热气蒸腾的浴室,小竹、小菊像过去一般替福星脱去衣裤。他“噗通”一声跳入水底,浸泡一会才浮上来,却见小竹、小菊也已脱个精光,下了浴池。

  福星一惊,奇道:“怎么你们不怕热啦?也下来干嘛?”

  小菊娇容通红,额头鼻尖已见汗水,小竹却神色如常,面上显出顽皮笑容,道:“奴婢连服两次灵药,已不再怕烫,不信摸摸奴婢身上还凉凉的呢!”

  福星摸摸她手,果然仍有凉意,心知她不但功力猛进,更因是纯阴奇质,所以才有此现象。

  小菊就有些受不住了,她一下便爬上池边,先用大毛巾围住身体,跪在地上,又在面前平铺一条,垂眸细声道:“请少爷移驾好吗?”

  福星本想拒绝,但一者很感激她们为取悦他,不惜牺牲色相的学习,二者也怕伤害了她们柔弱的心;再者以目前情势,连玉凤公主座下四女侍已非他莫属,如此则又何必故做正经假道学?

  想通这几点,心中再无负担,欣然起身躺在那毛巾之上,好奇的想瞧瞧,内向害羞的小菊到底敢做什么?

  小菊果然害羞紧张,她几乎不敢与福星对视,也不敢向下边瞧。她柔荑微颤的伸伸又缩回去,细声又道:“请少爷脸面朝下,好不好?”

  福星依言平平躺着翻转,鼻尖顶着毛巾,道:“像这样吗?”

  小菊“哎唷”一声,赶紧伸手托住他头,转九十度面向水池。福星见池中小竹眨着眼,一副有趣表情,不由笑了起来。

  小菊手忙脚乱的又拿毛巾垫在福星脸下,猛吸两口长气,镇定怦怦乱跳的心神,在福星背脊上倒下半瓶香油,这才迅速拉下裹身毛巾,俯下身躯,坚耸的双峰,由福星“大椎”穴开始,向下旋转着摩动。

  一阵酥麻与清凉之气,由福星督脉大穴泉涌而入,令他感觉得异常畅爽,不由闭目赞“好!”小菊得此鼓励,揉动得更加起劲。

  小竹见状,不甘示弱,悄悄由池中爬出,坐在福星头侧,在他头侧玉枕穴一路轻揉、拍点,掌心阴凉凉,直透进去,循“臂井”走“阳明”经,直向左臂一路捏下,直到五指指尖。

  福星初时只觉舒泰,后突察觉,无论小菊、小竹的按压,都是以元阴真元为之,对自己虽有助益,对两人都是一种大大损失。这时小菊正好揉到“长强”,稍稍一停,福星连忙叫停,翻身坐起,道:“小菊,你方法不对……”

  小菊跪在地上,原本嫣红的脸上,此刻已见斗大汗珠,一听这话,微一愣神,大颗大颗泪珠,也自滚滚流下。

  福星一愣,知她会错了意,忙抱住她,道:“我不是怪你,我是说你运功太过,揉动时不由自主将真元由我穴道渡入,对我虽有大益,予你却有大损。若真这般揉遍全身,非耗尽真元不可!”

  小菊这才安心,尤其两人肉体相触,气息微闻,春心不由大大荡漾,立即红颊更红,破涕为笑,道:“能为少爷舒筋松骨,小菊的一点真元算得了什么?”

  福星抱住她一闪入水,笑道:“胡说!日常生活中,弄点花俏、调剂枯燥倒是可以,哪用如此认真!等我受伤生病之时,再耍弄这招不迟!”

  说着话,掌心压在双峰之间,透过真元,替她先护住内腑,另一手斜勾起她的下巴,俯首吻住樱唇,以舌顶开牙关,吐过一口纯阳真气。小竹见状,悄悄又溜下水,贴在福星身边,眯着双眼仔细观看。一等福星移开双唇,忙也吹起小嘴,凑了过去。

  福星好笑的在她鼻尖轻吻一下,佯叱道:“你没见我在替小菊补虚吗?”

  小竹软了身子,靠紧一点呻吟道:“爷,奴婢也虚得很,拜托也补一补吧!”

  福星笑骂道:“你虚个屁!快来瞧瞧,谁下来了?”

  小竹直起身子,竖耳一听,张嘴正要大叫,目光一瞄福星正在瞪眼,忙吐吐香舌,改用声细如蚊鸣的声音,道:“梅姊、兰姊,把门锁上,到浴室来,少爷在这儿哪!”

  这声音连小菊都听不见,但外边的小竹、小兰却听得清清楚楚,福星心中升起一股爱怜,忖道:“这鬼丫头真聪明,虽不懂千里传音之法,却已自窥门径,相差不远矣!”

  于是便以传音之术,念了传音口诀,叫小竹自行改进体会。

  小梅、小兰这时已飞掠而入,小竹一见,忙又悄声道:“你俩也下来吧!少爷正在替小菊补虚,等会就轮到你们俩了!”

  福星本想拦阻,但瞧见梅、兰两人一脸的惊喜表情,匆匆脱衣,只得做罢,不过她在水中,却忍不住伸过手去,在小竹腿上拧她一下。

  小竹呻吟一声,又软软靠在福星身上,双手握住他的大手,拉它按在自己胸前,耳语传音,道:“少爷,你救救奴婢,这里比鸡蛋不如,真着急死人呢!”

  福星先用传音吩咐小梅去取“兰心玉浆冰心丸”来,才对小竹道:“竹竿上挂两只大葫芦,就好看啦?再过两年,等它自然成长不很好吗?”

  小竹叫道:“我的妈呀!再等两年,不太好吧!”

  小兰已然下水,热汗立即蒸蒸而下,听见这话,不由奇问道:“什么事不太好?”

  小梅已迅速回来,飞快脱衣入水,将玉瓶递给福星。福星摇头让大家噤声住口,又传音叫小梅各服一粒。他自己也接过一粒来,放在口中融化,又吹入小菊口中。

  此时他已带动着小菊真气,与自己吹入之阳气化合,运行三周天。这时便传音要小菊内息自运。放手后,将小菊缓缓按入水底。

  小梅、小兰、小竹三人服药之后,也即暝目凝坐水中,只露出头部。福星站起来,先传音说了诀窍,又把小竹按入水底,接着走近小梅、小兰,双臂由后面先圈住两女身子,手掌分别按住“膻中”穴,又每人赐了一口阳气,才带了两人也沉入池底。

  小菊最先出定起身,小竹接着起来。她见小菊面上不见苍白,也不见了汗珠,光润润皮蕴油光,美艳又增三分,再看看自己胸前仍是两个鸡蛋,不由伤心得泪珠滚落,饮泣起来。

  此时小梅、小兰与福星也一同浮起,见状都甚讶异,小梅过去抱住她,问道:“好端端哭什么?不舒服吗?”

  小竹哭响起来,断续说道:“少爷不喜欢我,哪能不哭?你们身材这么好,只我像根竹竿,哪能不伤心啊……,我不如死了算啦!”

  福星好笑道:“谁说少爷不喜欢你了?”

  小竹揉着眼,道:“刚刚少爷每个人都亲,就是没亲过我,不是摆明了吗?”

  福星又笑着解释道:“我哪是亲她们,我是替她们灌纯阳真气,替她们提升功力!”小竹哭道:“我就不需要吗?我年纪最小,发育不全,才最需要呢!少爷偏偏不给,岂不厚薄立见!”

  福星叹口气道:“你不知道!你乃纯阴石女,这口气对你一点用处也无,要不要有何关系……”

  小竹一愣,放声大哭。福星心中不忍,上前抱住她,道:“别哭,别哭,话才听了一半,就不想听了!”

  小竹哽咽的抱住他,伤心欲绝的道:“婢子既是石女,今生已无指望,说什么不都一样!……”

  福星笑道:“你这石女并非不可医治,紧张什么?心急什么?……”

  小竹又是一愣,突然破涕为笑,但只笑了一下,又马上现出一副哀怨模样,道:“少爷既然能治,却不肯巧展妙手,还不是不喜欢小竹吗?我……”

  福星被她哭得心慌,见状忙道:“不是少爷不医,实在是你年纪尚小,春心未动,不能医治!”他见小竹一副不信模样,又道:“你不信吗?那咱们先做个试验,若是你春心已动,少爷便立即替你医治,否则就得等了!”

  另三女自动退开一边,小竹欣喜道:“好啊!……”

  福星默默动念,小和尚立即昂出头来。他抓住小竹玉手,让她去摸,问道:“你坦白说,有何感觉?”

  小竹现出奇怪表情,道:“好好玩,怎的变这么大了?哇!好烫人哪!”

  福星闭上眼,以天眼观察,口中问道:“心底有何感觉,身上有何变化?”

  小竹也学他闭目,想到春花、秋月所教的内媚之术,心中突然升起酥麻快感,小脸上也现羞红,低声道:“心里像有蚂蚁在爬,痒痒的……”

  福星开眼叹了口气,小竹怀疑道:“怎的,我说的不对吗?”

  福星笑道:“你被春花教坏了,本来我预计还有两年,哪知学了内媚术,春心已提前开放……”

  小竹抱住亲他颈项,叫道:“好棒!少爷快快替小竹医吧!”

  福星星目打闪,见小梅等三人都盯住他俩,眼神中露出渴慕表情,便道:“医是可医,不过需要她三人帮忙,你先问问人家答不答应?”

  小梅不等小竹开口,便道:“奴婢四人情同手足,小竹的事和自己的一般,少爷只管吩咐就是!”

  福星点点头,道:“好,回房再说吧!”

  五人穿了浴袍,进了房间,福星先饮口茶,坐向床边,才正容道:“咱们实话实说,小竹这纯阴石女,若一心修道,成就可高 出别人数倍。再有百年,便能修到天仙位业。但若是破了,最多能成散仙高 手,将来还须转入轮回,亦未可知,这一点小竹你必须好好考虑!”

  小竹垂目沉思片刻,抬眼问道:“少爷您呢?您也要上修仙业吗?”

  福星长叹一声,道:“我情孽纠缠,已放弃仙业,目前虽似已得金刚身,但天心杳杳,日后会落个何种下场,已难测度……”

  小竹毅然道:“少爷此生都不修仙业,小竹修它做啥?能和众姊妹一同伺候少爷一辈子,于愿已足!”

  福星又深深扫视四女,方道:“好,既然如此,便说第二步。你天真年幼,春心虽动,情窦初开,坚石极不易破,必须先设法引你春情浮现,才能破瓜。你三人便是做那引子,可愿意否?”

  三女一听,立即羞红上脸,芳心乱跳,但仍然齐声道:“奴婢愿意!”

  福星扬手吸下数颗夜明珠,塞入枕底,只留一粒,室内光线立即暗了许多:“好,既然如此,就依梅、兰、菊、竹顺序,依序而进,下床之后,立即回房调息,当可收阴阳调和之效。床下之人,只做壁观,不可嬉戏出声!”

  四女齐应。小梅首先脱衣上前,低声道:“多谢少爷垂爱!”

  福星向里一滚,让出半个床位,小梅立即柔顺的躺了下去。

  福星伸出魔手,抚摸着那具成熟玉体,缓缓抬头,凑过脸去,吻向小梅鲜嫩红唇,一股处子的兰麝香味渗透过来,立即勾动万丈欲情。

  小梅芳心鹿撞,猛跳不休,小香舌被吸之后,更觉得全身触电,颤颤抖动,一股从未曾有的舒爽刺激着她,不由渗透出如油津液。

  福星腾身而上,爆起的小和尚摇头晃脑,在溪边磨增,小梅搔痒难抓,忍不住玉腿大张,扭腰摆臀,欢迎叩关大将军。福星已有破瓜经验,拿捏时机,趁虚挺进,小梅喉中“唔、啊!”玉肌战颤,玉手忍不住猛抓铁背,而点点碧血,已然滚在白缎床单之上。

  他稍停片刻,吸取小梅初排的元阴之水,接着徐缓提动,依玉房之诀行功,九浅一深为一纪,一纪之后改用八浅二深,然后依序加减。未十纪,小梅已舒爽得放声而哼,下面阴水已有“咕咕”鸣声。

  十纪既满,福星改采强打,缓进疾出,纪纪点在花蕊瓣上。这刺激小梅如何受得起,只数十下她已然元阴大泄,哆嗦不已。最后一阵酥麻,灵魂儿浮向高 空,人已脱虚如死,晕厥过去。

  福星心中暗叹,只得忍下性子,灌气施救,泄出的元阴精气,自然也一体没收。

  床下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体内都有千般痒,心上却有千般惊,猜不透小梅是苦是甜,更看不出少爷是否已到“尽头”.

  好半晌,小梅神魂复体,灌入的阳气已然散开,精神已然恢复,她展眉舒目,对福星一笑,道:“多谢少爷……”

  福星又给她纠缠一吻,方始抽退。小梅坐起,以沾满碧血的白缎,为福星擦抹一番,方才探足下床,同时施个眼色,召唤小兰。

  小兰立即过去接棒,先把手中白缎铺好,方才胆怯怯平躺下去,道:“请少爷垂幸!”

  福星上吻下摸,探知油液已满,便不再多做挑逗,挺身跪起,将小兰双腿上托,认准目标,小和尚缓缓而进。

  小兰咬牙忍声,双手抓向枕角,待杆抵尽头,轻轻旋动,她方始舒展眉头,“唔、啊”挺动。

  福星见这招奏效,一边旋动,一边暗吸,小兰竟立即冲上云端,舒爽得百脉偕开,不断的“哎啊!妈啊!”“少爷!少爷!”叫不停口,忽也一阵痉挛般,抖抖颤颤,晕了过去。

  福星依法施为,吸吐合一,将她弄醒,又换了小菊上来。

  小菊羞红直到胸部,双峰因激动起伏不断,福星有意要让她放松,一手捏着乳峰,笑道:“刚才按摩时,觉得顶硬,现在怎么软了?”

  小菊咬咬牙,声如蚊鸣,道:“刚刚故意充气为具,现在……”福星又捏峰尖樱桃,又用牙齿去咬,笑道:“可是这里仍然挺硬,为什么呢?”

  小菊被咬得“哎!哎!”直哼,道:“奴婢不知,请少爷垂察!”

  福星探手下去,也摸了一手油,便道:“咱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小菊蚊声道:“全凭少爷做主!”

  福星闪身下地,将小菊横置床上,双手抓住她一对小巧脚丫,小菊私处因而大张,让人一览无余。

  小菊抬起玉臂,双手捂住双眼,但一双杏眼,却仍在指缝中偷窥少爷表情。

  只见他唇角含笑,眼含春,挺腰坐马,将小和尚上下在溪边磨增而下,一股触电快感,立时传遍全身,她心中刚想:“不会痛嘛!”

  小和尚一头撞进来,撕肉裂肌的巨疼已然袭上心头。她不由“哎唷”叫出,只觉内宫里软肉,被火烫的硬物磨着,立时麻痒一齐交作,把痛疼全压了下去。

  不过,她仍然“哎唷”不停,直到那旋动停止,改为持续不断的进出,才真正舒爽起来。于是,她声音也跟着改变,变成了“哼,唔”鼻音,顿饭功夫,她“哼”声愈来愈高 愈响,最后又“哎唷”连连,也同样一泄如注,奄奄一息,晕迷过去。

  福星依例将她灌醒,送她下床。小竹自动走过来,一脸又怕又想、又怜又爱的表情,却先拿毛巾,为福星擦抹身上沾着的汗水。

  福星坐在床边,笑问道:“你感觉如何?还想以身试法吗?”

  小竹点点头,福星挥手关上房门又道:“开始会很痛的哟!不过这是地下,你叫大声一点也没关系!”

  小竹又换条湿毛巾,跪下去擦抹小和尚,道:“听秋月姊姊说,男人要泄了精也会快乐,泄了精就还原了。少爷一直如此,只怕没乐够吧!”

  福星笑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嘛?实情确是如此。只是他们几个都不中用,我过去修的又属死关,所以精关一直打不开……”

  小竹咬咬下唇,站起来将他抱在平坦的胸前,道:“小竹有个想法,不知对是不对。爷之精关不开,不是修为问题,而是心理问题。以爷的修为,全身内外哪一处不是指挥如意,何独只此一点,难以支使?或许爷一直认为不会开,所以才开不了,若反过来想,说不定亦能指挥如意!”

  福星咬着她胸前豆子一般大小的乳头,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小竹被他咬吸得浑身发痒,扭动不安,却突然把福星推倒床上,道:“爷,依小竹看,你一直赐给别人快乐,自己却不见得快乐,小竹虽需要爷替我破瓜取石,却想让爷快乐,您现在躺着别动,先让小竹伺候你一会好不好?”

  福星实在想不到这小妮子,会有如此深刻的观察、深厚的爱意,便道:“好啊!你要如何?”

  小竹以行动回答,她爬上福星身子,由额头吻起,眉、眼、鼻、耳、颊,各予轻吻轻舔,最后停在唇上,吐出小香舌,舔吸着双唇内外,又顶开牙关,诱出他的大舌头,也含住吮吸一番。

  直吸得福星性趣猛升,全身如触电流,舒爽之极。不由紧紧搂抱住她,觉得她简直就是精灵化身,令人爱煞。哪知她还不止于此,放弃了唇舌之后,又一路往下,在福星豆大的双乳上也是一阵舔吸,接着小舌尖滑过小腹,小嘴一张,竟然含住那大大的香菌。

  一阵热麻,极度的刺激感,霎时流遍全身,聚于脚底涌泉穴口,在轻柔的舔弄中,福星也忍不住要“哼、哼”了。

  那感觉很难描述,似愉快,似难受,忍不住令人抽搐、挺动,想发狂的大战一场。

  福星忍不住拉她起来,又吻住她纠缠一会,才吁口气道:“你真是个小精灵,刺激得我快发狂了,这对你目前情况尚不相宜,所以还是先医好你再继续巴!”

  小竹倒也听话,翻身在床里正卧,道:“求爷施术!”

  福星又猛吸几口气,将她抱到床边横卧,架起两只长腿,向下一瞧,只见茸茸绒毛间,小溪虽已溢出油渍,但孔洞只有豆大,用手指一摸,洞壁膜厚而坚,连小指也难进入。他眉头一皱,道:“开始会很痛的,你先忍一忍吧!”说着勉力吸一口气,运至鞭身,抽回其中热血,仅留下径粗不足五分,细长一条,才缓缓向内插去。

  虽然如此,内中仍甚紧窄,才入其半,便抵住一块硬物,再也难进分毫。

  他闭目暂住,以天眼观察,只见其中有一青石,大如鸽卵,稍一寻思,便知是纯阴所化“青虚石”,若是挖开取出丢弃,实在糟蹋至宝,若能炼化吸收,对两人都有极大助益。

  当下便逐渐将“玉筋”放大还原,同时搬运“三昧真火”,由筋孔中缓缓射出,烧向青石。

  小竹初时还咬着牙,准备忍痛,当细鞭插入,不甚觉痛,奇怪间,忽然小细鞭变了形状,不仅粗壮,而且火热烧身,当然便忍不住大叫:“痛!痛!”

  痛声里,“滋滋”声响,如水就火一般,一股冰凉气氲,被逼着已向内宫钻去。

  福星以天眼望见,便道:“收!收!”

  小竹张目见少爷也在咬牙,似忍痛运功之状。心中一动,调息吸收那股凉气,直入内腑,立即感觉得痛苦稍消,精神陡长。大约顿饭时光,“青虚石”全部化去。福星小腹用力,尺余玉筋已缓缓向里推进。

  这一次倒是有“破竹”快感,一节节障碍迎刃而解,直抵“甘泉宫”口,触着了棉软之蕊尖。

  小竹虽仍觉胀痛如裂,比之开始,已可忍耐。她咬牙硬将呼声咽住,全身精肉,却不住抖动。

  福星心生怜惜,将她长腿盘向腰间,俯下身子,轻吻着她的泪珠,道:“小乖乖,还在痛吗?”

  小竹张着一双细目,见他额角有汗,便替他抹去,笑道:“好得多了,爷,辛苦你了!”

  福星托住她移上床去,笑道:“为了炼化其中’青虚石‘,确实费了不少真元,现在我要好好享受一下,可好?”

  小竹轻笑道:“小竹性命身体都属于爷,能让爷享受快乐,小竹万死不辞!”

  福星又吻向她,徐徐而动,十纪之后,小竹已能适应,而且那洞中已破之节,竟如活物,配合着他的节奏,松松紧紧,顶前的蕊尖,更是开合不已。每当他急入尽根时,竟忽然张开,含吸住小和尚,吸吮不停。

  福星如获异宝,也大是意外,忍不住笑赞道:“小乖乖真是宝贝,像活物一般,会咬还会吸呢!……小竹你可快活?”

  小竹眉开眼笑,妮声道:“少爷快活,小竹自然快活,哎!小竹忍不住要叫了!”

  福星鼓励道:“叫啊!有色有声才够刺激,爷就喜欢听你稚嫩的叫声!”

  小竹当真细声呼叫,一会“哎唷!”一会“唔咦!”音调忽高 忽低,全随动作轻重缓急而异,听在福星耳朵里,简直蚀魂摄魄,过瘾之极。

  就这般调笑呼叫,又紧锣密鼓的杀伐近一个时辰,小竹呼声已渐昂扬。其内甘泉宫,宫门大开,元阴化气沸腾,阴水似泉,小和尚一头撞入,如入云端,接着便觉宫口大合,将它紧紧吸住,玉筋被一节节裹着,不停的收放蠕动,小竹高 叫:“爷,我要死了!爷啊!”声中,福星也全心放松、放松、再放松,任筋舒骨酥,魂儿飘荡,一阵尿意疾起,发射了他有生第一股元阳,直入甘泉宫。

  而在同时,小竹浓密沸腾的元阴,也一泄如注。那阳水阴气,霎时间撞在一起,激起无尽的电光火花,紧接着又如水乳,交融混合在一处,达到了“阴阳交泰”,极美极乐之境,恢复到“浑沌初开”、“天地浑成”一体之时。

  两人同时惊“啊!”口唇密合,两舌相接,紧紧的相抱相缠,恨不得真个化成一体。那“美、乐、舒、爽”,融会了灵与肉,一片灵光,已将两人罩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恢复神志,双双都察觉精神舒泰,心境平静,有一股温暖气流,回转在两人“中脉”之间,往复来去,宁静自然。

  小竹不懂这些,任他来去,福星却是惊喜,暗忖:“这又是一种至人境界,比之合籍双修大法,似乎更上层楼!”

  皆因合籍双修大法还须一人主持运作,而此刻却已入返璞归真之境,一点不需要主观为之。

  这一念才生,中脉相连处忽然中断,福星暗叹:“可惜!”抬起上身,只见小竹已像发酵的面团,原来削瘦的脸庞、肩、胸都现丰润,肤色已不再泛青,而是白中透出桃红,胸前双峰亦由鸡蛋变成柳丁,尖尖硬硬的,似还有“发展”余地。

  小竹也跟着勾低螓首,随他目光扫向自己胸肌,对此状况已十分满意,娇笑道:“爷,真谢谢您!它们真的长大了呢!”

  福星调笑道:“再催几次,说不定更大几倍!”

  小竹“嗤”的笑咯咯,道:“那不真成了竹竿上挂葫芦啦!”

  福星抽身坐起,笑道:“你还没发现,身材也变了吗?”

  小竹望望双臂、腰、腹、双腿,都一股光致致白里泛红,摸摸脸,双颊似也胖了,不由惊叫一声,一闪身便到了古铜镜前,望向镜中。

  镜中出现一张宜喜宜嗔的俏丽面孔,虽然稚气犹存三分,但瞧那细眉不画而黑,细目不点而亮,直削的鼻子尖尖,带几分俏皮,贝齿细碎整齐,洁白闪光,棱唇有边,鲜红而方,与略方的下巴、额头配合一起,竟也是个绝美俏佳人哪!

  她激动感激得溢出眼泪,转身扑入福星怀中,笑道:“爷,您把小竹全改了样,好感激您哪!”

  福星也满心得意与怜惜,揉着她胸前红樱桃,道:“怎么又哭了,不喜欢吗?”

  小竹“嘤咛”一声,道:“这是喜极而泣,不一样的……”

  说着,也顽皮的去咬福星乳头。福星“哎唷”一声,推推她笑道:“还想啊?该已天亮了吧!”

  小竹一惊,才意识到时光易逝,叹口气下床,打开房门,招呼小梅她们,伺候福星起床梳洗。
第二册 第一章 洞房双雕

  午时初刻,福星终于率领庞大迎亲队伍,在万人空巷中迎回两位新娘。又在上千宾客注视下,完成了大礼。

  他那绝世风标,如玉树临风的模样,让初见者目瞪口呆,妒羡交集,也让熟悉者内心叹息:“天地灵秀之气,何以独钟斯人?”

  婚筵中两位新娘子亮相,上千宾客更被她俩的秀美艳容,映照得发傻发愣,忍不住同样感叹!

  “果然是珠连璧合,绝世佳偶。……”

  酒筵中三位新人出场敬酒,但大厅内三十桌,厅外广场临时搭建的彩篷下近五百桌,若一桌桌来,得喝多少?

  所以李镇远夫妻,事先就想出个简便方法,在厅前彩篷中央过道,中央临时摆放一丈余木台,高 约尺半,让新人出场时站在上面,向两边贺客各敬一杯水酒,应个景儿,也就算了。

  哪知当司仪洪声宣布新人出场之时,数十丈方圆的彩蓬下,突然响起如雷般喝采之声,接着鼓乐齐奏,十二名美艳女婢前导,三位新人并肩齐步而出,立向木台,而十二女婢也迅速绕行,颜面向外,在台下围了一圈。

  司仪在台前又高 声道:“新人感谢各位佳宾光临,谨以薄酒向各位敬致谢忱!”

  那司仪乃是李智担任,他功力已提升至高 手境界,故虽在千人鼓掌、乐声交作之倾,仍能将声音远远送出,让场中每个人均能听闻。

  李福星三人则在木台上高 举玉杯,向四面致意邀饮,并一同干了杯中美酒。

  众贺客纷纷随之干杯,司仪又高 呼道:“新人请退!”

  福星三人正要下台,却忽听大门外一阵马蹄疾奔之声,转眼间便见十二名劲装蒙古武士,在门前飞身下骑,向门内闯来。

  门廊下原有六名少壮家丁分列,带班一人正要上前拦问,福星神目如电,心思机敏,瞧见当先那人双手捧一黄包袱,忙传音道:“李忠,不可拦他,让他们进来!”

  李忠躬身退开,那十一人拥着当先一个直奔木台,手捧黄包袱的武士躬身道:“圣上有密旨,刚由八百里快马传至,请公主、驸马速速安排香案接旨!”

  这群蒙古武士来得奇兀,彩篷下贺客早被镇住,大家都鸦雀无声的瞧着,直到那武士行礼发话,竟称呼福星“驸马”,这才立即爆发起一片“嗡嗡”语声。

  皆因福星娶亲之事,虽已传告邻近亲友,却未说明娶的是何人,故而乍闻这等称号,立即造成了极大轰动。

  玉凤公主深知宫中规矩,便道:“春花三人去休息处安排香案,秋月把圣旨请进去吧!你们几个一旁吃酒休息,本宫与驸马另有重赏!”

  春花三人领命先退,秋月上前跪行大礼,双手接着黄包袱,捧入内堂。三位新人则在八名艳婢前导下,缓步走进大厅。

  福星边走边以传音吩咐李智,招呼十二名蒙古武士,各赐千两纹银。李镇远夫妻亦接到传报,紧张的离席迎出来探问,玉凤公主脆声低语道:“爹、娘不必担心,既是密旨,就先由孩儿们接读吧,爹、娘只做不知,继续陪客人好了!”

  李镇远觉得这么做省了不少麻烦,再好不过,当然含笑赞同,偕胡燕娘又退了回去。

  福星等则不再回席,迳向左厢临时辟出的休息室走去。

  室内面南已放下香案,黄包袱供在案上。李福星与玉凤心意相通,对望交眸,双双叩倒案前锦垫上,行了大礼。金凤与丫头们也随后学样,一同叩首,礼毕,秋月上前解开包袱,取出黄缎为衬的圣旨,双手交予玉凤公主。

  公主展开与福星、金凤同观,只见上面写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主玉凤觅得佳婿良方,绝症痼疾痊愈有望,不胜之喜,着即完婚速医,待病症根绝,当可一同晋宫,再予封赏。现暂赐驸马李福星金、银各十万两,食邑五万户,统由节使鲁花儿拨付,不得有误。钦赐驸马金牌,当再派专使颁赐。

  钦此”

  下面用了皇帝的玉玺大印,另注了年月日时。

  三人看过,大喜过望,尤其是玉凤公主更觉得面子十足,笑颜如花,脆声道:“料不到父皇这么痛快,……”

  金凤也凑趣向丫头们施个眼色,一同向福星行礼道贺道:“恭喜哥哥,参见驸马爷!”

  福星朗笑一声,扶起金凤,道:“能及时得知皇上允婚承认,确实是可喜之事。小梅快去禀告老爷,也好让爹、娘安心!”

  小梅轻声答应。玉凤公主脆声道:“顺便把鲁花儿请进来,叫他也瞧瞧圣旨,也好遵旨办事!”

  原来鲁花儿一早也来道贺观礼,正在厅内第一桌席间呢!

  小梅领命而去,不一刻不仅金陵节使鲁花儿来了,连丐帮帮主金贵也在李镇远、胡燕娘陪同下,一同进来。

  进来之人,少不得都得向香案行礼叩首,礼毕一同观看了圣旨内容。鲁花儿看完,首先向福星又行了礼,洪声道:“属下叩见公主、驸马爷,圣上吩咐,属下归衙之后立即去办,只是这五万户食邑,请示驸马爷可有中意之处吗?”

  福星知道:“圣上所赐不可辞”,便望向李镇远,传音问道:“爹爹说何处为佳?”

  李镇远沉吟道:“钟山之阳如何?那一带虽是丘陵,一者与原有本坊农户接壤,二者适于植桑养蚕!”

  李福星乃道:“好,就是那里吧!烦劳节使处,衷心感激,他日必有重谢!”

  鲁花儿连称不敢,告退出去,金帮主自然也上前贺喜。福星笑道:“岳父怎地也客气起来?等疆界划定,小婿还想请丐帮朋友帮帮忙呢!”

  金贵帮主浓眉轩动,“哈哈”大笑道:“贤婿是老夫半子,也算是半个丐帮中人,你的事就是丐帮之事,哪说得上帮忙两字!”

  福星笑“谢”之后,又道:“小婿想那钟山丘陵,幅员颇广,农户颇疏,有空闲之地,帮中有心农事者,不妨移居其中,若能结合原有五万户,编组起来,不仅可以互为臂助,共同生产,更可团结自强,自成一体,岂不是好?”

  金贵帮主喜上眉梢,大笑赞道:“好,好,好,这事一举数得,大家都有天大好处,丐帮上下更是感激,老夫非仅乐见其成,更是求之不得,交给老夫安排就是!”

  福星又道了谢,便请父母老岳丈重行入席,道:“岳父与爹、娘先请入席吧!下午两位老人家若有闲暇,就请商量一下编组细节,责成李智负责办理,小婿等先行告退,晚上再参与家筵可好?”

  李镇远与金贵自然答应。胡燕娘临去之时,含着万分满意笑容,左顾右盼,望着一双美艳如仙的新娘子,道:“从今之后,我这宝贝儿子就交给两位贤媳妇了,只盼你们能宽心包容,互相体谅!”

  玉凤公主与金凤一齐躬身,正容应是,胡燕娘这才满意出去。

  于是秋月又上前捧了圣旨,领先由边门出去。李福星双手各挽着一位,在众艳婢前呼后拥之下,转回了“灵凤居”.

  灵凤居中早已布置得喜气洋洋,酒席也已备妥,三位新人更衣之后,在众丫鬟伺候下,吃了交杯酒,欢欢喜喜的用了丰盛的一餐。

  李福星趁着八分酒兴,拥着两位新娘子,飞上松枝“洞房”,临去时吩咐小竹,道:“待会儿把那袋夜明珠取来,每个红灯笼中放它一粒,入夜之后,必然美极!”

  小竹欣然应是。玉凤公主在钻入帐幕之后,含笑道:“妹子离开一夜,小竹的变化真大,哥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福星拥抱着她俩一同躺在气垫绣被之上,道:“就你眼尖,还看出什么了吗?”

  玉凤公主道:“梅、兰、菊、竹眉毛已散,桃色直透华盖,内力真元阴阳交合,功力已升至高 手峰极,不过小竹变化最大罢了,你当我是傻子吗?”

  福星“啧,啧”亲她面颊,笑道:“娘子果然高 明,愚夫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娘子法眼,实在厉害!”

  玉凤公主白眼嗔道:“人家问你正经,胡说什么?大老爷要吃腥,尽可大大方方,妹子敢拦阻吗?人家只是奇怪,小竹原最青涩,怎的一夜功夫,变化如此之大而已?”

  福星有些脸红耳热,皆因他过去一直表示“从一而终”,而今才不过一夜之别,便已连摘四桃,自觉也有些言行不一,忙解释道:“娘子别气,我招就是。你知道小竹四人伺候我十多年,无微不至,情义深重,而今家里骤然加入这多人,她们自然有些失落感,所以,昨夜……”

  他将昨夜经过说了个大概,玉凤公主与金凤听了,都颇讶异,皆因实在未料到小竹怀有“青虚石”,一经炼化,智慧功力竟有一日千里之精进。

  尤其听福星言下之意,对小竹赞赏有加,小竹与他合体,竟能修通“中脉”,双双已进入“浑沌初开”、“反璞归真”之境,竟非她二人能及,不由更是讶异。

  玉凤公主沉吟道:“看来小竹来历不凡,依妹子之见,提升她为三夫人,与妹子两人分庭共事君子可好?”

  福星笑道:“这事不急,等她智能完全开发出来,再议不迟。不过以后妹子多教她读些书,或许更有帮助!”

  玉凤公主点点头,心中已有盘算,道:“好,这事妹子自有主意,不劳大老爷操心。不过另有一事,还请大老爷俯允!”

  福星笑问:“还有何事?”

  玉凤公主笑道:“二妹你自己说吧!”

  金凤坐起身子,笑道:“妹子身边蝶、莺、雀、燕四婢,哥哥已见过了,她们都是妹子心腹,这次随妹子嫁入李府,求哥哥对她等亦能一视同仁!”

  福星知道推托不掉,干脆答应。金凤大喜,主动送上香吻,以示谢忱。

  福星情焰升起,一手抱住金凤长吻,另一手则探入玉凤公主的衣里,摸弄着光滑如玉的肌肤,大享齐人之福。纠缠多时,正想进一步行动,耳中却听得小竹传音,道:“禀少爷,小姐与姑爷们来参观了,怎办?”

  玉凤公主代为应声,传音道:“带他们在楼中看看吧!我们马上下来!”

  福星只得放开金凤,挺身坐起,三人相视一笑,起身整好衣衫出去,果见楼下院子里已挤满一大堆人。

  福星只好出声招呼,手牵两位新娘子举步下地。

  院中众人循声发现巨树枝叶中,小小白帐幕洁白晶莹,帐前似凌空悬着三位天仙也似的俊美人儿,不由得又喜又羡,大声欢呼,哪料到呼声未住,三个人已俊生生立在面前,又不由都是一惊。

  十姊李福月叫道:“哎唷,小弟啊!你会变戏法吗?怎么这远的距离,眨眼就到了眼前?”

  九姊李福琪回过神来,笑道:“你没听七娘说过吗?这是功夫,怎说是戏法?”

  福星朗笑道:“好啦!两位姊姊别抬杠啦!请里边坐吧!”

  原来九姊、十姊均是六娘所生,比福星大五、六 岁,两人相差却只一 岁,自小便喜欢抬杠,谁也不肯让谁。不过对这个原来少个心眼的弟弟,却一般爱护喜欢,只是过去福星不喜表示意见,与两位姊姊甚少交谈而已。

  此时两人听了这话,都觉得新奇欣慰,对望一眼,十姊福月抢着道:“小弟真的长大了,谢天谢地……”

  九姊福琪插口道:“什么话?小弟长大是有目共睹,怎么你才知道哇!要不怎能娶这两位漂亮新娘子?真是!”

  十姊白眼相加,正待回嘴,玉凤公主上前拉住她,脆声笑道:“我陪姊姊上楼瞧瞧可好?”

  福月这才展笑,连连称:“好!”

  玉凤公主见满楼是客人,便托住十姊一臂,轻一举步,已带了她飞上阳台。

  金凤见状,亦上前对九姊福琪笑道:“姊姊要不要上楼瞧瞧?”

  福琪眸珠一转,指着巨松笑道:“我想去那瞧瞧,妹子能带我去吗?”

  金凤托住她左臂,笑道:“有何不可?”

  一举步已登临帐前三尺木台之上。

  福星笑着招呼其他人,自然也有一番惊奇喧闹,上下飞腾的奔波,不必细表,一直到夕阳西下之时,李平奉命来通知,在前厅举行家筵,众人才拥着三位新人一同前去。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福星足足喝了十坛花雕,把姊夫们都灌醉了,方始脱身。

  三人回到灵凤居,在地下室沐浴更衣之后,重又登临树上“洞房”.

  此时天早入夜,繁星明月在天,却比不上一树五十几盏红灯明亮。远远望去,巨松通体闪现红白光芒,上烛霄汉,再配上天衣坊悬于各处的红灯,竟汇成一片灯海,远在数十里外均可望见,美观灿烂之极!

  小竹在玉凤公主授意下,担任院内宿卫指挥。但她却不支使别人,只约了小菊担任。

  院外坊内则有李忠指挥,动员三十六高 手,分两班加强监督原来的警戒系统。

  而天衣坊外,丐帮也自动加派人手,担任巡逻警戒,故而这天衣坊,真可说已如铁筒,滴水难进。

  树上天蚕帐幕中,新婚的三位新人,可不管这些,因为他们正在享受着“人生大乐”,进行那“周公之礼”呢!

  看吧!帐幕中、锦被上已散放着三人的衣物,锦被下自已是赤条条了。

  李福星居中仰卧,双臂各拥着一个细致光滑的玲珑娇娇女。他轮番吸吻着双凤香唇,直到二女呼吸急促,已动春情,方始先放开金凤,转向玉凤一人进攻。

  他首先侧身吸吮那一对红樱桃,修长的魔手,由捏弄玉峰,滑向平滑小腹,接着越过茸茸草原,达于幽谷,谷中春潮溢满,已散放幽幽梅花香。

  玉凤公主被他揉弄得奇痒难挨,枕上的娇颜似笑偏颦,螓首摇摆,忍不住轻唤出银铃也似的脆声:“哥哥……哥哥……”

  被底的纤纤素手,更不由伸出去握住哥哥的“小哥哥”,领着它去游桃花溪。

  小哥哥受到鼓励,自然已昂头晃脑,暴长如杵,游抵溪口,不待揖让,便已昂扬直入。这鸟道虽已打通,却未戏耍,仍然是奇紧如锁,夹肌酥骨,再配上声声“嗳嗳”呼痛声,更激得哥哥狂性发,加紧了步伐向里钻,一挺、两挺,连三挺,才算是达到了彼岸,吻住了柔软阴凉的花蕊宫。

  福星这次放弃吸收阴气,全心浸湿在男欢女爱中,随熊烈情焰推动“工作”,而玉凤公主竟也能全心投入,全力配合,依福星之攻势,起、承、转、合,再配以媚眼如丝,娇喘微微,轻声呻吟,漫声呼唤,只逗得福星欲火猛燃,性发如狂……

  一时间,攻势涌如海潮,一波波推向海岸,激荡起万丈情焰爱火,相互厮缠着,极似是性命之搏!而“啪”“哧”之声,不绝于耳,看在金凤眼中,不仅激得她欲火内燃,浑身痒痒酥酥的不是滋味;更且暗暗凛服个郎的勇猛如狮、玉姊的娇媚婉转,实又觉自惭弗如,相差远甚。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金凤直听得个郎与玉凤同声“咦、啊”,便见两人一同哆嗦抖动着,紧缠在一起,上、下合一般,唇、口密吻,下肢密接,而体外也陡然散溢开一层紫红烟气,将两人紧紧包没。

  金凤大是惊讶,不知怎会如此,悄悄伸手过去一摸,哪知竟像是如触电殛,指尖一麻,竟被弹了开去。

  她大吃一惊,收手凑近细看,谁知那紫烟竟似有形有质之物,在两人体外不停电转,而两人已浮升两寸有奇。

  她虽不甚了解,终也冰雪聪明,猜想这必是阴阳交泰之极致表象。看两人情状已入定中,达无相无我之境界,不由又羡慕又有些酸楚。

  因为,这到底也是她“新婚之夜”啊!

  她翻身向外睡下,极力澄志忍耐,但不争气的泪水却已悄悄流了出来。

  她任由泪水滚流,不去擦抹,只尽力平息止念,反神还虚,好半晌总算有了成效,才渐渐定住心神,朦胧睡去。

  个把时辰之后,玉凤公主首先由阴阳交泰之至美至乐之境中清醒,她忆起身畔尚有一凤,正等着分承个郎雨露,又怎能永夜霸占终宵?忙微摇头摆脱个郎的口唇舌头,悄悄推推他,传音道:“哥,二妹还等着哪!你快去安慰她吧!”

  福星也即清醒,轻轻再吻玉凤鼻尖,算做嘉奖感谢,方始抽身而起,那本已变软的小哥哥,遇风一抖,突然又精神百倍,活鲜乱跳起来。

  玉凤公主偷眼瞧见,“嗤”声而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表示嘉许,同时轻推着福星,向金凤身边移去。

  金凤被触体火烫的小哥哥惊醒,一转身正迎向俯身过来的个郎,不由得展颜送笑,福星俯伏在她挺耸如峰的玉峰之上,悄悄传音道:“有劳妹妹久候了!”

  金凤裸臂轻舒,圈住福星颈项,纤手捂住他后脑,拉他人面田田,四唇相合,丁香暗吐,已卷住福星的大舌头。

  福星魔手游走,在金凤细致滑腻、曲线浮凸的玉体上,不停揉捏挑弄,不片刻,已激起金凤如火情焰,鼻音“唔、嗯!”玉体扭转,玉腿张张,已将福星夹扶在攻击位置。

  福星已是此道老手,不用目测,已可暗合,扭动中感受到阴水浸引,稍一挺动,便已攻入“虎牢关”.

  此关亦早“经营”,虽仍然紧密狭窄,却已无任何障碍,故而才挺两下,但已抵达尽头。

  这次,福星也一样有心报效,不收阴气,全身纵情取悦对方,依金凤之需要,进、退、旋转,点点落在金凤的痒酥点上,只不过盏茶功夫,已激得金凤性发如狂,“哼、哈”扭腰摇股以承之外,枕上螓首更不住动摇,摆脱了对吻之口,张大嘴猛吸大气。

  福星见状,干脆撑起双臂,挺起上身,眼看着身下金凤七情上面,双峰耸摇,随息起伏不定,不由更是得趣,攻得更疾,不多会将金凤送至顶峰,而自己也拿捏时候,开放阳关,与她同时达到阴阳交换、天地交泰的至美峰顶。

  两人一同哆嗦抖动,紧拥相吻,交换着阴精阳气。像刚才一般,由两人体内喷射出层层紫霞,滚转运行,入于定中。

  玉凤公主在一旁瞧见,因自己有了经验,自然明白其中缘故,芳心中除为两人高 兴之外,也暗佩金凤功力之深厚,更暗赞个郎精气之充盈。

  不过,她仍有一点不解,“哥哥的阳关不是已固锁了吗?怎的今几个却这般容易打开?”

  想着,似乎又有所悟,或许“哥哥受小竹青虚石之助,功力又晋一层,已能开关自如了吧!”

  她仰天躺着,一心回味着甜蜜滋味,不知不觉间竟然睡去。

  次日清晨,福星第一个清醒。他收回舌头,扭头见曲肱而眠的玉凤公主,如花艳颜上,菱形红唇虽牵出笑弧,秀弯的柳眉微皱,却暗含一丝怨色,心中一动,忙抽离金凤,移过去抱住她,将她吻醒。

  玉凤公主眨着长而弯曲的睫毛,凤目微启,与福星漆黑大眼睛接在一起,用编贝玉齿轻咬他下唇,脆声笑道:“一大早又想做怪?快起来吧!不是说新婚第一天,新妇要洗手做羹汤,以奉姑翁的吗?”

  福星魔手游动,清声笑道:“那是一般寻常人家,咱们天衣坊不兴这个!”

  金凤亦已醒转,接口道:“前夜家父一再叮咛,礼不可废。玉姊与妹子虽不必真个下厨,但去长辈处行个礼,却是要的!”

  说着,她穿好衣衫,又拿起福星的为他穿着。

  福星当然亦知礼数,便任由她摆布,不一刻三人整理停当,出帐下树,掠入楼中。

  众丫头都早起来,等候多时,见着三人,纷纷请安道喜,又伺候三人梳洗更衣。小竹在一边笑嘻嘻道:“禀告少爷,昨夜北五省绿林和苏州锦州坊,共来了三十六人,先是被丐帮拦在坊外打斗,奴婢怕他们吵了爷,便出去一古脑点了他们的穴道,着李忠他们擒下,如何发落,还请少爷示下!”

  福星三人大感意外,略一沉思,也便明白缘故。皆因那帐幕本就隔音,再加上三人情焰正盛,哪会注意外间动静?

  福星当先清笑道:“真的?你这么厉害?”

  小竹有棱的方唇一呶,白眼佯嗔似撒娇道:“这事奴婢哪敢撒谎?少爷要是不信,菊姊也在旁边,问问她嘛!”

  玉凤公主脆声而笑,凝望着那艳光四射的面颊,道:“少爷逗你玩的,这是何等大事?怎能胡说邀功?”

  福星亦接口道:“若是真的,功劳不小,少爷必有重赏。等咱们先拜过诸长上,再去处理他们吧!”

  小竹这才绽颜放笑,细眸放光,眯视着福星,道:“为少爷分劳理所当然,只要少爷不轻视人家,奴婢已心满意足,哪会贪图赏赐?”

  玉凤公主笑道:“赏是一定要赏,否则如何激励坊中众人士气?至于赏些什么,再商量斟酌吧!”

  于是,此事便先行打住,一行人先去七夫人处叩拜了亲娘、父亲,又依大妈、二妈顺序,一直拜到六妈,方算完事。

  由六妈院中出来,十二名丫头手上都大小提了个包袱,此皆是长上所赐。福星瞧瞧天色,才过辰初,便道:“你们先回去吧!小菊先去传令,命李忠等将昨夜擒下之人带到前厅,小竹陪我去瞧瞧吧!”

  玉凤、金凤本也想去,但瞧瞧身上仍是新娘子打扮,怕遭人批评,便都止念,玉凤公主道:“大喜之日,盼哥哥上体天心,告诫一番,放走算了!”

  福星点头称是,便与小竹同去前厅。

  前厅已复旧观,只中央香案仍在。福星在右手偏厅落坐不久,小菊当先进来,后面由十精卫、三十六铁卫押着三十六人,鱼贯而入。

  小竹侍立在福星左后,细目放亮,方唇微启,以传音道:“少爷,最前三人是一主二婢,都是女的,最早被奴婢擒下,问知是苏州锦衣堂来的,并无恶意,都声称非见少爷不可,因此奴婢便擅自做主,叫李忠把她们安置在客房之中,也已经替她们解了穴道!”

  福星神目如电,在光线较暗的偏厅中,只似一对发亮星星。他打着闪凝视片刻,心念一转,已有计较,便站起来,把手一拱,朗笑道:“三位远来,下属无礼冒犯,尚请海涵一、二!”

  当前一人,身穿男子黑绸夜行衣,头扎黑丝巾,更显得玉面朱唇,秀眉入鬓,瑶鼻琼口,是个十足美人胚子。

  她本沉着脸低头走路,此时蓦然抬头,点漆双眸望见福星,陡地闪现情焰异采,双颊霎时通红,檀口张了几张,才语吐清音,道:“少坊主见笑了,是在下来得不是时候,怪不得贵属下,……在下苏……玉璇,有事奉闻……”

  福星与她目光一接,心头不由跳了一跳,一时也不及暗思原因,只得道:“苏……兄且请一边宽坐,待区区打发了其他朋友,再来就教如何?”

  苏玉璇微微点首,机伶的小竹向小菊施个眼色。小菊上前做个请的手势,便将苏玉璇主仆引领到一边坐下。

  此时其他人犯,已在旁分三列站好。三十六卫士分列四周,他们手中虽无刀剑兵器,但个个黑缎劲装,身高 体壮,精神抖擞,挺胸一站,便已显现出一股威煞之气。

  福星挺立当地,神目如电,逐一扫视那三十六名来犯人物,清声如凤鸣九天,道:“各位夜袭本坊,可有领头之人?盼坦诚相告因由,本座或可从轻发落……”

  众人目光与他一接,都不由打心底直冒寒气,皆因都觉得那目光如利剑、如尖刀,不但能直刺心底,更且似可以看穿自己的心思一般。

  后面一排,有一五短身材、年在五旬上下壮汉,陡然干咳一声,蹒跚的跨前三步,越众而出,干声道:“老夫‘夺命三郎黑无心',乃此行领队,少坊主有何吩咐,对着老夫来便是!”

  福星微微闭目,以天眼观察,发现这黑无心虽然满身“黑光”,却似正而不邪,亦少煞气,便笑道:“阁下好说了!本座是想请教,各位的来历与来意。想我天衣坊以正经生产利民富国,并未与各路结啥怨仇,各位何故趁本座大婚之日,前来骚扰?”

  夺命三郎黑无心面有愧色,垂头干笑道:“老夫奉北五省盟主之命前来,旨在警告,并无伤人之心,实盼贵坊能在积威之下,屈从盟主要求……”

  李忠忍不住插言,道:“回少坊主,他等来犯之时,不仅个个手执兵刃,而且身上都带有火药硝石,若是被他侵入,坊内屋舍只怕要被烧个精光,请少坊主明察!”

  福星点点头,望向黑无心。黑无心干笑辩道:“绿林之人哪个平日不带刀械?不错!本队每人都带了放火之物,可是没打算把贵坊烧光,只想烧一两间空屋,旨在示警而已,哪知还未入坊,眼前粉影儿一闪,便迷迷糊糊的被贵府擒下,实在丢人现眼,惭愧得紧!而今既入你手,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就是!”

  小竹在一旁听了,细目望向福星,那表情可是有意思,细长的俏鼻一皱,方下巴微扬,像是在说:“听见了吧!我可没骗你吧!”

  福星会意一笑,道:“阁下坦然相告,本座至为敬佩!想本坊与北五省一向和平相处,按例交缴规费,并无短少,此次贵盟主飞柬邀约,另谈价码,本坊已有赴约之诺,在未谈判之前,似无示警必要!”

  他语音一顿,又道:“昨夜之事,本坊好在并无损失,本座也不想为难各位,就请阁下率队回去,代转本座之意,九月十五日,本座代表家父,必赴泰山之约。在此之前,再不愿发现有人窥视进犯本坊!”

  这番话听得众人都是一愣,心头大喜之余,更是庆幸“虎口余生”,不由皆吁口长气,放落了心头悬之已久大石。

  夺命三郎黑无心更是开怀大笑,道:“少坊主仁心义胆,在下钦服感激,吩咐的话,也一定转禀盟主。下月十五以前,在下保证绝无再次侵扰,请少坊主放心!”

  福星清声一笑,双袖一展,向丈外三排人轻轻拂去。众人直觉得一阵清风吹上身来,正自惊奇不解,有的已察觉被封的穴道已然解去。

  这一招比被点穴,更令他等吃惊:“这是何等手法?功力?只这么一挥袖,三十六人的穴道能一齐解开?这不是神仙了吗?”

  黑无心惊愣当地,直到福星再次发话,才醒过来。只听福星道:“李忠,把他们的兵刃拿到大门口,任凭取回,那火药等物,就留下吧!”

  黑无心忙躬身施礼,道:“在下敬谢少坊主大恩,告辞了!”

  其他人众也不由恭敬行礼,在李忠引领下,退出厅去。

  福星亦跟着送到厅口,道声:“恕不远送!”黑无心回身长揖致谢,道:“少坊主恩义,永铭在心,山高 水长,后会有期!”

  福星目送他等出了大门,这才举步来到苏玉璇面前,清声朗笑,道:“有劳姑娘久候!不知有何教言?区区洗耳恭听!”

  说着,落坐主位,接过小竹奉上的香茗,举杯邀饮,苏玉璇忍不住也端起小菊已先奉上的茶,浅浅品了一口,眉眼低垂,略含羞涩的细声道:“本……小妹乃杭州人氏,久闻少坊主大名,专程来访,昨日抵此,巧逢少坊主大婚之期,不便冒昧请见,便杂在人群中瞻仰风采,无意中听到适才那般人对话,想提醒少坊主防范,才连夜闯进来……不料贵属下神功高 绝,才一眨眼便被点了穴道,实在令小妹愧煞!”

  福星闻言一愣,转头望了小竹一眼,拱手道:“属下不辨忠奸,冒犯之处,区区在此向姑娘道歉。姑娘姓苏,又来自杭州,想必与锦衣堂关系非浅吧?”

  苏玉璇粉脸一红,直愣愣望他一会,暗叹一声,旋又垂目细声道:“少坊主真神人也!小妹正是来自锦衣堂,堂主乃是家父!”

  福星笑容可掬的又拱拱手,道:“原来姑娘果然是锦衣堂千金,失敬!失敬!”

  苏玉璇幽幽一笑,道:“杭州锦衣堂产品业绩,永远落在天衣坊之后,不思自力振拔,却走歪路,妄图打击贵坊,有何可敬之处?”

  福星一愣,心中一半明白一半不解,问道:“姑娘此言何解?区区年少,一向鲜问家父事业,只知杭州锦衣堂,丝缎出品冠天下,怎会比不上鄙坊呢?”

  苏玉璇抬头瞥他一眼,细声慨然道:“那是指过去及素面产品而言,近几年贵坊出现个小天才,没事涂抹几笔,织锦精绣,已超前数倍了。小妹此来,便是种因于此!”

  福星又是一愣,笑道:“姑娘想必对此事甚有研究吧!”

  苏玉璇展颜一笑,道:“研究不敢,兴趣确实不小。只是几年来总败在贵坊手下,心中实有未甘。近中因听说家父受奸人愚弄,重金礼聘了一批恶徒,想不利于贵坊,这才促使小妹兼程赶来金陵,希望化解此事……”

  福星闻言,不由对这苏玉璇肃然起敬,印象大佳,便道:“姑娘用心大佳,但不知可有良策?”

  苏玉璇抬头望望他,旋又深深一叹,摇了摇头,默然不语。福星大奇,又道:“怎么?难道姑娘发现区区不堪承教?”

  苏玉璇又抬头望向福星,双眸中已然隐现泪光,但吸吸鼻息,略有悲声的道:“少坊主神功入化,属下能手如云,北五省绿林道已难匹敌,更何况家父请来的跳梁小丑?小妹原也筹思一策,目下看来是用不着了,不提也罢!”

  福星笑道:“区区虽有自卫之力,但总觉凡事和平解决,方属上策。姑娘若有良方,不必兵戎相见,区区确是愿意遵行!”

  苏玉璇垂头不语,泪珠儿却已串串滴下。

  她身后侍立的两名丫头,一个由怀中摸了手帕递了过去,另一个干咳一声,陡然道:“小姐不说,奴婢说……”

  苏玉璇急叱道:“可人你敢?……”

  那“可人”咬牙道:“小姐打死我,我也要说……”

  接着她横移两步,面对福星毅然道:“小姐自幼爱画善绣,但几年前见了少坊主的作品,便常自愧不如,对少坊主暗生歆慕思恋之情,前数月得知老爷举动,苦谏未成,便思以结亲之计,打消我家老爷之念。故而留书出走,赶来金陵,哪料到竟然晚了一步,所以……”

  苏玉璇羞怯悲伤,垂头泪下如雨,福星却料不到有这缘故,已不知如何应付,却听后堂传来一阵清脆语声,道:“苏姑娘慧心可人,令人钦服,相公还不快请苏姑娘移玉灵凤居,为愚姊妹介绍一下吗?”

  这话声如银铃骤响,回荡空中,众人皆能听见。苏玉璇主仆吃惊四顾,福星笑道:“内子玉凤已开口了,苏姑娘可愿移玉一会吗?”

  苏玉璇亦是大家千金,场面见过不少,适才一时感怀,失去控制,经过这银铃般语声一震,立即止住悲泣,羞涩一笑,细声道:“昨夜闻说新夫人乃当朝公主,正思瞻拜……”

  福星含笑起身,举手肃客,道:“请移玉……”

  苏玉璇随他出厅,循清幽小径步往“灵凤居”.一路见古木参天,屋舍连云,竟有数里之遥,不由大奇,率直问道:“公主不是在后堂吗?怎的路这么长?”

  福星含笑未答,小竹却已笑道:“少夫人以千里传音邀客,实际人在五里之外,不信姑娘抬头瞧瞧,前方有一挂满红灯的巨松,松枝中不正站着两位夫人吗?”

  苏玉璇抬头纵目远望,三十余丈外巨枝绿荫中,果然站着两位一色粉红、美若天仙的女子,只见她两人陡地一闪,一阵银铃般笑声方始入耳,前面两丈处浓荫下,已显现两个美艳如花的佳人。

  苏玉璇大惊之余,内心更是自惭形秽得很,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叩头道:“民女苏玉璇叩见公主……”

  来者正是双凤,她二人久候夫婿不回,一时动了童心,双双掠上巨松,学着福星,运功查听前面动静,不料竟正听见后面的对话,玉凤公主心感其诚,便忍不住发言相邀。

  此时一见面,人家竟行大礼,连忙舒玉手将她拉起来,笑道:“身在江湖,相见以诚,不必拘泥朝中虚礼,若不见弃,称我一声玉凤姊便了!”

  接着又介绍金凤,道:“她是我妹子金凤,乃丐帮金帮主独女……”

  苏玉璇被玉凤公主拉着,动弹不得,只好对金凤送笑,细声道:“金凤姊大名,小妹早有耳闻,私心歆慕之极!”

  金凤见她虽着男装,仍难掩婀娜身段,秀丽灵气,不输小竹,说话细声细气,更显纤弱之质,惹人怜爱,不由也上前拉住她另一手,以极有磁性的低音笑道:“瞧你纤纤弱弱,哪像男子造型?这大约是你第一次出远门吧?”

  苏玉璇尴尬,含笑点点头,在双凤引领下直入地下。她目见夜明珠亮如白昼的大厅、石室,及十名一色粉红的美艳侍女,正忙着布置饭桌,不由惊奇得直眨眼睛,疑在梦中。

  而两名侍女亦跟着福星、小竹下来,其惊讶更是不在话下。

  福星正要邀客入座,哪知双凤却带苏玉璇直趋内室,并随手关了石门,他只得转身吩咐小竹,也带两位侍女去换衣服。

  不多久,双凤开了房门,苏玉璇果然已选换一套丝质浅黄绣菊女衫裙,同色缎面绣花软鞋,满头秀发乌黑,披散双肩背后,衬着一张含羞带喜的鹅蛋脸,更显得楚楚动人。与双凤相比,虽不及玉凤飘逸威严,金凤华贵精明,却另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灵秀气质,惹人怜爱。

  福星见状,心中一动,起身让客入席,道:“苏姑娘是愚夫妻婚后第一名来访贵客,请上坐!”

  苏玉璇似已得双凤鼓励,态度上已无羞涩不安情状,她落落大方的含情一笑,道:“小妹逃家千里投奔,已蒙大姊收容,怎算客人?少爷乃一家之主,还是先坐为宜!”

  福星瞥了玉凤公主询问的一眼,玉凤眨眨眼故做不解,却俏皮的脆声道:“少爷请上座……”

  福星无奈,一边坐下,一边传音问道:“凤儿你又捣什么鬼?”

  玉凤公主却不回答,自己与福星对面坐下,金凤在右,苏玉璇便也大方的坐向左方。

  福星只好举杯邀饮,四人一齐干了。苏玉璇待秋月等为四人又斟上酒,竟而侃侃细声道:“数年前,小妹见过少爷设计的绣品,由画思人,已对天衣坊小天才产生无限幻想,日后见得愈多,念头愈杂,但说来可笑,千思万想,竟不及所见之万一……”

  她略一停顿,主动举杯邀敬,干了一杯,又道:“小妹在得知家父心意后,曾痛陈利害,无奈老父鬼迷心窍,一意孤行,竟将小妹锁入绣楼,不准自由行动。小妹气愤悲伤之余,又担心天衣坊真的受到伤害,便趁夜率两婢可人及如意逃来金陵,一方面想通知贵坊早做防备,二方面也想好釜底抽薪之拙计……唉!”

  计谋为何?刚才在前厅已由可人说了,她自也不愿重述。而今“小天才”已然完婚,她……

  哪知玉凤公主却突做惊人之语,脆声道:“现在只要妹子愿意,也不迟呀!”

  她望见苏玉璇一脸惊讶,而福星则瞪眼相向,不由脆声笑,道:“前夜金伯父找来金陵算命仙张瞎子为我等合婚。据张瞎子言,少爷你命盘四柱,均乃桃花宫,命中内外桃花遍地开,不仅妻妾成群,一生亦必得阴人之助,财源富贵无一或缺。不信你问问二妹,这话可是瞎张仙说的?”

  金凤点点头道:“当时在场还有老爹及帮中三大长老,大家听了,都摇头叹气,羡慕得不得了呢!”

  玉凤公主笑道:“命该如此,推也推不掉。但想想,与其让少爷在外面自由发展,倒不如由我姊妹做主,选些投缘合意的,岂不和美?”

  她语气一转,又脆声道:“所以啊!只要你自己愿意,就做四妹吧!”

  此言一出,苏玉璇电般起身,跪下叩头,道:“四妹叩见大姊、二姊……”

  福星则一时惊上加惊,急道:“怎么?还有三妹?……”

  玉凤公主“咯咯”脆笑,一边扶起玉璇,一边指指小竹道:“我与二妹已商量过,小竹一者敏慧过人,功力猛进;二者身怀至宝,有助于提升哥哥功力,三者又为本坊建了大功,以三妹之位安之,当不为过吧?”

  福星内心对小竹确有偏爱,闻言不再异议,但……他望望苏玉璇,却也觉得当面若提异议,也实在有些做不出来。

  可是,小竹在一边听了这话,却一脸惊色,素手连摇,道:“奴婢乃天衣坊中家奴,怎配与夫人并列,这万万使不得……”

  玉凤公主凤目闪光,面呈威仪,庄容道:“本宫痴长几 岁,又尽复前生灵智,自信颇有识人之能,今后只要你多多用功,成就必不下于我等,对少爷助益犹大,何必自谦如此?”

  小梅、小兰立在她的身边,都替她高 兴,忙偷偷拉她衣角示意,叫她不可再多推让。

  福星电目一转,亦道:“长夫人与二夫人既有成算,小竹你何必执扭,还不上前拜见大姊、二姊!”

  小竹这才不敢表示异议,在小梅、小兰推送下,走到玉凤公主面前,跪下叩头,喃喃低声道:“叩见……大姊、二姊……”

  玉凤公主这才破颜生花,脆笑着扶她起身。

  苏玉璇机伶的站起来,跪叩三姊。小竹羞窘着脸,忙把她拉起,方唇张了又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玉凤公主见状,道:“好啦!这事暂时告一段落,两位的喜事,等三朝之后,再禀明公公择日举行!”

  小竹闻言,如获大赦,一溜烟跑了出去。

  饭后,众丫头在玉凤指挥下,重新布置另两间石室为小竹与苏玉璇专用闺房,为两人添置新妆用品。

  福星则藏入石室,关上门,躺上床,想着心事。

  玉凤公主忙了一阵进来,见他脸色阴沉,歪身偎入怀中,脆声娇笑道:“哥哥真的生气了?妹子这番安排,虽然有些突然,但也是顺水推舟,顺理成章啊!是不是呢?”

  福星揉着她的酥胸,笑道:“小竹之事可以这么说,那玉璇姑娘才见一面,太突然了!何况看她意思,已有知难而退之意,你又何必拉人下水?”

  玉凤公主拉起胸上魔手,送入香口中轻咬,道:“一个姑娘家,若不是暗恋时久,思慕入骨,怎会如此大胆,弃家远走千里,送信报警?过去她所爱虽是幻想中人,见了真人,让她大失所望也还罢了,可是谁叫你又貌似潘安,神功入玄呢?目前她虽因得知你已成婚,自愧自怨难成双,归去之后,只怕更得作茧自缚,至死方休。你忍心让这般花朵也似的姑娘,为你枯萎而死吗?”

  福星长叹一声,道:“我也是作茧自缚啊!当年若不是为你留下这一副面目,以便重逢相认,何至于落得情孽纠缠?”

  玉凤公主“嗤”声笑道:“命运安排,与外貌何涉?你想想,二妹与竹妹是爱你的外表吗?玉璇四妹未见一面不也爱上了你?而我也一样,先识你才后见你人的!”

  福星想想,果然如此,又叹一声,只好丢开一边,另辟话题道:“今后你和金凤分开好吗?两人合在一房,为夫顾此失彼,实在为难得很!”

  玉凤公主笑应道:“我俩也这么想,早已商量过了,以后大家轮流值宿,但是却不容许厚彼薄此,答应吗?”

  福星大笑,道:“好,好,我一定乖乖听话,为贤妻竭力报效,效犬马之劳!”

  玉凤公主开怀大乐,主动的索吻吮舌,缠绵调笑,直闹到上灯时分,方始开门出去。

  大厅中金凤与苏玉璇聚在一起,相谈甚欢,而玉璇带来的两个俏丫鬟,也换上同样衣衫,与其他人打成一片。

  金凤、玉璇瞧见福星二人,一同起身相迎。金凤道:“小竹妹子回家走走,她求妹子向哥哥请假两天!”

  玉凤公主道:“这样也好,让她回去好好想想,回来或许便能适应新身分了。哥,她家远吗?还有什么人?”

  福星搔搔头,道:“她有家吗?坊内只有个远房叔叔,父母早已亡故多年。亲娘就因为她是孤女,才从小把她收了来的!”

  小梅在一旁接口道:“小竹妹子是去她叔叔家了。她说做惯了丫头,一时实在难以适应做三夫人,所以想静静调适一下!”

  福星点点头。玉凤公主笑道:“这样也好,就让她静一静吧!等定了日子,再用花轿抬她来!”

  晚餐后,大家到院中活动。苏玉璇主仆见满树红灯宝光,照耀得满院通红,不由又新奇又惊讶,等问知灯中均是夜明珠,更惊得樱口大张,几乎难以相信。

  当晚她随金凤返回地下石室居住,福星与玉凤公主则单独飞回树上洞房,自然有一番合体缠绵。而阳台上小梅、小兰担任宿街,私心只盼着也能像小竹一样幸运,有群盗来袭,也好让她们建奇功,飞上枝头。

  但哪知两人眼巴巴干等一夜,只见着巨树不住的无风动摇,足足两个时辰,哪有半个贼影?

  第二天回门之期,一大早李智、李平两辆香车,驶来灵凤居前等候,李忠等人随行护驾。三位新人梳洗整齐,用过早点后,始由八名丫鬟陪着,登车向金陵城驶去。

  第二册 第二章 三四夫人

  金陵“夫子庙”前广场,摊贩云集,游人如织,丐帮分舵亦设在此。

  这日一大早,丐帮分舵就整饬得焕然一新,张灯结彩,进出执事一改往日形象,换上比较干净的衣衫。而年轻貌美的姑娘,也比往日多了许多。

  好奇的近邻询知是为了迎接回门的姑娘及姑爷,而那姑娘就是帮主的独生爱女一一金凤堂堂主金凤,姑爷更是富可敌国的天衣坊少坊主李福星,不由引发无限兴奋,个个引颈停在丐帮分舵大门口,等着要瞧瞧新人真面目。

  好奇、好事、好热闹是人的天性,这消息一泄出去,立即一传十、十传百散播开来,不多会,非仅广场上人人皆知,便是临近几条大街的住户,也都得了消息赶了来。

  尤其是那条通往城外天衣坊的大道一一石鼓楼大街,更成了群众聚集等候看热闹的所在。由城门口起,一直到夫子庙前,人群愈集愈多,自动的分在两旁,大家一边交换着听来的消息,一边引颈企盼着福星之来临。

  辰末之时,城门外丐帮斥候,远远望见天衣坊的香车,立刻打出手势,将消息传送进城,同时口中还得意的喊着:“来了,来了!姑爷、姑娘回门了!”

  这话是喊给附近居民听的,一干民众果然受到影响,一窝蜂向城门口拥去,更有那好事者,或与天衣坊多少有些关联的店家,不约而同的在门口挂出一长串炮仗,派了专人执香火守在门口,等着适时放它一炮,以示欢迎庆贺之意。

  城门口守围的一队蒙古兵,似已受到上级交代,一边分人维持秩序,一边整齐列队恭立,在两辆香车驶过之时,竟纷纷附刃躬身,施行军礼。

  夹道的群众不明其故,却都觉得与有荣焉,纷纷鼓掌喝采,加上店家也燃了鞭炮,一时欢声雷动,响彻云霄。

  香车前套双骏马,高 大神骏,车身朱漆红顶,香木精雕,内衬朱绸垂帘碧纱窗。此时垂帘已启,纱窗内显现出俊逸如玉的人影,前车一男四女,后车六女,把夹道围观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车中人个个耳灵目聪,早听得众人的议论赞美,故而一路行来,不忍让大家失望,大大方方让人看,还不时摇摇手呢!

  就这样,人群中大姑娘、小媳妇竟然有人晕倒,皆因她以为车中俊男已瞧见自己,还跟她打招呼呢!

  这么一想,一乐,不由心血上涌,兴奋得晕过去啦!

  车后的八骑蓝绸劲装少 年郎,加上驾车两人,乃十精卫也。他十人虽然年龄都在十八上下,但一来资质上乘,二来都肯刻苦用功,论功力已属超级高 手,因此看上去便觉每一个都是精精壮壮,英华内敛,宝光外宣,气度沉稳得紧。

  只是,他们生来即在天衣坊,还未涉足江湖一步,毫无战阵经验,对自己的能耐,也未充分了解。

  就在这喧闹欢呼声中,两车八骑缓缓驶抵丐帮分舵大门口。

  八骑精卫,身手矫健如一,飞身下骑,六人分六面,脸朝外护住两车,有两人掠至车后,摆好锦凳,拉开车后雕花碧纱门,恭迎车上人下车。

  八名丫鬟一身粉红彩衣短装,精绣着花儿,人人梳着双辫,垂披胸前,脸蛋儿虽然不一样,可都是灵秀美丽一般同;再加上举止如行云流水,快捷中又见娇柔,一下车便动作整齐的对列车后,已然令围观者鼓掌叫好了。

  在众人鼓嘈中,车上莲步姗姗步下两位天仙般美艳女子,众人才一照眼,已然惊艳得没了声音,大多数还张着嘴、直着眼呢!

  李福星最后一个出现,他立在后车辕,神目一动,瞥见这等情形,不由清声朗笑,向四周拱拱手,道:“各位乡亲好!相迎之德,李某多谢!”

  几句话话声如箭,送入每个人耳朵里去,把众人惊醒,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大鼓其掌,纷纷叫喊:“少坊主好!”

  “少坊主艳福无边!”

  “少坊主万寿无疆……”

  而这时李福星却已与两位娇妻,在八侍前导下,并肩步入了丐帮分舵大门。

  大门庭院内自也有相迎队伍,女多于男,罗列道旁。凡是少女,在金凤经过时,都忍不住欢中带怨的喊声“堂主!”原来竟都是金凤堂下的子弟兵。

  金凤傍着福星在右,面上溢出美艳笑靥,不时点点头轻唤那人名字,被唤者忍不着哽咽垂泪,却赶紧用手抹去,因为这到底不是送别,是喜事啊!

  大厅口老帮主金贵,手拄打狗棒含笑而立,眼见这一幕,私心里有喜有悲,五味杂陈……

  八女侍走近厅口,让向两旁,福星居中,玉凤公主在左,金凤在右,一齐驻步躬身。福星道:“小婿李福星叩见岳父大人!”

  金老帮主跨步上前,执住他手臂,洪声大笑道:“好,好,好,来了就好,有公主在,老夫怎能当此大礼,快里边坐下!”

  福星在他拉拖下只好入厅,双凤随后进去,玉凤公主脆声道:“晚辈与金凤妹情若一人,妹子之父亦是晚辈长上,回门之礼怎可废?”

  福星将老帮主扶坐在正中椅子上,亦笑道:“岳父千万不可推辞,否则传扬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金贵老帮主这才无话可说,生受了福星夫妻三人的大礼,由怀中摸出一方竹符,交在福星手中,正容道:“这竹符乃丐帮之宝,用南海紫竹雕制,帮中弟子见符如见帮主,凡有所命,无不遵行,今赐于贤婿,算是见面礼吧!”

  福星双手接过,慎重收在怀内,谢道:“多谢厚赏,小婿也有些许微物,呈献岳父!”

  秋月适时送上锦缎包袱,福星打开放在金贵身边桌子上,又道:“玉瓶中有精制天机丸、赤龙丸各三颗,功能增功助气。皮袋中有夜明珠三颗,供岳父赏玩。另有银票十万两,奉呈岳父,为丐帮安家于钟山之阳的弟子家属,做添屋置器之需,请岳父笑纳!”

  金帮主仰天大笑,道:“好,好,好,老夫生受你了。……”

  他转头望望一旁相陪的长老、执事及玉凤公主,又道:“贤婿若老拿银子来贴补本帮,咱们可真名实不副,要改名了……”

  众人大笑,分舵主史进,笑道:“禀帮主,丐帮仍是丐帮,只是乞讨对象不同,讨来的不是剩饭,而是银子而已……”

  金贵大笑不止,半晌方道:“对,对,还是你有心眼,咱们用不着改了……”

  说说笑笑,已近中午,丐帮这次不惜花费,订来精致酒席十数桌,上下一体同庆,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饭后陪客们散去休息,金凤命手下四侍蝶、莺、燕、雀领福星与玉凤公主等人,先去后进她住的闺房休息,自己则陪着老父,要说些体己话儿。

  丐帮后院有些破旧,但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花木也甚繁茂,造景尚称清幽。尤其为帮主、千金准备的居室,一排三间砖房,落成才几年,其内虽不华丽,却也平实。

  三间屋一明两暗,中间客厅,左首是帮主居室,右手乃是金凤闺房。房内妆台、铜镜、木床、纱帐,一应俱全,均是原木末漆,颇富朴拙气息。

  福星与玉凤公主神功通玄,自然用不着休息,但知金凤必有私话和老父讲,便也顺从其意,来到她过去居处,参观一番。

  过后两人坐在明间品茗闲话,八女侍也坐在一边聊天,福星忽闻远处有打铁之声,心中一动便道:“后面有个铁匠铺子吧?咱们过去瞧瞧可好?”

  蝶、莺、雀、燕四女对附近极热,闻言都是一愣,小燕嘴快,奇问道:“铁匠铺离这儿还隔着三条街呢!姑爷怎的知道?”

  福星微微一笑,起身道:“他们打铁之声传出老远,猜也猜得着啊!”

  玉凤公主也站起来,看看身上的衣服,太过华丽,便问小燕等人:“此地可有二妹的旧衣服?借一件换换可好?”

  小燕带她进去,打开衣柜请玉凤公主自选。她选了一套淡黄衣裙穿了,又把头上的玉钗翠饰取下,打散秀发,这才出来脆笑着问福星,道:“这样还可以吧?”

  福星摘了帽子,解了束发丝带,脱去丝绸蓝长衫,只穿了蓝色丝质长裤、短衫,拉着玉凤素手,一举步间,便已失去两人踪影。

  不过有句话是玉凤公主留下来的,她说:“你们留在此地,我俩一会即回!”

  脆声如铃,还萦绕在八人耳边,人却已去远了。

  蝶、莺、雀、燕四女才入天衣坊,首次见这情景,不由呆住,秋月等不仅功力已被提升,也早见识过了,便道:“四位不必惊奇,少爷与公主神功早已出神入化,便是二夫人也受少爷之助,非往昔可比,二夫人没说过吗?”

  蝶、莺、雀、燕惊喜交集,忍不住探问究竟,于是话匣子一打开,八名活泼少女便有聊不完的话儿。

  且说福星与玉凤公主二人,虽在大白天穿过数家院落、房舍,只因身法奇速,便是经过人们面前,一般人也只觉眼前好像有人影一晃,还以为一时眼花了呢!

  故此,他两人循声而行,眨眼间落在一重院落,只见一名精赤着上身壮汉,正在一座敞篷下,熊熊火炉边,一锤锤敲打着赤红铁块。

  而前面有个陈旧的店面,此时并无一人,三面土墙上则挂满各式刀剑兵刃,农用铁器。

  两人在店中站住,福星仔细看看墙上刀剑,觉得铸造得青光泛浮,颇有火候。尤其有六柄薄刃,长只三寸,寒光特盛,奇薄如纸,刀柄包以紫金,细雕花纹,旁边还挂了四把,紫金刀鞘,鞘上系有紫金链,可供挂系,不由十分喜爱。

  他伸手一招,薄刃飞到手中,熟料那刀看来虽薄,入手不但颇有份量,且隐含一股冷凉寒意,不由脱口道:“咦,这竟是海底寒铁所制嘛!”

  玉凤公主也摄取一柄在手中把玩,脆声道:“哥,果然是寒铁精制的呢!看来这店东颇是不凡,咱们买这六柄可好?”

  福星一边点头,招下刀及刀鞘,同时招呼道:“掌柜的,客人来啦!”

  院内敞篷下赤身壮汉,闻声惊觉,一晃身掠到店前,身法竟可入高 手之林。他瞥见店中竟有女客,“啊”了一声,信手丢下手中铁锤工具,闪身进入后堂,胡乱套上一件粗布衫,方始大步进来,双手连拱,洪声道:“失礼,失礼,小人一时卤莽,贵客请勿见笑!”

  福星见他方面大耳,满面落腮胡,乱发披散,狮鼻海口,体躯高 大,声洪气壮,年在三十上下,知是豪爽汉子,不由更觉喜爱,清声一笑,道:“阁下勤劳勇健,身手不凡,李某甚是敬佩,不知高 姓大名,这小刀是阁下所做吗?”

  那壮汉惊奇的打量着面前一对金童玉女,尤其目光与福星一接,直觉面对一双深潭,深不可测,不由心头暗赞,生出景仰之心。

  他略一定神,恭敬的道:“贵客过奖了!小人胡大海,粗鲁得很,一向喜欢打造巨大铁器。这几柄薄刀,乃是舍弟胡大江的制作……”

  说着,由柜台下摸出一柄厚背大砍刀,洪声又道:“小人兄弟二人分工合作,小人只管锤炼,细部工作则由舍弟大江负责!”

  福星心中一动,拿起大砍刀来,转手比划,觉得轻重颇合心意,仔细一思量,便以手中薄刃在刀刃上随便一划,只见小刀尖端,紫气一闪而隐,那百炼精钢锤炼的刀身,竟似豆腐一般,已被他将刀刃削去三分。

  胡大海方脸上勃然变色,环眼一瞪,疑、怒、惧怕一时交集,张张口还未出声,福星已然惊觉,忙笑道:“胡老板,对不起,李某一时忘情,破坏了你的成品,不过请放心,这刀我要,多少钱请你说罢!”

  玉凤公主见刀刃削去,已如铁尺,却又有些弯弧,一时颇为不解,脆声问道:“哥,这刀不见口,你要买去何用?”

  福星笑道:“我创了几招传授李忠他们,正思找一柄不利的兵刃唬人,这样子似刀似剑,却无刃口,杀伤力必不甚强,交他们防身御敌,必然合适……”

  胡大海哪听过这般怪论?一般人购买兵器,唯恐不坚不利,像这般“铁尺”形状的兵器只有衙门里的捕快才用得着,难道……

  福星目见他狐疑神色,又笑道:“李某出自天衣坊,并非官府中人……”

  胡大海“哎唷”一声,指着福星道:“你……你……是李少坊主?”

  福星微笑点头,还未开口,耳听外面衣袂破风之声甚疾,一人已闪掠进来。

  那人一身短打,一手提个木盒,另一手则拿着木支架,进门望见福星二人,微一愣神,也“哎唷”怪叫道:“少坊主?你……”

  福星见他面白无须,与胡大海有七分相似,知是胡大江,便含笑点点头,清声道:“正是李某,阁下想是二老板吧?”

  胡大江丢下手中木盒,纳头便要拜倒。福星微一抬手,将他扶住,笑道:“何须行此大礼……”话未说完,那木盒跌在地上,盖子震开,“叮当”连声,滚出了几个紫金铃。

  玉凤公主闻听铃声轻脆,颇是喜爱,纤手一招,地上滚动的铃儿,已飞到她的手中。

  这一手,又让胡氏兄弟目瞪口呆,愣在当地。福星微微一笑,又道:“两位老板绝艺在身,想必生意兴隆得很,但不知像这等砍刀,可有存货?”

  胡氏兄弟回过神,大海摇摇头,苦笑道:“少坊主见笑了!在下兄弟脾气怪,所做的东西功夫用得多,价钱定得较高 ,一般不识货的都不愿上门;至于这大砍刀,像少坊主手上的,一件也没有,有刀刃的倒还有十几二十把吧!”

  福星“哈哈”朗笑,道:“好,好,我先订货可以吗?五百柄无刃刀如何?有的先送到天衣坊去,不足的继续打造,价钱方面从优合计!”

  胡大海怦然色喜,一个劲儿说:“好,好……”

  福星将手中无刃刀放在柜台之上,又道:“就依这形式改良成品,可有困难?”

  胡大海搔搔乱发,道:“改是可以,不过小的功力不足,改造起来,没有少坊主这么俐落,须多费些功夫!”

  福星朗笑道:“无妨,只要功夫深,钢杵磨成针。如此就全权拜托了!明儿我先让人送一千两纹银来,每把需多少银子,老板照实核算便是!”

  胡大海连连点头。玉凤公主这时把手中紫金铃递给福星一个,却对胡大江脆声问道:“这薄刀和铃儿都是二老板铸制的吧!真好,还有没有?”

  胡大江面对美如仙子的玉凤公主,有些脸红耳热,颇为拘谨。他点点头,尽量不看玉凤娇颜,俯身将木盒拾起,放在柜台上打开,只见里边除了还有三柄小刀之外,大大小小,除了紫金铃儿,还有些小小的鸡心坠饰。

  玉凤公主芳心大乐,脆笑如铃道:“哇!这么多,一共多少个啊?”

  胡大江低着头道:“铃儿共有大小一百八十五个……坠子约有五六百个!”

  福星见那铃儿与薄刃同为寒铁所制,入手沉重而寒,心中灵光一现,笑道:“这海底寒铁开采不易,冶炼更难,二老板手艺果然不凡。还有其他的成品材料吗?”

  胡大江对他自然多了,闻言忙回道:“材料已用完了,成品还有三尊精雕的佛珠、佛像,少坊主要看看吗?”

  福星笑应,胡氏兄弟便一同奔进后堂,抱来三尊尺余精雕像。

  一尊是观音立姿之圣像,下面有一莲台,花瓣上还雕有七个合什跪拜的童男女,每个都栩栩如生,颇见功力。

  另一尊是一大肚弥勒佛,斜靠在一个金元宝上,左肩还坐着一名小童,一副嬉笑顽皮面孔,亦极生动。

  最后一尊是佛祖座像,宝相庄严肃穆,望之令人肃然起敬。

  福星、玉凤连连赞:“好!”福星道:“这三尊佛像及铃儿、坠子与刀子我全要了,共需多少银两,二老板开个价吧!”

  胡氏兄弟一愣,对望一眼,半晌答不上话,玉凤公主脆声道:“这些都是你千辛万苦精雕细琢而成,若是要卖,就千万别客气……”

  胡大江喃喃道:“这三尊佛像,过去曾标价一千两银子一个,在夫子庙前摆了一年,连个还价的都没有。铃儿、坠子三两五两一个,倒是卖了一些。少坊主全包了,小人实在不知……”

  福星摇摇手,道:“这么罢!我共出一万两纹银吧!不过有个条件,就是烦你在铃、坠及兵刃上都刻上天衣坊三个字,成吗?”

  胡氏兄弟大喜,大江连道:“成,成!不过一万两太……太多了吧!”

  福星笑道:“不多,不多,咱们一言为定!明日我便派人先送银子来,刻字的事,就拜托了!”

  胡大江没口的连称:“好,好……”

  眨眨眼,店中柜台前已失去了福星两人踪迹。

  他兄弟大吃一惊,连连揉眼四处瞧,胡大海道:“老二,这位真是少坊主吗?我瞧八成是狐仙呢!”

  胡大江笑道:“别胡诌啦!早上在夫子庙前,我已见过他们俩了,今儿是丐帮千金回门,这一位……”

  胡大海插嘴道:“什么?这位美人儿是丐帮千金?老帮主咱们都见过,身手虽然高 绝,可也没这么玄哪!”

  胡大江笑道:“这位不是金凤堂主,听说是当朝玉凤公主,少坊主一箭双雕,这是老大,金凤堂主只排老二。听人说少坊主还被封了驸马爷呢!”

  胡大海大感兴趣,忙又追问详情。胡大江却道:“算了吧!你知道那么多干嘛?还是快去干活,否则明儿天衣坊差了人来,咱们拿不出东西,岂不丢人!”

  胡大海搔搔头,道:“可是,这人真是少坊主吗?看年纪才不过十六、七,能这么玄吗?”

  胡大江“嗤”笑道:“错不了的,你信不过人家,还信不过你老弟这双眼吗?”

  胡大江这双眼一向明察秋毫之末,胡大海当然有信心。但……他摇着头,只好先做了再说。

  福星与玉凤二人,循原路回到金凤居处,金凤也刚由前面回来,一见面便道:“哥哥和大姊去铁匠铺干嘛?坊里传来消息,节使大人的主簿正在家里坐候,等着呈交圣上赏赐呢!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福星笑道:“这么快就走,岳父不会见怪吗?”

  金凤笑道:“刚才妹子催爹爹服了药,并为他老人家疏通过经脉,目前正在坐息入定。咱们去办正事,哪会见怪!”

  说着,便命蝶、莺等人为两人换回衣衫,重整头发,一旦舒齐,这才叮咛过分舵主史进,仍由十精卫护驾,登车返回天衣坊。

  车中谈起采购刀、铃、坠饰经过,金凤不解,问及用途,福星解释道:“那海底寒铁因久沉水下,不仅铁质精纯,还含有紫金成分,所以较一般铁器沉重一倍。这还不奇,最特别是阴气特重,女人长期佩戴在膻中穴上,可补阴气之不足,而男子佩在气海、关元,则可收调和阴阳之效。我一次全部购下,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要以此作为天衣坊识别、传令之信物!”

  他见双凤仍有疑色,又道:“一干坠饰,凡经我选用的弟子,每人配发一枚,紫金铃则发于队长及武士,并传以振铃手法,再由响声多寡,分别为小队长、中队长、二十四铁卫、十精卫、贴身女侍与夫人等七级。以后只要一听铃声,不但可以识别身分,而且可以再变化出传警、集合等等讯号,岂不大妙!”

  双凤大喜,玉凤公主脆笑道:“花样可真不少!我只是喜欢那铃的响声,想不到,到了你手,竟变出这多用途。不过,说来容易,这振铃手法却不好练呢!”

  福星道:“应该不成问题!等明后日送了货来,再研究吧!”

  谈话间,车已驶回天衣坊,几人在大厅前下车,早有卫士来报,坊主正陪着主簿在厅上等候。

  于是三人步入大厅,果见李镇远坐在主位,正陪着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闲话。

  那老者一见福星、公主,立即起身疾步趋前,跪下叩头,道:“金陵节使府主簿侯百川,叩见公主千 岁及驸马爷……”

  福星与侯百川早已认识,知他为人正直,忙伸手扶起他来,含笑清声道:“不敢当老师如此大礼,侯主簿请起来说话!”接着便同双凤向老父行礼,这才落坐。

  侯百川恭敬应“是!”却躬立一旁,不肯坐下,道:“卑职代节使大人呈奉钦赐黄金白银各十万两,采邑五万户名册疆界图,请公主、驸马过目!”

  说着,从茶几上先取起两本存折,双手呈上,又道:“黄金、白金已由府库拨存天府钱庄,随时均可提取领用!”

  这“天府钱庄”亦是天衣坊主李镇远所经营,分号遍及各大主要省城,发行之银票遍及国内。但因管理与天衣坊分开,互不相属,故而多数人不知是一家所有。

  不过,主簿侯百川乃李镇远旧识,早年还在天衣坊做过半年教席,后来才被李镇远推荐给鲁花儿,一直做到主簿,当然对李家一切知之甚捻。

  福星接过去,顺手交予玉凤公主,侯百川又呈上一本厚厚名册,道:“地籍图与农户名册,请驸马过目,卑职尊奉节使吩咐,所划土地多属钟山以南丘陵,该地农户较疏,占地极广,周围约有六十八里,若驸马认可,明日节使府便传出号令。这五万户每年租税,便可上缴到驸马府了!”

  福星接过去放在一边,笑道:“有劳主簿了。这地方地广人稀,正可广植桑木以养蚕,供应本坊生产……”

  接着,又转对李镇远请示,道:“孩儿想支银票一万两,送呈节使,一千两为主簿辛劳之酬,请爹爹示可!”

  李镇远含笑连道:“正该如此!”同时挥手示意伺候的下人速去帐房取来,呈交福星。

  福星将之交予侯百川,道:“些许微酬,请勿见却,节使处当请代呈!”

  侯百川恭敬接下,又要叩谢,福星笑止道:“我虽被封驸马,却不惯官场习气,主簿不可如此多礼,他日烦劳处正多,若如此见外,反不好办了!”

  说着,起身又道:“你和家父多聊聊,我等少陪……”

  侯百川连称“不敢!”躬送三人出厅。

  回到灵凤居,意外的不仅苏玉璇笑脸相迎,小竹竟也回来换去了丫头短衣,与玉璇一般,着一身青色精绣长衫裙,莲步姗姗、态度大方的迎上施礼,先对福星一笑,又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吃过晚饭的吗?”

  双凤见了她都甚高 兴,双双拉住,玉凤脆声解说原因,金凤却道:“怎么?一日不见,你又丰满些啦?”

  福星神目如电,见小竹肤色又隐隐泛出青色,便传音道:“小竹,你太用功了吧?一日不见,青气又如此显著,此乃阴气太盛之征,若不能以阳火调和,只怕不日便会练成元婴圣胎,成仙飞升而去!”

  这话双凤自然也听得见,不由甚为惊奇,只见小竹脸色大变,急道:“少爷,我……不要成仙飞升,您快想法子救救我啊?”

  救她的法子只有阴阳调和,玉凤望望金凤,欲言又止。金凤会意,传音道:“哥哥今夜陪小竹吧!妹子想和大姊为四妹及几个丫头通穴舒脉,提升几成功力!”

  福星想想,只好如此,便道:“好吧!天机丸每人先服两粒。不过你二人不能透视,最好一个一个来!”

  小竹娇颜上泛起羞红,却仍然鼓勇传声道:“今晚是二姊轮值之期,小妹怎好僭越?”

  金凤拍拍她的柔荑,低声玩笑道:“自家人不必客气!所谓来日方长,日后你赔还二姊一天也就是了!”

  凡闻之者,莫不会心大笑,小竹却认真点头,道:俗云:“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小妹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入夜后,小竹脸上青气更盛,众人都察觉了,便催福星快些“动作”,福星摸摸她,身上也是冰凉,便道:“快去池中泡着,先吸收些火龙穴的热气……”

  小竹应声走去浴室,福星取出“天机丸”及“兰心玉浆冰心丸”、“梅精玉露丸”三种,交代给玉凤公主,这才去了浴室。

  玉凤公主见天色尚只酉初,便道:“服药行功,还不太急,愚姊想还是先叩见亲娘,将三妹、四妹之事禀明,也好早定吉日,成礼完婚,以正名分!”

  苏玉璇眼见福星已认下自己,虽排名第四,却已心花怒放了。故此恨不得早能成就好事,以免再生变化,闻言当然赞成。

  于是三人带了四名女侍,一同去找胡燕娘。

  胡燕娘已听到十精卫之首李忠的报告,知道有苏玉璇其人,已被儿子留在灵凤居。她与老爷自经福星妙手为之回春,对儿子的能力百分之百的信任与肯定,故而他不来讲,她和李镇远乐得轻松,也不过问。

  此际一见双凤带了个美人儿来,却又有些讶异了。

  叙礼落坐,玉凤公主首先介绍苏玉璇来历、用心以及她们的决定,最后才把小竹的特质与功绩、能力说了,请“亲娘”做主,为她们赶办婚事。

  胡燕娘容颜如花,拉了苏玉璇的素手,没口称赞半晌,道:“小竹是本坊之人,事情好办,明儿出个布告,将她建功经过公布周知,并说明经主母玉凤公主决定,提升她为三夫人,以酬其功,择吉祭祖圆房就可以了!”

  她语声一顿,拍着苏玉璇素手,又道:“苏姑娘一者乃杭州锦衣堂主之女,二者苏堂主对本坊又有不满之处,若贸然与福星成婚,又是排第四位,苏堂主会不会误会更深呢?”

  这一说双凤等确未想到,苏玉璇深知老父脾气,也觉得很有可能,故此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主意。

  最后还是玉凤公主道:“依亲娘之见,如何解决,始能皆大欢喜?”

  胡燕娘含笑道:“这事还须听听老爷意见。不过依我揣想,一方面最好由贤媳以公主之尊出名,代夫婿向锦衣堂求亲下聘,二方面锦衣堂暗中派来欲犯本坊的人员,又能一体成擒,如同对北五省绿林好汉一般,告诫一番,放之归去,如此双管齐下,苏堂主或愿化干戈为玉帛,欣然应允,亦未可知!”

  金凤点头笑道:“还是亲娘高 明!媳妇今午回门,家父便曾叮嘱,说锦衣堂礼聘护法,以黔中双仙为首,早已启程前来,再过一、两日必可抵达金陵,想不到亲娘的消息也这般灵通……”

  胡燕娘笑着解释道:“本坊亦是利用丐帮网路,传递紧急消息,所以有关锦衣堂的消息,你爹爹知道的,也有副本传来坊内!”

  金凤等这才恍然,又道:“依家父之见,一等他等上岸,便予迎头痛击,不必非等他们进犯才予处置,只不知亲娘意下如何?”

  胡燕娘笑道:“这事你们夫妻商量着办吧!为娘和你公公绝对支持!”

  玉凤公主脆声道:“这事也不敢劳动爹和亲娘,有星哥及媳妇率同三十六卫,足可瓦解任何强敌,这点请亲娘放心。至于玉璇妹子之事,媳妇想即刻修书一通,连同聘礼,遣八百里快马递送杭州,由杭州刺史代表致送,亲娘以为可好?”

  胡燕娘妙目一转,目视苏玉璇笑道:“令尊与刺史交情不错吧?由他代公主出面,这事准成,只是信上口气以和婉为尚,若是他能同意,便请他专程到金陵,以便主持嫁女之事,就更美了!”

  苏玉璇这时才放下悬提已久的芳心,笑着细声道:“杭州刺史名苏大路,还是晚辈远房堂伯父呢!由他出面,肯定能说服家父。晚辈也想附上两封私函,一致苏刺史,一给家父细陈利害,不知可不可行?”

  胡燕娘连连赞“好!”于是一行人告辞出来,回转灵凤居,除担任宿卫的春花、冬冬外,金凤四婢与苏玉璇主仆三人,便一同聚在玉凤公主房内。在秋月、夏荷助理下,两人一批,由玉凤公主赐下两粒“天机丸”,再视其体质,加上一粒兰心玉浆冰心丸,或是梅精玉露丸。

  而玉凤公主与金凤也换上短衣,以自身精纯玄功为她等催发药力,穿穴舒通经络,一直折腾到凌晨,方始全部完工。

  金凤手下四侍,蝶、莺、燕、雀随侍十多年,主奴感情自然深厚,经她为之疏导,提升功力并授于绝顶运气之法,感激在心,自然不必以言语表示。

  但苏玉璇与两侍:可人、如意,才进门不足三天,便得如此厚待,其知遇感戴之情,溢于言表。起身之后,不约而同跪地叩谢,苏玉璇细声道:“小妹得大姊、二姊如此厚爱,铭感五内,从今尔后,誓死效忠两位姊姊……”

  玉凤公主扶起她来,脆笑道:“愚姊只是奉命行事,要谢去谢哥哥才对。至于这运功法诀,亦是哥哥独创,若有不解之处,也须他为你解答。目前已近卯初,你们都上阳台去,多吸收东来紫气,进境必更可观!”

  七人欣然领命,一同去楼上阳台,面东趺坐。双凤则率了两侍,去浴室浸泡热泉,以解辛劳。

  秋月、夏荷先取了两桶热水,依例送往七夫人处。双凤下池之后,金凤笑道:“哥哥与小竹不知怎样?小竹也真奇怪,怎会一天功夫,便阴气旺盛如此呢?”

  玉凤公主脆笑道:“你没听哥哥说吗?她身怀青虚石,虽被哥哥炼化,但阴气大多仍蓄于甘泉宫中。她为求好心切,强加调运,妄图全部吸收,玄功虽可一日千里,怕只怕真阴遍布,精气转遍全身,便是不能白日飞升,亦难再过常人生活,岂不糟糕?”

  金凤笑叹道:“这本是修道人梦寐以求的境界,竹妹避之唯恐不及,可见’情‘之一字,魔力之大之猛也!”

  玉凤公主“嗤”声脆笑,道:“你在竹妹身上才看出情魔威力,未免太后知后觉了吧?想想你自己,不要说单独飞升,与星哥永别,便是令尊要传你回归丐帮,担任帮主大位,你愿意吗?”

  金凤摇摇头,道:“今午妹子已向家父禀告,请他老人家另择传人,妹子既已嫁入天衣坊,又怎能再任丐帮职务?”

  玉凤公主道:“金凤堂主也不做了?”

  金凤笑道:“金凤堂乃是妹子一时兴起,召了百多名帮中年轻女弟子组织而成,本就不属正统,而今也已向老父禀明取消。女弟子依其志趣,或入天衣坊习织习绣,或入钟山采邑,安家落户!”

  她说至此,陡然一顿,又道:“对了!老父打算在采邑中兴建一座古雅庄院,一者算是妹子的部分嫁妆;二者可安顿不少人手入居;三者也便于管理采邑,必要时还可添建作坊,就近收购蚕丝,织帛制缎,大姊以为如何?”

  玉凤公主脆笑赞成,并道:“在天府钱庄,愚姊约有百万存银,可以随时支用,请转告金老伯,若有不足,千万不要客气!”

  金凤本想拒绝,但转念间想到一家人,建庄亦是共同产业,何必分啥你、我,便笑应道:“如此甚好,妹子明儿就着人通知老爹,庄院的设计再扩大些,图样打好,拿来请大姊过目?”

  玉凤公主脆笑道:“还是请哥哥拿主意吧!他点子多,见识广,必能设计出绝佳作品!”

  金凤迟疑道:“本来妹子是想给哥哥一个惊喜,这一来不就完啦!”

  玉凤公主笑道:“你若建个古雅小筑,不让哥哥知道,倒无所谓,但若建个像样的庄院,风水座向、规模大小都有许多讲究,还是让他伤脑筋吧!否则贸然盖了,被他挑出许多毛病,岂不糟透?”

  金凤这才无话可说。两人在池中浸泡运功一个时辰,方始起身,回房已过早餐时间,发现非但不见福星、小竹与梅、菊、兰三人,便是连苏玉璇也不见了。

  双凤不由惊奇纳闷。秋月等一边服侍两人早餐一边禀告,道:“卯末之时,驸马爷忽传音苏姑娘入室,并嘱奴婢转禀,不可惊扰,是何缘故,奴婢不敢妄猜!”

  玉凤公主亦猜不透,只好静候他们自动出“关”.于是便趁空写了几道手令,命秋月传交李忠,接着又着手起草向杭州锦衣堂求亲信函。

  金凤则已返回自己石室,修书一通,着人传送丐帮,一直等到下午李忠返来覆命,仍不见福星出现。

  双凤只好上楼接见李忠。李忠带着孝、仁、爱、信五名兄弟,送来三尊紫金佛像,一箱铃、坠、九柄小刀及二十六把无刀大砍刀,并呈上两张收据,道:“禀少夫人,胡氏兄弟与丐帮收据在此,请少夫人过目!”

  秋月上前接过,转呈玉凤。玉凤公主瞧了一眼,又交予秋月,脆声道:“各位辛苦了!那胡大海可有什么交代的吗?”

  李忠躬身道:“胡大海说,无刃刀每柄做价五十两,现货二十六把,只算一千两即可,以后打进的,则须按五十两计算,十日之后,当再交二十把来!”

  玉凤公主螓首微点,凤目闪光道:“下次取货记着要补足这三百两银子,这是他的血汗酬劳,不可苛扣。你们下去休息吧!”

  李忠等五人这才行礼退去。

  金凤这时才开口,道:“大姊,丐帮怎的也有收据?”

  说着由秋月手上拿来一瞧,竟有十万之多,不由惊“哎”一声,道:“怎么这多……”

  玉凤公主检视着小刀、金铃,脆声笑道:“你不是说要盖庄院吗?先把钱送去,金老伯才好办事情啊!我想现在离九月十五已只十天,还是早早定案,才好登程赴会。而这一去,还得去京师转一转,哪天能回来,真说不定!所以,这边的许多事,都非得先安排好才行!”

  她命秋月拿了信稿,又道:“走,咱们找亲娘商量一下!这信若是可以,也以早些送出为宜!”

  于是双凤率了四侍,循声找到后面绣坊,方始见着胡燕娘。坊中近千名绣工,瞧见天仙化人般两位少夫人一同光临,不由喜心翻倒,争着涌上前行礼叩安。

  胡燕娘含笑旁观,也不阻止。玉凤公主却觉得打扰了工作,不好意思,便脆声宣布道:“各位姊妹,请坐回原位,不必移动,本宫远在北京宫中,便久慕绣坊之名。如今嫁入本坊,日后与各位亲近之时必多,日常见面只行常礼即可,千万不可把本宫当外人才好!”

  这番清脆之声,人人入耳清楚,如饮琼浆般舒服自在,不由齐声鼓掌叫好,各自回归本位。

  玉凤公主将手稿呈给胡燕娘观看,自己却拉着金凤,逐一去参观绣工作业,并不时脆笑着赞美几句,只把一干刺绣少女,乐得笑得,像中了大奖一般。

  一圈走下来,胡燕娘也把信稿看完,交还予她,笑赞道:“贤妇四德俱备,无美不俱,你瞧这些人多服你啊!信也写得好极,但若请苏姑娘也写两函,一封给她父亲,说明加入本坊经过,一封拜托堂伯父苏刺史,就更加有力量!”

  玉凤公主脆应道:“玉璇妹妹的信一定会写,媳妇这信,亲娘既然认可,斧正之后,明晨便交节使府快马递送。不过九月十二、三福星哥便须赴泰山之会,这婚礼只怕是来不及了!”

  胡燕娘笑道:“小竹圆房之事,今晨老爷已公布坊内,定在今晚酉时。苏姑娘之事,等她爹有了回音,再定夺吧!不过若想速成,不一定要在此地举行啊!泰山、北京、济南,都有咱们的分号,只要她爹同意,在哪儿行礼还不是一样?”

  玉凤公主脆笑道:“有亲娘这句话,媳妇心中笃定多了。若是苏家非眼见女儿出嫁不可,咱们在泰山会后,去趟杭州岂不更妙?”

  胡燕娘忍不住拍拍她香肩,笑颜如花的道:“还是贤媳想得周到!你们趁年轻到处走走,顺便也巡察一下分号营运情况,一举数得,果然妙极!”

  于是双凤告退出去,但回到灵凤居,直等到晚饭时刻,福星方才春风满面的走了出来。

  后面跟着的小竹,一身青气不但去净,玉颜更是艳若桃红,隐隐泛浮着一层宝光,体型亦似丰满许多;尤其胸前双峰,挺耸如笋,更衬得腰细腿长,曲线动人之极。

  她一见双凤远远坐在大厅一组石椅锦垫之上,娇唤一声:“大姊、二姊……”

  举步间,人如闪电,已跨过数组家具碧树,跪伏在地,激动得有些哽咽,道:“多谢大姊、二姊成全之意。据少爷说,小……小妹求功心切,催化了所有阴气,若非少爷及时调解,只怕……小妹已难与姊妹们一起生活了……”

  双凤同时拉她起身,玉凤公主脆笑道:“有少爷在,万事不愁。目前雨过天晴,竹妹玄功只怕已超越愚姊了吧!”

  金凤亦低声笑道:“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吧!亲娘与老爷今晨已公告坊内明定今夜酉时与少爷圆房,明日起你便是正正式式的三夫人了!”

  小竹“啊”了一声,有些惊愣。玉凤公主拉她坐在一边,接口道:“等会儿你须去前厅叩拜祖先公婆,现在先去好好打扮一下吧!”

  小竹恭声应了,退回房去,一边恭立多时的苏玉璇,上前两步,自动跪叩,垂头细声道:“少爷为三姊舒散过多阴气,一时从权,将小妹唤去,事先未能禀知大姊、二姊,千祈恕罪!”

  双凤又拉她起来,按坐一旁,玉凤公主笑道:“妹子既已誓为四妹,共事君子,何罪之有?再说事急从权,无悖理法,四妹快不要如此说法!”

  苏玉璇这才抬起头来,细声道:“多谢大姊、二姊!”

  双凤见她玉面泛光,目闪异采,玄功显然大有进境,但脸上那一副含羞带喜的情态,又十分惹人怜爱。玉凤公主忍不住捏捏她面颊,悄声脆问道:“妹子对少爷还满意吗?”

  苏玉璇霎时连耳根红透,垂目忸怩半晌,却仍以细如蚊鸣般声音道:“少爷真神仙也!他先以移元大法,为妹子输入三姊多余元阴,又助妹子融为己有,最后才用……阴阳互济之术调理阴阳,使妹子脱胎换骨……妹子佩服死了,哪会不满意?”

  福星这时也走过来,坐在一旁。双凤见他精、气、神更加充足,白磁一般的脸上透出婴儿般嫩红,黑白分明的一对大眼睛,开阖间不但隐射神光,更似有着一股神秘能量,只要是被他的眼光罩住,便不由你不把心扉打开,想把他那俊绝潇洒的影像,永远永远的关在里面。

  双凤心中不约而同赞叹一声,玉凤公主忍不住摸他的手,柔声脆语道:“哥哥精神大佳,玄功必又精进不少,但一日末进粒米,该饿了吧!”

  福星经她一提,也觉饥肠正在抗议,便望望桌上饭菜,起身道:“真的快饿死了!你们还不起来,等什么啊?”

  玉凤公主等三人忙陪他就坐,却命春花去请小竹。小竹在梅、兰、菊三人相助下,已换上粉色新衫裙,秀发也梳成凤髻,耳垂上垂着两枚长型水晶坠子,莲步中晶坠摇荡,不但仪态极美,更已具少妇风韵。

  金凤磁声赞道:“竹妹这一妆扮,不但像个新娘子,更像个贵妇人呢!”

  小竹落落大方的道谢,道:“多谢二姊夸奖!”

  福星朗笑道:“别多礼啦!快快坐下吃饭,等会不是还要去前面祭祖吗?”

  饭中玉凤公主将下午所办之事说了,又道:“璇妹也快写两封信,明儿一早传送杭州,若是令尊爽快,十天之内必有回音,那时咱们再去泰山,就安心得多了!”

  福星笑道:“好,有两位贤妻替为夫打点,省了不少功夫。小兰记着传令,明晨卯初,命三十六卫来此集合!”

  小兰欣然应是,金凤又将在钟山之阳,由丐帮建庄之事说了。又道:“大姊主张,建庄地形与草图须得哥哥亲自勘查规画,怕是不合哥哥之意,哥哥何时有暇去瞧瞧呢!”

  福星匆匆放下饭碗,笑道:“今夜夜色尚佳,大厅前行礼之后,咱们一同踏月前去如何?”

  金凤笑着望望小竹,道:“今夜堂上订为竹妹圆房之喜,若……”

  小竹笑道:“这只是礼数而已,实际上今夜是二姊轮值,怎还推在小妹身上?”

  福星朗笑起身道:“快别争了!咱们早去早回,有一个更次便足够了!”

  五人浮过手面,福星着上长衫,在八名女侍前导下,去到前厅。

  前厅中不但已备齐香案,坊内主要干部也已聚齐,他们在李信、李勇引导下,先祭拜了天地祖先,再拜了堂上排坐的一干尊长,夫妻交拜,最后则由小竹一人,又即拜过先入门的玉凤公主与金凤。

  李镇远起身,洪声宣布道:“小竹今起改名玉竹,复还本姓刘氏,位列少主三夫人,凡属本坊中人,今后必以三夫人尊之,违着交执正堂议处!”

  厅上四周罗列观礼的各级主事,一体洪声而应,司仪李勇喝道:“属下各职司,叩见少主三夫人!”

  众属下依令行叩拜礼,李勇又喊:“礼成!鸣炮!”

  鞭炮声中,胡燕娘代表各夫人赐下一张礼单,玉竹跪接叩谢,一对新人才在双凤、玉璇及八名女侍拥护下,重又步回灵凤居。

  留守的小兰、秋月、可人、如意等,自也免不了道喜拜见。一切俗礼过去,福星脱去长衫,道:“走啦!带两坛酒去,咱们到钟山之阳,一面庆祝,一面勘查地形,岂不更妙!”

  于是一行四女一男,手牵手说一声走,眨眼之间已失去踪迹。

  一路上,福星位居正中,左手挽着玉竹,右手挽着玉璇,边走边传音教导两人“芥子步法”.双凤分列最外边,另一手则各挽了一个竹篮。

  五人掠飞如电,不多会已达钟山之阳。福星神目如电,放开众人,先疾速的飞掠一圈,看清了地形地物,最后才在半山腰一方巨石之上停住,招呼四女过去。

  福星命玉竹在竹篮中取出酒器、文房四宝,藉着月光,明察秋毫之神目,先将整个地形画下。

  接着又凝立当地,闭上双目,以天眼扫视各处。顿饭之后,方始以巨石为中心,画了一张建庄草图。

  玉凤公主等目力已能暗中视物,见他涂上几笔,已见庄院神髓,虽都在心中赞赏,却只有玉凤公主提了疑问,道:“这片向阳地形开阔,林木繁盛,虽是建居好地方,但附近并无泉水溪流,将来饮水如何解决?”

  福星举起酒杯邀大家共饮,笑道:“贤妻责问的是!但你瞧左近松柏繁茂,多属百年以上巨树,若无水源,不早枯死了吗?依我观察,这巨石之下,不足五丈之处便有一道寒泉暗流,只要开一深孔,泉水必然涌出。而这巨石四周,说不定还可以建一池塘呢!”

  他跃下巨石细细丈量,又在另一纸上画一草图,并在巨石边左右各五丈处,一片壁立数丈之岩石上,以指力划出两个门户,道:“由这两处开凿石块,不但可得石材建屋,更可开出两座洞府,岂不一举两得?”

  金凤道:“洞庭丐帮总舵亦在君山上开有石室,记得老爹说过,乃七袋长老石中坚所建,只不知他还在不在?若是还在,就好办了!”

  福星就在月下挥毫如飞,不多时画出二十多张,笑道:“金陵多石,石匠必多,这草图只是大要,细部设计,就烦请岳父聘请专家另行规画,再依图兴建吧!”

  玉竹做惯下手活儿,便替他收拾起来,又斟上酒。福星邀四位美娘子连干三杯,藉着五分酒意,正想拥着每个娇妻索吻,忽听山阴隐隐传来一阵低微语声。

  他心中灵机一动,凝神挺立,以天耳通仔细一听,便听见一苍老沙哑声音,道:“老大,听探子说,天衣坊中隐有高 手,咱们的四个徒弟已然失踪。而前几天北五省三十多人还末照面,便被人全拿住了,事后虽全放出来,却个个垂头丧气,如丧家之犬。依小弟之见,咱们不如等到九月十五之后,再行动手,那时他们的主力必然去了泰山,再动手就容易多了!”

  福星听了这话,已猜知对方身分,乃道:“璇妹,你在家中见过黔中双仙吗?”

  苏玉璇一愣,细声道:“哥哥怎的忽然想起这事?妹子在杭州时,只偷偷看过他们一次!”

  福星又问道:“可听过他们说话?老二的声音是否苍老沙哑?”

  苏玉璇奇道:“哥哥如何知道?那老二只有一条腿,形容丑怪如鬼魅,声音果然沙哑得很,至于老大,则是个瞎子!”

  福星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两人已然潜来金陵,现在正躲在山那边,想算计天衣坊呢!”

  四女勃然变色,一同起身,金凤道:“走,咱们过去瞧瞧,所谓黔中双仙到底是何怪物?”

  福星点点头,当先缓步登山。玉竹收了竹篮,与玉璇各提一只,随在双凤之后,并肩而行。五个人看似缓行,但举步已缩地二十丈,顿饭光量,越山而过,到达山阴。

  山阴腰间暗影中有间庙宇,隐隐闪现灯火,而阵阵语声,便是从中传来。

  五人闪电般一掠而至,轻若羽毛般落在院中,福星清声一笑,道:“庙中住持在吗?进香的来了!”

  大殿及两厢,一阵刀剑出鞘之声,数十名大汉一齐涌现,只是个个衣衫不整,显然都已睡了。

  其中只有大殿正中出来的二人,衣衫尚称整齐,只是一个独腿,右手拄个铁拐,面目狞疠可怖,须发纠结一起。

  另一个手执丈余明杖,双目翻白向天,白发白须,面目一般可憎,衣着倒甚干净。

  那瞎子鼻子吸了几下,嘿嘿厉笑道:“老二,来人可是美貌的小妞儿?怎的这般香?”

  独腿人哑声狂笑,道:“大哥,果然有四个美貌如仙的妞儿,还有一年轻小后生,长得也俊得很呢!”第二册 第三章 愤杀双怪

  其他诸人黑暗中眼力虽差许多,但瞧见一个个玲珑曲线,早已目瞪口呆,垂涎三尺了。

  福星瞑目扫视一周,见众人个个一头黑气,已是恶性重大、百死莫属的凶徒,不由清声朗笑道:“各位何方神圣?这庙中住持何在?”

  瞽目老者“嘿嘿”冷笑道:“住持犯我禁忌,已登西方极乐,阁下何人?深夜光临,果为进香而来吗?”

  福星道:“进香只是借口,实是闻得此庙鼠蛇横行,特来一探而已!”

  瞽目老者勃然变色,怒叱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 地厚,信口雌黄,也不怕言语招灾?”

  福星笑道:“鼠蛇一窝,有何能耐?阁下生相虽恶,在下看来,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

  瞽目老者仰天厉笑,道:“小子够种!老夫瞽目仙吴恶,与铁拐仙吴惧,数十年横行江湖,还没见过你这种人。好,好,快报个名儿来,若非紧要之辈,只要留下小妞儿,老夫便放你一条生路?”

  福星望向苏玉璇,见她点头,便道:“两位果然是黔中双怪!在下李福星,乃天衣坊少主,尔等此次窃来金陵,不就是冲着本坊吗?”

  瞽目仙吴恶大喝一声:“围上,不可放走一人!”

  两厢恶汉洪声厉吼,身形交错,已封锁住四周通路。

  玉竹将竹篮交给苏玉璇,悄声道:“少爷,交给我吧!”

  金凤许久未与人动过手,玄功通神之后,更想试试身手,也道:“一人一半如何?”

  福星点点头,还未开口,金凤、玉竹分左右,已举步迈出数丈,迎面一个恶汉,才觉得眼前花容一现,尚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肋下一麻,已然全身僵直如死,半分也动不得了。

  她二人在敌对者眼中,快似鬼魅,远观之人却觉得两人像正漫步而行,行动中素手随意挥洒,五十三名手下已变成木雕土塑的呆人。

  铁拐仙吴惧看在眼中,大惊失色。瞽目仙吴恶,本是瞎子,但凭听风辨位,判定敌踪,此时竟也失灵,仍然翻着白眼,耸耳辨声,奇怪得很呢!

  吴惧见状,更是惊心,一拉老大,悄声道:“大哥速撤,大事不妙!”

  他兄弟合作多年,心思早已相通,闻言也觉不妙,立即扭腰随吴惧拉他之势,向殿中跃退。

  苏玉璇站在福星下手,也有跃跃欲试之心,哪知眨眨眼,众恶徒已被点住。才一愣神,转眼见两吴脱逃,口中忙喝声:“别走!”

  手中提着的两只竹篮,便忽地用力抛了出去。

  在她想来,竹篮甚轻,只能阻敌一时,哪能伤人?孰知,她此时功力大非昔比,竹篮疾飞如闪电,劲风刺耳惊心,双怪退跃中,挥动拐、杖拨打,哪知竟赶不上竹篮速度,拨了个空。

  只听得“咻”的一响,竹篮正撞中两人胸口。他二人齐声厉吼,暴吐鲜血,倒地而亡。

  苏玉璇见状,惊得呆住,口中不住喃喃自语,道:“怎会这样……怎会……”

  玉凤公主上前拥住她,安慰解释道:“这两人恶孽深重,死有余辜,四妹不必放在心上。你的功力,经哥哥提调,已比从前提升二十倍,举手投足都足以置人于死,以后小心便是!”

  苏玉璇“哇”的哭出声来,玉凤公主抱住她不住安慰,好半晌才令她安定下来。

  这时,玉竹已将竹篮收回,一见上面染有血迹,便只好解下丝巾,将篮中未破的玉杯与文书四宝、草图等包好。

  而李福星则逐个为被点之徒解开穴道,清声道:“尔等恶孽甚重,此次犯在我手,本当斩绝,但体念上天好生之德,仅只封了尔等气穴。前三年不得妄动真气,否则筋缩脉断,吐血而亡,三年之后,徐练吐纳,循序渐进,再三年方能恢复。现在先葬了吴氏兄弟,回家静养去吧!”

  众人多自忖相差太远,难再抗争,闻言丢了手中兵器,垂头返回厢房。前头四人将二吴尸体抬出庙去,挖洞掩埋,有那不服气者,暗一运气,立觉腹痛如绞,倒地痛哼不已。

  福星运功一听,知庙中已无旁人,便道:“走吧!”

  说着,便牵起玉凤公主与苏玉璇,两人又分别拉住玉竹与金凤,齐齐举步,只闪得一闪,庙中已失去五人踪影。

  留下的众人面面相对,疑在梦里一般,但彼此问询,又见几个倒在地上打滚呼痛的同伴,渐渐地缩成一团,吐血不止,才相信这是事实。

  于是,议论纷纷,商量半晌,共同去至大殿,把黔中双仙的行囊打开,取出十数万银票分了,这才各携了自己的随身行李,作鸟兽散,各自去找生路。

  不过这干人,过去在黔中双仙手下行走江湖,一向为恶不遗余力,杀戮掠夺,奸淫妇女,做的坏事极多。这一下山,能活着回家的少之又少,大多数途中遇上仇人,惨死于途。只有少数聪明而恶孽少的,下山之后,改装易容,潜迹荒野,去过孤寂生活,三年之后,依着福星所述,循序复功。再三年功力虽已恢复如旧,但恶性、火性、争强斗狠之心,却早磨去,不要说去找天衣坊报仇,便是再入江湖去干那无本营生,已然胆寒志消。因此,有那幸存的,便亦永远消失人海,甘心做个普通人了。

  这些闲话,表过不提。

  且说福星等五人回到灵凤居,都甚高 兴,其中就只有苏玉璇心头沉重,有些发闷。

  福星知道缘由,便拥住她安慰:“黔中双恶,罪大恶极,我早有心将他们除去,璇妹虽无杀人之心,却施了杀人的功力。这一者出于意外,二者所杀乃是该死之人,三者也等于是替哥哥我代了劳,你还难过什么?认真说,哥哥我还要谢谢你呢!”

  说罢,又伸手抬起她下巴,轻轻在红唇上印下一吻。

  苏玉璇霎时羞红耳根,“嘤咛”一声,埋首在福星怀中,芳心里其甜如饮琼浆,早已将一切忘个干净。

  玉凤等人见状,更凑趣鼓掌叫好,要福星再来一个“热吻”.

  福星已是情场老将,在群妻丫头面前,已不觉难为情了。尤其见怀中玉璇羞不可抑之状,别有情趣,又有心逗她忘却残酷场面,当即依了众人所请,再给苏玉璇一记热吻。

  初 时玉璇有些僵硬,心头“小鹿”几乎跳出口腔,但等到福星的大舌头顶入,一阵扰动,一时情焰燃起,忘情的反臂紧抱住虎背,胸、腹亦紧紧贴附上去,恨不得一下子便能与他融为一体。

  这一切如同永恒,直到玉璇有些窒息,发声轻吟,福星始放松,而她也被另一阵掌声呼声惊醒。

  她“啊”声一叫,疾急跑回居室躲了起来,但那甜蜜温馨滋味却一直淹没着她,尤其想到早些时,福星为她转移玉竹多余“元阴”,合籍双修情景,更加神驰,任时光倒流,让自己再一次去品尝每一个细节。

  贴身丫头可人、如意进来,见她和衣蒙头而睡,当她困了,便不打扰,只为她轻轻带上房门,自去休息。

  而她却哪里睡得着,在石床上转侧半宵,又忽然警觉个人的玄功进境,不知已到何种火候?便索性起身趺坐,摒除一切杂念,暝目调息入定。

  不多久智珠在握,气机活泼,无所不至,周身雾气笼罩,闪现桃色霞光,竟已至超级高 手之林。

  出定之后,她喜不自胜的又演练“芥子步法”,在三丈见方的石室内,东飘西飘,已然自觉得轻若一羽,意之所至,身形随之,便站在妆台一支玉梳尖端,亦能稳如泰山,自在轻松之极。

  她开心又感激,又小心的演练家传秘学“璇玑指”.这指法以点穴为主,讲究轻灵飘逸,准确有力。往昔她虽然练过千百回,总是灵动有余,准、力不足,真气即使到了指尖,也只能发出一分、二分,点不伤人,而今呢?

  纤指指处,锐风疾响,丈外的石墙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小洞。她因之吓了一跳,赶紧凝力不发,只练身法,一趟十二式演完,对自己才有正确认识。

  她满意的坐向妆台玉案,取出文房四宝,用心写了两封信,准备明日一早好交给大姊玉凤。

  苏玉璇是平静了,但她那可爱的“哥哥”呢?此刻却仍在加班,与二夫人金凤痴缠交颈,相“交”正欢得很呢!

  原来,苏玉璇含羞回房之顷,玉凤公主亦道声“晚安!”翩然回了自己的卧室。

  金凤跟着要走,却被玉竹挽住,推她入福星怀中,笑道:“二姊今宵轮值,不可偷懒……”

  话未说完,眨眨眼溜回房去,顺手关了房门。

  金凤来不及推让,已被福星横抱起来,进了浴室。

  她知道玉竹心意,除暗赞这小妮子知所进退,芳心里又何尝不渴望拥有这惹人爱煞的俊哥儿?

  因之她不再矫情,笑颜如花的亲着郎君丰额,用充满磁性的低音,妮声道:“快放妹子下来,好侍候哥哥宽衣!”

  福星放下她,瞧见小蝶、小莺也跟了进来,便道:“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早些休息去吧,明晨寅初 ,记着招呼我们起床就行了!”

  蝶、莺低声应是,望了金凤一眼,这才退去。

  金凤心中了然,一边为福星宽衣,一边低声似埋怨道:“哥哥对妹子四个丫头,太生分见外了,不太好吧!”

  福星一边也为金凤解衣,一边笑道:“她们进门才只几天,怎能热得起来?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顺其自然岂不更好?”

  两人脱得赤条条,跃入汤池,金凤偎过去,笑道:“玉璇妹子不也是刚来,哥哥为何先‘幸’了她?”

  福星揉摸着解释:“要怪该怪你们!她才进门不错,但一来便被玉凤当面订为四妹,正了名分。昨夜我为玉竹整治阴气,发现她元阴过强,若一总收过来,对我反而不宜,一时想到玉璇身手较弱,分润给她一些,则对大家都有益处,所以……”

  金凤的纤手在水中也不老实,拨弄着个郎敏感部位,口中不解问道:“以哥哥之能,还治不住竹妹的阴气吗?怎说反而不宜呢!”

  福星笑道:“若一总都收了来,第一须花上七七四十九天坐练之功,始能调和阴阳,甚至能育成圣胎,练就身外化身。然而若真如此,让你们几位夫人夜夜空闺独守,岂不怨死我了。若不坐练,任那阴气流窜,则不仅虚耗了玉竹之元阴,甚且因阴盛阳衰而致病,这一点相信也非你乐见的吧!”

  金凤这才恍然,却仍有不服之处,道:“当时梅、兰、菊不都在吗?为何不分给她们呢?还有她三人哥哥都已‘幸’了,却偏偏弃大姊与我的丫头于不顾,不也有失公平吗?”

  福星笑道:“哥哥不是皇上,更非色狼,怎能见一个‘幸’一个?梅、兰、菊、竹四人,与我共同生活十余年,说实话感情确有不同。玉竹体质有异,年纪又小,实在说尚未到开采之时,但……她又热望献身,我一时不忍严拒,只好以梅、兰、菊为诱饴,催发她的情心欲焰。而三人既已破身,再想移转元阴,已然事倍功半,而玉璇巧又与玉竹潜质近似,所以嘛……”

  金凤这才无话可说,叹息一声,道:“看来你都有理!只是妹子心中仍有不平……”

  福星知她意之所指,便搂着她跃出水面,又道:“来日方长,何必操之过急。我也想过,想将这十名丫头配于十铁卫,不也能凑成十对好姻缘吗?”

  金凤一边为他披上浴袍,一边疑道:“一般陪嫁丫头,若无大过,多无遣嫁之理,更何况她们也未必看得上十铁卫,强行婚配,家室未必和美,哥哥的好意未必能讨得好!”

  福星笑道:“我并不想强制分配,过几天出门,双方日夕相处,顺其自然,只要你暗中示意一番,或能培养出几对感情来,到时水到渠成,怎会造就怨偶?”

  两人依偎着回到卧房,登榻调情,不片刻已然情火如焚。于是福星便趁热打铁,挥戈跃马,长趋直入甘泉宫。金凤竟也不示弱,集全力拚死反抗,一时间战鼓频作,地动山摇,火并近一个时辰,金凤方始力竭声嘶,娇喘着求饶。

  勇猛如狮的福星,久历战阵,已能指挥如意,见此情况,一阵猛冲,将二夫人金凤送上三十三天,自己也同时开闸放水,双双携手纠缠着,同尝蚀骨酥心的极乐滋味。

  好半晌,游罢太虚归来,福星并不抽退,反搂住金凤螓首,接唇叠舌,舒气运功,行合籍双修大法,不片刻,两人在静肃和平、无我、无相心情下,阴阳串连,浑成一体,入于定中。

  次日寅初 ,天尚未明,值班的小蝶、小莺悄悄推门入房。只见粉红纱帐里交叠而卧的少爷、夫人,被一团紫中隐现桃红的光影罩住,虚浮在锦被之上,不由好奇中带着羞喜。

  两人对望一眼,蹑足走进,刚悄无声吊起帐门,定中两人已然惊醒,光罩一闪而没,两个赤条条如玉肉体,落回床上,相合的口唇方始分开。

  床里锦被,在此时自动张开,盖住他俩。福星这才移身抽退,睡向床里,小蝶、小莺齐声请安,奉上衣衫。

  金凤在丫头面前,态度大方自然,掀被赤身下床,才着衣物。福星则在被中穿好内裤短衫。

  净面梳洗后,福星步出地下密室。在小楼担任警卫的夏荷、小菊,请安行礼,接着便为他传出第一个号令:卯初 三十六卫集合在灵凤居前。

  接着他逐一检视无刃刀,紫金铃,鸡心紫金坠及九柄紫金薄刃小刀,瞑目玄想刀、铃使用之法。

  不多会,玉凤公主也同金凤、玉竹、苏玉璇及丫头们上来。福星则又索来文房四宝,一连写了三张纸,方始打住,交予玉凤公主,笑道:“凤儿你先看看,可有需要修改之处?”

  玉凤公主接去一一细看,只见第一张,乃铃、坠颁授及使用法则:

  一、凡经选训担任警卫队员者,颁授紫金坠一枚,终身配用。

  二、凡任小队长者,颁三号紫金铃一枚,授震铃手法,一响传警报讯,二响集合队员。

  三、凡任中队长者,颁二号紫金铃一枚,授震铃手法,三响为集合全中队队员讯号。

  四、十精卫、二十四铁卫、内府女侍,颁二号紫金铃一枚,授震铃手法,以四响表示身分,兼为召集人员之用,凡闻之者,即须赶往集合,听候差遣。

  五、铃声五响,乃加强警戒讯号,闻之者全体队员均须提高 警觉,防劫偷袭,但必以一号紫金铃为准。

  六、铃声六响,乃解除警戒讯号,闻之者除值勤者外,余人即可休息,此亦以一号紫金铃施放为准。

  七、夫人监军,配一号紫金铃,七响代表监军,八响代表夫人,均属召集讯号。铃声一出,闻之者即须赶往集合。

  第二张:工作分配:一、十精卫留守天衣坊,以李忠为监军,禀承坊主之命,指挥各队,负起坊内安全工作。

  二、新收食邑五万户及建庄工程,以李智为首,配合丐帮建立管理系统。

  三、训练工作,以李信为首,持续为之,凡有杰出弟子,信、义、和、平考验合格,得禀告李忠,授紫金坠一枚配用。

  第三张为随行名单:一、二十四铁卫,以李豪为队长,李杰副之。

  二、女侍十三人,以秋月为队长,小梅副之。

  三、三夫人玉竹为监军,总督军务。

  四、车、船、马匹之管理,由李豪选任适当人员担任。

  玉凤公主看过,交给金凤过目。金凤看完,低声道:“妹子有两点意见:第一女侍队员十三,宜加一人,或加为二十四人。第二,大姊、妹子及璇妹该做何事,少爷也该吩咐啊!”

  福星笑道:“女侍加一人尚可商量,加至二十四人,太多了吧!再说一时也找不着啊!至于你和凤儿总管一切,何必条例。而璇妹身分尚不宜公开,我一时也真不知该派她什么职务!”

  苏玉璇细声道:“小妹别无所长,自幼较喜舞文弄墨,就担任文书工作好了!”

  福星欢喜应“好!”金凤又道:“妹子金凤堂中尚有些出色姊妹,补调十一人来,专门担任宿卫工作,岂不甚好?”

  福星见她兴致甚高 ,不便扫兴,便将问题丢给玉凤公主,道:“你以为如何?”

  玉凤公主脆笑道:“只要二妹有适当人选,我自然乐观其成!”

  金凤大喜,道:“好,就这么决定,妹子马上写个名单,把人调来!”

  苏玉璇急于上任,马上拿了纸笔,道:“二姊口授,由妹子代劳吧!”

  金凤含笑点头,道出十一个名字,最后又道:“前述十一人,着即携随身衣物,从速至天衣坊灵凤居报到,不得有误!”

  苏玉璇运笔如飞,一一写好,双手呈交金凤,道:“请二姊过目,签名画押!”

  金凤接去一瞧,见她字迹灵动,行书力透纸背,不由赞“好!”接过毛笔,在后面签了金凤两字,又转给小蝶传送。

  玉凤公主见状,想起自己所写的信,便叫秋月取来,苏玉璇也在袖中取出两信,和玉凤公主所书放在一个大信封中,又在其上写下:“速以八百里快马传交杭州刺史苏大路亲启!”

  下款则由秋月取出玉凤公主钦赐玉印,盖上印记密封,这才放在一边,好等天亮之后传送。

  这时福星已命小梅等取来一匹大红丝绸,剪成两尺见方的丝巾,系在每柄无刃大砍刀刀柄之上。又命取出一卷红丝绳,剪成四尺一段,每一紫金铃、坠均穿上一条,等一切弄得差不多了,天色已近卯初 。

  灵凤居外,准时传来报进之声:“属下李忠,率十精卫、二十四铁卫,叩请少坊主及三位夫人金安!”

  小兰闻声飞掠而出,敞开大门。

  李忠率众分列鱼贯而入,至小楼石阶下又变为四行,对缓步而出的李福星及后随并肩而出的双凤下跪行礼,再次请安。

  福星微微举手,含笑道:“泰山之会,出行在即,本座为策万全,除宣布数事分配任务外,并再次考检一下各位功力……”

  接着他简要述明先前记下之要点,又道:“上述只是要点,详细规定将于下午公布在演武堂,并同时选拔队员,授予紫金坠!”

  此时女侍已将铃、坠、无刃刀摆在石阶上,福星又道:“各位现在面向东方散开,以站桩功吸取东升紫气,半个时辰之后,本座再发放铃、刃,考检刀法!”

  众人依言散开,面东而立,坐马运功,十一名女侍也在玉凤公主授意下,同做功课。

  福星背着双手,闭起双目,缓步游行,天眼所到之处,每个人身上灵光,是正是邪,是强是弱,不仅了然,便是真气穿行路线、快慢,亦瞧得一清二楚。

  游行中发现有人某穴淤塞,便信手为之拍点,一直到最边一人,却未理会,迳转身去瞧十一女侍,亦为之拍打通穴疏脉。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福星下令收功,双目如电,在适才未为之拍打的那人面上一转,道:“李小飞,你近来可是成亲了吗?”

  李小飞面色惨变,“噗通”跪倒,颤声道:“小子没有……”

  福星双目电光一闪,道:“既未成亲,怎会破去童身?还沾上一身疾病?那是常去花街柳巷了?”

  李小飞汗如雨下,叩头不止,哄声道:“少主圣明,少主恕罪!”

  福星一挥袖止住叩头之势,微微一笑道:“天衣坊向来不禁婚嫁,也不欲过问各人私生活,何罪之有?起来吧!”

  李小飞心下稍安,挺腰站起,哪知李福星却有下文,又道:“但我选拔各位出来,费神培养,实对大家寄有厚望,只盼不久之后,各位均能成一方大豪,独当一面,不仅可以扩大我天衣、天府两系业务,更可为天下百姓打不平,助贫困,解人之危,似你这等定力,哪堪当此重任?”

  李小飞又复跪下,哀声道:“求少主恕罪,奴才立誓改过,重新做人……”

  李福星又是一笑道:“本座并未怪罪于你,亦不欲将你逐出天衣坊。你原在业务坊工作,仍任原职,只是这泰山之行,任务艰苦,非你病体所能承受,还是速去医药坊求药去吧!”

  李小飞见他面目转肃,知已不可挽回,含泪叩头道:“多谢少主不罪之恩,奴才告退!”

  福星挥挥手,转对李信道:“演武堂中可有好手?选拔一名补上小飞之位!”

  李信躬身应:“是!”

  福星举手一招,石阶上一柄大砍刀,连鞘飞到手中。他抽刀出鞘,道:“此名天衣无刃刀,配合本座所创‘天衣七式',功在制敌,不在残命伤人,各位运用之时,盼能上体天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多种福田积阴德才好!”

  说着,随手比划,将天衣七式缓缓演了一遍,又道:“这刀虽则无刃,砍不伤人,但若贯以真力,其威力依功力深浅,又自不同,以各位目前身手仍易伤人,对敌之时宜多用吸字诀,少用吐字诀!”

  说罢,信手一扫,刀身忽现一片紫芒,长有丈许,在众人头顶一扫而过,阶下每个人都被那锐风刀芒,吓了一跳,心中打鼓,暗道:“乖乖,这一刀若是下压半尺,大家的脑袋岂不都搬了家?”

  福星见状,微微一笑,又道:“目下只有二十六把,以二十四铁卫优先配用,下次再送货来,则由十精卫选用,多余的交由演武堂收存,分配给刀招有成之弟子佩用!”

  众人洪声应“是”,二十三铁卫先上前各领一柄,还剩三柄,福星道:“忠、孝、仁三位先取,大家散开,共同演练三遍!”

  大家依令演练。福星清声道:“李勇,你煞气过重,未能收敛,目前不宜佩刀!”

  李勇洪声躬身应是,便徒手演练数通,而十一名女侍亦在玉竹、金凤、玉凤公主指导下,练习手刀。

  顿饭之后,福星下命叫停,清声宣布道:“本座适才已宣布过,各位每人先领取一个二号紫金铃。此铃乃海底寒金铁砂所铸,非仅奇寒特固,声音亦极清脆,本座选为本坊信物,还有一个用意!”

  卅五人各领了紫金铃,都已感觉其异,福星又道:“平时,各位以丝绳悬于颈下,金铃常日垂吊关元、气海部位,不仅能去除不当欲念邪火,行功之时,更可防阳火太盛,收调和阴阳之效!”

  接着他又把震铃发声手法,以传音说了三遍,待众人均已领会,才拿起一粒来,屈指弹了出去。

  那紫金铃经他一弹,弧形飞出,除生锐风外,每隔几秒便响一声,响声清脆悦耳,连着八响,已划着圆弧,重又落回他的手中。

  接着他又一弹,这次是直上高 空,也一般数秒一响,八响之后,笔直落回原地。

  众人忍不住鼓掌叫好。福星笑道:“大家先由一响练起,先走上下直线,再走圆弧。以诸位功力,大约两日功夫,四响可成,现在先回去吧!”

  众人轰然恭应,行礼退去。玉凤公主却唤住李忠,将信都交给他,速速送出。

  李忠接下,正要退去,福星陡又想起一事,道:“昨夜本座与夫人们在钟山勘查,正遇黔中双怪率众潜伏山阴’始祖庙‘,本座已做处理,你通知丐帮,派人前去瞧瞧,可有须善后之事?”

  李忠应“是!”叩退。福星又督导着夫人女侍,练习了一阵紫金铃,直到女侍们都可四响,才道:“这二号铃每人一枚,但你们都要贴肉吊在膻中穴前,始有奇效,尤其是坐功之时,不可忘记!”

  四位夫人每人也拿了一个大号的,但福星却又变了,他道:“你们四人元阴已固,不必悬挂了,只吊在腰带上做个玩物便是!”

  至于那柄小刀,大家都甚喜爱。玉凤公主做主,四人各分一柄,多余的五柄,则由玉竹保管,以便将来作为奖赏之用。

  而三尊紫金佛像,福星做主为亲娘送去一座弥勒笑佛,庄严的佛祖座像供在小楼客厅,观音立像则供在地下大厅之中。

  早餐之后,福星开始设计新庄院,玉竹与玉璇率了梅、兰、菊等人在旁帮忙,尤其苏玉璇更不时提供意见。福星灵机一动,干脆也叫她执笔,担起庭院设计工作。

  苏玉璇确也聪明,对昨夜所瞧地形景物,记得一丝不差。她先选张大纸,将原有地形林木山势,描绘出来,以另一张勾勒改建形状,又依了福星意见设计,逐一安排进去,不用两个时辰,一幅完美的庄院已然完成。

  福星大喜,忍不住赏她一吻,以示嘉奖。玉璇虽羞,却也乐得可以。玉凤公主、金凤见了,没口称赞。苏玉璇芳心大慰,觉得这是走进天衣坊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有些长处,不再存有自卑。

  下午,福星带同四位夫人及几名女侍同去演武堂。看过四百三十名男弟子演练“天衣七式”、“芥子步法”后,选出四名中队长,十名小队长,分别授以二号、三号紫金铃,传授震铃手法及悬吊之法。其他则授予紫金坠,分编各队。最后才选中一名少 年,名叫李震,补上二十四铁卫之缺,并赐他一粒天机丸,以增功力。至于还有百多名女弟子,因早已派入各坊,只暗负安全任务,便不再重新改组。

  接着福星命李信当众宣读带去的布告。并贴在布告栏内,以昭大信。最后福星致词鼓励大家,道:“各位兄弟,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本坊事业,不出十年,必仰仗各位携手团结,始能守成进步,故盼各位万不可妄自菲薄,趁此年轻时光,好好进德修业。本座不在之时,在老坊主及各位前辈指导下,先守住这片根基。明年本坊新庄落成,本座必按各位能力及表现,重行安排新职,盼各位好自为之!”

  这番话,不仅增强了向心力,也令这群年轻人自觉出头有望,个个振奋。故在恭送福星等离去后,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大谈彼此的梦想与希望,并不断的夸赞少坊主乃人中之神,少夫人是仙子谪降,羡慕之余,崇敬得无以复加。

  福星回去不久,李忠便领来十一名金凤堂下的女裙钗,同时禀告道:“丐帮已将始祖庙整理完毕上共掩埋了八具尸体,运回五十九件兵器,其中有两件,据说是黔中双怪所惯用,一支明杖,一具铁拐,其中暗藏毒针毒水,十分歹毒,请少主定夺!”

  福星沉思片刻,道:“拐、杖既然歹毒,应予毁去。其他兵器,也大半沾染了不少血光,不宜留用,我瞧还是一古脑送到胡大海处,回炉重铸吧!”

  李忠领命退下,金凤始命新来十一人一一上前叩见,并介绍道:“她们都是妹子苦心训练的后起之秀,哥哥还满意吗?”

  福星见她等个个美貌如花,高 矮划一,年纪均在十六、七 岁之间,体态健硕,显然是经过刻苦锻链,不由含笑点头,道:“好,好,个个根基厚实,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就依妹妹所议,留在此地任宿卫吧!”

  金凤得意一笑,交代小蝶等为她们在后厢安排宿处,同时要求玉竹、秋月、小梅,加速指导练功,安排工作。

  玉竹娇笑道:“二姊,小妹虽是被少爷命为监军,可不会提升功力,你这十一名娘子军要想速成,还是求大姊与少爷吧!”

  玉凤公主脆笑道:“三妹倒推得干净,哥哥不点头,愚姊有什么法子?”

  福星笑道:“先熟悉了环境,练熟了招式再说,反正离远行还有好几天呢!”

  新来诸女初 次接近福星等天仙般人物,大气都不敢喘,拘谨得很,及见大家言笑无忌,和乐融融,才放下揣揣之心。福星等也知道她等心理,便叫相熟的蝶、莺、燕、雀安顿她们。

  天色入夜之后,福星望见满院红灯,在夜明珠光烘托下,红霞烛天,便道:“庆典已过,珠子取下来吧!这样也好让宿卫减少几个,不必老担着心事了!”

  玉凤公主笑道:“我瞧帐幕也一块收了吧!那所在让李智造个木屋,咱们走后,暂做宿卫岗亭,应可减少更多人力!”

  福星大表赞成,于是由玉竹带头,丫头们纷纷出动,不多时便已将夜明珠与帐篷收了回来。

  今夜轮到玉凤公主值宿,金凤识趣,借故去查看新来女侍,上了小楼。玉竹、玉璇也跟了去,地下大厅内,霎时只剩下他和玉凤公主,还有便是春花与冬冬。

  两人都受过宫廷训练,进退礼数特别周到,双双上前请个安,齐声道:“恭请驸马,公主入浴!”

  而在房中打点的秋月、夏荷,则已捧了两人的衣物,先行去了浴室。

  福星想起前几日玉竹与小菊的“表演”,不由笑了起来,问道:“怎么?洗个澡还有许多规矩吗?”

  玉凤公主拉他起身,娇声脆笑,逗他道:“对妹子来说,只是抹抹背,按摩一下,对驸马爷如何,妹子也不晓得?哥哥要不要尝试一番?可比得与你那几个艳婢的手段?”

  这一说,真个逗起福星兴趣,他大笑清声道:“好!”便拥着美艳的少夫人,一同入了浴室。

  第二册 第四章 降五龙驹

  浴室中雾气蒸腾,白气弥漫,一般人视力都会大受影响,但福星、玉凤公主及四侍却正相反,眼睛更加明亮。

  是一种自然反应吧!任何人遇到视线不明之时,都会放大瞳孔努力看。一般人能力有限,再用力还是看不清。福星等功力通玄,便大大不同了。

  尤其福星,初 入浴室,大眼睛似两盏“孔明灯”,开阖间自然射出两道半尺光芒,雾中的情景难逃分毫。而玉凤公主及四侍竟也不弱,明眸顾盼之间,均显光芒,只不过未有福星明亮而已。

  因此福星目光闪处,发现秋月、夏荷已脱得赤条条,垂手恭立,心头不觉跳了一跳,笑道:“怎么?要一起洗吗?”

  秋月、夏荷垂头掩饰羞红,齐声道:“奴婢伺候主子与驸马沐浴!”

  此时随后跟来的春花、冬冬也一同脱光,双双上前为玉凤公主宽衣解带。而秋月、夏荷则为福星服务。

  福星本想拒绝,但瞧见玉凤公主坦然样儿,猜想在宫中必也如此,便释怀任由摆布了。

  秋月、冬冬心头怦怦,喜多于羞,举止动作更显轻柔优雅,双双扶他躺在池边预先铺好的厚毛巾上,用一小小玉盆,缓缓将热水轻倒向自己的小臂,热水循臂流下,经手掌指缝再流到福星身上,而轻柔细致的两玉峰,在他如玉肌肤上轻轻滑行,湿润全身。

  福星第一次经历这种浴法,自然十分新奇,更觉得格外舒服。侧头瞧瞧另一边,玉凤公主也享受同样待遇,显然不是故意“整”他,便索性闭起双眼,享受这“驸马”待遇。

  不一会,热水变成滑腻腻油膏,玉手也变成四只,一左一右,由头肩向下,揉捏双臂经脉穴道,直到指掌尖端。

  那四手所到之处,轻重得宜,非痛不痒,却给予他一种酥酥麻麻刺激,接下去是双腿,由臀下“环跳”穴往下,分四路拿捏,直至脚心“涌泉”穴。同样的,只让他感觉轻松愉快,并未曾挑起色欲之念。

  福星不由赞美道:“想不到两位按摩的功夫这般高 明……”

  秋月娇声应道:“多谢驸马爷夸奖!”

  话声中油膏已抹向福星前胸、小腹,福星心中正怀疑:“怎么这般轻柔……”

  却陡然感觉到一双挺耸结实的肉峰,侧压下来,由胸上“天突”穴,一路向下画圈揉动。

  福星一惊,本想推辞不受,但眼开一缝偷视之下,见秋月一脸羞中带喜诚敬表情,怕拒绝反会伤人自尊,便也由她揉弄。再以天眼查看,见秋月双峰上青光凝聚,分明是聚集真元而为之,内心又不禁十分感动。他忍不住伸手轻按秋月裸背“肾盂”穴,缓缓透入元阳真火,以济其失。

  秋月感受得一股热力透体而入,助长精力,芳心惊喜。待揉至腹下黑森林,以左乳尖顶住寸余子孙带,更施出浑身解数,挑拨起来。

  福星虽有异样快感,却早运功收住,同时轻轻拍她,悄语传声叫停。

  秋月心中十分狐疑,却只好遵命打住,让过一边。冬冬则双手扶托着福星右侧,娇声请求他翻转。

  福星不能厚此薄彼,只好面孔朝下。冬冬在背脊上抹了油膏,亦一般由“大椎”穴,一路以双峰揉压,直至“长强”.

  他侧头而卧,见玉凤公主那边,春花、夏荷只以双手为她按摩全身,此时正结束下池,顿时领悟“驸马”之不同。

  他连忙叫停,笑道:“好啦!本座已领教了温柔滋味,也辛苦两位了,大家一齐下去,泡泡水吧!”

  说着话,微一翻身,已带了冬冬、秋月翻落汤池。两人不防,一惊之下呛了两大口水,站起来时,不停咳嗽。

  春花、夏荷坐在池边,张口大乐。福星招招手,她俩便陡觉被一股大力吸住,跌下池去。两人也一样惊叫,才张口,便灌了满嘴热水,也一样呛得咳不停。

  福星大笑着,移近玉凤,拥她入怀,揉她双峰道:“来,让为夫也替你按摩一番……”

  玉凤公主怕痒,娇笑如银铃连震,转个身贴紧,玉腿一张,夹缠住他的腰身,娇嗔道:“别,别这样,痒死人了!……”

  福星吃她如此缠磨,陡然间情欲大盛,水下子孙带不觉挺出如戟,竖挺着要探桃花源了。

  玉凤公主适才虽在另一边享受按摩,对福星行动却不曾放松片刻,见他虽在两艳婢“夹攻”之下,仍不动心,不由暗暗敬服。此时察觉大起变化,一方面高 兴自己魔力无限,另方面也感激个郎“情有独钟”.

  只是她口中却不肯表示,反咬着他的耳朵,道:“讨厌,又做怪了……”

  秋月等四人瞧不清水下情况,一同围过去,手缠毛巾,要替两人擦背洗身。

  福星忙坐上水下石凳,背靠池边,笑道:“拜托!这一套免了,你们若能耐得住热,就散在四周,练练功吧!”

  四侍玄功已至相当火候,在水里虽热出一身香汗,却不再难忍难受,闻言当真散坐一边,运功入定。

  玉凤公主放开他,转身望向四女,传音道:“哥,秋月年纪最长,已二十五了,她对妹子照顾最多,如姊如母,情深义重之极。哥哥若不收下她,为她行法驻颜,再过几年,老态一显,岂不大伤感情?”

  福星随她目光移动,审视四侍,见秋月面如满月,双耳坠轮,鼻直眉秀,唇线有菱,颇具福相,只是额头不广,发线较低,缺乏灵慧气质。

  体型方面,属宽厚而圆形,臀部尤大,乃宜男之像。肤色白中泛黄,与另三人一般,皆正宗蒙古种。

  其侧春花鹅蛋脸形,樱桃小口,鼻峰有弧,两颊各有小小酒窝,笑起来果然有开花景象,体型纤长,胸前双乳也尖尖如鲜笋一般。

  冬冬人如其名,头、脸、体型都是圆的,予人以温和可亲印象。

  夏荷最是清丽,体态修长,长眉修目,与玉凤公主有三分相像,但真要放在一起,不论哪方面,却是差了三级。

  接着,又以天眼观察,发现四人体内杂质仍多,若全凭个人修为,再二十年亦难全部排除,而二十年后,四人已徐娘半老矣!

  因此,他正色面对玉凤公主,传音说明所见,问道:“凤儿,你当真不介意卧榻之侧有他人憩睡?记得过去你醋劲甚大,性情也刚烈得很啊!”

  玉凤公主亦以传音叹息一声,方道:“三世折磨,已令妹子改变许多。我听过一句话,爱人者人恒爱之,而施比受更有福气。今世我们都有能力爱人,有能力布施,为什么要吝啬?”

  她语音一顿,又以传音说道:“像原不相识的二妹,我都会为了救她,包容接纳,许她分享哥哥的爱,何况这四个极忠于我的丫头,她们不求名利、地位,心心念念是主子的喜乐安危,一生可说已完全奉献于我,妹子又怎能只求个人满足与快乐,完全不顾她们的需要与渴望?”

  “说来可怜!或许这就是’命‘吧!自从懂事之后,小小年纪便被买来做奴才。她们也甘心认命做奴才,但奴才到底仍然是’人‘,有本能欲望,若是一点得不到怜惜与满足,哪天爆发出来,即使不至于反目成仇,也会像宫里的白头宫女一般,也太凄惨了吧?”

  福星抱着她,笑以传音道:“我不是不知道这些,也非不怜惜,只是觉得若将她们择婿遣嫁,岂不更好?”

  玉凤公主亦笑着传音悄语,道:“若哥哥身体弱不禁风,连妹子一个都应付不了,遣嫁当然是上上之策。可是如今哥哥是人中之神,世间哪一个比得上?她们在你跟前久了,眼界自然也高 了,什么人看得上?若是强行遣嫁,也不见得就会幸福。再说我跟前总得有人伺候啊!放走她们,还不是要引几个来,能不能如她们这般投缘,难说得很,是不是?”

  福星知道这话也有道理,便以传音道:“说来说去,你已打定了主意,是不是?哥哥依你如何?”

  玉凤公主自动送上热吻,表示感激。福星正想再进一步,玉凤公主却推推他,指指秋月。

  福星无奈,只好以传音唤醒秋月。秋月先伺候他俩出浴着袍,自己也穿一件,先去玉凤公主寝宫,整理寝具,倒水奉茶。

  玉凤公主睡向床里,独裹一被,脆声笑对秋月道:“我已说服驸马,为你四人施行双修大法,驻颜增功,你轮头一个,快上来吧!”

  秋月惊喜交集,叩头致谢,道:“多谢驸马爷!”

  福星扶她起身,秋月羞红双颊,替福星除去浴袍,扶他上床,道:“驸马先请安卧,奴婢去去就来!”

  说着便飞快跑出去,眨眼回来,手上拿了两方白丝巾,一方平铺床中,另一方放在枕边,这才除去浴袍,放下粉红丝帐,仰面闭目躺了下去。

  福星拉条丝被,盖住丰满娇躯,同时凑过去伸手揉摸秋月敏感部位。

  秋月周身颤战,若不胜情,直觉驸马爷那双魔手,所到之处,非仅火烫入骨,更令人酥痒难忍,而体内一股冲动,如电般涌向下体,甘泉宫中亦更掀起阵阵波涛。

  她忍不住轻声呻吟,但碍于主子在旁,不便放肆,便以齿咬住下唇,极力忍耐,一双秀眉却不由皱成一线。

  玉凤公主见状,脆声笑道:“秋月不必顾及,我和你们一向有福同享,情同姊妹,你尽量放轻松些……”

  福星探知溪水已满,便即腾身而上。秋月虽属初 次,紧张羞臊,却因曾受过训练,深知配合之道:故此不待福星暗示,便已玉腿大张,躬身承接迎合上来。

  哪知双方一触,桃源溪口陡然撞着火烫的庞然大物,比适才按摩时不知大了多少倍,不由花容失色,张口欲呼。

  福星适时吻住双唇,大舌头趁隙而入,一阵扰动,扰得她芳心如醉,酥麻难挨,桃花溪口水潺潺,如油滴出。福星一边运功,吸取那初 放真阴,一边缓缓下压,如灵蛇如长戟,已探进二分之一。

  秋月在如裂巨疼袭击下,周身、额头、鼻尖不由渗出冷汗,心中也不觉惊叫暗忖:“破瓜之痛,怎的这般巨大……”

  福星驻马稍停,趁秋月吸气之时,灌她一口火热真阳。真阳入腹散开,令秋月暖洋洋、酥酥麻麻。消去许多痛楚,添增许多欲想。福星感觉到她已停止颤抖,这才稍加压力,一杆到底。

  底部是甘泉宫颈,软中颇有弹性,一被拨动,快感泉涌,大量阴液阴气,随福星缓缓抽提,不断施放。

  福星下吸上吐,以阳换阴,不仅刺激得秋月如醉欲狂,在火烫的元阳灌注下,更逼出一身大汗,而五脏六腑之杂质,也一同被逼排泄出来。

  这时的秋月已忘记身在何方,只觉被快感推送至九霄云外,然而还有点不满足,挺腰扭臀,极力顶撞,只想着上升、上升、再上升……

  陡然间,她感到已达最高 点,一阵阵痉挛抖动不休,甘泉宫忽也洞开,元阴一泄如注,汹涌而去。

  福星忙运功抵住宫口,努力吸取,吻住秋月的口唇,也一连猛吐三口真阳。

  秋月摇摇头,如同虚脱。但三口阳气入腹,迅速散开,又令她精神陡长,苍白的面色渐转嫩红。她自然知道缘故,张开双眼,深情无限地直视着福星,细声道:“多谢驸马爷恩赐,奴婢终身感激!”

  福星微微一笑,抽退一边,叮咛道:“你初 次洗毛伐髓,阴阳互济,快去坐运十二周天,稳固根基去吧!”

  秋月起身,以枕下丝巾为福星擦抹仍在昂首不逊之大器。点点血红,沾上白巾,与她原垫在床褥上的破瓜碧血巾相互辉映,以证明处子清白。

  她慎重的叠了收起,披上睡袍,又叩头谢公主恩典,这才出室而去。

  玉凤公主在一旁看戏多时,情火早已沸腾。她翻身坐起,按福星仰面平卧,跨玉腿骑在他的下腰,将巨物自动吞套没入,像骑上一头无鞍野马,颠颠倒倒的策骑疾驰。

  福星在榻上不停颠动,像匹野马,捏住两粒动荡不停的红樱桃,揉揉捏捏,倒像是两条缰绳,每当玉凤不支要倒下,都发挥了扶助作用。

  驰骋多时,玉凤公主酥痒稍止,娇喘微微地偏腿滑下野马,福星却正在兴头上,哪儿月休息?

  故此,他挺腰抱住她,飘然下地,双手托住两半浑圆玉白小屁股,不住耸动,玉凤被他捣弄得全身发麻,忍不住细声呢喃道:“哥,别这么猛嘛!妹子吃不消啊!”

  她愈是示弱,却愈激起福星逞强之心。因此不但攻势未止,反将她上半身平放在石榻锦被上,双手分持着小巧天足,将玉腿左右分开,如一“一”字,巨杵如锤,捣而复旋,直顶得玉凤魂飞九重天,魄散体酥,脆声低嘶着直打哆嗉。福星拿准分寸,开闸放水,直射甘泉宫,同时变换姿势,四肢交缠着滚入床里,口唇密接,两舌相叠,上下互通,已浑成阴阳一太极。

  寅末卯初 ,秋月四侍进来,伺候两人起身。个个都面带喜色,对驸马爷福星更是含情相看,倒叫他有些不解了。

  后来还是玉凤公主点破缘由,才让他恍然大悟,既好笑又感动。

  凡事都是开头难。所谓有一就有二,既然秋月被“幸”,其他三人的好日子还会远吗?她们怎能不开怀?

  这一天,福星忙着与玉璇勾画新庄建筑图样,加了许多新构想,并由玉璇执笔,洋洋潇潇写了一大篇文字说明,直到上灯时节,才定了稿,传交出去,送往丐帮。

  当晚由金凤值宿,有了昨天例子,玉凤公主带着玉竹、玉璇也借故避开,广大的地下室,只留下福星与金凤主仆五人。

  金凤却拉住了福星回房,悄声笑道:“听小蝶说,哥昨夜幸了秋月,妹子房中这四个,哥要先选谁啊?”

  福星笑着解释,道:“秋月年纪较长,凤儿是怕她颜容早衰,求我以和合大法为她洗毛伐髓,哪是哥哥要求乐子……”

  金凤偎过去,低声笑道:“这个妹子晓得!但无论怎么说,哥哥都不能厚此薄彼吧?小蝶四人……”

  福星知道下文,忙摇手笑道:“你要说的,哥哥也早晓得啦!不过她们都还年轻,多等些时候也不要紧,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嘛!”

  金凤想想也不能逼得太紧,便转换话题,道:“好,只要少爷答应了就成。另外昨天调来的十一人,妹子已传了她们刀法、步法,只是功力仍差一大截。出门之前,哥哥是否也能赐下天机丸,为她们提升功力呢?”

  福星自然答应,同时又道:“前几日我曾命医药坊炼制增功健身的几种药丸,不知炼好了没有?明日记着差人去问问,若已炼好,要好好分配一下才行!”

  金凤不知这回事,细细问了缘由,才道:“这事交给妹子与大姊办吧!出门在即,哥哥想想还需要准备什么,也须早些交代!”

  福星此生尚未出过远门,过去身为狐仙,孤身漂游四海,经验又自不同,这时被她提及,不由一愣,沉思道:“这事我不大清楚,妹子你过去常在外边行走,一并筹画如何?”

  金凤一向喜事,闲不下来,近日做新嫁娘,整天无所事事,正有些发闷,闻言大乐,笑道:“好,好,这事交给妹子打理,保管少爷不用费半点心思……”

  一宿缠绵兼练着双修大法,不必细说。

  第二天一早,金凤先向玉凤公主报备,便开始在小楼客厅召开干部会议,不仅玉竹、玉璇在内,同时把十精卫、二十四铁卫之队长、副队长也召来列席。

  她先问清楚天衣坊现在的车、马、装备,才拟定计划,出动马车六辆,马匹六十五骑,其他衣物行囊,也都做了详细规定。

  玉璇负责记录,写了厚厚一大本。

  这还不算,会议结束,金凤命玉璇、玉竹合作,发下数纸指令,最重要的一项,乃是给裁衣坊赶制衣服。

  而她自己则带了四名丫头,在铁卫队长陪同下,亲去马房,查看车辆和马匹。

  中午回来,福星仍在演武堂未归,金凤便将玉璇所记,呈交玉凤公主道:“大姊,这是妹子的出巡计划,请大姊过目。适才去马房也看过了,发现坊内只有十多匹堪走长程的健足。现在临时购买,只怕是来不及了,可否向节使府选一些来呢?至于马车,虽有十多辆,但形式不一,同时出动,只怕会招人笑话……”

  玉凤公主笑道:“调用马匹车辆,都不成问题,只是车、马之上都有元军记号,哥哥会同意吗?”

  一般军用马匹为便识别,均在马臀印有烙印。一般汉人若是骑用,说不定会被当成偷马贼。

  金凤妙目一转,低声笑道:“妹子记得那烙印是个’元‘字,外加一圈,若是手法巧妙,可以改为’衣‘字,算做是天衣坊一记号,不就成了。再说节使府里说不定有些骏驹,不一定有烙印,咱们出钱买,鲁花儿看在公主面子上,敢不卖吗?至于马车调集更快!”

  玉凤公主脆笑道:“健骑是军人的第二生命,鲁花儿府内的骏驹,他还真不肯卖呢!不过,咱们亲自去借,说要入京面圣,谅他也不敢不借!”

  金凤大喜道:“还是姊姊的主意高 ,下午咱们就带人去,出其不意,先入马厩选出好马,再和他打商量,他想藏也藏不住了!”

  玉凤公主与一干女侍不由大乐,正在笑闹,福星刚好下来,问知原因,赞道:“二夫人足智深算,哥哥不及,以后这后勤事宜,就多偏劳了!”

  金凤肃立抱拳,躬身戏应:“遵命!”

  大家不由又是一阵大笑。

  下午金凤下令,出动两艘大船,载着夫妻五人、二十四名女侍、二十四铁卫,由后门走水路直入金陵城。

  下船之后,二十四铁卫分成两批,一前一后,拥着二十八名美女、一名俊男,安步当车,直趋节使府。

  一路上自然十分轰动,路旁行人商家,看清是天衣坊少坊主,不由都纷纷鼓掌招呼。

  福星表面上从容举步,心里却觉得别扭,传音下令疾步走,带头的队长李豪,副队长李杰立即展开芥子步法,如行云流水般向前冲去。

  渐渐的愈行愈疾,一行数十人如一阵风,才入眼便已卷过,再定睛瞧,已只见队伍的尾巴,初 见的路人们不由都大为惊奇,呆在当地。

  节使府在玄武湖畔,占地辽宽,自然又是一番景象。府门口石坊之下,十二名蒙古大汉带刀守卫,瞧见这群人如飞而至,心中惊骇,正待抽刀防御,击鼓传警,眼前一花,秋月已越众而出,扬声道:“速报节使大人,公主凤驾与驸马爷亲临拜访!”

  男人对女人一向特别注意,尤其对美丽漂亮的,可能会记一辈子。

  那守卫武士见过秋月等人,自然识得,闻言向人群中望去,瞧见一硕健俊男与玉凤公主并肩缓步走来,后面还随着三位美艳出众夫人,不由有些傻眼,“唔!哦!”两声,方始魂魄归窍,连忙叩头喝道:“恭迎公主凤驾!”

  其他守卫也一同跪下叩头,不敢仰视。秋月笑道:“都起来吧!去禀报大人一声……”

  后面一个机伶的,爬起来向内疾奔,秋月又催促道:“快带路!”

  那守卫连连应着,躬着腰转身走在路边,领头向门内中堂行去。

  金凤见识经验多,便传音下令,二十四铁卫在院中站班,列在通道两旁,二十四女侍,秋月在左,小梅在右,亦列两行,沿路边前行,让出中央,福星与玉凤公主并肩而进,金凤与玉竹、玉璇则落后三步,排成一列随行。

  秋月等才到中堂口,便听里面传出洪声大笑,一身官服的雄伟大汉率众而出,俯地叩头,道:“属下不知公主凤驾偕驸马爷贲临,迎接来迟,尚祈恕罪……”

  一时后面未出来的,也跟着跪了一地,接口唱道:“参见公主千 岁,参见驸马爷!”

  玉凤公主望了福星一眼,见他点点头,便脆声道:“本宫偕驸马与诸姊妹微服来访,大人与诸位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鲁花儿这才率众起身,躬身恭请公主入堂。

  玉凤公主脆声道:“此乃大人治事之所,本宫私访,后厅叙话吧!”

  鲁花儿又恭声应“是!”躬身带路先行。堂中官属纷纷躬身俯首让在两旁。鼻中只闻得阵阵梅、兰香扫过鼻端,不一会,一群美娇娘已然穿堂而过。

  在后堂重行叙礼献茶、介绍毕,鲁花儿特别又向福星谢“厚赏”,福星清声朗笑,道:“节使与家父相识多年,本坊向来也多蒙照顾,此次区区与公主大婚,阁下实际上出力不少,盏盏之数,不成敬意!”

  玉凤公主接着示意侍立的秋月,奉上一只小小碧玉瓶。玉凤公主脆声笑道:“本宫也衷心感激鲁节使之接待,今赠驸马新近炼成之’赤龙丹‘,颇具健骨助肾强筋之效,节使月服一粒,必有奇效!”

  鲁花儿大喜又要叩谢,玉凤公主罗袖轻展,又脆声道:“本宫与驸马不喜俗礼,大家相待以诚,也就是了!”

  鲁花儿勇猛善战,年未三十,即被派在金陵坐镇已近二十年,一向颇是自负,如今被公主挥袖之间,发出的一股大力压按椅上,动弹不得,不由大惊,暗忖:“乖乖,小公主年纪这轻,又说身染绝疾,怎会有如此功力,难道……”

  他望向玉凤公主,满面疑色落入玉凤眼中,只见她嫣然一笑,如百花齐放,脆音如铃,笑道:“本宫此来,正是要告诉节使一个好消息。本宫大婚之后,得驸马妙手医治,痼疾已去,商定本月十二日起程进京,入宫面圣,此次前来,一者向节使辞行,再者有一事尚须节使鼎力相助!”

  鲁花儿瞧着公主清丽如仙之颜容,肤若凝脂,凤目闪现神光,哪有半点病态?闻言“呵呵”大笑,洪声道:“恭喜公主玉体康复,想不到驸马爷小小年纪,不但人如玉树,医道也如此精深。此次进宫面圣,必能讨得圣上之喜,封候封王亦在意中,属下谨先预贺。至于公主返驾,有何须属下出力之处,敬请吩咐!”

  玉凤公主脆声笑道:“本宫南来,乃走水路,此次北上,欲行旱路,顺道一游泰山清境,只是天衣坊骏驹车辆不足,欲求贵府暂借若干,他日南回,自当奉还!”

  鲁花儿“呵呵”大笑道:“公主、驸马之车驾装备,鄙府义不容辞,若说借字,属下可当不起!”

  福星起身笑道:“多谢节使鼎力,但不知马厩何在,可容区区与公主参观吗?”

  鲁花儿也忙起立,洪笑道:“就在鄙府后院。驸马与公主若不怕秽,属下这就带路?”

  实际上公主与诸夫人已然起身,鲁花儿侧身在前引路,领了众人穿过数重院落,来到一极大养马场。

  场中马匹上千,有的正在接受训练,有的则无辔无鞍,在另一本栏中自由奔驰,显然是尚未训练的野马。

  福星神目如电,顾盼间已瞧清场中情形。他发现凡经训练过的,都已烙上元字烙印,虽说能改,不若选些无印野马,可免去许多麻烦。

  因之,他指着那栏野马道:“区区此次上京,共须马六十五匹,大车六辆,就在那圈内选取如何?”

  鲁花儿一惊,忙道:“驸马爷,那圈内均是新置的野马,别说骑乘,便是想为它安笼上套,都不容易!”

  说话间,众人已走进本栏,鲁花儿指着其中一匹极其高 大神骏的野马,又道:“公主请看,这一匹乃是马王,群马个个听它指挥,属下本极喜爱,花了三千两买来,本想收服,哪知每次都吃它踢咬颠倒,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已养了近半年,还是近不得身!”

  福星望着那马,毛色非黑非红,带有紫色,筋强骨健,有一圈白色长毛,像穿了鞋子一般。再加全身油毛滑亮,双目赤红有棱,果然与群马大不相同,不由十分喜爱,笑道:“区区出价五千两,请节使割爱如何?”

  鲁花儿笑道:“驸马若能收服,属下奉赠便是,怎好要驸马爷付钱?”

  福星朗笑清声道:“区区也不能让节使亏本啊!咱们一言为定!”

  说着解开衣扣,脱去长衫,交予一边的玉竹。鲁花儿大惊道:“驸马爷现在就要驯马?太危险了!”

  玉凤公主却已脆笑道:“不妨事!马儿到了驸马手上,乖得很呢!”

  这时,福星已缓步走进木栏,非仅玉凤公主一行,散开趋近栏边,便是原有在场上的驯马师,也纷纷丢下活儿,悄悄溜去另一边,等着要看好戏。

  福星才走近木栏内,立即引起一阵骚动,数百匹野马纷纷跑开。那马王本来优游自在的啃着草皮,这时忽然抬起头,鼻中喷气,前蹄踏地,显露出一副戒备样子。

  福星仍然缓步而前,口中用千里传音,说道:“马儿,马儿,你既然生为马王,应具灵性,能够慧眼识主才是。你今既落入人群,终要服役,度此一生。与其受俗人鞭策,何不跟随我驰骋江湖?”

  那马王嘶声而鸣,似是应和,又似挑战。福星朗声一笑,声似凤鸣九天,又以传音道:“你还不服气,要试试我吗?好,只要你能把我颠下背去,我便放你归山!”

  话声才落,人影一闪,已跨坐在马王背上。马王扭头瞧瞧他,正想跳跃,哪知陡然间,全身被一股大力束住,蹄子都抬不动了。

  它僵持半晌,知道遇上劲敌明主,不由嘶声而鸣。福星拍拍它的长颈,笑道:“好,缓步走一圈,让大家瞧瞧!”

  马王被这一拍,察觉束身力量已收,便温驯的点点头,缓步在木栏中走动起来。

  众人在栏外,只瞧见福星身影闪动一下,便已坐上马背,本都盼着有惊心动魄的场面出现,哪知马王静立片刻,乖得像条小狗,原先的驯马师不由在失望之余,又有些奇怪怀疑。

  皆因他们数十人都吃过苦头,绳索套它不着,近身便被它一蹄踢飞。场中野马在它一声怒嘶之下,可以群起而攻,有谁敢去惹它?

  福星不知这些,缓步一圈后,停在玉凤公主等人面前,笑道:“公主与夫人首先选,女侍二轮,铁卫殿后,驾车十二匹则请鲁大人另外提供!”

  玉凤公主等人早已见猎心喜,暗暗寻找自己中意的马,听了这话,玉凤公主首先脆笑,掠身飞起,人如凌波仙子一般,越过群马,直落在一匹遍体雪白的骏马背上。

  而金凤差她一步,也跟着飞身入栏,选的乃一金毛遍体的骏驹。

  两人先后落下,把两马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希聿聿”惊嘶,人立而起。

  但双凤何许人也,芳心虽也受惊,但玄功随意而生,桃色霞光一闪,两马如负万斤重担,双蹄一落,已然难移分毫。

  她两人冰雪聪明,也即学着福星之法,传音温言慰问胯下骏马,收功之后,二马也依言绕圈小跑。

  驯马师们这时才明白公主的真功夫,多么高 明厉害!二十几丈距离一闪而至,不要说马,连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见状不由都爆声喝采,鼓起掌来。

  掌声中玉竹、玉璇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施展芥子步法,掠上中意的马背。她两人选的一样,均是黑色。

  女侍们见状,在秋月一声令下,有十三人纷纷扑向目标,依样葫芦,骑上选定的野马,另外十一名新入坊的自忖功力太差,不敢卖弄,仍然站在栏外未动。

  金凤瞧见立知其意,不由望向福星,传音求教道:“少爷,这可怎好?”

  福星灵机一动,乃传声道:“你们别怕,马王既已收服,其他必然听话。你们先缓步接近,温言和它先打招呼,必然无事!”

  十一名少女这才飞身入栏,故意装做挑选模样,瞧瞧这匹,摸摸那匹,见马群果然未骚动,这才依照指示,和中意的马儿说上几句,拍拍额头,不见反对,方始放心跃上马背。

  福星暗以传音,告诉马王道:“马王,你能指挥有人在背的马儿过来这边吗?”

  那马王鼻中喷气,嘶嘶作响,群马果然纷纷移动,凡有人在背的,都缓步走了过来。

  福星大喜,拍着马王长颈,传音道:“好,好,果然善体吾心,指挥如意,回去之后,本座必然重重有赏!”

  二十四铁卫在外圈都瞪大眼,小声商量着:你的、我的,此时见选中的已走到一边,不待吩咐,也一同掠身进栏,各个选了一匹跨上。

  马王在福星传音吩咐下,长嘶一声,领先奔向栏门。早有驯马师打开本栏,五十三匹骏马踏着整齐步伐,纷纷并列而出。

  马王直驰到鲁花儿面前,蓦然止步,福星一跃而下,后面众人也纷纷跃下。惊愣许久的鲁节使,这时才回过神来,拱着手道:“驸马爷真神人也,属下大开眼界!”

  福星笑道:“大人过奖了!这马具鞍垫鞍缰之属,府中可有多的?”

  鲁花儿忙道:“有,有,只是别人伺候这批马,是否驯服,属下颇是担心!”

  福星拍拍马王额头,笑道:“无妨!它已通灵识人,知道好歹,只要不故意招惹,必不会发威伤人!”

  说着又招手叫李豪上前,道:“你带它们去马厩整理一下,一切舒齐,便可回坊了!”

  李豪躬身应命,早有那好奇又好心的马夫、驯马师过来指引。李豪开步前行,马王领头,果然带着一群五十三骑,随后跟去。

  玉凤公主见状,脆笑赞道:“这马王果有灵性,哥哥替它取个名字吧!”

  福星道:“马如蛟龙,就叫它’龙儿‘如何?”

  玉凤公主赞:“好!”走出数丈的马王竟也听见,长声欢嘶。

  而此际木栏中未被选中的一群,忽然一阵骚动,有四匹小马嘶叫着发足狂奔,一同跃过木栏,直向马王奔去。

  马王也悲嘶回应,忽然转身驰近福星,不住点头,四小马也跟踪而至,嘶声不止。

  福星会意笑问道:“这四个是你亲人,不舍与它们分开吧?”

  马王又自点头,福星笑对鲁花儿道:“节使看到了吧!这马王果然通灵,区区不忍它失去亲人,只好一并带回去了!”

  鲁花儿忙道:“应该,应该!”

  福星这才转对马王道:“好啦!如你之愿,都随我走啦!还不快去接受打理!”

  马王欢嘶一声,放蹄奔向马厩,四小马亦随后跟去。

  鲁花儿又请公主与福星等回偏厅宽坐等候,福星则令秋月取出五千两银票来,放在桌上。

  鲁花儿此际已对福星等一家人刮目相看了,他自忖个人身手,只怕连一个女侍、卫士都比不上,私心中不仅敬服,更存了结为奥援之意,非但执意不肯收那银票,而且告罪出去,暗中交代随从,将府中最好的马具全部为野马配用,所须六部大车,也选最佳者送往天衣坊。

  福星、双凤早看穿他的心思,自不便拒人好意于千里,只好收回银票,待鲁花儿回来,一边与他闲话,一边食用细点。等了约一个时辰,李豪方始来报,诸马整饬已毕。

  福星等起身告辞,又回马场,只见五十七匹骏马一字排开,整齐威壮之极。

  尤其头一匹马王,紫皮配饰镂金嵌玉,贵重异常。福星方想致谢,鲁花儿已抢先洪笑道:“这副马具本是为它订制,属下无福,只好一并呈献驸马。至于公主与三位夫人的马具,已着人即刻赶工,明日一早送到府上,目前只好委屈公主与夫人们了!”

  福星朗笑清声道:“节使厚赐,区区与公主谨记在心,他日必有一报。往后区区与公主不在之时,坊内若是有事,还请节使鼎力臂助!”

  鲁花儿洪声答应,道:“属下与老坊主知己交情,不劳驸马叮咛,也愿供为驱策!”

  玉凤公主脆笑上马,道:“如此本宫也多谢了!”

  鲁花儿已知她不耐俗礼,也乐得省去跪地叩头,长揖作别,恭送福星等由侧门驰去。

  这一路回去,福星命李豪等带头绕城而过,以免又惊动街坊乡亲。五十七匹骏马,有四匹小紫马空着随后,浩浩荡荡,蹄声如雷的一气奔回天衣坊。

  天衣坊大门内,此时早已驰来双驹并辔的六辆大车,十二匹骏马皆极健壮,六车巨轮高 辕,红木车盖,也极尽雕琢之工,车内桌椅齐全,亦多是红木精制。最难得还有暗床设计,木板打开后下有暗格,把小桌圆椅放进去,木板合拢铺上锦被,整个车厢便成了一张双人床铺。

  福星与双凤等都甚高 兴,只有新来十一名女侍,体力精神略显困顿,有些不支。

  福星亲自送马王“龙儿”入马房,并指定专人招呼它与四匹小马。

  马夫老张经验丰富,一见五骑,不由一惊笑道:“少坊主,这一王四后乃是龙种,比汗血宝马还珍贵呢!只是目前四后还小,等明年发育完成,交配之后,咱们家可大发了!”

  福星这才注意到,四小马皆是母的,心中不由好笑,拍着马王的长颈,笑道:“你倒也风流得紧哪!怪不得形影相随,不肯分散呢!”

  想到适才许它的好处,便道:“好吧!你五个随我进去,等会自行回来这里,就食住宿,知道吗?”

  马王龙儿连连点头,伸颈在福星胸前厮磨。马夫老张又奇又惊又喜,道:“乖乖,真通人性呢!”

  说着,替它们去了马具,五龙驹便随福星去了灵凤居。

  双凤等人已然回来,换过衣裳,正等着福星开饭,听得蹄声,都纷纷上来探望。

  福星飞快下去取了数粒药丸,喂在五马口中,又不停在它们身上拍打。金凤奇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放着人不管,怎的先在它们身上用起功夫来呢?”

  福星笑着转述了马夫老张的话,众人这才注意去分辨公母。

  玉凤公主脆笑道:“咱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一王四后都是龙种,脚程必然差不多。妹子你瞧,这四匹母的个头虽小,体型多美多健?而灵性想必也不会差,以后咱们就骑它们吧!”

  她这话刚说完,近身的一匹已然伸颈去磨她的酥胸。玉凤公主“哎”一声退开,用素手拍它额头,笑叱道:“怎么这么没规矩!”

  金凤也看出四马不凡,上前拍着另一匹额头,笑问道:“你以后跟我?我替你取个名儿,叫’驹儿‘好吗?”

  那母马连连点头,伸出大舌头来,舔她素手,金凤大乐。玉凤公主亦道:“我这匹叫’玲儿‘,玲儿,玲儿!”

  说着,竟将腰上的大号紫金铃取下,又叫秋月去找条金链来,要为它挂在颈上。

  福星笑道:“现在哪有这么长的金链子,先用个红丝绳吧!”

  玉竹、玉璇也各选了一匹,各取“珠儿”“坠儿”为名。

  福星这时已拍打完毕,五龙驹似知得了许多好处,不住点头,像在致谢,福星指着巨松,笑道:“你们去那边走动走动,不过可不能啃我的嫩草,要是饿了,去前面吃去!”

  秋月拿了捆红丝绳,当真将紫金铃系在“玲儿”长脖子上。金凤便也拿了块金凤令符,为她的“驹儿”挂上。

  玉竹、玉璇一时拿不出东西,都望向福星。福星笑道:“等明儿送来辔头再说吧!大门不必关了,免得它们行动不便!”

  晚饭后,福星想到十一名新来女侍,果然功力太差,便叫玉凤公主取了十一粒“天机丸”分别赐服,并命蝶、莺、燕、雀、可人、如意等一同到楼前趺坐运功,他亲自为之舒遍经脉,催化药力,提升功力,用去一个时辰,方始完成。

  五匹龙驹出去吃了个饱,却不肯在前面马房住宿,仍然回来,优游在巨松之下。

  福星等也不干涉,只叮咛不可胡乱跑动。

  这夜是玉竹轮值,梅、兰、菊三人依例倍侍。

  福星因下午沾了一身马汗,便先带四人洗一个澡,方始入房。

  玉竹房中除一张大石榻与原有家具外,还临时在地毡上铺好三个铺位,五人自幼一同长大,福星又临幸过她们两次,已然熟得不能再熟,故而福星见状,笑道:“怎么?你四个想车轮大战,把老公累死啊!”

  小梅“啐”笑道:“谁不知少爷是金刚不毁身,不把奴婢们累死,已经谢天谢地了!”

  玉竹扶他上床,娇笑道:“这是实话。每次见梅姊她们步履蹒跚回房,妹子都心有不忍,所以才想出这主意,不过少爷不一定每次遍施甘霖。大家聚在一起,谈谈笑笑,不也挺美的吗?”

  福星笑道:“好是好,只怕有人心里不乐意!”

  玉竹等四人一愣,一齐跪下要举手发誓。

  “奴婢……”

  福星忙摇手止住,叫她们起来,笑道:“我不是说你们四个,是玉凤、金凤那边一直吵着要我为春、夏、秋、冬、蝶、莺、燕、雀八人行双修大法,好收住她们的心,我实在有些犹豫……”

  小兰奇道:“早上听秋月姊说,昨夜爷已幸了她!春、夏、冬三位姊姊高 兴得要命,只有二夫人跟前四位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据奴婢所知,大家对爷可都是一片忠心,只要爷不过分冷落哪一个,谁也不会有怨言!”

  福星叹口气道:“怨言倒是不怕,就怕大家都如此忠心。而我分身乏术,行止难免有偏……”

  玉竹歪身捂住他的大口,笑道:“爷何必多虑!大伙对爷忠心,皆出于自愿,怎会那么小心眼呢?爷忙了一天,可能有些烦累,我们为爷按摩一下,松松筋骨,爷早些睡吧!”

  小兰等人闻言,不待吩咐,便一同跳上石榻,为福星除去睡袍,各理一肢,按压推拿起来。

  福星闭上眼,享受这舒筋之乐,心中心事一去,竟真的沉沉睡去。

  玉竹见状,打手势示意叫梅、兰、菊三人退下,放下纱帐,拉条薄丝被为福星轻轻盖上,自己则偎依在他身边,仍为他在胸部轻轻按摩。

  哪知她这一动,又把福星惊醒。福星却不言语,拉开她的睡袍,分开双腿,让她轻翻到上面。玉杵如灵蛇,缓缓探入桃花溪,愈变愈长,愈往里探,穿过层层竹节,直探入金泉宫中,方始停住。

  玉竹会意,自动脱去双袖,以赤裸玉臂搂抱住他的颈部,凑上双唇,交叠两舌,不多时两人已融阴阳为一体了。

  小梅等三人,分睡地铺,芳心中虽无怨尤,却一时都睡不着,便不约而同的趺坐行功,入定约一更次,方始下坐入眠。第二册 第五章 长江初 航

  次日清晨,福星又召集金凤座下诸女侍,与可人、如意两个验收成果,而玉璇、秋月等四人也自动加入。

  福星以天眼为她等透视,遇有窒滞之处,立时以无上玄功移动疏导,过后再操演刀法、步法,直练了两个时辰,方始停止。

  此时五龙驹早已出去,不多会竟各配了全副皮缰头饰鞍毡回来,全部都是新的。只是除马王龙儿外,其他原为配合白、金、黑马之用,配在酱紫小雌马身上,有些不大调和。

  金凤首先表示异议,玉凤公主与福星自然也不满意,于是在福星一声号令下,五人上马,驰去前门,找着马夫老张,命他从速补救。

  于是老张重新替四马量身,画了图式,火速命人去城里订制。不过老张说,似这般特级精制之具,最快也要两天。

  福星又叫老张为五马量了颈圈,命李智亲去金铺,订制五条合金颈链。回到灵凤居,先着玉竹找来五个紫金鸡心坠,合在掌心,不断揉擦,众人只见他双掌聚满紫霞青光,阵阵烟气升起,竟带着炙人热气,不多会收功,摊开手掌,掌心中摊着个大如鸡卵的鸡心坠子。

  他交给玉璇,笑道:“给你的’坠儿‘挂上吧,最好刻个记号!”

  苏玉璇敬服的双手接过,却“哎唷”一声叫道:“好烫啊!爷……”

  玉凤公主脆笑,道:“少爷以三昧真火将之融合,如何不烫?现在赶快镂刻记号吧!待会凉了就难刻了!”

  苏玉璇聪明过人,一点就透,忙抽出腰上紫金刀,运功其上,前面刻上一幅巨松,后面刻下天衣坊灵凤居六个篆字。

  同时以刀为钻,在中心上方刺穿一孔,以为系链之用。

  玉凤公主想到紫金铃,在龙驹项下,走动之时,铃声叮叮,虽然悦耳,却与福星原先计划不合,便命秋月去取下来,想要改造一番。哪知秋月上去不久,却惊叫一声,飞快掠回,禀道:“’玲儿‘不肯让奴婢动它金铃,还想咬奴婢呢!”

  众人大笑,玉凤公主只好亲自出马,到小楼前脆唤“玲儿”.那龙驹欢嘶相应,飞快奔近,玉凤公主拍拍它,出玉指剪断红丝绳,笑道:“这个太吵,我替你另换一个,去吧!”

  “玲儿”乖乖走开,听话得很。秋月在后面望见,恨恨骂道:“小马屁精,就认得主子一个吗?”

  那“玲儿”回头望望她,摇摇尾巴而去,逗得众人又是一乐。

  玉凤公主将紫金铃交给福星,脆笑道:“这铃声少爷想法改一改,否则和爷定的信号相混,妹子总觉得不妥!”

  这一号紫金铃大如鸡蛋,方形而扁,上面刻有浮凸花纹。花纹中胡大海加刻上天衣坊三个古篆,要想改制,却不容易。

  福星沉思良久,苦笑道:“你这不是故意为难吗?我手中又无工具,哪能改造得来?唯一办法,另外订做一个纯金的,响声自然就不一样了!”

  玉凤公主脆笑道:“我就是要这一个,你多想想嘛!”

  金凤精通音律,知道声音大小,和铃内所含圆珠大有关联,便道:“哥哥试着改变一下圆珠大小或形状,或者会产生不同声音!”

  福星无奈,先合双掌,以三昧真火把外层软化,用小刀将圆珠拨弄出来,一阵揉擦,将之揉小一些,再塞进去,将铃隙捏合更细,放入池水中去除热力,这才拿起来摇动试验,那铃声果然脆细,比三号铃声更小了。

  玉凤公主大乐,脆笑道:“行啦!还是二妹能干,谢啦!”

  接着,便又召来“玲儿”,为它重新挂上。

  玉璇也把“坠儿”唤来,为它挂上紫金坠。玉竹见了口中不说,心里却嘀咕,如何装饰她的“珠儿”:“挂颗夜明珠嘛!虽有一颗少爷赐的,但太过招摇,不大相宜,一般真珠太小,显不出来……”

  哪知手中一凉,福星已悄然塞给她一个滚圆东西,拿起来一看,却是颗大如鸡蛋的水晶珠儿。

  水晶珠中央有孔,可穿丝绳,日光下晶莹透亮,闪闪生辉,但本身不会发光,算不得贵重,悬在“珠儿”身上,却正合宜。

  她深情感激的望望福星,并不多言,便叫小梅拿来红丝绳,也为“珠儿”挂上。

  四匹马都挂了饰物,像是十分得意,纷纷围着马王龙儿打圈,好像要给它欣赏,等它赞美一般。

  马王龙儿左顾右盼,用嘴顶顶这个,问问那个,忽然嘶声而鸣,奔近福星身边,点着头顶他的手,像是也要一件。

  众人又奇又好笑。金凤道:“少爷,原来马也爱漂亮啊!您快赏它一件吧!”

  福星拍着“龙儿”额头,想起有一玉雕龙形牌,便道:“好吧!你既爱现,本座也赏你一件!”

  说着,闪身回到地下室,在玉凤公主寝床暗格中找出龙牌,叫小梅用丝绳穿过两头孔洞,亲自为“龙儿”挂上,又道:“这玉牌乃两百年前古物,你可要小心配戴,别弄坏弄丢了,知道吗?”

  龙儿点点头,欢嘶奔到四后面前,长颈高 扬,不住长鸣,其状得意之极。

  下午,福星带众人熟练骑术,训练马匹。当晚,李智回来覆命,五条合金颈链已然制成。

  于是福星五人又重为龙驹换下丝绳,重上金链。那链子虽则沉有五六斤,环环相扣,五龙驹挂着却更得意,欢嘶着跑出灵凤居,大约去向同类展示去了。

  玉凤公主与金凤已取得默契,道:“今夜由四妹轮值,妹子趁空去各处走走,顺便把新炼的药丸给几位妈妈送去。玉竹妹子你带个路,好吗?”

  苏玉璇羞垂粉颈,不敢表示意见,福星想想,也只好由她们去,便道:“几位妈妈早年都练过武,年纪大了,想已荒废,你们不妨探问一下,有想重练的,可为之通通经脉,不想练的松松筋骨,药可每日一服,一月后必有效果。至于男子的用药,可交一半给老爹,请他老人家视实际需要,赠于亲友管事们服用!”

  双凤应了,与玉竹率几名女侍出去。居住楼上的十一名女侍,除轮值在阳台守望警戒外,其他都躲在房里加强练功。而地下室里,就剩下苏玉璇主仆三人与福星了。

  福星又打发可人、如意回房练功,才对苏玉璇笑道:“咱们还未行过婚礼,璇妹不会见怪吧!”

  苏玉璇愈多与福星相处,愈加深敬服爱慕之心,此时见已无第三者,乃直言道:“蒙哥哥垂幸,乃玉璇三生之福,行不行婚礼,有何影响?妹子早已自誓,永为哥哥下陈,为婢为妾亦所甘愿!”

  福星大笑,拥她入房。苏玉璇亲侍茶水,又替他宽衣解带,送他上床。自去清洗一番,最后又提来一桶热水,要为福星抹洗,福星笑道:“原来妹妹怕秽,咱们先去洗个澡吧!”

  玉璇羞颜欲滴,却仍笑道:“哥哥一身精玉,何秽之有?妹子所以如此,只是稍尽妇责而已!”

  福星见她羞中带喜,柔中有细,不由十分爱恋,便故意闭上双目,挺出玉柱,笑道:“好吧!哥哥就让你过过老婆的瘾,尽尽老婆的责吧!”

  玉璇见他闭目,羞意稍消,便用拧干的热毛巾细细为他擦抹,由额至胸至腹,但瞧见那挺直玉柱,芳心一阵急跳,手脚为之发软,一时竟然呆了。

  福星偷眼瞧见,笑催道:“怎的停了,快抹抹啊!”

  玉璇抖着手,擦抹上去,又被那火烫吓了一跳。她吞口口水,喃喃细声道:“好烫人啊!怎的这么大法?怪不得上次痛死人!”

  福星笑道:“这次包你只痒不痛……”

  玉璇“嘤咛”一声,丢了毛巾,依偎过去。福星抱住她拉开浴袍,玉璇顺势脱了,赤身紧挤过去,同时伸手拉起床里的薄被盖在身上。

  福星吻着樱唇,大舌头诱出小丁香,一阵吸吮,直吸得玉璇浑身酥麻,情欲爆起。哪知福星一会又转移阵地,放弃丁香舌去吸胸上红樱桃,玉璇当即如触电流,火热的情焰直烧向脚心,一身玉肌不由得轻轻颤战,樱口为之张大,喘声中带着低低呻吟,求饶乞怜般,细声道:“哥哥,哥哥,妹子受不了了!”

  福星魔手轻探,挑拨源头之珠,玉璇极似尖叫般“啊!啊!”几声,下肢不住往上挺动。

  福星知道清溪潮满,腾身而上,玉柱顺水推舟,轻巧滑入,四岸软壁虽紧,却已无碍通行。

  玉璇双股大张着相迎承接,虽觉仍有微痛,却更喜得到充实圆满,直到柱顶与甘泉宫相遇,一阵似酸似麻、非酸非麻的快感,霎时输通到每一寸肌肤,逼使她不由摇着螓首,低唤着:“哥哥,哥哥,我的爷……”

  福星驻马不前,等她稍稍平静,含笑问道:“不痛了吧?”

  玉璇用一双满含情爱与热泪的大眼,直瞅着他,细声诚敬的道:“不痛,不痛,哥哥你不必管我……”

  福星含笑道:“我说的痛,是痛快的痛!”

  玉璇仰头轻吻着他,回道:“痛死了!又酸又麻,真不知是何滋味……”

  福星见她答得诚实又爽快,便即缓缓抽动,道:“妹妹再细细品尝一下,或能分辨得出……”

  口中说着,依玉房之诀,行九浅一深之法,挑而拨之,未十纪已弄得玉璇颤抖不止,达于高 潮,元阴也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福星料不到她这般“无用”,忙将玉柱深入,运功收取。上面提足元阳真火,灌入口中。

  玉璇晕迷有顷,方始回醒,妮声羞笑道:“妹子真不中用,才一下子就痛死了,哥哥一定还没尽性!”

  福星含笑安慰她道:“你是初 次,太兴奋了,休息一下,咱们再来!”

  玉璇玉臂环着他颈背,沉思道:“还是三姊厉害,记得上次哥哥为妹子移元之时,一连与三姊缠战两个时辰,后来又为妹子调和阴阳,没动几下妹子就晕倒了,由此看来,妹子实在差得远了!”

  福星笑道:“那次大约是痛晕了,这次是痛死了,两者大不相同!”

  玉璇羞笑细声道:“上次巨痛确实要命,不过也只是一下子,后来还是痛死的,不是痛晕的!”

  这时,福星灌入的元阳真火已然散开,玉璇精神为之大振,又道:“哥哥再来吧!这次妹子应该可以持久一些!”

  福星缓缓从甘泉宫中抽退出来,“啵”声响中,玉璇已然又呻吟了,缓缓再进,一拨到宫口软颈,她必“哼,呀”以应,福星只好改用浅进浅出。玉璇反应虽不再如此激烈,但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双方也都觉难以忍耐。

  数十纪后,福星大开大阖十余纪,见玉璇又至顶峰,进攻更疾,如狂风暴雨般。苏玉璇尖声长嘶,立即晕厥,福星只好开闸,以阳换阴,同时口唇相吸舌相叠,暗运和合大法,为玉璇补髓增功。

  如此一直到次日凌晨,苏玉璇方由晕糊中清醒,体会得与福星身气合一、交转互运,知道是“哥哥爱惜”,便静心澄志领会妙境,渐渐又入定中。

  卯初 醒来,玉璇自觉精神焕发,内力充沛之极,尤其是身上肌肤,摸上去滑不留手,颜色更是白里透红,嫩如初 生婴儿,不由感激得抱住福星,在他精玉般脸颊胸膛亲之再三,直到房门传来轻叩,才着了睡袍,去开房门。

  可人、如意满面笑意的捧来面盆衣物,玉璇亲自为福星穿着、梳头,真像个小鸟依人的小妻子,轻巧温柔得让人疼爱。

  福星坦然接受之余,忍不住在她身上东摸摸,西摸摸,弄得她白眼佯嗔,东避西闪,细着声直喊:“哥哥,少爷,嗳!大老爷,……”

  语调中喜多于嗔,更充满了浓浓密密无限情意,逗得福星不住发笑。

  笑声传出开着的门外,大厅里传来金凤磁性唤声,道:“哥哥早哇!杭州与京里都有消息来,两位还不起床吗?”

  玉璇忙接口道:“二姊您早,杭州的信是妹子家里传来的吗?”

  说着,正想出去,发现身上仍着睡袍,便推推福星,双手连连合什拜拜,一脸恳求之意,是请他先去瞧瞧。

  福星点点头,指指呶起的双唇,玉璇飞快的望向门外,没见有人,这才用蜻蜓点水式送他一吻,推着他送到门外。

  可人、如意在房里整理着零散的衣物被枕,眼角却一直在两人身上打转,见状不由嘻笑出声,可人悄声道:“恭喜小姐,看少爷样子,对小姐可真是疼爱得很呢!”

  玉璇颜容泛红,赶紧关上房门,一边更衣,一边细声笑问:“真的?我瞧少爷对大家都一样,只是我比较弱,少爷不免会多包容……”

  如意奇怪问道:“怎会呢?昨天见小姐驯马身手,并不比三位夫人差嘛!”

  玉璇“哎啊”一声,细声又道:“你现在还不懂,快别说废话了,帮我梳梳头,家里的消息,不知是好是坏?”

  福星推门进来,“哈哈”朗笑道:“好消息,好消息,令尊大人果然允婚,信上还说已去泰山,约定九月二十日在曲阜为咱们完成大礼呢!”

  说着,又递给她一封密函。玉璇急忙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字示漩儿知悉:自你离家,父、母痛悔惊心,见禀及堂兄大路哥转来公主亲笔,知汝因祸得福,已蒙天衣坊少坊主垂爱,玉凤公主及诸夫人见怜包容,聘汝为少四夫人,为父及汝母老怀稍慰。为父老迈,受奸人挑拨挟持,中毒已近数月,对天衣坊之侵犯,实不得已,今黔中双怪已赴金陵,汝请少坊主防而除之,免使为父酿成大错,当属侥天之幸也!

  据汝信中禀报,九月十五,少坊主与北五省绿林会于泰山,以少坊主之神勇及公主之威仪,必能折而服之;又闻少坊主医术神通,而公主凤驾即将入宫,为完成汝之大礼,并解为父附骨之毒,故先首途赴曲阜“迎宾阁”坐候,期能于本月二十日吉时,为汝与少坊主完成大典,而为父之毒或不能解,亦可含笑于九泉矣!匆匆至嘱如上。

  父苏大钏手书

  苏玉璇看信之时,双泪已然滚滚滴落,既有感于父母厚爱、成全,又悲伤其父中毒“入骨”.福星见状,忙由后面抱着,一目十行,看了内容,清声笑道:“小傻瓜!你爹既已答应,应该高 兴才是,哭什么呢?信中所称’附骨之毒‘,依理推想,乃是慢性毒药,依哥哥手段,还没信心治得好吗?”

  玉璇惊喜收泪,转身相抱,仰面道:“真的啊!多谢哥哥,多谢!”

  福星俯首,见她双眸还含着泪珠,玉颜却已绽笑,似带雨春花般,娇艳欲滴,忍不住惜怜爱疼,伸舌去舔她腮上泪水。

  这一幕落在进门的金凤眼中,不禁“啧啧”称赞道:“好一幅蜜里调油的亲热画面,也不怕有人酸吗?”

  玉璇羞叫:“二姊!”缩身脱出福星怀抱。福星却一把抱住金凤,笑道:“你有酸味儿吗?我尝尝看!”

  说着,便伸舌向她樱口探去。

  金凤也不躲避,檀口微启,轻咬福星大舌头,福星“哎唷”缩回。金凤笑问道:“酸不酸啊?少爷!”

  福星放开她,捂着嘴道:“不酸,不酸,只是有些痛呢!”

  房内众人大笑,金凤将手中另一信交予玉璇,又道:“这是杭州刺史的禀报,妹妹也瞧瞧吧!大姊和三妹去前面迎接圣旨,该回来了吧!”

  福星耸耳听听,笑道:“已入院门,咱们去接一接吧!”

  众人都随他上楼,果见秋月在前双手高 捧个黄包袱,玉凤、玉竹带了六名女侍,随后进来。

  小楼客厅中香案已备,秋月将包袱奉上香案,玉凤与福星上前叩首,余众也跟着行礼。秋月打开包袱,双手拿出圣旨,玉凤公主脆声道:“秋月占且读吧!”

  秋月躬身应是,娇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得节使鲁花儿快奏,知玉凤大婚后,痼症渐愈,驸马医术足证高 明,特颁驸马玉牌一面,与公主配,通报天下州府,见牌以律礼接待,不得有误。

  近者宫人疾病流行,御医束手,公主当与驸马,急足入宫,以展回春手段,盼勿违也!

  钦此”

  众人闻之,不由面面相觑,大感意外。秋月收了圣旨,在包袱中又拿起一个小包里,打开密封,现出两块翡翠精雕的玉牌,双手呈于公主,口中却道:“请谢恩!”

  玉凤公主又领头下跪行礼。礼毕,秋月才又包起圣旨,拿去地下室。

  玉凤公主将玉牌平放素掌之上,众人凑过去看,只见正面雕有一凤一凰,反面则有一行蒙文,一行古篆。篆文大家认得,一个是大元玉凤公主大婚之庆,另一个则是大元玉凤公主驸马李福星。

  此刻机灵的秋月,已取来两条赤金项链,扣锁在玉佩之上。玉凤公主当众款款情深的为福星套在项下,福星亦为玉凤公主套好。金凤用磁性声音学着秋月语调,道:“请行交换饰物大礼,献吻!”

  众人都鼓掌叫好。玉凤公主一向爽直,便当真踮起脚尖,吻向福星。

  福星也深情拥抱,合唇密接,于是又引得大家掌声如雷。

  但吻是吻了,接下来的问题如何解决呢?

  众人下去在大厅坐定,商量对策,玉凤公主首先道:“父皇之旨,虽只轻描淡写,但我想情形一定更严重,否则不会轻易泄露,尤其那句御医束手,更叫人十分担心!”

  她望着福星,皱眉道:“哥哥,你怎么说?”

  福星沉思,道:“今儿已是初 八,本定初 十启程的,我看这样好了!你、我带了玉竹,骑龙儿一王四后,兼程先去北京,希望能迅速查出病因,对症下药,十五日以前,再到泰山!”

  他望望金凤,又道:“泰山之行,由金凤督师,玉璇为副,或请岳父由丐帮派几个人协助。万一十五日我们赶不回来,与北五省谈判,金凤当能全权处理。万一发生冲突,以少伤性命为原则。而二十日,我们若仍未到曲阜,你们就接了苏岳父直接去北京会合吧!”

  金凤觉得应该带她同去北京的,但听了后面的话,这率众出师,与北五省绿林盟主会谈之事,确实也只有她能独当一面,便道:“哥哥三人同去,人太少了!秋月、夏荷出自内宫,到了宫里,有很多事可以帮上忙的!”

  福星笑道:“我因不知龙儿脚程如何,本想若是发觉它们太慢,便得弃马步行,现在你这么说,带她两人同行也好。不过若是要步行,你俩可不能叫苦哇!”

  秋月、夏荷一脸喜色,忙道:“奴婢不敢,奴婢拚了命也要跑去北京城!”

  福星便道:“如此甚好,走的人赶快收拾行囊。凤儿去把我的药瓶统统带上,新炼的药也带一些,老爹亲娘处来不及说了,金凤你等我们去后再禀告吧!小兰先去前面看看,马鞍送来没有?若没送来,叫老张选四副黑的吧!”

  小兰答应一声,正要上去,福星又道:“叫老张开个饲料单子,路上好交代店家供应!”

  小兰又应一声,和小菊如飞而去。

  秋月、夏荷去收个人的东西,春花、冬冬、小梅、玉竹则随同玉凤公主回房,帮着整理公主与福星的行李。

  福星又交代金凤、玉璇道:“两位夫人玄功大成,等闲人虽不是对手,但所谓强中更有强中手,江湖中伎俩甚多,临敌之时,千万先观察清楚;再者两位身为主帅,凡事宜以大局为重,对阵之事,应先以二十四铁卫为先……”

  玉璇连连点头,并不言语,双眸中却已饱含两眶热泪。金凤雄心万丈,笑道:“哥哥放心!妹子自十三 岁出江湖,见过不少场面,北五省绿林人数虽多,未必有高 手能者。若是礼先不受,擒贼擒王,把几个主脑一鼓拿了,等候哥哥来发落就是!”

  福星连连点头,伸手为玉璇抹去泪珠,笑道:“你放心!二十号曲阜之行,多半赶得上,万一走不开,也一定遣人送信,那时你陪了岳丈一同上京,咱们不是一样可以拜堂吗?”

  玉璇低头细声应“是!”金凤拥着她的香肩,笑道:“妹子是心痛与哥哥才合又分,还担心你会被京里宫里的大美人迷了,是不是啊?”

  玉璇“嗤”的一笑,细声否认道:“才不是呢!”

  金凤拍着她道:“你不是,我可是啊!……”

  福星拍拍她俩,起身道:“我也去收拾一下,看看可有忘了带的!”

  他到室内,特别取了十几粒夜明珠,五粒避尘珠出来,又交代玉竹将天蚕丝衣服、帐篷打成小包,方又出来,分给金凤、玉璇每人五粒夜明珠,一粒避尘珠,道:“这避尘珠用丝囊装了,挂在身上,可以点尘不沾,行路之时,特别有用。夜明珠用来照明,或做礼物,都很有用。还有一点,出行之前,将地下门户封锁,命十铁卫派人在台上建一木屋放哨守卫……”

  玉璇、金凤连声答应,小兰、小菊带回五个紫皮搭袋,禀道:“新鞍备妥了,五龙驹已在院中,少爷要何时启程?奴婢已命厨房准备一袋干粮,大约还须半个时辰!”

  福星知道天将近午,便道:“好,用过午饭就动身吧!小菊再传个令,叫后门上准备大船,先送咱们过江!”

  小菊领命而去,小兰则把皮搭袋送入房里,其他人则忙着收拾午饭。

  饭后,众人随着福星上楼。院中巨松下五龙驹精神抖擞,辔鞍齐备,正在踏着慢步,有些不耐。马王望见福星,长嘶奔近,似是极为欢畅。另四马头饰特别,在顶心又加了一簇白羽冠,缰、鞍之上一般的镶金嵌玉,双蹬则是纯金制成。

  福星轻换着龙儿,温声问道:“今天我有急事出门,要走长程直趋北京,你们跑得动吗?”

  龙儿连连点头低嘶,似在回应,福星又道:“二夫人、四夫人随后才去,所以’驹儿‘负责载运秋月,’坠儿‘载送夏荷可好?”

  那两驹随他手指,望望秋月、夏荷,又望望金凤、玉璇,两人忙上前安慰它们,道:“这次是有急事,下次一定不会了,好不好?”

  两驹这才点头示可。于是大家把五个皮搭系在五驹后臀,福星见它们都含有嚼口,似不习惯,便上前一一取下,道:“我知道你们都懂得言语,不必这东西控制,这样好一点吧!”

  马王龙儿嘶声而应,舔舔他的大手,其他四驹也挤过来舔他,福星忙道:“好啦!好啦!上路啦!咱们先去乘船,过了长江,再奔北京!”

  说着便领头向后门走去。一路上经过厨房,小菊飞快进去,提了一大包干粮交给夏荷,夏荷则放在皮袋之中。

  众人浩浩荡荡踏上码头,十杰中李忠、李智、李信、李义早已站住等着。

  福星怕马惧水,叫各人牵了自己的马,由搭板登上大船,五龙驹凝立船头,意气昂扬,竟无一丝惧色。

  福星等五人向岸上送行的金凤、玉璇及女侍们挥挥手,下令开船。大木船上的水手撑船离岸,桨橹齐动,已将船驶向长江。

  金凤、玉璇等人在岸边目送,金凤虽有恋恋之情,但自觉另有重任需要筹画,并无悲情。玉璇却止不住双泪滚滚,哭红了眼睛。

  金凤瞧见拥住她,笑道:“妹妹快别这样,你不见他们都瞧你吗?”

  玉璇转睛瞧见,果然有许多工人直往她瞧,一急之下,一跺脚身化幻影,失去踪影,先回灵凤居去了。

  且说福星等人,待船扬帆,浩瀚长江已入眼底。福星与玉竹一般,此生第一次瞧见如此壮观景气,不由振奋不已。

  船长待入航道,将舵交于副手,亲自上前行礼,道:“禀少主,江上风大,请与夫人入舱小坐吧!这江面水流颇急,难以直渡,必须斜行,由此到下关上岸,需要一个时辰!”

  福星见五驹凝立如山,一动不动,还是交代一声,才陪同玉凤公主等一同入舱。船长陪侍在侧,福星也命他坐下,笑问道:“船长贵姓大名?本座过去甚少出门,还不曾见过阁下……”

  那船长年已五旬,体躯短壮,一面落腮胡,皮肤粗黑,生性却极爽直,见问“哈哈”笑道:“属下江上风,在老坊主治下已服役十五年,只因日常负责运送货物,往来各口岸,所以很少去坊内向少坊主请安……”

  福星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不敢,不敢!江船长一舵在手,走南闯北,见识必然广宽。这次本座起早上京,出来得匆忙,不知由下关下船之后,走哪条路才是捷径?”

  江上风一愣,旋道:“本来属下惯走水路,由镇江入运河,一路可达天津,再起旱方便多了。若由下关走旱路,须穿过安徽、山东而入河北,一路上风沙载途不说,毛贼才叫多呢!”

  福星也是一愣,道:“水路须走多久?旱路呢?”

  江上风道:“水路若遇顺风十日可达,旱路三千数百里,就看脚力和运气了!”

  说罢,他告个罪,去后梢拿来一张陈旧羊皮地图,摊在桌上,指给福星观看。福星目力过人,智力更是出众,仔细看了一遍,便拱拱手,谢道:“多谢船长指点,本座与公主有急事,须加急上京……”

  江上风一听,“噗通”跪倒要行叩首大礼,福星将他拉起来,笑道:“你没听说公主已嫁给本座了吗?本座是半个江湖人,不在朝中任官,何用行朝廷之礼!”

  江上风恭声应是,又道:“若是公主凤驾同行,少主可利用官府驿站休息换马,或出动官兵保护,就快得多了!”

  福星此时已是成竹在胸,便道:“多谢指点,本座已有主意。外边似有情况,船长还是去瞧瞧吧!”

  江上风躬身告退,心中还在嘀咕,少坊主这逐客令下得太不高 明。哪知出舱向后梢一瞧,掌舵副手一脸焦急,正在张口欲喊,瞧见他连忙闭嘴,却不停招手,两舷水手望向后面,也一脸惊慌之色。

  他不由大疑,箭步扑登后梢,向江面一瞧,只见上游百十丈外,有一大木排,疾若奔马,向下游涌来。江上行船早已纷纷走避,只有他这一船乃是斜流横渡,正在江心,看情形若不设法,正好撞个正着。

  江上风大惊失色,洪声发令,命水手下舱摇桨,加急行船,同时抢过木舵左推,将船由斜下转为横渡,口中又不断下令,调整船帆角度,以便加快船速。

  福星本是听到水手惊慌私议:“糟糕!怎的会遇上排教……”这才提醒江上风。此刻听出他疾急下令,语音中也有惊恐,便皱皱眉,与玉凤公主对望一眼,一同步向后梢。望见上游木排,宽广十余丈,乃根根巨木钉系而成,共有三排相连,排上四面插着黑色白骨旗,正中设有香案,一名黑衣道人,手执桃木剑不时挥舞,木排无桨无帆,后尾也只有三个人,却像飞箭般向下涌飞,眨眼间已近在五、六十丈。

  此时舱下发出鼓声,舱眼中伸出木桨,依声划动,无奈水流汹涌而疾,船又已然打横,每一划动,前进不足一尺,却被江水推着,向下移了三尺。看这情势,似乎避不过木排撞击。

  福星心中一动,清声道:“玉竹、秋月,你俩下舱划船……夏荷去前面照顾龙驹!”

  一抬腿来到江上风身边,又道:“船长,若想避开木排,横行恐有困难,斜行如何?”

  江上风也察觉横行更慢,长叹一声,推舵右移。福星仰望主帆,吃风不强,便抬头吸口长气,缓缓吹去。

  此时玉竹、秋月已下舱接下最后一排左右两桨,水手们本不肯的,但知这两女子是少主夫人女侍,哪敢争执?

  她两人分左右坐了下来,随着鼓声,学着前排样儿,翻动两下,熟悉了手法,第三下真力注入,直下桨尾,一划之下,船忽然快了一倍。

  两人对望一眼,会意于心,继续随众操作。同时上面福星鼓气而吹,主帆突然吃饱了气,鼓涨起来,推着大船,顺着急流,斜斜如箭般加急速度,眨眨眼已出去二十余丈,脱离了木排航道:福星住口,侧身望向江心,木排这时又近十丈。江上风看在眼中,骇疑庆幸,敬佩惑疑,齐集心头。但是他见多识广,瞧福星一副若无其事样子,便也不去点破。

  玉凤公主与福星并肩,脆声道:“哥哥瞧出什么来吗?这木排为何这般快法?万一撞翻别家的船,岂不要出人命?”

  福星早已瞑目,以天眼查看,朦胧中见排上鬼影幢幢,猜知必是排教在弄邪法,便叹口气,道:“你不记得排教了吗?他们一向养鬼役使,如今像更加横行无忌了!”

  玉凤公主“哦”声笑道:“原来还是他们,但不知老妖道还在不在?咱们去斗斗他,好不好?”

  福星摇摇头,笑道:“还顽皮啊!如今咱们身分不同,有许多后顾之忧,若不能一网打尽,吃他报复起来,吃得消吗?”

  玉凤公主脆笑道:“那就定一个万全之策,不许走脱一人,不就成了,俗语说邪不胜正,为何这邪教横行几百年,还不灭呢?”

  说话之间,木排已与大船平行,双方相距十丈。排上道人望向这边,瞧见玉凤公主一身洁白劲装,秀发如云,随风轻扬,眉目如画,美若凌波仙子。一旁的福星,古铜色短衫长裤,长发斜束,发尾散在左肩,一副飘逸如玉树临风之状,不由微“咦”一声,桃木剑舞个圆圈一指,口中念念有词。

  福星微一闭目,便见有一鬼影,飘飘而来,但至离船两丈处,却不敢上前,只在水面上载浮载沉。

  这时木排迅速,已然超越数丈,道人回转身又舞了会剑,排上又飘来三个鬼影。

  四鬼相合后,都一般不敢欺近,只远远跟在船后。福星本想告诉玉凤,但想她天眼未开,法力未复,知道了也无用处,便决定静观其变,先瞧清道人有否其他行动再说不迟。

  大船在玉竹、夏荷连催下,其速如箭,不多时已近岸边,福星忙传音唤她们上来,也和玉凤走去船头,准备上岸。

  船长江上风舵交副手,赶上前跪下叩头,道:“大恩永记,属下恭祝少主与公主长命百 岁!”

  福星微微一笑,扶他起身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下次回来,说不定还要坐你的船呢!”

  江上风凑近,悄声道:“少主既如此说,属下凛遵。排教邪法厉害,盼少主万不可随便招惹!”

  船已拢岸,龙驹欢嘶一声,不待招呼,鱼贯而下,在岸上一字排开,招来许多闲人伫步围观。福星点头拱拱手,道声:“再见!”当先下船,跃上龙儿,轻提皮缰,传音道:“缓步前进吧!”

  龙儿“希聿聿”欢嘶一声,昂头踏步出发。玉凤公主等四人也纷纷上马,鱼贯而行,虽惹来许多好奇目光,幸亏不多会已然步上官道:福星驻马,由腰下暗袋掏出四个丝囊,传给每人一个,并传音道:“这是避尘珠,你们挂在身上当可避尘。现在开始正式上路,你们两骑兼排,随后来吧!”

  接着又对五龙驹道:“咱们急于上京,快显显你等威风,走吧!”

  五龙驹应声嘶鸣,发蹄疾驰,当真快似飘风流云,五人在马上直觉两耳边风声锐急,近景如飞倒退,远景眨眼即至,当真是快得惊人。

  初 时五人尚担心马行过急,会撞倒路上行人,碰着车辆,片刻之后,体会得五龙驹迅捷灵慧,不须暗示指挥,便能自动穿隙避过前面障碍,最难得人在马上平稳之极,像是陆上行舟一般,竟亳无颠动之感。

  五个人都乐得大笑不止,不断夸赞。五龙驹更是抖擞精神,卖力飞驰,还不足一个时辰,已入了安徽境内。

  福星看看天色,已是申时,担心龙驹过劳,见前面出现一片大湖,湖边青草茂盛,便拍拍龙儿,指着前面一株巨树,命它:“去那边休息一下!”

  大湖巨树离官道尚有数里,但在五龙驹步程下,转眼即至。五人跃下地,回头见官道上适才卷起的烟尘仍在翻滚,彼此一看,衣衫上却无点滴,不由又乐得大笑,夏荷道:“驸马爷这避尘珠果然有效,若是往日,走在后面的早成了土人泥人了!”

  玉竹不解,问道:“怎会又是土人,又是泥人?到底是土人还是泥人?”

  众人听她问得有趣,不由又一阵笑。福星传音叫玉凤公主喂龙驹几粒新炼的药丸。玉凤于皮袋内取出一只玉瓶,每驹喂了两粒,脆声笑道:“这是少爷赏的,知道吗?快去吃点草,饮点水吧!”

  龙儿欢嘶着带头跑开,夏荷却接着话头,解释道:“所谓土人,是初 初 上路,遍身沾了一层土。再过一会,汗出如浆,和土为泥,不就成了泥人儿吗?”

  玉竹未经历过这等情景,耸声娇笑,却是不信,正想询问少爷,忽见福星双目紧合,瞑目向西而望去,不由大奇,暗中拉拉玉凤公主的衣袖,呶呶嘴叫她去瞧。

  其实西边官道上尘土已落,只有成队行人结伴赶路,并无可疑之处。

  玉凤公主瞑目运功,却以双耳去听,入耳的除行人闲话之外,似有鬼声啾啾!

  她忽有惊觉,不由道:“是排教遣来的吗?”

  福星点点头,睁眼笑道:“是也无妨,第一他们走不了这么快,第二到了夜里,咱们逼他现形,解其束缚,他们不回去报信,排教如何追踪?”

  玉凤公主沉思道:“这排教十分歹毒,妹子有空,非消灭他们不可。哥哥你助我开眼好吗?”

  福星含笑点头,正欲召唤五龙驹过来上路,忽听马王龙儿在湖边怒嘶连声,双蹄扬起,不住下踏后退,其他四驹亦是。

  福星等三人心念一动,已闪电般掠飞到龙儿身边,只见湖中伸出五条青白黏腻、粗如手臂的带状怪索,分别缠住五驹一腿。

  玉凤公主反应疾快,闪电般抽出腰间紫金刀,正欲斩下,福星却传音命玉竹准备,一同动手。

  在福星传音号令下,三人同时挥刀,紫光桃霞闪处,一连切断四根,福星却探臂抓住另一根,一边切下缠住马腿的一段,同时暴叱一声,直似一声焦雷平地而起,叱声中紫霞大盛,猛力往上一抖,“花啦啦”一阵水响,大片湖水汹涌而起,湖水中一个八爪巨怪,已凌空腾飞到数丈之外,“叭哒”一声,摔落草地。

  四女大吃一惊,玉竹三人更发出一阵尖叫。

  玉凤公主见多识广,惊而不惧。她与福星双双不约而同,将手中薄刃紫金刀,如电般脱手掷出。

  只见两道紫、红光罡如虹划出,“哧,哧”两响,已笔直射入那水怪五尺见方球般怪头之中。

  水怪吃人掷跌地上,已有些七荤八素,摸不清怎么回事了,再被紫金刀穿入头脑,哪还活得成?

  只见它八爪一阵抖动,有气无力的舞动两下,便似泄气皮球一般,腥臭的浆汁缓缓流出,竟然黑紫黑紫。

  玉凤、玉竹四人捂着鼻子叫“哎唷!熏死人了!”纷纷掠向上风。福星闭气先检查被缠过的马腿,为它们拍打一番,舒活筋骨,带它们先行离开。

  同时又要过玉竹手上小金刀,走近前凝虚而立,挥刀破开水怪圆头,欲收回另两柄金刀。

  圆头内脑浆煞白透明,似呈胶状,与一般鱼脑无异,虽有微腥,却也有股甜甜清香。

  心中灵机一动,想这水怪虽似海底八爪乌贼,但不仅生于淡水湖内,其形体又是如此巨大,必有千年以上寿元,身体内说不定炼有内丹,其脑亦必大补。

  他切下薄薄一片品尝,但觉入口清凉微甜,忙道:“快找些油纸盘子来,这脑子满好吃呢!”

  五人轻骑简从的赶路,哪带有盘子油纸?幸亏玉凤公主机智过人,瞬目间已想到一样东西,便叫夏荷取出一条天蚕丝编的长裤,扎住裤脚送去。

  福星见之好笑,但也只得将就,便一块块切下装入裤内,一连装了两条,方才装完。

  两柄紫金刀当然也找到了,而刀底下有粒大如鸽蛋、青光闪闪的巨珠,也跟着显现出来。

  他以掌心运功一吸,青珠飞起一串,一颗比一颗小,竟有十八颗之多,而珠与珠间有透明筋络相联,拉之竟然不断。

  他随手抛给玉凤,又向下切开去找宝物。哪知除了八条粗如手指的筋络,已无可资利用的东西。

  他叫秋月、夏荷将筋络洗过收在皮袋之中,望望天色,已近黄昏,便道:“咱们再赶一程,找个客栈休息一下,趁夜赶路必然更快!”

  于是五龙驹再次驰骤,如飞而去,留下那水怪尸体,被湖边居民发现,无不额手称庆,向天叩谢。从此之后,湖上渐渐有了船只、有了渔民,再不会被水怪拉下水底,裹了鱼腹。

  同时,水怪陈尸的大树下渐渐也盖了一座小庙,祭的却是雷神。因为有人说,水怪尸体发现之前,曾远远听到雷声,望见过紫霞闪电,这不是雷神显灵是什么?

  第三册 第一章 兼程入宫

  入夜之后,福星等已急驰出五百余里,来到一处大城。探问之下,竟然已过了安徽,到了江苏“铜山”.

  在玉凤公主建议下,找到城外官设驿站,站上蒙古官兵武士,一听是玉凤公主与驸马驾到,哪里还敢怠慢?

  五人在最好的房间里,接受最佳招待。不过,五人对送来的酒席都动得很少,他们生吃着水怪脑,愈吃愈觉味美,福星好心棒了一盆去喂龙驹,谁知马王龙儿只嗅了嗅,便自走开,一点不感兴趣,但对黄豆泡老酒,却嚼得十分起劲。

  福星扫兴回去,说给玉凤她们听,大家都笑得打跌,玉凤脆声道:“哎啊!我的爷,马儿吃素嘛!你可真宝贝它啊!”

  福星苦笑一声,望着剩下的一大堆,灵机陡起,便命秋月要来两坛老酒,将怪脑泡入,用油纸封起,笑道:“这两坛带进宫去,送给老岳丈,必定是上佳礼品,不过要想个好听名儿才成!”

  玉竹不懂,问为什么?福星笑道:“你不觉得吃起来不但清香而甜,食后精神也振奋不少吗?这东西必能滋阴补阳,提神醒脑,老丈人最需要啦!”

  玉凤公主也觉出异样,特地将桌上剩的切一小片,放入酒杯,用银筷搅动一会,等脑化了,只见酒色乳白,散放清香,浅尝一口,辣味减去,甜味增加,果然十分适口。

  她不由大笑如铃,道:“算你聪明,歪打正着!你尝尝,和琼浆玉液差不多嘛!”

  福星饮了半杯,击掌大笑道:“好,好,就叫’琼浆玉液酒‘吧!”

  玉竹见状,也叫秋月、夏荷将桌上吃剩的一大盘倒入银壶,于是你一杯、我一杯,将一大壶喝个干净,大家不由都有了六分醉意。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福星,他吃的怪脑特多,酒也喝得最多。起初 只觉一股热力冲下丹田,越“关元”入“玉柱”,初 时还以为是酒作怪,运功收了几次,不但未见其消,反见其长,胀得厉害。

  他心中大呼不妙,细心寻思,突忆起往昔所读古籍中载有一怪,名叫“万载寒蚿”,六头九身,生性奇淫,精通玄功变化,能变美女,专吸修道人元阳。这八爪水怪生在淡水,极可能是章鱼与寒蚿杂配所生,目前虽未能幻化,误打误中被自己杀了,但禀性却在脑内,如今吃了这许多,哪能不生淫思奇想?

  想到这,转睛一瞧,“乖乖,不得了!”玉凤公主等四人也个个美目含光,娇颜泛红,正痴痴望向他呢!

  福星暗叫“罢了!”当下便道:“看来今夜走不成了,大家先去睡一会吧!”

  卧室就在隔壁,四女一听,纷纷起身,拥着他走了进去,秋月、夏荷痴痴笑着,替他宽衣解带,扶他上床。

  玉凤公主也自动宽衣跟进,秋、夏两人亦自动脱个精光,痴笑着守在一边。

  玉竹身上有青虚石所化阴精,功力已强,尚能自制,她猜知毛病所在,便去内外关上门窗,熄去灯火,独自坐在外间,强自克制住欲想,留神戒备。

  此时室内已开始大战,阵阵春潮呻吟声不断扩散,良久之后,玉凤公主力竭不支,又换秋月上阵。

  秋月早已目眩神迷,欲念如涛,哪堪玉杵一击?不到顿饭光景,便哀哀呻吟着,晕上了三十三重天。

  夏荷接棍上阵,无奈她是头一遭遇上驸马爷被色欲所催,有些迷糊,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便大杀大砍,猛进疾出,只把个夏荷顶撞得“哎、哎”惨叫,“哼”不几声,竟已痛晕过去。

  玉凤公主大浪之后,头脑心志已然清醒,休息片刻,精神稍稍恢复,见状,忙又把福星接过去,勉力应战,一边传音,呼唤玉竹快去接手。

  玉竹也有些按捺不住,便强忍着找了“天机丸”,拍醒秋月、夏荷,喂她们服药。传音叮咛,室外警戒,待二女出去,这才又喂了玉凤公主一粒,接过福星少主来与她缠战。

  这一战,玉竹使尽全身解数,直斗了两个更次,方将福星的火气消去,双双同时一泄如注,达到至美至善之境。

  玉凤公主在旁瞧着,对玉竹战力、耐力与技术大是佩服,私心中不但刮目相视,也深觉提拔她为三夫人实在有理。

  风平浪静之后,福星才想起刚才的卤莽冲动,心中大是懊恼,探手抚摸着玉凤面颊,歉然道:“凤儿,真对不起!哥哥一时失策,害大家都受苦了!”

  玉凤公主爱恋的咬他手指,笑道:“哥哥快别这么想,妹子身上虽有些损耗,心里可乐得很。倒是夏荷初 次破瓜,创伤较重,但以后哥哥对她温柔些也就行了!”

  适才福星不自觉收了四女元阴,精神已旺盛得很,正思如何补过,却陡然听得“啾啾”鬼声,猜知是排教遣出之恶鬼,已然沿途寻至。

  他豪性陡发,挺身而起,一边着衣,一边道:“你俩快些起来,看我捉鬼……”

  说着闭目四面一望,便陡然摇散头发,口中喃喃念诵咒语,右手虚空画出四道符,咬破中指,吸了一口鲜血,“噗”的喷将上去,虚空中忽起四道火光,如电一闪,穿破窗纸而去。

  玉凤、玉竹穿好衣衫,尤其玉竹从不知少爷会这一招,不由看得呆住。

  福星一等符光射出,口中低叱一声:“定!”人如飞鹤,推开窗门飞去。

  玉凤拉了玉竹,双双跟踪飞出。三里外一片幽林内,四符火光闪闪,正贴在四个披头散发的黑影胸前,而福星正站在他们前面。

  四黑影张牙舞爪,不停厉吼挣扎,却难移动分毫,只见福星双目如电,神光射出尺余,清声叱道:“尔等听着,若再胡乱挣动,本座符法一催,立将尔等神形俱灭。……”

  那四鬼声转呜咽,音调凄惨,垂手不敢再动。福星又道:“我知你等受排教禁制,身不由己,这次也是受命追踪。本座了解因果,想替你等破去禁制,送归地府,再转轮回,尔等可愿意吗?”

  四鬼“呜呜”而鸣,却发不出话,只是不住点头,表示愿意。福星也点头,脚踏七星北斗,绕到四鬼背后,又虚画数道灵符,并以舌尖鲜血喷出。只见霞光一齐闪现,前后符光顿时化为乌有,四鬼身上立时升起一片焦黑烟气。

  那四鬼之影也跟着淡了许多,一同拜倒在地,呜咽细声道:“多谢大师救助,小的受制近百年,今始得脱,来生结草,必有一报!”

  福星转到一旁,含笑温言道:“但存善念于心,何必报之于我?本座好人做到底,送你等速去地府如何?”

  四鬼连连叩头,不住称谢。福星又画一符,喷出心血。符光一闪,罩住四鬼,立即消失无踪。

  玉凤公主已懂得行法之苦,忙上前挽住他,关心问道:“哥哥连施三法,损失阳火鲜血不少,可觉得累吗?”

  福星清笑,挺胸道:“多谢娘子关心,哥哥我壮得很!”

  玉竹也上前挽住右臂,娇声称赞道:“少爷本领真大,这一套妹子从未见过,何时练的?”

  玉凤公主脆笑道:“哥哥是座宝矿,你末发现的还多着呢!”

  说笑中连袂飞回,见秋月、夏荷还在凝神端坐,瞪着眼显出警戒神情,不由均感她两人之忠。尤其福星见夏荷面色苍白,精神委靡,知道适才受创又失元阴,甚是不忍,便道:“今夜真是走不成了!大家受我之累,都有损失,各自运功补充一下。夏荷你来,我为你治一治吧!”

  夏荷既惊且喜,望向玉凤公主,玉凤笑道:“还不快谢谢驸马爷,瞧我怎的?”

  夏荷这才转向福星施礼。福星挽住她,走去另一房间,伸手便要替她宽衣。

  夏荷哪敢接受?坚持要为驸马服务,伺候他先上了床,才自动解衣偎上去。

  这次福星先施出温柔手段,引发情潮欲火,待溪水涨满,方始顺水行舟,缓缓驾驶,直把夏荷引升到最高 之点,全身毛孔大开,排出杂质,并开启甘泉宫,放出元阴。福星也算准时机,射出元阳与之交融,行和合之大法,替她洗毛伐髓,增益受损功力。

  这一夜,夏荷可算先苦后甜,因祸得福,反而是众多女侍中,第一个接受驸马真阳之人,不仅功力因而超越同侪,后来还替福星生了个女儿呢!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次日清晨,天尚未明,福星五人已收拾停当,准备启程了。对那两坛“琼浆玉液酒”,福星本要打破毁去,但玉凤公主却觉得献于父皇母后,不仅投其所好,也是物尽其用。只要告诫饮之适量,必不致再出差错。

  福星只好听从,找了两个大皮袋装了,搭在龙儿鞍后,便一同带了上京。

  这一天五人纵马疾行,傍晚已过山东地界,途中只小息两次,各半个时辰,放龙驹吃草,五人也小食干粮。当晚抵达清河县驿站,用过晚餐,福星怕累坏五龙驹,不但又喂之天机丸,还特别为之拍打,舒活筋骨。

  酉时各自趺坐运功一刻,戌初 便又登程。

  此刻已是秋末,北起凉风渐厉,夜间路上已无行人车马。五龙驹少了障碍,一字排开,齐头并进,驰聘如贴地飞行,非但快速,而且五人在马上,观景谈笑,倒是悠闲得很。

  正行间,玉竹抬头仰望月影,忽发现月影下有一黑影,盘空飞舞,映月的一面,雪白如银,上面还像有个人影,不由大奇,叫道:“少爷你瞧!空中是什么东西?好像还有人呢!”

  众人闻之,一齐仰头,也都瞧见。不过其中以福星目光最亮,看得仔细,也奇怪道:“好大的白鹤!看来颇有道行,上面果然坐了两人……”

  玉凤公主脆声笑道:“哥哥还记得吗?当年在昆仑山,咱们也瞧见过一只白鹤,打听之下,乃山中一对仙侣所养。访寻甚久,偏未得其门而入,引为憾事。这一鹤两人,难道是他们吗?”

  福星不以为然,道:“我想不大可能,那仙侣久绝红尘,当年连咱们都不愿接见,而今怎么在这人口稠密之处遨游?此举不但惊世骇俗,也妨碍他们清修嘛!”

  秋月想起在沙门听来的故事,忍不住插言道:“也许他们想修积善功呢!不入世间,哪有善事可做?”

  玉竹不胜羡慕,道:“跨鹤而游于白云天地间,多自在啊!”

  玉凤公主脆笑调侃她道:“你本有此机会,偏要贪恋红尘,难断情丝,怪得谁来?”

  玉竹一愣,旋道:“小妹此生,跟定了大姊和少爷,若叫我一个人去,才不稀罕呢!”

  夏荷一向不爱表示个人意见,但自被“幸”合体,不仅玄功大进,个性也活泼多了,这时也道:“三夫人说得对,俗云:高 处不胜寒。一个人冷冷清清,便是能活上千年万年,有啥意思?”

  空中白鹤本来飞得极高 ,这时也瞧见下面五驹快得出奇,引动了好奇之念,竟兜着圈子愈飞愈低。这时似听见夏荷的话,陡然有一阵清脆童音,由上面传来,道:“秋蝉哪识春花艳!丫头见识浅陋,懂得什么?”

  这几句话,声音虽轻脆如童子,语气却老气横秋,有叱责夏荷之意。

  福星、玉凤颇惊对方玄功高 妙,但平白无端受人教训,心中却有不甘。尤其玉凤公主,今生身在皇室,受尽尊荣,哪能任人抢白教训?

  因此便也以千里传音之法,脆声笑道:“人各有志,不可强也!人各有命,亦难改变。阁下啸傲九天,自以为高 高 在上,却不知也是因禽成事,有啥稀奇?”

  鹤上之人,微有“噫”声,其音虽微,玉凤与福星运功之下,已听出是另一女声。那原先发话的一个,“哈哈”一笑,道:“好个狂妄丫头!小爷若不教训教训你,当真不知天高 地厚……”

  话声中,人如弹丸,忽自鹤背扑下,疾如狂风迅雷般,往五人头上罩落。

  同时鹤背上又传出清脆女声,急喊道:“小弟不可顽皮……”

  语声未落,白鹤双翼一收,如箭射下,背上接着腾起一道纤影,向先落那人追来。

  福星见状,暗以传音急命五驹止步。五龙驹霎时一同驻步,四女一时未防,顿时被掼抛出去。

  所幸四女玄功均成,一离马背,动念间玄功已发,不约而同施展出芥子步法。别人不知,却只见四女前掠了三丈,便一同落在地上。

  福星见状,暗叫一声,也一同跟踪并出,与四女不差先后,站成一排。

  空中扑下之人,本算准马行速度,预投到前方六丈之处,预备凌空下击。哪料到五驹说止便止,马上五人虽然迎前三丈,仍差了三丈距离。

  当时又由于降速太快,发现已然来不及改势攻击,只好施个身法,落向地面,拦在路中,立时显出一头梳朝天辫、一身红衣的童子。

  而另一个随后想要救人拦阻的,这时也已落下,只慢半步,落地后对这结果也甚意外,不由面露惊奇敬佩之色,望向五人。

  这一连串动作,写来罗嗦,实际只是电光石火之一瞬,双方目光一接,不由都是一愣,心头也都震惊暗赞:“好个美貌的人儿!”

  也因而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之心。

  福星本不愿与人冲突,这时双拳一抱,拱手笑道:“两位仙府明珠,玄功通神,区区李福星佩服得很,方才内人玉凤公主言词冒犯,尚祈海涵,但不知两位上仙道号如何称呼?”

  那如同红孩儿一般幼童,“噫”了一声,戟指着李福星,道:“你果是金陵小怪物李福星吗?怎么长得这高 ?听说你一直未出过天衣坊,怎会突然来此?玉凤公主何时嫁给你的?那我姊……”

  他话如连珠炮,响个不停,叫人无法插口。但说到这里,旁边少女陡地推他一下,抢白喝止道:“胡说什么?”

  接着又目闪异色的打量着面前一男四女,清声道:“阁下当真是金陵天衣坊少坊主?尊夫人乃当今大内玉凤公主吗?”

  玉凤公主兰心慧质,听了幼童半句话,已然料出端倪,听了少女之词,便即上前脆语笑答:“小妹正是宫中玉凤,姊姊尊姓芳名,可肯见示?若蒙不弃,与小妹结个手帕之交如何?”

  她这一走动,体态威仪自然显现,那少女深深望着她,忽然轻叹一声,道:“公主威仪果然不凡!小妹昆仑白玉仙,他是小弟白玉杰,家母与令师曾有过往,也算方外之交!”

  玉凤公主上前握住她的柔荑,脆笑如铃,道:“令堂大人尊号可是上清下尘吗?当年小妹身有绝症,曾听家师说过,令尊令堂已列散仙之位,若得相救,必有生机。只可惜令尊令堂仙踪难觅,只好作罢,想不到今晚得见令姊弟,实在太意外了!”

  白玉仙闻言,目现疑色,握住玉凤公主脉门,要加断诊。玉凤又接着道:“多谢姊姊关心,妹子之病已为拙夫医好,这也是我俩匆匆成婚之因。姊姊与令弟星夜远游,有急事吗?”

  白玉仙心情似不甚佳,微摇螓首,并未开口,一旁白玉杰却连珠炮般说:“我与姊姊下山游历,修积善功,也曾去过天山见过你那老师父。她还说我们若是有空,不妨入宫找你。我想宫里一定很好玩,便一路来了,只是路上常在各地停留,到今天还没到呢!若是听我的话,不早……”

  白玉仙侧头望他一眼,玉杰对这姊姊似乎有些惧怕,便即住口。白玉仙淡淡一笑道:“早也好,晚也好,现在不是见着了吗?”

  玉凤公主脆笑道:“现在遇上也不算晚。小妹与拙夫正要回宫,姊姊和小弟一同前往,岂不正好?”

  白玉杰拍手连叫:“好哇!好哇!”

  白玉仙却道:“公主星夜急赶夜路,必有急事,咱们怎好打扰?还是过几天再说……”

  玉凤公主已猜知她的心事,忙道:“姊姊猜想不错,小妹前日还在金陵,因接急旨,说宫内有多人得病,群医束手,这才连夜赶回,一探究竟。姊姊久受令尊令堂薰染,医术必然高 明,小妹斗胆,请姊姊随同入宫,一伸援手如何?”

  接着,不待她开口,又转身招来玉竹介绍道:“她名玉竹,乃拙夫第三位妻子,另有两位,一名金凤,一名玉璇,不日也将启程上京,姊姊若不嫌舍间人多,自小妹以下,必然欢迎姊姊与大家见面相聚!”

  这番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也有些莫名其妙,但听在白玉仙耳朵里,却起了很大作用。

  她忽然瞄了福星一眼,笑颜上脸,道:“宫中既有急事,依小妹主意,公主何妨与小妹同驾鹤儿先去,一探究竟。小弟随驸马一路,至多两个时辰也可以赶到,那时大家再研拟处方,岂不更好!”

  白玉杰似乎对五龙驹甚有兴趣,首先拍手赞好。玉凤公主当然乐意,便转对福星道:“妹子与玉仙姊先去,哥哥以为如何?”

  福星拱拱手,笑道:“多谢白仙子鼎力协助,令弟就交于区区,请放心吧!”

  白玉仙嫣然而笑,明眸之中更有异色,口中却道:“驸马爷别如此称呼,小妹担当不起。小弟顽皮得紧,千万别太顺他!”

  白玉杰呶嘴催道:“别罗嗦啦!赶快走吧!你不是常说救人如救火吗?”

  白玉仙却仍然叮咛道:“记住姊姊说的,别太顽皮,要听驸马的话……”

  白玉杰挥挥手,吹声口哨,白鹤展翅飞来。白玉仙拉住玉凤公主手臂,一同掠飞五丈,正好落在白鹤背上。

  那白鹤双翅展开,足有两丈四、五,微一煽动,已然破空直上,往前飞去。

  福星也挥手招来五龙驹,指着玉凤公主坐骑,道:“它叫铃儿,玉杰弟藉它代步可好?”

  哪知白玉杰却指马王龙儿,道:“我要骑这匹大的……”

  福星尚未表示意见,他已掠身扑向马王。龙儿“希聿聿”嘶叫着,闪电般窜前十丈,以白玉杰身手,竟然扑了个空。

  他微微一愣,自觉很没面子,正要追下,福星却道:“这五龙驹均已通灵,所谓好马不侍二主,不配双鞍。玉杰弟要骑,且待我和它商量一下!”

  他招手唤马王过来,温言道:“玉杰弟乃散仙之后,只是喜你神骏,暂借一骑,将来一定有你好处,何须这般燥烈?”

  龙儿用赤红双睛,望望白玉杰,这才点点了头。福星笑道:“好啦!请上去吧!”

  白玉杰欢呼一声,跃立鞍上。福星也一同上马,五龙驹排成横列,一齐向前奔去。

  白玉杰初 骑这般快马,乐得连声欢呼,不住在鞍上玩弄花样,一会倒立,一会翻跟斗,就是不肯坐好。

  福星、玉竹等人见他生相俊美,玄功高 绝,所玩的姿式虽有些怪异,却都柔软优美得很,不由鼓掌为他助兴。

  所有花俏玩过了,他忽然又提出一个怪题目,道:“听说你有个绰号叫小怪物,怎的现在一点看不出来?不过功夫似乎不错,咱们俩下去比一比,看哪个跑得快,好不好?”

  福星哪还有这兴致,笑着摇摇头,道:“看你适才身法,一定很厉害,我认输就是!”

  白玉杰“嗤”之以鼻,道:“这么没种,没比就认输啦!我姊姊还说你很行呢!”

  福星奇道:“令姊与我刚刚才见过面,怎能断定?……”

  白玉杰耸着鼻子道:“我们到西安天衣坊去买绸布,她看了一幅山水刺绣,就着了迷似的,逼着问是谁绣的,谁画的?知道是你,就断定你行啦!其实我瞧,像山不是山,像云又非云,有什么好?真是!”

  众人都被他认真样儿逗笑了,玉竹忽发童心,笑道:“我家少爷不肯比,我和你比比如何?”

  白玉杰“咯咯”大笑,道:“好哇!好哇!不过比输了可不许赖皮,不许哭!”

  玉竹笑道:“又无赌注,有什么好赖皮的?我不是小孩子!哪会哭?”

  白玉杰顽皮一笑,道:“谁说没有赌注?那有什么好玩?”

  他上下打量着玉竹,见她腰带上悬一柄紫金小刀,便道:“你若输了,别的我也不要,把小刀送给我吧!”

  玉竹笑道:“你输了呢?”

  白玉杰搔搔头,不信道:“会吗?”

  玉竹又道:“没有一万,总有万一吧?万一你输了怎办?”

  白玉杰摸摸身上,苦笑道:“我身上没有东西,……这么好了,万一我输,把我老姊送给你当丫头吧!”

  众人大笑,玉竹却道:“别说你姊姊不愿意,我也当不起啊!”

  白玉杰双眼望着福星,慧黠一笑,道:“你是代夫出征是吧?万一赢了,叫我老姊当丫头她不会肯,若叫她做你老公的老婆,她一定愿意。好,就这么办!我要是输,就把老姊给你老公做老婆吧!”

  这话又泄露许多秘密。玉竹本是玲珑心肝,早已和公主一般,瞧穿白玉仙心意,闻言连忙应道:“好,一言为定!”

  福星忙道:“胡闹!哪有这般赌输赢的?你姊姊又不是你的财产,怎会任你乱安排!”

  白玉杰白他一眼,道:“我家的事,何用你管!再说少爷我打从娘胎里就开始进补练功,十一年未曾间断,会输吗?笑话!”

  玉竹笑道:“不会输最好,不过总得比一比才知道是吧!咱们以前面的城楼为目标,各去取楼中一物回来。东西不拘大小,先回来者为嬴,你觉得如何?”

  白玉杰望向正前方,果见笔直的一条官道尽头,在十里外现出一座城墙门楼。此时天虽未亮,城门已然大开,门楼上站着四五个武士,正在向这边张望。便道:“好吧!就以门楼为目标吧!不过所取的东西,要先规定一下。城上有几个武士,都戴了帽子,咱们就各取一顶回来如何?”

  玉竹也站上马鞍,笑应道:“好,你喊一、二、三,一齐起步!”

  白玉杰望望她,喊道:“一、二、三!”

  “三”字出口,人已如出弦之箭,向空射去。

  玉竹自然不甘示弱,站立马背之时,玄功便已提散全身,一层淡紫光霞,在夜色中特别明显。闻得号令,便施展芥子步法,跨步向前走去。

  马王龙儿在白玉杰飞掠之际,突然鼻中喷气,颈上尺余鬃毛,忽然根根直立而起,四蹄的白色长毛也同时张开,庞大的身躯陡地低俯,亦向前加快一倍速度。

  福星见状,知它是不服白玉杰比它更快,试图一拚,但看它形状,这一路奔驰下来,精力消耗过多,亦无多大意义,便忙传音喝止,道:“他是向玉竹三夫人挑战比试,与你何干?快快停下看热闹吧!”

  龙儿此时已向前冲出数丈,闻声却甚听话,缓缓收住势子,等四马赶成并排,才在福星示意下,一齐改为小跑,缓缓向前移动。

  秋月、夏荷眼睛雪亮,看出玉竹贴地而走,竟然脚不占地,纤影在紫光笼罩下,举止像平常走路一般,舒雅优美,速度却比白玉杰快得许多。

  白玉杰身似弹丸,一弹飞掠二十丈,再弹、三弹已近城楼。但目光掠处,玉竹已经悄由门楼上转身,素手中挥舞着一顶军帽,正迎面向回走呢!

  他一急,口发清啸,拚耗真元,加快速度,似一红球旋风,登上楼门,由正在惊慌四顾的士兵头上抓下一顶帽来,返身射向回程。

  回程他只落地一次,但停在马王龙儿鞍上之时,玉竹却早已跨马前迎,玉手煽着帽子,乘凉儿呢!

  他大觉丧气,一张小脸胀得通红,福星朗笑道:“杰弟小小年纪,轻功飞行已这般了得,当真叫人佩服!内子取巧,贴地而行,省下距离,自然似快了一线。若采用同样身法,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

  这一解说,白玉杰好过许多,也找着台阶,笑道:“大哥这话确有见地,小弟吃亏在太好卖弄。不过无论怎的,输了就是输了,小弟一定不赖皮!”

  接着又向玉竹拱拱手,脆声笑道:“三嫂看来大不了几 岁,不意玄功这般了得,小弟心服口服!想起爹、娘、老姊的话,实在汗颜!”

  玉竹见他陡然谦和有礼起来,不由娇声笑道:“杰弟过奖了!三嫂这点本事,都是夫君少主传授,难登大雅之堂,因一时被你逗起玩心,才陪你作耍,杰弟不可认真!”

  白玉杰正色道:“君子无信不立。输赢已定,我老姊送给你们家了。她若不肯,小弟将以身代,为仆为奴。她若是肯,你老公方面可得由三嫂负责!”

  福星、玉竹闻言,不由都是一愣,细细一想,这小家伙年纪虽轻,心眼又多又活,言行举止,像是顽童一无所忌,但演变下来,却像做好的陷阱一般,等着人自动跳落,果真如此,若是不走正道,太可怕了。

  福星心念电转,朗笑道:“我看杰弟对令姊尚有几分惧怕,哪能拿令姊终身开这玩笑?万一令姊翻脸,大家都落不是。以为兄想,这事千万不可再提,若是杰弟心中难安,就找个与小刀相类的玩物,送予她吧!”

  白玉杰小脸一绷,瞪眼道:“这话大哥怎不早说?现在才讲,不太迟吗?”

  这话顶得福星只有苦笑,一时竟答不上话。皆因他初 时虽不赞成,却不想让他输的。在两下定约之时,一方面觉得他太张狂,想杀杀他的锐气威风,再方面对玉竹是否能赢,也无把握。

  万一玉竹玄功比他强点,最后关头稍一出言指点,叫玉竹稍慢一慢,落个平分秋色局面也甚容易,所以才没认真推敲赌约是否公平、是否可行?

  哪料起步之后,白玉杰又一意卖弄,而玉竹玄功成就也高 出福星想像,令他惊喜,等玉竹闪身回落马上,再想阻止示慢,已然来不及了。

  这些话都是福星心中的盘算,哪能说给玉杰听?

  玉竹见少爷被人堵了嘴,有些尴尬,心中颇恼,觉得这小鬼实在不识好歹,便道:“这事现在争论检讨都是空话,等见了令姊之后,看她的意思再说不迟!”

  白玉杰这才展颜一笑,道:“正是如此!不过刚才小弟之言,说了算数,往后就看三嫂你了!”

  说笑间,五骑已驰到城门口。守门的一名军官迎上前,行个军礼,洪声报名道:“小人御前带刀侍卫曾礼贤,参见驸马爷!圣上玉旨传令,命小人引领驸马爷即刻入宫!”

  原来玉凤公主与白玉仙早到了一个时辰,也先见过皇上,请了玉旨,已遣人迎出来,故而未等天亮,城门已然打开。

  福星拱拱手,道声:“有劳!”

  曾礼贤转身跑进城门,跨上一马当先驰去。马王龙儿当先进城,列守两旁的军士纷纷俯身恭迎。白玉杰这时悄悄一晃身,跃到福星马鞍之后,道:“大哥,咱们换换坐骑,走在前面怪别扭的!”

  福星轻声道:“好!”人已移在龙儿鞍上。白玉杰为之一愕,回头望望玉竹,打个手势,两人同时把手一扬,手中帽儿轻巧巧落在两名士兵的枪尖之上。

  五驹缓步向前,在黎明之前的黑暗中一路急行。只见两旁屋宇高 大,楼房嵯峨,街两边许多大门楼都悬了风灯,灯下还有人带刀巡守,走了近半个时辰,还未到宫门。

  福星等有些不耐,催马加快,白玉杰已先问道:“皇宫何在?怎么还没到哇!”

  曾礼贤指指正前方一片灯火通明处,应道:“那里便是!”

  他话声才落,五龙驹已卷起一阵疾风,越前“飞”去,他拚命打马追赶,却哪里追得上?

  五龙驹霎时驰过一片极大广场,到达宫门之前。

  宫门也已大开,门前亦有十二名侍卫守着,最外一人望见五骑,心中惊疑,却仍躬身道:“御前禁军统带周逢春,参见驸马爷!请!”

  说着侧身入门,跃上一马,又向前跑去。

  宫门内场地广宽,玉阶拱桥处处,朱墙黄瓦的大殿更是极多。周逢春绕过正中一殿一河,在一拱形圆门处下马,躬身向门里禀报,道:“禀扎合公公,驸马驾到!”

  秋月、夏荷抢先下马,秋月传音对福星道:“由此便是内宫,不能驰马,爷请改乘轿子吧!”

  福星与玉竹、白玉杰下骑,拱门内走出一身材高 大清瘦、黄面无须大汉,身穿滚边黄袍,头载一冠,右手执一马尾拂尘,望了福星一眼,叩头细声道:“奴才扎合,叩请驸马金安!”

  福星清声道:“公公请起!”

  扎合三叩首,起来又对玉竹长揖跪安,细声道:“奴才叩请三夫人玉安!”

  玉竹有些惊喜,忙道:“公公请勿多礼!!”

  扎合又对秋月、夏荷拱拱手,问声:“姑娘安好!”

  这才转身让路,细声道:“恭请驸马与三夫人登轿……”

  福星见门内果然放着两乘软轿,前后各有垂首低头的四名少壮太监,便道:“大家走走好了。秋月把东西拿下来,放在轿子上吧!夏荷去安置五龙驹,得好好为它们舒散一下!”

  二女躬身应是。八名轿夫不待吩咐,已出来接拿鞍后行囊,两坛子酒。福星趁机传音吩咐龙儿,乖乖随夏荷安排。

  扎合公公也不多言,等一切行李安排妥当,躬身道:“驸马请随奴才进宫!”

  当先领头向内走去。

  白玉杰见扎合就是没对他行礼,心中甚是不乐,但自从输在玉竹手上,已不敢太嚣张,这时抢先和福星并肩而行,悄声道:“咱们此刻上哪儿去啊?”

  玉竹落后一步,秋月则又随在玉竹身后,半步之遥,适时道:“扎合公公乃贤淑娘娘的宫监总管,司职甚高 ,由他亲来迎接驸马,主子与令姊必在贤淑宫中!”

  白玉杰又问道:“贤淑娘娘是谁?”

  秋月低声道:“是公主的生母亲娘。少爷请不要大声嚷嚷,宫廷禁苑有许多禁忌的!”

  白玉杰张张口,又待说话,耳中却听福星以蚊语传音,道:“天上神仙府,地下帝王家,都重规矩,杰弟看在小兄面上,忍耐为尚!”

  白玉杰不会这招,不由一愣,悄声道:“大哥所用是千里传音吗?你教教小弟好不好?”

  福星又传音笑道:“此乃传音之一种,杰弟若在宫里不淘气,出宫之后,小兄就教给你!”

  白玉杰大喜,悄声道:“好,一言为定!咱们勾勾指头!”

  两人当真左手勾右手,小指相扣,相视而笑。白玉杰安静下来,不再问东问西。

  扎合脚步甚速,在前领着,七转八弯,也不知穿过多少宫殿,几层回廊,终于到达一花木造景清雅院落。院中假山鱼池应有尽有,大白鹤已在池边,一腿独立,将长脖子藏在羽翼下,一动不动,宛如假的一般。

  扎合疾步走到大殿门口,跪地高 声禀道:“启奏娘娘公主,驸马驾到!”

  哪知殿内却传出一阵洪亮雄壮声音,大笑道:“快宣!”

  殿中随这声音,又传出清亮细声:“圣上有旨,宣驸马李福星晋见哪!”

  众人都是一愣,皆想不到皇上也在这里。秋月上前一步,正想向福星说明礼节,殿门口人影一闪,玉凤公主已换了一身宫装,玉颜如花的出现在福星身边,大方的握住他手,脆声笑道:“妹子已向父皇与亲娘禀明,父皇甚喜,哥哥不必拘礼,快进去吧!”

  福星心中并无怯意,只是未料到这么快便见皇上老丈人而已。

  他微微一笑,随玉凤公主并进,右手仍拉着白玉杰。玉竹落后一步,侧随玉凤公主之左,秋月则更落后两步。

  殿中灯火通明之外,正中一宽大御座两侧上方,还垂吊着金黄流苏,流苏中央则各有一颗夜明珠,更增了殿中光亮。

  此刻御座上坐着一位极为高 大的老人,圆头如斗,方面大耳,浓眉如剑,颔下落腮根根见肉,已显花白,衬着那狮鼻海口、大环眼,果然威风凛凛,杀气威仪甚重,正是大元可汗皇帝忽必烈。不过此时穿的却是便装,未着龙袍。

  他御座之旁站着一位美艳贵夫人,面目有三分与玉凤相似,这时正含笑向外凝视。而御座下方,左、右各有几椅,白玉仙便在右边座位上,不过这时也已经站了起来。

  福星大步上前,与玉凤公主一同跪在地毡上行礼叩头,清声禀告道:“小婿金陵李福星,率义弟白玉杰、小妻玉竹,叩见父皇万 岁,娘娘千 岁!”

  忽必烈在他步入之时,环眼如铃,一直瞪着他瞧,此时忽然大笑,道:“好好好,贤婿众卿平身,快快坐下说话!”

  福星再谢立起,在玉凤公主示意下,移向右边落坐。

  玉凤公主脆声让位道:“玉杰弟与令姊坐吧!父皇有旨,这里只叙家礼,大家都不必过分拘束!”

  说着又示息玉竹坐在她下首,秋月却退出去,指挥轿夫,将行囊送往后进玉凤公主过去的寝宫。

  皇上这时也拍拍御座,让贤淑娘娘坐在一边,笑声如雷般,道:“玉凤与白姑娘驾鹤入宫,不但已将诸事禀知,同时也献了驸马所制灵药,为孤家与爱卿增寿添福。瞧贤婿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本事才情,实本朝之福也。哈!哈!”

  福星瞧皇上与娘娘面上,都见彩光,便知必是玉凤公主为他们服过赤龙丹、天机丸,因此也才换得他们这般的信任与欣喜,闻听此言,忙道:“圣上英明,明见万里。小婿虽有些薄技,一者年轻识浅,再者生性疏懒,只怕难覆皇上期望……”

  皇上环眼注视着他,洪声笑道:“贤婿不必谦虚过虑,孤家深通相人之术。以贤婿之貌,清贵有余,威煞不显,只合优游天下,难掌统帅大权,一生桃花遍地,艳福无边,孤家怎会羁你立朝,做那大杀风景之事?”

  福星不由暗暗心服,这皇上果然非等闲人,同时也暗松了一口气,忙道:“多谢圣明……”

  下面还未说出,但听远处钟、鼓声响,皇上起身笑道:“早朝已至,贤婿且留宫中稍息辛苦,宫中之事,凤儿已知,你等和白姑娘商量着办吧!”

  说着大踏步往外走去。但到了殿口,又回身道:“明晚在太和殿举行家宴,凤儿与贤婿好好准备一下,可别让你那些哥哥们笑话!”

  众人正要跪送,皇上已像一阵风,出殿而去,留下一句话来,却是:“不必行这俗礼,快快救人要紧!”

  贤淑妃对福星正应了那句俗话:“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中意!”但她善解人意,慈爱的拉拉福星的手,催他们先去休息,有事休息够了再说。

  玉凤公主寝宫便在邻院,相隔一墙,规模较小,但在一般外人看来,仍是大得惊人。

  这里所谓外人,包括福星、玉竹与白氏姊弟。前三人并无表示,只有白玉杰童心犹在,心里藏不住话,大呼小叫的跳上跃下,又跑去院中逗几只梅花鹿。

  众人任他玩耍,也不让玉仙干涉。大家在玉凤公主的客厅里坐下,品茶等候早膳,玉凤这才把入宫经过,说予福星、玉竹知道:原来两人驾鹤而来,鹤翔疾速,玉凤又诚心不惊动人,便和玉仙商量,由高 空认准地方,直直投降在贤淑妃宫内,果然未惊动外面侍卫。

  玉凤公主玄功已成,灵智已复,稍加查验,便知亲娘独自一人正在楼上寝宫安眠。

  她拉了白玉仙登楼入室,取出一粒夜明珠,悬在宫灯之下,这才挑开纱帐,唤醒她娘。

  贤淑妃多半是夜夜孤枕独自眠,对这唯一女儿,可是悬念得紧;尤其近来一连串惊人消息,更让她心中如有七、八个吊桶,时常里七上八下,时喜时惊,定不下心神。

  这时突然由梦中惊醒,瞧见枕边坐的正是心肝宝贝,哪能镇定!一把抓住玉凤,双泪已流,喃喃哽咽,道:“果然是凤儿吗?凤儿果然是你……”

  玉凤公主见亲娘才不过三十 岁出头,已见憔悴老态,心中一痛,也不禁拥抱喊娘,激动好一阵,双双平静下来,贤淑妃这才想起一大堆事,问道:“凤儿,你怎么回来的?一个人吗?病真的全好了?那个小福星在哪里?没同你一齐进宫吗?”

  玉凤公主被这一连串问题逗得破涕为笑,同时想起一旁的观众,脆声道:“娘别急嘛!女儿先为您介绍神仙似的美人儿,她叫白玉仙,住在昆仑,就是她驾了白鹤,先送女儿来的!”

  白玉仙趋前行个常礼,道:“民女白玉仙见过娘娘。娘娘可别信玉凤姊姊的话,玉仙也是平常人,不过幼受家学,会些击技,家中又养了一只大白鹤,凑巧遇上玉凤姊,蒙她不弃,一同入宫而已!”

  贤淑妃揉揉眼下床,拉住白玉仙瞧了又瞧,心念电转笑道:“白姑娘清丽出尘,真像仙子谪降人间呢!你能驾白鹤遨游天下,和神仙不是一样的吗?凤儿能有你这朋友,真是有福气了!”

  其实她的美,和玉凤公主当真不相上下,美在飘逸出尘,若不食人间烟火之仙子。只是双眸略圆,不像玉凤会有煞威,却多了一份纯净天真。

  只是人都喜欢戴高 帽子,白玉仙听了这话,自然适耳顺心,娇声笑道:“娘娘过奖!这话也说反了,是民女结交了凤姊,多了福气,才是真呢!”

  玉凤扶她娘坐下,脆笑道:“玉仙姊别客气了!娘,宫里到底发生何事,父皇下那急召?女儿连赶了两夜两天,您女婿现在还在路上呢!”

  贤淑妃“哎啊”一声,拖动叫人铃绳,又说道:“快快传令,叫人去接啊!几天几夜赶路,铁打的也吃不消哇!”

  值班的宫女疾步上来,见着妃子寝宫情形,先吃一惊,等定定神看清竟是公主,忙要叩头行礼,玉凤公主却道:“速传扎合公公来,娘娘与本宫有急事!”

  不一会扎合上来,玉凤即吩咐去迎驸马,又说了人、马特征,着速传令,通知守城禁军。

  扎合去后,玉凤公主定下心,才又问宫中之事。贤淑妃长叹一声,道:“这个为娘只是听了传言,西宫那边有许多宫女、妃子,一夜之间,便像老了几十年,御医查不出病因,无法医治,所以扰得宫里头人人自危……连皇上都烦得很!”

  玉凤公主大奇,望向白玉仙,她一时也猜不透,便道:“这种情况须得深入了解,小妹想还是等驸马爷驾临,去西宫实地察看之后,再定夺吧!”

  玉凤由怀中取出小玉瓶,倒出两粒天机丸,道:“娘的精神不大好,女儿这儿有您女婿炼制的灵药,娘先服用一粒,必能有大助益……”

  说着将另一粒递给玉仙,又道:“玉仙姊是大行家,请品尝鉴别一下,如何?”

  白玉仙接去瞧瞧,药丸大如黄豆,色微碧绿,拿在手里,已闻得一股清香,细一辨别,奇而又喜道:“这药合天下奇珍而成,雪莲、玉乳、千年参等等,不一而足,功能增功壮骨,强身益气,珍贵得很呢!驸马小小年纪,怎会搜集到这多珍贵之物?”

  玉凤公主甜甜一笑,把手中一粒喂入亲娘口中,道:“那’小怪物‘古怪之处颇多,愚妹亦不大清楚,以后见面,姊姊亲自问问他吧!”

  白玉仙玉颜突然泛红,微微摇头,欲言又止,玉凤公主又道:“他这人真的很怪,姊姊对之千万别太客气。以这药来说,虽然珍贵,他却不太珍惜,家里的丫头、使女、侍卫人人有份,都服用过,姊姊尝一尝吧!”

  白玉仙心中暗奇,便依言吞了,坐向一边,瞑目运功催化。

  玉凤公主趁此空隙,拂了亲娘睡穴,放倒床上,运玄功为之催化,学着福星之法,拍打舒通血脉经络。

  白玉仙听到声响,偷眼一瞧,发觉玉凤运功拍打之时,周身闪现桃色艳光,已近紫色。惊吓之余,原先存有的一些些自傲,不由褪尽,代之而起的竟是敬服与全心接纳之意。

  玉凤公主一连为亲娘全身拍打两遍,直到药力完全行开,彩色透出肌肤,方始停止,拂解开贤淑妃睡穴,笑问道:“娘你睡了一忽儿,现在感觉如何?”

  贤淑妃伸伸腰腿,喜道:“女儿这药真灵,为娘好像年轻了几十年,全身活泼泼,轻松自在,舒服得很!”

  玉凤公主“嗤”声脆笑,道:“娘今年才多大嘛!几十年都减了去,难不成只剩下三、五 岁了?你照照镜子,有这么年轻吗?”

  贤淑妃也觉好笑,当真走到古铜镜前一照之下,见镜中人容光焕采、艳光四散,竟不输当年初 入宫时,不由愕然失色,疑在梦中。

  玉凤公主当然了解,走过去抱住她并肩入镜,脆笑着道:“娘真的年轻了些,和女儿站在一起,真像姊妹一般呢!”

  贤淑妃双目蕴泪,暗捏自己一把,声带哽咽道:“娘不是做梦吧!凤儿啊!你的绝疾,真是痊愈了吧?”

  玉凤公主正色应是,又道:“娘在这儿换换衣服,女儿去把父皇请来,他瞧见娘这模样,一定喜欢得很!”

  贤淑妃心中暗叹,却不便言明宫中苦况,只道:“三更半夜,去哪儿找去?……”

  玉凤公主却不理会,转身对白玉仙道:“麻烦仙姊在这陪陪亲娘,小妹去去就来!”

  说着,未见作势,两人都只觉她一迈步,艳光一闪,眼前已失去玉凤踪影。

  白玉仙服药之后,已知受益良多,此时心里已有计较,便陪着贤淑妃闲话。看着她唤来宫女,更衣梳头,才过半刻,便见窗外艳光又闪,玉凤公主已扶着一位高 大老者,出现在房间之中。

  贤淑妃上前叩见,那老者正是皇上忽必烈,他被玉凤公主在御书房叫醒带来,真觉如真似幻,瞧见贤淑妃面目,吃了一惊,问道:“卿家果是贤淑……”

  玉凤公主“嗤”声笑道:“父皇多久未幸此宫?怎么连凤儿、亲娘都不认得了?凤儿病已痊愈,奉旨先归,惊动父皇,父皇不生气吧!”

  皇上这才定下心神,捏捏贤淑妃面颊,又提玉凤素手,笑而又叹,道:“看来吾女果如天山神尼之言,因祸得福,汝母亦受济助。可惜为父老迈多矣!宫中近来烦事如麻……”

  玉凤公主脆笑道:“宫中变化,等驸马来了,必可解决,不用烦心!父皇寿数才六十几,怎算老迈?若想恢复龙马精神,也是易事,只不知父皇信得过女儿否?”

  皇上大笑道:“父皇若连女儿也信不过,还能信谁?”

  玉凤公主由怀中掏出玉瓶,倒出一赤一碧两粒药丸,放在掌心,脆声笑道:“这是您女婿炼的灵药,父皇敢服用吗?”

  皇上二话不说,里起来吞入口中。玉凤公主拂他睡穴,叫亲娘与白玉仙两边扶住,便为之运功拍穴。不多时药力行开,皇上出了一身大汗,将体内杂质排泄出来,面上亦显光采。

  贤淑妃这时亲见女儿身手,虽不知深浅高 低,却因她双掌不但运拍如电,掌上更是艳光闪闪,不由又是惊奇,又是高 兴。

  不多会,玉凤公主舒导已毕,又一掌拍醒皇上,含笑问他感觉。

  皇上伸腿扭腰,自觉全身轻松,气机活泼,不由开怀大笑,道:“好,好,好,好极了!”

  玉凤公主这时才介绍白玉仙,简述经过。皇上听了,高 兴之极,坚持要等候驸马到来,要瞧瞧这小伙子。第三册 第二章 皇宫除魔

  福星等在公主寝宫用过丰盛早点,玉凤说了上面经过,正想提议分头休息,白玉杰忽做惊人之语,叫道:“哎唷!不好!老姊,我差点忘了,刚才在路上我与三嫂比试脚程,把你输给大哥哥做老婆了,你……”

  白玉仙又羞又气,又不解,举手要打,嗔叱道:“才几个时辰不看着你,又发疯啦!”

  白玉杰闪身躲到福星背后,吐吐舌头,道:“我只比脚程嘛!又不是打架,有什么不对?只不过一时发了赌兴,身上又没东西,便将你老姊做了押头,哪料三嫂玄功厉害,所以……也怪不得我啊!”

  白玉仙恨恨望向他,但目光与福星一接,忽然间恨意化为柔情,玉颜泛起一阵羞臊,红上耳根,垂首细声埋怨道:“你只顾赌得痛快,可曾替别人想过?”

  白玉杰耸耸肩,笑道:“当然想过,一者我想不会输,二者便是输了,对老姊也有好处,大哥哥和三嫂都答应了,你还害臊什么?”

  白玉仙不知如何是好,似怨似喜的望了福星一眼。福星忙道:“令弟年幼,一时玩笑,姑娘千万……”

  白玉杰本站在他背后,闻言拍着他的肩膀,急道:“大哥别耍赖皮,玉杰年幼不错,可也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一言九鼎的君子,订约之时大哥并无异议,如今赢了赌注,竟不想收,天下有这种笑话吗?”

  福星一时语为之塞,不由用目光向玉凤求救。玉凤公主微微一笑,还未开口,却听白玉杰又道:“对了,公主最是圣明,你评评理吧!”

  玉凤公主脆声道:“愚姊不在现场,这理如何评断?小弟先把经过说来听听可好?”

  白玉杰摇摇头,鼓腮指着玉竹道:“三嫂,你自己凭良心说吧!我说出来,你们或许说我添油加醋,不肯认帐呢!”

  玉竹无奈,只好将经过照实说了。玉凤公主脆声笑道:“按说小弟下的赌注有些荒唐,不过当时玉竹与驸马未提反对意见,自然表示接受约定。而今输赢既定,除非玉仙姊提出异议,赢家似无再提异议权利。因此,事情的演变,本宫认为,应全凭玉仙姊一言而决!”

  她语声一顿,又转对白玉仙,道:“驸马的家世,玉仙姊已经了解,若不厌弃,愚姊与诸妹竭诚欢迎。若有异议,本宫做主,一笔勾消如何?”

  白玉仙恨恨望了白玉杰一眼,目光转到福星俊脸之上。福星含笑相迎,正想开口,哪知她忽然跪倒在玉凤公主膝下,垂头细声,道:“白氏一家言出法随,从无更改,玉仙虽被舍弟所陷,衷心无怨,求公主做主收容,感恩不尽!”

  玉凤公主与福星等,都不料她也来这一手,不由愕然。

  玉凤公主双手扶住玉仙双肩,温言脆声道:“此乃一生大事,玉仙姊不多考虑一下吗?”

  白玉仙头垂更低,仍道:“玉仙誓不反悔,求公主收容!”

  玉凤公主再无说话,只好道:“好,本宫以长少夫人身分,为少主聘你为五妹五夫人,你可愿意?”

  白玉仙叩下头去,细声道:“多谢长少夫人!”

  玉凤公主扶她起身落坐,解下腰上一方碧色古玉佩,放在她的手中,道:“愚姊代表天衣坊,奉此古佩为文定之物,等禀知双方家长,再择吉成礼吧!”

  白玉仙含羞称谢,飞快的又望了福星一眼。福星这时再不能装聋作哑,只好拱拱手,清声道:“委屈仙妹妹了!”

  白玉仙垂头一笑,口唇微启,声未发出。玉杰敞声大笑,尖声道:“恭喜大哥得一娇妻,恭喜姊姊美梦成真。哈哈!小弟一力撮成,该得点什么奖赏吧!”

  福星摸出个紫金薄刃刀来,笑道:“杰弟不是想赢它吗?愚兄这柄就送给你吧!”

  玉杰大喜,一把抓去,大笑称谢,一溜烟跑出去试刀去了。

  于是玉凤公主也趁机宣布先事休息。她亲带福星登楼,却令秋月、夏荷负责安排玉竹与白氏姊弟的居处。

  公主闺房之华丽精美,自然不在话下,但福星却无心欣赏,入室上床之后,笑道:“凤儿真多谢了,替哥哥又找个大美人,想不风流都难!”

  玉凤公主躺在一边,脆笑道:“顺其自然吧!你没见父皇也说你’遍地桃花‘吗?只要哥哥不喜新厌旧,弃妹如秋扇,妹子倒是乐意多做几次媒!”

  福星一边瞑目养神,一边在她身上乱摸。玉凤公主抓出那只魔手,笑道:“你这般挑逗妹子,叫人家如何睡觉,快老老实实睡一会儿,下午好去西宫!”

  西宫顾名思义,在皇宫西边。往日西宫娘娘佟佳氏,生有十八个皇子,在内宫是第二号人物,仅次于东宫皇后那佳氏。只是前几年已经过世,皇上一时未予递补,西宫便渐渐变成冷宫。凡是不讨喜的,都拨去西宫,由一名太监鲁合总管其事,虽然说不上受苦,冷清孤寂是免不了的。

  午饭过后,福星一行人走去西宫,扎合公公本要陪去,福星怕他脚程太慢,便暗叫玉凤回绝了他。

  秋月、夏荷在前带路,福星与玉凤并肩,玉竹与玉仙同行,玉杰蹦蹦跳跳,忽前忽后到处跑,大家都不管他。

  一路秋月专找无人小径,可以方便施展芥子步法,故不多会便已穿过重重院落,到达西宫正门。

  福星与玉凤都觉得这地方阴气特重,叫开门户入内,更闻得阵阵霉臭,令人恶心。

  总管太监鲁合公公已得通知,参见之后,一殿殿顺着福星指示,领着大家去看。

  只见偏殿如今已变成病房,每间里都睡三、五宫女,个个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可能断气,一算人数,共有十三名,另外有二十几个小太监负责照顾她们。

  福星与白玉仙都通医理,玉凤也稍有涉猎,看过之后,退到院中商量。白玉仙皱眉娇声道:“宫女个个年幼,又是处子,不该元阴尽失、精髓枯竭啊?刚才为几个把脉,脉象虽极微细,却又不见病征,难道此地有妖孽不成?”

  这句话提醒福星,他瞑目以天眼向四周打量,发现后楼阴气奇浓,隐有妖气,不由心头一震,开眼问道:“后楼是何人所居?”

  鲁合公公躬身应道:“回驸马爷,那楼上有个西方进贡来的白番女,已关了两年多了。初 时本有十个,不料水土不服、言语不通,陆续死去九人。这一个有些疯癫,胃口奇大、力气也大,一人能吃十人份,愈吃愈胖,一人倒有三人粗呢!”

  这话引起大家的好奇,白玉杰第一个嚷着要去瞧瞧。鲁合公公面有惧色,道:“这番女力大无穷,发起癫来,十几个敌不过她一人。之前七月初 被她弄断铁锁,冲了出来,打死了三名小太监,足足出动了二十几名侍卫,用了麻药箭,才将她制住。要不是圣上心慈,以皇后之意,早已将她杀了!”

  玉凤公主道:“本宫只悄悄瞧一下,不会惊动她的,万一有什么意外,本宫与驸马负责就是!”

  鲁合公公勉强应是,却指使一个小太监前去开门。

  那小太监拿了锁匙,满脸惧色的上楼。秋月见状,悄声道:“你别去了,锁匙交给我吧!”

  小太监大喜,交了锁匙退回一边。

  秋月当先上楼,见窗子都以铁板封死,便去开了铁门,大家悄无声息跟上去。推开房门,还没探头,便被一股子臭气冲得人欲呕欲吐。

  福星微一挥袖,暗发一片气幕,将气味逼开一边。向内一瞧,只见房中有一黄发披面的女子,一身肥肉,仰躺在地上,水桶也似的两个脚脖子,锁着粗如儿臂般铁链,中间还坠有一个圆球,也有水桶般大。

  地上遍地粪便不说,地上之人早已衣不蔽体,只胯下胸前垂盖着几片破布。旁边有大竹篮,里边放有几个空盘子,显然是盛放食物用的。

  那女人此刻好梦正酣,呼吸声嘶嘶作响,对开门之声,竟无所觉。

  福星等都觉不忍,悄悄退下。玉凤公主忍不住怒责鲁合,道:“楼上哪里是人住的地方?粪便遍地不说,窗门也密不通风,好人在里面住久了,也会发疯,你们便是养一条狗,也不会如此对待它吧?”

  鲁合“噗通”跪地,叩头道:“公主息怒,奴才有下情上禀……”

  玉凤公主“哼”了一声,道一声:“说!”

  鲁合公公叩头,道:“小人是不得已!公主不信问问别人。当初 拿她当才女伺候,兰汤沐盆每日都送上去,哪知她偏偏不喜,反而把浴桶打碎好几个。送马桶去她也不用,就喜欢到处便尿,奴才们有什么办法?要她换个住处,她也不肯,上去打扫的人,会被她由上面摔下来,日久天长,谁不怕她?前次她打出宫门,几乎惊动圣驾,为防万一,才把门户封锁,求公主明察!”

  福星道:“实情或许如此,这事以后再说。公公请起来吧!我问你,可知她的习惯?每天都如此睡吗?”

  鲁合谢恩起身,道:“禀驸马,近半年来,她多半黑白颠倒,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夜里却常常大闹!”

  福星点点头,转身出了西宫。玉凤公主忍不住问道:“哥哥有什么发现?”

  福星以传音道:“我瞧毛病就出在她身上,咱们回去再商量吧!”

  到了公主寝宫,在厅房落坐,福星忽然道:“秋月去找二十坛老酒来!”

  秋月领命而去。玉凤公主不问,大家也不好问。福星却向白玉仙道:“以仙妹之见,那一干宫女如何救治?”

  白玉仙沉思,道:“一般而言,应以灵药补其精髓。只是灵药难求,有也不多,哪能一次救这多人呢?”

  福星微微一笑,又问道:“仙妹之言有理!敢问精枯髓干之因为何?”

  白玉仙玉面一红,细声垂目道:“按说女性如此,多半是中了邪法,被男人盗采致之。但那番人乃是女子,怎会如此?”

  福星笑道:“以理而论,采阴固然补阳,采阳自也可以补阴。但若采阴补阴,采阳补阳呢?!”

  白玉仙道:“采阴补阴其阴必盛……那番女如此胖大,难道是用此法?只是目的何在?”

  福星望了她一眼,笑道:“以我推断,目前只是过度之期,一旦功德圆满,化虚为实,自然会瘦下来。那时元阴充沛,放之则弥六合,收之可纳芥子,上下青冥,最起码可达散仙境界!”

  玉凤公主摇头笑道:“以一己之私,害人无算,也算功德圆满?”

  福星笑道:“好,好,这不是功德圆满,换为大功告成如何?”

  玉竹红着脸问道:“爷说大功告成,化虚为实是指她能结为青虚石吗?”

  福星摇头笑道:“我猜应是更进一步结成圣胎吧!结之为石,自己难以化育,有何用处?”

  白玉仙也学着玉竹称谓:“爷说应如何处置她呢?”

  福星苦笑道:“适才我略以天眼窥视,番女体内似附阴魔,若果如此,则并非出自番女本身,便杀了她,阴魔仍在,还会找个躯体再施故技,但若除阴魔,一时却想不出好法子,只好晚间再去一探,若……”

  他忽然住口,瞑目有顷,才又张眼道:“法不传六耳,这事明日再说,秋月已取了酒,抬进来吧!”

  秋月领头,后面跟了二十名小太监,每人手中抱了个大酒坛,在秋月指挥下,排列在走道之上,方始叩头退去。

  福星又命夏荷取出早上带来的“琼浆玉液酒”,分成二十等分,渗入二十坛酒中,重以油纸封起十七坛,命人抬入地窖存放。留下三坛,搅拌匀了,又封起来,两坛各以中指刻出“琼浆玉液”四个篆字,才对玉凤公主道:“这两坛送去亲娘处,算是小婿送的礼物。父皇光降之时,两人小斟两杯,补身益气,必增加不少情趣。贤妻以为如何?”

  玉凤想到前晚之事,不由嫣然一笑,白眼佯嗔道:“还说呢?没把人整死就不错了!”

  秋月、夏荷、玉竹都是当事人,自然体会得其中苦乐。白玉仙见她等一个个神情古怪,不由问道:“大姊怎么回事?这酒有古怪吗?”

  玉凤公主脆笑点头,道:“暇时让三妹告诉你吧!秋月、夏荷,你俩亲自送到亲娘寝宫,千万要告诉她老人家,不可多喝!”

  二女含笑各提一坛出门。福星又悄然传音,让两人在外边抓把泥沙,把四个字擦抹一下,如此才像是古物,看不出新划痕迹。

  玉凤指着另一坛问道:“这坛给谁?难不成爷又想喝了作怪?”

  福星摇头笑道:“此乃救命之良药也!我想以此为基,再加些参须、符苓、何首乌等等,为那批宫女服用,必能见效!”

  说着索了纸笔,信手开了一张方子,注明药量,着人去取。玉竹问道:“另外十七坛如何处置?”

  福星笑道:“偷偷告诉亲娘,等那两坛用完,再来拿吧,以我推算,二十年也用不完。若父皇尝到甜头,岂不天天往这边跑吗?”

  玉凤公主“啐”道:“就你鬼主意多,快想想怎样对付那一位吧!”

  福星点点头,闭目沉思起来。

  入夜之后,福星本要单独行动。玉凤公主坚持不肯,于是两人同去。

  不多会来到西宫,两人并不入内,只找了一个大树,闪入枝叶之间,暗暗监看。

  福星闭目以天眼透视,自然可瞧见番女情景。玉凤公主尚未“开眼”,不由不耐,传音怨道:“我像瞎子一般看不见,多气闷啊!哥哥帮我一把,替我开开眼嘛!”

  福星也传音道:“别说话,要开眼也是以后的事,先闭着眼听吧!”

  玉凤无奈,便依在他的怀内,凝神查听。只听那楼上“叽哩咕噜”有个娇滴滴声音,像讲话,又像念经,却一句也听不懂,便问福星:“她在干啥?”

  福星传声悄语:“向西方叩拜念咒吧!我也不懂!”

  过去约一个更次,福星忽见那胖番女陡然仰天跌倒,身边已多了一个纤细煞白、一身光赤的美女。

  胖番女跟着坐起来,口中叽咕,指着美女像是大骂。那美女妖娇的走了几步,声似黄莺呢喃,一副烟视媚行之状,扭动一阵,竟由铁门门缝中直透出来,恍似一阵阴风越墙而出,直往北面一间偏厢飞去。

  那房内住着几个年轻宫女,都已上床睡去。那妖女忽的飘进一女被窝,口唇相接,下体厮磨,竟像是男女交合一般。不片刻,那宫女一阵抖动,元阴大泄,尽被吸去。妖女这才起身,又飘浮回去,与胖番女合而为一。

  福星一直屏息闭目,也暗叫玉凤如此。直到看清她由胖番女出入穴道,方始抱着玉凤公主回到寝宫。

  玉仙、玉竹、秋月、夏荷都在等候,只不见了白玉杰,一问之下,才知他觉得宫里没啥好玩,已偷偷出宫去了。

  福星以传音对众人说了所见情景,又道:“明日准备了东西再说,今夜是不能有行动了,大家早些睡吧!”

  玉竹、玉仙先道:“晚安”回房,秋月、夏荷则服侍两人登床方始退下。

  在被窝里,玉凤公主又追问要如何对付。福星翻身而上,驱策驰骋道:“想来想去只有此一法,才能对付得了她!”

  玉凤公主呕心道:“真的吗?那儿如此秽臭,如何忍受?何况那么胖,有何趣味?”

  福星传音道:“筹思良久,只得两法:其一是以阴制阴,也就是找个法力高 强的元阴处女,吸引住那阴魔,由我出其不意,以符法真火将它炼化。但这人选目前只有玉仙一人合格,她即使愿意,只怕也危险得很,其二是以阳制阴,找个极壮男子,引动她的情火,同时封住阴魔出路,在阴阳交泰之顷,暗发三昧真火,将阴魔一举炼化,如此那番女不仅可复本性,很可能也能消去赘肉,回复到原先模样。你说说看,这两法哪个保险可行?”

  玉凤公主沉默半晌,方道:“当然以第二个法子较好,可是这法子就没危险吗?”

  福星苦笑道:“当然有的,第一功力不强,可能会被番女撕裂。第二耐力不足,不能催发阴魔番女情焰,也是白费力气。第三,阳气不足,可能为阴水所制,脱阳而死。第四,真火发不适时,包不住阴魔,吃她反咬或脱逃,亦是大害!”

  玉凤公主抱紧他,道:“这多危险!妹子怎能放心?”

  福星笑道:“所谓会者不难,第一、第二不必说了。第三确有可能,但我有过一次经验,可以移元大法,将多余阴气导引到别人身上,人选方面,玉仙也甚适当。第四我有符法为助,先封死四周通路及番女身上穴道,在天眼透视下,她必难以逃脱!”

  玉凤公主叹息一声,道:“明天再想想吧!实在没别的法子,也只好让哥哥冒险了!”

  福星忽然想起玉凤之请,又道:“你真要’开眼‘吗?明早先沐浴,摆设香案,上供行礼,先坐在旁边行功。我借她元阴先为你’点眼‘,必然可成!”

  玉凤问故。福星解释道:“她已似有形有质,收了这多元阴,阴气必重,借而点在印堂天眼处,你运功将之收化,润育天眼,必能迅速张开。只是开眼后会多见怪象,扰人心志,你要考虑清楚!”

  玉凤公主推他下身,兴奋的道:“妹子早考虑过了。哥哥快下来睡一忽儿,我现在就去准备,你一个若睡不着,叫秋月上来可好?”

  福星本来不想放人,算算时辰已近子夜。没多久了,勉强翻到床里,闭目笑道:“谢啦!我自己睡也一样!”

  玉凤公主起身下楼,命值宿宫娥准备兰汤,摆设香案。沐浴之后,穿戴整齐,行了大礼,祝祷一番,便趺坐在香案之前,用起功来。

  次日五更,大家被早朝的钟鼓声唤醒。福星下楼开了一张单子,有朱砂、黄符纸、新笔、金针、桃木剑等等,交予秋月,秋月知道这些库房里必有,便亲自盖上公主钤印,领了回来。

  此时福星已将任务分别交代,对一般宫娥则下令都去贤淑院,不闻召唤,不准回来。

  十几名宫娥道命退去,福星问起白玉杰,白玉仙会意笑道:“不知他在何处玩疯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今儿大白天一定也不便回来,爷放心好了!”

  于是福星开始舞动桃木剑大做法事。新笔点朱砂,画出十八道灵符,一一打出。

  灵符在他手中像长了翅膀,不仅在公主这座寝宫中到处飞舞,贴在指定的地方,而且有六道,竟破空飞向西宫。

  白玉仙初 次看见,大是感佩,敬爱之心更加炽烈,尤其想到玉竹传来的话,待会说不定福星要用移元大法,为自己移注元阴,行调和阴阳之道,芳心中不由又喜又惊。

  福星“玩”到最后,一笔点在端坐如观音之玉凤公主印堂之上。那红红一点如痔凸出,更增了她的庄严。

  一切舒齐,福星手执桃木剑,暗带一盒金针,说一声:“走!”

  玉竹捧着朱砂笔和朱砂,玉仙拿符纸,秋月、一夏荷各提一包大床单,鱼贯施展芥子步法,直奔西宫,越墙而入。

  此时天刚放亮,别的宫苑都已起身,只有此地,一无主子,二来都是待死宫娥,大小太监都偷懒,还在大睡其觉,故此福星等进去,谁也不曾直觉。

  他们一迳掠至后楼,福星用天眼一瞧,铁门内阴魔因饱啖她人元阴,行功吸收之后,此时刚刚入睡。

  为防万一,他以桃木剑虚空画符,最后一口心血喷将上去,木剑一指,符现金光,由门缝钻进,贴在番女口面之上,一闪而没。

  接着只见他微一抬脚,人已站在楼门之前,左手飞快拧下铁锁,将门推开,双袖一挥,以气罟逼住臭气,左手在衣袋摸出金针,往外一挥,六针已分列钉进番女穴道:秋月与夏荷早已展开手中大床单,这时闪身入内,将番女由头到脚包了两层,秋月并顺手扭下铁链,与夏荷抬了番女,如飞奔回公主寝宫。

  玉竹见状,以朱笔在玉仙手执黄符纸上写一行字,玉仙信手一挥,符纸如铁片般平平飞出,顶在梯口朱红木柱之上。

  福星见两人合作无间,微微一笑,带头而返,眨眼间三人已回到原地。

  三人将手上法器放在供桌,耳听浴室水声汤汤,秋月、夏荷不住叫臭,知二人正为番女洗刷。福星传音叫玉竹去瞧瞧,玉竹即拉了玉仙,一同过去。

  福星见一切都已就绪,便也趺坐在玉凤对面,运一会功。

  运功时乃是采取全身呼吸之法,故此一坐,毛孔便全张开,自身真气由毛孔中随出随入,出入之间,吸收着天地间蕴藏的紫气真罟,用不了多久,便已精力饱满,气机充盈。

  下坐前,以天眼为玉凤诊视,觉得她各方面虽已臻至顶峰,但先天终有所亏,若不藉助外力,想再进一步,已然十分困难。

  于是,他悄悄发出真罡将她裹起,虚空托住,送入楼下商定的一间客房,放置一玉案之上,他自己则去浴室查看情形。

  浴室内臭气弥漫,雾气蒸腾,另一间大锅滚着开水已去多半。玉竹与玉仙负责运水调温,秋月、夏荷则如杀猪的一样,卷着袖子了拿着刷子,不住在肥大如山的番女周身涮洗。

  而那胖番女经过这一阵努力,污秽尽除,显出的肤色白中泛青,头上秀发与体毛则是金黄。

  福星心中一动,一边传音叫停,一边飞快取来三粒“梅精玉露丸”,放入一银壶之中。

  那银壶内预先灌满“琼浆玉液酒”,说好要为胖番女灌下,用以挑动情欲。

  秋月、夏荷与玉竹、玉仙合力将胖女抹干,抬入客房,放在地毡铺好的临时铺位上,玉竹接去银壶,将酒缓缓灌入番女口中。

  那番女体躯如吹涨之球般肥大,一身肉却软绵绵,松软逾常,最奇怪并不甚重,顶多两百斤。

  尤其是面目似极秀丽,双颊虽胀如吹风,额头圆凸丰润,鼻梁高 得异常,双眸深深陷进去,金黄的睫毛粗而上卷,像两把小扇子一般。只可惜下额稍尖,双耳缺少垂珠无轮,主孤露颠沛,是一大缺点。

  福星心生怜悯,转念间有了主意。他见一壶酒灌下,似无动静,又传音命玉竹再来一壶。

  两壶下去,番女苍白肤色渐泛桃色,福星招手吸出金针,四面看看紧闭的门窗上符纸都在其位,打个手势,秋月、夏荷、玉竹先后退了出去。

  白玉仙这时也按预计爬上床,蒙上锦被,闭目在被底脱光衣衫,芳心一会乱跳,一会迷乱,一阵惊喜,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时间好像突然停止了,怎么半天还不见动静呢?

  她悄悄掀一个缝,向外偷瞧,只见梦中时常念着的俊哥哥,也已然赤裸了身子,斜坐番女身旁,正要将她拍醒呢!

  俊哥哥一身肌肤似白玉,白里透红又透明,肌肉一条条,温润泛光,线条之优美,竟让人恨不得去咬一口,去亲一亲,缠上去和他揉在一起,永不脱离。

  玉仙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心中暗责自己,我这是怎么了,也……也淫荡的很嘛!

  “不,不是!”她内心辩解,“我已与哥哥定了终身,夫妻间本就要灵肉合一的啊!想要他……不是天经地义的嘛!”这番“理”让她宽心,自动原谅了自己的“冲动”.

  她继续悄悄偷看,只见胖番女睫毛一阵眨动,忽然睁开,以一对深碧色眸子,迷茫的望着福星,想挣起似又无力,颇大的红唇喃喃道:“胡啊儿油?(Whoareyou?)”

  福星虽不懂她的话,却猜知她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展露出俊男无限魅力,用清朗的声音,温和的道:“我是朋友,朋友,不要害怕……”

  番女碧眸注视着,一方面受酒力支配,一方面也受他男性魅力的感召,口中喃喃学舌:“朋友,朋友……”

  竟抬起手臂,去摸福星面孔。

  福星也伸魔手,轻柔的抚摸番女的额头、鼻子、红唇,番女展颜而笑,伸出舌头,去舔他手指。福星另一手,由颈而下,轻轻揉动那大如气球的双峰,捏弄把玩那两粒鲜红大樱桃。

  番女的表情忽显激动,她似欲拒绝,又觉新鲜,愉快而刺激,陡然一口咬住福星手指,似乎想叫他因痛而退。

  但福星手指如钢,哪里会痛?他仍然笑着,手指在番女口中搅动,拨弄着她的舌头,又低下头,吸吮一粒大樱桃,才吸几下,番女一阵呻吟,肉颤头摇,一双胖手抱住福星头部,力量大得出奇。若换别人,头骨可能令她夹碎,但遇上福星,却毫无作用。福星顺势趴俯上去,两人四唇密合,双舌缠斗,死命热吻在一起。

  福星这时趁机闭目,以天眼暗查,见阴魔与胖女似同一体,其中只有个淡淡影像,几次欲图挣扎脱遁,却已被原先福星“打”入的秘符锁钉一处,同时亦受“琼浆玉液酒”影响,情欲被扇起,像是也愿意“享受”一番。

  因此福星悬心略放,魔手探底,测知金毛溪已现浪潮,便顺势翻身而上。

  哪料番女实在太胖,胸上双峰虽大如球,小腹却更奇大如鼓,高 高 凸出,平卧地上,前低后高 .福星勉强伸直双臂,才算撑住上身,下臀却被顶在半空,使不得力,玉杵虽长,也只能在溪口磨磨蹭蹭,难以穿户入室。

  白玉仙在被底偷见这般情状,有些好笑,更有些替他焦急。趺坐玉案的玉凤,早在留心,见这“狼狈”之状,忍不住传声悄语,提醒傻哥哥采用“老汉推车”之招。

  福星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轻轻移身,仍维持口唇热吻状态,两臂探入番女背后,轻发罡气,将她托起,上半身移放在玉仙所睡大床之上。

  玉仙吃了一惊,赶紧里被向床里移动,以免被她压住。而福星则快捷移位,挺腰站直,双臂托住一双粗腿,挺玉柱直捣黄龙,一送到底。

  胖女早已意乱情迷,火烫玉柱直抵甘泉宫口,微微“哼”了一声,竟未叫疼。玉凤公主觉得奇怪,定睛一瞧,见福星运功锁住真阳,玉杵粗直如筷子,不由哗然失笑。

  番女阴水冰凉,阴气如潮,福星挺身拨动“宫颈”,趁机缓吸阴气,而玉杵热度渐高 ,渐胀渐粗,番女似受不住胀,阴“膜”细肉裂开,她陡然尖嘶一声,一掌向福星胸口击来。

  这一掌足有千百斤力道,若是常人,早被打得骨折肉碎,倒飞出去,但打在福星胸口,如中败革。福星却趁机抽动玉杵,退而复进,一下又顶在“宫颈”之上,刺激得番女“哇,哇”怪叫,又是一掌击下。

  白玉仙见状,担心“哥哥”受伤,探出头来想抓点番女穴道:福星忙传音阻止,道:“不可阻止,只点她哑穴即可!”

  白玉仙悄然屈指一弹,一股锐风应指而出,正中番女哑穴。番女一惊,上身前探,两掌不停出击,一连十余掌,掌掌都打在福星心口之上。

  白玉仙为防万一,忘情的坐起身来,准备随时制止。福星下身随掌势不停挺弄,眼角扫见玉仙,探出被外的上半段身子,肌似凝脂,胸如脂峰,豆大的红樱桃已然挺硬,娇靥上红霞涌现,唇角含情,樱唇带春,点漆双睛满注关心,注视着番女举动,素手纤纤,放在身前,如抓如拿,现了一副随时可以出手的样子,不由对她爱怜之极!

  玉仙无意中与他目光一接,才惊觉自己裸露了上身,转念一想,反正已是他的人了,不一会便得接受他的摆弄,那时哪里看不到?现在何必小家子气?

  如此一想,羞臊稍减,胆气大壮,竟嫣然送他一笑,以为鼓励。

  福星心里为之一荡,暗叫不好,赶紧把双目闭上,凝神运功,吸收阴气,同时以天眼盯住阴魔,察看她的反应。

  那阴魔和番女已如一体,被福星一阵猛捣,初 时虽疼,却渐入佳境,一波波刺激如潮袭至,让她俩都觉得骨酥肉碎,狂喘不已,一阵阵元阴之气不停泄出。虽知不是好兆头,但那份从未曾有的刺激与快感,却让她们都觉得:“死也甘心!”

  故而,十余掌后,番女不仅打不下手,反而转过来拉住自己的头发,摇摆不停。她张大了口,虽然已经喊不出声音,但从疾喘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正处在一种极端快乐与疯狂境界。

  果然百纪之后,番女已汗出如浆,身上的肥肉颤抖抽搐着,下身不断的挺耸迎承,似乎恨不得自己被对方一枪穿死。

  福星拿捏时机,一边传音命玉仙用锦被垫高 番女上半身,叫玉凤移近右手坐好。又陡地将玉杵放大又放长,直入甘泉之宫,上身俯下吻住番女之口,同时猛吸狂泄而出的元阴真气。

  番女与阴魔已同时暂失知觉。福星吸饱之后,伸右手中指点在玉凤公主眉心“印堂”朱砂之上,以移元大法,缓缓输送过去。

  玉凤公主则用己身之真元,包没住新来者,缓缓在印堂眉心运转,由左至右,一圈圈由小而大,由前而后,似是已旋到无极深处无极大。接着又继续向前,由大而小,由后而前,直到汇旋一点。

  如此,反复十二次,她脑中陡响起一阵脆响,那一点陡的向外飞旋,直入无极,而眼前远近景物,已然历历如在目前。

  她反复向外向内又运转十二次,天眼之基已然稳固,玉凤公主欣然下地,轻步飞出,到香案前通诚叩谢。开眼之功,于焉告成。

  且说福星在为玉凤点眼之后,所收之阴已耗过半,待直觉番女阴魔已有回醒迹象,便由甘泉宫撤回,只在宫口缓缓活动,继续挑拨“琴弦”,再激发她的情欲。

  不一刻,快感的刺激,又激发番女阴魔的狂潮欲火,挺动反击得更加厉害,这一战直缠了近一个时辰,番女汗下如雨,阴魔狂泄似浆。福星又重施故技,探入甘泉宫,吻住口唇一齐吸收,同时左手招来玉仙,以掌心按抚在双乳之间“膻中”穴上,将真元移送过去。

  玉仙已受明教,以自己元阴掺合新来者,引导运行以为己用,只是那新来者既多又冷,却令她有些承受不住,大有“血凝髓固”之危。

  不过她知道这是一道难关,解决之道,其一是以无比耐力加紧搬运混合,以自身三昧真火化育;其二便须待福星有空之顷,以调和阴阳大法,助她化解了。

  她晓得这还须等上一段时候,便退到床里,裹上两条锦被,先试着以个人之力化育。

  番女与阴魔又渐回醒,但两者的反应大不相同。

  以番女而言,她心中流满了感激与快乐,只盼这身上的情郎永远压俯着她,再不分离。

  但阴魔欲念渐消,觉出自己不但元阴被破,而且被盗走过半,不但惊恐,更且大怒。

  故此在第三次福星行动之时,她透过番女双目,仇恨的望着福星,指挥带领着番女再次反抗。

  只是此时两者已难统一,番女对福星产生的爱念反抗着阴魔,不肯乖乖听命,她叫番女推打福星,但手臂触到福星的肌肤,却变成了轻柔爱抚。

  她命令番女咬断福星的舌根,但却变成了吮吸与热吻,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夹断那火烫要命的玉柱,但发现夹得愈紧,得到的刺激愈重……

  她简直要疯狂,要死亡了!

  死亡对她来说,是神形俱灭,这令她恐惧,令她想逃遁。

  逃遁的念头一现,令阴魔冷静许多,她必须静静等待机会。她直觉时间对她是有利的助力,那原本把她和番女钉锁在一起的灵符,已渐渐失去了效力。

  只要灵符一失效,她便可以脱开番女的肉体,恢复自由,再找个“炉舍”,重头来过。

  因此,她尽量拖长时间,让自己冷静。她冷笑着,一点一点的放射阴气,以免引起“敌人”的警觉之心,直到……

  灵符果然在番女进入妙境、水枯炉干之际失去效力。阴魔怕引起“敌人”疑心,还特意配合番女,在“蛇头”探入“甘泉宫”时,忍痛又放弃一股元阴,接着便闪电般缩成一团,由番女顶心“百汇穴”向外冲去。

  其实,李福星等的也正是这一刻。他早已计算好了,在天眼监视下,“蛇头”探入之时,本身真阳之火已射了进去,与阴魔泄留的元阴合为一体。

  口中也灌吐一口,直下番女丹田。右掌心一吐,一股三昧真火正接包住化为一团的阴魔,熊熊的在空中燃烧起来。

  阴魔待真火着体时,才知上了大当,但此时后悔已然不及,青紫火光中,她只是跳得一跳,连一声惨叫都未泄出,便化为一阵臭气,消失无踪。

  此时李福星仍未得闲,反更忙碌。他一边以化合之阴阳混和元气,导向番女全身内外各处,舒经通脉,化融脂肪,一边用双掌发出熔金铸钢的真阳火力,捏拿番女之全身。

  首先是头部,经过他双掌一阵捏揉,面部的鼓胀消尽,两耳圆轮与耳珠补齐,过尖的下巴变圆,显现出一副奇美的异族美人头来。

  接着是颈项双肩、双臂、两手、双腿。总之,凡被他拿捏揉搓过的地方,油脂尽皆融化,皮肤也跟着缩细,恢复了纤纤玉女样子。

  白玉仙本在旁一边运功,一边打抖,心中总还盼着福星能为她施法,哪能定下心来?

  刚刚嗅得一股异臭,觉得奇怪,睁眼瞧见这情象,不由惊得呆了!她心想:“哥哥之能真是通天彻地,这番婆经他如此一弄,不也成了大美人吗?”

  想归想,可不敢出声打扰,只瞪着一双清明的眼睛瞧着福星变戏法。

  四肢变细之后,番女的腰、胸、腹、背更显得兀奇可笑。但见福星由左肩向胸下按推,到了胸前,双掌竟像搓馒头一般,由四周向中央搓揉。搓完左边搓右边,比比按按又拉拉,一直到双峰对峙,一般无二之时,方始微微一笑,继续按摩小腹。

  此时番女也回醒,碧绿的大眼睛望望福星,接着发现自己仍和他合而未离,而胸上一阵奇热奇烫,酥麻交作,垂眸正瞧见他全神贯注,在塑造自己的乳房。

  这怎么可能?番女心里想,张张口想出声音,却怕惊扰了他,忙举手把嘴捂住。

  手到唇上,又发现其他变化,忍不住悄抬双臂含泪去瞧。

  福星察觉到她已醒转,抬眼对她微微一笑,点一点头。番女会意,竟也回一个含泪之笑,微微颔首。

  福星片刻间为她抚平了小腹,现在就只剩背后了。

  白玉仙昏沈眼偷看,心里还想:“看你拿不拿出来?……”

  哪知他竟硬是不肯抽出收回,只见他把番女双腿屈起,用力上压,示意番女自己抱住。番女欣然顺从抱好膝盖,福星以玉柱为轴,将她转一百八十度,番女已变成跪俯在床。

  福星这次先揉捏最近的双臀,再向上推,盏茶功夫,背部脂肪去净,那番女已变成一个真正的“异国美人儿”了。

  福星闭上眼观察一遍,反正了又看,直到确定内外均已大功告成,方始缓缓抽退,拉她起身。

  番女下地跳了几下,前后左右瞧瞧,便忽然转身扑跪在福星膝前,抱住他的脚,一字一顿的道:“你,主人,……主人!我奴隶,奴才!”

  福星大奇。扶她起来,笑道:“原来你会说中国话啊!好,好!”

  番女站直,头顶只到福星下巴。她含泪仰望着福星,又道:“我,一点点,我,孟丽丝,是奴才,你救我,是主人,我,效忠你……”

  福星见她一脸诚敬认真模样,不由又笑起来,道:“这事以后再说,你去……”

  白玉仙陡觉全身如入冰库,已难支持,不由叫道:“少爷,我好冷……”

  福星回头一瞧,忙传音叫唤玉凤公主。

  玉凤、玉竹同时出现,发现这番女如此变化,不由大奇,正想开口,福星已道:“你们带她出去安置,仙妹还须救治。……”

  玉竹上前去拉番女,番女摇摇头,坚持的道:“我不,他主人,我奴才,奴才跟主人……”

  福星已不管这些,上床抱住白玉仙,一同卧下,盖上锦被,喷过一口元阳热气,先为她做全身按摩。

  玉凤公主与玉竹奇怪之余,会心一笑。玉竹又指又说的笑道:“他,主人,她,公主,我,夫人,你知道吗?”

  番女孟丽丝缓缓点头。玉竹指指床上又道:“她,也是夫人,救你生病,她也生病,主人要再救夫人,你,去穿衣服,夫人好了,主人再和你说话,明白吗?”

  孟丽丝早已发现玉仙在床里边,猜知必有原因,这时玉竹如此说,忙点点头,向外面走去。

  玉凤公主与玉竹跟出去,见她一副毫不害臊的坦然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奇怪。玉凤公主笑道:“真累人!瞧你倒满有耐心的,交给你啦!”

  玉竹笑道:“妹子瞧她是跟定少爷和玉仙妹了,交仙妹调教一番,倒满合适呢!”

  于是玉竹叫秋月为她找套宫娥的衣服,教她穿着。那孟丽丝穿戴起来,还满有个样呢!

  且说福星在里边为玉仙按摩,则又是一番情况。

  皆因两人本已是口盟夫妻,双方虽不太熟,总已各存了好感爱恋之心。

  这次凑在一块,虽不是洞房花烛夜,但为了移元化阴,也是名正言顺,心无愧疚。更何况玉仙已瞧了一场战况激烈的肉搏,情心欲焰早已燃起,双方一撞,哪有不冒火花爱苗之理?

  只是玉仙羞怯,在一阵阳火按摩后,寒意消褪,春心横生,想起刚才哥哥之猛,忙不迭把心底的话儿说出:“哥哥勇猛如虎,妹子怕怕,求哥哥温柔对待,妹子感激!”

  福星揉摸着敏感之处,柔声温言道:“刚才是除魔卫道,不能不尔。如今和妹妹夫妻成双,哥哥怎敢卤莽?妹妹放心,以哥哥手段,包管叫妹子飞上九重天,达到水火调融、阴阳和合至境!”

  玉仙吃他揉弄得酥痒交集,“咯咯”娇笑着求道:“哥哥快快饶了妹子!受不了哇!”

  福星吻住她腾身而上,运功先收住玉柱,缓缓破浪而进,抵住花心宫蕊,拨拨弄弄,弄得白玉仙“唔,哼”不止,却奇怪问道:“哥哥真好手段,妹子一点不觉得疼,只是酥痒得厉害!”

  福星笑道:“妹子初 次破瓜,怎能不痛?是哥哥让小弟收小了,所以妹子才不觉痛,现在开始渐渐放大,妹妹忍一忍吧!”

  白玉仙天真笑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放大了干嘛?”

  福星笑道:“你好哥哥可受不了!像这般通功收束,只能维持一时,若一直这样下去,十天半月也达不到阴阳调和境地!”

  白玉仙这才了解,咬咬贝齿,道:“好吧!哥哥你放了吧!”

  “吧”字方住,陡觉下体如裂涨开,其疼之巨,已令她鼻尖冒汗,玉肌颤战,忍不住“哎啊”一声,颤声道:“疼死人了!”

  福星微微晃动,柱、颈交拨互挑,自生奇异刺激。白玉仙又自“哎……哎……”直叫,道:“哥哥,哥哥,酸酸麻麻,疼疼酥酥,受不了啊!快别……”

  福星缓缓撤退,肉棱刮着鸟道四周嫩肉,阴水四溢,与碧血合流,玉仙觉得心中若失异宝,不由搂抱住他,喃喃耳语:“哥哥别走,妹子忍得住痛!”

  福星欢然一笑,缓进轻出,点、拨、挑、抽、顶,花样层出不穷,只把个玉仙美得“哼、哈”呻吟出声道:“夫妻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原来是指这个。哥哥,妹妹已无痛楚,你任意驰骋吧!”

  原来适才她瞧过福星勇猛之状,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此刻不轻不重的点、拨,自己虽觉窝心,可总怕哥哥不能尽欢,故而才有此言。

  福星亲亲她,撑起双臂来,笑道:“多谢妹子体惜,哥哥放肆了!”

  于是乎,一时间野马脱缰,万箭一齐发,山阴鸟道,鸟鸣花放,白玉仙玄功早有根柢,一得窍门竟无惧色,反纵骑以相迎,软语而鼓舞,一场大战,直缠斗半个多时辰,方始同登三十三重极乐天,达到浑然一体妙境。

  申末时分,秋月奉命进来催驾,皆因皇上已有诏令,今晚太和殿会亲,玉凤公主和驸马爷是主角,能不准备准备吗?

  两人刚才由交融浑成的定中回醒,不但福星觉着自己玄功跃进两层,已至第十一重育化圣胎之初 境,精神更见旺盛,便是白玉仙也感觉到,有夫君带领调和阴阳,合运真罡,不仅即刻化去所有杂质,且另辟了一条与过去不同的罡气路线,浑成的真元充沛活泼,使功力陡然间精进三倍。

  她感激更悦喜,像一般初 婚小妇人,对夫君敬爱有加,含羞带笑的服侍着福星下床着装,才让他随秋月出去。

  第三册 第三章 威振群王

  太和殿是皇上举行大宴之所,雕梁画栋玉屏风,奢华精美自然不在话下。偌大的广厅中,摆置的桌子才奇怪呢!

  皇上是高 高 在上,坐北朝南,玉案摆在十阶玉台之上,除正中御座外,两头各设一个座位。

  玉阶之下,中间是一走道,长十五丈,宽一丈,铺着腥红地毡,由地毡边沿向东、西两边密密麻麻排了一百二十张小矮桌,只有尺半高 ,上面放着银壶玉杯,可没坐椅,有的只是几方锦垫,散置在桌子下面。

  申末之时,一对对皇子携了王妃陆续到达,按长幼之序及桌上名牌,在执事太监引领下一一跪坐,彼此大声打着招呼,就近的互相闲聊,等着新人及圣上驾临。大殿之外,围了一大群人,却都鸦雀无声,原来多半是殿内妃子带的女侍和少数宫监。

  酉时正,锣声响起,司礼监放开喉咙尖声唱出:“皇上、皇后驾到……”

  嗡嗡的交谈声霎时打住,一厅寂然!众皇子皇妃跪得笔直,齐声喊出:“恭迎父皇,母后!”

  几百人声音一时俱发,大厅为之震动。皇上忽必烈,龙行虎步,独行走在红毡之上,后面随着一身霞帔的皇后,左右有两名宫监扶持,再后面则是十二名宫娥,手中捧着金盆、玉杯、羽扇之类,都是皇上的用品。

  皇上坐上玉案后边的御座,皇后坐向左边玉案一端,宫监站下二阶,宫娥分别将用器列案,退到圣上背后。

  诸王子王妃向上叩首,齐声再唱:“叩见父皇万 岁,母后千 岁!”

  忽必烈挥挥手,“哈哈”大笑,石阶下司礼监,代为传旨:“平身!”

  众皇子王妃这才跪坐下去。

  皇上笑声中又挥挥手,司礼监又唱道:“圣上有旨,宣贤淑院妃子,携公主玉凤、驸马李福星晋见哪!”

  他尖声一字字拉得甚长,抑扬有致,真像唱歌一般。声音方落,厅口司仪副监,重复着向外又唱一遍。

  众皇子皇妃不由交头接耳,细声议论,一时嗡嗡之声,又复响起。

  司仪副监覆唱已毕,瞬间又向里唱奏:“贤淑妃、玉凤公主偕驸马李福星报进!”

  御座之上的皇上“哈哈”一笑,洪声亲自发话:“快宣进来!”

  皇上的声音宽洪如雷,全厅俱闻,司礼监不再重复,只挥了挥手中拂尘,发出暗号,厅口小监便引了贤淑妃在前,玉凤公主与李福星并肩在后,一同步入。

  贤淑妃入宫这久,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以往的“家宴”,只有东、西宫娘娘才有资格参加。

  下午皇上亲临贤淑院,玉凤公主禀报了与福星西宫诊病经过,并说明福星正在全力与阴魔斗法之事,皇上不胜惊骇。贤淑妃奉上两杯“琼浆玉液酒”,说明是女婿的精制孝敬。皇上一尝,龙心大悦,立即嘱玉凤速去为驸马护法,自己则趁兴临幸了贤淑妃子。

  贤淑妃本就善解人意,又工内媚,甚是得宠,而今受女儿之惠,花容恢复旧观,艳光更胜从前。这时藉了酒性,在帝王雄风攻势下,婉转承欢,弱不胜情,只逗得龙心大悦,故而临去之顷,才决定了一件事,亲口邀请贤淑妃参与家宴。

  故此,她走在前面,心里十分紧张,幸亏是块老姜,能自我控制镇定。只见她微垂螓首,表示不敢仰视之意,莲步姗姗,一手扶着小监肩头,显现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柔体态,引得龙案上的皇上心头大乐,暗自得意。

  “这卿家真不禁’干‘!也真好’干‘,嘿嘿……”

  直到她行到阶下叩跪请安,这才回过神,洪声笑道:“爱卿平身,这边来坐着吧!”

  他指的是玉案之西,那地方本是西宫娘娘的座位。

  贤淑妃心头怦怦,又叩头谢了恩,接着叩见东宫娘娘。东宫皇后已近七十高 龄,早已老得没了牙了,她只尸位东后,却很少接近皇上,见面的日子只有年节家宴之上,皇上仅淡淡的问候一声,也说不上几句话,这时见贤淑妃狐媚样儿,心中虽有妒气,面上却和颜悦色请她“平身”.

  贤淑妃坐向西首之后,凝立在殿口的一对璧人这才同时举步。

  他两人一出现,早已吸引大部分目光,近处与玉凤年相近、有过过往的皇兄,甚至悄悄与她挥手打招呼。

  玉凤公主凤目含威,棱唇含笑,落落大方的仰着头,四面瞧看。对上熟悉的兄长,唇角一牵,增大了几分笑意,也算是一种亲切的招呼寒暄。

  福星凝立如玉树临风,与玉凤并肩而立,高 她半头,更衬得十分出众,反倒是一身崭新的驸马官服,重而且厚,尤其是冠,却令他觉得不舒服。

  他也转着眼打量厅内情景,耳中听得最远处有人商量,待会儿要叫他出糗露乖,杀杀他的威风。

  玉凤当然也听到了,便传音商量,先露一手,镇住那些不识相的。

  故此,当举步前行之时,两人不约而同略使“芥子步法”,似缓实疾的一眨眼便到阶下,同时道:“叩见父皇万 岁,万万 岁!”

  并一齐跪下叩头。

  这几句平淡话,声音甚轻,但全厅之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似在他耳边说的。

  皇上“哈哈”洪笑,俯身道:“平身!平身!赐坐!”

  两人齐声谢过,站起身又半转身叩见皇后千 岁。

  东宫皇后老眼昏花,竟也看清了一对璧人,嘻着一张没牙的嘴,干声笑道:“起来吧!起来吧!!很久没见小凤儿啦!长得可真美呢!驸马也这么俊,真是难得,明儿有空,来东边坐坐!”

  玉凤公主脆声笑应,又在福星示意下,转向西边,叩见“亲娘”.

  这又是一种殊荣,贤淑妃目中含泪,已然语不成声,只好摆摆手,对司礼监示意。

  司礼监偏偏有意为难,只做不见。皇上却是目光雪亮,笑道:“宝贝女儿、女婿平身,一边坐吧!”

  贤淑妃感激得望向老皇,眸中泪终于落下,皇上竟然忽生童心,满面含笑眨眨眼,粗指在颊上划一划,在羞她呢!

  贤淑妃红霞上脸,含羞垂首,风情万种,尽入“龙目”之中。老皇龙兴大发,忙转头回顾,一边向司礼监示意,一边目光扫向落坐左手边阶下第一排、第一位福星、玉凤,笑道:“今日之宴,有几重意义:第一是庆贺玉凤公主乖女儿于归之喜,欢迎驸马李福星加入朕家行列。二是为贺驸马与玉凤奉召回宫,为宫中除却大害。故尔,朕不仅要封赏驸马侯爵之位,赐号逍遥,同时提升玉凤公主亲母贤淑任西宫娘娘!”

  此话一出,厅中嗡嗡议论之声大起。

  贤淑妃第一个惊喜得几乎晕倒,而福星也甚感意外。

  幸亏在司礼监示意下,小监上前提示,贤淑妃当先起身跪叩。

  “谢主隆恩,臣妾……感激!”

  皇上亲自起来,扶她起身,笑道:“卿家贤淑知礼,往后盼望你能协助东宫,整饬内宫事宜。至于旨意,明日再发、臣下写好,择吉宣示天下!”

  东宫皇后见风驶船,也爱屋及乌,嘻道:“老身老矣!皇上圣明,拔识妹妹出掌西宫,今后内宫大事,可得偏劳妹妹了!”

  贤淑妃连称“不敢!”扶了老皇落坐,才回自己偏位。

  而李福星也站起来,清声道:“儿臣敬叩父皇封赏,只是儿臣……”

  皇上摆摆手,笑道:“朕不会强留你在京里,特准你与凤儿游行天下,还不逍遥?”

  玉凤公主拉拉他的裤脚,传音道:“快谢恩吧!侯爵只是虚名,不是实职,怕什么?”

  李福星这才跪下锦垫,即在桌前叩头,只吐了六个字:“敬谢父皇封赏!”

  后排此时忽然传来一阵宏声,道:“启奏父皇,小驸马有何功绩,臣儿不服,请父皇恩准挑战之请!”

  原来元蒙本为游牧民族,以马上得天下,最重勇力。王室之中有个习俗,亲族之间可以彼此挑战,败者之爵位、财富及妻女,任胜者索取,不得异议,因此常演成流血命案。定鼎之后,吸收中华文化,此风稍改,却未废止,而一般挑战比斗者受了文化薰染,胜者大多不太过分,因此在宫中兄弟之间,遇上喜庆节日,比斗挑战,反而变成余兴节目。

  但此刻大宴未开,便提挑战,口气又十分轻视,显然不安好心,未存善意。

  皇上环眼一扫,见大步出来的驸马古朱力,乃是第一百三十八名女儿佳和公主之婿,素以勇力见称,现任京师九门总提调,颇受倚重,不由有些为难,笑道:“朱力未免心急了些?你自信能过得了凤儿这一关吗?”

  玉凤公主由天山回宫,为取得父皇信心,曾连败禁军侍卫三十二人,剑术之精奇,人人称服。皇上这一提起,意在使他知难而退,哪知古朱力却宏声道:“好男不和女斗,儿臣是挑战驸马,与玉凤公主无干!”

  玉凤公主有些生气,冲口抢先脆声道:“如果本宫也向驸马姊夫挑战,神力驸马不接受吗?”

  古朱力一愣,旋道:“依例公主须待二轮,等微臣胜过小驸马,再下场不迟!”

  玉凤公主无话可说,福星却已立起,清声笑道:“兄长执意要比,小弟怎好不受?但不知想比什么?”

  古朱力躯大身壮,比福星高 了一头,身上虽未顶盔贯甲,却穿战将劲服,双臂赤露在外,显出粗如圆桶般臂肌,威武之极。

  他望向如玉树临风的福星,这时距离近了,发现“小驸马”脸肌如玉,嫩如婴儿,剑眉入鬓,大耳垂珠,直鼻通梁,阔口方颔,双目大而黑亮,微微含笑之际,闪射温和光芒,不由心中暗赞,大起爱惜之心,也宏声笑道:“小驸马身居客位,有权选择比试项目,本驸马无不接受!”

  福星微微一笑,道:“好,小弟瞧兄长雄伟身型,必然具神力,又身着战服,必精骑射,比力太拙,咱们比比箭法吧!”

  近座之皇子王后,看清他的面目,都不由心生好感,不愿看他惨败,但此刻听他分析入理,颇有识人之明。但结果竟决定以人之长,试己之短,不由纷纷议论,嗡声大起。

  皇上听了也皱起浓眉,洪声道:“朱力可开五石之弓,取准五百步,京中向数第一。但此刻天色已晚,贤婿对宫前景物又不熟悉,如何比法?”

  言下之意,是要福星另换一项。

  哪知福星却微笑道:“多谢父皇关心,小婿之意,并不须拉弓取射,也不必至厅外比箭!”

  这是如何比法?难道只要古朱力一人射箭吗?

  古朱力也是一头雾水,果然问道:“那要如何比法?”

  福星微笑道:“兄长站在玉阶之下,挽弓力射,小弟站在厅门口,站着不动,只要兄长能射中小弟的衣袍身体,便算小弟输了!”

  此言一出,厅中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霎时嗡声大起,议论纷纷。

  贤淑娘娘芳心大急,但瞧向女儿,见她面色如常,口唇微动,耳中便听见她的脆声叮咛:“娘不须担心,哥哥不会输!”

  贤淑娘娘惊愕回头,不见有人,再望玉凤,耳中竟听见她的笑声,道:“哈!是女儿向娘禀报,娘疑惑什么?哥哥本事比女儿还大,怎的会输?”

  老皇爷也大惊奇,但转念想起女儿本领,又一再称赞小福星,此际见她行若无事,环眼一转,心想只要不射要害,这比法倒不要紧,便不作声,静观其变。

  古朱力先颇气怒,但转眼见福星并无轻视戏弄之意,心念电转,笑道:“好,愚兄献丑,兄弟多多包涵!”

  说着把手一挥,门口司礼副监已会意将话传了出去,不一刻,两名小监抬了一张大弓,一名捧了三支箭,送了进来。

  福星转身踱到厅口,站在正中,含笑而立,拱手道:“请兄长赐教!”

  古朱力也不多话,抓弓三箭并搭,又退后五步,到了玉阶之下,玉案上老皇爷已小声叮咛道:“不可取射要害!”

  古朱力点点头,回声:“儿臣省得!”

  接着宏声警告:“小心了!”

  一挫腰将弓拉满,一取福星左肩帽朴,另两箭取向他袍角两边下摆,“蹦”声响起,三箭已如流星赶月,嘶风疾飞,向厅口飞去。

  红毡两旁跪坐的年长皇子王妃,都被那锐风吓了一跳,目不转睛的望向厅门,均不由为福星捏把冷汗。

  皆因他说过身子不移,以身当做箭靶,别说古朱力是有名的百发百中,便是百发中一,射在身上也要命啊!

  谁知大家是白担心了!眨眼间三箭临门,小福星只那么轻巧巧,右手臂划个圆弧,三支箭簇已尽入他的掌握。

  这一手镇住所有的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空手接箭不算奇,眼明手快把握一瞬之机,能抓住箭杆、箭尾者,大有人在,但迎箭抓箭簇的,就几乎不可能了。

  因为箭由正面射来,力量集中前端,始能刺破障碍,穿透进去,若以肉掌迎捉,第一条件是掌如金石,不虞穿透;第二则必须力量大过羽箭向前劲道,始能将之阻住。

  古朱力以五石硬功劲箭,每一箭都蕴有千斤之力,双方距离仅十五丈,福星能在一瞬间接下三箭,其力之大、其掌之硬、其速度之快捷、其手法之巧妙,自然不言可喻了。

  在大厅之中的皇子、驸马,都是骑射能手,眼睛雪亮,福星看似轻巧的露这一手,立即震惊了所有会家,一时之间,厅中落针可闻,直到王妃、公主们娇声喝采,大家才清醒过来,跟着一齐鼓掌。

  如雷声响中,古朱力放下手中强弓,疾步奔到福星面前,蹲身便要下跪。福星左手握住他右小臂,清声笑道:“兄长臂力万斤,出乎小弟意料,若非手下留情,未射要害,小弟必抱头鼠窜,逃之夭夭了。就这样,小弟一只手几乎穿洞,被震得酸麻难当,到如今还抬不起来呢!”

  古朱力吃他一握,全身被一股暗劲裹住,竟然跪不下去,心中方在大惊,暗劲已失,听了这话,知道人家是送台阶过来,哪能再不领情。

  他“呵呵”大笑,一双大手握起福星握箭右掌,拿开三箭一瞧,朱红色掌心软绵绵,哪有半点痕迹?

  当下他紧紧握住那手,拉他同去玉阶前,一同向皇上下跪,福星已抢先,道:“启禀父皇,儿臣与朱力兄长比试已毕,未分胜负,请父皇裁示!”

  皇上洪声大笑,连说了几个“好”字,方道:“既然如此,今后你两人当如兄弟,不可再有争斗情事,平身!”

  古朱力内心感激无比,“砰”然叩头,宏声谢恩起身,将福星亲送归座,含笑对玉凤道:“小公主还要向姊夫挑战吗?”

  玉凤公主也欣喜喜剧收场,佩服福星处事之宽宏高 明,此举不但已服了古朱力之心,也震惊全场诸王,哪愿再起事端?闻言白眼“啐”一声,佯嗔道:“好女不和男斗,归坐喝酒去吧!!”

  古朱力握拳躬身应“是!”仰天大笑退去。

  这时菜肴已纷纷由小监送上,玉凤公主亲手执壶斟两杯酒,拉福星立起,脆声宣布,邀所有哥姊诸亲,一同先向皇上、东、西两宫娘娘敬一轮酒,又道:“小妹幼得绝症,受父皇疼爱,托在恩师天山神尼门下,授业医治,虽学回一些功夫,病仍未痊,故尔请允父皇,远去金陵天衣坊求诊,被这位少坊主施术医好,并结秦晋。此次兼程返宫,实奉父皇急旨,两夜两天轻骑简从,方始赶回,因此未备礼物奉呈各位,现在小妹与驸马借花献佛,仅以水酒,敬祝各位兄长、妃嫂、姊姊、姊夫,永浴爱河,一双永好!”

  这番话清脆悦耳,述事明快,最难得音调不高 ,量亦不洪,却是和福星一般,让场中每个人听得清楚。

  大家自然暗暗赞服,一齐鼓掌叫好,起身一同干了,玉凤公主这才与福星一同落坐。

  谁知方才坐下,皇上首先不放过他,竟也举杯洪声笑道:“乖女、贤婿对朕之孝心臂助,朕铭记在心,藉此水酒也敬你俩一杯吧!”

  这举动可又是破天荒第一次,皇上年逾六旬,已无亲长,往日哪会向小辈、晚辈敬酒?

  玉凤跪直举杯,脆声道:“女儿得父皇纵容疼爱,又不能常侍左右,以报深恩,正感愧疚,怎当得父皇这个’敬‘字?”

  福星学样跪起,举杯清声道:“长者赐不敢辞,小婿敬领!”

  三人对干一杯,玉凤、福星叩谢落坐。皇上始终笑容满面,稍进了一些菜肴,四面一瞧,方道:“有朕在此,尔等不能尽欢,朕先回宫,尔等可与小驸马亲近亲近!”

  说罢,望了贤淑娘娘一眼,大手一摆,司礼监高 声喝道:“圣上启驾哪!”

  于是在众人跪送下,皇上在前,两宫娘娘随后,一同退席,步出大殿。

  于是,大厅一时热闹起来,诸皇子王妃纷纷起身走动,往来敬酒、拚酒,玉杯换成大碗,猛灌不停。而喝得最多的却是福星和玉凤,两个人本是主角,这时更成了众矢之的,敬酒的目标。

  一席酒只吃到四更将尽,多数人已醉倒在地,呼呼入睡,仅剩的几个虽未倒下,却已舌头奇大,说话颠三倒四,神志不太清了。

  福星与玉凤足足喝了二十坛,不过他俩玄功通神,已得蒸散酒气法门,每有醉意,便把酒逼入双臂之上,藉入厕之便,再将酒由中指逼出,注入马桶之中。

  故而到最后他俩还一般面不改色,拚倒最后几个,才带了守在厕外的秋月、夏荷,简道回到寝宫。

  寝宫客厅中玉竹、玉仙仍未入睡,还在教番女孟丽丝学说汉语。玉杰也已回来,在一旁不时插嘴,兴趣盎然的纠正发音。

  四人闪身入厅,孟丽丝竟已懂得屈膝行礼,一双碧眼望着,用汉语道:“主人回来!请用茶!”

  说着,便将桌上早已泡好的香茗,奉给两人。

  福星颇觉意外,接过来又放在一旁,笑道:“怎么你们都还未睡?她汉语说得满好的嘛!”

  接着又对玉杰笑道:“这两天野到哪里去了?再不回来,我们可要去泰山了!”

  玉杰已听玉竹说过,笑道:“这个我已晓得,何时去呢?这两天我在天桥玩耍,看把戏听书评,还嬴了几十两银子呢!”

  福星笑道:“真的?哪天有空,咱们也去玩玩。只是算算日子,明晚便得上路,否则只怕赶不到泰山呢!”

  玉杰笑道:“请鹤兄多送几趟不就行了?”

  玉竹道:“还有五龙驹呢!总不能也让它们跨鹤而去吧!”

  玉杰搔搔头,道:“那倒是。不过我可以和大哥先行,你们骑马好了!”

  福星道:“总之,明晚咱们先出宫再说。不过走之前,先要解决三个问题:第一是救人。玉凤你找个可靠的医生负责,将泡好药材的酒给他,由他斟酌用量,我想不出半月,一定见效。只是这批人真元大失,已然难忍辛劳,最好禀明父皇,痊愈后发放些银子,放出宫去!”

  玉凤公主点头应好。福星指指孟丽丝,又道:“第二个问题,便是她了。留在宫中如何向父皇禀告?留在何处……”

  孟丽丝似已听懂他的话,忙上前跪伏在福星膝下,碧眸中满是泪水,泣道:“不要,不要,主人我跟去……泰山,去泰山!”

  玉凤公主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与感伤,便脆声对她道:“好,主人带你去泰山、回家,永远跟着主人,好不好?”

  孟丽丝已知她身分,听懂这话,芳心大喜,破涕为笑,又对玉凤叩头。道:“公主多谢!主人是主人,公主她、她,也是主人,我永远跟主人,好,好!”后面两个她,指的是玉竹、玉仙。

  玉凤公主笑着点头,拉她起身,脆声又道:“我瞧这事不必讲了,否则又要解说一大堆,明晚请玉仙妹带她跨鹤先去,谁知道呢?倒是我们都走,父皇、亲娘一定挽留!”

  “这就是第三个问题啦!你设法去说服父皇放行吧!不过曲阜之约后,若无他事,咱们可以再回来。好不容易上京一趟,在宫里待了三夜,就这么回去,也实在无趣得很,最起码也得像玉杰弟一样,去天桥逛逛,到处走走才行哪!何况大姊夫大姊均也在此,主持天衣坊和天府钱庄,咱们总得了解一下,回去才好向老爹交代!”

  玉凤公主笑道:“哥哥有这打算,就好办了,父皇、亲娘一定肯放人!”

  福星站起来,笑道:“那就偏劳你了,快去睡会儿吧!再不睡天又亮了!”

  玉凤公主笑道:“你想多睡一会,就让三妹侍候你吧!我可是一大早要去亲娘那儿的!”

  福星点点头,对玉仙、玉杰道声晚安,便和玉竹同去楼上,孟丽丝随后跟着,玉竹笑道:“你也该去睡了,主人由我伺候可以了!”

  秋月已将她安排在自己和夏荷房内,见状,便叫夏荷先带她去睡,自己则送玉凤公主回房。

  玉仙姊弟本就在楼下客房住宿,这时便也一同去睡。玉仙躺下,脑海中尽是上午的事,一时哪能睡得着觉?

  玉竹服侍福星上床,方始自行卸装登床。福星闭着眼到处乱摸,玉竹“噗”声笑道:“爷一早上大战阴魔,收服番女,又幸了玉仙,还不饱吗?”

  福星悄声笑道:“有你这鲜美的玉竹在旁,怎的会饱?快快上来,好好伺候爷!”

  玉竹得了赞美,哪能不乐?忙遵命为他上套,运起内媚之功,腹肌一阵阵收缩鼓动,膣内一节节肉竹,直似活物一般,圈圈层层不停的收缩挤压,甘泉宫口也自动张开,吸住那“和尚头”,吮吸磨蹭,只弄得福星不断“嗯、哼”,舒服得不得了。

  半晌之后,玉竹香汗淋漓,犹不停止。福星心生爱惜,拉她俯身伏在胸口,双手抱住她的玉背,爱恋的亲亲她,悄声道:“小乖乖,辛苦你了,哥哥心疼,今日到此为上,快快睡吧!”

  玉竹嫣然送笑,并不多一言,献上双唇,两口相接,双舌相叠,行“中脉”合运之法,不多会真元合二为一,由定中睡去。

  次晨,众人奉命不来打扰,只孟丽丝悄悄在门缝中张望几次,发现纱内锦被上浮,中裹两人交叠,隐隐透出紫色光霞,不胜惊奇,最后忍不住去问秋月,两人连说带比,才能沟通。

  孟丽丝得知那竟是玄功合运结果,不胜歆羡,便合手拜托秋月教她运气之法。秋月笑道:“主人才会教,我不会。你想学,等主人有空,去求主人去吧!”

  孟丽丝一时不明白她说的主人是哪一个,东指西指的问:“公主主人?驸马主人?谁?”

  秋月笑道:“当然是驸马主人……”

  孟丽丝大喜,碧眸中射出兴奋光芒,伸出大拇指,不住称赞:“好,好,主人顶顶好,我喜欢!”

  白玉杰无聊的走来走去,闻言笑着招手,道:“来,来,我教你说汉语,好不好?”

  孟丽丝跟他去了客厅,果然跟他一字一字的学舌。

  秋月听了,不由摇头,觉得白玉杰实在太顽皮了。可是自己是个下人,怎好拦阻劝说?只好摇摇头走开,去办自己的事。

  中午福星与玉竹方始回醒,相对一笑,下床着衣梳洗,这才出房。

  下楼见夏荷一脸焦急的站在梯口,不由奇道:“怎么啦?有急事吗?”

  夏荷闻声抬头,焦急尽去,反笑道:“哎啊!还不是为了爷吗?西宫娘娘有旨,要请爷过去用饭,主子却不让吵爷,爷老是不醒,眼看时辰已到,奴婢哪能不急……”

  福星望望身上古铜丝质短装,笑问:“这身打扮行吗?”

  夏荷道:“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都顺眼的,爷觉得舒服就好!”

  正说着,一行小监已抬了四个大食盒,送饭菜来了。

  夏荷忙改口催道:“娘娘已经传膳,这边都送来了,爷就快点去,好不好?”

  玉竹已去取来一件长衫,交给夏荷拿着,推推福星,笑道:“爷就这样先去,到了前边万一不妥,再穿长衫还来得及,不过我想娘娘不会在意!”

  福星只好开步走,却留下一句叮咛:“你招呼玉仙、玉杰用饭!”

  到了贤淑院,果然膳食已摆上餐桌。餐桌长有五丈,宽只五尺,远远的两头有两个位子,坐北向南的是一张蟠龙大椅,显然是给皇上坐的。

  桌上菜肴近五十种,列成四行,占满整张长桌。

  福星神目如电扫过,不由想笑,皆因他发现,除了靠北的十多盘外,其他全是木雕油漆,不过全像真的。

  贤淑娘娘与玉凤公主在客厅闲话家常,望见他便挽手迎上来。福星正要跪叩请安,贤淑娘娘笑眯眯阻止他道:“免啦!在为娘这里和自己家一样,别拘礼,快过来吃饭吧!”

  福星恭敬以常礼请安。贤淑娘娘坐在北端,命宫娥端了两椅,分排在靠近左右两边,笑着解释,道:“这桌椅是为皇上准备的,往常很少用得着。为娘一人时,只传四个小菜,在客厅小桌上也将就了,今午为娘为你们特别传的,驸马可得多吃些啊!”

  福星感受到真心关爱,颇有感动,忙点头应是。贤淑娘娘笑着道:“认真说起来,为娘真要感谢驸马爷……”

  福星忙道:“亲娘,这话不必提了,孩儿与玉凤成亲,已是您的半子,哪能不孝敬?”

  贤淑娘娘为他夹菜,又笑着道:“是啊!凤儿也这么说。可是昨夜为娘实在吃惊得很哪!尤其古朱力挑战之时,为娘差点想求皇上阻止呢!……幸亏凤儿用小话告诉安慰为娘……”

  她叹出一口满意的气,又笑着道:“听说你们昨夜喝了近四十坛酒,把所有的皇子王妃都拚倒了,唉!为娘真不敢相信,一个人的肚皮哪能装得下去呢?你们俩的本领也太大了!”

  福星望望玉凤公主笑道:“我可没说,是娘派的眼线,回来禀告。娘晓得我们本事大,自然就放心让咱们出宫去啦!是不是啊?亲娘!”

  贤淑娘娘又叹一声,笑道:“女大不中留,这话一点不错!要走你们就走吧!不过要记着,过几天回京城,一定要进宫!”

  玉凤公主脆声道:“那当然了,否则孩儿去哪儿住啊!”

  贤淑娘娘笑道:“你当娘是傻子吗?别的娘不知道,可知道那些个皇子公主们,最崇拜英雄了。明几个大伙醒过来,不争着来请才怪!还有十几位皇叔,若是见了驸马爷,只怕都会把自己家的郡主往他怀里塞呢!凤儿,你可得当心一点……”

  玉凤公主得意脆笑道:“那好哇!人愈多,女儿愈神气,反正我这老大谁也抢不走,谁愿做小,多多益善!”

  贤淑娘娘急道:“唉,唉!你把为娘刚才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

  玉凤公主忙道:“女儿说说笑话,娘别当真,女儿天胆,也不敢不遵亲娘教诲啊!”

  她见福星有意张口,忙对他眨眨眼,另提话头,道:“少爷你知道吗?今日早朝,父皇已下玉旨正式宣布,择定十月十日举行封赏西宫大典,到那时亲娘更神气了,所有内宫事务都由亲娘支配,手下除了太监总管之外,还有女官呢!”

  贤淑娘娘谦笑道:“看你说的,还有东宫皇后在呢!为娘遇上大事,能不请示她吗?”

  玉凤公主笑道:“东宫母后老糊涂了,能管什么事?内宫之中还不都要靠亲娘您吗?不过,娘一向不太管事,内宫各院派系又多,亲娘可要睁大眼睛,选几个好帮手才成!”

  贤淑娘娘叹道:“亲女儿都不肯帮,娘找谁去?娘又没生儿子,想想也真是孤单得很!”

  福星大眼转动,心动灵机,笑道:“孩儿替亲娘推荐几个人,不知娘信得过否?”

  贤淑娘娘奇道:“为娘当然信得过!只是你来了不足三天,认得谁?”

  玉凤公主脆笑道:“他鬼得很!他有过目不忘之能,又可看穿人的心性品德,他说的人,绝对错不了!”

  福星微微而笑,道:“娘别听玉凤胡说!不过孩儿像父皇一样,略通相人之术而已。太监方面扎合公公对娘忠心不二,可予重用,命他暗中拉拢鲁合与司礼副监。鲁合虽原是西宫之人,但受冷落已有数年,娘接掌西宫之后,立予重用,必能感恩思报。司礼副监人极聪明,却一直被司礼监压着,无法展其长才,娘若能调升其他职务,必然尽心卖力。另外在父皇面前,有个年轻的小柱子,人也机敏得很,可暂时升为司礼副监,见识增广之后,亦堪大用。有此四监,为娘之支柱耳目,内宫之事,娘就轻松多了!”

  贤淑娘娘听他分述得头头是道,暗中琢磨,果然大有道理,不由笑出声来,夸道:“贤婿真是人如其名,是个福星!为娘正暗发愁,不知如何整顿内宫,听你这么一说,事情好像简单得很嘛!”

  福星微笑又道:“这几人,只能支撑内宫烦务,娘还须广结外援,无论在朝堂之上或是父皇面前,有事无事都能支持亲娘,才可保万无一失!”

  贤淑娘娘一愣,道:“是啊!可是为娘只生凤儿一个,除了凤儿,谁会好端端替娘说好话?”

  福星又笑道:“这事倒也不难。原则上,娘到西宫之后,可常常召唤原西宫娘娘之子女便饭,说说家常,他们必定感激。孩儿记得其中古朱力所娶公主便是一个。昨夜他俩敬酒最诚,还有一位年幼的福王爷吧!也极力拉拢玉凤,还有五位和玉凤亲热的公主,除了叫嘉禾的公主,其他娘都可以视为亲女一般,多召来西宫走动,其驸马亦必深感宠幸,在朝堂父皇面前,自然愿意为娘说好话了!”

  贤淑娘娘人本聪明解意,只因过去仅是妃子,矮了皇后娘娘一大截,生性又不喜逢迎应酬,所以与别院上下多无往来,而今身分变更,大权在握,想法又自不同,此时被福星一点,立即大悟,“咯咯”笑道:“凤儿说得不错,你真是个鬼灵精!这几人才见一面,便能看到人心眼里去,太……太厉害了!”

  她本想说太可怕的,话到唇边,怕引起误会,顿了顿才改了说词。

  玉凤公主得意扬眉,笑声如铃般,道:“女儿不是早说过了,亲娘现在才信了吗?若非如此,女儿怎会嫁给他?”

  福星也得意朗笑,其声清越悠扬,让人闻之悦耳开心。贤淑娘娘展眉笑得也欢,半晌方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老话到今才能体会,凤儿啊!凤儿,你可要好好珍惜这块宝哇!”

  玉凤公主故意庄容应:“是!”又引起一阵开心大笑,笑声中结束了这顿午宴。

  原来,方才福星所提的这几个人,贤淑娘娘自然早就认得,亦略知他等心性与出身。像福王原是西宫最小的儿子,今年才不过十八,一向受尽宠爱,养成依赖性格,突然失母又失宠,心态自然不太平衡,但因性情纯善,却并未因此而生暴戾习气,若是对他多照顾些,自然会倒向这一边。

  而另四位与玉凤亲近的公主,多为失宠嫔妃之女,无甚纷扰,年纪也轻,一向便喜玉凤,入宫便来探望,若把这几人拉在一起,自然便是外援。

  因此之故,贤淑娘娘怎能不佩服呢!

  三人又坐向客厅,继续方才话题。贤淑娘娘道:“古朱力虽是西宫驸马,目前提调九门兵马,大权在握,在皇上面前也是大红人,为人剽野粗豪得很,要拉他只怕不易!”

  玉凤公主脆笑道:“您女婿已将他彻底折服,亲娘只要稍加暗示,必然竭忠相待。同时女儿走前,若遇上他,再和他谈谈,保证不会有问题!”

  贤淑娘娘这才宽心,忽然提醒玉凤,笑道:“光顾谈为娘之事,还有个好消息,你还没告诉驸马呢!”

  玉凤公主扬眉笑道:“对了!父皇今朝亦同时下旨,通告天下各路州,封哥哥为’逍遥候‘,实授’八方巡察使‘,同时赐妹子玉凤公主’尚方宝剑‘一把,并驾巡访各地,遇有官兵士卒不守朝廷律法,酌情断处,予先斩后奏之权。哥哥你说,妹子神不神气?”

  福星还未答腔,贤淑娘娘已笑骂道:“又厚脸皮啦!若无姑爷功劳能力,小命都快没了,你拿得动尚方宝剑吗?”

  玉凤公主吐吐香舌,歪向她娘怀里撒娇不住。贤淑娘娘推推她,又道:“你陪姑爷回去休息会儿,今晚只怕圣上还要在此为驸马共宴呢!昨夜皇上在此便一直夸赞姑爷的酒好,临朝之前还讨了一杯吃!”

  玉凤公主起身笑道:“不会了吧!女儿一早去上书房,已向父皇禀告过了,约定双十之前,一定返宫,参与娘的封赏大典,今晚之宴免了,不过父皇一定来看娘就是了!”

  贤淑娘娘喜中竟带羞意,“啐”道:“他哪是来看为娘?只是想吃’琼浆玉液酒‘罢了!”

  玉凤公主“嗤”声脆笑道:“果是如此,亲娘千万别给父皇多吃,更不能让他知道存量,否则,父皇发了威,娘可是抵挡不住!”

  贤淑娘娘又“啐”又推,红着脸道:“走,走,走吧!愈说脸皮愈厚,愈不像话啦!”

  福星顺势起身,长揖作别。玉凤公主道:“亲娘多多保重,晚上女儿就不来辞行了!”

  贤淑娘娘心中虽有点伤感,脸上羞红仍在,便挥挥手,道:“好啦!早去早回也好,外边不比宫里,你和姑爷要多加小心!”

  玉凤公主点点头,才与福星退回后面。

  后面寝宫中,秋月等已将行囊再次收好,放在客厅,一边还多了几条透明长鞭。玉凤公主望见,不由奇怪,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福星却是认得,笑道:“不是由水怪身上抽剥的筋吗?怎会变成这等样子?”

  白玉杰由后面跳出来,手上也拿了一小盘,笑嚷道:“大哥、大姊,这玩意儿好好玩哪!送我一条好吗?”

  福星含笑应可,拿起一盘来细看。只见那筋盘蜷如蛇,透明晶莹,拿在手中冷丝丝,里圈粗如儿臂,尖端细如小指,用力一捏,才觉出坚实逾常。

  他信手一挥,玄功自生,紫霞灌入鞭身,立即笔直伸出,变成五丈多长的直杆,内劲一收,顺势向腰上一圈,长筋已一圈圈束在腰上。

  厅中诸人见猎心喜,纷纷各拿一盘。

  玉凤公主学样一抖,鞭身变成艳红,玉竹、玉仙则呈淡紫,只是玉竹较深一些。

  秋月、夏荷,一个淡红,一个深红,玉杰则为青色。孟丽丝也学样去抖,别说不见光霞,竟然抖之不开。

  她碧眸一眨,双手捧着长筋,走到福星面前,道:“主人我爱你,你是我心肝、宝贝,请教奴才好吗?”

  这句话竟说得十分流利,逗得众女“哈哈”大笑,福星却红了脸,唉声道:“这话是谁教你的,多……多……那个呀?”

  孟丽丝眨着眼,不解的指指玉杰,道:“他啊!主人我爱你,真的,心肝、宝贝真的,不能说吗?”

  福星好气又好笑,指指白玉杰,道:“好,你给我记住!这话也能教吗?唉!玉仙妹,你教教她吧!”

  玉仙也恨恨瞪了乃弟一眼,笑道:“教她话妹子可以胜任,运鞭之力须以玄功为基,她丝毫不知运气法门,妹子难以速成,还须爷亲力亲为!”

  秋月也禀道:“她一早就向奴婢求教运气法门,满好学呢!只是奴婢也不知从何教起……”

  玉凤公主笑道:“现在离启程还有两个时辰,爷先为她奠个基,以后就好办了,否则跟咱们出去,不但她自己感觉差人一等,咱们也觉得满累赘!”

  福星已为之调过阴阳,知她元阴尚称充沛,只不知调弄运行而已!此际见大家都如此说,而孟丽丝更一脸乞求之色,令人感其意诚情切,便道:“好吧!你们在楼下为我护法,我去楼上教她吧!”

  众人知他意思,是怕玉杰或宫娥乱闯上去,便都答应。福星便带着孟丽丝,去至玉竹房间。

  孟丽丝也是慧心灵巧,虽不全懂得众人玄语,却看得出大家意思。见状大乐,进房后先关门窗,又去为福星解衣。

  登床之后,福星先喂她服下两粒天机丸,又正色用最简单的话语,说道:“注意身体内热气流动的方向,记住以后好自己运行,知道吗?”

  孟丽丝点头又摇头,弄得福星大皱眉头。想了一会,决定先解释主要名词:“气。

  热气。

  流动。

  方向。

  运行!”

  为这五词,他又喷、又呵、比划、示范,终于让孟丽丝懂了,这才将她放平,又道:“我先带领你体内热气运行,你要注意!”

  孟丽丝点头说:“好!”福星这才展开行动。

  他对她摸摸挑挑,孟丽丝立生反应,双手紧抱住他,接他上马,口中喃喃低语:“主人我爱你,你是心肝、宝贝,奴才的……”

  福星心感其诚,便道:“我也爱你,不过这话不可在别人面前说,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说,知道吗?”

  孟丽丝目中暴射情焰,连连点头应:“是!”热吻如啄木鸟。当玉柱挺入之顷,她舒眉轻吟,肌肉颤战,已似快感如潮,欢愉满足了。

  她四肢紧紧缠住福星,狂喘欲叫。福星立即以嘴对嘴,封住她的大口,大舌头探入叠压住她的舌头,真元由口中缓缓灌下,带领着“天机丸”所化暖流,先循任、督而行。

  孟丽丝全身内外,昨日均经精炼,千穴百脉早已畅通,身上蕴藏的阳和之气亦颇充沛,这时吃福星一带劲,便纷纷如细流入江,归纳一途,才行一周,便已沛然如有质实体。

  孟丽丝体会得个中妙法,欲焰渐褪,用心领悟,凝神随之运转,不多时遍游全身。十二周天后,福星伸手捏住她的鼻孔,不让她用鼻呼吸,同时带真气,由全身毛孔进出。

  孟丽丝本来深怕窒息,等毛孔张开,气机一畅,便已领会得其中要旨,心中一乐,配合着福星加快搬运,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已然完全熟记。

  福星渐次减少自己的带动,孟丽丝进而配合加强心志之力,役使真元流转,方向次序与层次,不差分毫。

  福星大喜,便放开她的鼻孔、嘴巴,以天眼查知仍在运行,知道大功告成。正想拍退,陡觉她膣道中阴液大增,不住蠕动,甘泉宫颈也较前挺硬,在她轻微扭动双臀下,不住拨弄着玉柱顶端。

  同时她一双碧眸也已张开,射出万道情焰,似一张无形之网,将福星紧紧缠起,红唇绽笑,呢声道:“我爱你,不要走,宝贝来,来!”

  福星一向受不住诱惑,更何况两人已合?这时只好顺水推舟,先行它千山万水再说。

  就一次只花了半个时辰,已让孟丽丝欲仙欲死,魂飞九重天外,阴精大泄。福星不愿前功尽弃,抽干她刚刚凝聚的真阴,只好配合着放出元阳,与她调和互补,两得其益。

  说起来,男女的身体构造,可真是妙夺天工,每个人都像一座单一工厂,各自生产一种元素,生产过剩,男人便阳亢走火,女人也阴盛易衰。若能及时疏导,交换相济,阴阳调和处便是乐极,男女双方不仅能获得心灵上的平静,能以至远,而且是男强女艳,益寿延年也!第三册 第四章 收雕遇奇

  戌初 ,天已黑透,福星等趁夜先送玉仙姊弟,携孟丽丝跨鹤出宫,相约在城外十里亭见,便又悄没声各携紫皮袋,由夏荷带路去找五龙驹。

  五龙驹养在宫廷外圈,禁军马厩之中,可说是受尽优待,但就是不能乱跑出去。

  它等本是野马,在荒山驰骋优游已惯,哪受得住这般约束,头两天还记得主人叮咛,第三天便大发脾气,踢伤了好几名马夫。

  这时一见主人悄没声进来,不由齐声欢嘶,兴奋不已。

  马夫们早已接到命令,本该早早备好鞍褥以待,只是怕了它们,谁也不敢靠近。这时一见驸马、公主驾临,赶紧跪下叩头请安兼请罪。福星温言唤起来,这才七手八脚,只园胆子挨过去要备马具。

  奇怪的五龙驹乖得像小猫,一动不动,待一切舒齐,五人都跨骑上去,才放蹄奔出马厩,直出宫门。

  守卫的禁军,不但已奉上令,而且还听来许多传言,说驸马爷如何了得,被封了多大的官位候爵。……这时一听蹄声如雷,哪敢怠慢,早已把宫门打开,恭送五龙驹出去。

  五龙驹一到宫外,广场驰道之上,直如龙归大海一般欢欣,一字排开,放蹄疾奔。

  不多会驰抵外城,福星神目如电,早已瞧见九门总提调、驸马古朱力高 大的身躯,挺坐在一匹蒙古马上,正在等候。

  福星一边拍拍马王,示意缓下速度,一边传音告知玉凤公主。转眼间驰到城门边,古朱力驱骑迎上,老远便连连拱手,宏声招呼,道:“侯爷、公主安好,小兄恭候多时了!”

  福星与公主双骑超前,另三骑缓列两排,玉竹一人居中,秋月、夏荷殿后,标显出地位高 低,而福星也已拱拳回礼,清声笑道:“小弟与公主所以暗夜潜行,便是不想惊动诸亲友,不料还是惊扰了兄长,罪过,罪过!”

  古朱力大笑道:“小兄职责所在,侯爷小兄弟若能逃得过去,小兄这饭碗不就敲完了吗?”

  这话也引得公主娇笑,福星道:“小弟实在有事,连夜遁走,惊扰之处,容他日回京再行请罪,佳和姊姊处,请代致意!”

  古朱力连称:“多谢!不敢!”玉凤公主脆笑道:“小妹嫁鸡随鸡,不能常在宫中服侍父皇、亲娘。亲娘她虽蒙册为西宫,订日正位,总因膝下仅妹一人,不免形单影只,寂寞得很,姊夫与姊姊进宫之时,甚盼代小妹常在亲娘处走动走动,如此不但是她老人家快慰称心,妹子与妹婿亦必感激五衷!”

  古朱力宏声笑道:“有公主妹妹旨意,小兄与您姊姊师出有名,就不怕别人讥讽了。公主请放宽心,专心看住佳婿,宫中亲娘自有姊夫、姊姊为你孝敬!”

  福星清笑,拱手一再称谢,古朱力指指身后,又道:“小兄驯养二骑,属汗血宝马之裔,特地带来,以壮行色。不料兄弟与妹妹坐骑更为出色,反令小兄汗颜。只是既已带出,羞刀已难入鞘,还请两位收下,以为备骑如何?”

  他说话时,后面从人已牵过两匹朱红赤睛马,兰耳扎筋,形状虽稍逊于马王,但已是万中选一的良驹。

  福星知蒙人爱马如命,古朱力如此大方,足证他的诚心,忙长揖谢道:“兄长厚赐,明知夺姊夫之所爱,亦不敢稍有辞谢,盛情小弟铭记心头,十月初 自鲁返回,再图良晤吧!”

  双方赤心相对,相顾大笑,秋月、夏荷驱骑上前,一人接过一缰。

  福星与公主双双抱拳,对古朱力道一声:“后会有期!”这才放辔并骑,出城而去。

  十里长亭一向是送别所在,今天在九月十四月色下,玉仙、玉杰与孟丽丝跨鹤而来,却是在等人。

  等人的时间往往过得最慢,孟丽丝不知已跑到路中看过多少次了。

  玉仙心里也急,可是沉得住气,玉杰却趁空耍起“蛟鞭”,在一片荒草地上,以摇曳在夜风中已枯的草芒、草枝为对手,将一条青色鞭影舞了个满场飞,“叭、叭”之声不断暴响,惊得近处树丛宿鸟,鸣叫着转移阵地。

  玉仙本想制止,但一者知道弟弟好动个性,管了这样玩那样,永远静不下来;二者见孟丽丝看得聚精会神,双手还不停跟着比划,像是颇能领会,便由他们耍去。

  终于听得了蹄声响起,玉仙站起来,但细辨竟有七骑,不是五匹,便又坐下。

  哪知等望到马王影子,才知又猜错了,一闪身掠出亭外,七骏驹已先后到了面前。

  孟丽丝与玉杰都跑过来,孟丽丝用她特有的腔调、手势,指马指鹤拍拍胸说道:“主人,奴才骑马,奴才飞飞,怕怕!”

  玉杰也抢着要骑新马,福星笑道:“一人一匹还多,不必争执!”

  他望望天上将圆的明月,又自笑道:“如此良月跨鹤游,亦人生一大乐事,谁要与我同乘?”

  他望向玉凤,公主脆笑道:“鹤主人就在旁边,爷瞧妹子怎的?妹子不悉白鹤性,惹着了它,翻身将咱们抖下地,才有得瞧呢!”

  玉仙笑道:“此鹤名唤寿儿,与家父母相处已近百年,灵性早通,只要肯让人上身,必不会反颜相向,爷和大姊同去泰山一游,岂不甚妙?”

  哪知玉凤竟然不为所动,仍道:“五妹陪爷也是一样,愚姊督队去岱宗坊,与二妹会合,爷与五妹跨鹤巡山之际,盼也能找出北五省绿林盟主总舵所在,再来会合,也免得到时盲人瞎马的乱闯,找错了地方!”

  福星抚掌称赞道:“此策极妙!当时柬帖之上,虽指定会于’玉泉庙‘,但那里是游览地方,必非总舵所在,若想先发制人,直趋总舵,实属上策!”

  玉凤公主催促道:“既然如此,爷就和五妹快快上路,妹子等去岱宗坊,不见不散!”

  福星应好,转身叮咛马王龙儿几句,方始与白玉仙走向白鹤。玉凤公主见状,立即招呼龙儿空鞍与她玲儿并辔,顺官道直奔山东。

  白玉仙甚是尊重大白鹤,近前先为福星介绍,等“寿儿”翻着眼点头同意,才令白鹤先飞起五丈,再牵了福星一手捷掠跨登,坐稳之后,方解释道:“妹子怕两人过重,寿儿起飞费力。等飞起之后,再上来两三人,它也载得动!”

  福星坐在后面,紧贴着她,揣想鸟儿起飞情状,多利用双脚并跳之力,若是过重跳不起来,自然飞不动。

  因此笑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诚不我欺。若非妹子提醒,很难想到这番道理。这寿儿两翼虽健,但腿长脚细,果然是最弱的一环!”

  寿儿弯过长脖子来,长鸣一声,白玉仙在前忙拍拍它,笑道:“别气,别气,少爷就事推论,没被你载过,怎知你的厉害!”

  接着又用肘轻撞福星,扬声道:“哥哥不知寿儿已长千年,内丹早成,乃世上最大最老的前辈,一般大漠金眼雕,虽属猛禽,爪利啄锐,但仍吃不消寿儿一抓之力!”

  福星会意,忙道:“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白鹤为显神通,长鸣一声,双翼猛力煽动,直上青云,眨眼间冲破云絮,飞入云表之上。

  云表上一片蔚蓝,往上看是明月皎洁,大了许多。群星闪闪烁烁,忽明忽灭,像有千亿只眼睛;往下则云絮如海,无边无际,有的翻滚变幻,有的凝立如山,形状千奇百怪,非亲眼目睹,难以描拟想像。

  李福星见此奇景,不由一象性大发,陡地引吭长啸,声似龙吟凤鸣,无形音波阵阵发出,推动了下方云絮,立即如沸腾之汤水,翻滚推挤,变动得更加急速。

  白玉仙大惊尖叫,双手急速捂住耳朵,仙鹤寿儿也受震双翅一滞,几乎要翻转身子。

  福星惊觉不妙,连忙住口,道:“对不起,哥哥一时失态……”

  话未说完,云层突地传来两声宏亮雕鸣,瞬息间由下穿起两只金眼雕。

  两雕是一雄一雌,一大一小,大的双翼展处,横开丈半,小的则在一丈左右。它们俩似被啸声引怒,四只金睛大如鸡蛋,怒发金光。尖啄足长尺余,弯勾向下,形似大刀,最可怕腿粗如牛,爪大趾利。陡然上冲十丈,双翼一束,快如流星锐箭,直往仙鹤寿儿冲来。

  白玉仙花容失色,“哎啊”一声,拉住福星向前低俯身子,口中急叫:“寿儿快逃!”

  仙鹤寿儿亦知以一敌二,难是对手,何况背上还有两人?翻腾闪躲是拚斗中必然招式,他两个有一跌下去,岂不摔成肉泥?

  故而不待提示,早已双翼疾收,东向身侧,长颈伸直,长脚后掠,亦化为一只怒箭,向下方云层中射去。

  寿儿这一加疾下降,疾风如刀,刮向背上玉仙、福星。玉仙一时闭口不及,几乎噎死,忙低头以顶心迎向锐风,一臂抱紧鹤颈,另一手则反臂紧扣福星腰上的“蛟鞭”,生怕个郎被风吹去。

  哪知才入云层,下降的速度未减,玉仙陡觉劲风消失,头顶上多了一只手,张眼扭颈一瞧,只见福星周身闪放紫霞,玄功发动了真元,在体外运转不休,如刀风力,全被隔阻在外。

  同时耳中已听见福星清声说道:“仙妹快运功护体,寿儿快快转变方向,下面即是山顶,要撞上了!”

  仙鹤寿儿也已惊觉,云中已是实地,再往下便要撞上石头,那还得了?忙不迭展翅劲煽,反向上方飞去。

  玉仙被哥哥提醒,连忙运起玄功,皮肤上竟也透出淡紫霞光,虽不及福星色浓彩艳,却已令她喜极。

  因此她怯意尽消,挺腰坐直,扑面而来的劲风,由两侧滑过,再难威胁,使得她胆气更壮。

  扭头回顾,见身后金眼雕仍在穷追而且愈来愈近。正想开口,忽听福星先说道:“仙妹把腰上蛟鞭先解下来,快叫寿儿升空,让哥哥教训教训这两个凶禽!”

  寿儿已瞧见福星所发紫霞,对两人信心大增,闻言不待玉仙重述,已向云上飞去。

  福星传音叮咛玉仙坐稳,轻巧巧站直身子,左手接过玉仙的蛟鞭,右手把腰上的抽下,反身面对后方,又以传音道:“寿儿减慢一些,让它们追上来吧!”

  此际又已飞上云表,视界一片清明。紧追的金眼雕,瞧见逃敌背上还站着一人,以为已是到口的美食,双双长鸣一声,陡又加急斜升,重施故技,束翼疾扑而下,四支巨爪一伸,一雕抓向福星,另一较大的则直抓仙鹤右翼。

  福星口中传音,嘱寿儿听命行动,凝立如渊伫山停,几乎与寿儿连成一体。寿儿虽有些感觉,却只是觉得他轻若一羽,似坐在背上一股,不由信心更加坚定,轻唳一声,表示配合。

  福星闻知其意,拿准时机,在双雕相距近在一丈之时陡然大喝一声,如晴天劈出焦雷,直震得双雕一阵晕眩。接着便见他双臂齐扬,掌中抛起两道紫光,闪电般缠上身来,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双翼身子已被紧紧缚住,在福星口令之下,直往云下堕去。

  云下正是泰山主峰“玉皇顶”,高 出地表四千五百余尺,最高 处斜向天空伸出一片岩石,乃欣赏“旭日东升”、“晚霞夕照”、“黄河金带”、“云海玉盘”四大奇观之处,平日游人墨客甚多,但此刻已过中夜,却无一人。

  福星一待看清下面,相距尚有二十余丈,便传音玉仙:“仙妹当心!”陡然间跨离鹤背,双手带着两头巨雕,快如殒石般向下落去,其速度竟比仙鹤寿儿快过一倍。

  双雕羽翼被贯满紫气的蛟带束住,已难张开,虽然极力挣扎,仍难解脱。眼见身似弹丸,向下直跌,下面已是剑立的山岩,知道这一下必然没命,不由挣得更急,发声悲鸣,凄厉可怖。

  哪知眨眼间,福星首先落地,并未跌得碎裂。而双雕瞬间跌向福星两旁,在离地不足五尺之时,陡然横向旋转,在双雕相离不足三丈的距离内,连连旋转了几十个圆圈,才砰然落在地上。

  此时仙鹤早已落下,正和玉仙一般,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大伤“鸟筋”.但玉仙终甚精明,略一寻思,已知这一转有双重意思,一是消去下堕重力,二是要整治双雕,令它们头晕眼花,知道:“厉害”.

  果然那双雕已晕得站不起来,四爪虽未被缠,却硬是向空乱蹬,向地上乱抓,仍然不大管用,同时铁喙张着猛喘之外,还不停的流出浓浓臭臭的液体。

  但福星却像没事人般,点尘不染,闭目向左右两雕望了一会,忽然道:“你们服了我吗?”

  较大雄雕尖声锐鸣,仍有不服之意。福星瞑目走近它,像要有所行动,陡然间那雕奋起余力,张嘴斜向福星腰上啄去。

  玉仙尖叫一声:“小心!”福星信手一抖,那雕已砰然震起三尺,重跌在石地之上。

  其实,玉仙不知福星能以天眼察人入微,此时正在观察双雕脑内凶残暴气之源。

  查出之后,便叫玉仙上前帮忙,先运玄功拿住雌雕,以免它挣开脱逃;自己则空出一手,掏出一粒天机丸,塞入雄雕鼻孔,以中指堵住,射出一股真阳,夹带着一丝三昧真火,融丸化气,直往那雕脑部穿去。

  这天机丸本是清补灵药,气化之后,在福星真阳导引下,循雕脑内血脉穿行,化入脑部,以增加他的灵智,内藏的三昧真火则烧向凶残之源。

  片刻之后,有一块赤红血脑化为臭气,被天机丸所化灵气混合消尽。那雄雕头脑一清,非但灵智大开,凶残戾气亦完全消失。

  福星手臂轻抖,将蛟鞭轻轻收回,重又缠回腰上,轻轻一托,将雄雕扶站起来。

  他接着又对雌雕如法炮制,盏茶功夫,便又完成。玉仙收去蛟鞭,福星对双雕温言道:“我已为你等化去戾气,今后非为求食,不可随便攻击人畜,尔等去吧!”

  哪知双雕一声长鸣,走近福星身畔,将丈余的头部低伸下来,连连点动,竟不肯去。玉仙在一旁喜得跳脚叫道:“哥哥,哥哥,它们要跟着你呢!这下可太好啦!寿儿有伴儿了!”

  福星手抚双雕头顶,笑道:“你们真愿意听我的话,跟随我吗?”

  双雕又同时连连点头。福星又道:“既然你俩愿意随我,我也不会让你俩吃亏。也罢,再各赐灵丹一粒,为你俩疗疗伤,补补气吧!”

  说着又取出三粒药来,赤龙丹喂雄雕,天机丸喂雌雕,另一粒天机丸则投向仙鹤寿儿,道:“我收服它俩,寿儿功劳最大,我也送你一粒,作为奖赏。今后你三个,可不能打架争斗,知道吗?”

  仙鹤寿儿伸颈吞下天机丸,点一点头,接着返收长颈,弯入翅下,竟自运功消化起来。

  双雕也辨出灵丹奇妙,双双点点头,也一般闭上双睛,加以化吸。

  福星这时才算大功告成,拥住玉仙走向一边,笑道:“仙妹过去大约很少遇着惊险场面,明明有一身玄功,却不运用,实在叫哥哥担心得很!”

  玉仙依偎在他的怀中,羞红着脸,妮声道:“从前妹子也制过不少恶人凶禽,都还应付得来,可是自从遇上哥哥,反而笨手笨脚,真是奇怪!”

  福星望着她娇羞欲滴,清丽出尘模样,不由怦然心动,拥住她轻吻樱唇,玉仙却反而热情如火,伸舌引逗,伸臂相抱,几乎想把自己揉进他身子里去。

  温存多时,天色渐明。寿儿、双雕同声轻啾,原来,已有早起登山人向这边走过来了。

  两人缓缓分开,相视一笑,福星道:“糟糕!咱们只顾得收雕温存,把正事忘了。这么吧!妹妹你跨鹤向左,哥哥驾雕向右,兜巡一圈,不管能不能找着贼窝总舵,天亮前先往岱宗坊与玉凤会合!”

  玉仙嫣然笑应。招呼寿儿飞起,一跃而登,循左巡山。福星则站于雄雕之背,一声令“起”,双雕连跳冲天起,带着他向右方山峰弧旋盘飞。

  泰山总面积约四百多平方里,山势雄伟,峰峦峻拔,景色壮丽称最,有“五岳独尊”美誉。

  福星凝立雕背,虽处暗夜,目光如电,且能及远。下方美景建物,一一入眼,心旷神怡,欣悦赞叹之余,却不忘此行任务。

  但数十圈盘飞下来,并未发现有幽密所在或大型山寨建物,堪为北五省绿林总舵的处所。

  同时此刻东方晨曦已升,大如车轮的红日,陡然跃起半空,天地为之一亮。为怕“惊世骇俗”,他只好悄然坐下,并尽量俯低身子,以传音指挥着金眼雕,落向山脚边密集的林木之中。

  他叮嘱双雕自去觅食,约定以紫金铃声十响为号,又特地摸出个铃儿,轻摇十下让它们熟记。待两雕点头表示已然记住,这才一个人施施然步向岱宗坊。

  岱宗坊乃攀登泰山之起点,由此向上,一路是“王母池”、“吕祖洞”、“斗母宫”、“经石峪”、“经柏洞”、“壹天阁”,才达到“玉皇庙”.而玉皇庙尚不及泰山半腰。

  适才福星驯雕之处“玉皇顶”,乃是顶峰,若由“玉皇庙”去,还须经过“回马岭”、“中天门”、“五大夫松”、“朝阳洞”、“升仙坊”,越过十八盘,走尽七千二百级岖崎石阶,达到“南天门”.再过“碧霞祠”,上攀方是。

  福星在高 空下降之时,已看准方向,也瞧见许多车辆马匹及五龙七驹。知由金凤率领的队伍,已与玉凤会合,心中甚觉兴奋,一时也不寻路,只在密林中疾速穿行。

  以他算计,这片林木虽广达数十亩,古树高 密。以己之力,哪用半刻,便可笔直穿过。

  怎知他疾如飘风,疾走约半个时辰,竟还未能走过。奇怪之余,心灵中忽有警兆。笔直上拔,想登上树颠去瞧,但才升了一半,便似撞上一层无形密网,强劲之极,又将他弹落下来。

  福星大为吃惊,立即澄神静虑,以天眼查看,果见古树上层,青气氤氲,难见天日。四周雾气渐起,阴气也陡转浓,一个头梳双辫的青衣小姑娘,带着一脸顽皮笑容,悄悄向他逼近。

  福星见她似无恶意,便放了心。也故意佯装不知,闭着眼四处乱摸,口中自说自语,道:“奇怪啊!太阳明明升起一会,怎的又天黑了?”

  那小姑娘见状,“嗤”声想笑,又赶紧捂住嘴巴,一晃肩疾如闪电,直扑过来,另一手已向他左肩发尾轻轻抓去。

  福星陡然“哈哈”朗笑,身躯半转,已将发尾甩向一边。小姑娘一抓落空,笑声入耳,心知不妙,扭腰还想闪开,小辫一竖,却已被福星抓个正着。

  她“哎啊”一叫,双脚一弹,直踢福星下腹,同时已怒骂道:“要死啦!还不放手?”

  福星身形未动,衣服里陡地紫霞一闪,手也放开,并顺势摘下她发上一颗大翠珠,小姑娘身形立即显现。

  她并未察觉,双脚已踢中福星小腹,“砰”的一响,福星未觉怎样。小姑娘却已震飞丈余,撞在一株大树上,跌倒在地,只觉得脚尖欲断,像踢中铁板一般,忍不住“哎啊啊”连声呼痛,一时竟难再站起来。

  福星睁开双眸,颇觉不忍,将翠珠托于掌心,递还给她,温言笑道:“小 妹 妹,对不起啊!区区一时情急,震疼了你,不要紧吧!”

  小姑娘花容变色,又有一丝喜意,不接翠珠,却已放声尖叫道:“爷爷,奶奶,不得了啦!有人抢走翠儿的隐形珠啦……”

  福星一惊,正要辩解,耳闻风声飒飒,眼前已多出一男一女两老人,他俩一般的白发童颜,仙风道骨,但此时却是面带惊色的打量着福星。

  福星先下手为强,连忙拱手为礼,温声笑道:“两位前辈请别误会,在下李福星无意中闯入此林,是令孙女有意开个小玩笑。在下一时不察,失手将此珠摘下,正要璧还,绝无侵吞之意!”

  二老双目炯炯,上下打量着他,神色间有些惊喜与伤感的复杂表情。待他说完,二老对望一眼。老叟长叹一声,道:“公子应是吾道中人,只是天恩特厚,积善甚多,才积成今日之福。老朽胡天爵,与老伴已历九劫,忽生一女燕娘夭亡,遗此玉翠在世,托孤抚养。老朽为御天劫,在此布阵练功已久。为防翠儿不耐孤寂,特行法为之锁骨隐形,约言遗珠之日,始克离此入世。不想今日,竟被公子无意中破去,天心如此,夫复何言?”

  福星稍一闭目,已见二老原形,乃是狐仙幻化,不由大起同情之心。同时听他所说过世女儿的名字,竟也叫“胡燕娘”,不禁疑念大起,忖道:“难道亲娘前世也是狐仙?那这玉翠,岂不等于我妹妹?但她分明也是人啊!”

  胡天爵竟似已修得“他心通”,笑道:“公子想的不差,但以今生而论,你与玉翠却无丝毫血缘。既然天意如此,玉翠便托付公子带出。十年之后九月十五,公子若念今日一面之情,敬请再来相送便了!”

  小姑娘本来坐在地上,傻怔怔左瞧右看,面上表情百变,忽伤忽喜,这时却陡然跪起,垂泣道:“爷爷、奶奶真要赶翠儿走吗?”

  胡天爵长叹一声,道:“痴儿,你误我俩多少大事,还想怎地?再不肯去,就要害死爷爷奶奶了!”

  胡玉翠闻言似有所悟,叩了三个响头,毅然道:“翠儿不敢担这罪名,只好拜别,十年之后,可许翠儿也来此为爷爷奶奶送行吗?”

  胡天爵夫妻才露出慈祥笑容,点点头,又对福星拱手道:“翠儿幼少庭教,劳公子烦神费心之处,容图后报!”

  说罢,也不等福星回话,袍袖一摆,双双已失去踪影。

  福星心念电转,转眼见小翠儿又自垂泪叩头,不由十分同情,便道:“小 妹 妹不必伤心,咱们快出去吧!外面还有一大堆人等着我呢!你见了她们一定喜欢,大家生活在一起,就不会孤单寂寞了!”

  胡玉翠用手背抹去泪水,站起来对他嫣然一笑,小脸上竟闪出千娇百媚的光彩。福星才是一惊,玉翠已拉了他的大手,娇声道:“哥哥请随小妹同去,否则只怕很难闯出去呢!”

  福星了解,这必是胡天爵所炼“乙木”阵法,要破并不甚难。但人家是用来御天劫的,将之破去,岂不害人少了一层护命的防线?

  因此乖乖随玉翠左转右弯,不多会果然出了树林,已瞧见岱宗坊了。

  他放开玉翠小手,将翠珠还她。玉翠接去又插在发上,却已不能隐形。

  福星又觉得颇是意外。玉翠望着他,忽然小脸一红,娇笑道:“这法力被你破了,哪还有用?看你往后怎么赔吧!”

  这时岱宗坊下,已然站满了人,大家都似十分焦急。福星知道在等他,拉起玉翠小手,道声:“快走!”举步跨行,贴地如飞,眨眼已达岱宗坊下。

  有人眼尖,远远望见,有的喜叫“来了!来了!”有的已飞快掠入石坊边一间庙堂,向庙内等待的玉凤公主等人报告去了。

  玉凤等一时都涌出来,瞧见福星身边又多了个小姑娘,不由大奇。福星电目一转,在众人脸上扫过,与在场铁卫与女侍都挥挥手,算是招呼,同时展颜一笑,对诸夫人道:“适才在林中又有过合,有劳各位久候。带回来这位小 妹 妹,姓胡,名玉翠!”

  接着又指着玉凤、金凤、玉竹、玉璇、玉仙等人一一介绍。最后又指着白玉杰,笑道:“他叫玉杰,是玉仙的弟弟。你们谁大,自己说吧!”

  玉翠对玉凤公主等人,都规规矩矩行礼,恭称大姊、二姊、三姊、四姊、五姊。听了这话,望了白玉杰一眼,却正颜道:“弟弟你好!姊姊今年已十八 岁,比你大多了吧?”

  白玉杰本来对玉翠甚有兴趣,闻言做个鬼脸,尖声叫道:“骗人,看你样子,顶多九 岁、十 岁,比我小得多,哪够资格做姊姊!”

  玉翠仍然正正经经,道:“信不信随你,叫不叫姊姊也随你就是!”

  白玉杰气鼓鼓不再理她,却转对福星道:“大哥,听姊姊说,你收服了一双金眼雕,是真的吗?怎不见它们的影子?”

  福星抬头,指指天际两个小黑点,笑道:“那不是吗?大白天老叫它们跟着,也麻烦嘛!”

  金凤、玉璇已几日未见个郎,早用一双含情眼,凝望在他玉面上,定位不移。此时金凤首先忍不住,低声说道:“哥哥和小 妹 妹,想来还未用饭。里面丫头早已备妥,都等哥哥来呢!”

  福星忙笑着让大家进庙,边走边道:“抱歉!抱歉!你两位督军统领,早该下令才是,都等我一个怎好意思?”

  玉凤公主牵了玉翠小手,随后而入,笑道:“大伙倒是都用过了,只是我们姊儿几个,悬心不下,食难下咽而已!”

  庙内一正两偏,共有三殿,然后则是食堂,几个庙祝已收了丰厚香火钱,让到后院宿舍去了。在厨下食堂内工作打里的,全已换成了李家女侍。

  众人在食堂坐定,福星见孟丽丝已换上女侍衣衫,竟也忙着打下手,心中颇觉震动,便对她笑笑问道:“你会做吗?过来一起吃罢!”

  孟丽丝摇摇头,碧眸中射出一股强烈的欢喜光焰,道:“奴才不会做这,会做番人的东西。主人饿了快快吃,奴才不饿,等一会可以!”

  福星听她说话,愈来愈是流利,不由称赞,道:“你好聪明,说得流利多啦!”

  孟丽丝指指玉竹、玉仙,又道:“是三夫人、五夫人教的。奴才努力学,一定会学好!”

  玉翠对孟丽丝金发碧目,十分好奇,两眼盯着她瞧。孟丽丝对她一笑,说道:“这位姑娘好可爱,快吃饭吧!”

  福星见大家都等着他,便忙举筷,边吃边问:“对方有动静吗?仙妹可曾发现总舵?”

  玉仙娇声应道:“妹子在山里没瞧见,但在山下距此二十里处,却见有一庄院,大得出奇。里边守卫甚多,只因天已放亮,不便叫寿儿低飞查看,所以就过来了!”

  金凤低声道:“妹子率队前来,路上曾擒住几个小盗问过,黑虎毒心屠雄,确实不住在山上。适才听了玉仙妹妹的话,已去传附近丐帮之人,等会来了,一问便知!”

  玉凤公主接口道:“对方柬帖上,写明中午会于玉皇庙,二妹已派人前去探查,若屠雄真在,咱们先去那,再做打算,才合正理!”

  福星随口应了,觉得所吃的小菜虽是豆干、白菜、素鸡、香菇、木耳之类,却十分新鲜可口,不由大赞道:“好吃,好吃!这是哪位掌厨做的?比在家吃的,美味多了!”

  金凤得意扬扬眉,用充满磁性声音,低低的调子,笑道:“今儿是蝶、燕掌厨。家里都是大锅菜,虽也精美,但等送到灵凤居,已经过了一段时候,当然不及现炒现吃的好哇!”

  福星恍然笑道:“原来是这缘故!真看不出小蝶、小燕还有这等佳妙工夫!”

  金凤低笑道:“妹子手下,各有绝活,少爷您慢慢品尝吧!”

  福星大笑称:“好!”一顿早餐吃得十分愉快。一旁伺候的女侍见状,也都高 兴得很。

  饭后,丐帮派在泰山的分舵主“三只手花荣”亲自赶来,守在庙前的铁卫,传报给食堂门口的春花、冬冬。由春花领他进来,为之介绍,道:“禀少主,丐帮泰山分舵主三只手花荣已到!”

  福星起身让坐,清声笑道:“有劳分舵主大驾亲临,本府上下感激!”

  三只手花荣乃一五旬壮汉,衣衫虽破,甚是清洁,背后钉了七块破布,已属七袋职级。他目光锐利的扫视一屋子天仙美女,不由有些眼花,只见玉树般福星少主,虽只弱冠,态度沉稳,玉面朱唇,双目圆大有神,似能看穿肝腑,不由暗暗惊奇,忙躬身道:“不敢,不敢!本舵奉有密令,知少主乃帮主娇客,手握竹符,当如帮主亲临。此次北上,与屠雄辈会谈,或有争执,本舵亦奉严令,全力支援,听候差遣!”

  金凤接口,用磁性低音笑道:“花叔不记得侄女了?四年前在总舵,咱们见过面的。花叔还施展妙手,摸去侄女顶上的珠花儿呢!”

  花荣当然记得此事。但那时金凤只十三、四,头扎双辫,衣着朴实,走路蹦蹦跳跳,还是个顽皮少女。而今则一身金色劲装,曲线玲珑,秀发如云高 绾,以两支金步摇簪住,玉颜白中透红,凝脂如玉,态度温婉大方,已是个成熟侠女少奶奶了,哪还认得?

  不过这时一听她特有低八度软磁声音,不由笑了起来,唱个喏道:“小姐已是少主夫人,形象改变甚多,若不开口,属下哪敢相认?”

  金凤笑着让坐,又介绍玉凤公主等人身分,最后道:“花叔久掌分舵,可认得屠雄?他为人如何?总舵设在何处?”

  花荣一听介绍,心中只叫:“乖乖,不得了!”哪敢坐下,一一躬身施礼后,立即站着应道:“属下见过几次。但帮、道不同,未有深交。这人城府深沉,心肠歹毒,惯在暗中施毒杀人。平常却扮做员外郎、笑面虎,和气得紧,总舵设在’安宁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避秦遁世大善人呢!”

  福星与玉凤对望一眼,会意于心。玉凤公主忍不住,脆声道:“这种人最是可怕可恶,吸民膏血,尤胜于奸商恶吏。这北五省毛贼群盗,多由他节制吧!”

  花荣苦笑道:“公主说的是。北五省盗贼,他倒是不管,但订了规矩,一年四季三节,每人须孝顺若干银两,以功夫高 低而定,各有不同。若不按期交付,多半会无缘无故中毒暴毙!”

  玉璇插口道:“我家每年分四季缴交两百万两,光为此点,家父就非得扩大营业不可!”

  福星一叹,道:“’贪‘字害人,此又一证。本府一向也受其索求,今年更欲增利润之五成,本座受命前来相谈。如此看来,若不答应,必难善了了!”

  花荣忙道:“属下猜想,少主若不答应,他当面或不敢表示如何,但事后便须防他用毒了!”

  金凤接口道:“这多可怕!他若是偷着下手,天衣坊上万人众,如何防得?依妹子之意,这人不能不除!”

  福星点头沉吟,忽然剑眉转动,笑道:“好吧!咱们干脆挑明了说,替北五省黑道换个头儿,然后约法三章,也好让天下百姓喘口大气!”

  花荣不知福星深浅,有些难信,口中却道:“这样最好。怕只怕这笑面虎假面伪善,少主不忍除杀。若是留他活命,就后患无穷了!”

  福星拱拱手,笑道:“多谢花叔指点提醒,本座自有分寸。花叔若无其他吩咐,敢请返回分舵,静候佳音如何?”

  花荣本要舍命陪君子的,见福星如此自信,又下了逐客令,只好打消念头,躬身道:“谨遵少主将令!若还有用得着属下之处,一言相招,花荣万死不辞!”

  福星连连称谢,与金凤一同起身,双双亲自送他出去。金凤抓住机会,以传音妮语道:“几日不见,爷好像对妹子冷淡多了,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理旧人哭吗?”

  福星在庙口与花荣揖别,闻言也以传音回答,笑道:“与妹子成婚才有几日?怎会便成旧人?哥哥是怕当着众人,燥损了妹子威严,否则早搂着温存一番,以解相思了!”

  金凤“啐”笑出声,又以传音悄语:“爷的嘴巴真甜!鬼才相信会想我呢!”

  福星拉住她纤纤玉手,传音笑道:“你敢不信,今晚要你好看……”

  金凤如触电流,陡然间脸涌红霞,双腿有些酥软,赶紧退后一步,白他一眼,唇角含笑,低头欲回庙宇,却听福星已道:“都出来吧!山上有人回来了!”

  后面食堂中人纷纷出来,抬头一瞧,只见铁卫副队长李杰,同了另一队员李飞,已纵马沿着山路回旋而下。

  往日山道上都有各地游人香客,络绎于途,但今儿却奇怪,由曲阜等地来泰山的通道之上,行人已似绝迹,更别说上山的了。

  故而那两马行速甚快,不片刻已然到达。

  李杰与李飞,下马拜倒,参见少主。福星笑道:“辛苦了,玉皇庙中可有动静?”

  李杰禀道:“庙内已有布置,四周也有不少暗桩守卫。属下见无其他游客,便干脆亮出身分,挑明了问。据庙口站位领班,请示回来说,盟主已在庙中,定中午为少主摆设素宴,接风洗尘。敦请属下归禀少主,早早莅临为是!”

  福星略一沉思,笑道:“好,咱们就游游山吧!六车及执鞭人员留下。男、女守卫各留四人,其余各二十骑,前行开道!”

  玉竹已由金凤授意,负起“监军”任务,轻声传令,道:“铁卫、花卫两队队长,各派轮值人员留守。备马,启程!”

  这话说得虽轻,对面疏林内,一众人等却个个听得明白,立起一阵骚动,过不多时,五龙七驹首先空鞍自动驰出,后面还跟了另外几匹。接着四十骑骏马,男女成双并出,最前面的李豪,背插无刃刀,手掌一面丈余大旗,旗面红绸为底,金线精绣着斗大的“天”字,迎风猎猎招展,十分威风。另一少女,则是由金凤堂调来吴佩。一般在背后背一宝剑,柄上系有红绸,配上一身合体的墨绿色劲装,清秀中带有英气,与李豪颇为相衬。

  金凤这时正向福星解释道:“妹子奉命督师,稍稍做了些改变。旗帜之外,又在演武堂七弟子中精选十三名,补足二十四花卫之数。大姊与妹子等陪房丫头,则撤出编制之外,以全力照顾内务。擅专之处,求哥哥见谅!”

  玉凤也脆声接口道:“二妹此举甚善,小梅、小兰、冬冬等人也都赞成,将来铁卫与花卫,说不定真可以配成双呢!”

  福星想想也是。若让小兰等人与二十四铁卫并辔,身分大不相宜,不要说已被他临幸过的,不会看上其中任何一个,便是未幸的元阴处女,一颗心也是放在他身上,又怎会对二十四铁卫假以辞色?而今这二十四花卫,均属外围执事,地位与铁卫相等,双方相处久些,自然生情,那……

  因此他不由笑赞:“夫人设想周全,果是将才!哥哥不及远甚,今晚要好好慰劳,慰劳!”

  金凤心中得意,本待谦谢,但听了后面几句露骨的话,玉颜一红,便不应声。白玉杰听不懂,尖声问道:“为什么要等晚上……”

  一语未完,众人都“噗”的笑了出来。玉翠却人小鬼大的瞪他一眼,老气横秋的道:“小孩子不懂别胡乱开口,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玉杰真有些“丈二金刚”,又想回嘴再说,却被玉仙白眼瞪了回去。

  福星举步跨上马王,众人也各找自己的爱驹上骑。孟丽丝见群驹中,有一全身金黄的,十分喜爱,又见无人乘坐,便道:“主人,这个给奴才骑好吗?”

  那马本属金凤,也由她一路由金陵骑来。但此刻有了五龙驹之中的“驹儿”,便不愿骑了。此时闻言,见福星望向自己,便道:“好吧!它配你发色正好,送给你吧!”

  孟丽丝大喜,道:“谢谢二夫人!”随即一跃而登,动作已极敏捷。

  玉杰跨上古朱力所送汗血宝马之一,又指着另一空骑,尖声笑道:“小小姐,你不会骑吗?快上来啊!”

  胡玉翠一生长在林深处,未莅人世,初 见马时,心里还有些怕呢!但见连小玉杰都动作轻巧美妙,哪甘示弱,便也学他,一跃而登。

  马王龙儿嘶声发令,一骑领先,走在前导骑队之后约十余丈。玉凤、金凤并辔,玉竹、玉璇并行,玉仙亦换了玉凤送的一身天蚕丝劲装,骑一匹艳红驹,招呼孟丽丝同行,再后便是玉杰与玉翠。秋月、夏荷、春花、冬冬,又落后五丈,率小梅、小兰、小菊、小蝶、小莺、小燕、小雀、可人、如意等殿后。

  一行人马,前后列队百十丈,可谓阵容浩大,蹄声雷响中,直向山上驰去。

  这一路道路宽平,可容三骑并行。福星便叫双凤驱前并辔,先传音通知前导李豪,在经过风景胜地时,驻马游玩一阵,又接着将胡玉翠身世说予双凤知道:玉凤公主深有同类相怜感觉,听罢长叹一声,传音道:“小玉翠真是可怜,哥哥以后可得好好爱怜她些,她虽乃婆母前世所生,与哥哥却无一丝血缘关系,哥哥无须多虑!”

  金凤却传音道:“她虽自称已十八 岁,身材长相却仍似八、九 岁幼童,岂不奇怪!哥哥可有方法治一治吗?”

  玉凤公主笑道:“以婆母年纪推算,玉翠何止十八?最起码应比婆母现在年龄大上一 岁才合正理。她所以不长不老,一者受锁骨法力锁住;再者两位老仙,必然也为她服用不少灵药!”

  金凤咋舌称奇道:“这般说她比咱们都大了一倍不止,但为何仍这般清纯如幼女呢?”

  福星笑道:“不履人世,一直与林木为伍,环境单纯,心中无忧无虑,无牵无挂,自然单纯。至于说破解禁止,她若不提,不也满好的吗?”

  说话间,前导队伍已达“王母池”.纷纷下马,布向四方,一对对站在一起,并肩而立,男的虎背熊腰,女的刚健婀娜,双方的制服,一个深蓝,一个墨绿,胸前用白丝线各绣一龙一凤,竟都十分登对。

  福星知道这又是金凤花的心思,对她笑着竖竖大拇指。金凤心中得意,也甚感安慰。

  福星下马后,清声宣布道:“由此上至玉皇庙,并无敌踪,大家放轻松些。各自散开,随意在向上的吕祖庙、斗母宫、经石峪、经柏洞游历一阵,午初 在壹天阁集合,再一同去玉皇庙吧!”

  二十对不满二十的男女,几天同行共止,已建立初 步感情,哪有不爱玩的?闻言一同轰声答应,纷纷上马,向山上驰去,转眼间已走个干净。

  但身后这一批娘子军,可都跟定了福星,虽也三三两两的牵手聚谈,欣赏风景,却仍都随时留心着“主人”动作,等候传唤,准备随时提供最佳服务。

  福星在众星拱月下,游赏“王母池”.池并不大,池底似有暗泉,不断涌出,池水自然清澈。接着又去右下方一个石洞,洞口有篆刻写着“吕祖洞”,旁边有方石牌,刻写着乃汉代吕纯阳炼丹之处。

  洞中无甚可观,只中央有一石鼎,洞底有一石雕吕祖神像,香案上满是灰尘,想来必无庙祝在此打理。

  福星与双凤走上前,转了一圈,在吕祖像前合什拜了几拜,这才出来。瞧见孟丽丝与玉翠比划着聊天,而玉杰则已独自上马,往上驰去。玉仙与玉璇、玉竹聚在一起,相谈亦甚欢洽。

  福星颇能体谅玉杰的孤单,便道:“记着下山找花荣分舵主问问,看他哪里可有与玉杰年龄相差不多聪明的孩子,找一两个来陪他玩玩吧!”

  金凤答应,玉仙听见却道:“多谢少主!只是杰弟一向古灵精怪,花样极多,精力充沛,好动成性,一般同年孩子实在受不住他的!”

  福星笑道:“体力倒不是问题,只要根骨好的,一粒天机丸就可以了。但要和他投缘,也一般精灵好动的,比较难些就是了!”

  他瞧见玉翠注目过来,便道:“你怎地不和他一起玩儿?”

  玉翠叹口气,忽坦然道:“少主真把小妹看成和玉杰一般吗?今晨林中相遇之时,忽动童心,又不知少主底细,才有这番遇合,但见到诸位姊姊,知少主已在众香国中,使小妹自惭形秽,也自觉羞愧。若不蒙少主垂怜,小妹自当遁迹深山,永绝人世便是!”

  玉凤公主第一个举步向前,拥抱住她,生似怕她立即遁走。福星也忙解释,道:“妹妹千万别误会,哥哥已答应了令祖父母,怎会再有二心?只是……只是目前烦事颇多,等一有空,便替妹妹破法如何?”

  玉凤公主也接口脆声道:“愚姊与妹妹投缘,一见便生爱怜之心。只要妹妹不厌弃大家,愚姊一定会为妹妹安排……”

  说着便拉她一同上行,先往“斗母宫”走去。

  福星见状,也不上马,与众一同步行。好在众人玄功极厚,走起路来,比骑马慢不了多少,不多会已到斗母宫。而马王龙儿已然通灵,自动率了马群,在后面缓步慢走,也像游山一般。

  “斗母宫”雕梁画栋,气势不凡,雄踞一处小山头。宫中本有道人,但此刻似受了黑道绿林盟主的命令,已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大家在宫中逛了一圈,拜过神像,捐了百两香火钱,继续翻过一小山头,到达“经石峪”.只见石坪上刻着隶书金刚经全文,字大如斗,苍劲雄浑,不由都十分惊奇。

  福星凝神诵念经文,用时甚久。诸女见他面目庄肃,目闪奇光,身上渐渐渗出一片紫霞,到后来简直已不见人影,不由有的惊喜,有的担心。只有孟丽丝同了玉翠,忽一前一后跪向福星,喃喃参拜三叩首,接着跪直,合什对着福星,口中也默默念出别人听不懂的经文,刹时间竟全被卷入那片紫霞之中,失去踪迹。

  众人正疑惑不解之际,玉凤眼尖,见空中陡然射下一道奇光,如闪电般投入紫霞。

  紫霞中陡然发出密集轻爆之声,片刻后霞光渐渐扩大,罩向四周,将围绕在两边的诸女均包里在内。诸女心中灵动,不约而同合什闭目下跪,随福星诵读金刚经文后段。

  一时间都感到如沐春风灵光,在紫霞射笼下,身体似已透明,心境均是空灵舒妙之极。时间似乎只有一眨,又似乎已过很久。直到一声惊呼响起,大家才纷纷张目起身。

  这惊叫是发自胡玉翠的。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不但已然长高 成熟了,而且可怕的是,全身衣衫,连鞋子在内,早已碎如粉缕,散落一地,身上已赤条条,未挂寸缕。

  这怎能不令人吃惊呢?

  她一惊之下,第一个反应便是张臂抱住前面的李福星。这一来,最起码可以把前面“部分”遮起来啊!

  福星反应也快,把自己古铜丝短衫先脱下来,为她穿上。但如此一来,他自己反而光了上身。

  秋月不等吩咐,香肩一晃,已飞快去而复返,手中已多了一个包袱,打开来拿出一套天蚕丝所织的碧绿衣裤,为玉翠快速套上,同时又拿了同质软鞋,也为她穿上。

  玉翠感激得直说多谢,秋月娇笑道:“奴婢只是举手之劳,衣服可全是公主的呢!”

  原来她是在玉凤坐骑的皮袋内拿了来的。玉翠又要向玉凤道谢,玉凤公主接去福星短衫,正为他穿着,说声:“自已姊妹别客气啦!”却见福星已转过身,轻轻一拍仍跪着的孟丽丝,道:“你的来历,我已尽知,快起来吧!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孟丽丝碧目张开,痴痴凝望着福星,语调流畅和平的道:“能永远追随主人身边,于愿已足,何求身外虚名?”

  福星拥她入怀,抚摸着满头金发,良久喟叹一声,放开她对大家道:“天色不早了,快些去吧!”

  众人从适才光景中,均已猜知福星与孟丽丝之间必有一段秘密,但两人既然不说,谁也不敢乱发问,只好闷在心中,随他出了经石峪,跨上坐骑,纵马往“壹天阁”奔去。

  此时四十骑李府铁卫、花卫,均已自动列队以待。领队瞧见福星手势,立即号令上马,向玉皇庙出发。顿饭光景,便抵达玉皇庙前。

  玉皇庙坐落泰山中腰,前后三进殿堂,有石墙包住,前后各有一片广场。后场有个名称,叫做回马岭。过此之后,便难策马,须用自己的两脚爬了。

  此际已近正午,玉皇庙前在蹄声传至之顷,由左手偏殿中,陆续列出两百多名卫队。由殿门成八字向两边排开,个个怀抱鬼头刀,劲装箭衣,一色灰黑,似是颇有架式。仔细一瞧,年纪老少不一还不说,高 矮胖瘦参差也不用提,光气势神情,就差太远了。

  第三册 第五章 恶有恶报

  蹄声渐近,玉皇庙左手偏殿又出来一群人。

  当先一位黑面黑须六旬老者,长袍罩体,头戴员外帽,身长手长袖更长,一脸和善笑意,真似个员外郎。但仔细打量,便会被他的浓眉勾鼻和眼中奸阴之气,吓一大跳。

  他旁边最近的,是一个胖大和尚,秃头圆、肚子圆,全身都圆,圆脸上更是笑个不停,活像弥勒佛再世。

  另一边是五短身材的夺命三郎黑无心,再过去高 矮胖瘦不一,却都是一脸横肉、腰带兵力的凶神恶煞,总共有十三人。

  他们一个个目闪寒光,望向场中。场中天衣坊四十卫,由李豪、吴佩为首,李豪掌“天”字旗,个个骑骏人精壮,马步整齐的在场中绕场半圈。李豪手中大旗一举,四十骑一齐驻马,竟未走乱一步。

  光这一手骑术,已令场中对方人人心颤。接着见李豪大旗一落,旗杆插入鞍头皮套,四十人动作一致,眨眼间人已落在马头之前。

  在场绿林人物两百多,包括黑虎毒心屠雄在内,竟没一人看得清楚,他们是怎么下来的?

  两百多名亮刀守卫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议。屠雄眉头一皱,正想制止,忽然间又一阵蹄声入耳,掌旗的李豪陡然亮嗓子唱道:“天衣坊少主李福星依约来会,敬请北五省绿林盟主屠雄出场相见!”

  那屠雄心中暗骂:“无知小儿,好大架子,人还未到,竟敢指名道姓,叫老夫出场……”

  谁知心里念头犹未转完,眼前马影入目,刹那前场边已现七骑,正是五龙七骏驹,上面端坐的正是李福星、玉凤公主、金凤、玉竹、玉璇、玉仙、玉翠七人。

  而转眼之间,孟丽丝与玉杰为首,也带了一干女侍驻马场中。

  李福星暗传号令,与众人一同下骑。这次大家都看清楚了,但对对方动作之优美整齐、人物之俊秀出众,却不由都暗中喝采不已!

  只见他略一挥手,双凤已分左右与他并肩而进,后排玉竹、玉璇、玉仙、玉翠与孟丽丝五人并排,相隔五步并进。再后面玉杰为首,一人居中,十三名女侍亦分两排,前六后七,一同跟随。

  最可怪,五排人数虽有参差,步履均一般整齐优美,生似有人在暗中发着口令一般。

  这干黑道人物一时都傻了眼,直到李福星三人在两丈外驻步,拱拱手,清声朗笑道:“本府李福星,携诸内子女侍依约来会,阁下想必便是黑虎毒心屠雄屠大盟主吧!”

  屠雄暗叫一声:“惭愧!”忙拱手回礼,堆出笑脸,“嘿嘿哈哈”笑道:“俗语说:英雄出少 年,当真一点不假!李少主不但人如玉树,而且艳福无边,这两位想必便是新近刚刚过门的尊夫人,玉凤公主与金凤姑娘吧!老夫有幸能接待贤伉俪,实乃毕生之大幸,请,请!”

  说着,回头使个眼色,打出手势,将身子让在一边,看样子是想请福星诸人,先入庙厅。

  福星闪目间,已瞧清那庙厅铜瓦铁柱,雕花窗亦是实铁所铸,外加红漆,十分牢固,却不放在心上,当真领头举步而进。双凤落后半步,也大大方方的跟了进去。

  屠雄见状大喜,又退一步,笑著作势请后排玉竹等先入。玉竹等当仁不让,也分先后步入厅堂。

  玉杰见里面尽是红木桌椅,并无神像饭菜,便转身走向别处,女侍们一个个都进去了。

  屠雄向左右施个眼色,与大和尚、黑无心一同入内,其他壮汉闷声不响在门口一字排开,面对着李府四十铁卫,显然是防着他们也跟进去。

  其实,铁卫与花卫心头笃定得很,在福星暗中传音指挥下,已跨骑向四面散去。

  而场中空鞍之马也得指示,马王龙儿鼻中喷气,已转身带队自动驰向回马岭林荫之下。

  且不管场中黑道诸人,心中如何称奇,但说福星入厅,目光如电一扫,只见客位红木椅子十一张,都洒着一些暗黑色药粉,而主位上椅子却是干干净净。

  他心中一动,暗骂一声:“果然会暗施毒药……”双袖摆动间,一股暗至飞出,扫过客位椅面,不仅将毒药粉全都吹起,且全转向落在主位椅子之上。

  黑虎毒心屠雄一边让客,一边用眼色偷窥厅内动静,但无奈眼力再好,也看不出福星暗罡流转之情形,他只是暗暗窃喜,“天助我也!”脸上笑容更见亲切。

  他快步上前,占坐主位,道:“李少主与夫人远从山下赶来,想已累了,敬请坐下,小饮香茗,待素斋备齐,再请入席可好?”

  福星大方坐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清声笑道:“屠大盟主太客气了,盛情实在感人!家父前听传讯,大盟主欲将本坊历年孝敬规费,由三成调至五成,以后又传柬帖,云有要事相商,约会于此。家父年迈,未克远途之劳,本座年已加冠,可代父劳,故而今日专程抵达,大盟主有何吩咐,敬请言明为是!”

  屠雄“哈哈”大笑,道:“传言有误,传言有误!咱们先不谈这个,老夫先向少坊主引见此庙主人,笑面佛悟静大师,另一位是本盟执法堂堂主黑无心,少坊主已见过了。哈,哈,哈,哈!”

  “哈哈”之后,又执起自己几前一盏茶,举之相邀,道:“这茶乃悟静大师在玉皇顶亲手种植焙制而成,乃是绿茶中的极品,苦中回甘,润喉生津,端的不凡得很!”

  笑面佛胖脸上一直堆笑,这时也喝口茶,宏声笑道:“屠施主过奖了!老僧闲来无事,以茶养性而已,哪懂什么方法?天衣坊富甲天下,公主掌控四海,见识何等高 超,你这一胡乱推荐,岂不令方家见笑!”

  黑无心自见福星,便一直是一副晚娘面孔,目光也避免与福星等人接触,此时更是垂头无语,也不饮茶。福星早看出他是有愧于心,却不点破,便又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清声笑道:“好茶,好茶,大家都尝尝看,泰山五岳独尊,顶上生产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若是与其他东西配合,效果必然更佳!”

  玉凤公主以下,金凤、玉竹、玉璇、玉仙、玉翠,连孟丽丝都已落坐,听懂福星暗示,端茶而饮,只有站在椅后的秋月等十三人没份。

  黑虎毒心屠雄见状,虽觉有些可惜,却不将她们放在心上,俱因看上去,除秋月背上,背有一柄用黄缎包里的长剑之外,个个手无寸铁。双凤与玉竹、玉璇腰带上,各悬有一柄紫金色小刀,长只五寸,更是不足为虑了。

  故此,他打个“哈哈”,接下福星话头,道:“本庙素点亦甚驰名,若配着茶吃,果然妙极!少坊主才思敏慧,当真令老夫敬佩!”

  他微微一转,叹一口气,换个话题,又道:“说句不怕公主生气的话,当今天下不靖,良民难以维生,有几分力气的,多半投入黑道,以谋生机。老夫掌管北五省,近十万人众,若不多替大家打算打算,行商旅人只怕被害的更多。为天下生民计,才无奈向贵坊提出不情之请,若是少坊主肯伸援手,每年多惠赐一些,生民便多得一些福分,若是一时支应不过来,少坊主说一句不行,老夫也没话说。所谓’生意不成仁义在‘,少坊主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就当老夫没说!”

  初 听这话,果然是八面玲珑,说得头头是道,但仔细一想呢,可就不对了。

  所谓黑道,乃是恶人集合,平日不事生产,专以劫财、劫色为职志,甚至以杀人取乐为能事。如今向天衣坊锦衣堂勒索巨额保险费,只是意在细水长流,为他赚钱而已。

  若真的拿去供养恶人生活,减少他们劫掠别人的次数,倒也罢了!但听今晨花荣之言,并非是这般光景,这钱岂不是给得冤枉?

  故此,玉凤公主第一个便忍耐不住,凤目忽闪煞威,声音虽脆,已含厉音,道:“阁下这话大错特错!天下在本宫父皇主政下,已然大定,黑道绿林不事生产,以打家劫舍为活命之资,已犯律法,阁下坐地收赃,还勒索商家强取保护费,更是罪大恶极。别的本宫不知,但只天衣坊与锦衣堂历年以来,已供上多少银子,你算过帐吗?”

  屠雄“哈哈”笑,道:“公主金枝玉叶,若在皇宫之中颐指气使,当然是无人敢说公主不是,但既然随少坊主行走江湖,说这等话,就大大不对了。黑道中人是有些不是,但也有些规矩。今日老夫以北五省绿林盟主身分与天衣坊少主会商,声明在先,’买卖不成仁义在‘,天衣坊若是舍不得几个小钱,咱屠某绝不强求。可是若想以大元律法压人,只怕南七北五的绿林道几十万人都不会服呢!少坊主是明白人,你说是不是?”

  他这话虽以笑脸说出,但软中带硬,牵出整个黑道做后盾,大元律法似乎也无奈于他。

  福星微微闭目,以天眼向下扫视,果见双方脚下都有机关,大厅之下则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对方坐椅下是个锦被为垫的房间,另一边则是深渊,下面竟有不少白骨,阴气森森。抬眼一瞧,屠雄与大和尚身上毒素已渐发作,而那和尚竟不是和尚,乃是个带有套头面具的蒙古人。

  他颇是意外,不由“咦”了一声,屠雄只当他毒素发作,已然察觉,正自运功敌抗,忙即打个暗号,“哈哈”一笑,举手向椅背拍去。

  一拍之下,前后洞的门户忽然“唰”的落下一片钢板,而他三人坐椅也陡然向后翻去。

  按以往经验,门户被封,钢板下落之声十分惊人,对方多半吓得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间,主位三人翻落秘室,从容而出,客人都已被关在铁桶一般的大厅之中。

  那时节,不要说早中了毒,便是不用毒物,还不一般的杀剐任便,予取予求吗!

  谁知这一次竟不灵了!就在他三椅后翻瞬息之间,福星出指轻轻一点,口中清声说了句:“别走!”

  三椅已吃定住,椅上三人只能仰躺在铁制地板上,下不去了。

  黑无心向后一挺,站了起来,屠雄与大和尚折腰仰卧,双腿压在肚子上,半天才爬起来。

  福星笑容如故,清声道:“阁下话未说完,素斋也不请,就想走吗?”

  屠雄面色大变,知道遇上了真正高 手,“噗通”一下,跪倒地上,叩头道:“屠某有眼无珠,大侠饶命!”

  大和尚也发现大事不妙,一同跪倒哀求。

  福星笑道:“本座未说要杀你们啊?大和尚,先把你的面具剥下来让公主瞧瞧?”

  大和尚一味叩头求饶,却不肯剥下头上面具。

  福星望了黑无心一眼,笑道:“黑老似末中毒,帮帮忙吧!”

  黑无心面现疑愧之色,望了福星一眼,见他并无戏弄之意,突然跪下叩头,道:“黑某无能,黑某谨遵台命!”

  说罢起身,双手抓向大和尚光头,用力一拉,拉下一厚皮头套般面具,显现出一个长脸鹰鼻的蒙古人来。

  玉凤公主大是意外,凤目陡射煞威,道:“你是何人?在何处供职?怎会冒充和尚,与黑道匪类为伍?还不从实招来!”

  那蒙人叩头如捣蒜,求告道:“小人努儿哈,受这奸人威逼利诱,来此冒充和尚,求公主开恩!”

  屠雄这时忽道:“公主别听他胡说!他叫努儿哈不错,乃曲阜蒙军统带,好色贪财,早在十年前便杀了原来住持,冒充和尚了,此殿亦是他督工所建,十年来已害死不少人!”

  公主又问道:“庙里还有其他蒙古人吗?”

  屠雄忙道:“没有了,庙里原先和尚都被他杀了,现在共有五人,三个是他收的徒弟,两个是请的厨师!”

  公主点点头,又道:“你方才下的是何种毒药,会致命吗?可有解药?”

  屠雄道:“小人因知少主玄功无敌,下的是一种慢性消功散,只能消减功力,并不致命,解药也有,不过未曾带在身上,放在下面!”

  公主点点头,叹口气道:“既然不会致命,不用解药也罢。秋月先点他穴道,等会送去曲阜县衙,着县令按律治罪,不得稍有偏私!”

  秋月应“是!”虚空出指一点,一股罟风已射向两丈之外跪地无语的努儿哈背上。

  黑无心见状,心中大骇,屠雄更暗骂自己该死!若是听了黑无心金陵归后之言,哪有今日之失?

  福星起身,轻轻将黑无心三人适才坐过的椅子翻正,用脚踩了几下,万斤罡气由脚底发出,破坏了椅下机关。

  接着又走到门边,将前后两钢板轻轻托入门框上方,用指力点破上下机关,更走出厅外,笑道:“时已过午,素斋还没好吗?”

  门口两百多大汉,一个个木雕土塑般站在原地,十三名恶煞已如病猫,躺在地上僵直如死。李豪与吴佩守在门口,躬身禀告道:“已备妥多时,恭请少主与主母用饭!”

  福星点点头,笑道:“黑老一同去吧!李豪,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这两人交给你了,尤其屠雄,别让他死了。等会去他总舵,有许多事还须他来办呢!”

  李豪恭声应“是!”福星等在吴佩引领下,穿过中堂,走到后面饭厅用饭去了。

  黑无心眼见内外情况,哪里还敢再有二心?他随在诸女侍后,心中忽而见喜,下决心弃邪归正,忠心不二为这位神仙般“少主”办事,百死莫辞。

  后堂的二厨师三和尚,已然了解情势,自然拚命巴结,七、八个大圆桌上都打上菜。因此福星便叫秋月等人也赶快先吃,吃完好去办事。

  大家分成两桌坐下,黑无心被邀和福星同桌,他说什么也不肯。福星不便相强,只好换秋月、小梅过来,让他与夏荷、小兰等人同席。

  这已然令他受宠若惊,战战兢兢了。一桌子莺莺燕燕,个个是千万中选一的美娇娘,个个都是超级高 手,又怎不令他如坐针毡,垂目低头,干啃大馒头呢?

  女侍中蝶、莺、燕、雀眼皮子最杂最广,陪着金凤串码头好几年,见过的各色人等最多,尤其是小雀,最喜欢逗人,这时正巧坐在旁边,见黑无心像个小媳妇儿垂着头只啃馒头,不由“嗤”声一笑,道:“老爷子,您吃菜啊!少主慧眼识人,知道您是血性正直汉子,才邀您同席,您这么客气,岂不让大家难过?”

  黑无心感激的瞟她一眼,连称:“是,是!”却仍垂目不肯动筷,小雀又“嗤”的一笑,娇声道:“不好意思是吧!我替您分一份吧!”

  说着当真为他夹了一盘子菜,放到面前。

  黑无心连连称谢,小雀笑道:“别卸啦!套着喂吧,喂完了咱们少主还有活儿请您干呢!”

  黑无心不知她这双关语,将他比做“牲口”,又连称:“是,是!”这才红着张脸,去吃那盘菜,逗得一桌子女侍个个掩口,可没人敢笑出声来。

  福星与双凤一桌人耳目多灵?首先金凤秀眉一扬,就要发作,福星捏捏她的手,阻止住她,心头灵光一闪,已然有了主意。

  匆匆用毕,福星道:“小雀留下,其他人分散各处瞧瞧,换其他人过来吃饭!”

  诸女侍轰然应是,纷纷出去,福星则与诸夫人邀了黑无心又回偏殿。小雀跟在后面,心中惊喜奇怪,一向近身服务的活儿,少主从不挑她,今几个怎的?

  李豪已点了屠雄穴道,将他与努儿哈都放在椅上。福星进去之后,叫他速去用饭。李豪躬身进去,福星坐下来,温言对黑无心笑道:“本座稍习识人之术,知前辈为人正直忠义,任执法堂很久了吧?”

  黑无心苦笑道:“小人任职已有十二年,可惜盟主从不以律法处事,因此小人只是聋子耳朵,好看而已!”

  福星点点头,正色道:“本座未出金陵之时,尚考虑与屠雄和平会商,但路上听些传言,都说屠某贪心不足,不仅勒索大小商旅,且亦向同道收取孝敬,这话可是真的?”

  黑无心望了呆如木鸡的屠雄一眼,垂头道:“盟主办事,向不透过小人,故而不知详情,但逢年过节,各路人马常往庄里报进,则是事实!”

  福星又问道:“这’盟主‘称呼,如何得来?北五省各处绿林,果曾盟誓推举过吗?”

  黑无心摇摇头,道:“屠盟主并非经过推举。十几年前,天下大乱,屠盟主趁机而起,广纳部众,连合各省实力强者,共结口盟,以屠雄为长,鱼肉平民之外,亦打击异己分子,其后归服者愈来愈多,才渐渐形成独尊局面。外面十三位寨主,本是与屠盟主兄弟相称,不知何故,也渐臣服。盟主之威既立,一般绿林道也只好以’盟主‘之名称呼他了!”

  福星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平了’安宁庄‘,北五省绿林道果如传言亦曾受他胁迫,只怕此时都会鼓掌喝采才是……”

  他望望双凤,两人含笑点头,表示赞成。福星立即决定,道:“好,咱们打道’安宁庄‘,先彻底了解真实情况,再决定处置之策吧!”

  当下即命小雀传令李豪,分三十人留后押送庄众,秋月、冬冬率两卫押送努儿哈前往曲阜县衙,传达公主旨意。

  多出的八名,除押送屠雄与十三名寨主回庄外,同时也为福星等开道扬威。

  小雀领命步出殿门,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道:“少主,不好了,这些人怎的七孔流血,全死了呢?”

  福星一惊,举步而出,双凤等人也跟出去。只见原先倒卧场中的十三名恶汉,果如小雀所言,已然惨死,但两列刀手则还是好好的,呆站原地。两列尽头负责看守的小兰、小菊,闻声也一掠而至,看看那十三张流着黑血面孔,不由惊退三步,转过头去。

  福星挥手示息,叫小雀仍去传令,仔细打量,又以天眼察看一番,叹道:“他等早中了慢性毒药,一直以其他相克药物及本身功力压着,而今被本坊铁卫点了穴道,功力一窒,毒性散开,因而致命!”

  黑无心恍然接口道:“少主断事如神,果然不差分毫。小人经少主一提,想起五、六年前,十三寨向屠雄俯首称臣之时,个个似有满腔愤恨,却又无奈。事后偶有聚会,也一反常态,滴酒不敢再饮。现在想来,不是明明已中了毒吗?”

  双凤等人都不禁怒形于色,金凤首先道:“这种人若再容他活在世上,实无天理,不如现在给他一刀,杀了算了!”

  而几个从未见过死人的,更是心惊胆跳,不敢再多瞧一眼。

  福星摇摇头,道:“本座自有分寸,等一切问清楚了,再加处置不迟!”

  这时散在各处被点了穴道的暗桩,已被女侍们解穴带回,共约两百余众,去吃饭的四十卫,也已回来。

  玉竹在福星授意下,将命令重述一遍,众男女宏声应:“是!”迅速散去,不片刻骑回个人骏马,也同时带来原藏密林安宁庄庄众的数百马匹。

  分出的八卫,将马王龙儿等召来,黑无心则帮着把屠雄抱上马背。又因他全身僵直,呆如木鸡,便也跳上去,一马双骑,由后面抱扶着他。

  福星双凤等人,在八骑前导下纵骑先行,小雀则由福星的传音授意留在最后,与黑无心并马而行。

  后面接着是秋月、冬冬带了两卫,前往曲阜,送努儿哈去县衙受审。

  最后才是李豪等,前后监视带领着四百余众,浩浩荡荡下山,迳赴“安宁庄”.

  安宁庄在曲阜、长清两县交界处,建于泰山余脉之上,靠黄河只有两里,不仅占地极广,且引了黄河水来,绕庄一匝,筑为护庄河,靠里近高 墙处,种着密密的红枣树,有上千万株。

  红枣树不仅盛结枣儿,是大补的“水果”“药品”,树身上到处都生着长有寸许的“树针”,挺直坚硬,对防人攀爬,别具一功。

  福星一行,经过岱宗坊时,招呼坊下等候的八卫、六车及打杂的随行马夫加入行列,在黑无心引领下,不久便到庄前。

  庄门楼上远远望见大红“天”字旗及许多人马,正在惊异,黑无心抱扶着屠雄,适时驰马上前,喝令放下吊桥,打开庄门。

  庄众见状,以为是盟主回来,哪敢怠慢?连忙从命,将吊桥缓缓放落,开大门出去迎接。

  黑无心当先进庄,福星与双凤等随后,六辆大车陆续跟进,最后才是男女十六卫。

  十六卫在玉竹传音指挥下分成两批,一批随行前往,一批留守在庄门口,等候李豪等人,同时也防范有人偷溜或做其他动作。

  庄内广阔出人意外,不但屋宇甚多,建有数条大街,开着十家店铺,陈列着各种日用品,只是店内却只一个伙计,也少有顾客。

  黑无心一马当先,驰过大街,在中央一片广场边驻马,场边有一巨宅,门楼下分立六名守卫,领班的面露惊色迎上来。

  黑无心将屠雄交给他,道:“速将盟主扶送进去。鸣鼓集合全庄执事,本堂主有紧急要事占旦布!”

  黑无心在此庄任执法堂已有十多年,一向铁面无私,为人正直,颇受庄众尊敬。那领班立即恭喏,抱起屠雄,转送另两手下,自己则爬上门楼,击出五通大鼓声。

  黑无心这时已引了福星、双凤等人入门,先让到迎门一间大厅,两名守卫已将屠雄抬了进来。

  大厅内布置得极为奢侈,用器之精美,竟不输于皇家、天衣坊。

  玉凤公主等虽不觉得稀奇,却更卑视屠雄。公主道:“少主照顾外面,内宅情形由妹子与丫头们检查吧!”

  福星连忙称“好”.于是玉凤公主即刻下令,分派各人任务,两人一组,相互提醒合作,务期以最快方式,将内宅人员、环境等等查个清楚。

  诸女正觉得无事可做,无聊得紧,这时得令,大为振奋,纷纷躬身领受“将”命,各循目标而去。

  双凤两人则向黑无心问明帐房所在,连袂而去,准备好好了解一下屠雄的财务进出情况。

  厅中一时只剩下福星、屠雄、黑无心与小雀四人。福星挥袖解开屠雄几处穴道,道:“本座一切作为,你已听得分明,有何意见要求,不妨说来听听!”

  屠雄已中了自己“消功散”,穴道被封许久,这时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已难起身举步。他知道经这一查,恶迹彰显,不禁万念俱灰,长叹一声,道:“成者王侯败者贼,老夫既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何说,只盼留个全尸而已!”

  福星颇是怜悯,温言道:“本座不喜杀戮,若经查明阁下确有取死之行,亦只废去内力,任阁下自生自灭!”

  屠雄张张嘴,欲言又止,长叹一声,闭目不语。

  此际门楼外各路执事,闻得鼓声已陆续赶来集合,庄外一批人刚好也正赶到,李豪入内报告,福星却已举步出来,道声:“辛苦!”轻一抬脚,人已跨上五丈之外的门楼。

  黑无心不待吩咐,已疾步跟了上去。小雀原得指示,令她留心黑无心。自觉身负监视重责,便也随后跟上。

  李豪则回到广场,自动下令两队队员歇马,散于四周,负起监视责任。

  黑无心见庄中重要执事到齐,便清清喉咙举手作势,敞声大吼“肃静”,道:“本人向各位报告一个惊人消息,本庄庄主屠盟主,今午与天衣坊少坊主相约玉皇庙,会商之时,暗下毒药,想害别人,不料自己却先中毒。天衣坊少坊主指出屠盟主行为不当之处,已令屠盟主口服心服。现在李少坊主已率诸夫人与麾下男女卫士驾临本庄,要彻查屠盟主以毒害人,勒索行商巨贾事宜。现本人奉李少坊主之命,召集各位会集于此,少坊主有事要交代,盼大家遵命行事,勿蹈庄主后尘!”

  大家静悄悄听着,都愣了一会,陡然有人大鼓其掌,刹时间,大家受到感染,也跟着拍手大叫,场中一时陷入一片混乱。

  福星上前一步,双手轻举,清声道:“本座李福星,奉家父之命,与屠雄会于泰山。本为谈每年缴交保护费问题。屠雄暗藏祸心,毒人害己,而今已似废人!”

  他这番话,声调不高 ,虽在嘈杂声响中,仍似平常与人对谈一般。场内近千人及一旁店铺中伙计,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之间,众人惊骇相顾,哑口噤声,到此福星语气停顿之顷,场中陡然又爆发如雷掌声。屠雄愣坐厅内,也听得见,不由长叹连连,潸然落泪。

  福星心中自也明白,稍停之后,又清声道:“本座此来,是按江湖规矩接收此庄,并全力调查屠雄劣迹。各位往日追随屠某,当有许多奉命而为、助纣为虐之事,本座决定于清查完毕后,稍做惩处,若有不服者,随时可向本座或手下男女卫士挑战,只要能胜一场,本座便许你为所欲为,否则便得各安现职,静候裁示!”

  说至此处,下面又早已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也有些执事跃跃欲试,但想到适才所见,四百多人被强押回来的卫士刀手,个个垂头丧气,显然吃过苦头,不禁又有些犹疑。

  福星见状,微微一笑,抬头见十丈之外一树高 枝上,立着一只喜雀,举手一招,将之慑入手中,笑道:“谁要能将这喜雀在空中抓住,本座便将这安宁庄送他掌理!”

  说着,手掌一举,那本在掌心挣扎的喜雀,陡像失去约束,一飞冲天,已入五丈高 空。

  这手“捉、放”绝活,震慑了场中每个人,愣呆半晌,才暴起另一阵掌声。

  福星微微一笑,又清声道:“庄中人亦或有受居某毒害者,三日内亦可向黑无心主持的’执法堂‘申诉,查证属实,转呈上来,本座亦必主持公道!”

  他到此一顿,双目中闪闪放光般扫视众人,又道:“总之,三日内本庄封庄,任何人不得任意出入,三日后本座做出决定,必有详细交代!”

  场中近千人,每一个都被他目光所慑,心中发毛,暗叫:“可怕!”“厉害!”福星道声:“散会!”声出人已无踪,谁也不知他怎么走的。

  其实,福星只是回了院中的厅堂,同时传音吩咐院外李豪,自行安顿,分派任务,第一先了解全庄环境,第二则派出少数人,择要设立岗哨,以防万一。

  李豪对这种指挥方法已然习惯,便即依命行事不提。而大厅内的福星,则已瞑目端坐,以天眼、天耳查察内宅情形。

  黑无心与小雀随后进来,见状对望一眼,小雀打个手势,叫黑无心噤声坐下,以待后命,她则转身悄然出去。

  黑无心感激、感慨,又惊奇的坐向角落,心里却是愉快得很。他想到今后跟着这位俊如金童、能赛神仙的人物,无论做啥,都必与助人有关,这起码能稍赎从前几十年黑道生涯中所积恶孽,不由更感觉满怀希望,心底满是平安与平静。

  福星的天眼偶尔扫过,察觉他身上灵光,更加纯正温和,而且还是童身,不由暗自点头。他心中灵机一显,摸出一粒“赤龙丸”,传音悄语,叫黑无心张口。黑无心毫不犹疑,才张开大嘴,一丝轻风吹入,不由令他一窒,嘴巴闭了一下,一粒甜中带辛的清香药丸,已然滚落腹中。

  他仍然张开嘴巴,耳中却已听到另一句话:“瞑目运转内功心法!”

  黑无心依令而行,才收聚丹田之气,便感觉到药丸已化温热劲流,随他意念,与真元逐渐化合融会,活泼泼流向全身,原先想都不曾想过的生死玄关,片刻之间已然畅通无阻,小、大周天经脉,均如康庄大道,可以任意之所指,无远弗届,无窍不通,让他欢喜得心花朵朵,几几乎要跳起来。

  便在此时,耳中又听到福星的提示:“收心猿,去思虑,澄志如一潭无波之水,水中镜花皆云烟,只有一片光明境!”

  黑无心跟着默念,果然过不片刻,便已入静入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无心方始醒来,只觉得全身轻飘飘恍似一羽,伸臂伸腰下坐,全身骨节一阵轻响,倒把他吓了一跳,怕是吵了“少主福星”.偷眼一望,少主座上已然无人,却遇上一双含笑的目光,正是小雀。

  只见小雀“嗤”的一笑,美似天仙,声如仙乐般道:“你大约得了少主厚赐,否则怎会好端端长了一头,人也变得白了?”

  黑无心心头一跳,忙低头瞧看,只见裤脚袖口,果然都短一大截,露出的部分,也白嫩嫩大异往昔。

  他喜中有惊,惊中有些羞臊,忙道:“姑娘见笑了,失礼得很!小人得赶快换衣服去,否则若是犯渎了诸夫人,岂不该死?”

  说着,低头便往外走。小雀跟上去,笑道:“少主吩咐,令小婢同你坐镇执法堂,以备庄众前来申诉告怨,那执法堂在哪儿啊?”

  黑无心去似飘风,比以前不知快有几倍,同时边走边道:“如此请姑娘随小人来吧!就在……”

  下面的话,还未说完,一抬头已到广场左侧一堂门前,上面有个横匾,刻着“执法堂”三个大字,门口站着两名堂丁,担任守卫。

  黑无心对一高 个子说道:“周五,快去拿你一套衣服借我穿穿,……”

  那周五听清是堂主声音,“噢”声应了。还没转过念头,眼前一花,堂主及一位美姑娘,转眼都进去了。

  堂里分三进,前面是听审问案的“公堂”,二进则是住的地方,后面则是牢房与堂丁宿舍。

  黑无心独身住在左厢房,右厢房则空着。后面牢房只关了五个庄内的“三只手”,堂丁则有十二名。

  黑无心一见小雀跟来,心中窘羞得很,推开左厢房门,请小雀入内宽坐,他自己等不及,去后面找衣服去了。

  小雀独自入内一瞧,左厢一明两暗,陈设极是简陋,和屠雄内宅相比,简直有如天壤之分。但她却不由暗暗赞佩,怪不得“少主”赏识,这人果然有过人之处。

  但,她想:“少主为何派我来呢?若是不放心他,怎会赐予灵丹妙药?难道是别有用心……”

  她不是笨人,仔细一检讨,不由跳了起来:“哎啊!糟啊!少主误会了,我怎会看上个老头子呢?”

  她心头意念电转,自怨、悲伤自是有的。但又想,只要自已坐得正,表现得好,还怕人误会吗?故此立下决心,先装糊涂,把交代任务做好,再找机会向主子及少主剖白心机,倒也不迟,反正少主身边女人多得很,哪一天能“幸”到自己,有得等呢!

  想到这事,又使她身上燥热,有些儿不满。自己哪点比不上小丫头小竹、小兰四个?她们不但一齐被“幸”,鬼丫头小竹居然还做了三夫人!而今四、五、六、七跟着进门,她这做丫头的,岂不更得靠边站吗?

  正胡乱想着,黑无心已换了合身的短衫,双手捧了杯热茶,恭恭敬敬送上来,诚恳的道:“姑娘请用茶,小人这里一切简陋,请多多包涵!”

  小雀眼珠一转,伸手接过,甜笑道:“黑堂主客气了!少主之意,令小婢在此三日,以便协助堂主处理申冤案件,但不知这里可有住处?”

  黑无心搓搓手,垂头道:“对面虽有空屋,缺乏用具,不过小的马上着人去买,只要姑娘不厌粗陋,应无问题!”

  小雀笑道:“小婢出身丐帮,什么苦没吃过。堂主不必太过费心,随便找床被褥就可以了!”

  黑无心连连称是,又告罪出去,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让小雀初 次感觉到被人奉承的愉快,灵活的心眼里想:“若是一辈子被他当天仙般捧着,不比看人脸色、等人临幸强得多吗?”

  这一念转过来,心头舒坦多了,兹后三天,果然和黑无心合作得非常愉快。

  且说福星在引导黑无心入定之后,天耳中听到各处夫人、女侍的谈话,以天眼观之,也瞧清内院各屋情景。当发现夏荷伴同孟丽丝,正检查一间地下室时,不由心中一震,迅速赶了过去。

  那是最后边一间屋子,外观似黄土砌成的一间矮屋,乃堆放杂物器具之所,实则里面钢铁铸制,有暗门通道,直下数丈,才是一间石砌的巨室。

  室内不仅有许多瓶罐药草,另一边养了许多罕见毒蛇、毒虫。最可恶墙上钉着人皮,铁笼子关着三个奄奄一息的裸体少女,旁边放着一大桌子整人工具。最里边还有丈许方池,池水浊黄,臭气薰天,丝丝白雾不时浮起,更增了许多可怖气息。

  夏荷与孟丽丝无意中闯进来,见三少女肤色发绿,气如游丝,不由大起怜悯之心,都想赶快先把人救出去再说。

  两人一商量,正要打开铁笼,福星已闪电般出现身边,喝上两人:“且慢动手!”

  二女见福星突地现身,不禁惊喜。尤其孟丽丝转身偎入他的怀内,妮声说道:“少主怎么来了?这里好臭啊!!”

  福星摸摸她的金发,闭目以天眼注视三女片刻,出指连点,已封了三女死穴。三少女长叹一声,伸腿死去,李福星推开孟丽丝,伸指在空中画了三符,一口舌血喷上去,火光三闪,符光拥着三名少女魂魄,冉冉上升,都对他不住合什礼拜,福星长叹一声,道:“此生苦孽已尽,来世之福可享,去吧!”

  三符光一闪而逝,送三女转去地底。

  这时福星才张开眼睛,苦笑一声道:“看来天命如此,想不犯杀孽已不可得。这三女乃是屠雄特意培养炼制的毒人,再过一年半载,就太可怕了!”

  孟丽丝又偎过来,奇怪问道:“怎么可怕?我觉得她们好可怜!少主你为何不救,反而杀了她们?”

  福星苦笑道:“若是能救,怎会不救?这三女已然毒入骨髓肌肤,任何人摸她一下,便会中毒毙命。炼成之后,精力恢复,表面上会变得比常人更加妖艳,若屠雄用她们除杀异己,更易如反掌了!”

  孟丽丝又问道:“少主为何画符喷血,和谁说话啊?”

  福星温言解释道:“我一者为世除害,二者解除这三名少女痛苦,不得不杀害三人。三人之魂要往地底报到,我画符喷血,也是为了她们。只盼她等来世有福可享,以补今生所受折磨,你明白吗?”

  孟丽丝点点头,笑道:“你真是好心肠,怪不得这多女人喜欢你呢!我找你找了三百年,也受了不少苦啊?如今总算如愿,想想你方才的话,满对的呢!但……今世之福,是否又是来世之苦呢?”

  福星笑道:“来世苦不苦,须看今世作为。今世多行善,来世怎会再苦?今世苦勤加修为,脱出轮回,又哪有来世?”

  这话让两女大有彻悟,都不由凝眸细思。福星却不管她们,闪身走近铁笼,双袖一挥,近千斤的铁笼子已平平飞出丈余,落在方池之上,缓缓沉了下去。

  刹时间池水中冒起阵阵浓烟酸臭,三女尸体已渐化去。

  福星一边叫二女上去,一边将室内毒物、药草,统统拂入池中,方始出去。

  三人在土屋外大吸了几口长气,夏荷娇声道:“这屠雄当真死有余辜!死后尸体也当投入此池,也让他尝尝味道才好!”

  这话刚刚说完,便听玉凤公主脆声传音,道:“少爷快回来吧!这屠雄已然服毒自尽了!”

  福星牵了二女,闪电般越过几重院落,返回大厅。见屠雄已在角落座椅之上,七孔流血而亡,一只小小空药瓶,跌在地上,想来便是装药用的。

  他不由叹了口气,道:“孽由自做,罪有应得。他后面既无亲人子女,就通知黑无心,派人抬他出去,埋了他罢!”

  金凤示意小蝶传令,玉凤公主笑道:“少爷的神通愈来愈大了,还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福星道:“咱们换个地方吧!后面不是有许多房间吗?”

  诸人心中好奇,随他往后面走。玉竹笑道:“爷你说说看,小妹发现什么?”

  福星笑道:“金库啊!你不是找着一个大金库吗?看那些金砖银锭,怕不有两千万两,对不对?”

  众人这时正走过中央一处精致殿堂。福星指一指,却不进去,穿花径,走回廊,偏向左边院落,边走边道:“这中央是帐房兼书房。两位夫人翻查半日,必有重大发现。楼上是屠雄居室,有些奇巧淫亵之物,先清理过了再用,左手边是贵宾客院,可以暂住。右手院内养一批妙龄少女,都是掳来的。小莺、小燕都问清来历了吗?”

  诸夫人女侍个个咋舌。玉翠天真无邪,有话便话,笑道:“哥哥真是鬼灵精!但你说说看,我和仙姊又做了什么?”

  福星笑道:“你们俩只在后院研究草儿、花儿,哪做了什么?”

  玉翠笑道:“这就冤枉人了。仙姊是见后园有许多异种药草、名花,虽有些毒性,若配合得直,再加上几味主药,反可制成解毒圣品,所以才和我仔细研究,你当我们在玩儿吗?”

  福星大笑,清声道:“原来是两位解毒圣手,失敬!失敬!”

  众人都被他逗笑,嘻嘻声中,已达客舍。

  这客舍建筑亦极精美,楼下厅、堂、厨、厕俱全,还有几间仆人房。正中有红木楼梯,转折而上,楼上则有八间卧房,对门并排,各有四间。

  此时中秋已过,新年尚早,故而并无访客。连楼下两人,也早拨到别处去服役了。

  玉凤公主上下巡视一遍,甚觉满意,便命众女侍去搬车马之上的行李行囊,分配打理各个房间。金凤则叮嘱小蝶,负责饮食。

  福星想起马王龙儿,便叫小梅出去查看,玉凤公主笑道:“今晨听仙妹说起,爷收服金眼雕经过,真是惊险吓人得很!那两雕果然都驯服吗?”

  福星笑道:“现时已近黄昏,入夜之后,我将它俩唤来,让你们自己试试!”

  接着口唇微动几下,又道:“秋月、冬冬已赶回来,一定有好消息!”

  果然转眼间秋月与冬冬现身,秋月道:“启禀爷与公主,奴婢达成使命。以侯爷八方巡察使名义,请出’尚方宝剑‘,那县令虽怕得要命,但因官小位卑,还不敢接,是奴婢以公主名义写下军令,用过钤记交代,他才放胆接下案子!”

  福星被封逍遥侯,实授“八方巡察使”之事,金凤等人均不知晓,闻言一阵哗然询问。福星摇手要大家稍安勿躁,道:“这事说来话长,先听秋月报告正事,再由凤儿说吧!”

  秋月忙道:“奴婢报告已了,只有一个尾巴,便是归途中遇上两人,一是玉杰少爷,在曲阜玩耍。二是丐帮分舵主。奴婢托他的事,一件为玉杰少爷找玩伴儿,一件是留神锦衣堂苏老爷的行踪。等苏老爷到了曲阜,便倍着来此。分舵主答应是答应了,只是说不知苏老爷会不会信他,与他同来。因此奴婢想,若想取信苏老爷,还请四夫人亲笔写个字条儿,差人送去较保险!”

  玉璇笑谢道:“你真周到!办事一丝不乱,有条不紊,真谢谢你了,字条写是可以,派谁送去好呢?”

  秋月谦笑道:“多谢四夫人赞奖,字条写好了交给奴婢吧!陪着押人的两卫,李震和李兴,都知道地方!”

  玉仙也笑道:“我弟弟没烦你吧?他是最不甘寂寞的!”

  秋月稍微迟疑,又道:“没有,没有。他只向奴婢借了一百两银子,说去试试手气,别的倒是没和奴婢多说!”

  玉仙鼓气,道:“真不像话!这么好赌,长大了还得了吗?看来妹子得送他回山,请家父母好好管教管教才行!”

  福星沉思片刻,道:“玉杰虽然好赌,却不以功力玩假要诈,已甚难得,就怕性子太活,交了坏朋友,染了不良习气。过几天回来,让我劝劝,若再不行,另想他法为是!”

  他接着又对秋月、冬冬道:“你俩都辛苦了!快去换换衣服,歇会儿去吧!”

  两人这才告退。金凤旧话重提,要玉凤快说宫中之事。

  玉凤摘要说了个大概,有关力除阴魔遇见孟丽丝之事,只是一言带过。但即使如此,也足令金凤等人兴奋不已,仍然问个不止,幸亏小蝶等人来请用饭,这才打断话头。第四册 第一章 故人重逢

  福星上前摸摸两雕低下的鸟头,温言笑道:“这些是我的夫人使女,皆很想见见你俩,所以叫你们下来,你俩也瞧瞧她们,日后若有需要,可要麻烦你俩接接送送,你们肯吗?”两雕点点头,又望向玉凤诸人。

  福星干脆由玉凤开始,一个个介绍:“这是长少夫人玉凤公主,二少夫人金凤,三少夫人玉竹,四少夫人玉璇,五少夫人玉仙,你们见过了,对不对?六少夫人孟丽丝,七少夫人玉翠,记住了吗?”

  双雕一个个点头。福星又从秋月开始,介绍女侍小梅、小兰、小菊、夏荷、冬冬、春花、小蝶、小燕、小莺、如意、可人,共十二名。

  大家都上去摸摸,玉凤公主心中一动,在怀中取出“天机丸”作为见面礼,分别喂给双雕。

  双雕已然识货,吞下之后,立即闭上巨目,凝神消化。玉凤公主见状,忙传音叫大家先退后,对福星悄声笑道:“哥也替它俩取个名儿吧!”

  福星想了一下,笑回道:“仙妹的仙鹤叫寿儿,它俩大的取名福儿,小的叫禄儿。如此福、禄、寿三星全齐了,好不好哇?”

  双凤等点首称好,一会双雕运功已毕,睁开巨目,向玉凤公主连连点头。玉凤公主脆声笑道:“适才少主已替你俩想好名儿,大的叫福儿,小的叫禄儿,与大白仙鹤寿儿,合称福、禄、寿三星。”

  双雕尖啄发出细声,“啾啾”作响,声似婴儿,又连连点头。金凤喜道:“它俩真是乖巧,不但全懂,还想说话呢!”

  福星被她触动灵机,上前闭目,用天眼细看,又叫雄雕张开巨喙,伸手进去,以真阳为它揉弄舌头,过一会又替雌雕禄儿揉弄,道:“你俩虽有声带,但舌头太过僵硬,必须多揉几次,剥去上面厚皮,或能弯转发音,不过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两雕点头,又低头在福星胸前摩擦几下表示感谢。福星笑道:“不必谢我,是你俩深具慧根,才有这番遇合。今后只要少杀生多种福田,必有善果可结。”

  他见诸女面上表情,便笑问道:“你们想尝试凌空渡虚的滋味吗?”

  诸女纷纷点头,福星笑道:“每次可坐六人,不过要等它俩升空五丈,才能上去……”

  接着说明原委,又指示双雕,由南往北先飞,回头低空掠过之时,由三人一同跃登,以及跨骑注意运功等事项。

  玉凤公主等功力均达妙境,一点便透。福星为求万全,又道:“我带双凤做一组,示范一次。第二组由玉仙为首,带玉竹、玉璇。大家到泰山玉皇顶兜个圈回来,要想下去玩的,可先吩咐福禄,自行在上面跃落。”

  于是,双雕依言展翅起飞,兜个小圈回来,低空滑过之时,福星手拉双凤,一同跨步而起,并肩站上雕背,迅即改变队形,由横变直,一同紧贴着跨坐。接着雌雕禄儿低空飞到。玉仙学样在中,手拉玉竹、玉璇一同跃起,也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便已直上青云。

  且说福星一组,坐下之后,他被两凤夹在中间,右手搂在玉凤小腹之上,左手反把紧扣住金凤后背小蛮腰,金凤双峰紧贴上去,双臂伸入他短衫之中,扣在他胸乳之上,摸弄他的乳头。福星被她弄得酥麻,嗤嗤笑道:“福儿,回去吧!有人受不了啦!”

  玉凤公主被那只魔手亦摸得有些动情,但知金凤已与郎君分别数日,只怕更耐不住,伸手拨开魔手,脆笑道:“是吧!你不是说过,今晚要好好慰劳二妹的吗?天已不早,快下去吧!”

  “福儿”这时早已调头,在低空滑过之时,福星带了双凤,闪身下地。只见玉翠与孟丽丝拉了秋月已在准备,等福儿兜圈回转,立即跃了上去。

  “爷去休息吧!妹子在此督阵,错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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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入定一个时辰,福星醒转,耳听众人皆已安返,各个安息,这才起身去找玉凤。

  玉凤有些意外,却更喜欢,连忙迎他入宫,悄声调笑道:“哥哥也想夜御十女吗?”

  这一说激起福星“壮志”,一边加紧进攻,一边笑道:“这有何难?只是我老婆目前只有三个,如何是好?”

  玉凤公主脆笑道:“别谦虚啦!你自己不是已认定了七个了吗?玉璇以下,虽未正式行礼,也只是形式而已,谁反对呢?我看哪!哎!轻点儿嘛!我说哇,等苏老伯来了,干脆一次拜堂,免得罗嗦!”

  福星笑道:“别人都没问题,只玉仙有父母在,未先依礼求亲,将来只怕被他们怪责。”

  玉凤公主笑道:“这点请放心吧!玉仙妹子私下已表示过,再说那两位老人家修到散仙地步,应早已看穿世间礼俗,怎会在乎这个?不过有空的时候,咱们去昆仑认认亲,倒是应该……”

  说到此处,她已然喘不过气,“哎,哎”不断,一忽儿已升了天。

  福星依式交换阴阳两气,便嘱玉凤自行调息,又去玉竹房内。

  玉竹一见更是惊喜,但却硬推他先找玉璇,理由是玉璇已多日未蒙临幸,将心比心,总该让她先受郎君“安慰”.

  福星想想也对,便指着她的小鼻子,调笑道:“算你有理!不过你给我记住,不准睡觉,等’小爷‘回巢,知道吗?”

  玉竹心花朵朵开,屈膝跪下轻咬“小爷”一口,媚态横生的回道:“是啦!小爷,你万安吧!”

  小爷本已龟缩,吃她一咬,陡然暴“怒”,煞气腾腾的站“出”来,挺腰抬头,真似军刀。玉竹“嗤嗤”笑着,又催少爷快去,福星只好去找玉璇。

  玉璇虽未正式行礼进门,不但早经临幸,人前人后也已肯定四夫人身分,晚上福星更亲口向双雕介绍,更让她心花怒放。夜游泰山玉皇顶回来,不见了少爷、金凤二姊,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回房之后,哪能睡得着?不自禁竖起耳朵窃听,以她此时功力,楼上哪个房间的动静能逃得过?所以玉凤房里的“风声雨声悄悄话”尽俱入耳,对门三姊玉竹的礼让,自然也尽入心底。

  她实在满心满足、幸福与快乐,不仅为少爷俊美“小爷”壮,姊姊们真心爱护与体贴入微,也是原因之一。

  因此,福星一来,她毫不做作,一切已“准备”妥当,只等少爷上马一鞭,便偕他携手去登仙。

  福星急于打通关,便不客气,扬鞭即策骑狂奔,玉璇抽提得阴水如涛,心儿狂跳,嘤咛婉转微呻吟,像是十分难承受,但脸儿媚态毕显,眉开眼笑,樱唇微启,曼妙的断续唤:“哥哥!”又像是满意舒服得紧。

  福星被逗得更轻狂,捣、挑、攒、旋,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不多会玉璇哆嗦着抱紧福星,一口咬住他阔唇大舌头,猛吸吐来的阳气,甘泉宫开了闸门,将存了几日的阴精一古脑放了出去。

  好半晌,她也像死里逃生般平静下来,福星悄声问:“美吗?满意了吧!”

  玉璇点点头,目闪柔情,双手推推他,指指对面。福星笑道:“怎的变哑巴啦?刚刚还叫得满响嘛!”

  玉璇“嗤”的笑出声,白眼掐他硬屁股,悄声笑道:“还说呢!爷不这般狠整人家,谁好意思开口,叫给大家听!”

  福星笑叫“哎唷!”道:“肉呢!掐不痛吗?噢!我晓得了,你……”

  玉璇忙捂住他的嘴,悄声儿恳求道:“爷不是要打通关吗?再赖在妹子这儿,要天亮了。”

  福星笑着抽退,转去玉仙房中。

  玉仙和玉璇一般,偷听了各房对话,正也列阵以待。福星扑上去,顺利入关,含笑低声问道:“玉凤说的是真的吗?二十号大家一起行个礼,正了名分,令尊、令堂不会怪责哥哥?”

  玉仙白眼相加,含羞佯嗔,道:“人都早交给哥哥了,不正名分,岂不更糟?出来之时,爹说了一句话,到现在妹子才真正懂得。”

  福星驻马奇怪道:“什么话这般难懂?说来听听。”

  玉仙玉臂搂住他,亲亲左腮,咬耳朵道:“妹子过去性子倔强,出来时爹笑说:”在家由得你使性子,将来自然有人治你,那时若仍不肯低头,就有得苦了。’就是这话,哥哥懂吗?“

  福星吻着香唇,叹道:”当真令妹子委屈得很,恨只恨,哥哥分身乏术……“

  玉仙忙摇摇头,插言道:”哥哥千万别误会,妹子心里只有平安和乐,没一丝一毫委屈,虽然……排名第五,可是这不但怪不得哥哥,对几位姊姊,妹子还有争人之爱的内疚呢!所以妹子对四位姊姊,只有尊敬感激,尤其大姊以公主之尊,竟包容妹子等争席分爱,仅这一点,就非常人所能,更何况若非她尽力促成,只怕哥哥尚不肯接纳妹子呢!“

  福星忙道:”哥哥不是不爱妹妹,只是觉得以妹妹资禀、玉容,何愁找不到比哥哥更好的。所以……“

  玉仙拍马促前,笑道:”任弱水三千,吾但取此一瓢饮。哥哥也听过这话……哎……更何况妹子慧心识宝,知这一瓢水……是仙水……啊……“

  在福星驱马疾驰下,玉仙渐渐语不成句,娇喘渐急,玉体见汗,胸前堆脂玉峰,上下急颤,一阵阵电流快感穿越全身,使她飘飘然如登云霄,比跨鹤遨游九重天,还要过瘾十分。于是不由得婉转呻吟,甘泉宫放射真阴,引起全身巨大痉挛。福星下吸上吐,还她三口真阳,才使之稳定下来。

  接下去是孟丽丝。她像只金丝猫,驯善的俯仰在福星胸前,用舌尖轻舔洁白如温玉胸肌,怪腔妮声道:”三百多年了,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多感谢你还能认得记得我……“

  福星探摸着那头金发,滑下去是广额隆鼻,大嘴巴,忽然笑道:”可惜唇上少了长长的胡子,否则早就能认出来了。你知道吗?现在你什么都变了,就是这一双碧绿的眼眸没变,在宫里初 次注视,我就有熟悉感觉。“

  他把孟丽丝拉起来,跨骑在他的小腹上,纳入玉柱定位,双手摸弄着高 耸玉峰,大眼睛里满是欣赏爱悦,又道:”是佛祖的点化吧!那道奇光通过我照亮我们的心,前世之事你都记起了吗?“

  孟丽丝缓缓的扭动肢腰,摇摇头道:”只记得一些些,但足够了。“

  福星奇怪问道:”怎会如此?三百多年经历好几世,你都不记得吗?“

  孟丽丝深情的碧眸直视着他,道:”我只要记得那一世,是头可爱小波斯猫,被你收养在一处深山美景的小屋里,你去哪儿都永远抱着我,喂我许多灵药,而灵智开发之后,便深深爱上主人,决心永远追随主人。不幸后来遇上天雷,我忠心为主,代受了一下,不幸被打死了。以后转世虽仍为波斯人,但心存一念,终思寻着旧主人,再享那相依为命、亲密无间日子,哪知转眼过了三百多年,也不记得转了几世,直到今日上午才在那一片奇光中忽然清醒,认出哥哥便是寻觅多年的旧主,当时真不知该如何表示才是。“

  福星上午受奇光照射之顷,只是突觉灵光闪现,认出孟丽丝乃是三百多年前,自己偶然饲养的一只灵慧波斯猫,后来天劫临身,不慎受惊被雷击毙之事。事后虽曾难过一阵,但遇上玉凤,经过了许多变故,也渐渐淡忘此事。而今突然认出记起,也只似故友重逢,喜悦无限而已,哪料还有这许多曲折?

  尤其对孟丽丝相寻三百年,痴情不变之坚贞,更是感佩激动,不由抱紧她,双眼尽湿,哽咽道:”妹妹痴情海样深,令哥哥惭愧……“

  孟丽丝抬起头,用香舌舔他泪眼,笑颜如花般:”这可怪不得主人!何况往者已逝,再难追回,只要自今以后,小丝丝能如过去常伴左右,多年心愿已偿,便满心感谢苍天待我之厚了。“

  福星搂住玉体,翻转身躯,将她压在下面,激情如涛的与她缠绵,道:”哥哥从此不许你再离开,更不许你再自称奴才。我不是你的主人,是你亲亲爱爱的丈夫、少爷、老爷,知道吗?“

  孟丽丝尽量展开她自己,享受着心爱人儿的冲动撞击,碧眸中双泪如珠串,口中喃喃应道:”哥哥是我亲亲爱爱的丈夫、老爷,小丝丝是哥哥的老婆、妻子,我知道,我记着,我盼望很久很久了。“

  两人激情如火,忘情的献出自己,拚命般纠缠着对方,直到同时达到”爱的最高 点“,携手进入一个圆融的世界,忘记了其他一切。

  次日清晨,玉凤、金凤精神抖擞,玉璇、玉仙则有些劳累过度的样子,因为福星为赶时间,未与两人调和阴阳之故。玉竹则一切如常,只是把听来的孟丽丝之来历悄悄报告了双凤、玉璇、玉仙与玉翠等人。

  其实玉翠也是知道的,她和玉竹一样,都在等候着福星光临,所以耳朵特别尖。而玉凤等春风已过,早已心安气平的睡了,未曾留意。

  只是玉翠还是姑娘,怎好承认窃听别人的春风呢?

  玉凤主公听了,轻声叮咛道:”六妹痴得可怜可敬!不过这段往事,少主与六妹不提,大家也不必提,往后只要记着加倍对六妹好些也就行了。“

  大众都觉得对,悲惨的事,提起来只能增加追忆的痛苦,没半分好处,表示同情于事何补?往后的日子才是实际而重要。

  在玉凤公主分配下,一群娘子军自动展开接收工作,心里同有一念,让这分别三百多年的旧侣,在初 逢的日子里多享受一会儿甜蜜、温馨作为补偿吧!

  所以福星和他的”小丝丝“甜蜜的交叠着,直到下午才由灵肉一致的融合中醒来。福星见日已西斜,已是午后申时,竖耳一听,近处满院寂然,其他几个院子里,娘子军各有所司,正忙得起劲,想想便干脆偷个懒,晚上再说。

  孟丽丝却甚紧张,推推爱郎道:”快起来吧!大姊她们一定会生气……“

  福星笑道:”她们各有所司,正忙得高 兴,谁会管到这里?再说你起来插不上手,不如替她们伺候老爷正经。“

  孟丽丝仍旧不放心,道:”别人或许不会,但三姊、七妹可能不高 兴。三姊仁厚,肯替别人想,把老爷你先让给四姊,爷也说要回去,结果……“

  福星与她并头躺着,笑道:”好啦!你这可是不打自招,别人闺中私语,该听的吗?“

  孟丽丝笑道:”没办法!谁叫三姊和老爷说那么大声,妹子想不听都不行。“

  说着便坐起身来,想下床了。福星一把按住,道:”玉竹跟我十多年,我最了解她了,放心吧!她绝对不会生气。至于玉翠,才刚进门,既未行礼,也未圆房,更没生气的道理。你要是不放心,我先和玉凤说一声吧!“

  他端坐床里,运起玄功,以天眼、天耳及传音之术配合运用,与双凤、玉竹等交换了些意见。又望向外面,对李豪、黑无心两处也做了观察指示,这才重又卧倒,笑道:”好啦!内外一切正常运作,明日起这安宁庄便要改做天宁庄了。“

  孟丽丝对这些事务都不熟悉也不关心,只觉着福星呆坐一会,口唇微微而动便能与外面之人交谈,实在太过神奇,不禁问道:”老爷真能看得见听得见吗?“

  福星笑道:”这有何难?以你现在的功力,只要懂得运用,慢慢也做得到。“

  孟丽丝大为振奋,便缠着他教,于是福星将一些基本诀窍传授于她,叫她没事多加练习。

  孟丽丝灵智已开,又经福星几次洗毛伐髓,化炼油脂,调和阴阳,玄功基础早已筑成,熟记诀窍,略一沉思,便已心领神会。忍不住坐起身子,凝神调息,依法施为,不片刻全身毛孔中已现红霞。

  接着凝功于耳,向外聆听,果然便听见玉凤与金凤正在帐房盘问着原先司帐的工作人员。

  她欣喜无限,又下床练习芥子步法。只见一条赤裸玲珑的白影子,顶一头披散金发,忽东忽西的游走不定,肌肤上红霞不住闪现,异常美艳动人。福星忍不住召她上床,要与她亲热。

  哪知孟丽丝不肯就范,反笑着逗他,道:”哥哥若是能抓着妹子,就任爷施为,否则找三姊去吧!“

  福星兴起一阵兴奋童心,真格下去追得她满房乱飞了好一阵,才迎面擒住小蛮腰,托住她白嫩丰臀,将双腿盘向腰间,迅速的与她结合一起。

  孟丽丝娇笑着,放直玉臂,以双手扣住福星双肩,狂放的摇晃着满头金发,任他顶撞。福星则双手托着丰臀,在房内踱步,一步一顶,直到孟丽丝被顶得骨酥肉麻,连连告饶,方才重回床上休息。

  孟丽丝侧卧一边,喘息良久才道:”怪不得老天赐给老爷好几个老婆,若只有妹子一人,早晚非被你弄死不可。晚上爷去找三姊吧!妹子实在吃不消。“

  福星也察觉她阴水已有”旱“象,大约还是功力不够,昨夜消耗太多,还未及制造之故。

  他于是运功收了”小爷“,与她闲话家常,将自己今生的家世及诸妻来历说予她听。

  孟丽丝听完,道:”爷知道吗?说起来妹子今世也是个公主呢!只可惜本国已亡于可汗,才令妹子与几位王公的女儿一同被掳,当成了礼品送来京城。“

  福星惊奇问道:”那附身阴魔到底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孟丽丝苦笑道:”她本是妹子求来的啊!当初 妹子知道要被送来大元献于皇帝,便存了为国复仇之心,偷偷去一间庙里,求了个魔鬼来。本意是想让她去害大元皇帝的,哪知皇上阳气太盛,身边也有神佛佑护,阴魔无计可施,在妹子等接受训练时发了邪念,竟先将身边的自己人一个个全害死了。妹子初 时尚未完全受制,且学了一些咒语,可以克制她。到后来她吸收的元阴愈多,功力愈高 ,妹子就不管用了。于是只好在清醒时装疯,猛吃猛喝,故意变胖、变臭、变秽,希望能逃过皇上的召幸,同时把阴魔逐出躯体。那阴魔很爱干净漂亮,又贪心不足,妄想炼成实体,最后才引来哥哥灭了神形。“

  福星笑着安慰道:”她是贪得无厌,终食恶果。妹妹却因祸得福,与哥哥团圆,由此可见,冥冥中虽有安排,个人意志,却亦能上感天地,另做更张呢!“

  他微微一顿,又道:”妹妹既然做了六夫人,遂了多年心愿,往昔之事就不必想了。你的名儿也改一改,就叫‘玉丝’如何?其人如玉,其柔如丝,多好!“

  孟丽丝欣然同意,当晚聚餐之时,福星当众宣布,此后她便被称为”玉丝“或”六夫人“了。

  饭后玉凤公主简报数事。

  第一,帐目查阅核算已毕,屠雄历年所积已达五千万两之多,两千多万金、银存于库房,其他则分存北京、济南、开封、太原、杭州五处的天府钱庄之中。

  第二,土地房屋,除这片”天宁庄“及附近千顷农田外,上述五处存银之地,亦各有房产心腹。

  第三,房地产登录权状及人员花名册,均已找到。

  第四,各地山寨绿林名单,亦有详细登录,其每年规定的孝敬数目均有详细记载,人数竟有近八万众。

  第五,天宁庄及附近农户、家奴名册近万人,各人职司、农户每年交庄收成之七成,均有列明。

  第六,凡被毒害者,时间、地点、原因,简列成册,约有六千人。

  第七,据李豪入禀,昨夜潜逃者十二人,均已遵嘱擒拿废其武功,送交执法堂收押审问。

  第八,黑无心与小雀入禀,一是庄中律法未定,无法执行判决,请速订定。其二申告屠雄书状多达二十五件,申告各级执事书状近百件,已在整理之中。

  玉凤公主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玉璇也及时送上一张记录,却是早已写好的。

  玉凤公主喝一口茶,又脆声道:”如何处理,请少主批示!“

  福星一目十行,将记录重看一遍,沉思有顷,方又交于玉璇,笑道:”麻烦书记代劳,在后面批注一下:一、安宁庄改名天宁庄,现有房地一律改变登记,记入玉凤公主名下。

  二、库存金银分批运出,存入北京、济南、曲阜三地钱庄,以资活用。庄内仅留一百万两,以备急用。

  三、五省钱庄原有户名,改为七位夫人共同名义,每人若为善举,均可签名提用。

  四、明晚起由玉凤公主为首,选派随行,乘雕飞赴各地,一为与天府钱庄主管洽办此事,二者要降服各省由本庄派驻人员,行文当地衙门,改变物业登记。为求取信当地官府,一律登录在公主名下。

  五、各省山寨毛贼,四十八卫,分为六队,五队分赴各省,按名册地点,晓喻大义,驱令解散,有恶性重大者,废其武功,灭其家族,着令便宜行事,但戒滥杀无辜,应体念上天好生之德。事成之后,以各本府产业为驻地,每人薪资月支百两,向当地天府钱庄领用。其他用费,实报实销,亦可在钱庄支领。“

  他一口气说到此地,见玉璇在一边振笔疾书,竟然只字不漏,嘉许对她一笑,又道:”六、本庄律法,概以大元律令为准,不另订定。

  七、庄中人员,过往罪孽从宽论罚,视其积财家口,以罚金为原则。恶性重大者,除罚金外,封其功力,着令闭门思过三或六年。

  八、凡申告屠雄者,按情节轻重,由本庄予以补偿,各执事自行负责。

  九、庄中工作先各按原职任之,待深入了解,再予适当调整,薪资照原计加两成。

  十、田租、店租、房租,今后以原规定打三折计收,永不追加。

  十一、留守卫队,日后由夫人派定职司,负本庄守护管理之责,底薪百两,另予职务加给。

  十二、本庄原设各堂司,视需要由夫人增减之,派定主事人员。“

  说到这里,福星望望大家,又笑道:”还有遗漏的吗?本座这般裁决如何?请各位夫人不吝指正。“

  他这番裁决,面面俱到,授权得宜,连一旁女侍听了,都不由咋舌暗服,诸夫人爱之入骨,哪里还有毛病可挑?

  他见众人一时都不说话,又笑道:”你们客气,不好意思指正遗漏,哥哥我倒想起还有一事未曾交代清楚。“

  玉凤公主首先脆笑道:”真的!还有何事?妹子怎的也未想到?“

  福星指指秋月等人,笑道:”她们与夫人的薪资啊?每个人都该有些私房钱,偶尔用来满足一点小欲望,对不对?大家聚在家里,虽说不缺吃、穿、用品,但出外之时,瞧见街上的花花绿绿,或是穷苦贫民,都想随手购买一些接济一下,对不对?若是身上没半分银子,钱庄府库里再多,提取费时费事,便真个去取了来,只怕时机已失,兴趣已失了。“

  他见大家都盯着他,满眼的赞同,等他下文,便又笑道:”所以本府决定,今日起,丫头们每月发银百两,秋月是大姊头,加给一百。每位夫人月支五百两,以为私蓄,大家可满意吗?“

  秋月等一听,不由都高 兴得跳脚,娇呼:”万 岁!“夫人们也都开怀笑了。

  这不但是史无前例之创举,买来的丫头、娶回的夫人还有月薪可拿,而且这么高 法,怎不叫人吃惊爆喜呢!

  皆因当时物价甚低,百两纹银,一般勤俭的四口之家可用上两、三年,一般工人月薪不过五分,一两已是可以活命了。

  金凤低声笑道:”哥哥可真大方,妹子在丐帮时,一年也用不了一百两哪!现在一个月就拿五百,真还不知怎么花呢!“

  玉凤公主脆声笑道:”多做善事啊!再不,送去丐帮助一些年轻后辈创业,岂不比在街上厮混强多了吗?“

  金凤低声笑道:”这么说大姊就不了解丐帮了。丐帮是墨子信徒,自己多勤劳吃苦,赚了钱都救济别人。真正游手好闲、在街上乞讨的,若是真正的帮中人,必然另有目的,此举只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玉凤公主脆声道:”这么说,愚姊倒是失言了!“

  金凤忙道:”那也不是。丐帮以往果然缺少创业雄心、资金与计划,所以在金陵时,哥哥才叫家父派人参与建庄工作,安顿有为徒众,从生产事业入手。而这边接了天宁庄,妹子觉得也不妨将花荣引进来。他在此多年,第一地方熟,第二人也正直勤快,经验丰富,妹子想由他主持农户诸事,倒是挺合适。“

  福星笑道:”我已说过,什么人管什么事,由你们去商量。“

  金凤又道:”此宅爷已明了,乃一梅花型建筑,中央主楼如花瓣之心,下为书房、帐房、客厅、餐厅及下房,地下为金库,楼上则似蜂房,中央为主人卧房,又分两层,一圈圆廊,包围外圈有十二室,浴厕各二,尚有八间可做卧室,是原先屠雄布置的奇巧虐待奸害女人之处。今日妹子与大姊已全改了,明日咱们搬过去住可好?“

  大家当然赞成。金凤望望玉凤,又道:”四周五院,前院是接见外客大殿,咱们现在住的是左跨院,右跨院住佣妇,楼上关着二十几名年幼少女,玉竹、玉璇妹子已为之登记在案。后面两院,一处药物甚多,由玉仙、玉翠两妹负责清理,明后日便可列出清单。另一院是哥哥毁去一半,留在院中的亦以奇毒药草较多,如何处理,还请哥哥裁示!“

  福星想到那一带地形,属整个庄院最后,庄墙、院墙已合二为一。庄墙外是一列半丈宽的密枣林,林外一条人工开凿、宽足三丈的护庄河,河那岸密林杂草是一片乱坟场,再往上连通泰山山脉,一向罕少人迹,心中一动,便道:”明日仙妹、翠妹与我彻底毁去那片毒草,及土屋之内的地下毒室。清出的地方,倒是可以让五龙七驹与福、禄、寿三鸟在内活动,尤其三鸟由后山出入,那一带人迹不见,当不致过分惊动世人。“

  ”而这左右两跨院,清理之后,可分别作为铁卫、花卫居室,帐房则移往前殿两厢,设置司帐帐房,咱们留用中央一楼,足够了吧?“

  第四册 第二章 四妻并娶

  九月二十日,由山东曲阜县城至”天宁庄“三十里内,近万户人家,家家张灯结彩,燃放爆竹,人人笑逐颜开,乐从心底冒上来。

  前两天”变了天“,曲阜县令与原来的安宁庄、现在的天宁庄庄主,先后张贴了布告。

  县衙门的布告是:”查原安宁庄主屠雄及江湖大盗已自食恶果,遭本朝玉凤公主,偕驸马逍遥侯兼八方巡察使李福星铲除,按律凡屠雄所遗房地田产,一律拨付玉凤公主名下,以彰其德,原属屠雄之农户、家奴,亦归公主侯爷麾下,不得稍存异志。“

  而天宁庄的布告,则是:”本庄依律取得原旧安宁庄屠雄之一切权益,为惜万家农户之辛劳,自本年起,仅收田租两成,每年秋收,一次缴交。凡遇特别事故,应随时向庄内执事堂禀报,申请援助,总执事花荣依实际状况,必予全力支援。至望各户乐业安居,兴家旺业,勿为怠忽嬉戏之事,败德犯刑。

  庄主逍遥侯李福星谨启“

  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大好消息!累世以来,佃农深受剥削之苦,一亩田的总收成,最少得缴交六成。屠雄更是苛刻,要有七成,弄得各农户衣食不周,饥寒交迫不算,若是一时交不出来,全家都会无缘无故中毒而亡,因此积威之下,家家户户战战兢兢的拚命劳动,其苦况自不待言。

  而今布告一发,众农户哪能不喻为”变了天“?

  更有甚者,这布告之后还有一张,乃是庄上以管理总执事名义发布的消息,上面写道:”庄主驸马逍遥侯兼八方巡察使李爷,少 年英发,经玉凤公主之推爱,订九月二十日吉时,并娶四夫人玉璇、五夫人玉仙、六夫人玉丝、七夫人玉翠于堂,奉公主裁示,凡本庄庄丁、农户、各级管事,执原收契据,来管理执事堂报到更换契据者,每口发放纹银五两,以显同庆之忱!“

  这更是天大好消息,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消半日,不仅天宁庄所属人员知道这事,便是全曲阜也都晓得了。

  因此,二十日一大早,庄中无职之人已先在管理堂前排队。堂门大开后,一个个换据,重录名册,画押认定,接着便领取纹银,乐呵呵走了。庄外农户也一大早在庄外临时设置的办事处依样葫芦,皆大欢喜。

  这一天中,内外足足发放了二十万两银子,一人五两,足足有四万之众。

  领了银子的心存感激,哪能不张灯结彩,放爆竹庆祝、庆祝?

  天宁庄内,中央广场上已设下逾千桌席面,早两天临时调派的数十名大厨师,已在场边席棚下开始准备,当天中午开出流水席,庄中人人有份,来者不拒,十人一桌,坐满了立即送上六菜一汤,让你吃喝个饱,一直到夜晚酉时。

  广场后内宅前殿中设香案,两边各设五席。

  午时正,新郎、新娘各穿礼服,从后堂由女侍引出,依礼拜过天地,再拜高 堂,高 堂则由唯一长辈苏大钊代表。夫妻交拜毕,四位新娘又分别拜过大姊、二姊、三姊,便算完成了结婚礼仪。

  在场观礼的除四十二卫外,尚有黑无心、花荣、小雀及玉凤公主选定的重要执事,约有百人。

  仪式完毕后,中间香案前又加了一桌,等新郎、新娘换下礼服,一夫七妻,新旧一体,同占了这一桌,再加上苏玉璇之父、锦衣堂堂主苏大钊与花荣二人,凑满十人。苏大钊早来了两天,在福星的玄功与玉仙新配的药物下,一举解去附骨之毒,眼看这女婿虽非他一人所有,却已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一席酒吃了一个多时辰,苏大钊喝得大醉,被铁卫抬回客房。玉璇担心老父身体,特向大姊求了一粒”天机丸“,喂他服下,又悄悄为他疏通穴道,最后点了睡穴,让他多多休息,所以当晚的热闹,他就没参加了。

  其实当晚的酒宴已撤回内宅中心。

  那座楼已被重新布置得焕然一新,面南楼门口悬上一方新匾,上有福星以指代笔刻写的”栖凤楼“三个古篆。

  一楼帐房迁去前殿,改为客房。书房未变,客厅、餐厅稍做调整,变化较大的则是二楼以上。

  二楼正中本来是一圆形巨室,中间竖一旋转梯,可登三楼。如今经过改造,一变为二,将中央旋梯以桃木板包住,隔成东西两个半圆,分由玉凤、金凤使用。

  而围绕两室之外的回廊外圈,前后各有四房,由五位夫人自选一间,左右则有浴厕,大家共用。多出的三间,则改为储藏室,专门放置多余的珍玩玉器。

  双凤卧室在房子中央,本无光线,十分黑暗,但各嵌镶上两粒夜明珠,光线自然不是问题。

  旋梯之上的三楼,因夹在东西两面斜下的屋顶之中,上尖下丰,面积并不太大,只有长长一间。但因内壁略呈弓形,以实心桃木编排而成,看上去特别古朴实在,南北两面开得有窗,窗格中镶得各色水晶片,白天里映得满室是瑰丽色彩,再配上古拙的紫檀床、桌等器,十分的清雅可爱。

  几位夫人都喜欢这间,但谁也不愿独占,于是一商量,索性请”老爷“入主。轮到哪位值宿,再上来”伺候“,如此不但每个人都有机会和心爱之人共处心爱之居,更可增加”大老爷“一家之主的气势,岂不两全其美?

  另外还有两件事,也是玉凤偷偷召集”内务会议“决定了的:一是女侍的分配。玉凤指定要春花、冬冬跟随玉仙,玉竹与金凤也各让出小菊、小燕,分别伺候玉丝、玉翠外,还瞒了福星,在原被屠雄买来的清纯少女中选了两名绝色,取名”小诗“”小雨“,赐服天机丸,为之通穴舒脉,授以初 步练功之法,拨交玉丝、玉翠为侍,以示公平。

  另一事则是商定新婚之夜及以后的值宿问题。

  这事种因十五夜,福星为逞一时之快,要打通关,结果发现此举对大家可说是弊多于利,因此会中议定,今后每晚一人值宿,若”老爷“不满意,则以女侍代打。做”夫人“的,无论大小,总该有夫人的样子、架式、权益和工作,哪能老由着老爷任意”拨弄“.

  新婚之夜,议定以玉翠开其端,事实上也只她仍未破瓜,是个真正的新娘。第二天是玉丝,依序上推,七日一轮,谁也没有话说。

  不过这一切暂时并未知会福星大老爷,一者大家都忙,二者也想给他个惊喜与惊奇。

  说到忙,玉凤公主与金凤、玉竹已成了”空中飞人“,三人每次带一对铁卫,乘双雕飞了三处地方”大同“”杭州“和”开封“.玉凤公主独去官府更改产权,金凤则去天府钱庄更改户头,玉竹则带了两铁卫去各处房产所在地,制服屠雄所遗手下,晓以大义,并留下两铁卫负责整顿。而福星留在庄上,除为苏大钊岳父拔毒,改造后院为双雕五龙八驹栖息之所外,还重新安排庄中人事。因此四天来,他几乎未和大、二、三等三位夫人见面。

  二十日这天,总算轻松下来,晚宴在”栖凤楼“开了三桌,除他夫妻八口,再有便是十四名女侍。

  哪知才灌了十四杯,一张俊脸已红得发紫,赛过”关二爷“了。

  有了八分醉意,更不肯服气,站起来举杯,大着舌头说话:”来,我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的捧场支持!“

  一杯灌落,尚未坐下,已歪在玉翠怀中,迷糊过去了。

  玉凤公主脆笑,道:”真没用!不过这样也好。七妹,人交给你啦!快把爷抱上去吧!“

  玉翠也吃了几杯,脸蛋红得像要滴出汁来,低头应了声是,伸手托住福星的腰、腿,轻巧的抱上三楼。

  小菊、小雨站起来要去帮忙,玉凤公主却挥手要她们坐下,笑道:”这时还用不着,下半夜吧!尤其是小菊,七夫人若是支持不住,你可得打个接应。“

  小菊羞红着脸儿应了,心里可真盼望着呢!

  且说玉翠将福星放在床上,先关了房门,放下纱帐,摘下了耀眼的两粒夜明珠藏在抽屉里,这才上床替福星除靴解衣,一颗心怦怦乱跳,可乱得很呢!

  但因那一夜,她虽然收听了不少战况,仍少临场经验,不知夫妻应如何”办事“,而今有经验的已然晕睡,该怎么办呢?

  为此真想小菊快些上来,因为听说她已被爷”幸“过,自然有资格担任”顾问“.

  可是这丫头可就是不上来,无奈只好咬咬牙,先把他剥了再说。

  剥光了他,再剥自己,一对赤裸裸热乎乎身子并躺床上,就这么一觉到天亮吗?

  想想,玉翠还真有点不甘心,过了今夜,这爷就属于别人的了,一轮下来,好长的七天!

  于是玉翠又爬起来,拧了两条湿冷毛巾,一条放在他额头,另一条拿在手里,由上到下细细的为福星擦洗身子,希望藉冷水的刺激,把他惊醒。

  室内已只剩两根红烛吐出火焰,但依她修为,仍然明如白昼,秋毫可见。故而在毛巾顺胸而下,转过那白如脂玉的胸、腹之时,陡然遇上一丛漆黑茸毛,轻细柔柔一大片,中间藏着个粗如中指的肉条,下面还连着一团,不由把她吓一跳。

  她可是生平第一次瞧见这东西,一惊之后,不由哑然,芳心暗忖:”这就是男人的东西吗?果然大不相同,可是这么软软小小一条,有什么用?为什么每个姊姊都‘哎啊’直叫?嗯声呻吟,像是又难过又舒服呢?“

  在如潮乱思中,她不由捏起来细细擦抹,细细看,渐渐的觉得自己的下腹像起了反应,热中有凉,微微颤动,腻滑的液体已缓缓渗透出来,而胸中也像燃起一把火,烧得比一口灌下的烈酒还要炙烈。

  她有些心慌,忍不住紧紧捏那肉条,谁知一捏之下,它竟似活的,陡然在手中颤颤而跳,才跳了两三下,便不断不停的鼓胀伸展,转眼之间,一只手竟然握之不住,如弹簧般弹跳开去,直愣愣竖立起来,似军刀又如旗杆,足足一尺多长。

  她几乎惊叫出声,赶紧用毛巾把嘴捂上,心头惊叫,忖道:”哎啊!妈啊!这是什么怪物,怎的……“

  这念头还未转完,却听得福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玉翠大为羞窘,一俯身,钻入鸳鸯锦被底,嗔叫道:”哥哥好坏,故意装醉,整妹子冤枉……“

  福星拉锦被盖住二人,顺手抱个满怀,轻声笑道:”你才冤枉哥哥呢!刚才我真的醉迷糊了,是你用凉毛巾把我弄醒,睁眼已瞧见那副吃惊俏模样,才忍不住笑出来的。“

  玉翠裹在被底,感觉上安全多了,被他搂住,更觉得全身舒坦,想想也不觉”嗤“声而笑,却又忍不住怪他:”是什么怪东西?妹子好心为哥哥抹身,它、它却变着样子吓人?妹子没见过‘世面',怎能不吓得半死?“

  福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清声悄语道:”现在你骂它怪,等明儿才爱死它呢!“

  玉翠知其所指,却仍然有些怀疑,悄声道:”会吗?那晚听见几位姊姊都被爷整得死去活来,好像难过得要命呢?“

  福星忍住笑,问道:”你不爱它,为何要嫁给哥哥?“

  玉翠指着他鼻子,娇声道:”我爱的是哥哥整个人,它是哥哥一部分,所谓’爱屋及乌‘,对它不能说不爱,可是单单说爱它,未免不合情理。“

  福星笑道:”好,算你有理,不过明日之后,你不妨仔细想想,是爱哥哥多些,还是爱它多些。“

  玉翠不解问道:”这个有分别吗?妹子不懂。“

  福星笑道:”若爱哥哥多些,有它无它,咱们一样在一起和和乐乐过日子,若是爱它多些,没有了它,日子就难过了。“

  玉翠仍有些似懂非懂,又问道:”怎会这样子呢!我明明是先爱上哥哥的嘛!刚才以前,妹子实在不知道它啊!“

  福星又笑道:”你未行周公之礼,当然不懂。我问你,现在咱们已拜了堂,结成夫妻,如今也并头躺在一起,你快乐吗?“

  玉翠笑道:”当然快活啦!这还用问?“

  福星道:”那你心中是否还有意犹未尽、痒丝丝的渴望?“

  玉翠羞红着脸,不由点头默认,却又道:”真奇怪!为什么呢?“

  福星笑道:”一点不奇怪,说穿了就是在想它。“

  玉翠脸儿更红,双目晶亮的望着福星,默默无语。福星问道:”是想它吗?“

  玉翠低声喃喃道:”妹子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福星见状,不忍再戏弄,便将她身子扶正,吻吻芳唇与下巴,再往下吻向双峰,轻吸着峰顶一粒红樱桃,才吸了两下,那樱桃已然变大变硬,玉翠也已经全身玉肌颤颤抖抖,如触电流,忍不住轻声呻吟,低声妮语道:”哥哥,哥哥,快别这样,妹子受不了……“

  福星哪管这些,继续吸吮不停,另一手捏着另一粒,捻动挑拨。玉翠忍了半刻,陡然呀声一叫,双手抱住他,引他向上,主动与他双唇相合,小丁香已然探出头,去勾引福星的大舌头了。

  福星趁机趴俯上去,运功猛收,将旗杆束成竹筷,认准方向,逆水而进。

  玉翠此时已全身动员,进入紧急紧张戒备状态,一觉着一根火烫之物刺入体内,方在奇怪暗忖:”它那么大,刺得如此之深,怎的一点不痛?“

  熟料念头未转完,那深入之物渐渐膨胀开,一阵裂肉撕肌的巨痛已然淹没全身。

  她不由战颤冒汗,呼痛声虽被捂住,却忍不住四肢收拢,紧紧缠在福星背腿之上。

  福星微微抬头,轻问道:”很痛吗?一会就过去了。“

  玉翠大大喘几口气,才道:”痛死妹子了。“

  福星一边吸收初 放的元阴,一边拱腰又含住一粒红樱桃,吸吸挑挑。玉翠巨痛渐消,麻痒大作,又把他的头脸托起来,用玉臂紧搂住他,低语哀告:”受不了你啊!老爷,你想把妹子刺激死吗?“

  福星以旗杆轻挑甘泉宫,玉翠紧起眉头,螓首在枕上左右摇摆,咬牙呻吟起来。

  福星已是破瓜专家,见状已知巨疼已去,便缓缓抽退半寸、一寸、二寸……玉翠只觉一颗心似被提上半空,空空荡荡,直到他再一寸、二寸的推进,才愈来愈觉踏实,直到那双”颈“碰了头,才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心虽然踏实安定,奇痒的感觉却逼得人发狂发疯,她不由自主的吸着气,扭动了肢腰颠动。

  福星因势利导,来而复往,奔行在新辟鸟道之中,目视花容百变,耳闻细声呻吟,不由得豪情万丈,雄心大起。他一心只想做个救美英雄,不仅要出之于水深火热,更且要超拔她登临九重天。

  于是乎,绝技尽出,点、拨、挑、抽、旋,依序而施,不多时,已将玉翠引上了三十三重天。

  他虽然意犹未尽,却知这是玉翠生平第一次,多年所积的元阴,最纯最补,他不仅不能浪费丝毫,更应该以德报德,为她大补一次。因此只好拿捏时机,开放闸门,放出自己的真元阳精,融和阴阳,行调和之大法,引导她一同进入定中。

  定中醒来,已过子时,福星想起还有三位娘子等他安慰,正想抽退,玉翠也已醒转,一把抱住他不放,娇声低语,道:”老爷要去何处?想找六姊她们吗?“

  福星只好承认,哪知玉翠却道:”不是妹子不放你走,实在与诸姊商定,今后每人轮值一宿,今日由妹子开始,爷若不信,这里有一份共同声明。“

  说着由枕下摸出一封书信,抽出信笺,平铺在一旁。

  福星双目如电,视夜如昼,定睛一瞧,只见上面写道:”字奉老爷尊前:妾等为节君劳,为惜贱体,今议决每夜值宿一人,由七妹拔其头筹,六、五、四继之。君若意犹未尽,余威未施,难以安枕,妾等房下均备副车两名以供驱策,尽君之兴。彼等自入李府,誓奉君与妾终生,虽无寸功,亦有苦劳,故盼君亦怜之惜之,稍施雨露于彼也。“

  信末由玉凤公主领衔,金凤以下诸妻均亲签芳名于后。福星看罢,虽觉意外,但回心一想,也觉这法子颇具优点,便收在一边,吻吻玉翠,卧向一侧,笑道:”妹妹们既有这番盛意,哥哥岂敢不遵?今夜哥哥既然不用赶场,就陪妹妹好好睡一觉吧!“

  玉翠低声笑道:”多谢哥哥体谅!小菊在门外等候多时,哥哥可要叫她进来?“

  福星有些为难,便道:”今夜是妹妹新婚初 夜,唤别人进来,妹妹不觉得羞臊,或觉得哥哥太那个吗?“

  哪知玉翠却道:”叫别个来,妹妹或许不好意思,但小菊、小雨已发誓跟随伺候妹妹一辈子,亦等于妹妹替身,还有什么好害臊的?再说哥哥功力超强,若在妹妹这儿不能尽兴尽欢,日后厌恶了妹子,岂不更糟?我知道小菊早已受过雨露,今后分在妹子房里,若不能分润一些,妹子也觉得对不起她啊!“

  她语音一转,声音更低,又道:”本来妹子是想再……伺候爷的,只是初 次破瓜,那处连骨头都有些疼……小爷这般倔强,真叫人疼恨爱煞……“

  她伸手握住软软的一条,不由”嗤嗤“娇笑,悄声呼唤小菊。

  小菊应声推门而进,撩开纱帐先道:”恭喜!“

  玉翠已移往大床里面,另裹一被,笑道:”小菊,麻烦你替爷抹抹身子,陪爷一会儿吧!我可是要睡了。“

  小菊红着俏脸应是。随即拧了两条热毛巾,撩起锦被来为福星轻抹身体。当抹到那”要紧之物“,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福星对她自然也有份深厚爱怜,便悄悄伸手为她解衣。小菊会意,忙收了毛巾,脱去衫裤,一歪身钻入锦被被底。

  她抱住少爷的腹腰,以尖挺双峰在他的下腹揉动,那原被运功收去的玉柱,又陡然挺立起来。

  小菊像是爱煞也想煞它呢!用凝脂高 耸的玉乳夹住它,上下摩按不说,竟还张开小口,将整个柱头含入,小香舌不住吸舔,倒弄得福星酥麻,哼、哈如触电殛。

  福星心感相待之诚,不忍让她闷在被里,便拉她趴在身上,来一招”倒浇腊烛“.小菊俯着身鼓动腹肌,收收放放,施展内媚之功,逗得福星忍不住笑赞:”小菊啊!你功夫又长进了,是小竹教你的吗?“

  小菊趴下去,嗤嗤笑着,捧住福星的玉面,扭之左转,小舌去舔他的耳穴,吸他耳珠。福星忍不住一阵奇痒,笑出声来,又道:”一定是小竹教的这种怪法儿,专门来整少爷是不是?“

  玉翠在床里阖着眼偷瞧偷学,见状忍不住探出头来,凑过去要舔另一只耳朵。

  福星探手摸进去,笑道:”你也跟着使坏,不是要睡了吗?那就先睡一会儿吧!“

  说着玄功一发,内力已透入玉翠”黑甜穴“,助她睡去。

  这一来,两人再无顾虑,索性把被子掀掉,小菊直起上身,以玉柱为轴心,旋、磨、套、压,带咬嚼,把个少爷伺候得舒舒服服,兴致大发。

  于是便起身变换姿势,一忽儿”隔山取火“,一会儿”霸王举鼎“,最后来一招”老汉推车“,把小菊整治得死去活来好几回,福星才收了功,吐她几滴真阳,放她回房。

  小菊手软脚软,心满意足离去,还问福星要不要小雨。福星摇着头,催她快去睡觉,道:”对你咱们是有情有义,少爷还有这兴趣,小雨才见了一次,青涩涩的,哪有兴致?也不晓得小凤儿怎么想的,好不容易才送掉一个,又弄了两个回来,真想笑死人吗?“

  小菊欲言又止,亲亲他悄悄下楼。福星这才又进入玉翠体内,解了她的睡穴。玉翠一惊又喜,又有些怕怕。福星却叫她澄心静虑,上下两口相合,同运双修大法,再次由定中入眠。

  次晨两人醒来,自不免温存半晌,起身下床之时,已近中午了。

  中午家宴只设一桌,苏老爷子大钊亦被请来,坐上首席。

  福星在主位上相陪,左手是玉丝,右手则是玉翠。再过去,玉竹、玉仙、金凤。玉丝左手则是玉凤公主。玉璇特别提升一级,坐在公主上首,以便陪伴父亲。

  苏大钊望着一桌子天仙美女,环列四周十二名侍女,轮流着上菜、斟酒,如穿花蝴蝶,心中羡慕自不能免。但望望女婿那玉树临风般丰神玉貌,宝光内蕴,神采外宣的雅优之姿,亦不由暗服:”斯人也,始有斯福也!“

  席间寒暄问候,苏大钊问起福星等今后行止,是否便定居于此?福星笑道:”小婿目前不敢确定,下月初 须去京师,参与西宫娘娘正位大典,并有其他琐事待理。金陵家父、母均在,须小婿定省伺候,钟山之阳尚有建庄工程正在进行,因此到底定居何处,实在难以预定。“

  苏大钊颇觉失望,玉璇已猜知老父之意,笑道:”爹请放心,大伙儿最近一定到杭州去,那时女儿自然归宁,带哥哥和诸位姊妹拜见爹、娘,爹若想大会亲友,也可以举行啊!“

  苏大钊喜问道:”贤婿,璇儿这话是真的?“

  福星笑道:”岳丈难道信不过自己女儿?璇妹之言自然真的。“

  苏大钊忙解释道:”不是老夫信不过女儿,只是贤婿方才说过,各地都有要事待理,杭州又远在千里之外,最近怎么去得成?“

  玉璇笑道:”杭州在爹爹来说,是远得很,但大姊、二姊和女儿,前天夜里才去了一趟。“

  苏大钊瞪大眼睛,责备道:”你看看,你看看,又在说梦话了!你现在不比从前,已变成李府的四夫人,还这般梦话连篇,哪天被公主赶回娘家,爹爹就没面见人了。“

  大家都不由嘻、哈发笑,金凤低沉而富磁性、配合玉凤高 八音的脆铃声儿,和福星的清朗男音,简直就是三部大合唱嘛!

  苏大钊听得愣住,瞧这个看那个,那样子更让大家忍俊不止。玉璇有些脸儿红,用手肘撞她老爹一下。苏大钊又瞪她一眼,道:”怎么?怕老爹泄你的底吗?其实这也没什么丢人的嘛?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多情?想当年老爹爹我,在杭州也是满……满有名望的。“

  金凤忍住笑,低声道:”是风流得出了名吧?“

  苏大钊笑道:”咦!二少夫人也知道啦!那,也没什么不能说,俗话说得好:“人不风流枉少 年',男人嘛!风流点可以,只要不下流就成了。贤婿,你同意吗?”

  福星赶紧点头,连称:“是,是。”

  玉璇白了老爹一眼,又白着福星,道:“哥哥称什么’是‘!将来妹子家里三位姨娘,要是打翻醋坛子,妹子亲娘可要找哥哥问罪。”

  福星凝望着苏大钊,笑道:“岳父来这一趟,少说也年轻十 岁。回头叫凤儿再拿瓶补药呈送,只要岳父’节用‘有道,小婿包您老家室和美,说不定还会让姨娘,为璇妹生个小弟弟呢!”

  苏大钊早已打心眼里佩服这位贤婿“能者无所不能”了,闻言大喜过望,连连拱手称谢,道:“老夫这一生锦衣玉食,也算够了,只遗憾膝下仅有一子一女。女儿虽然聪明些,可自小爱做白日梦,不过现在想想,她的梦还真有点道理呢!儿子是二姨太生的,大她三 岁,就是不成材,吃喝嫖赌样样来,狐朋狗友一大群,早早晚晚非败光家业不可。若是能生个小儿子,别的不说,最起码有个指望,是吧?”

  玉璇红着脸,急道:“爹,您没喝醉吧?怎么尽说些胡话!哥哥那样子还不都是学……您宠惯的吗?哥还年轻,现在纠正还来得及,生个小弟,得多少 年才长得大?”

  苏大钊苦笑道:“这个老爹心里有数,还用你提?这里都不是外人,说实话也不怕招人笑话。你哥要是管得了,早把他打个半死了,只是……唉!”

  福星心中一动,与玉凤对望一眼,彼此已神会于心。

  玉凤公主脆笑道:“苏老伯,刚才璇妹不是说梦话。侄女和三妹璇妹,确实在前夜去了杭州一个来回。侄女们不是去玩,实在是为了那边一户物业及一笔不小的存银。这原先都是屠雄的,侄女们去,一夜之间,去衙门另行登录,转入侄女名下,去钱庄也改存侄女七人户头。至于那片屋产,由四妹率领两名铁卫,将原属屠某的手下制服,现在则由两名铁卫坐镇。”

  苏大钊对公主之言不能不信,可又不敢相信,瞪大眼不知如何是好?玉璇撞撞他,笑道:“爹不信,回去可以问问堂伯父,也可以问问亲娘。女儿办完事,还抽空回去看了看亲娘。喏,这还是亲娘亲手替女儿戴上的呢!”

  她举起右腕,显出个碧翠玉镯,又道:“爹识得吧!亲娘说这是她从娘家带出的一对宝,一只给了女儿,还有一只说要给将来的嫂子,没错吧?”

  苏大钊见了证物,听了这话,才真信了,揉揉老眼,望望女儿,迟疑喃喃道:“那……你……和公主不和神仙一样了吗?”

  玉璇笑道:“也差不多啦!爹,女儿告诉您,大姊的那片产业离咱们苏家也不远,在西湖南面,爹知道吗?它原先属于屠员外的。”

  苏大钊是老杭州,哪能不熟?这时恍然大悟,道:“啊!是那儿啊!那片宅院很大,占地也广,七八年前才兴建完成。只听说是个京官,准备告老致仕的处所,近几年只见七八个家奴,原来,原来……”

  福星笑道:“岳父,凤儿说这些,不是显己之能,而是小婿打算先派八名铁卫、花卫前去管理,若是舅兄果真习性不好,而您老又舍得严加管教,小婿想派人去时,将舅兄关在里面一段时间,有八名男女卫士看管着,不出半年,必能使他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苏大钊大喜过望,起身离席,便要叩头,被玉璇拉回去,按坐椅上,怨道:“爹您这是干吗嘛!哥哥、大姊都不是外人,还受得您的头吗?要叩头也该叫女儿代表您嘛!”

  苏大钊揉揉老眼,强笑道:“是,是,老爹是糊涂了!女儿你多担待。你哥虽是二姨所生,终究是苏家一条根,若能看着他学好,看着他规规矩矩做人、做生意,爹……在九泉之下,也……”

  玉璇见状,也不由双眸含泪,强自忍住,笑道:“爹,您别这样,今儿还是女儿新婚,您这是……”

  玉凤公主轻拍她香肩,笑道:“贤妹与老伯皆是性情中人,喜极而泣,也是常情,苏大哥之事,今日说了便算,不出半月,本府铁卫必再执少主亲函面呈老伯,那时必有个万全之计,请老伯和璇妹放心。”

  苏大钊连又道谢,老怀大慰,把心事放下,不停举杯敬酒,不多会又喝得醉了。

  后来,福星、玉凤果然履行诺言,将玉璇之兄玉刚擒下,百般磨练,终于导之于正。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散席后,玉凤公主向福星简报,上午已将铁卫、花卫,包括已带出去的六铁卫,按其志愿,共分六队。今晚决定再带两卫同去济南,后日则去北京。待五处基地物业顺利接管后,再遣其他铁卫、花卫前去会合,会齐后按携去名册,扫荡各省黑道绿林。

  目前的问题是,后来金凤所设的十三名花卫,虽在天衣坊受过训练,也服用过天机丸,功力似仍不足,须再加强。

  福星望望新来的“小诗、小雨”,怕又惹火上身,忙笑道:“这事不用找我,你天眼已通,玉竹与玉翠功力超强,在你三人配合下,加上玉仙的灵药为之再提升几成功力,应当不是问题。只是要记住,不可过分,使她们超过了铁卫,就不大妙了。”

  大家会心一笑,便不再提。玉凤公主又道:“爷对妹子们这般安排,还满意吧!”

  福星咯咯笑道:“拙夫敢说不满意吗?”

  大家又是会心一笑。玉凤公主脆声呼唤“小诗、小雨”近前,笑道:“少主已答应收下你俩,还不叩谢?”

  小诗、小雨乖巧机敏,早已跪下叩头,同声道:“谢少主收容之恩,祝少主寿与天齐,少奶奶早生贵子。”

  福星抬手唤她俩起来,仔细瞧瞧,两女年十四、五,容貌秀丽,双目黑白分明,小小巧巧,尚未发育完成,便道:“你俩好生伺候各自的主人,支薪与其他各人相等,日后若有遇合,本府自当成全你们。”

  两女再次叩谢退下,玉凤公主笑道:“爷连得四喜,妹子放爷四天假,今日是丝妹轮值,爷就好好陪陪她吧!”

  玉丝爽直开朗,对福星这位旧“主人”特别依恋,闻言一边说:“谢谢大姊!”

  一边拉起福星,便往三楼奔去。小燕、小诗也去把玉丝所用器具搬上三楼,却见福星斜坐在南窗下一张小软榻边,玉丝则跪坐地毡上,将一头金丝长发顶靠在福星大腿小腹间,各自闭目,似在养神。

  但福星的手仍不时摸弄着玉丝的秀发和高 挺的鼻子。

  两人像已入睡,只偶尔能看见福星的手指会轻轻划过玉丝的方唇。而玉丝此时则会轻轻去咬那根手指头,更轻轻的舔弄不停。

  小燕和小诗都觉奇怪,也暗暗羡慕的偷窥着这幅画面,等一切弄妥当了,见两人仍然一动不动,才轻手轻脚下楼。

  其实她俩哪能体会,窗前两人,这一刻时光已然倒流,又回到三百多年前那段“人、猫”相依的情景,温馨而甜蜜,已充满了两人心田。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丝喃喃低诉:“但愿我能变小多好,那时我又可以在哥哥怀里睡,哥哥到哪都可以带我一同去了!”

  福星拉她起来,抱她在怀,笑道:“这样不是更好?哥哥也可以睡在你的怀里,不是更舒服?而往后哥哥去哪,也一样带你去,你是哥的好老婆啊!”

  玉丝忽然坐直,正容道:“哥这么说,妹子好惭愧呢!看大姊、二姊、三姊多能干,四姊、五姊也能替哥哥分劳,只有我,字也不识得,武功也不会,烧饭炒菜更不行,每天无事可做,好难过呢!”

  福星笑道:“你生在异地,自小没学过这些,当然不会。不过可以学啊!找玉璇教你写字,找玉仙教你认识草药药性,找玉竹教你武功,公主与金凤嘛!可向她们学学待人接物,怎么去指挥别人。只要你肯学、肯用心观察,这些都难不倒,是不是?”

  玉丝又倒入他的怀中,撒娇道:“说了半天,都是叫别人教,爷为什么不教教妹子?”

  福星笑道:“哥没说不教啊!我是说咱们不在一起时,你看哪人有空,就可以去讨教。若在一起,当然由哥哥教了。”

  玉丝娇笑道:“这还差不多!好,现在咱们在一起啦!哥说要教什么呢?”

  福星想了想,笑道:“今天教你传音术吧!以你的玄功内力,一定马上学得会。”

  接着,他便将传音之法简要的以传音说明,玉丝凝神想了一会,默默调运功力,开始练习,道:“哥,你听得见吗?我好爱你好爱你哪!”

  福星皱皱眉,道:“太用力了,会把人耳膜震破,再小声一点。”

  玉丝大喜,又试了几次,福星又叫她到房间另一端,相距四丈以上,再试着发话,又教她对一人或对多人,以不同的方法。玉丝细心体会试练,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便已运用纯熟。

  于是福星又推开窗,指指后面,道:“走,咱们去后山走走,一方面练习远距离传音,二方面也练习芥子步法。”

  玉丝大乐,手拉手一闪而出,两个起落,已飞越护庄河,到了那丛林蔓草野坟之间。

  福星见野坟中不太干净,便拉住玉丝,同时诵念了一段经文,念毕才道:“记着明天告诉玉凤,叫她传令,每月初 一、十五,要总管事派人来此设祭,同时也着人好好整理,这样对庄里诸人,都有好处。”

  玉丝点头答应。两人飞掠向更远深林,练习芥子步法,直到天色入夜,眼看玉凤、金凤、玉竹又带了两名铁卫乘雕而去,才悄悄回来。

  这一晚两人干脆在三楼吃饭,饭后洗了个鸳鸯浴,这才上床。玉丝道:“哥,今天是咱们正式的新婚之夜,但可惜妹妹在那种情况下破瓜,想起来实在气人,今儿妹子请个枪手,你破她的瓜,就当是妹子可好?”

  福星笑道:“怎么你也玩花样?谁教你的?”

  玉丝苦着脸道:“不是啦!前几天开会的事,哥已知道了吧?会中诸姊妹都说哥哥阳刚太盛太强,若一夜只有一人值宿,一怕哥哥不能尽性,二怕自己太伤身体,所以才想出这法子来。”

  福星笑道:“你不是满野满强的吗?怎的也这么没自信?”

  玉丝道:“妹子是比较野,可是仍然比不过哥哥。所以想先派人消耗哥哥一点体力,妹子再来收拾残局,岂不是三全其美?”

  福星不解道:“什么叫三全其美?”

  玉丝笑道:“本该说是四全才对!可是中午见哥哥对小诗无多大兴趣,所以先不算她。小燕原是二姊的人,不但二姊有交代,妹子也问过小燕本人,她可乐呢!这不是一全吗?另两全则是哥哥能尽欢,妹子能承雨露,说不定哪天会替哥哥生个胖儿子呢!”

  福星想到对金凤的承诺,觉得小燕也满乖巧可爱,便道:“你若真有这番意思,哥哥也答应过金凤,不便太扫你们的兴。不过我要你先睡,待哥哥亲口问过小燕才行。”

  玉丝笑着吻吻他,表示感谢,却道:“妹子先睡自然可以,但是睡不着怎办?”

  福星笑道:“你想睡就睡得着,你先叫她上来,睡到里边去吧!”

  玉丝移向大床里,伸手拉住帐边一条红丝线,笑道:“翠妹没告诉爷吗?这条红线通到一楼,拉一下是叫第一个,拉两下第二个。”

  福星奇道:“第一个是谁?第二个又是谁?若拉三下、四下怎办?”

  玉丝道:“谁在这儿值宿,谁的侍女就来。我们已然约定,一下是小燕,若是二下是小诗,三下是两人一起。”

  福星笑道:“四下、五下呢?”

  玉丝白他一眼,笑道:“四下、五下大姊就来了。”

  福星奇道:“她来干什么?”

  玉丝道:“来骂人哪!没事乱拉铃,不是诚心胡闹吗?”

  福星大笑,笑声中小燕手里抱着一床被,满面喜色的奔了上来。

  福星推推玉丝,她会意转身向里,只觉背上一热,已然迷糊睡去。

  小燕关上门,将锦被放在一边,曲膝下跪叩头道:“多谢少主召幸!”

  福星一愣,坐起身来道:“起来说话,小燕,我希望你说真心话,愿意永远待在天衣坊过这种生活吗?我是说,外面天地宽得很,有为的男人也不少,像小雀那样,我看出她心思十分灵活,不致过分死心眼,所以才派她出去和黑无心同掌执法堂,做的也满好的。黑无心虽然年纪大些,但为人正直无私,出污泥而不染,再经我赐予灵药,稍加指点,已然功力大进,足可与小雀匹配了。所以小雀渐渐对他动了心,不出半年,就可以结为夫妻。像这种生活,你不想吗?”

  小燕垂头低声道:“禀少主,小燕是死心眼,自小跟随二夫人,便没生过二心。往日二夫人游戏江湖,见识过各色人等。二夫人没动过心,小燕也一样。二夫人嫁入天衣坊,以少主为天,小燕自然更把少主看得比天还大。今日虽蒙六夫人恩典,收在房中,但在小燕心中,只是多了个主人,对二夫人及少主之心仍然未变分毫。此生若蒙少主垂怜,是小燕的福分,若不得少主召幸,小燕也一样至死无怨,请少主垂察。”

  福星内心中有叹也有喜,便道:“你对这个家如此忠心,我十分感激喜欢,今夜六夫人一再推许,要召你来分劳,你……你上来吧!”

  小燕喜悠悠应一声“是!”羞红着脸,解衣上床。

  福星往床里让让,张开锦被以待。小燕歪身滚进去,小巧而玲珑的身子缩成一团,不停的战颤,像极兴奋,又极害怕。

  福星了解她心理,伸手盖好被,顺势带她贴近,温暖的手掌由肩而下,先在外侧右臂一路揉捏,力道不重不轻,恰到好处,另一臂已伸入她的颈下,由她枕着,口中清声道:“放轻松些,少爷不是吃人的恶魔。”

  小燕脸上羞红已染上耳根,她闭着眼不敢张开,只觉左边身子手臂,贴着一具温润如玉的肉体,双峰之上横压着一条温和之玉臂,右臂在微烫魔手一般的拿捏下,筋为之舒、心为之开,一股温馨的电流陡时已激起无穷变化,全身酥麻麻痒丝丝,一阵幸福感激的浪涛兴起,淹没了害怕和紧张,在耳边轻声细语中,已渐渐放松四肢,同时鼻中闻到福星吹出的气息,香中带甜,不由使她极想去尝一尝少主口水的味儿。

  她轻轻侧转头,张眼垂眸,望着近在眉下,福星的润唇,不由喃喃如梦呓般细声道:“小燕虽曾在灵凤居略受秋月姊姊教导,但初 蒙召幸破瓜,恐难让少主满意,……”

  福星轻伸手抚她红唇,阻她再说,同时已低声笑道:“我知你相爱诚挚,已经够了,其他无足论矣!须知男女相合,贵乎自然,破瓜之初 ,必有巨痛,过此一关,你只须禀执本性,必可获得至乐。”

  口中说着,魔手已游上处子双峰,小燕在他轻拢慢捻下,已渐渐娇喘微微,若不胜情了。

  福星至此已知时机成熟,轻轻压伏上去,吻向小燕香唇,双唇既合,舌尖叩顶贝齿,小燕启关迎客,双舌一绞,阵阵阴气冲起,已被福星吸入口中。

  下方福星仍用往日战术,以玄功束住枪身,破关而入,慢慢被阴水阴气冲浸,逐渐膨胀。小燕的反应自然也与他人一般,周身颤战,四肢紧缩,贝齿咬下。幸亏福星的舌硬如钢,否则换了别人,便有断舌之忧。

  半晌,巨痛过去,小燕摇头摆脱封唇阔口,细声道:“对不起啊!少爷,没咬痛您吧?”

  福星笑道:“燕啄虽利,其奈我何?只是让你受痛,咬它一咬也是活该。”

  小燕放松四肢,容福星遂次活动,只觉得那家伙次次点在痒处,刺激之极,不由得又咬紧牙关,想强自忍住呻吟。

  福星见状,又道:“夫人已然入睡,吵不醒她的,顺乎自然,才得真趣,你怎又忘了?”

  说着话,已加疾进出如奔马,小燕更受不住这酥骨穿心的刺激,不由得大声呻吟,连连叫:“爷!”

  如此只连续一盏茶时,小燕便死命抱住了“爷”嘶叫一声,乐晕过去。

  福星依例,上吐真阳,下吸元阴,片刻后小燕悠悠醒转,搂住福星的头颈,竟悲悲切切的哭起来。

  这一招福星倒是第一回遇上,不由有些心慌,忙问:“小燕儿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小燕忽又破涕为笑,细声低诉道:“小燕就是太……太舒服,才忍不住哭的……可是爷好像仍没尽性,怎么办呢!叫小诗来好不好?”

  福星本想再动几下,但直觉小燕阴水已枯,只好抽退,笑道:“六夫人还等着呢!别好心啦!去那边睡吧!”

  小燕应“是!”便起身下床,这才又感觉一阵闷痛,强忍着拿了湿毛巾,为少爷去净“小爷”,这才瞧见它赤红精壮模样,吓了一大跳。

  她暗暗叫着怀疑:“老天!这么大,刚刚怎么装得下去?”

  伸手为他抹去碧血,见床上也有一片,不由叫糟!

  福星伸指在血迹边划一个圆,顺手拿起一层被单与棉垫,交予她道:“留一片做纪念吧!我瞧秋月都事先准备了白缎子呢!”

  小燕红着脸道谢,拾起地上锦被,连衣裤都懒得穿,便去南窗下那张小软床椅上睡了。

  玉丝其实早已醒了多时,是福星暗发功力为她解穴震醒了的。她在旁边偷看了好大一会,早已春潮泉涌,此时一等着小燕走开,立即把福星拉往被底,牵他上马。

  两人这一战果然精采,直缠斗两个多时辰,才双双达于顶峰,融成一体。第四册 第三章 破瓜有术

  中午聚餐,苏大钊仍坐首席,福星坐对面主位,玉丝移至下首,玉仙则已坐在福星左边,这表示要交班啦!

  玉璇仍陪在老父身旁,寒暄已毕,她就嘀咕老爹,道:“今天爹不许再饮酒啦!每饮必醉,不但伤身,而且服用的补药全没效啦!您知道吗?”

  苏大钊呵呵笑着,道:“好,不饮就不饮。其实为父这半年多来早已滴酒不沾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把你嫁了,又蒙贤婿拔了为父之毒,一高 兴才多喝了几杯,呵,呵!”

  福星举杯为敬,清声笑道:“过量伤身,每日小酌三杯,却可以活血强身。岳父,请!”

  玉璇笑道:“好啦!爹您记着了,以后每天最多三杯,否则补药用完,女儿就不供应了。”

  苏大钊干了一杯,“啧,啧”数声,道:“厉害,厉害!这一手可把老爹拿住了。”

  众人大笑,席间金凤简报,道:“昨夜一切顺利,只是妹妹在济南天府钱庄遇上五姊福佩和五姊夫,拉着妹子问长问短,还说一定要来探望少主呢!”

  福星笑道:“好呀!我正想找他们呢!五姊夫名叫周长山,最长经营之学,请他在曲阜开家分号,也省得长途运送银两,费时费力。”

  苏大钊笑着插嘴道:“是啊!是啊!长途送货都不安全,何况银两?老夫这次来,本想为璇儿带嫁妆的,可是后来想想,老命生死未卜,路途又远,干脆免了。”

  玉璇推推她爹,佯嗔笑道:“爹也太小气了吧!亏您还是锦衣堂堂主呢!”

  苏大钊“呵呵”笑着,由怀内掏出存折,一同交子玉璇,道:“爹对贤婿是小气了些,可是对女儿可不敢哪!喏!这两百万两折子是留给你做私房钱,只要有天府钱庄的地方,都可以提用,另一本五十万两是给女婿的。”

  其实,这两百万两本是答应要缴给屠雄的规费和“条件”费用,而今屠雄已死,便省下了,这时正好给女儿挣个面子。

  玉璇真的满乐,谢赏之后,却道:“其实女儿、女婿都用不着爹的钱,只是感谢爹爹心意。爹爹您不知道,天下之天府钱庄可全是天衣坊的呢!”

  这话让苏大钊大吃一惊,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了。大家低头进餐,装做未见,玉璇连拉他几下,才回过神来求证,问道:“贤婿,璇儿的话是真的吗?”

  福星微微一笑,清声道:“璇妹是夸张了些!天下如此之大,天衣坊哪有本事普设钱庄?不过在几个大省城里,凡以天府为号的都属天衣坊,则是事实。”

  苏大钊拍拍自己的脑袋,眯眼笑道:“怪不得呢!这次老夫亲去钱庄立这两个折子,老板听说璇儿要嫁给天衣坊少主,先是讶异,一再探问,后来老夫坦诚相告,他才客气亲热得不得了,还请他夫人出来见面呢!……哎啊!这家伙真是可恶,回头老夫非找他算帐不可!”

  玉凤公主笑道:“那老板夫人就是三姊福珍,老板名叫赵广南对吧!前几天侄女与璇妹去,他还提起此事,叫璇妹向老伯道歉呢!”

  玉璇接口道:“是!三姊夫说,为了上面公公的交代,天衣、天府的关系对外一向不公开。在女儿未嫁入李家之前,隐瞒之处,请老爹别怪。这次回去,他一定会请您吃酒赔罪。”

  苏大钊叹道:“老夫怎敢怪他?说说而已!不过现在想想,难怪亲家翁事业遍布,赵广南来杭州近二十年,老夫与他交往也十余年了,竟还不知他的来历,岂不叫人愧煞?”

  福星安慰道:“岳父不必为此伤怀,事情既已过去,往后有任何事,只要吩咐一句,他一定替岳父办妥。若办不妥,小婿等必然得知,也一定会赶过去。”

  有这句话,等于给锦衣堂一个大靠山,苏大钊哪能不乐?举杯又邀大伙干了一杯,笑道:“老夫先谢谢了。明日三朝之期已过,老夫想打道回杭州,你们可有事儿要交代吗?”

  福星望向玉凤,公主立即会意道:“老伯不多留几天吗?”

  苏大钊笑道:“老夫在此无所事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玉凤公主又道:“老伯果真归心似箭,晚辈等不便强留,正好座下铁卫花卫六人也要赶赴杭州,老伯与他们一路,彼此也有个照应。”

  苏大钊大笑道:“老夫来时虽带了几名家丁,路上还是提心吊胆,如今回去,有府上高 手随行,老夫高 枕无忧矣!”

  餐后,玉璇亲陪老父回转偏院客舍。玉凤公主以下各有专职的分头在办事,玉丝也随了玉竹去,只留下福星玉仙,度过短短一天的新婚“蜜月”.

  春花、冬冬已奉派专责服侍玉仙,自然也跟着空闲下来,喜悠悠先上三楼打点,同时还暗自猜拳,决定了先后顺序。

  玉仙内敛文静,幼 年生活在深山美景之中,对植物有深刻了解,对药典药性更有兴趣研究。这时单独与个郎相处,第一件事便是想展示自己的成绩。

  因此她拉拉福星,巧笑倩兮的问道:“妹子在偏院布置了一间丹室,利用院中草药正炼制几种丹、丸,哥哥可有兴趣瞧瞧?”

  福星笑应同去。

  只见那广有五亩的花园中,分门别类种着各色花草,果然有许多深山难见的植物,竟也移植于此。

  园中央有一石屋,阵阵药香与烟气,不断由门窗烟筒中冒出。福星心中一动,入屋一瞧,屋内有一白发、白须老翁,正守着五个丹炉,添柴加火,热得一头大汗。

  玉仙随后进门,笑着介绍道:“石伯伯,快来见见我家少主。”

  那老翁红润的面上,突然掠过一丝讶异与慌乱之色,起身当头做个长揖,只嘀咕了一句:“老奴石修见过少主!”

  便又忙着去看火了。

  玉仙忙替他解释,道:“石伯伯有些怪僻,在这儿做园丁已有二十多年了,妹子来了之后,倒是谈得投机,他老人家对药性之了解,很让人佩服。”

  福星双目微闭片刻,微微一笑,道:“仙妹遇上圣手高 人,还不知道吗?这位石老伯修为不凡,医术想也不差,在前朝必是名人吧?只因志节高 超,不事二朝,遁世潜迹在此。石老伯,小可猜得可对?”

  那老者石修,陡然双目炯炯,望了福星片刻,忽又展颜大笑,听其声,声若洪钟,果然显出了不凡修为。

  玉仙微有惊、嗔之色,福星却面色平静,只是冷然望着石修。石修笑毕,拱手道:“少主果然是神仙中人,目光锐利,智慧如海。老朽遁世已久,一向被人视为园丁粗人,料不到少主一眼便看穿了,惭愧,惭愧!”

  玉仙面呈怨色,道:“石伯伯,人家可也没当你园丁下人看哪,为何要骗人家?”

  石修老脸上有些愧红,福星却抢先替他解说,微笑道:“仙妹,石老伯并不算是骗你。你问的问题,不是都得到实在答案了吗?有些你没问,石老伯不说,也是人之常情,仙妹何必为此生气?”

  玉仙凝目想想,不由绽笑,道:“哥哥说得对,石伯伯果然有问必答。妹妹之气,也不全是对石伯伯,认真说来是在气我自己。哥哥一眼就能看出的事,妹子和石伯伯相处了几天,怎么就看不出?”

  石修闻言开怀一笑,道:“夫人是仙露明珠,纯真无邪,少主是天纵奇才,见微知着,两者虽然看事不同,处世方法则一,自己为善也予人为善,能否看出别人底细,所种善果如一,夫人何必斤斤于此?”

  玉仙展颜绽笑,点头道:“石伯伯真人露了相,吐谈也不同了,若是前几天,您也这般同玉仙说话,结果就大大不同了。”

  石修拱拱手,忙道:“是,是,是老朽不对,请夫人海涵!”

  福星笑道:“老伯不必道歉!想老伯遁世已久,以园丁维生,早已养成习惯,哪里是故意做作骗人?目前受往事激荡,不禁豪情爆发而已。”

  石修面显感激之色,躬身拱手道:“少主察人肺腑,洞彻思想,能人之所不能,实乃仅见之惊世绝才,老朽敬服之至!”

  福星微微一笑,道:“老伯过奖!小可哪有这等神通?以目前而言,小可便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石修微微一愣,笑道:“少主但说无妨!”

  福星道:“老伯心存宋室,誓不帝元,故而遁世而居,这事小可可以理解,但遁居屠雄下处,甘为园丁,视屠某玩权弄毒,死人无数,老伯竟亦视若无睹,小可实在难解其故?”

  石修不由面显愧色,长叹道:“老朽遁世之初 ,丧志灰心,恨天地之不仁,以万民为刍狗。那屠雄虽恶,与元廷铁骑相比仍胜一筹,故而依附于此,苟延多时。后参研先天易数,略明善恶强弱消长之机,冷眼观局,已不欲插手多言。”

  福星肃然正容道:“智者观棋不语,是身在棋局之外。今老伯与小可仍在棋局之中,即便洞察机先,仍须身历其境。而身历之时,变化万端,也非全然洞察其机,此所以有人明知其不可为亦为之故也!以老伯之才,划地自限,小可甚感痛心!”

  石修闻听这话,呆愣半晌,汗出颜红,十分羞愧,长揖谢道:“少主一语惊醒棋中人,老朽汗颜无地,至盼少主有以教我。”

  福星微笑道:“老伯胸怀壮志,志在万里,小可未敢厚非。但行远必自迩,积小善为大善,积小富为大富,方是可行之道。今天下久定于元,起万民与抗,只能再陷生民于水火,何如教民生息,先富一方?”

  石修恍然大悟,道:“难怪自少主接任庄主以来,数十里百姓无不欢庆,数千户黎民深悦明主降世,老朽受教矣!”

  福星笑道:“老伯道理既明,可愿为出岫之云?”

  石修躬身道:“石修不才,谨遵少主吩咐!”

  福星连称不敢,却道:“小可虽自任此庄庄主,却难久留,留下铁卫、花卫年事尚轻,经营此庄,难免有虑事欠周之处,今欲聘老伯为天宁庄顾问,监督庄事,石老可愿屈就?”

  石修跪地叩头,道:“谨遵少主所命,万死不辞!”

  福星上前双手扶起,道:“看炉火已然转青,今晚子时当可封炉。明日午时,盼石老驾临栖凤楼共餐,一并转介于拙荆,共商任命移交之事如何?”

  石修躬身恭称“属下遵命!”态度上已然十分恭敬。

  福星心胸大快,朗笑声起,携玉仙闪身而逝。石修自认功力已达超凡入圣之境,目见此景,方知人外有人,更加敬服。

  回到三楼,玉仙忍不住赞道:“哥哥真神气啊!那石伯伯遁世隐身已有多年,想不到被哥哥一席教言,便马上改了初 衷,真是太意外了。”

  福星坐下,将她搂过去扶坐腿上,笑道:“这事有一半是你的功劳,你竟不知?”

  玉仙捧起香茗,要喂他喝。福星摇头,比个手势,要她以樱唇口对口。玉仙娇颜泛红,故意乱以他语,道:“妹妹有什么功劳,别骗人开心了。”

  福星白她一眼,道:“妹妹不伺候老爷开心,哥哥不告诉你。”

  玉仙无奈,只好含一口,哺入大口。福星“咕噜”吞下,叫声“好甜!好香!”还要再来。玉仙只好半羞半喜,将一盏凉茶喂给他吃。

  福星这才满意,食指为之大动,伸手探进玉仙衣底,攀上玉峰,悄声笑道:“咱们到床上说去。”

  玉仙望望天色,中午才去,尚未黄昏,芳心中一阵羞臊,颇有顾虑,但又不想也不敢拒绝,便设辞拖延,笑道:“哥哥先说妹子的功劳何在?说得有理,妹子便随你去。”

  福星边为她解衣,边笑着道:“石老本任园丁,若非受妹子所感,怎会助妹妹炼药,又与你交换医药知识?可见早有所悟,不愿再遁世埋没一身所学。只是这种人都有毛病,讲究’货卖识家‘,今日妹妹带哥哥去,虽是无心,但经哥哥一点一逼,石老正好趁机表明态度,慨然应允。你说这功劳岂非有你一半?”

  玉仙胸衣已解,雪白酥胸露出一半,她一边听着,一边用手左遮右掩。但魔手被阻于胸,却顺势溜向裤底,惹得玉仙轻呼一声,扭开身扑上床去。

  谁知才到床前,眼下人影一晃,身边才觉有风,床上已多了个含笑相迎的俊人儿,张着双臂等着她哪!

  玉仙只得投怀送抱,口中却已埋怨道:“吓死人啦!这么猴急干嘛?”

  嘴里虽这般说,一双玉手已在替老爷解除武装。只是她并未上床,反而拉福星下来,转到床后。

  床后原留有丈余空间,摆放马桶等杂物,细心的春花、冬冬早上来整理过了。床后马桶换了新的,北窗上已装上厚绒红丝帘,帘下还摆着一个新做的大浴桶呢!

  浴桶高 与腰齐,五尺径圆,足可坐下两个人。里面清水三尺深,水下有颗大如鸽卵的赤红珠,不但将水映得发红,水温也因而升高 ,变成了热水。

  福星大为惊奇,抱起赤裸的玉仙一同入水,笑问赤珠来历。玉仙得意娇笑道:“这是妹子的嫁妆之一,名叫’火龙珠‘,入水遇寒即能生热,不但可以洗澡、御寒,泡过七天之后,水质纯净,用来泡茶合药,据说还可以补弱壮阳,只是妹子从未试过,不知真假。”

  福星拿起珠来,果然感觉奇热,便在手中揉搓几下,以玄功稍吸其热,立时一股热流,循掌心“劳宫”,走“太阳小肠经”直入“肾盂”,穿入“关元”下放“玉柱”,而金枪亦立即昂头挺胸,暴胀尺余。

  他赶紧把赤龙珠放在浴桶旁一只盛满清水小木桶中,笑道:“你瞧瞧效果吧!是不是真的?”

  玉仙早瞧见这等变化,春心荡荡,情焰跟着燃起,容颜肌肤也同时泛起桃花艳色,口中“嗤嗤”妮笑道:“怎的变这么大?小妹量浅,只怕吃不消。”

  福星伸直双腿,微一耸臀,玉杵赤红宝盖浮出水面,还不停摇头点晃,对面玉仙瞧着,竟觉得像煞一只红青蛙,不由更笑得“嘻嘻哈哈”,胸前堆脂双峰,在水中上下震荡,激起了阵阵波涛。

  福星瞧了更是动心,舒臂托住她大腿内侧,轻轻上举。玉仙一惊,双手抱掩出水胸峰,正要惊问,却已被老爷轻放在玉柱顶端,又缓缓向下放去。

  玉仙立觉得那条火烫巨柱,刺阴直入,胀得她虽有些痛,但刮、搔得四壁颗粒更是酥骨奇痒难忍受,不由“哎啊!哎啊!哥哥哎!”唤个不停。

  偏偏这老爷促狭要玩耍,下放的速度奇慢,那等待被刺穿的渴望与难受成正比,使玉仙忍不住伸出双手,去攀抓福星头颈,想使力助他一把。

  胸前双峰这时失去管束,弹跳在福星的眼、鼻之间,他见猎岂能不喜?先以鼻尖顶这、拨那,又放低一寸,张口咬住一粒硬樱桃,以舌尖轻舔慢吸,把玉仙刺激得阴内抽缩玉肤颤,骨酥肉麻,颤声儿呻吟,道:“哥哥,哥哥,你快把妹子整死了,哎……”

  福星这才放她落底,蛇头探探已达甘泉宫口,正迎上喷洒而下的一股阴“泉”.

  玉仙周身也打起寒颤,瘫作一堆。福星笑骂声:“真是没用!”捧住双颊,俯首吹过一口真阳,防她泄晕。

  玉仙半晌回过气,觉得全身舒泰,却酸软软极不想动,同时察觉“火柱”仍顶在肚子里,还发着“火”,微微呻吟轻叹,细声儿怨道:“坏哥哥,故意整妹子丢丑,快抱妹子去睡一会,否则晚上更没法伺候大老爷了。”

  福星托着她臀下背后,拔出浴桶,紫霞一闪,发动玄功,还将两人身上的水珠震落。两人就这般贴在一块上床,盖上锦被。玉仙闭上双眸,微笑着呢喃叮咛,道:“就这样睡一会吧!别乱动……”

  话未说完,鼻息平隐的竟真睡去。

  福星望着她唇角含笑,沉静安详,清丽如仙的面庞,知她这几夜一定难入眠,适才方一接触,便至高 潮,大泄特泄,这一觉最少也要两个时辰。

  但他此刻却睡不着,拔出玉柱,只觉火烫更甚,心头痒得难受,运起玄功,竟也收不下来。

  他知道是受火龙珠影响,亢阳过旺,正想找玉竹来替他泄火。瞧见南窗软榻下已铺好两个铺位,知道必是春花、冬冬早已安排好的。

  她二人原为玉凤房中侍女,玉凤也早表示,两人与秋月、夏荷一样,立誓跟随主人,永留李府。秋月二人机缘凑巧,早被临幸,春花、冬冬却已被拨入玉仙房中,其目的一方面是伺候玉仙,二方面也盼着能为副车,必要时代主出“征”啊!

  若福星此际招唤玉竹,一者破坏约定,二者玉竹即便是千肯万肯,则必然扫了春花、冬冬,甚至玉凤公主的面子,即使口里不说,只怕心里也不会爽快。

  既然如此,何必矫情?

  福星想通这点,心中坦然,伸手拉动帐边红线,传下去三响信号。

  眨眼间,春花、冬冬以极快身法无声开门进来,双双含笑,走到床前。瞧见少主赤着雪白胸膛,端坐床中,下身以锦被盖住,五夫人玉仙则在床里憩然入梦,立刻知道机缘已至,双双拜倒,娇颜透红,细声道:“求少主垂幸!”

  福星苦笑道:“仙妹的火龙珠十分厉害,我稍一吸弄,便已不可收拾,你们谁先上来为我泄泄火?”

  春花、冬冬齐声应“是!”春花退到南窗下,冬冬却喜上眉梢,先由袖中取出两方白缎放在枕边,背转身子,三把两下,已脱个光溜溜。

  福星将玉仙移往床里,并顺手拂了她的睡穴,以免中途把她吵醒。才盖好锦被,一具光滑圆润、肉呼呼的身子已然钻了进来。

  冬冬显然未忘记所受训练,她仰面正卧,在臀下垫好白缎,摆好姿势,双眸一飘,强忍着紧张心跳,细声道:“求少主临幸!”

  福星正色道:“不必这般谦卑,我不是帝君,也不愿君临他人,盼只盼,外助生民早脱穷苦,内使家室和美欢洽,在我眼中,众生平等,职级虽有上下,人格应该一样。今日你和春花均愿献身,我十分感激,保证日后必让你俩与大家一样,快活度日,永不分离。”

  冬冬双目含泪,主动拉他的手放在胸上,细声道:“多谢少主垂爱,冬冬死无憾矣!”

  福星俯身相吻,“魔手”已施展挑逗功夫,轻揉慢捻,在冬冬圆润多肉的身上做文章。冬冬双臂则环住少主的颈肩,轻吐香舌,挑弄那伸入口中的大香舌头。

  不多时,冬冬周身发烫,福星知她心身已入备战状态,轻轻翻伏上去,悄声道:“破瓜之初 ,必有阵痛……”

  冬冬上面拉他以吻封唇,下面大张双腿,移位相就,承弧以接。福星因受火龙珠影响,不能运功收束,只好以原形缓缓推进,方进半寸,已被薄膜挡住,而冬冬已开始肉颤心悸,张口喘喘了。

  福星吸她两口阴气,搬运下腹,正想运功藉阴气强加收束,不料冬冬却突然双手猛压他臀股,收腹弓身往上顶,“哧”声轻响,“火龙柱”已被她尽根吞没。

  只不过她却已痛泪冷汗一齐流,四肢一紧,牢牢缠住福星。

  福星驻马不前,舔去她的泪珠,无限怜惜的怨道:“你这是何苦?”

  冬冬张眸直视着他,细声媚笑道:“长痛不如短痛嘛!现在已好多了。”

  福星颇是感动,抬头仔细打量,见她圆形脸蛋上眉清而长,目秀而澈,唇红有棱,鼻准丰隆,都生得不错,就是鼻梁稍低,耳垂无珠,颊上少了两个酒涡,是个缺陷,便道:“冬冬,我在你脸上动个小手术,好不好?你可想过要在哪里改造一下?”

  冬冬大喜,道:“少主垂怜,冬冬感激不尽,冬冬自知受先天所限,永远比不上主子及各位夫人,但若是鼻梁高 些,腮颊上添个酒涡,或许美得多了。”

  福星点点头,要她闭上眼睛,将两掌抚盖脸上,轻轻揉捏,双掌上紫霞闪现,奇热如火,不片刻透肌入骨,冬冬直觉得头面上的骨头都像是软了。

  接着,又觉得少主以单掌按在鼻梁之上,掌心似有一股吸力,将鼻梁骨吸高 隆起,又用两指揉捏一会,再以拇指按压腮颊,还转了两圈。最后用烫手拉捏耳垂,揉摸耳珠,好半晌,手掌又忽转凉,在整张脸上抚弄一遍,才开口道:“好啦!你自己摸摸看吧!”

  冬冬简直如在梦中,不信的摸着鼻梁,双颊与耳下多出了两粒圆珠,几乎要跳起来去找镜子。

  但身上还压着个人呢!怎办?眼珠一转,便叫春花,道:“春花姊,你快拿个镜子给我,过来瞧瞧。”

  春花一直坐在南窗边,低着头,耳朵却竖得笔直,收听实况转播,床上的对话,声音虽低,可都是听得只字无遗。

  此时听到冬冬呼叫,正合心意,一闪间到了床边,伸手递过一个小圆镜,双眼却也直直的瞧着冬冬。

  冬冬接去镜子一照,多年美梦果然实现,不由激动得又流下眼泪,舒臂抱住福星,张口亲了过去。

  春花也大是惊奇,忍不住叫道:“爷的神通真大,冬冬经爷这么一弄,真不知漂亮了多少倍!”

  但话说出口,惊觉话中颇有语病,又见两人心身相交,已忘了她的存在,这才心下稍安,讪讪的退了回去。

  福星这时也甚愉快,知道冬冬巨痛已过,趁其激动之时,便开始蠢蠢而动,放马驰聘。

  冬冬一来受过训练,习过内媚之术,二者更衷心敬爱如神的少主,三者初 改花容变玉貌,兴奋感激报效之心更切,故而在少主驱马之初 ,便全力配合,以起、承、转、合之法,迎向少主的抽、顶、旋、挑,一时竟似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了个不相上下。

  时候一长,冬冬就罩不住了,她先是“哼,嗯”全身如瘫,已只余挨打之力,最后竟全身抖擞着如同抽筋,四肢紧紧缠抱住福星,奋起余力紧转两下,这才喃喃呼着:“大爷!”一泄千里远。

  福星下吸元阴,上面吐还她两口真阳,待冬冬回醒平静,才笑问道:“你还好吧?”

  冬冬苦笑加媚笑,现出两个小酒涡,颇增艳色,细声道:“少主神勇无敌,冬冬无用,换春花姊来伺候吧!”

  春花这时早已过来,候在一边了,福星只好再接再厉。

  春花先把床上染满破瓜碧血的白缎,叠起来交冬冬拿走,也铺上自己准备的,躺平之后,也一样的说:“求少主临幸!”

  福星察颜观色,知她在旁耳濡目染,早已动情,一摸之下,果得证实。

  他一边信手游走,一边闭目调运玄功,消化刚刚收来的元阴,体内感染的火龙珠热力因而消褪不少,已勉强可以收束“小爷”.

  故而在他为春花破瓜之初 ,两人耻骨已合,春花尚不觉痛,不由甚是奇怪,还以为自己有毛病呢!

  她目透疑色,尚未张口,阴内爆满胀裂,巨痛已传周身,春花“啊!”声惊叫,气吐如兰。福星忙吻住吸收,才将后面的叫声堵了回去。

  春花紧抱着少主,待巨痛渐消,忽然巧笑请求道:“少主哇!求您也为奴婢使个仙法,改改容貌!”

  福星望着她长型瓜子脸,点漆双瞳,灵活有神,眉秀鼻挺棱唇,已是上上之姿,便笑问道:“你想修改哪里?先说来听听。”

  春花指指耳珠、下巴和胸部,含羞带笑的道:“奴才垂珠太小,下巴太尖,胸部太平,都是缺陷,求少主慈悲!”

  福星点点她尖下巴,笑道:“这里我替你点个笑涡如何?很特别呢!”

  春花对他是全心信赖,笑道:“少主说好就行!”

  于是福星让她闭目,先聚三昧真火于掌,将她下颔骨骼融软,以中指轻轻一点,又揉摸肌肤,移动皮肉位置,再以同法将耳垂拉长,揉出垂珠,最后又移立床下,改以“老汉推车”式,命春花双腿锁住他的腰部,空出一双手来,一阵火热推拿,将春花上半身脂肪推移到胸前双峰之下,改为揉搓,使之上尖下丰,形似竹笋,这才藉她自己真阴凉气,全部为之定型。最后笑道:“好啦!你自己摸摸看。”

  春花张开双眼,摸出枕下藏着的小铜镜,在脸上照了又照,又弯起玉颈,查看双乳,还伸手摸压几下,这才媚笑称谢道:“多谢少主成全。”

  福星目光如炬,见那青青草原下蚌珠半露,玉杵如戟,刺入其中,碧血点点,溢流臀下,光润双腿分张,不由心神动荡,便就势执其双足,轻抽疾入,大干起来。

  春花初 时还有羞意,闭目承接,五纪之后,春潮泛滥,发情如狂,不自禁张目低吟,收肌缩筋,刻意运用内媚术夹缠奉承,一时满室的“啪啪”、“咕咕”之音大鸣,不多时,春花也一般承受不住,乐晕过去。

  福星见状只好再停,依例施为,收去春花元阴。

  冬冬过来帮忙,见“小爷”仍然杀气腾腾,不禁苦笑,一边打毛巾为“小爷”净“身”,一边细声道:“奴婢尚可再用,少主……”

  福星忙摇摇手,笑道:“有你二人元阴为助,已可融去亢龙火力。你俩快先调息一刻,以收阴阳调和之效,再累下去,就不好受了。”

  冬冬只好遵命,扶春花于南窗之下,双双着衣,便平卧地铺之上,调息运气。不一会,将福星由口中灌入的真阳化入内腑,果然劳累一消,安详平静的陷入熟睡。

  福星也躺下运功收敛,消化春花元阴。小睡片刻,直到戌初 ,方始被玉仙叫醒。

  玉仙已衣衫整齐的叫下面送来饭菜,福星觉得有些饥饿,便起身与她一同进食。

  本来玉仙还想叫春花、冬冬,福星摇手止住,还过去仔细察看一下,拂了两人睡穴,才道:“她二人已献了元阴与我,却仅得了两口阳气,让她们多睡一会儿吧!今夜是咱俩拜堂之后的第一夜,你可不能再偷懒?”

  玉仙“嗤嗤”笑道:“妹子哪有?只是实在受不住爷的捉弄,一时急晕了头。刚刚睡了一觉,精神大振,等会一定让哥哥满意。”

  三更之后,玉仙果然履行诺言,奋力与福星戏耍了一个时辰,才同时携手共登极乐之境。

  次日一早,两人携手下楼,与玉凤等去送苏大钊登程。

  苏大钊随行有六名护卫,来时身中奇毒,乃是坐船换车来的。此次回去,百病皆消不说,精、气、神已恢复少壮时期,哪肯再坐车子?

  因此,福星送了老岳丈七匹健马,又交代两铁四花六卫,各乘骏驹同行保护,方始送到庄外,依依别去。

  归途福星带头,领着一大批娘子军漫步而行,所到之处,遇着的男女老幼无不笑脸相迎,恭恭敬敬的叫声“庄主!”再称“夫人!”.

  福星与七位夫人也都含笑点头,表现得十分和蔼可亲,一直到遇见一个小 男 孩,福星忽然止步,招手要他过来。

  小 男 孩年约十 岁,身材不高 ,生得白白胖胖,十分可爱,尤其一对大眼睛,圆滚滚的,与福星双眸有些神似,灵活聪明得很。身上虽穿着粗布衣裤,赤着双脚,却丝毫不显卑微害羞,大大方方的上前兜个大揖,脆声声说道:“庄主是叫我吗?什么事啊?”

  福星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那童子道:“我姓石,叫承志,就住在庄主家围墙外面,我爹爹石修,在庄主院子里种植花草。”

  福星恍然笑道:“好,好,怪不得有些面熟,原来是石老之子。告诉你爹,中午请他带你一块来,请你们父子俩吃饭。”

  石承志大喜,雀跃叫道:“真的呀!庄主,先谢谢您啦!我这就回去找爹去……”

  话未说完,人已一溜烟跑了。看他身法,竟然十分高 明。

  福星暗暗点头。玉凤公主虽对石修有些印象,却还不知昨日之事,她望向福星,福星笑道:“正要向夫人报告,昨日……”

  他简要的说一遍,已回到“栖凤楼”,落坐之后,福星又道:“我瞧这石承志根骨不错,功力已有根柢,咱们收他做徒儿好不好?”

  玉凤公主脆笑道:“当然好啦!但我瞧这孩子顽皮得紧,收下之后,可要好好管教,否则若轻易学了一身本领,玩野了心,就糟糕了。”

  这话提醒玉仙,想起弟弟玉杰一去不见人影,不由也担了心,道:“奇怪!玉杰怎的一直不见人?这几天连寿儿也不见了,莫非回家去了?”

  金凤在一旁道:“叫丐帮先去打听一下,说不定还在曲阜城呢!”

  目前似乎也只好如此。于是金凤便命小蝶出去传令,着花荣从速差人去曲阜探听。

  众人又把话题转回,金凤用充满磁性声音,道:“这石承志资禀上乘,聪明机灵,学东西一定很快,爷要想磨练他,一定不能助他打通经脉,只传他口诀方法,定出修功时限,让他凭个人努力修练,等定了心性,再助他一臂之力,那时他知道练功苦况,必然珍惜所得成果。”

  玉仙笑道:“只怕石老像家父一样,老年得子,珍爱之极,从小便以灵药喂他,已助长了他的功力聪明,二姊的计划就落空了。”

  福星笑道:“我瞧承志虽比一般人强,但离咱们的程度还差一大截路,石老医道虽高 ,奇珍异草收得不多,若光凭他,再三十年,承先也未必能比得上咱家一名铁卫。”

  他语气一转,又道:“金凤说得有理,先磨他五年再说。”

  不多会,小蝶出去传令,并陪了石修与石承志进来。

  石修已换穿长衫,白发白须亦梳理得十分整齐,配上红润面色,炯炯眼神,与昨日大不相同。

  石承志也换过一套干净衣衫,穿了双虎头布鞋,头上梳了两支朝天辫,更显得唇红齿白,十分可爱。

  石修的态度也已改变,对福星与诸位夫人,都恭敬行礼,自称“属下”.

  福星由玉凤公主开始,一一介绍,才请他落坐,心中念头电转,笑道:“石老本是客卿身分,这属下谦称,小可愧不敢当,但若石老坚持,本座可要正式派石老一个职务了。”

  石修起身恭立,道:“石某既已醒悟,便决心以剩余之年报效少主,以为地方百姓谋福,并赎前愆,少主若有差遣,虽赴汤蹈火,属下亦不敢辞。”

  福星点点头,笑道:“既如此说,本座便派你暂任本庄庄主吧!”

  石修与众人都觉意外。福星又笑道:“这庄中产业虽属公主名下,但本座与公主均不克久留,故派石老代理庄主之职,监督庄众运作,月俸千两为酬。”

  石修潜遁以园丁为生,生活简约之极。他这次出山,虽非为财,但有千两月俸,却也大出意外,尤其对福星才见一面,谈不上几句,便受这般重视,所谓“知遇之恩”,莫甚于此,一时感动得竟难答话。

  福星知他心理,又道:“本座与夫人留此时间最多还有十天,幸好庄中人事大体已定,留此八卫,暂以游走山东全境,铲除绿林巨盗为重要任务。明日起,石老一家可搬入右偏院居住,庄中事务自然有各位夫人逐一交出,石老认为如此做可妥当吗?”

  石修连连点头,声称:“妥当!”

  福星又道:“令郎根骨甚佳,本座与夫人均甚喜爱,想收他为本座首徒,石老可愿割爱?”

  石修更是大惊喜,站起身正想回话。石承志察颜观色,早已机伶的跪下猛叩头,脆声叫道:“徒儿石承志叩见师父、大师娘、二师娘、三师娘……”

  他倒是一个不少,直喊到“七师娘”,头已有些晕了。

  福星等被他逗乐,哈哈嘻嘻的大笑。福星衣袖轻挥,发出一股和风,将他扶坐一边,正容道:“做我徒儿要吃苦的,你怕不怕?”

  石承志挺胸站起,大声应道:“徒儿不怕。”

  福星点点头,又道:“好,饭后你留下来,由三师娘先教你初 步入门坐功,限你一年为期,每日子、午、卯、酉,共练四个时辰,一年之后,由为师前来验收成果,再教另一种功夫,做得到吗?”

  石承志大声又应,道:“徒儿做得到,绝不让师父、师娘失望。”

  众人见他一脸认真模样,不由好笑又喜欢。玉凤公主忍不住脆声笑道:“好啦!别吓唬孩子啦!吃饭吧!”

  石修这时才定下心来,谢道:“属下以就暮之年,得少主指点拔识,犬子又蒙少主破格收录门下,此恩此德,永铭在心……”

  福星起身笑道:“石老再说客套话,就见外了!承志与本座冥冥中自有缘分,石老更不必斤斤于怀,来来来……”

  说着举手让客,同去餐厅,一夫七妻加上石修父子,刚好一桌。

  石修也是见多识广之辈,见福星如此随和,便暂时放下主、从关系,一同进餐。席间又谈起承志,石修忍不住又叹又喜,道:“属下乃前朝遗臣,遁世于此,本打算孤单一生。十几年前偶去河边打渔,救了一名少妇,她无处可去,便随属下同归,哪知日久生情,她不嫌属下年长,持意委身,因此才生了承志。”

  玉凤公主脆声笑道:“事事皆天定,半点不由人!这话由石老身上也可证得,石老以为然否?”

  石修懂得她弦外之音,连忙称:“是!”

  福星笑道:“本座目前行踪难定,承志年纪尚小,亦须父母照顾,所以仍留本庄,交石老亲自监督,但不可拔苗助长,石老能做到吗?”

  石修早有些担心,不舍儿子跟了师父去。后来听少主言中,并不欲带他离开,心稍宽松,此时听了这话,当然大乐,忙道:“属下遵命,属下一定……”

  饭后,玉凤公主交代石修,明晨前殿相见,办理交接。石修称“是”,即先行告退。福星却叫玉竹将石承志带去一边,仔细传他入门运气功夫。

  玉竹带承志去院中树下悄声教导讲解。福星本待坐回客厅,玉凤公主却望望玉璇,脆声笑道:“爷和璇妹上楼去吧!妹子们还有许多事儿未完,同时计划今晚到京里去呢!”

  福星知道这是新婚最后一次“休假”,却是玉璇的第一次,怎好厚彼薄此?便拉了玉璇上楼。

  三楼玉璇的丫头可人、如意,已重新将房间整理一遍,她二人显然曾探过行情,所以也把自已铺盖铺陈在南窗之下,等待着“好事”临身。

  只是她俩平日少与少主接近,又听了别人的形容,少主会“如何如何”,心里是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其紧张竟比“新娘”犹甚。

  所以,在福星、玉璇悄没声推门进来之后,两人对坐窗前,不由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请安,两个脸蛋儿胀红,倒像是做了什么儿不得人的事儿,被人当场活捉一般。

  福星也有些讶异,微微一笑,问道:“你俩怎地也在这里?”

  玉璇显然已与二人有了商量默契,忙笑着插言道:“是妹子叫她们在这伺候爷的,妹子一向只喜文墨、绘事,对家事一窍不通,若没她们俩,连杯茶都不会泡。”

  说着,按福星坐在床边圈椅上,又转对可人、如意道:“还不快泡茶去,洗澡水换过了吗?”

  可人、如意应“是”,一齐跑向床后。福星侧目望望,只见北窗边已多出个小木炭炉、一把陶壶及一张矮桌,上面放置着一组陶制茶具。

  玉璇可不管这些,歪身腻坐在福星腿下,搁脚小凳子上,眨着一双明亮大眼睛,又笑道:“爷,这几天妹子可没闲着,不仅领着十几个人重新核算老帐,订出新帐标准,还把五省黑道名单,重新誊录五份,交五省铁卫,以便按册点名,晓义惩恶,同时还想出一个新计划,已交大姊二姊审查过,她们还直说好呢!”

  福星大感兴趣,一边伸手拔去她头上玉簪,将盘在头上的秀发放下,一边笑问道:“快说来听听,我怎么不知道?”

  玉璇撇撇嘴,故意白眼相看,道:“爷忙着度蜜月,哪有功夫?”

  福星捏捏她的圆下巴,笑道:“你不也是新娘子?怎么吃醋啦!”

  玉璇“嗤”声笑道:“大姊都不吃醋,妹子怎敢?”

  她乌珠一转,又道:“妹子依新法核算,此庄每年大约还有十万两银子收益。不过这十万两,维持此楼与八卫等执事的薪金,每年多少还有剩余,因此妹子建议,以此庄为中心,每年以余银收购临近土地,则不但可以壮大此庄,更可供临近佃农多得一些收成,那不比送他们银子还强些吗?”

  福星伸手拉她入怀,亲亲红唇,以为奖赏,笑道:“好,这法子太好了!佃农勤劳者积富,懒惰者少成。咱们还可以加上一条,订出地价,凡佃农有资购买者,不仅可以收购所耕之地,还可以按年加息偿还。如此一来,佃农拥有自己的土地,不仅更会勤快,咱们又可以多笔收入,岂不更妙!”

  此时,可人、如意双双拉了小桌近前,又把小炭炉拿来,都放在福星面前三尺。接着两人跪坐地上,可人用炉上开水烫过茶具,从一漆罐中,用竹器铲出茶叶,倒入小陶壶内,再冲入开水,小泡片刻,将茶水倒在壶下陶盘内,重加开水,泡不多时,便执壶倒人酒杯大小四只方杯。

  如意轻巧端起方杯,又一个个转倒在圆形小杯子里,这才双手捧起,高 举过头,垂首轻声,道:“请少主用茶!”

  福星还是第一次见这泡水方式,十分新鲜,推推膝上玉璇,本示意叫她下去。哪知玉璇却故意错会其意,伸手接下,举到他的唇边。

  福星无奈,只好一吸而尽,玉璇轻笑问道:“滋味如何?”

  福星“啧啧”两声,道:“好苦……好甜。”

  玉璇“嗤”声笑,拿起一只方杯,凑近鼻端问闻,又端一杯啜一小口,才道:“这茶是杭州名种,乃可人、如意亲手采收焙制的龙井,初 入口有些苦涩,入喉回甘,爷不觉得很能提神解渴吗?”

  福星也学她拿了方杯闻闻,果然内有一股清香,问道:“为何不用这杯子喝,倒来倒去,不麻烦吗?”

  玉璇笑着解释,道:“此杯名叫’闻香杯‘,乃专为闻香之用,在杭州富家都讲究泡茶之道,有许多规矩。”

  福星又喝了几杯,果然品出不同,觉得其中除甘甜苦涩外,尚有一股阳气冲入下腹。

  他心中一动,问道:“这水是何处来的?可是浴桶旁边那小桶里泡有火龙珠的水吗?”

  可人点点头,道:“奴婢见那桶水质特别纯净,因此用它泡茶。有什么不妥吗?”

  福星心中有些好笑,面上不动声色,又道:“那火龙珠呢?春花可曾取走?”

  如意接口道:“春花姊说,这珠乃是五夫人家中至宝,能使凉水变热,五夫人交代,特别留在三楼,为少主温汤沐浴。”

  福星知是玉仙好意,不便再说什么,只道:“这火龙珠热性奇强,一般人饮了所泡之水,只有好处,但以后千万记着,别再泡茶予我饮用,我体质与一般男人有异,多饮反而有害;用以热水,亦不可过久。”

  可人、如意都吓了一跳,赶快去浴盆捞起火龙珠。玉璇却更焦急,问道:“爷没有不舒服吧?怎的会如此?仙妹一定知道,为何还将这害人的东西留下来?”

  福星微微一笑,用传音说了几句,玉璇焦急尽去,却换上一脸春色,起身拉他,向床上倒去。

  第四册 第四章 改颜整容

  十天很快过去了。

  十天中福星亲偕七位夫人,不但安排好天宁庄内事宜,同时还用了五夜,又亲临杭州、开封、大同、济南四处,亲察各地铁卫、花卫全数到齐的情况,指示机宜,着令陆续展开工作。

  在杭州多住了一天,为的是拜访锦衣堂,与玉璇家人见面、欢叙。

  苏大钊刚刚返家,本想大请回门酒的,但被福星谢绝,只与这岳父密议,如何让进驻杭州的铁卫,在不着痕迹情况下,将苏玉刚擒住,加以磨练教训,纠正不良恶习。

  就因此故,进驻杭州的铁卫并未在锦衣堂露面。小队长李坚奉了密令,待府内人事安定后,立即去酒楼花街找着玉刚,故意挑衅找碴,找个借口擒下,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至于北京别墅,则打算在参加西宫娘娘正位盛典时再去。

  这十天里藏于栖凤楼地下的金、银亦陆续搬出,运往济南与曲阜。福星的五姊夫周长山,与五姊福佩都来住了五天。周长山依从福星建议,亲去曲阜找家小钱庄,详订合约,邀那老板孔旺与“天府钱庄”联号,投资现银五百万两,扩大营业,并代发“天府银票”,以利资金流通。

  孔旺当然喜从天降,不但愿意合作,甚至建议改名,也挂上天府的招牌呢!

  周长山与福星却不赞成,仍沿用原先“曲阜”两字,不过应许他在下面加注一行小字:“天府钱庄联营”.

  五百万两银子可是不轻的,总重有三十多万斤。天宁庄出动三十辆大车,来往运送十二趟,方始运完。而“曲阜钱庄”的银库立即爆满,再多便装不下了。

  另外一千五百多万两,一半是黄金,总重约百万斤,依周长山建议,黄金暂时别动,只把银子送去济南。

  银子可以低利借出,金子的库存则以金票发行,仍然可以流通生息。等到有必要,譬如说有些不信任天府金票的客户,非要兑换真金不可,再来搬运不迟。

  这话提醒了福星,他亲自绘图,又去首饰店找块精钢,亲自雕刻正反两片钢模,交店家以纯金铸制,做成一片长五宽三,长方形薄片,厚只一分,上面除却云纹龙凤图案外,四角有天府钱庄四字,下有“一千两”三个古篆,用以代表一千两黄金。

  他把这模具交给周长山拿回济南,铸制发行两万片,并令各处天府注意检查方法,以辨真伪,并随时应持票人需要,兑换黄金白银。

  此后不久,市面上果然流通了这种金票,不过都是在巨商大贾手中,因为那一张票等于十万两银子,一般人只怕一生也难积蓄如此数目。

  运银济南说来容易,七百多万两,出车百十辆,送了两趟。周长山是随车来回,铁卫、花卫八人,加上金凤、玉竹,各带房中女侍一同护送,费时六天方始完成。

  福星的五姊福佩,第二趟才随夫婿回去,对这位弟弟自然是又疼又爱又佩服,十分依依难舍。

  临行前,福佩见着石承志十分喜欢,又见他叫福星师父,心里一动,不仅收了石承志为“干儿子”,还坚要福星收爱子周广源也做徒弟。

  周广源年方五 岁,长得方面大耳,活泼顽皮,也很讨人喜爱,这次留在济南没来。不过福星记得他,便答应姊姊,等路过济南时传他功夫,福佩这才满意,千叮万嘱随车队离去。

  九月三十日空车回来,诸事总算安排妥当。为慰劳金凤、玉竹、小蝶、小莺、小梅、小兰的辛苦,当晚栖凤楼中席开两桌,全员到齐,举行了庆功大宴。

  而前殿由代庄主石修主持,除厚赏车夫外,也集合黑无心、小雀、花荣及其他几位主要管事,为八卫接风庆功。

  福星偕玉凤先去打了照面,嘉奖一番,这才回来与大家共欢。

  席间,金凤讲起途中见闻,道:“听江湖传言,屠某之死,与天宁庄的崛起,已然惊动整个武林,北五省黑道人物人人自危,南七省绿林,本来各自为政的山寨,正准备举行大会,结盟推举个盟主出来,共同对付天宁庄。白道中人,七派六帮也在互通消息,打听哥哥来历。据丐帮传来初 步消息,也想举行英雄大会,邀哥哥参加。”

  福星哈哈朗笑,清声道:“好哇!到时候咱们全家出动,会一会黑白两道也不错啊!”

  “不过,我认为南七省黑道,目前虽有结盟之想,但下个月五省铁卫、花卫行动开始,他们听到消息,就未必再有这胆子了。”

  玉竹笑道:“妹子以为,擒贼先擒王,为促成南七省黑道人物聚结,五省铁卫最好先别动手。就是要动,也不要打出天字旗号,免得吓破他们的胆,若个个龟缩潜藏,让咱们去哪里找哇!”

  玉凤公主脆笑道:“竹妹说得有理!哥哥你瞧,要不要仔细想想,更改计划?”

  福星闭目沉思片刻,方始笑道:“咱们本来打算杀一儆百,杀鸡儆猴,能让为恶者害怕改过,是上上之策。只是南七省地广人杂,必有大奸大恶之徒,若这般轻轻放过,或让他暂时隐遁,终非长治久安之计。玉竹说得不错,能把他们引在一起,一网擒之,真是省事多了。”

  他嘉许的亲亲右手的玉竹,又道:“咱们就采用玉竹建议,通令各卫,化整为零,不可起用天字旗,分别以男女两人一组,化装游侠,在各省先行活动。”

  众人纷纷赞成,玉凤公主笑道:“如此一来,可以促成不少对情侣夫妻呢!一年之后,只怕要在天衣坊举行’集体完婚‘大庆典了。”

  大家嘻笑拍手,笑闹一阵,玉仙道:“哥哥大姊,妹子与翠妹自动请命,愿意担任这次传令工作,同时也顺便打听一下玉杰的消息。”

  玉丝也插口道:“好啊!妹子也算一个,大家一起到处瞧瞧,也不错嘛?”

  福星望望三人,笑道:“好吧!你们三位再各带一人同去。六人两雕,今晚先去济南逗留一天,后晚去杭州,再由开封转大同,最后去北京。五天时间,咱们起早缓进,正好在北京会合。”

  玉仙、玉丝、玉翠大为兴奋,一同起身娇呼:“遵命!”六名丫头一商量,已开始各自猜拳,春花、小诗、小雨都是嬴家,欢呼雀跃,一溜烟跑去收拾行囊。

  福星叫玉竹取出保存的紫金小刀,为三位娇妻每人系上一把,玉丝却笑道:“爷,妹子还要一根蛟鞭。上次在十里亭,看见玉杰弟弟,耍得好好玩哪!”

  秋月在旁听了,不待吩咐,已去取出一个口袋,由其中摸出一盘,双手呈于玉丝。玉翠、金凤、玉璇都没见过,便也要去一根细看。

  玉丝接去,一声娇呼,抬步已然闪身院中,右臂一挥,三丈多长一道淡紫光霞电般闪出,“啪”的一响,一株茶花顶尖的嫩叶,已被击成粉碎。

  紧接着一震腕,向右腰一按,紫霞敛处,白色透明的蛟鞭已然一圈圈围绕在肢腰之上。

  这三下动作奇快,众人除福星、玉竹之外,都不知她在练功,见状不由大感意外,惊喜得拍手叫好。

  玉丝得意的一甩那满头金发,双手抱拳,连说:“献丑!献丑!”福星却不由又夸又调笑道:“好,意到鞭到,干净俐落。你这么缠着出去,真像女英雄呢!”

  玉丝闪身入厅,笑道:“哥哥不也是这样吗?妹子外面再穿件衣服,就盖住了,有什么不行?”

  原来这时虽已初 冬,天气转凉,可是这一家体质特佳,玄功又高 ,都不怕冷,所以连女侍都还是一身丝绸单衣。玉丝身上穿的,是一套玉凤公主送她的洁白绸衫裤,腰上原扣了一根松松白丝绳,脚下穿一双白缎绣花鞋,衬着那一头披肩金发,碧眸红唇,颇有飘逸懒散之美。

  这会蛮腰缠上十七、八圈透明皎洁的蛟鞭,将双峰与臀部曲线彰显出来,加上修长的玉腿、洁白的玉肤、碧绿的双眸、高 挺的鼻子及丰润红唇细齿,竟显出另一种迥然不同的野性之美。

  这种美,连在场的女人见了,也怦然暗羡,更何况福星少主呢!

  福星双目闪光,望着她笑道:“外面多穿几件吧!否则你这般出去,不吓死人,也会迷死人的。”

  玉丝在他眼光中看到了炽热情焰,心中不由后悔,不想去了。但话已说出,何况今夜也不是她值宿,只得暗暗咬牙,垂眸应“是”,先上楼去选衣服。

  金凤、玉翠、玉璇都喜欢那蛟鞭细柔剔透而晶莹,尤其分量极轻,纷纷出去运功试验,只见一时紫、红光霞不断闪烁,锐风急啸,随鞭而生,霎时间变为三幢光霞,将三条人影全部罩住。

  但转眼间,光霞消失,三人已回厅内,手上也都空空,原来也全部盘缠上三人纤腰。

  金凤第一个开口笑道:“爷,这果然是件宝物!分给妹子每人一条,平时缠在腰上,还有一种最大的好处,你们可知道吗?”

  玉璇笑道:“免得变成水桶是吗?”众人大笑。

  福星道:“那就每人拿一条吧!我看也只有这一个用处了,真拿来对敌,只怕机会很少。”

  于是三人便不再取下。玉仙、玉翠去更换衣服,准备启程。玉璇则去前殿,连写了四封密令,以便三人带去。

  初 更时分,六人收拾停当,玉凤公主给玉仙、玉丝、玉翠每人一个小皮袋,内里放着两颗夜明珠,一粒避尘珠,再三叮咛要注意哪些事情,之后才由福星带头,一同去后院找双雕背送。

  双雕已与众夫人、女侍混得极熟,见了福星更是亲热。福星每雕喂了一粒玉仙新炼的灵丹,这才挥手命双雕先飞,由玉仙带了玉丝、玉翠,春花拉了小诗、小雨,分别跃登低掠而过的雕背,不片刻已然失去踪迹。

  五龙驹加上两匹大宛汗血,一匹金黄骏驹,也养在同一个院子里,但物物相克,双雕在时,它们都害怕这对大雕会以它们为食,所以乖乖待在为它们搭建的马厩中,不肯轻易出来,但双雕一去,整个大院就成了它们的天下了。

  这时也不例外,双雕一飞,马王龙儿首先欢嘶着奔出来,冲向福星,其他各驹也找自己的主人,那股热乎劲儿,就像是孩子见了爹娘。

  福星等人自然也分别予以安慰,告诉它们,明日便要启程,马王等好久未曾出去,听懂这话,大为振奋。

  回到栖凤楼已近二更,依玉凤等商定的规矩,出勤回来的优先值宿,则今夜便该轮到金凤。

  小蝶、小莺早已得主人指示,先上三楼整理,等福星与金凤手牵手上来,一切已准备就绪。

  福星一瞧,南窗下多了两个地铺,心里便已有数。果然金凤拥着他热吻一番,便道:“爷,您不公平!”

  福星笑道:“也不能怪我啊!最近事情多,不是我没空,就是你出差,有什么办法?”

  金凤白他一眼,笑道:“好,算您有理!可是今天大家都在,您总该为小蝶、小莺破瓜,整整容吧?她俩说了不止一遍,见到姊妹们都变得那么漂亮,真羡慕死了。”

  福星坐在床边,向一旁垂眸恭立的蝶、莺招招手,笑道:“你们俩已经够漂亮了,还要整吗?先说说想整哪里?”

  小蝶、小莺一同上前,跪倒福星膝前,仰起面孔,小蝶先道:“奴婢自觉脸太宽扁,耳珠无肉,求少主慈悲,最好能整得和主人差不多。”

  小莺则道:“奴婢自觉脸型尚可,只是牙齿不齐,唇形有点突出,耳珠也是无肉,求少主慈悲。”

  福星伸手在两人脸上摸弄一下,笑道:“你二人听她们说过吗?整容过程会有些酸痛,尤其小蝶要改面型,我还没有试过,说不定要头痛好几天呢!”

  小蝶、小莺叩头齐声,道:“奴婢不怕,求少主慈悲。”

  福星点点头,要她们起身,笑对金凤道:“好,哥哥答应替她们整,总行了吧?现在你先陪哥哥洗个澡儿。”

  金凤嫣然一笑,用充满磁性的低音道谢,并运功取下腰上蛟鞭,小蝶、小莺为两人脱解衣衫。

  过去,福星总拒绝二女这般服侍,但今夜既是木已成舟,便也任着她二人细心伺候。

  小蝶第一次接近视之如神的男性,心跳如捣,面色泛红,周身都软酥酥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手摸到福星赤裸的肌肤,是如此白细温滑,更不由如触电殛,麻了身子。

  福星听力何等厉害,不必刻意,已听出她的心跳。他闪身已至床后浴桶之中,笑唤凤儿。金凤亦赤裸裸出现身边。

  他笑着指指水中火龙珠,笑道:“快把珠子拿出去,否则……”

  金凤已听过此珠效果,偏促狭在水下握住,按在那“小爷”头上,滚动摩擦几下,直到福星惊叫,才“咯咯”笑着叫小莺接去,放入玉盒之中。

  福星捏她一把,笑骂道:“等下你撑不住可别怪我……”

  金凤歪身扑过去,妮声低语,道:“人家有两个替身,才不怕呢,再不行把三妹叫来,她可是厉害得很!”

  福星揉着胸前双峰,笑道:“原来你们在路上商量好啦?想把大老爷累死啊?”

  金凤双手在他前胸后背上揉搓,白眼腻笑道:“妹子就是有这本事,也舍不得呀?人家是将心比心,三妹也有几天没伺候爷了,说不定现在正难过呢!”

  福星挥手向下,笑道:“这么说你现在很难过了,哥哥就先治治你吧!”

  口中说着,已把她拉上身来。金凤自动蹲起,双手攀住福星的脖子,缓缓向下坐去。

  哪知这一坐竟然坐空,直到两人的茸毛相遇,桃花溪才接着了“小爷”,还在那儿打盹儿呢!

  金凤娇嗔白眼,佯嗔道:“坏哥哥,还不让人家按摩他哪!到现在……”

  说到这,忽然察觉小爷已有了动静,先是发烫,接着便探头探脑的,要找洞儿钻。金凤赶紧住嘴,移正了位置,眨眼间一只滚烫巨无霸破关闯入,直抵花心,酥麻刮擦的刺激,如电流通向全身,那股子滋味,逼得她忍不住轻声“哼、嗯”,溪中的阴水,也不住往热烫处喷洒,似乎是想浇熄那叫人难过的火种。

  福星伸手托在“溪边”,协助她缓升缓降,左右摆荡,每撞到甘泉宫头,金凤必然嗯哼不停,尤其是摇摆的时候,软中带劲的宫颈磨蹭着柱顶,金凤“哎!哎”直叫,最后竟主动咬住福星的嘴唇,猛向里吐大气。

  一股股似兰阴气,教福星全吸了去,他就像吞了人参果,精神更加壮盛。

  只是福星真怕她一泄千里,便双掌压在她“肾盂”穴上,透入一点真阳,抱她起身,悄声调笑道:“别想偷懒!快运运功,咱们上床先歇一会儿。”

  金凤会意放开他,运功震掉身上水珠,又攀住他上套,腻声低唤:“哥哥抱妹子上床。”

  福星抬头见小蝶、小莺都垂首坐在南窗之下,身子一闪,已带着金凤滚入床中,笑道:“你不害臊,那两个丫头可臊得很!”

  金凤“嗤嗤”低笑道:“她们还没被爷幸过,当然羞啦!等过了今晚,您再瞧吧!”

  说着,又推推福星,续道:“爷的整容手法真是神奇,妹子还没看见过呢!您现在就替她们动手,妹妹在一边瞧瞧可好?”

  福星缓缓顶撞着她,笑道:“这种手术必须在破瓜之时为之,一者用我本身三昧真火之阳,先软化骨骼肌肉,再予以移位组合,二者更要藉她们本身元阴之气予以冷却定型,最后最好是阳阴调和,方不致使双方身子受损。这有什么好瞧?我看你还是先睡一觉正经。”

  金凤闻言,更加兴趣盎然,摇头求道:“爷,妹子不想睡,您让我瞧瞧有什么关系?我和她俩一起长大,无话不谈,有什么不能瞧的?”

  福星只好答应,却以传音道:“看看可以,第一不准出声,要让她们心情放松,第二不准吃醋。”

  金凤亦以传音回答:“爷放心啦!妹子是会吃醋的人吗?我绝不出声,躲在床里面装睡总可以吧?”

  福星只得暂停,容金凤睡往床里,裹上另一条被子,这才盖起身子,唤小蝶过来。

  小蝶垂头走到床前,心中怦怦跳个不停,福星温言道:“刚才我和凤儿的对话,你都听见了吧!还愿意整容吗?”

  小蝶红着脸只细声说了句:“求少主慈悲!”便默默脱去衣裳,将一方白缎子铺在床上,闭目歪身,躺了下去。

  福星为她盖上锦被,一边以魔手挑逗,一边温言低声安慰,道:“不必紧张,尽量放松心情,顺其自然,想哼就哼,想叫就叫,不必害羞强忍,知道吗?”

  小蝶颤声回答:“小蝶知道……”

  福星的魔手此时已遍游高 山,所到之处,都引起小蝶的一阵悸动,等到了溪口一探,果然雾迷津渡,潮水满满。

  于是也不多言,腾身而上,小蝶自动张股以待,福星俯首吸她口中阴气,尽力缩束玉柱,缓缓向内刺去。

  穿至中途,微遇障碍,略一用力,便已过关,抵达了甘泉宫。

  甘泉宫颤颤而抖,宫口不断排放阴气,福星连吸几口,巨柱渐渐放开。小蝶陡觉阴内渐胀渐热,才知道小燕所言不虚,想要咬牙强忍,口中偏又有个大舌头,只得攒拳收腿,紧紧缠住附身的少爷,喉中已“唔唔”响了起来。

  福星以舌搅弄,吸她阴水津液,双掌在她头顶摩擦几下,将真火真阳聚在掌心,缓缓拿握小蝶头骨。待小蝶巨疼稍止,便放开双唇,屈身跪起,下身仍紧紧顶住甘泉宫,腾出手来,用双掌揉搓小蝶头部脸部。

  小蝶直觉得热烫融骨入脑,脑中似有嗡嗡之声,心头泛起一阵酸酸酥酥,整个人已陷入说不出来的滋味之中。

  不过并不害怕,心里也尽量保持平静,她知道在揉弄着她的是心中之神,值得全心信赖。

  福星也像是颇吃力,他一遍遍揉着小蝶整个头部,将后脑加长,脸部按窄,鼻子、嘴巴带双耳,都一一揉搓按摩过,端详再三,又闭目以天眼透视内部,检查过都没问题,十分完美,才又逼出适才收来的真阴,为她定型。

  金凤本来在床里眯着眼偷瞧,后来见小蝶一直也闭着眼,不虞被她看见,便干脆坐起来看。

  她见到一个扁圆的脸逐渐的改变、再改变,最后竟真的有七分像自己,不由惊佩得几乎叫出声音。

  幸亏及时遇上福星望来的晶亮眼神,令她闭口。她只好呶呶嘴,竖竖大拇指,乖乖再躺下装睡。

  福星这才又俯下身,拉盖上锦被,轻轻吻吻小蝶,轻声问她道:“头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蝶张开双眼,含羞微笑,细声反问:“都好了吗?”

  福星由枕下摸出小铜镜,递在她手,又摸出一粒夜明珠放在枕上,笑道:“你自已瞧瞧。”

  小蝶眨眨眼,已适应强烈珠光,拿起镜子一照,竟然呆住,好半晌才一声“天哪!”醒过来,泪珠儿滚滚流下,抱住福星,没口的只叫:“爷,爷!”呜呜的哭了起来。

  床里的金凤忍不住了,低低的问道:“小蝶啊!你到底是高 兴不高 兴?若是不喜欢,现在还来得及修改修改。”

  后面一句,是向福星说的。福星还未答话,小蝶已先叫道:“对不起小姐,吵醒了你,小蝶太高 兴了,小蝶做梦也梦不到,会变成这样子。”

  金凤又躺下去,笑道:“这就好啦!还不好好伺候爷,让爷高 兴高 兴。”

  福星也得意自己的杰作,但心中却忽有另一想法:“一天到晚做苦工,让你们满足快乐,我有什么好高 兴的?”

  但这话可不能讲出口,若真讲出来,非天下大乱不可。

  小蝶乖乖应是,转睛对福星嫣然送笑,细声道:“小蝶真多谢爷了,求爷……垂幸!”

  福星在夜明珠之下,仔细又瞧瞧她的脸,真一时拿她当成了金凤。只是有两点还是不同,一是眼神,她缺少金凤的自信、自尊和灵智、精明,二是声音。

  金凤的声音永远是低沉沉带磁性,任谁也学不来。

  小蝶被瞧得又羞又慌,鹅蛋型睑上涨起桃红,这一点却又是金凤所没有的。金凤本来就大胆,成亲之后,经过多次磨练,和福星行这种周公之礼,已不觉羞臊,顶多是激动得泛红。

  福星把夜明珠重又收起,缓缓抽动,不一刻已将小蝶送入佳境,再加把劲,顶、旋、挑、拨两下,小蝶尖声一叫,便已受不住穿心刺骨的刺激,乐晕过去。

  福星心头暗骂,上吐下吸,以阳换阴。待小蝶悠悠醒来,福星抽退床里,温声叮咛道:“去那边躺着,调息运气安睡,醒来若是头痛,快告诉我。”

  小蝶细声应了,歪身下床,小莺闪身过来,替她叠起染满碧血的方巾,并扶她去南窗躺好,便又过来,垂首问道:“爷可要休息一会,先净净身,喝口茶?”

  福星点点头。小莺迅速先倒了茶,给福星喝了,又去拧了热毛巾,拉开锦被,为他抹身,当擦到那杀气犹在、碧血满身的小爷之时,虽然心头怦怦跳,却仍然不动声色,轻手捏着细细擦抹。

  福星觉得这丫头深沉多了,闭上眼稍事调息。小莺放回毛巾,并未走开,她也悄悄铺了一方白缎,脱去衣裳,拉上被子,就睡在一边等着。

  福星只得再接再厉,先挑逗起情焰,照方抓药,插上插头。

  他已是破瓜老手,但这次虽顺利插入,却立即觉得有些不同。

  第一,甘泉宫头特别尖细突出,第二,她很能忍痛。福星也觉察到,当玉柱胀大时,她阴中不停颤抖,表面上却一点不曾表示,身上肌肉也不曾抖过一下。

  福星不由大奇,忍不住问道:“小莺你不觉疼吗?”

  小莺微笑轻声道:“疼是疼的,并不很痛。”

  福星与她口唇相合,吸了几口阴气,却也不多。只好开始抽提,希望能引诱她多放一些。

  小莺显然向秋月等讨教过内媚之术,不多会,竟然像个老手,喉中轻吟,下身承接,阴中收收放放,与福星对阵相搏。

  金凤在床里也觉奇怪,不由又睁开眼睛,仔细观战。一刻之后,小莺已有些不支,尖细的宫颈似受不住顶撞,渐渐放开,大量的阴水阴气才逐渐排放出来。

  福星吸收之后,顶紧不动,重搓双掌,嘱小莺闭目以待,接着便为她按捏牙床,先软化床骨,重新捏正,排齐齿列;再将双唇稍稍按平拉宽,凝聚了耳珠,又顺便为她在下巴上也捏个酒窝,方始为之定型。

  一切妥当,福星才问道:“要不要照照镜子,自己瞧瞧?”

  小莺用手摸摸,张开眼微笑摇头,双臂立即搂住福星铁背,摇起双臀,竟立即摆出一副挑战姿态。

  福星自然不能示弱,立即用出点、挑、顶、拨手段,与她比试。

  这一比,足足比了半个时辰,小莺终于不支。陡然间,上面含住福星的舌头,宫颈大开,将玉柱吞没,一股元阴,也立即将柱头整个淹没。

  福星在摔不及防情况下,玉柱在层层包围收缩中,竟也受不住那股突来刺激,阳关竟被诱开,不由自主的排放出一股阳气。

  他心中奇怪,心念电转,及时煞车收住阳精,暗忖道:“这丫头真是厉害!在众妻诸妾中,除了玉竹、玉凤之外,只怕她要名列第三了。”

  心里想着,干脆好人做到底,玄功一发,由玉柱透入,领着那股阴阳混和之气,游行过她的大小周天,留下大部分在她经脉里,收回一小部分,这才放开,低声嘱她速去行功。

  小莺道谢下床,先取来热毛巾为福星净身,才姗姗走去南窗。金凤忍不住传音笑道:“爷,这丫头很厉害呢!”

  福星钻进她被窝,也传音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现在看你的啦!”

  金凤在旁瞧了半天,早激起满腔情焰欲火。这时哪还客气,索性掀掉锦被,将福星放平,跨骑上去,发蹄狂奔。这一奔,直跑了半个时辰,才稍稍收住火性,再搂住福星,换个“虎踞”之姿,由福星接棒继续。

  福星岂甘示弱,立即长打连连,直鞭了数百纪,方始一同登上极峰,交叠着交换阴阳,施行那双修大法。片刻后,两具洁白如玉人体,已被紫、红光霞全部罩住,悬空浮离床面五寸有余。

  南窗下正待入睡的小蝶、小莺,被光霞闪动惊醒,见这情况,不禁惊佩交集,羡慕得要命。

  尤其是小莺,芳心中更渴望有一天自己与少主也能交融成这般模样。到那时,或已经长春不老,永驻容颜了吧!

  次日清晨,奉命随行的人员,已由李豪指挥,将车马备妥,在内宅外广场候命。

  栖凤楼中,则由玉凤主持,将大小行囊及要带的东西,全搬上车。

  福星、金凤收功下床,小蝶、小莺先一步起来,喜悠悠请安伺候。梳洗中福星见小蝶行动便捷,满面笑容,还不时在铜镜中偷偷瞧视自己的新面孔,虽觉得有些好笑,仍然关心询问可有头晕、头痛现象?

  小蝶摇摇头,连说很好,却又俏皮的媚笑,细声道:“告诉爷吧!头是没问题,只是有一处胀痛得很,只怕不能骑马了。”

  福星朗笑清声道:“你和小莺都坐车吧!由此出去,送行的一定很多,夫人丫头都上车,也免得过分惊世骇俗。”

  下楼之后,大家都惊讶得围上小蝶,又摸又瞧,尤其是秋月,也是个大圆脸,虽然极美艳,内心里总还是觉得鹅蛋型漂亮。

  所以她忍不住羡慕,悄悄走到福星身边,垂头恭声请求,道:“禀少主,哪天少主有空,也替奴婢整一整?奴婢好羡慕小蝶妹妹的新面孔哪!”

  福星伸指勾住秋月下巴,抬起面孔,瞧见那满月型脸上艳光细腻,配合得宜,也自有动人风韵;一双晶亮眸子里,充满了渴望乞求之色,更令人心生怜惜,忍不住捏捏她的圆腮,微微一笑,以传音道:“面孔都长得一样有什么好?少爷就喜欢你富富泰泰样子,叫人一瞧,就觉得值得信任。你主子和我什么事都交你去办,这也是个原因,知道吗?”

  秋月尚不能以传音回话,只有摇头又点头,眸光中渴盼之色已减去不少。福星又道:“春花、秋月各胜擅场,是不能比的,各型有各型美艳动人处,你属于满月之最,已能驻颜不老,只要常保功力不衰,维持住内心平静与满足,独树一格,岂不更妙?”

  秋月嫣然献欢,躬身低声道:“多谢少主指点教导,奴婢知足矣!”

  福星把她搂过来,在圆脸上亲亲,笑以传音又道:“你是我的爱妾,以后不准自称奴婢,自称名字就好。”

  这当众亲吻,在丫头来说,可是异数。秋月受宠若惊,脸上涨起红潮,一半是羞,一半可也是兴奋与感激。她低声道一声“多谢少主!”一溜烟跑去执行任务。

  玉凤公主过来,脆声调笑道:“少爷胃口真大,昨晚吃了两个新瓜,还不饱吗?”

  福星笑咪咪拥她入怀,顺着她的语气笑道:“是啊!少爷想吃你呢!”

  说着俯首去吻。玉凤玉掌一舒,堵在他的嘴上,佯嗔道:“别闹啦!你没听见外边人声沸腾,都等着送行吗?”

  福星竖耳一听,不由摇头埋怨道:“这石老真是糊涂!找那么多人来干嘛?”

  玉竹由外面进来,笑着接口,道:“爷错怪石老了!是他们发现车队集合,问了李豪,才传开去的。再不快走,只怕连庄外农户也会惊动。”

  福星只得放开玉凤公主,问道:“都收拾好了吗?现在就走,早饭也别吃了。”

  众女侍本已做好早饭,听了这话,只好放下,带些准备好的点心干粮,一同出门。

  门口马车井然排列,奉命留守的八卫与随行六卫,二男四女,均已列队守在门口,广场上万头攒挤,似乎庄内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福星大步领先出门,代庄主石修与其子石承志与其他各级管事,也排了长长一队,一同躬身行礼。石修代表大家,洪声道:“恭送庄主、夫人。”

  这一声全场俱闻,男女老少竟一同下跪,齐声同喊:“恭送庄主、夫人。”

  喊声汇集,响彻云霄,其中竟多半含有悲声。福星等闻知,不由也觉得鼻酸眼湿。

  玉凤公主当先上了座车,众女纷纷按预定分登六车。福星举步跨上马王龙儿,双拳一抱,清声如风鸣般道:“各位父老请起,本座与夫人多谢相送之情。”

  他语音一顿,见众人纷纷起身,才又道:“此庄规矩已定,石老与大家相知甚深,必能处处协助各家改善生活。本座虽不能常留于此,但派有八卫协办庄务,小雀姑娘督办执法堂,花荣专任总执事,大家若有任何困难纠纷,尽可请求他们帮助,本座与诸位夫人有空,一定回来探望。”

  这话语调不高 ,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些感念他宽宏改革,受惠良多的妇女姑娘,更忍不住呜咽啼哭出声。

  福星一见情势不妙,立即示意龙儿放蹄先行。六车随之跟进,车后各夫人女侍坐骑,虽然无人驱策,仍然双双成对成行,一同举蹄,最后才是铁卫,花卫。

  众人忍不住又都跪下大喊:“恭送庄主、夫人。”

  福星深受感染,双眸也冒出泪痕。车上玉凤以下,无不频频拭泪。

  金凤在车中,眼角微扫,儿小雀与黑无心并列,面上虽有泪痕,目中却有喜意,知道她已然想开了,便传音道:“小雀,盼你把握住自己的幸福,这天宁庄中大小事务,务求公正严明,勿负少主重托。”

  小雀跪下叩头,频频点首。金凤又传音对黑无心道:“黑堂主,少主将小雀姑娘留下,实有意成全你与她的姻缘,盼你好生把握,别让小雀伤心失望。”

  黑无心原不解小雀陡然叩头之意,这时闻声,惊喜会意,忙也跪下叩头,洪声向车子喊道:“属下谨遵二夫人所命,敬请二夫人放心!”

  龙儿、车马奔行颇快,几句话功夫车队已然驰过广场。一旁众人听了这话,虽觉奇怪,都不便探问,只有石承志天真活泼又顽皮,“咯咯”笑着,道:“黑叔叔,我师父、师娘已走远啦,你们还跪着干嘛?想拜堂啊?”

  黑无心与小雀都认得他,尤其最近,石修显现“真人”相,荣任“代庄主”,石承志做了少主徒弟,常在内宅出入之后,四人更是常见面。

  这时听他取笑,扫眼见福星车队果已走远,双双挺身起来。黑无心“嘿嘿”笑道:“承志,你别瞎说,羞了小雀阿姨,可有你受的。”

  原来小雀已奉玉竹嘱咐,一年之内,负责监督石承志用功,待小有基础后,再传他刀法、步法。

  石承志聪敏过人,已知小雀来历,察颜观色,更猜出她被派出与黑无心同掌执法堂,是师父有意安排,而平时两人双双出入内宅前殿,参与玉凤、金凤主持的执事会议,有说有笑,也知他二人颇是要“好”.

  这时听了这话,脆声笑道:“阿姨才不会这么小气呢!走,阿姨,我帮你搬行李去,你不是要搬去栖凤楼吗?”

  小雀笑着摇摇头,望了黑无心一眼,才道:“二夫人虽要阿姨照顾楼内一切,可没说非要搬去,那儿有四个佣妇打扫,两边又有你一家和铁卫花卫住着,安全当无问题,阿姨还是住执法堂好些。”

  石承志大眼在两人面上一转,颇为解事般点点头,脆声道:“对,近水楼台先得月,黑大叔可得加油啊!走,阿姨,小侄陪你去里面瞧瞧收拾好了没有,总可以吧?”

  此时,场中人众已纷纷散去,石修与诸执事也各归工作岗位,黑无心“嘿嘿”笑着,也对小雀道:“走吧!进去瞧瞧,交代周嫂一声,也是应该的。”

  小雀这才答应,三人一同去了栖凤楼。暂且不提。

  且说福星等一行出庄之后,三十里内,大路两边农户虽不知离去消息,但远远望见这队人马,为首竟是令人爱戴的李庄主,不由都挥手大声打招呼:“庄主好。”

  福星也一一挥手示意,同时催骑加急,直奔到泰山脚下,方始暂停在一处林边。

  留守铁卫、花卫催骑上前,玉凤公主等也全下车。

  福星命六车由小蝶、小莺带队先走,六卫随行带空骑保护,自己则与四位夫人及六名女侍留下,与八卫话别,并仔细说明更改的“荡寇”方针,最后才又道:“你等千万记住!上天有好生之德,非不得已,勿施杀着,要予人自新之路。真遇有大奸巨恶,擒住之后,废他武功,送回天宁庄予以监禁,亦是可行之策。”

  铁卫小队长李杰躬身应道:“少主请放心!属下受教多日,早已谨记戒命,绝不敢稍有逾越。”

  金凤亦对她引进的四花卫道:“你四人记着,现在身在天衣坊,已非金凤堂,行事须多尊重铁卫大哥的意见,不可擅做主张。”

  四花卫齐声答应。福星这才挥手叫他们回去,按计行事。

  八卫跪地叩别,颇是依依不肯先归。福星便当先上马,率领众女绝尘而去。

  这一路因有马车随行,有许多方便,也有许多不便,最让人驹不耐的,便是太慢。

  由泰山向西,沿官道从长清县渡过黄河,当晚才到“临清”便天黑了。尤其一路北风已起,天寒倒是不怕,漫天的黄土却将六辆大车、车夫与六卫、六侍、空骑等全变了土人、泥马,只有车上小蝶、小莺,尤其福星夫妻五人都悬有“避尘珠”,连坐骑也受到庇荫,点尘俱无。

  但这事别人皆不知道,车夫、六卫、六侍不用说,以为主人玄功神奇,已至点尘不染之境。路上遇着行人瞧见,那黄土一卷到五人马前,便陡的分道转向,更是不胜惊奇讶异之至!

  为免惊世骇俗,让世人“刮目”,玉凤公主还是主张投宿“驿站”,于是便命李豪问清地点,再派秋月先去打点。

  临清是个大城,驿站自然不小,一听公主驸马驾到,哪敢怠慢?立时开大门,将一行人迎了进去。站长战战兢兢在一边打点,福星瞧着满可怜,便命秋月赏他一百两银子,请他自便。

  站长一月之资不足十两,这时发个小财,哪能不感恩图报,不待吩咐,便命手下小卒去酒楼叫两桌上等酒席招待。

  福星也坦然接受,等大家清洗干净,便邀八侍与他夫妻一桌,八卫六车夫一桌,一同享用了一顿晚餐。

  饭后,福星与诸女回后院特设上房,秋月第一个提出解决尘土弥漫之法,福星笑道:“最简单的法子便是坐在车内。第二个是带避尘珠。第三个是用玄功阻于体外,但此法不足取,一者太耗真力,二者惊世骇俗。还有便是用布包住头脸,像当地人一样。你没瞧见,街上男男女女不是带帽,便是顶个花布巾吗?”

  他语气一转,又道:“对了,你去叫李豪他们上街买些来吧!”

  玉凤公主笑道:“你也一同去,多选几套普通布衣裳来。今天经过街上,被一般百姓瞧着,真不是滋味。”

  福星笑道:“以后人多的地方,大家上车也一样。对了,还有多的避尘珠吧?明儿悬一颗在车顶上,车内就不必吃尘土了。”

  玉凤命夏荷拿出百宝囊,又摸出两粒灰珠交予夏荷,脆笑道:“只剩这两颗了,你缝个丝囊,明儿先挂在最前面车顶上,你们谁怕吃灰,就去车里坐。”

  八女侍过去都不曾领会过这珠妙用,今日吃了苦头,对灰珠大感兴趣,纷纷接去细瞧,只是那珠除微有凉意,稍沉之外,也瞧不出什么异处。

  却不知道避尘珠乃禀五行中庚金精英孕育而成,些许微尘飘到了它的旁边,自然避道而行,不敢沾染了。

  大家闲聊一阵,秋月携了两个大包袱进来,一包是罩头花巾,一包是十四套棉布夹衣裤,四套玄黑,八套玄灰,还有一件男用的藏青灰布袍,显然是为少主买的。

  福星望望玉凤,公主会意,便即宣布提早休息。

  众女侍一哄而散,各去整理自己主人的住处。玉凤公主也站起来,脆笑道:“三妹近来奔波辛苦,今夜值宿,爷可要好好慰劳,慰劳!”

  玉竹现在脸皮也磨厚了,她俏皮的屈膝行个礼,笑道:“多谢大姊恩典!”

  玉凤公主笑骂:“皮厚!”与金凤、玉璇旋风般走了。

  玉竹见少爷还坐着不动,上前又请个安,巧笑道:“请少爷起驾!”

  福星笑道:“走不动了,你背我进房吧!”

  玉竹当真转身蹲下,福星伏趴她背上,双臂环住脖颈,两只魔手正抓在尖尖如笋的双峰之上。

  玉竹纤腰用力,本可轻松把他背起,哪知竟站不起来,接着腋下一痒,不禁“咯咯”娇笑,佯嗔道:“少爷使坏,别人怎背得动?”

  福星清声大笑,抄住她的双腿,将玉竹抱起,道:“少爷抱你总可以吧!”

  他俩房间,玉凤特别安排在最后面。小梅、小兰早已把车上沐桶、火龙珠搬了进去,就摆在房间正中。过去五尺,不是木床,是一个大炕,寒冬之时,可以在里面填放木柴,烧火取暖。

  坑上已换过带来的铺盖,罗帐锦被鸳鸯枕,全是由天衣坊带出的精品。

  福星望望那炕面积,把玉竹放下,对小梅、小兰笑道:“好大,你们俩也过来一齐睡吧?”

  二女喜悠悠应一声“是”,小梅去拿铺盖,小兰上前替他解衣,玉竹也帮忙,转眼已把他剥个精光。

  在玉竹四女面前,福星最觉得轻松自在,而玉竹虽做了三夫人,私底下还是称小梅三人姊姊,感情之融洽,已然不分彼此。

  福星先下了水,自动拿起火龙珠在小爷头上按摩,玉竹早听过它的奇效,一把抢去,交小兰收起,笑叱道:“你还不够厉害吗?想整死人哪!”

  福星推她下水,替她揉胸擦背,同时笑道:“没这严重!少爷只是想好好慰劳夫人哪!”

  玉竹被揉得娇笑连连,只好求饶,道:“少爷乖一点嘛!您饶了玉竹,让玉竹好好伺候您。”

  福星这才停手坐着不动。小兰也上前帮忙,用毛巾为他擦背,玉竹则在前面跪着,为他按摩。

  哪知福星却觉得不过瘾了,他道:“在水里按不出味道来,到床上去,小兰你会不会?”

  小梅从外边抱了枕、被进来,接口笑道:“她最懒了,不肯用心学,做垫子还差不多。”

  福星与玉竹出水,小梅、小兰都自动脱衣进去,福星奇怪问道:“做垫子,做什么垫子?”

  玉竹媚眼一瞟,俏皮笑道:“做肉垫子啊,少爷还没尝试过吧!”

  福星大眼一转,笑道:“真的?不会压扁吗?”

  小兰、小梅原已洗过,这时只沾沾水,清了清“要塞”重地,便一同起身,双双一抖,身上竟也青霞闪光,将沾身水珠震落。小兰一歪身,大方的平卧炕上,笑应道:“爷才多重嘛!哪能压扁小兰,上来试试,保你过瘾。”

  福星心中暗奇:“这三个丫头,没事尽想这新花样,也真难为她们了。”

  玉竹见他还犹豫,便向小梅施个眼色,两人一边一个,架住少爷双臂双腿,硬把他仰头抬起来,压放小兰身上。

  小兰双峰顶住肩胛骨缝,双手托住他的后脑,小腹丹心则正顶住他的“命门”大穴,双腿并拢,承住臀部。但因不够长,福星的小腿肚则正落在她脚尖之上,果然做了肉垫子。

  玉竹跪在一侧,温柔细致的纤手,从福星头顶开始按摩,由额、眉、眼、鼻、双耳、双颊、双唇,一路往下,手指到处,丝丝阴气,缓缓渗透,福星觉得非常舒服。

  而小梅则从双脚拇趾开始,先是捏搓,脚底脚心均以拇指按压,同时也用出真元,穿射过每一穴道,刺激得福星酥麻阴凉。

  下面小兰虽是肉垫,却并不真的清闲,更不轻松。她双掌心抚在少爷脑后“玉枕”穴上,一样的配合玉竹的动作缓缓揉动,丝丝阴凉也不断透入。

  玉竹按完头部,改向胸部。她忽然起身,平直的又伏压在福星身上,改以胸前双峰旋转摩擦,而下面小兰则也配合着蠕动身子,上下四峰遥相对,真元阴气也一同流入他的体内。

  这还不算,下边小梅此时又以双掌抵住福星“涌泉”穴,也一样透入真元,福星虽觉异常舒泰,但知此举对三女损耗奇大,连忙叫停,道:“快别这样?我又无病无痛,耗费了太多元气,等会儿战不起来,岂不扫兴?”

  玉竹三人这才停止以气刺穴,但玉竹仍然不肯罢休,双峰一路探下去,最后终于顶住了那位“小爷”.

  她揉弄压蹭十几回,见他仍缩着脑,不肯抬头挺胸,忽然娇哼一声,再向下移,张开方唇,竟将之含入口中。

  福星初 时一惊,继而坦然,心中又忽有促狭念头,暗运玄功,收住小爷,忖道:“倒看你有何妙方?”

  哪知这一念还未转完,只觉玉竹的香舌在小爷头上一转一吸,一股冲动陡然传遍全身,下腹燥热升起,小爷竟不肯再听他的约束,颤抖着陡地竖立起来。

  玉竹猝不及防,吓一大跳,一骨碌滚了下去,双脚正踢着后面坐的小梅,小梅也被她吓一跳,跟着翻倒,她双手还握住福星两脚,来不及放开,一拉之下,福星也同时跟着左翻,双腿又压在玉竹身上。

  小兰重负尽去,挺腰坐起,见三人叠股压在一起,不禁娇笑,顽皮调笑道:“干嘛啊?叠罗汉吗?”

  福星单手一点土炕,身若一羽,已平平躺在小兰身边,还不禁大笑,玉竹、小梅坐起来,白眼相加。小梅道:“别净躺着说风凉话,该你伺候爷了。”

  小兰望着那直竖如柱的小爷,翻身贴过去,双手握住柱身,对露出的柱顶宝盖,吐吐香舌,道:“乖乖,像又长了一些呢!”

  口中说着,却又已伸出小香舌舔了下去。

  福星又像是触了电,全身肌肉都抖了一抖。玉竹见状,嘻嘻一笑,扑上前抱住他的头,俯首诱吻,香舌乍吐又收,挑逗少爷的大舌头。

  小梅也不肯闲着,爬上前俯在少爷胸口,轮流以齿舌轻咬吸吮胸上乳头。

  在三管齐下中,福星如遭电刑,既舒服又难过,一股极热的欲焰,由指尖一直烧到脚心。

  他喉中“哼,哼”,摇头摆脱玉竹樱唇,双手也阻住梅、兰的樱唇,笑骂道:“你们三个小妖精!想生吃了少爷吗?”

  玉竹无限委屈的道:“咱们只是想替爷换换胃口,不喜欢吗?”

  福星抱住她,笑道:“太刺激了,我受不了啊!其实能和你们在一起,就很高 兴了,何必费心玩花招呢?”

  小梅依附一边,轻声道:“小梅总觉得比不上别位夫人,所以……”

  福星双手搂住两人,左右亲亲,又叫小兰上“套”,坐在正中,才以传音说道:“说实话,我们一同长大,只有跟你们四个在一起,才觉得没有距离,最为和乐安详。玉凤和我虽是宿缘,但她生在皇家,和秋月、夏荷再好,总有主奴之分,连带的我也觉得拘束。金凤、玉璇等都各有规矩,只有玉竹和你们,亲如姊妹,我看着才高 兴呢!”

  那时代主奴观念很强,分得极严,像玉竹这般由丫头提升为夫人,而不是妾,已是异数,但她心里总还有些阴影不能尽去,小梅、小兰更不必说了。

  但此刻见福星这般慎重用传音告诉这话,当然是出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又怎能不感动?

  玉竹、小梅都紧紧依偎着他。小兰则跨坐玉柱之上,施展出浑身解数,竭力报效。但那家伙火力实在太强,弄不到顿饭光景,小兰已连声喊“爷!”一败涂地。

  福星体念她的辛劳,搂过来多赏她一口真阳。接着又叫小梅上去,小梅支撑了半个时辰,便也不敌。

  最后玉竹出马,她好整以暇的嫣然送笑,暗调玄功,坐下去时,一节节“竹筋”不住收放,直到尽头,甘泉宫也已胀开,软中带劲的吸住柱头,轻摇慢旋了几下,让福星大为过瘾,搂住她肢腰,连叫“乖乖!”又以传音道:“妹妹可知你这宝器,早被少爷品列第一,想不到几日不见,连功夫也长进不少,再这么下去,我瞧不用小兰、小梅先打头阵,只你一个便叫少爷吃不消了。”

  玉竹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得意的扬扬眉,也传音说道:“果真如此,玉竹夜夜练功之苦,总算没白费力气。”

  说着话,臀下起、坐、转、合、抽、提、吸,花样百出,只逗得福星不住夸赞,“性”趣大发,不断的要求变换姿势,直战了两个时辰,方始同奏天仙乐,上达天人交泰、阴阳和合之妙境。#--iCMS.PageBreak--#第四册 第五章 侯府欢聚

  北京城郊有一处广大庄院,正在大兴土木,重新装修,邻近的住户都有些奇怪和不安,因为督工者除了两位年轻小伙子之外,竟还有勇猛无敌的九门总提调,皇家的佳和公主驸马古朱力。

  难道驸马爷看中了这片田庄?要搬来住吗?那大家可得小心了,否则被这位蒙古驸马瞧不顺眼,随便安个罪名,是要砍头的。

  但遣出家奴一打听,主人果然换过,也是个汉人,亦是位驸马爷,新近不仅被老皇封了侯爵,还兼任"八方巡察使"呢!

  不过,据下人们交换得来的消息,这位新贵人心地慈善,很年轻,只不过十六、七 岁,长得俊秀潇洒,漂亮得要命,还是"天衣坊"的少主人呢!

  公主嘛!美赛玉仙,曾深夜来过一次,把原来的总管、执事都治服了,到现在还关在牢房里。派来的新管事李英、李俊,人极年轻和善,到任的第一件事便是人人加薪,庄下的百户佃农减租五成。

  这消息让近邻更加好奇,都盼望着这位新贵快些搬来,好让大家瞧瞧真面目。

  果然,新主人没让大家失望,广宅整修的工程十天完工,门楼高 悬出一方横匾,上书"逍遥侯府"四个篆刻。第二天中午,一群骏马、六辆华车,带着一位金童,许多玉女,在佳和驸马古朱力陪同下莅临。

  侯府的人显然并不知主人已至门口,两名带刀守卫也不认识新主人,但显然识得古朱力,两人一瞧古朱力立即行军礼,拊刀俯首,高 声道:"恭迎驸马爷!"

  古朱力与一对新主人并骑而至,先是一阵大笑,声音宏亮如钟响,道:"这就是你家主人,还不快去召唤人来……"

  接着又转头向一对璧人,道:"侯爷老弟,公主妹妹,贵府已到,请!"

  来人正是福星与玉凤公主一行,他们在第三天中午到了北京,第一个遇上的竟是送行的古朱力。

  古朱力似乎已等在半途,远远望见福星,便飞马迎上去,大笑寒暄一阵,十名卫士才赶上来。

  福星觉得奇怪,忍不住询问:"姊夫真有神机妙算,怎知小弟和玉凤今日会来?"

  古朱力纵马并骑,哈哈大笑。玉凤公主妙目一转,脆声也笑起来,道:"若是本宫猜得不错,姊夫一定在驿站设有眼线……"

  古朱力一楞,旋又竖指大笑,夸道:"佩服,佩服!公主果不愧是当朝最厉害的,姊夫这点安排,不料竟被你一眼就看穿了。"

  玉凤公主笑道:"这不算什么?想想姊夫的职务便会明白,若无如此安排,父皇又怎会将京畿安全交姊夫掌理?"

  福星听了,顿时恍然,也跟着朗笑,却说道:"为迎小弟与玉凤,劳姊夫久候,实在罪过!前几天玉凤深夜打扰,还惊动了佳和姊姊,更让小弟不安……"

  古朱力大笑道:"侯爷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愚兄今日来迎,是假公济私哪!"

  玉凤公主脆笑道:"什么话!难道父皇母后也知道?"

  古朱力笑道:"侯爷与公主有大功于朝廷,愚兄岂敢隐瞒?父皇还特别下旨,赏赐了许多呢!"

  福星大眼一转,已知缘故,心中不由暗笑:"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哪!除了一个屠雄,还算是大功一件,事先可真没想到……"

  口中却实话实说,道:"这事全因鄙坊受勒索而起,与朝廷无关……"

  古朱力摇手道:"兄弟这话就不对了,除盗安民,本是朝廷责任,兄弟虽未以官箴为之,实已受过实职,那’八方巡察使‘是白干的吗?"

  福星想想这话也对,连连称"是",转眼来到庄门前,见了横匾上"逍遥侯府"四字,虽觉意外,却已晓得必然又是古朱力玩的花样。

  这庄院乃临街最后一户,过此便是一大片农田山林,占地极大极广,大门内广厅华厦,花木森森,显然已建了很久,只是目前各处都整修得焕然一新,确经过一番精心布置。

  一行人在门内广厦前下马,早先随玉凤前来接收此庄的铁卫李英、李俊,在侧厢听到声音,闪电般奔出,跪地恭声,道:"属下参见少主,诸位夫人……"

  福星挥手让二人起身,李英、李俊才转向古朱力行礼。

  古朱力第一次望见两人动作,竟这般快逾闪电,不由心中暗赞:"强将手下无弱兵",乃生了爱才之念,忙回半礼,笑道:"两位管事请起!两位年纪轻轻,想不到竟有这般身手,可佩,可佩!"

  李英、李俊连称不敢,便去一边招呼停车,驻马,吩咐赶来的下人,帮着安顿。

  福星举手揖客,让古朱力驸马先行,入了大厅,俊目一扫,厅内陈设古朴高 雅,帘幕都已换新,笑问道:"这一切也是兄长安排的吧?小弟感激不尽。"

  古朱力大笑道:"这个愚兄不敢居功,陈设各物,兄弟看得出来,皆属前朝古物,新换的东西,却是朝廷赏赐,小兄嘛!只是监监工,做做顺水人情。"

  福星与玉凤陪客落坐,金凤、玉竹、玉璇则告个罪,出去安排,女侍也只留下秋月、夏荷忙着打理茶水,准备点心。

  玉凤公主脆笑道:"姊夫客气了!本宫上次来时,曾前后看过,有些东西只怕不是本宅的吧!"

  古朱力笑应道:"公主法眼愚兄佩服!有些果然是由古器店买的。侯爷兄弟恐怕还不晓得,此宅乃前宋一位王爷的别墅,本朝定鼎,不知何故未予没入,在民间换了几个主人,后来被屠雄买去,却也散置未用。公主上次来时,小兄陪公主夜访承天府,改换产籍,得悉缘故,第二天便面见父皇,也拜见了西宫皇娘禀奏此事。父皇大悦,临朝时当众表扬侯爷功绩,下旨赐银十万两,为兄弟装修府邸。小兄见银子花不完,才特别请了位饱学大学士,为兄弟选配用器,若有什么不满意处,可别怪责小兄,骂张海大学士吧!"说罢哈哈大笑。

  福星玉凤亦被他逗乐了,陪着笑了一会,古朱力又道:"还有件事忘了向公主妹妹报告,西宫皇娘可不大高 兴,上次小兄入宫,她直骂妹妹过门不入,有了老公忘了娘。"

  玉凤公主笑道:"那有什么法子!骂就骂吧!不过依小妹想,亲娘现在必不寂寞,妹子在不在她身边,也无所谓了,是吧?"

  古朱力宏笑道:"公主妹妹真聪明,说得一点不错!如今西宫已全部装修一新,还未搬进去,但贤淑宫里,每天晋见的公主、王爷不断,父皇又常去临幸,见着那一大群,不时还赶人呢!"

  "不过皇娘对小兄与佳和公主特别另眼看待,还说等正位之后,要收小兄做干儿子呢!哈!哈……"

  玉凤公主与福星对望一眼,神会于心。她脆笑着,道:"那以后不是得叫您哥哥了?佳和姊姊不会不高 兴吧?"

  福星笑道:"佳和公主怎会如此!她当然也希望夫婿更上层楼,封侯封王嘛!"

  古朱力大笑起身,道:"好了,时已不早,愚兄告退,下午还得赶去宫里通风报信。兄弟记着,明天你们要是不进宫,皇娘生气骂人,可别怪小兄我啊!"

  福星笑应,留他便饭,古朱力笑辞道:"你们新来,还有许多事需要安排,小兄不打扰了,过一两天,等一切安顿,佳和还说要过来住几天呢!两位不会不欢迎吧!"

  玉凤公主忙道:"佳和姊姊肯来,是妹子的光荣,姊夫回去先替妹妹向她请安,过几天妹子会专程过去接她。"

  古朱力大乐,大步而去,福星夫妻一直送出大门,看着他上了马离开,才又进来。

  大厅右厢乃是餐厅,此时饭菜已备齐,金凤等已被请回,正等着两人用餐呢!

  秋月等女侍在府内谨守规矩,派出五人一旁伺候,其他则在下房等候。

  福星夫妻匆匆用过饭,先去客厅小坐,李英、李俊已率全府仆佣六十二名前来拜见,并做了介绍,计佣妇二十四名,男仆二十六名,十二名巡守武士。

  福星训勉几句,让大家退下,李英又呈上一本花名册,禀道:"禀少主,本庄面积二十八亩,农地五十八顷,农户一百二十三户,连眷小在内共五百六十八人。本庄建筑,房间两百零四间,独栋房舍五十一栋,名册请少主过目。"

  福星含笑点头,道:"好,你头脑清楚,办事能力不差,但却有一处疏漏,你可知道?"

  李英瞠目无言,福星又道:"上次本座与长夫人来,虽值深夜,来去匆匆,只吩咐一个大要,但府中有事发生,你怎可不报?"

  他指的乃是古朱力奉旨督工整修此庄之事。当时因在深夜,并无工人,福星未曾留意,但李英既任管事,又面见少主,如何可以隐瞒不报?

  李英这才吃惊,扑地跪倒,垂首道:"属下该死!属下疏忽了。"

  福星挥手命他起身,微笑道:"本座不是怪你,只是在提醒你,遇事要多多思量,分清轻重。今幸亏古驸马不是外人,出于好意,换个别有用心之辈,你会轻易相信,放他进来吗?"

  李英垂头道:"属下知错,请少主降罪。"

  福星摇摇手,笑道:"这不是大错,下次小心。今本座仍派你担任管事之职,自应负起管理之责,财务方面,可自请一名花卫,为你分劳。"

  李英叩谢退在一边,福星又向李俊道:"你的事办得如何?"

  李俊躬身禀道:"属下已仔细查过,京畿之内,除天桥分子颇杂,有些地痞混混之外,并无巨盗潜伏,但发现八大胡同内有四家甚大妓院,似与长辛店几家人口贩子勾结,逼良为娼,请少主定夺。"

  福星"哦"了一声,望望玉凤等人,金凤插口道:"妹子往日便有耳闻,江南失踪的少女常被人口贩子卖到京里来,逼为妓娼,只是找不到线索,如今李俊既知在长辛店有可疑地点,可得好好查一查。"

  福星点点头,传音呼唤李豪。李豪与李滔及新到四花卫,一同极快的出现厅前。福星道:"李豪领队指挥,李俊、李滔副之,三花卫配合行动,务必在三、五日内查清此事。"

  李豪躬身领命,玉凤公主叮咛道:"你们出去办事,不可泄露天衣坊及侯府身分,最好改变形象。府内财务管理细节若有不懂之处,可向玉璇夫人请教。"

  八卫一同躬身应是退下。福星见诸女侍都已吃好,便起身笑道:"走啦!房子安顿好了吗?"

  玉竹首先笑道:"爷,这里好奇怪,除了这大厅及两厢之外,后面都是独栋小屋,中间有一四合院,也不多大,怎么住啊?"

  福星笑道:"刚才我才听古驸马说,这庄原是前宋某王的别墅,是用来避暑、打猎、玩乐之所,自然修得特别。大家在一起住不下,每人一栋,不也满好的吗?"

  说着,大家已一同向后走去。只见大厅两旁,沿两丈高 的围墙有两条驰道,中间密林小径,尽是羊肠小道。

  密林中随地形修有各式独立小屋,有高 有低,有石砌,有木造,十分清幽、别致。只是此时已然入冬,除松柏外,大多数巨木已然枝枯叶落,只余光秃秃一些主枝,颇是凄凉冷清。

  福星带头每一栋都看一下,只见里边最少两房一厅,最大三房两厅,厨、厕、浴室下房都有,家具亦皆齐备,他不由叹口气,道:"怪不得古驸马说花掉十万银子,光看这许多桌椅床柜,最少在千件以上呢!"

  他指着一座小竹楼,笑道:"玉竹住那栋最合适,一片竹林一竹楼,再加上你这玉竹,岂不正好?"

  玉竹欢应:"好啊!"闪身已至楼前,推门仔细一瞧,楼上楼下各一间,四壁地面天花板,全是绿色巨竹制成,楼梯亦然。家具则是巨藤编制,不由喜其独特明净,便又举步而回,笑道:"好,妹子就住在这里吧!"

  再往后去,玉璇、金凤、玉凤也各选一处,便到了中央,一座石板筑成的四合院。

  四合院坐北向南,坐落在一片草地中央,正中一个月洞门,门内左右各有一间下房。东面两间厢房,西边则是厨厕饭厅。正面两间一明一暗,明间可做书房客厅,暗间则是睡房。

  中央天井,有五丈见方,四周有回廊围绕,靠西廊外有一水井,只有两尺见方。此时大家的行囊就散放在这座四合院中。

  福星在明间客厅坐下,笑道:"看来我就在中央坐镇吧!玉仙她们三人的住处选在后面,白天以此为中心,开伙做饭,晚上各自回去可好?"

  大家当然无话可说,于是福星便叫女侍先安顿好行李,自己又带了玉凤四人及三名丫头到后面去选地方。后面仍有二十一栋,依起伏地势而建,福星选出三栋,为玉仙、玉丝、玉翠住所,再往后则是一片空场,最后才是马房。

  回去之后,玉凤等人的衣物已被搬空,于是女侍们又帮冬冬、春花、小菊,将五、六、七夫人之物,送往选中地点,再回去各自收拾。

  今天是玉凤轮值,金凤、玉竹、玉璇便先走开,只留下玉凤陪伴福星。而秋月、夏荷亦赶了来,重新为少主布置居室。

  福星闲坐一旁,忽然瞑目端坐,不一会竟然口唇微动,似在与人说话。玉凤公主见状,知他在用天眼神通,一时好奇,便也跟着坐下,运玄功打开天眼。

  只是她功力尚差,天眼不能及远,亦不能透视石墙,所以只能瞧见身边的福星,额头正中有一只闪闪发亮的眼睛。

  福星微微一笑,阖上天眼。玉凤公主跟着收功,问道:"哥在跟谁说话?妹子怎么看不见人?"

  福星朗笑清声道:"咱们又要发笔横财啦!刚才我本想多找几处水源,哪知无意中却见天井之下竟有一间石室,其中不但有许多珠宝古器,还有五具枯骨。其中一位穿戴如王爷打扮的幽魂,他说乃前宋肃亲王,五十多年前为躲避本朝搜捕,率妻儿躲入地下。哪知通道被封,一家饿死在地宫之中,妻儿之魂相率去地府报到,只有他一时想不开,不肯离去,阴差一怒,又将地下石室下了符咒,将他封囚,后来虽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玉凤公主脆笑道:"现在该怎么办?"

  福星道:"我以传音问他,得知此事,也问他想不想走?他求我助他一臂之力,破去符咒,他愿以地下宝藏相赠。适才我已传令,叫前面速去买五口上好棺木,等送了来再一同施法吧!"

  玉凤公主秀眉一皱,道:"这不太好吧?咱们才搬进来,就买棺木,外边人瞧见,会误会的。"

  福星笑道:"我已想到这点,所以吩咐李豪亲自去办。用咱们自己的大车,由后门进出,以红布将棺木密密盖住,不就行了。"

  玉凤公主又提问题,道:"埋在哪里呢?难不成还放在下面?"

  福星笑道:"埋在后院吧!反正他们一无后人追祭,二无魂魄依附,入土为安就是。"

  入夜之后,金凤、玉竹、玉璇及女侍们,在吃饭时已听说了,都聚在四合院内等着,想看个究竟。

  秋月在玉凤公主授意下,已在回廊四角、室内各处,挂出夜明珠,一时四合院里亮如白昼,供桌祭品等物亦陈列天井之中。

  初 更时分,车声响起,李豪等八卫亲自驾车,驰到门前。

  福星在房中出来,吩咐道:"棺木不必卸下,只把红布拿进来,棺盖打开就行,另一车铁管,卸下来放在一边。"

  李豪在外面恭声应:"是!"玉凤奇问道:"哥要铁管做什么?"

  福星微微一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李豪等八人进来,福星叫他们先站一边。当即执起桃木剑,开始做法念咒,盏茶之后,又执朱砂笔在黄纸上连画四符,再用桃木剑一一串起,就香案上烛光焚化,一口真元喷去,四符化为四道火光,闪电一般,射向天井四角。

  霎时间,大家都听到地底"轰"的一响,案上烛光忽然被井上吹起的一阵阴风染成绿色,而一条淡淡人影,已立于香案之前。众人功力不够,看不清楚,只有玉凤能瞧清那人面目,耳中却听福星笑道:"阁下既已出困,还不快走?……嗯!待本座再助你一臂之力吧!"

  口中说着,又划一符焚烧,张口以真元一催,符灰化成一道灵光,贴在人影胸口。那人影双手一抱拳,似乎说了声:"谢谢!"已火如电光石火般一闪而失,案上烛光又变回正常。

  回廊上诸人大大喘一口气。福星又拜了几拜,放下桃木剑,笑道:"行了,收香案吧!"

  秋月、夏荷上前把桌子抬走,福星则走至井边,双手抓住石制井沿,用力向左连转三圈,一阵"轧轧"声起自地下,井边一块长方形石板缓缓向下沉落一尺,又向一边滑缩进去。

  一阵腐臭气味飘浮上来,底下显出一个石洞。石阶隐然直通而下,近处诸人忍不住掩鼻走避。福星挥出一阵罡风,已将臭气托向上空。

  他当先循石阶而下,命李豪四铁卫,拿红布先跟他去。玉凤公主弹出一粒夜明珠,福星伸手接住,信手向石墙上一按,便已嵌在上边。

  只见在珠光照射下,显出一间宽大石室,深约两丈,床桌椅子都有,只是上面却卧躺趴俯着五具枯骨。另一边排有五只雕花大木箱,木箱边积着一大堆污臭黑灰,想来是这些死者生前排泄的粪便。

  福星先将五副枯骨用红布包裹,李豪等一具具抬出去放人棺中,接着又把五只大木箱抬出,放在天井之中。

  福星取下夜明珠上去,打开箱盖,众人目光电聚,只见两箱金块、银锭外,其他果然都是珠宝,一时珠光宝气,幻出耀眼光芒,便是见多识广的玉凤公主也不由笑了起来。

  福星抓起四条珠链、四颗宝石递交李豪,笑道:"分外之财,见者有分,这些你八人各拿一件,棺木载到后院墙边埋了,不必留下记号,弄好去休息吧!"

  李豪八卫齐声道谢应是,赶车去了。福星则命秋月等人把珠宝抬入餐厅,全部倒在地上。

  这一铺陈开,石地上立即布满。福星宣布道:"由公主开始,每人选两样收着玩赏,其他暂由凤儿保管,遇着适当机会,再拿去变现接济贫苦。"

  这话引起一阵欢呼。玉凤凤目一扫,纤手招了两招,地上一支赤玉雕成的凤钗,一颗大如鸽卵的赤红宝珠,已飞入她的手中。那宝珠入手颇热,竟亦是火龙珠。

  接着金凤选了一串蛟珠项链、一对耳环。玉竹则选一只竹节翠玉镯,一只胸针。玉璇选了玉佩、玉带。接着便自秋月开始,也各挑了两样。

  玉凤待大家选好,又做主为出门的三位夫人与丫头各挑出两样,正要重新装箱,玉竹却道:"爷自己也挑两件嘛!里面不是也有男人用的吗?"

  福星道:"好!"便取了一方墨黑砚台和一个黑斑指。

  金凤笑道:"爷怎么专挑黑的?男用斑指,不是也有翡翠的吗?"

  福星笑道:"你们都不识货,这两物才是价值连城的古物呢!"

  金凤不信,拿砚台细看,入手便是一沉,比一般重了十倍,上面云纹密布,背后虽有文字,却竟一字不识。那斑指,似是同一质地,沉重而凉,外圈里圈亦有文字,细如蚊脚,也一个不认得。

  福星见状笑道:"这些字属上古甲骨文字,石乃九天殒石,这两物似出自一人之手,论年代当在秦汉之间,你说值不值钱?"

  金凤放下低声笑道:"妹子欠学,看不出来,也认不得甲骨文。"

  福星又笑道:"文字似是某种口诀,目前我也不甚了解,但知这殒石属阴,一般修道人带在身上,可藉石中透出的阴气调和阳火,一者可以清心寡欲,二者可藉之培育圣胎,修炼元神化身……唔……这莫非是修炼元神的口诀不成?"

  他忽然似有所悟,正要拿起来仔细辨认,不料玉凤公主却一把抓走,道:"现在您不能用,妹子先为哥哥收着吧!"

  福星一愣,望望几位夫人,都向他盯着瞧,回心一想,若这时"清心寡欲",恁多老婆谁人"伺候",不由哑然失笑,道:"夫人说得是,先收起来吧!"

  众夫人这才释然。收珠宝时,还特地把那两物放在最下边。收好连金、银一同抬入福星所住的暗间,塞入床下,这才高 高 兴兴的散去。

  秋月、夏荷伺候两人净过手面,玉凤想起外面铁管,旧话重提,问道:"哥买些铁管来有什么用?"

  福星这才想起,笑道:"下午我想到庄上只有三口水井,似乎太小,特别用天眼察看地下,寻找水源,想在院子里建个池塘,所以才叫他们买了来的。"

  玉凤公主道:"找到了吗?池塘建在何处?"

  福星笑道:"地下有一暗流,由前厅经过此地,流向后面,我想在这四合院前,一片低地之上,打入铁管,将水引上来,你说如何?"

  玉凤公主笑道:"好是好,只看要打多深,水塘能容多少?万一水太多,把这儿也淹没了,该怎么办?"

  福星想想,这倒也是问题,便道:"明天再弄吧!前面水满之后,看清地势走向,将水引成一条小溪,流向庄外河沟,就不会淹到这儿来了。"

  此时二更将尽,福星想到与玉凤久未同床,也颇想念,便拉她起来,拥向内室。

  内室分前后,已安排两张大床,一高 一低,高 床帐后放着大浴桶,摆明了陪房丫头要一齐睡的,所以秋月、夏荷也早在里面准备多时。

  这一夜,福星照旧一赶三,连闯三关,最后与玉凤合籍双修,如常的交叠着,由动入静,由静入定,渐渐睡去。

  卯初 ,天尚未明,福星便被雕鸣声惊醒,忙起身走出四合院,仰天射出紫金铃,引导双雕降落,不多会,风声卷掠,双雕带了四女平安归来,却不见小雨、小诗。

  福星张臂相迎,第一个玉丝欢叫声:"爷,好想您噢!"已然扑入怀中,抱住他送上香唇。玉仙、玉翠也颇受想思之苦,分左右偎了上来。

  福星一一亲吻,只有冬冬俏立一旁,虽不便上去热乎,可也喜欢得很。

  玉凤公主也已出来,弹出两粒灵药,喂给双雕,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放你们五天假,出去玩玩吧!回来的时候,记着要在晚上,知道吗?"

  双雕点点头,先后展翅而去。

  玉凤公主又笑道:"好啦!好啦!四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快进去吧!里面被窝正热,让给你们睡吧!"

  秋月、夏荷正好也赶出来,玉凤笑道:"咱们先回去吧!"

  秋月应是,福星见玉凤真的要走,便道:"凤儿你别……"

  玉凤公主脆声调笑道:"喂喂这三个可怜丫头吧!今天放您一天假,庄上的事有我和二妹顶着,没大事不会惊动老爷,放心吧!"

  玉丝不等福星开口,忙用肱撞撞玉仙、玉翠,三人齐声道:"谢谢大姊!"

  玉凤公主一闪身,并发出一串银铃般笑声,远远消失在林木之间。

  此时天尚未明,福星只好带着三位夫人返回四合院内室,并笑问道:"你们困吗?从哪里回来的?那两个丫头呢?"

  玉丝碧眸光闪,将一头披散的金发揉入他怀内,媚笑着露出一口贝齿,抢先道:"困是不困,好想爷啊!"

  玉仙听她说得露骨,两只发亮睛珠,也盯着福星不放,娇颜上泛着红霞,却含羞摇摇头。玉翠却道:"咱们是从大同回来,哥哥手令,妹子已传到四处,在杭州,还大闹西湖呢!那湖真是美极了!气候也好,可不像山西,风大得要命。若不是带着避尘珠,非弄个灰头土脸不可。"

  冬冬换过床单,到高 床后瞧瞧,见浴桶中水清如镜,火龙珠仍在里边,请示道:"水未用过,还热着呢!三位夫人可要清洗?"

  玉丝前后瞧瞧,笑道:"这房子真怪,有厕所吗?妹子想方便呢!"

  福星指指外头,笑道:"月洞门旁边挂着珠子的那间便是。不过全用马桶,有些气味,我想改善,还没来得及呢!"

  玉仙、玉翠也与玉丝同去。福星问冬冬道:"这几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冬冬笑道:"别处没有出去,未发生事故,只是在西湖时遇上锦衣堂苏少爷,他狎妓游湖,见色起意,想调戏三位夫人。六夫人一鞭便把他打得半死,跌下水去。幸亏五夫人认出他的来历,又将他救了上来,现在他已被关在咱们庄上,开始做苦工了。"

  玉丝、玉仙、玉翠也连袂而回,都到大床后面脱衣净身。福星笑道:"玉仙,那苏玉刚没伤着筋骨吧?若是变成残废,对老岳丈就不好交代了。"

  玉丝赤身第一个登床,"嗤嗤"笑着,招手要福星上去,说道:"什么苏玉刚,下流得要死!他包了画舫,带着七八个混混,包了船妓,在湖里又叫又闹,妹子早瞧着不顺眼了。偏他见咱们六人,划着两条小船,以为好欺负,言辞挑逗,还请咱们上他的大船呢!我一火,只给他轻轻一鞭,他便杀猪似的狂叫,摔出去十多丈远。不过,妹子下手有分寸,只抽他双腿,后来仙姊又替他喂了药,不会变残废的。"

  福星也上了床,叫玉仙、玉翠也一同挤在一起,冬冬却识趣的退了出去。

  福星先替玉丝消火,顶进去吸收积存数日的旺盛阴气,双手分别玩弄着左右玉仙、玉翠的酥胸,问道:"后来呢?"

  玉丝已被他吸得全身酥麻,碧眸微合,只顾低声呻吟,已然讲不出话。玉仙颊上泛着春潮,接口道:"当时妹子都跃上画舫,点了几个混混的穴道,责问来历。他们承认是锦衣堂门下,落水的乃是少堂主玉刚。妹子就叫冬冬她们把他捞上来,并封了几个混混的气海,叫他们回报锦衣堂主,拿一千万两银子赎他儿子回去,就这样便把苏玉刚带回去了。"

  玉丝阴气泄出,得到一次小高 潮,心火已去,平静许多。她推推福星转移阵地,福星又移到玉仙身上,问道:"那苏玉刚有什么表示吗?"

  玉丝此时已移到床里,憩然入睡。玉仙受到采撷,也一样浑身酥麻,微微呻吟。玉翠接口说:"他被带到庄里救治之后,怕得要死,一直求仙姊放他一马,还讨价还价,说他爹绝不肯出这多银子来赎。仙姊就趁机教训他一顿,言明若不来赎,便罚他在庄内做一年苦工,或者斩他一条手臂。他见仙姊很坚决,只好答应做苦工啦!"

  "不过,他还是希望苏老伯赎他回去,特地写了一封恳求信,叫妹子遣人送去。仙姊当时答应他了,后来一商量,怕苏老伯改变心意,信就没送。"

  福星笑道:"对,这信不送最好。你们走时都交代好了吧?"

  玉翠笑道:"咱们把小诗、小雨留在那儿,专门管他,爷反正不大喜欢她两个。咱姊妹一商量,光用硬的也不行。铁卫、花卫,正好四对,也不便拆散人家,便授意小雨、小诗,软、硬兼施的看紧他,先磨他半年,再以示惠方式,偷偷服以仙姊所炼的培元灵药,传他练气之法,一年下来,只要他肯学,一定会有好结果。"

  福星大乐,笑道:"对!这法子一定有效。只要小诗、小雨肯用这美人计,百炼钢也会变绕指柔了。"玉翠笑道:"她们本来不肯,但经仙姊和妹子分析,她俩说不定能成为锦衣堂少堂主的夫人,心中才有点活动。何况苏玉刚人也长得满俊,所以她们考虑了半天,终于答应下来。"

  福星吸尽玉仙多余阴气,送她暂登小西天,又移向玉翠。玉翠见老爷不动一下,便能送人去极乐之天,不胜惊奇,一接之下,被火烫玉柱一吸,玉体如遭电殛,酥麻难当,忍不住呻吟出声,悄声道:"哥哥这招真厉害,妹子受不了,会很快的……"

  福星亦低声笑道:"正是要你先尝尝欲仙欲死滋味,不必管我。"

  玉翠忍不住猛抖紧缠,盏茶功夫,便达高 潮。

  福星暗运玄功,将所收阴气消化,待她睡着,又叫冬冬过来,如法炮制。冬冬自然更非敌手,片刻之后,也在另一床上入眠。

  福星见天色已然大亮,便起身自行着装。凝神一听,玉凤公主正在前面发号施令,将"娘子军"统统叫往前厅。心知她是怕有人不知,闯到这里来打扰了好事,心中不由暗暗感激,这大老婆果然处处为"老爷"设想,是位难得的"贤妻".

  但他已不想再睡,便趁机筹思改善环境之法。

  首先拿了一个空桶,走到天井下面的地下室,衣袖一挥,将室内尘秽污物全聚于桶中,接着双袖连拂,歪风阵阵吹起,卷住一干桌、椅家具,连同大床,已一齐送到上面,轻飘飘落在天井石板之上。

  接着取出腰带上一柄紫金小刀,东划西划,只见在一片紫色光霞中,石壁上现出凹入壁橱,一排坐椅,和一条向上的石梯,地面上也现出一个圆池。

  池径约有丈半,深约三尺,中央凸起一方四尺平台,沿圆池边,也有一圈尺半宽、高 的石阶,而多出的石头,已然一方方、一块块变成石材,堆积一边。

  另有多余的石屑粉末,在他又一挥袖下,全被卷起一阵旋风,吹入木桶。

  他轻松的拍拍手,提了木桶上去,不多时又拿了三只丈余铁管下来。

  他坐在圆池中央石桌上,瞑目调息片刻,以天眼测好位置、距离,手执铁管,在圆池内沿上方五寸处,斜斜插下。

  坚硬的花岗石,在紫霞闪烁中,竟像是豆腐一般,眨眼间,铁管插入,只剩下半尺。他又接上一根,双手在接口处一阵揉搓,青烟随之飘起,接缝处已吃三昧真火,融铸一体。

  他等了一会,待铁管变凉转硬,又向下插,接着又接上一根。瞑目瞧瞧,才又把铁管抽回。

  这时铁管已长三丈五尺,抽到两丈,已顶住石壁。福星在出口处出指划切,将铁管切断,抽出后面一半,携出四合院外,双掌按住管口,运功一吐,铁管内已吐出两根径粗五寸的花岗石柱。

  他重又下去,这次是插向池中石桌面的中央,连下四根,才重新抽了回来。

  当铁管最下端拿开之时,方桌中央的圆洞,先是"丝丝"冒气,眨眼间,一根水柱冲起三尺多高 ,才"哗啦啦"散落下来。

  福星则是吃了一惊,闪身掠出池子,自己不由好笑。

  他看着水柱,不停翻腾,水质清冽,不由大乐。顿饭光景,池水已满,"咕咕"几声,已顺先开的斜洞,流了出去。

  他等了片刻,见水势不歇,渐趋平稳,才放了心,自言自语,道:"好!"在顶上嵌入夜明珠,出口边嵌上避尘珠,才把铁管先拿上去,并把多出的石材全搬上来,顺手抓住井沿,左转三圈,把井边的石板重新合起。

  这次是修厕所。他先用铁管斜插,共用了五支。抽回来除去管中石柱及最后一段泥土之后,才用石材压在石洞凹槽中,以小刀削成马桶状,还做了一个盖子。

  接着又在一边做个小水池,高 出地面三尺。水源仍由地下抽取,水满之后,又在石墙上挖个深槽,将水导入马桶,向下沿水道冲出。

  他飞快闪身出外,在四合院右方五丈外,双掌一击一掀,地面上"轰"的一响,出现一个大坑,马桶之水也正流入坑中。

  他迅速来回几趟,把石材全运过来,沿坑底先筑一圈高 有尺半的石墙压紧,又用大片石板盖住,最后再用泥土埋起。

  正"玩"得起劲,只听衣袂带风之声,疾速达响,抬头一瞧,玉凤公主带头,金凤、玉竹、玉璇已如闪电般出现身边,而后面一大群女侍也赶来了。

  原来这一声响,惊动了玉凤、金凤和玉竹,三人一惊,便一同赶了过来。

  玉凤公主左右瞧瞧,除地上泥土翻动,并无异处,奇道:"爷,怎么回事?刚才’轰‘的一声,把妹子们吓了一跳……"

  话未说完,玉仙、玉丝、玉翠、冬冬也衣衫不太整齐的出来察看,全员已然到齐,这才放心,赶快整理衣衫,先扣扣子。

  福星朗笑,拍拍手道:"没事,没事,是我一时兴起,在做苦工……"

  他见众人都似一头雾水,便道:"这么说你们都不明白,来,来,来,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吧!"

  说着,当先去了新建的厕所,笑道:"哪!这是马桶,以后谁要方便,坐在这上面就行了,大便小便,一下子便会被冲出去。外面地下也修了个池子,污物冲到里面,自然被泥土吸收,这边就不会臭了。"

  玉凤公主等夫人都进来瞧,新奇得不得了。福星又叫换人进来,对秋月等人解说一遍,又道:"若有房里的马桶需要处理,也可以拿来倒进去,用个水瓢,舀水洗洗,不是很方便吗?"

  秋月等大喜拍手,赞道:"少主这法子不但妙极,这手艺功力更叫人吃惊,才多大一会,便做了这么多东西出来,太神了吧!"

  福星微微一笑,道:"这算什么?还有呢!"

  他领头又入寝室,先叫秋月等把木桶、大床等物抬开。众人都挤进去,只见他走到原来放置木桶之处,抽出紫金刀,连划五下,三直两横,俯身出掌按住石板,叫一声:"起!"

  手掌上已吸起两块大石条,长有五尺,宽约尺半,厚足一尺,而石板下珠光中,显出一道石梯。

  众人一声欢呼,玉凤公主笑道:"爷又发现宝藏吗?怎么有水声呢?"

  福星笑道:"这比宝藏还好,你下去瞧瞧!"

  玉凤举步而下,凤目一闪,果然乐得脆声大笑,道:"哇!原来这里还藏着一间浴室啊!太棒了!"

  金凤等人纷纷下去,玉竹细心一打量,笑道:"大姊,这间本来是昨晚那间嘛!您瞧,原来井边的梯子不就在那边吗?"

  玉凤公主等人将信将疑,但想想天井中堆放的家具,再瞧瞧各处,均有新割痕迹,这才恍然。玉凤公主首先跳上前搂住福星,脆笑连连道:"哥,真是您做的呀?太可爱,太神奇了!"

  忍不住"啧、啧"亲他两下,以示鼓励与谢意。

  大家也纷纷鼓掌叫好,一为福星,另一个用意,则是为玉凤公主的热情表现。

  玉凤公主摆出大姊头的样子让在一边,佯嗔道:"老爷为大家做了这么多美妙安排,还不该谢吗?每个人都去亲两下,少一下的过来,看我不打她屁股才怪!"

  众人不由大乐。金凤带头上前,搂住福星大老爷,左亲右亲,还低声说:"谢谢大老爷……"

  玉竹以下,自然也不会放过机会,都狠狠亲了"大老爷",便连在场的女侍也不例外。

  闹完之后,福星又叫小菊取来火龙珠,放在池内,不多会,冷水已变成了温水。

  众人流连多时,才都上去。福星又将掀起的石板竖在梯口上沿,以为护栏。玉凤公主想了想,笑道:"爷不能再住这一间了,否则,爷和值宿的妹妹虽然方便,别人要洗个澡,岂不难过。"

  这话甚是!除值宿主仆三四人外,其他人除非白天,否则晚上来说,要经过大床旁边,即使不会打扰了床上之人,看在眼里,岂不泛起春思,难过得很!

  福星想想也是,便指指右边石墙,道:"在那边开个门,我搬去东边两间如何?"

  东边两间本来空着,他要搬去,当然不成问题。

  于是福星先过去,打量一下,又用紫金刀在墙上割出一片圆洞门。

  秋月和小梅自动上前,把八寸石壁吸开,抬出窗外。福星一不做二不休,进去又把另一墙也铲个洞。

  这一来四间已然通连一起,福星笑道:"干脆我搬去最后一间,两张床分开放,就宽敞多了。各人的衣物都放一些在此,也免得每天搬来搬去。"

  这法子大家自然赞成,于是七手八脚的开始收拾。

  福星可闲不住,笑道:"谁在前面有事,就去忙吧!我还要去弄池塘呢!"

  玉凤公主起身笑道:"好吧!就留五、六、七妹在这陪爷做工,秋月、夏荷、冬冬、春花留下整理,其他人同我去前面吧!你们可记着,中午到前面去吃饭。"

  说着,大家走出四合院。福星驻步回身,见月洞门上有块空着的石匾,信手射出一股紫光,利如刀剪,在上面刻上"合家欢"三个古篆。

  玉丝不识得中国文字,问道:"爷写的是什么字啊!"

  玉仙说给她听,玉丝笑道:"好啊!大家虽不住在这儿,可是都来一齐洗澡,可乐得紧。"

  接着便见福星走向正前方,在一片十丈见方的低沙地,不停用步测量,还闭着双眸,时而低头,时而望向四周。

  三位夫人虽不知他做什么,但见他认真模样,也不敢打扰探问。

  一会功夫,福星又走到洼地中央,忽然身似陀螺,不停转动,劲风闪光也随之而起,地上沙石纷纷向四面散去。

  玉丝惊叫一声,正要闪开,却听福星已道:"快发玄功挡住,别吹到合家欢去。"

  玉仙、玉翠闻声施为,玉丝也只慢了一步,三人分成一排,火速挥袖发出一片罡气,在前面连成一面无形有光之墙,将迎面飞来的砂石全阻于三尺之外。

  眨眼间劲风停住,三女面前石砂堆起两尺,而福星站立之处已陷下近丈,底下现出花岗石地,形似莲花一般,直径竟有十丈以上。

  福星故技重施,叫三女拿来铁管,向下插去,瞬间下去一半。玉丝见猎心喜,笑道:"爷让妹子试试!"

  福星停手让开,道:"要笔直往下,不要偏了。"

  玉丝口中称好,玉手抓住五尺铁管顶端,用力向下一压,铁管入石两尺,却"啪"的一声,断为两截。

  玉丝瞠目不解道:"怎会这样?"

  福星笑道:"你用力不均,又未护住铁管,压力虽大,石头反弹之力亦强,铁管怎能不断?"

  玉丝苦笑还给他,道:"还是爷自己来吧!妹子帮不了您。"

  福星接去,运掌按住下面断管,运功一吸,提出半尺,按上断管,一阵揉搓,阵阵紫霞青烟闪处,断处已然合拢,玉仙、玉翠不由骇然。

  稍待片刻,福星又把整条压入石下,一连接上四只,这才缓缓抽起。

  当抽到最后,地底一阵"丝丝"之声大作,瞬息之间,一股水箭已冲天而飞,足足有一丈多高 .

  三女大乐,一齐拍手跳脚欢呼,引来秋月四女侍,见状也加入行列。不多一会,前面玉凤公主等听见,又一同过来观看,不多时,池水已积了半尺深。

  福星不管她们,走去一边,一指顶住铁管内石柱,缓缓抽出,正待切断,玉凤公主一闪而至,脆笑道:"别切,爷把它竖在池边,做个旗杆不是好吗?"

  福星笑道:"好主意!你快选个地方,看插在何处合适?"

  玉凤公主四处一瞧,掠身到"合家欢"月洞门前和池塘中央,舒指在地上划个十字,笑道:"这里可好?"

  福星点点头,在石柱底部留下一段丈余铁管,又把顶端用手揉平,下边搓出一圈凹槽,这才竖直了走上前去。

  一群娘子军都瞪大眼睛,想看他如何变这"戏法",哪知他轻轻松松站定,竖直之后,一手握住头顶铁管,身子忽然拔起,又一手握住铁管上端石柱,陡然间周身紫霞拥出,连他带一段石柱,一同罩住,陡地向地下坠落,一阵细碎密响起自地下,石柱已插进去一丈三尺。

  他望望顶端,忽然平平拔起,双手握住最上面,一路下滑,而双手所握处,紫霞闪闪,青烟袅袅,转眼落在地上,而双手则一直滑到最下端,碰着地面,又在四周按摩一圈,站起来时,不由大大吸了几口气,俊脸之上已渗出几点汗珠。

  众人皆不知他的用意,但玉凤公主却看出他消耗真元过甚,忙上前扶住他,脆声道:"爷,你怎么啦?"

  福星脸色有些泛白,却仍不以为意,笑道:"为使旗杆牢固不易折断,我用三昧真火冶炼一下,你们仔细瞧瞧,它是否已和原先大不相同?"

  大家这才了然,分别上前细瞧,果然石杆的纹理已变光滑,上面密密麻麻的粗孔均已密合,似乎细了一圈,用手一弹,竟发出金石之声,似是铁铸,哪里还像石头?

  众人不由为之咋舌!再瞧地上所按处,石地亦变了形,再也找不出一点细缝,石杆与石地已然融为一体了。

  福星笑道:"咱们这庄院地下乃’西山‘余脉,所以岩石甚多,而岩石中暗藏水流。我开的这三处,便是把暗水引上地面,等会这池塘水满,看地势应是往南流去。你们快找些工具来,顺势利导,引到前殿后面已建的暗沟去吧!"

  玉凤公主关心道:"哥哥怎么啦?不舒服吗?我扶你进去躺一会吧!"

  她不管福星是否同意,便挟住他的手臂,走向合家欢,同时以传音告诉金凤,中饭不必等他们吃,准备两份送过来就是。

  金凤也以传音回应。只叫小梅留下,其他人都去寻找工具,圆铲、铁锹都行,她自己则同玉竹等人,先依推测,察看地形,最好在林中多绕几个弯子,而每人住的小楼边,若也能筑个小水塘,日常取用,岂不方便多些?

  沿途玉仙、玉丝、玉翠,问知自己住处,哥哥安排在后面,便不想去了。她们叫小菊、小燕、春花先带去瞧瞧,心想若是觉得不满意,何不也换到前面?

  第五册 第一章 妓院救人

  其实福星稍损真元,并不要紧,他只是一连收了四女阴气,尚未完全吸收,忙了一上午,又用去过多真火,表面上显得面色较白,阴气重些而已。

  这只是一种暂时的、不太平衡的现象,但瞧在玉凤眼里,却大大担心。

  她逼着福星躺下,放松穴道,让她点了睡穴,助他入睡,再悄悄找出一颗赤龙丸,先以樱口嚼碎,和以津液,渡他吞下。过了半晌,见他虽睡得香甜,摸摸身上,却仍然过凉。

  她想起火龙珠妙用,能迅速助长元阳,或对他大有帮助。便取出新得的一颗,在他周身穴道上滚转一番,直到他"赤龙"抬头,面色转为红润之时,方始停手,并顺手将珠子放在一边。

  她想:"这一来,哥哥的真阳总算是补足了,晚上弄那三个丫头,也不致再亏损了……"

  她这么想着,忍不住春心荡荡,俯下身抱住"小爷"又亲又吻,心中还不住暗骂:"你这小家伙,真害死人呢!哪一个被你弄过的,不想你一辈子……"

  她真想给它上"套",细细品味一番,但顾及哥哥身体不知是否已经复原,只好忍住。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她喝口凉茶,干脆出去,等他睡醒了再说。

  外面池水已满,丈余喷泉,受到水的阻力,已只剩不足三尺,不过仍然不停的往外冒,永无歇止。

  而一群功力高 绝的娘子军,向下人要来工具,三下五除二,已将尺余渠道挖好,将池水弯弯曲曲,经过许多小水塘,引向前面去了。

  同时,人也都聚向前厅,开始用饭。

  她们没有人担心福星,倒不是不关心,而是都深信他不会有一点毛病。他是"神",怎会有病?

  但玉凤公主可不由心里暗骂:"这群没良心的,一个也不来瞧瞧,饭也不送……"

  幸亏念头还未转完,秋月、夏荷已提了两个精致食盒,如飞而至。

  秋月第一个开口,就问:"少主呢?请少主起来吃饭可好?"

  玉凤公主笑道:"再让他睡会儿,才过午时,不急。你们去找块红绸,用金钱绣上"逍遥’两字,字去找四妹写。"

  秋月把食盒放在餐厅,去杂物间拿了匹红绸布去了。夏荷悄悄去房内瞧瞧,惊道:"哎啊!主子快来,少主的脸怎么这么红哇?"

  玉凤公主大惊失色,一步跨到床边,掀起薄被一瞧,面孔向里的福星,不仅面孔通红,全身也已变成赤色,而火龙珠则受他气机相引,早由床边自动滚过去,贴在他"小爷"的"马眼"之上,目前已气化成一粒豆大的小珠,转眼全消失了。

  而小爷也已爆胀尺半,变成了"火柱".

  她大惊失色,拍开福星穴道,惊问道:"哥哥,哥哥你怎么啦?"

  福星翻身坐起,叱道:"你害死人啦!……"

  说声未住,一闪身掠入地下新辟水池,只听"吱吱"声响,池水竟被他传出的热力,蒸化水气,浮腾而起。

  玉凤公主双目滚泪,跟下去跪在池边,哽咽道:"妹子不知……妹子该死……"

  福星连头也浸在水中,只见水中紫霞不断闪烁,蒸蒸热气不停翻滚,好半晌,他才露出头来,苦笑道:"你这是干嘛?还不快下来,替我治治。"

  玉凤公主应一声:"是!"慌乱起身,撕下身上衣服,跃入池中,福星一把按住,将她放在水中桌面上,接着便拉开她的双腿,挺起比平常大了三分之一的火柱,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便猛力向内顶去。

  玉凤惨叫半声,便用手捂住嘴巴,两眼痛泪,却已然串串滚落两腮。

  福星也察觉过分卤莽,抱起她一同坐入池中,同时眼角扫见夏荷,便道:"快去叫夫人丫头们过来。"

  夏荷惊慌应是,飞掠而去。福星却张口吻住玉凤双唇,沉入池底。

  玉凤此时只觉两股火热气流,由上下两处灌入。知道哥哥要施双修大法,调和阴阳,忙忍住巨痛,闭住呼吸,提聚全身阴气真元与他配合。但显然双方强弱相差太大,不片刻她已被火热气流包没,熏蒸得元阴将枯,难过之极。

  福星也觉出这种危机,这法子不是办法,便抬头放她起身,道:"换金凤来吧!你去服一粒天机丸,好好调息一下,其他人也都先服一粒,在上面等着好了。"

  金凤诸人已然赶来,正不知如何是好。见玉凤一脸赤红,双目含泪,赤裸裸打着抖上来,顾不得穿衣,先找出药服了,又分予金凤一粒,便点手让她下去。

  金凤已瞧出大概情况,吞了药丸,一掠而下,迅速解衣扑入水池。福星仍坐在池底,将她双腿分开,缓缓扶之下坐,将火柱纳入阴中。达抵甘泉宫口,一股火热的阳气已然喷射进来,刺得她全身如触电殛,酥麻酸痒,一俯身潜入水下,俯首吻住福星,渡入一股浓浓的阴气。

  这方法似乎有效,福星头脑一清,上吸下吐,继续施为,直到察觉金凤阴气转弱,这才推她起身,道:"换一个来,你去调息消化一下。"

  金凤全身懒洋洋,只叫声:"三妹!"人便坐倒在地上,结趺盘坐调功入定。转眼间,玉体已显淡紫光霞,功力竟陡然进了一层。

  玉竹应声而下,她已了解整个情况,更是毫不犹疑,一跃入水。福星用出对金凤之法,不多时也将她灌得满满。玉竹也与金凤感觉一样,便也坐在她旁边练功。接着玉璇、玉仙、玉丝、玉翠,轮了一遍,福星已不觉胀痛欲爆,像最初 那般难忍受了。

  他想起最初 对玉凤的粗鲁,心中歉然,在玉翠坐向一边后,便传音又唤玉凤。

  玉凤仍然赤裸裸,一脸恐慌的飞身而下。福星见状,一阵心痛张臂接住她,道:"妹妹对不起,刚才让你受苦了,现在好些了吗?"

  玉凤自动上套,双臂搂他入怀,委婉一笑道:"妹子该死!差点闯了大祸,受苦也是活该,怨不得哥哥。刚才已服了药,经过调息,功力似乎精进不少。"

  福星俯首见她肤色已复正当,才放了心,便笑道:"你是因祸得福,哥哥的火气还未消除呢!你再忍一忍,多收一些可好?"

  玉凤笑道:"哥哥放量施为,妹子照单全收就是。"

  福星笑道:"但愿你有这大胃口,只怕……"

  他接着以传音告诉她"倒行"之法,将火柱深深纳入,下放上吸,维持了顿饭光景,方显出枯竭之象。

  福星拍拍她表示嘉许,指指一边,要她去坐。玉凤懒洋洋爬上去坐好,才一调息,玉体已被紫霞笼罩。

  于是福星又传音叫秋月下来,一路传换下去,到了小燕第十二个,已过了一个时辰,福星火气大消,可以出去水池了。

  金凤、玉竹相继出定,一见福星已先离开,而水池一圈盘坐的都是赤裸裸美女,相对一笑,不知是喜是惊,赶紧着衣上去,却见福星也穿上衣裳,正在吃饭。

  玉竹疾走过去,喜道:"爷已全好了吧!刚才真把人吓死,怎会突然这样子呢!"

  福星摇摇头,道:"是凤儿好心,怕我真火消耗太多,又点我睡穴,要我休息,偷偷喂我吃赤龙丸,这还不算,还拿火龙珠在我身上滚转,完了忘记收起,火龙珠被我吸住,火气全传过来了。"

  金凤笑道:"谢天谢地!总算有惊无险。妹子们也都因祸得福,功力长进不少呢!"

  福星指指胯下,苦笑道:"你以为好了,我可是还未复原呢!"

  金凤、玉竹目光锐利,顺他手指一看,裤内腿上显然多了根棍子,玉竹伸手一摸,吓了一跳,道:"怎的还这么烫?不能还原了是吧!那怎么办?"

  福星苦笑道:"过几天看看吧!实在不行,得找个元阴处女才成。"

  金凤笑道:"那还不简单吗?前面四花卫都叫过来也成啊!"

  福星瞪眼道:"你别胡闹!好不容易替她们安排了对象,怎可再行拆散?她们即使口里不说,心里会怎么想?其他铁卫,岂不人人自危,把我这少主人看成了色狼。"

  玉竹皱眉道:"爷说得对!我瞧那八人已然成双成对,召哪个进来,都会影响其他人的心理,我想还是把小诗、小雨接回来好了。"

  福星摇头道:"她俩已放出去,就不便再接回来,何况福、禄两雕已被玉凤放了假,要找它们回来,还真不容易呢!"

  二女都不由傻了眼,福星放下饭碗,笑道:"过几天看看吧!我出去散散步,你俩替她们护法吧!"

  他独自施施然走出去,在庄内走了一圈,却愈走愈是火热。一气之下,一头钻入新辟的大水塘中,潜入水底,行使龟息大法,排除火气。

  半个多时辰后,玉凤等人先后出定,都满面喜色的走出浴室,去找自己的衣裳,虽然裸着身子,却已不再有任何羞惭心意。

  金凤、玉竹把刚才的话告诉玉凤公主,她凝目想了一会,忽然"咯咯"脆笑,道:"本来宫里多得是,要两个人不成问题,但想想都没什么出色的,怕爷不会中意,所以另外想了三个办法,你们替我想想,哪一个好?"

  她左右瞧瞧,改用传音道:"第一,皇叔拖也先,曾征过欧罗拔,在法兰西娶回一位皇娘,生了几个混血郡主,最小的一个虽生在大都,却是在这里长大,去年见过一面,长得和玉丝妹差不多,只是皮肤较黄,一头红发如火,眼睛也是碧色,年纪大约快二十了,人野得很,动不动就揍人,没人敢招惹她,我想现在一定还没嫁出去,咱们不妨先召她来,给爷瞧瞧,说不定爷会喜欢。"

  金凤不禁有些担心,也用传音道:"郡主娇生惯养,脾气又坏,召她进门,会不会……"

  玉凤公主笑道:"这点可以放心,第一,我虽与她只见过两次,第一次便把她打服了。第二次见时,乖得像只小猫似的,一直跟在我后面,不肯回去,要不是有金陵这番遇合,我过去还想把她召进宫,陪我住呢!第二,咱们爷岂是省油灯?一棒进去,哪个还敢有半点异志?"

  这话金凤、玉竹皆有同感,不由都笑出声来。

  玉竹又道:"大姊不是还有第二个法子吗?那又是什么锦囊妙计?"

  玉凤公主仍以传音说道:"听皇兄他们私下议论,八大胡同妓院里有所谓清倌人,你们懂吧?"

  金凤点头,玉竹却摇头,表示不懂。玉凤又道:"清倌人就是处女嘛!这种人一是年纪幼小,一是才艺出众,只卖艺不卖身,待价而沽。咱们去买两个来,补小诗、小雨的缺,岂不正好?另外,爷不是正要李豪侦办人口贩子吗?今晚咱们就亲自出马,往长辛店走一趟,我想还不是手到擒来?先救回几名少女,说不定可以选出好样儿的,你们说,先做哪一样好?"

  金凤沉吟以传音道:"妹子说各有利弊,不过应先以救人为先。一般人口贩子手中多是年龄较小的幼女,十六 岁以上的只怕甚少。至于妓院是合法行业,自有他的规矩,除非能抓住不合法证据,否则想买他的清倌人,也不容易。"

  元蒙时代,人分九等,奴隶可以自由买卖,主人操奴隶生杀大权,是天经地义之事。所以一个合法的妓院买了奴隶来,只要来源合法,零售批发,看他高 兴,除非这奴隶原是自由民,被强抢强逼。

  但那时之人,都甚愚笨,被抢的自由人,吃一顿"生活",受刑不住,在卖身契上画了押,也就变成奴隶了,要想翻身,下辈子吧!

  因此,金凤是站在合法立场上讲,若不按法行事,随便抓两个来,轻松得很。

  接着她又说道:"至于那位郡主,来了可不能当丫头女侍吧?让她做八夫人吗?"

  玉竹传音笑道:"妹子以为三管齐下,才是上策。反正咱们家不怕人多,今晚妹子和四妹带李豪等一齐去长辛店,能救人就统统先救回来,大姊把秋月派给妹子,必要时由她出面指挥承天府,大姊、二姊陪爷去八大胡同逛逛,遇上绝色,不妨就地解决,先把爷的火气消了。至于那位郡主呢!大姊也不妨先约约她明后天来咱们侯府玩玩,看看爷和她有没有缘,若是有缘,何必在乎名分?"

  玉凤公主脆声笑赞道:"你这鬼丫头真俐落,一针见血。好,这就么办!你去通知李豪,同时问问,谁知道八大胡同,留一个带路。"

  金凤笑道:"咱们去逛花街,可不能这般去,快找两套爷的衣服,叫人改一改才行。"

  她两人都比福星矮半个头,若穿他的衣服,最少要改短半尺。

  玉凤公主笑道:"衣服你去选,我去写张条子,叫春花送到皇叔那儿去,咱们约拖玉柔后天来吧!明天一早,得进宫瞧瞧父皇、母后才行。"

  于是三人分头办事,直到申末,才又聚在一起,相望一笑,表示都办妥当,却仍不见"大老爷"踪影,不由又起惊疑。

  玉凤公主走到"合家欢"前,瞑目凝立,正想施展"天眼"透视之法,探察福星所在。却见前面池水不断冒出烟气,芳心一动,举步到了池边,果然见福星睡在池底。

  她于是以传音蚊声召唤。福星在水下听见,收起玄功,"哗啦啦"声钻出水面,全身紫霞一闪,头发衣衫之上的水珠已全被震落。

  玉凤见他霞光紫中已带金,不由喜问道:"哥哥玄功又进了一层吗?"

  福星笑中带苦,道:"多谢妹妹成全……"

  玉凤公主佯嗔道:"哥还怨妹子吗?妹子也是一片好心哪!"

  福星连忙拥住她,笑道:"谢谢,谢谢。哥哥只有感激,哪有怨意?再说全家都跟着受惠,每个人不都感谢你吗?"

  玉凤公主脆笑道:"知道妹子的真心就好,哪里要你感激,刚才我和凤妹商量,明儿须进宫去,这一去又不知要留到什么时候,想趁今晚无事,咱们先去天桥逛逛,好不好?"

  福星对天桥也颇向往,笑道:"好啊!都去吗?这一大群莺莺燕燕,走出去不是去玩,是叫别人看的……"

  玉凤公主笑着接口道:"所以嘛!我和二妹商量咱们扮做男装,只要李俊带路就成,三妹她们下次再去吧!"

  回到房中,金凤已然穿戴好了,只见她头戴文士巾,身穿蓝丝夹袍,脚下穿一高 筒布靴,胸前双峰已平,鹅蛋脸上肌肤似玉,虽有几分女相,却亦是翩翩佳公子。

  她一见福星、玉凤,双手抱拳,用低沉的嗓音,道:"兄台请了!小弟李金枫,世居金陵,不知两位儿台如何称呼?"

  福星、玉凤与众女都大笑,金凤见状,又道:"怎么?小弟有何可笑之处,惹各位如此欢心?"

  玉凤公主脆笑着上去要抱她,金凤闪开一边,又道:"男女授受不亲,古有明训,请小娘子自重。"

  看她那唯妙唯肖模样与语调,不知之人,真还当他是文质彬彬的书呆子呢!

  玉凤公主被她这一做作,先是一愣,接着便笑得前仰后合,其声脆如银铃,高 低有致,如唱名曲。

  哪知金凤真有本领,她不但未受感染,还装出一副错愕傻相,显出一副诧异表情,问福星道:"这位娘子,在唱歌吧?"

  这一来,大家更是难以歇止,笑成一团。福星也跟着大笑,但笑了一半,忽然皱眉弯腰,坐在床上。

  玉凤公主等不由一惊,忙收住笑,问道:"哥哥又怎么了!"

  福星低头弯腰时,看见床下大木箱,心中一动,传音道:"哥哥心思一动,小弟弟又站起来了,那火至今未消,我瞧要去天桥,先把箱子里那只九天殒石斑指拿出来,压一压吧!"

  玉凤公主极是不愿,上前一摸,果然摸着个火烫小爷,无奈只好拉出箱子,找那斑指出来。

  同时,她想到玉仙、玉丝、玉翠、冬冬尚未选取,便要她们上前,依序自选两件。

  玉仙、玉翠二女一向少有饰物,望见这一大箱五光十色的珠宝,真不知哪一件好。玉丝出身贵族,却很有见识,伸手取了一对钻石耳环,一串钻石项链,都是价值连城的精品。

  福星套上黝黑斑指,瞑目运功吸那石中阴气,中和体内热火,盏茶功夫,已见奇效,小爷渐渐打了盹,沉沉睡去。

  福星大喜,笑道:"行啦……"

  张眼一瞧,满室人已都退去,只留下金凤、夏荷,正帮着玉凤改装。

  玉凤也已穿起靴子长裤,用白绸里好胸乳,穿上短衫,短衫外又套上百宝带,正在束发戴巾,听他说话,回目笑道:"真这么灵吗?还是脱下来吧!"

  福星摇摇头,笑道:"你担心什么?等完全好了再脱不迟。你穿男装出去,千万别开口,否则一定泄底。"

  玉凤公主也穿上夹丝长袍,一身古铜,试走两步,也有七分神似,她尽量压低声音,道:"哥哥也穿件长衫吧!否则人家还误会你是兄弟的跟班呢!"

  福星今日穿着玄黑短衫裤,白袜黑鞋,闻言便叫夏荷替他也拿件同色丝袍套在外面,却不肯戴头巾,仍然是一束斜扎的发抿,顶着如丝般一头发尾,披散右肩。

  玉凤公主也不管了,道一声:"请!"便带头出去。福星扫目一看,"合家欢"里只剩夏荷,夫人丫头一个不见,而月洞门外,马王"龙儿"和"铃儿""驹儿"早已备妥,正在踏蹄等候。

  他不由心中动疑,笑道:"怎么都准备好了?此行有事吗?"

  玉凤公主脆笑道:"当然有啦!玩儿之外,遇上不平,伸手管管,为京畿除暴安良,不也是好事一桩?"

  福星笑应道:"说的也是!不过听李俊说,天桥有的只是些小混混,值得咱们出手吗?"

  说着已上了马,金凤道:"有时小混混才可恶呢!大错不犯,小恶不断,对当地良民来说,就好像一群苍蝇,都恨不得去之而后快。"

  福星很少在街市走动,当然不知这些,闻言沉思片刻方道:"果然如此,这些人倒也是街市之瘤,看情形,咱们抓几个头头回来,磨练磨练。"

  李俊已备好坐骑,一身下人打扮在门口等候,望见三人,便施礼上马当先引路。四骑走在街上,引起各色人等的注目,幸亏马行疾速,转眼过去,并不曾引起轰动。

  转眼穿过城门,到了城里。李俊路径已熟,专走人少的街道,去不多时,已到达一片空场。

  那空场中间有桥,便是所谓的"天桥",大约当年有河,才建了一座拱桥,但不知何时,河水改道,河滩填平,变成摊贩、杂耍云集之地,茶棚、酒肆也应运而生,演变成今日光景。

  李俊把马匹寄在场边一家酒楼的马棚里,带头闲逛。此时已近申末,摊子虽多,游人尚在用饭,所以还不算拥挤。

  四人走了一圈,见卖艺表演的,有的摔跤,有的耍刀、走钢索,有的吞剑、吐火,并不稀奇,其他套圈、掷镖的游戏更不值一顾。茶棚说书的还未开场,酒楼中生意却最鼎盛。

  福星正想提议先去吃饭,忽见几个小混混,贼头贼脑的挤过来,一个已伸手向玉凤腰上摸去。

  他伸手一挡,那混混两指正夹住他的手掌。小混混一惊,已听福星微微一笑,清声道:"喂,你夹住我的手干嘛?"

  那小混混急忙收手,谁知竟像遇上磁铁,怎么收也收不回来。小混混知道遇上高 人,胀红着脸,哀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有眼无珠。"

  福星一开口,附近游客都已听见,玉凤更是早有警觉,却想捉贼捉赃。这时见福星已伸了手,便闪在一旁。

  金凤知她怕泄底不能开口,便道:"你明明是想模人口袋,偷我二哥东西,对不对?"

  旁边另四个混混与一干人都围上来瞧热闹,其中一名冷冷一笑,道:"这位公子别血口喷人,捉贼捉赃,这位小哥手上有赃物吗?不小心碰一下,就变成小偷啦!有天理吗?"

  福星与金凤一时词穷。福星收功放开他,笑道:"说的也是,这儿人这么多,难保不碰碰挤挤,对吧?"

  说着,他举起手指点着,又道:"你,你,你,你,你,大约是一伙好兄弟吧!怪不得这么面熟?有空到城外西南大街最后一家坐坐,本座兄弟就住在那里。"

  他点这五个你字,无形罡气已随指发出,全点在五人"期门"穴上。那五人只觉一阵酸麻,便已无事,听了这话,也不便再无礼找碴,只好一抱拳。当先发话那人,道:"好,阁下诚意相邀,兄弟们有空一定拜访,请!"

  福星点点头,转身道:"找地方吃饭去吧!再待下去,不是瞧人的热闹,是制造热闹被人家瞧瞧。"

  玉凤凤目一转,果见四周许多人都在行注目礼,不便开口出声,只好以传音,道:"好,咱们找个清净地方先吃饭吧!李俊,前面有所好美的花楼,是什么所在?里面好像有不少房间,咱们去那儿吃饭吧!"

  福星顺她所说一瞧,果见有座三层楼房,绿瓦朱柱雕花窗,十分精致。二楼中已有灯火,人影闪晃,似在行令吃酒,便道:"那大约是酒楼吧!去那三楼,也可以遥观此处,倒确是一举两得。"

  李俊在前应:"是!"向前走去。玉凤公主又笑着传音道:"刚才妹子故意给他机会,想来个捉贼捉赃的,哥哥手太快了。"

  福星笑道:"我岂不知你的用意,但你那蛮腰何等珍贵,除哥哥外,能让人随便摸吗?"

  这话金凤也听得见,两人心中都是一惊,玉凤公主"哎啊"一声,脆声传音道:"哥哥教训的是,妹子下次小心就是。"

  福星轻声笑道:"哥哥不敢教训,只是提醒一声而已。想捉那混混,方法多得很,不必用这种法子。"

  说话间,三人并肩,已来到一条巷子,只见其中家家门前,都悬着大红灯笼,两面写着黑字,什么"惜春院"、"丽春院"、"百花院"等等,院墙上则排着一排小红灯,上面写有"珍珠"、"翠儿"、"丽香"、"可人"……等等名字。

  那有座高 楼的,则是第三家"百花院".

  福星闻一知十,聪明绝顶,一瞧这等情形,心中已经了然,伸手挽住双凤,笑道:"别去啦!这里是八大胡同之一,里面都是妓院,不是吃饭的地方。"

  玉凤公主脆笑传音道:"真的吗?听皇兄们说,这里面好玩得很,咱们进去瞧瞧,好不好?反正我和二妹都穿了男装,没人会认得出。"

  金凤也道:"听说北京八大胡同,人美茶精,山珍海味样样有,咱们既然到了这里,岂可不入宝山,空手而返?"

  福星只好点头,笑道:"好吧!你们两个皮厚不怕,我怕什么?走啦!"

  三人到了院门前,里面的"龟公"似已受了李俊重赏,正哈腰堆笑等着。一见三人,个个玉面朱唇,俊美无比,分明是贵公子财神爷嘛!立即更加谦卑,连道:"欢迎!欢迎!"让三人跨进门槛,立即一转身,仰起头来,高 声喊:"一楼百花厅掌灯,见客啦一一"

  这一声宏叫,不但全楼皆闻,一声"啦"拖得又长又怪,玉凤公主几几乎笑出声来。

  幸亏她及时惊觉自己是男装打扮,忙用手掩住嘴,但也发出了"咕"的一声。

  那"龟公"一声"啦"完,三楼灯火已亮,他满意的干笑着,回身相请。

  楼门口早有老鸨等着,瞧见福星,眼神为之一亮,眉开眼笑的疾走几步,蹲身请安,笑嘻嘻道:"公子爷贵姓,是第一次来百花院吧?"

  福星含笑点头,道:"兄弟们都姓李,特来开开眼界。大娘贵姓?"

  那老鸨嘻嘻笑道:"哟哟哟!真这么巧法,老婆子也姓李。三位李公子是贵人,请升一步,上三楼吧!"

  那楼梯在正中,四面都有房间,用雕花壁板隔着,一楼客满,二楼则已有了三成座。

  三人拾级而登,李俊却已去了。

  三楼地方较小,只隔了左右两间。此时左间已掌上四支巨烛,照得一室通明,室内靠墙有一圈太师椅,间隔茶几,中央则是一张大圆桌,足可坐下二十四人。

  四个十二、三 岁的丫头立在门口,蹲身迎客,老鸨让客人入房,一边吩咐:"快快泡茶,拿瓜子点心来,今几个可真是贵客临门了,怪不得一大早,喜雀便在老身窗外头叫呢!嘻!"

  丫头年纪虽小,动作却甚灵活,应一声是,有条不紊的张罗茶水,上点心,每人几上都是四样。

  老鸨哈腰站在一边,眉开眼笑,直盯着福星瞧,有些傻了。福星有些尴尬,脸上微微泛红,含笑道:"请问……咱们兄弟初 来,不懂规矩,请问这儿有吃的吗?"

  老鸨这才像还了魂,直说:"有,有,有,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爷只要点得出名儿来,咱们这儿全有。"

  福星一时还真想不出想吃什么?要吃什么?他望望双凤。玉凤掩着嘴笑,金凤却甚老练,便道:"有菜牌吗?要不就来桌最好、最贵的也成。"

  小丫头不等吩咐,已送上三份菜牌。老鸨一听笑得更是带劲,忙道:"那就上一桌水陆全席吧!这可是本院最拿手的,保管宫里也吃不到。"

  福星见菜牌上写的第一份便是:订价两百两。价钱他倒是无所谓,但见下面的菜名奇怪不讲,菜色共有三十二道,不由皱皱眉,道:"有三十二道菜,咱们三个怎吃得下?"

  老鸨笑道:"吃得了,保爷吃得了!咱们院里,清倌人、红倌人上百,爷多选几个中意的陪着,十桌也吃得完。"

  福星眉头皱得更紧,正要开口,金凤已得玉凤传音指使,笑道:"今儿大哥和咱们兄弟是来开眼界的,听说这吃叫做饭局对不对?咱们就包你两桌,把隔壁打通,将你们院子里的清倌人全叫上来,陪哥儿们一同吃吧!"

  老鸨一怔,苦笑道:"不敢欺瞒少爷,所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能上这三楼的清倌人,本院只有两名,要想凑满两大桌,只怕把八大胡同的清倌人都叫了来,也不见得坐得满呢!"

  这话的意思,是希望金凤别太挑剔。哪知金凤竟然笑道:"好啦!你有本事统统叫来,让哥儿们开开眼界,对你们百花院也风光哪!"

  说着,摸出一张银票,递过去,又道:"这么多算算够不够?若是不够,咱们还多的是。"

  老鸨一瞧,手上是张"一万银"银票,两席四百两,陪饭的姑娘一个定价五十两,四十个也不过二千,哪用得完?忙道:"够了,够了,还多得很呢!"

  金凤摆摆手,道:"够了就好,先放在你那儿吧!事情办得好,哥儿们一高 兴,多的说不定全赏给你了……"

  老鸨"喏喏"而退。福星望望双凤,皱眉道:"你俩捣什么鬼?老实点行吗?"

  金凤笑道:"吃个饭,开开眼界,有什么嘛!大哥若是瞧不顺眼,吃完走人就是。"

  福星白眼道:"不走人干什么?李俊呢?"

  金凤望望玉凤,笑道:"二哥打发他带着龙儿几个先回去了。"

  福星瞪了玉凤一眼,玉凤传音笑道:"有人来啦!"

  小丫头打开门帘,门外果然走进来一对佳人,都年在十五、六间,彩衣罗裙,头梳双辫,眉如春山,目如秋水,果然都是货真价实的处女清倌人。

  两女一齐蹲身行礼,一个较高 的末言先笑,声音娇媚的道:"小女子芙蓉,叩见三位李公子。"

  另一位接口也道:"小女子海棠,叩见三位李公子。"

  芙蓉说一口京片子,字正腔圆,第二个却带有南人口音。

  金凤也是如此,便对她招招手,要她坐在一边,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吗?家在何处?"

  海棠笑道:"小女子籍属四川,来京多年,还说不好官话,让公子见笑了。"

  玉凤对芙蓉招招手,指指身边。芙蓉含笑上前,道:"公子大名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玉凤微微一笑,指指嘴巴,摇摇头,福星笑道:"他是哑巴,不会说话,他叫玉疯,是疯子的疯。"

  玉凤瞪他一眼,芙蓉"嗤"声笑道:"公子说笑了,哪有人起这种名字?以小女子猜想,公子之名应是玉峰才对。"

  玉凤赶快点点头,向她竖竖大拇指。芙蓉温婉一笑,面对福星,福星笑道:"你问我吗?我叫玉柱,柱子的柱。老三叫金枫,是枫树枫叶的枫,是金陵来的。"

  海棠"啊"了一声,问道:"金陵有家天衣坊,公子一定知道吧?前几天听客人说,那天衣坊少坊主已是当朝驸马爷,封逍遥侯,实授八方巡察使,本领高 得很呢!"

  福星微微一笑。金凤却道:"真的吗?还有什么传言?"

  海棠忙又说道:"多着哪!公子你瞧,小女子和芙蓉姊身上的衣裳,都是天衣坊出的料子,听说这位少坊主是个神童,画了好多图画,他家就拿去绣在丝绸上,卖到各地,连宫里皇后、公主都喜欢得不得了,结果有位公主就跑去金陵嫁给他了。如此一来,少坊主就变成驸马爷了。三公子,您来自金陵,难道不知道这回事?不认得那位少坊主吗?"

  金凤微微一愣,笑道:"这有关系吗?"

  海棠望望三人,清丽的眼光中,突然充满希望,幽幽的道:"像三位这般俊秀丰神的贵公子,不是常人,小女子想,一定识得少坊主的,是不是?若是识得,就请替小女子转一封信,小女子一辈子都会感激三位公子爷。"

  玉凤望望福星,见他似在犹疑,便胡乱打个手势。海棠瞧见,喜道:"公子是说,愿意替小女子转达书信吗?"

  玉凤微笑点头。芙蓉忽然道:"海棠,你忘记上次的教训了吗?若再被妈妈知道,只怕小命就完了。"

  海棠毅然转身,背对福星三人,由衣底肚兜中取出一封皱皱的信封,双手递交玉凤,双眸含泪,幽幽道:"小女子信得过二公子,仁义任侠,不会欺骗一个弱女子。万一转不到少坊主手上,把信烧了撕了都好,千万别落在别人手上。万一被院中人知道,小女子只有死路一条,请公子多多垂怜。"

  玉凤拍拍胸膛,表示保证之意,海棠笑道:"小女子信得过公子,在此先谢谢了。"

  说着当真跪下去叩头,玉凤伸手要扶她,海棠迅速起来,退后一步,笑道:"小女子卖艺不卖身,先唱首曲子给三位公子解解闷吧!"

  芙蓉从腰带上解下一只小玉笛,长只五寸,就口吹弄,其声清脆高 妙,接着海棠便展歌喉,唱首"菩萨蛮".

  金凤亦是音韵高 手,便低声相应和,双双合唱,一中一低,若两部之曲,十分悦耳动听。

  一曲既罢,福星与玉凤都拍手称赞,福星道:"姑娘歌喉清妙,想不到三弟也有绝活,在家之时,怎未听你唱过?"

  金凤微微一笑,道:"大哥终日忙碌,哪有空闲?今日若非海棠、芙蓉两姑娘引出小弟的歌瘾,小弟也是不会唱。"

  福星望望玉凤,笑道:"愚兄在金陵时,曾听下人说起,秦淮画舫有一歌者,色艺双绝,也曾动过拜访之念,后来为事所困,终未如愿,今日听三位合唱,或可补秦淮之失矣!"

  此际楼梯响起一串步声,老鸨李大娘带头走进,高 声笑道:"三位公子,老身不负所命,请来八大胡同四十二位清倌人,三位好好享受一下左拥右抱之乐吧!"

  她闪身让开,先进来几个龟公,抬了两筐银子上来,每个都是五十两的银元宝,放在门内茶几之上,接着又卸了隔间,把三楼全部打通。

  后面一排四十二名少女,燕瘦环肥,莺声燕语一时大作,海棠、芙蓉摆出主人架式,一一为之报名。

  诸女子望见三位贵客,俊得出乎意料,年轻得超出想像,都不由暗生恋慕之心,一个个都使出狐媚手段,要争取这三棵摇钱树兼美郎君。

  只是芙蓉和海棠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们以主人身分,客气的介绍,见福星三人只点点头笑,未做任何表示,便指定了座位,把那位姑娘支使到远处角落去坐。

  大约这也是娼家规矩吧?被支使的姑娘,心不甘情不愿,客人不开口,也只好乖乖听话,不多会,沿窗一圈已坐得满满。

  玉凤与金凤一边打量进来的姑娘,一边留神福星老爷的神色,但见他始终含着浅笑,并未有任何欣赏或满意表情,更别说动心了。

  这也难怪,福星的老婆女侍,自玉凤以下,不仅个个是绝色佳丽,同时对他百般顺从敬爱,他既非色中饿鬼,又怎会对一干青涩小丫头动心呢?

  但是也不见得!最后一个上来的名唤菁菁,看上去皮包着骨头,可怜兮兮!秀眉长弯如新月,双眼眯着也如新月,鼻挺脸苍白,双唇也泛白色,分明已病了很久,走起路来,也似风中垂柳一般,却竟然引得福星眉为之动了。

  海棠也像很同情那位菁菁,上前扶住她道:"你不是病了?又不能吃,出这饭局干什么?"

  菁菁无奈一笑,削瘦无肉的脸颊上竟还有两个浅酒涡,海棠只好为她介绍,道:"这位是东风院的清倌人菁菁姑娘,她……"

  福星笑着站起来,道:"姑娘病得不轻,快坐下来让我瞧瞧……"

  金凤望了玉凤一眼,接口道:"我大哥可是医中高 手,姑娘这病,我大哥一瞧,不用吃药,说不定就好了八成!"

  旁边坐的一名姑娘笑道:"哟!真看不出哪!大公子小小年纪,还是个神医呢!快替小妹瞧瞧,我每个月肚子都疼得要死,这可是怎么回事啊?"

  芙蓉笑道:"这种病十个女人九个半有,没什么稀罕,在床上乖乖躺个两天,包你活蹦乱跳,死不了人。"

  福星搭三指为菁菁把脉,沉吟道:"姑娘好像不是病,是中了毒吧?"

  那菁菁眯细的双眸忽闪过一丝希望之光,软软的道:"大公子果然高 明,菁菁中了奇毒,已有年余,近来发作得更加厉害,只怕已难医治了。"

  福星笑道:"医治倒不甚难,只是!我先助姑娘暂时把毒重聚一起,待有空时再行拔除可好?"

  菁菁喜道:"多谢大公子救命之恩!"

  福星摆摆手,向海棠道:"这楼上可有清净房间,暂借一用可好?"

  海棠笑道:"有,有,大公子真是菩萨心肠!请随小女子来。"

  她当先带路,转到楼后,打开木门进去,点上烛火。福星扶了菁菁入内,只见里面华床锦被,竟是一女子闺房,便问道:"这是姑娘的卧室吗?"

  海棠笑道:"小女子哪有这等福气?这是一般红倌人在此接待贵客用的。"

  福星会意"哦"了一声,道:"你去外面忙吧!我们一会就好。"

  海棠点点头出去,顺手带起房门。福星扶菁菁在床边坐下,道:"姑娘似乎有颇深内功,怎会沦落于此?现在我助姑娘行功,把毒聚在左边肾盂穴内,待取得解毒之药,再以双管齐下之法,由穴中拔出,必可根治,不知姑娘可信得过吗?"

  菁菁姑娘惨笑一声,道:"一听公子之言,便知是大行家。以公子人品才貌,如何会骗个可怜弱女子?菁菁若是信不过,还能信得过谁?菁菁身世说来话长,容后再禀,现在先请公子施术就是。"

  福星点点头,叫她瞑目平卧,先脱去她的鞋袜,用两根中指顶住涌泉穴,紫金霞光一闪,两股真气,已透穴而入。同时瞑目以天眼透视,将脚上腿部之毒缓缓逼往上行,入于左肾之中。

  接着又双指顶住她掌心"劳宫"穴,由手而臂,把五脏六腑存浮之毒也全逼入,最后又将一团真气留在其中,将毒素团团包住。

  在他施功之时,那真气透体穿越,让菁菁感觉到两股暖流,所到之处,无不酥麻得难受之极。但过后又是一阵舒泰,说不出有多轻松,直到福星说声"好了",她感觉得出,左肾孟中仍存着一团热流,未曾散去。

  她习练内功多年,知道那是福星留下的一团真气。一个陌生俊美绝世之男子,肯为毒入骨髓弱女子做这大牺牲,不管目的何在,亦一样令人感激、感动。

  因此她挺腰下床,顾不得穿鞋,便扑地跪倒,叩头垂涕,道:"大公子高 义,菁菁杀身难报,请先受菁菁一拜。"

  福星挥袖发一股柔风,托她起身,笑道:"见义当为,何曾望一跪之礼!姑娘身世必然曲折,若有须助之处,只管明言,李某必伸援手。"

  菁菁吃他以暗气托起,而力道轻重得直,不由惊佩交集,听了这话,毅然道:"菁菁身世,长话短说。三年前本是长辛店长胜镖局局主之女,只因未按屠雄规定交足保护费,全家中毒而亡。当时菁菁年只十三,已稍有内功基础,中毒又比较轻些,幸而未死,哪知却又被屠雄得知,将菁菁卖入娼门东风楼。东风楼是一老鸨经营,人尚慈善,得知菁菁中毒,也未用强迫手段逼菁菁接客,还延医替菁菁治疗。但那毒十分古怪,不治还好,愈治愈糟,菁菁已数月不曾出门。今日因听说此院来了位英俊豪客,一来动了好奇之心,二者也想赚些银子,回去孝敬孟妈妈,不料竟遇上大公子,真是三生之幸。"

  福星笑道:"行侠仗义乃武人天职,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那屠雄近来已被人所擒,服毒自杀身亡,姑娘可知道吗?"

  菁菁一愣,双目盯住福星,喜道:"真的吗?可是被大公子擒住的吗?"

  福星微微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菁菁又跪下去,垂泪道:"公子不仅救了菁菁小命,也替菁菁报了毁家杀父之仇,此恩此德,菁菁愿献身以报,为奴为婢,永无怨言。"

  福星又挥袖扶她起身,笑道:"你出身武林,自然不甘陷身娼门。今晚回去,问明赎身银子,我派人替你赎身,接你去我处拔毒。我家人口众多,事繁业大,你若有意由正途相助,本府无任欢迎,但若说为奴为婢,本府反而不敢收了。"

  菁菁大喜如狂,连道:"好,好!"正想再说,门上传来轻击之声,接着便见玉凤推门而入。

  福星笑道:"你不在外面长见识,进来干嘛?"

  玉凤微微一笑,也不言语,递过一封信,又关门去了。

  福星心知是海棠所写,一时忍不住好奇,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篇蝇头小楷,字迹秀丽之极,其内容却是:

  字奉逍遥侯、八方巡察使、驸马李阁下先以神童鸣世,倾倒京师无数少女,又以俊美医术赢得公主下嫁,走马宫廷,以勇智折服九门总提调,得圣上激赏,破例封侯,拜八方巡察之职,实盼以阁下奇功,拔救万民于水火也。

  民女本乃川中前朝知府之女,六 岁被虏,辗转卖入京师百花院,十年中幸未自弃,勤习书画歌舞,誓守坚贞待救。

  阁下仁义,财势俱全,至盼垂察民女之微衷,振拔民女于淫污之地,则民女愿献此身,为奴为工、为婢为佣,均所愿也。

  民女秋海棠亲笔泣拜

  福星看罢,一时竟无了主意,忙传音唤玉凤公主速来,又对菁菁道:"你先出去吃饭,我一会就来。咱们的事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上午,我一定派人到东风楼去。"

  菁菁喜悠悠蹲身应是,还未出门,已见玉凤又走进来。玉凤让她出去,关上门笑道:"大哥有何吩咐?"

  福星把信递给她。玉凤一目十行,迅速看完,笑道:"爷想救人,又有何难?文的找老鸨谈谈价钱,武的传令九门总提调封他门户,调查所有妓女来历,总可找出些违法犯律事实,那时老鸨老板都吃了官司,整座百花院都可以接收过来。"

  福星叹气,道:"接过来干嘛?你要来经营吗?这娼妓一行自古有之,封得了这家,能封得了全部?你不是也瞧见了,外面那四十二个清倌人,有几个不是自甘堕落?我觉得,咱们只能管逼良为娼、劫贩人口,至于这整个行业实在是碰不得。"

  玉凤公主笑道:"这也好办哪!把老鸨找来,信拿给她看,问她要私了还是官了。私了给她点银子,算是补偿她教养海棠费用,官了上衙门只打一场官司,也够她受的。"

  她语气一顿,又道:"我只问哥哥一句话,你要不要救人?要,交给妹子办就是。"

  福星瞪她一眼,却又无奈,只好道:"当然要救,不过……"

  玉凤公主忙道:"别婆婆妈妈好不好?人救回去再说!咱们府里这么大,哪里用不上她们,担什么心嘛?你现在出去吃饭,叫海棠和那菁菁都进来吧……"

  福星笑道:"我已和她说好了,明天派人去赎她,你……"

  玉凤公主笑道:"快刀斩乱麻不行吗?既然决定要做,何必拖到明天,一次解决有多痛快!"

  福星摇摇头走了出去,不一会海棠与菁菁一同进来。玉凤公主坐在椅上,摇摇手中的信,脆笑道:"这信逍遥侯已看过了,他说愿意救你出此火坑,你怎么说?"

  海棠、菁菁听她这话全是娇媚清脆的女音,定睛再瞧,望着她清丽如仙般面庞,突然大悟,竟一同跪倒。海棠热泪盈眸,哽咽道:"您是公主千 岁吧!海棠叩见公主!"

  玉凤公主面色一整,脆声又道:"小小年纪,倒是颇知上进,机敏过人。你们起来,替本宫传本院老板入见,但不可走漏消息。"

  海棠叩头应:"是!"疾步退去。玉凤公主又对菁菁道:"听说你是武人之后,亦不愿陷此火坑,是吗?"

  菁菁叩头称:"是!"

  玉凤公主又道:"下面想必有你的从人,速设词着去请东风楼妈妈过来,从速做个了断,本宫时间宝贵,可不能为你等耽搁太久。"

  菁菁叩头又应:"是!是!"赶紧出去找人传话。此时一个肥胖中年人,已带了李大娘随海棠疾步而来。

  他三人一进门便全跪下,胖子声音沙哑的道:"小人百顺,叩见公主。"

  玉凤公主凤目闪光带煞,脆声中自有威严,道:"本宫奉父皇之命,陪同逍遥侯八方巡察,今晚偶临此地,便有民女告你逼良为娼,百顺你怎说?"

  百顺全身肥肉一哆嗦,颤声道:"公主明鉴,小人冤枉!"

  玉凤公主将手中信纸向下一丢,那纸已平平铺在他的面前。玉凤公主冷哼一声,道:"你先看看这信,是冤枉你吗?"

  百顺俯首凑近细看,颤声道:"启禀公主,海……海棠是川中人氏,可不是小人去劫她来的。小人花了百两银子买来,也没逼她,否则她今天早不是清倌人了。小人这几年供应她读书学艺,也花了不少心血,疼她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多……"

  玉凤公主又哼一声,道:"从这一点看,你心地不算太坏,但她不愿留在这儿,你愿意放她一条生路?"

  百顺忙叩头,道:"愿意,当然愿意……"

  玉凤公主道:"好!你去把卖身契拿来,当面撕毁,本宫赏你两千纹银以为补偿,人交本宫带回侯府,另为她安排出路,你意如何?"

  百顺忙又叩头,谢道:"多谢公主厚赏,小人这就去拿卖身契。"

  玉凤公主又道:"本宫与侯爷在此之事,不可泄露半点风声,去吧!"

  百顺疾忙出去,玉凤公主又对李大娘道:"娼妓之业,虽为官家所特许,但总是有伤阴德,李大娘出身于此,必也经历过不少苦楚,但盼日后以恕道待人,勿做逼良为娼之事。"

  李大娘叩头应是,垂首不敢仰视。不一会,百顺拿来一张发黄旧纸跪呈,玉凤公主却道:"海棠你自己确认无误,便撕了吧!从此你已是自由之身,不再归属任何人了。"

  海棠含泪细察确实,用力撕成碎粉,俯地哽咽道:"多谢公主超拔之恩!"

  接着又转身向百顺、李大娘各叩个头,道:"海棠敬谢老板与大娘多年教养,他年若有寸进,必当还报。"

  玉凤公主道:"好,感恩知报,心地可嘉,你们俩先退下去吧!李大娘,顺便看看东风楼妈妈是否来了?带她上来。"

  百顺、李大娘叩首而退,玉凤公主命海棠站起,问道:"你可知前面那些人,有谁不愿留在娼门?"

  海棠垂首道:"说起来没人愿意,但真叫她们走,却又不见得能舍下这里穿金戴银、山珍海味的生活,所谓耳濡目染,积久成习,要改是很难的。"

  玉凤公主奇道:"那么你为何要挣出这个圈子。"

  海棠道:"海棠不敢说生具慧根,但自三 岁起,先父课读烈女传、孝女经,至今如在目前。先母淑贤之容,亦深藏脑海,一向所向往者,乃父慈子孝,母爱女顺之平凡生活,怎能忍娼门生计?前几日也曾妄想托人送信,不料竟被出卖,海棠被监禁五日,还差点饿死呢!"

  玉凤公主叹道:"也真难为你了!你想回家去吗?"

  海棠摇摇头,道:"父母见背,已无亲族,只盼公主收容,永为侯府侍婢,于愿足矣!"

  玉凤公主点点头,对门外道:"进来吧!"

  李大娘带了菁菁及一老妇进来,跪俯叩首。老妇人道:"老妇孟氏,叩见公主!"

  玉凤公主道:"起来说话吧!"

  孟氏叩头称谢,站起身来。玉凤公主温言道:"本宫来历,菁菁想已告诉你了。她在你家几年,多蒙优待,目前病毒已发,若不救治,性命难保,驸马动了仗义之心,特嘱本宫与妈妈商量,以两千两纹银为她赎身,妈妈可愿放行?"

  孟氏垂头道:"老妇愿意,不敢受公主厚赏,只盼菁菁早日痊愈,于愿足矣!"

  玉凤公主笑道:"你心地宽仁,本宫甚是喜欢,两千纹银赏赐,你可拿去做些善事,积些阴德也好。"

  孟氏再次叩谢。玉凤公主又吩咐李大娘,一万两银子,每位参与饭局的姑娘一百两,多出的全赏给百花院。李大娘喜悠悠叩头谢恩,玉凤公主则传音唤福星与金凤来,笑道:"本宫已将事情交代妥当,哥哥、二妹,咱们走吧!"

  福星人虽在外面,听着众清倌人争唱小曲嬉闹,耳朵却没放过这边,闻言正容告诫两位老妇人,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两位虽营此业,亦当记住这话,善恶到头终有一报,盼好自为之!"

  说罢,轻一挥袖,后窗大开,举步一跨,已然失去踪影。玉凤、金凤各托住一人手臂,轻嘱:"随我去吧!"

  竟也带了海棠与菁菁,在紫霞一闪下失去踪迹。

  一直跪着的孟氏与李大娘,抬着头瞧见这般光景,吃惊之余,不住叩头念佛,好半晌起身,疑在梦中,相顾均又不似。而前面的笑闹声,更令两人知道,这是事实。

  李大娘摇摇头,默然想了一会,便照着公主吩咐,先让孟氏带回两千银子。又见前厅丫头们都已半醉,正各自又唱又闹,玩得高 兴,便决定不打断她们的兴头,等她们兴尽,闹完了再说。她心中想:"像这种没有男人参与调笑狎戏的场面,百花院还是头一次,让这些清倌人玩个尽兴,不也是善事一桩,百年难得有一回吗?"第五册 第二章 宫中野豹

  二更天,逍遥侯府中央四合院,由外望去,仍然亮得出奇,四周窗子上都有厚帘,倒是不显,但天井里却透出一片白光,上冲霄汉,老远便可瞧见。

  不过侯府的围墙高 两丈,"合家欢"周遭又多巨树,一般的百姓都瞧不见罢了!

  福星由外边飞掠而入,却是瞧得清清楚楚,心中想着得收去几颗夜明珠,不能太"招摇".

  海棠和菁菁可什么也没看见,她们就像被包在一圈无形的气罩之中,腾云驾雾般弹飞起落,才站稳脚跟,便听一阵莺声燕语:"少主回来啦!"

  "爷,大姊,二姊,……"

  "少爷请用茶……"

  "……"

  张开眼,如在梦中。一院的亮,一屋子的亮;一院子的美人,一屋子的美人。这是哪里?众香国吗?还是天堂呢?

  对望一眼,两人都在,才知这不是梦,却也不知所措。

  一个让人羡慕的美人儿,竟是使女装扮,望着她们和善的笑着,声似黄莺般道:"两位妹妹请进去吧!少主、公主、二夫人在更衣哪!"

  她两人怯生生有些自卑,垂头入堂,偷眼一瞧,"大公子"脱去长衫,举步而出,清声笑道:"两位不必拘束,这是我家,我正是海棠所说的李福星……"

  暗间里转出两位大美人,云鬓披肩,一位白衣胜雪,一位衣带金黄,却听李福星又笑着接下去,道:"这两位你们见过,长夫人玉凤公主,二夫人金凤……"

  公主与金凤含笑落坐在福星左右,只听福星又道:"五夫人玉仙,六夫人玉丝,七夫人玉翠,其他人以后自然认得的……"

  他四处望望,又道:"咦,玉竹和玉璇呢?睡了吗?"

  玉凤公主脆生生笑道:"妹子派两人去长辛店啦!爷找她俩有事吗?"

  福星笑着摇摇头,道:"这位海棠姑娘精通文墨书画与音律,我想暂时安排在她那里。……你们两位别拘束,也坐下吧!小梅,客人来了还不倒茶!"

  一头金发、一双碧眸的玉丝突然开口了,声调有些异样,但仍然悦耳动听:"爷,派给妹子吧!妹子请她做老师,教妹子认字,好不好?"

  海棠此刻已镇定下来,她偷眼瞧着一屋子的人,仔细衡量一下,听了这话,也即灵伶的跪下来,俯地叩头道:"小女子愿意伺候玉丝夫人,像各位姊姊一样,为少主稍尽棉薄,以报答超拔之恩。"

  福星朗笑清声,道:"好,好,你暂时同玉丝住吧!"

  海棠再次叩谢,又向玉丝行礼。玉丝扶起她,笑得亲切又艳丽,说道:"你可得好好教我哟!不然我会打你小手心的。"

  这话引起哄堂大笑。玉凤公主笑得最响最脆,好半晌才止住,指着玉丝问道:"这是哪门子规矩?没听说有学生打老师的。"

  玉丝偏头想想,笑道:"这有什么稀罕?我们那边就是这样,老师教不好学生,不但学生会打,连学生的父母也打老师。"

  原来"波斯"接近西欧,学来一招,把战败的希腊人抓来当奴隶,有的学问很高 ,就让他当家教,但仍是奴隶身分,一教不好,学生打,家长打,很可能一阵狠打下来,老师已经死了。

  但中国可不兴这一套,天、地、君、亲、师,地位至上,人人尊敬,哪能随便修理?

  故而福星笑道:"在这里不可如此,要打也只有老师打学生的份,你要是学不好,海棠可以打你手心,知道吗?"

  玉丝吐吐香舌,笑道:"算啦!咱们谁也不打谁,和平共存,好不好?"

  海棠被这一场玩笑,已逗得轻松下来,她十分喜爱这一家和乐安详,尤其欣赏玉丝夫人的天真活泼与坦白,便也笑着学舌,道:"好,好,和平共存最好,我喜欢。"

  众人又是一阵笑。福星又转对菁菁道:"菁菁,你暂时跟五夫人玉仙住吧!她精通医道,可以为你拔毒。"

  玉仙望望玉凤,细声笑道:"药,妹子可以提供,但拔毒可没把握,还是爷自己来吧!妹子那地方小,又有了春花、冬冬,还是请她跟翠妹住吧!"

  玉翠接口道:"是嘛!妹子房里只有小燕一个,请她住我那儿,能多个伴儿也好。"

  福星望望菁菁,菁菁早也看清情势,忙即跪下表示:"菁菁愿意陪侍七夫人,为侯爷效力。"

  春花已得暗示,迅速去储物室取了药来。玉仙扶菁菁起身,为她细品脉象,倒出五粒黑色药丸,道:"你服下这药,一个时辰之后,药力行开,可将毒逼入肠内,泻个一两次,再请少爷为你以真气逼出余气,便可痊愈。"

  菁菁双手接下称谢,玉翠却道:"还要等这么久哇!爷你高 抬贵手,催开药力,不消片刻,不就全好了吗?"

  玉凤公主起身笑道:"两位妹妹一同值宿三日!少爷这几天火气大,你们商量着办吧!本宫可要去睡了。"

  她一动,金凤与诸女侍亦跟着行动,眨眼已去了大半,只剩下玉仙、玉丝、玉翠及春花、冬冬、小燕、小菊。

  福星想想,便叫菁菁吞下药丸,并命她坐在椅上,上前按住她的头顶,注入一股真气,由百汇穴直入胃腹,将气化的药力引入几条主要经脉,调和残毒,接着又导入左肾,与集结在其中的大量毒液混合,一同带入肠中。

  菁菁只觉得腹痛欲泻,福星收回手掌,叫小菊带她快去厕所。

  厕所内珠光雪亮,纤毫可见,小菊替她掀开批石盖,笑道:"坐在这里上吧!这可是咱们少爷的新发明,奇妙得很呢!"

  菁菁一时管不了许多,拉下裤子便坐上去,"辟哩啪啦"大泻特泻。幸亏小池中水流不断泻入冲下,竟一点臭味亦未溢出。

  菁菁这才红着脸接了草纸,擦净起身。回身偷偷一瞧,马桶中水流成螺旋状,一直流个不停,所泻的污物竟已点滴不存,她不由大是佩服,笑道:"少主真有神通,这等设计,天下只怕只此一具吧!"

  小菊笑道:"姑娘说得不错,认真说这样子的只此一具,不过在金陵早有类似的了。"

  两人回到厅上,只见海棠也坐在椅上,同样被按住头顶,接受福星的"治疗".玉仙不等她开口,又递给她另一粒药丸,细声笑道:"你快服下,坐在右边。少爷因海棠体弱,又没练过内功,特别施恩为她施"灌顶‘大法,固本培元呢!"

  她惊喜交集,吞药坐下,头顶又被福星按住,耳中听到一阵蚊子也似的声音,说道:"瞑目内视,除却杂念,全神随本座真气运转三周天。"

  语声中一股暖流由头顶灌下,这次是先走任、督,过生死玄关,再走奇经、八脉,直入五脏六腑,所到之处,无一处不是活泼之真气充盈,愈积愈多,最后竟似有形有质的水流一般,全身流转不息。

  她练功已有多年,情知这是练武人梦寐以求的最高 境界,哪能不惊不喜?幸亏福星能适时提醒,收束住意马心猿,把心思用在记忆循行路线,不多时,气与神合,神与精合,把元阴都集中起来,随意"操作",功力顿时提升十倍。

  但海棠却无这般成就,她只是感觉通体如处融炉,少主灌入的气流是一股热浆,合着灵药所化清凉气,如蛇般在身上穿行,所到之处,骨酥筋融,难过酸痛中有一片舒泰,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臭汗,体内杂质已被逼化大半。

  好半晌,福星收回双掌,先以传音嘱菁菁自行坐运。又叫海棠起身,笑道:"今夜到此为止,你先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就会觉得体能增进不少。"

  其实海棠犹如脱胎换骨般清爽、轻松,芳心中对这位多妻多妾的少主,五体投地的感佩敬服。他既然这般说,就这般听,哪能反驳半句?当下轻快的应一声是,便随小燕出去了。

  福星打个手势,领头下了地下的浴池,同时传音命小菊在上面陪伴菁菁。三妻两侍喜悠悠随后下去,春花、冬冬上前为他宽衣,三妻已全自行脱得赤条条,先下了浴池。

  哪知福星下水之后,却叫春花、冬冬先来,接受他多余的阳气。换她俩新生的阴水,阴气。第三个才把左手拇指上的黑斑指摘去,把玉仙架在池中央石桌之上,猛干一番。

  玉仙本最娇小,文静而内向,但受到这般强烈刺激,在骨酥肉融中,竟忘情的大声嘶喊起来。

  顿饭之后,便已晕然陶醉的魂登九天之上。

  福星拿捏时候,将阳气、阳精一同泄入甘泉宫,搂起她一阵哆嗦,闪身已掠过两个房间,进入最后一间卧室,双双叠卧在床上。

  玉仙悠悠醒来,喜极而泣,垂泪道:"爷,爷,我好高 兴,我觉得好像受孕了呢!"

  福星一愣,笑道:"会吗?你希望生个小萝卜头吗?"

  玉仙玉面充满光辉,用力点头,无限向往细声道:"当然啦!能生个像爷一样可爱的儿子,我可以永远拥有他,多美多好哇!"

  福星笑问道:"你不也拥有我吗?你拿我当儿子一样,给我奶奶吃还不是一样。"

  玉仙"嗤"的一笑,却道:"不一样的,您太强了,我不能也不敢拥有您,您是天,是神,是大家的。我生的儿子就不同了,他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福星啧的吻她一下,笑道:"好啦!祝你好运,去梦中生儿子吧!"

  他在她睡穴上轻震一下,送她入睡,抽起来为她盖上被子。

  接着,又把玉丝、玉翠依法炮制,却仍觉火燥难安,只得传音叫小燕、小菊去,再输阳气。

  只是效果仍然不彰,只好又带回斑指,调息独自在水中入定。

  菁菁早已从定中醒来,听到三位夫人的"嘶喊""尖叫"与"呻吟",先是害怕惊惧,接着更是好奇。尤其她偷眼瞧见"少主"的身法如电,紫金霞光不时闪现,把夫人一个个抱上床,温言安慰,而夫人们更是柔情似水的谢个不停,不由也动了心。

  须知她近三年生活在妓院之中,虽未亲身接客,但耳濡目染,对这事早已明白,但怎会有人如此之强呢?依她听来的消息,男人不都是腊做的吗?

  她默默坐着,心中胡思乱想不停,直到春花出定上来,她才起身。

  春花春风满面自我介绍道:"菁菁妹,我叫春花,目前在玉仙夫人房中伺候。天很晚啦!咱们先去五夫人房中休息吧,!"

  菁菁笑谢,两人一同出去,举步便是三、五丈。到了后面林中,菁菁见一栋雅致小屋内,珠光闪耀,家具精美,三房中各有卧床,都像是闺阁千金的闺房一般。

  春花指着一间笑道:"这一间是我的睡房,先借妹妹用吧!我去和冬冬一齐睡,明天再送你到七夫人那边去。"

  菁菁称谢,欲言又止。春花笑道:"你既有决心留在府里,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就说吧!何必吞吞吐吐憋得难过?"

  菁菁鼓起勇气,忍住羞怯,垂头道:"多谢姊姊指点。小妹初 次入府,一切充满新奇,尤其是少主,简直……像神仙一般,刚才小妹在四合院偷见少主神勇,连……连御七女,仍似意犹未尽,实在难解……"

  春花拉她坐在床边,笑道:"少主生具异禀,本来已非常人,修为又高 ,已达神仙境界。公主与少主本有宿缘,但不敌少主勇猛,才做主为他又连娶了六位夫人,连上咱们陪嫁丫头女侍,共有十九人之多。少主平日尚知怜惜,不会这么猛,只因今早公主用火龙珠为少主按摩,一时疏忽,将火龙珠留在少主身边,不料珠化阳气,全收入少主体内,这才……"

  她把上午之事简单说了一遍,这才打住。

  菁菁正色道:"既然如此,菁菁愿献元贞之身,解救少主,请姊姊代为禀陈。"

  春花拍拍她笑道:"好,这话我替你传,但少主接不接受,姊姊不敢保险。他生性侠义,可不愿落个挟恩要胁、图报利己的恶名。再说,听主子说,一般贞女功力不足,也是杯水车薪,解救不了的。"

  菁菁毅然道:"小妹心甘情愿,怎会为少主留下话柄?我瞧海棠若是知道,也必与小妹同样心思,依我两人之力,虽不能竟全功,但总比现在强吧!"

  春花道:"妹妹说的是!这事好在不是太急,先休息吧!明日一早,姊姊先禀明主子就是。"

  次日一早,逍遥侯府可热闹了,不仅玉竹、玉璇率秋月、六卫奏凯而归,还带回五十几名小丫头;九门总提调古朱力驸马爷也一大早闯了进来,一方面传达圣上旨意,催促福星、公主速速晋见,一方面表示道谢,又替他破了大案。

  原来近几年顺天府、承天府不断接到民众报案,"幼女失踪",甚至惊动了御史,上奏朝廷,引起皇上关注。可是直到昨夜,以九门总提调为首的专案人员一直找不到线索。而昨夜,秋月的一纸通知,承天府不仅将长辛店四家人口贩子全部擒获,连天津的转运站也查了出来。

  故此连夜里古朱力派出快马,在铁卫李豪、李俊陪同下,直下天津,而他也专程上逍遥侯府,道谢传旨来了。

  福星、玉凤在前厅招待,金凤带头会同所有的夫人女侍,设法询问这群小 女 孩。

  古朱力告辞之后,金凤等鼓弄完了便去厅上报告,金凤道:"这五十三个都是外地来的,最大的十二,最小的六 岁,大多记不清家中详细地址,请爷裁示,看如何处理?"

  玉竹、玉璇也在座,玉竹道:"本来有一百三十八个,妹子当时问清,凡是在附近的,便一同交给了衙门,着令通知报过案的家属前来认领。这五十三人家在南方,才带回来的,因为我怕万一府衙里打马虎眼……因为经妹子初 步询问,衙门里有些师爷及捕快与他们有些勾结。"

  福星笑赞道:"好,好,办事周详俐落,各予记功一次。"

  金凤笑道:"记功容易,爷要赏点什么才成,否则如何激励士气?"

  福星搔搔头,笑道:"女侍、铁卫以下,凡记功者,赏银一百两,记大功者,赏金一百两。夫人嘛!就难说得很了。"

  玉凤公主笑道:"妹子倒有个主意,不知行是不行?铁卫以下有功者,照爷的办法。女侍有殊勋者,升等为妾,有大功者求爷赐陪两天,小功者一天,夫人亦同。大家赞不赞成?"

  在座诸女无不鼓掌叫好。福星苦笑,道:"慢来,慢来,如此决定,本座岂不变成奖品,任大家宰割,这像话吗?"

  玉丝最是坦直,媚笑接口道:"爷是大家的心肝宝贝,虽说在府里天天与爷见面,但总不如单独和爷出去,到外面走走逛逛,聊聊天,办办事嘛!这是疼爷爱爷的表现,怎能说是宰割呢?"

  大家又鼓掌叫好,玉凤公主脆声道:"丝妹说出了大家内心的想法,我是觉得,大家在一起生活,固然十分和洽快乐,但若能和爷单独相处个一两天,使生活生些变化,岂不也挺美的吗?爷到底同不同意嘛?"

  福星双手一摊,笑道:"好啦!你们既然都赞成,为夫的还有何说?"

  玉凤公主"咯咯"笑,又道:"好,既然爷已答应,本宫便提议,法如上述。不过要选好没事的日子,先在四妹处办理登录,到了那天,你和爷留在府里也好,出去游山玩水,上街闲逛也好,只要老爷点头都成。这样决定,没人反对吧!"

  大家全部鼓掌,玉璇亦在旁记录下来。玉竹兴奋的问道:"请问大姊,这办法从何时生效?妹子和四妹、秋月等的功劳可算在内吗?"

  大家都望向福星,等他开口。福星笑道:"当然算哪!不过玉璇要记下,第一等功劳是公主,第二是金凤,她们昨夜陪本座勇闯八大胡同妓院,表现得也是可圈可点呢!"

  大家对经过都感兴趣,正待探问,福星却道:"这些闲话留到晚上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这群小孩子怎么办?二是何时进宫拜见父皇、母后。"

  玉凤公主道:"下午去吧!见了面请个安就回来好了,尤其听姊夫口气,竹、璇二妹昨夜行动,只怕也会上达的。咱们正有借口,在外面行八方巡察之职,究办奸佞,父皇才乐呢!"

  她语气一转,又道:"至于这批丫头,能记得家乡的,由二妹召丐帮前来,负责转送各地,代为寻访孩子的父母,让她一家团聚。实在不记得的,就留在府里,交由海棠负责课读诗书礼仪,菁菁负责教她们基本武技,锻链身体,岂不成了咱侯府第二代生力军吗?"

  这次福星首先鼓掌,赞道:"妹子不愧是本府贤内助,断事条理分明,面面俱到,就这般决定,大家分头安排吧!"

  诸夫人纷纷离座,福星却对厅外门上守卫,道:"叫他们进来吧!"

  玉凤公主也听到声音,便又坐下来,只见门口一排进来五个小混混,垂头畏缩而入。厢房里李英一闪而出,正要喝问,耳中听见少主传音吩咐,忙即住口,立即转身带入厅中,道:"上面坐的便是本府侯爷与公主,还不跪下?"

  昨晚在夜市,想施妙手空空的五个小子,早被大门上"逍遥侯府"四字所慑,正在设词探问两名巡守,府里可有三位俊美公子之时,巡守与五人均已听到福星的话声,叫他们进去。这话语调平和,不亢不高 ,却是清晰之极,五人又极耳熟,不由吓得愣了。

  入厅一瞧,上面坐的那位神清气轩的少 年,不正是昨晚那人?而旁边一位白衣胜雪的美仙娥也甚面熟,仔细一想,正是欲偷之人,不由更加心慌,扑地跪倒,一同叩头,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侯爷与公主,今日特来请罪!"

  福星微微含笑,清声道:"本座来历,你们都知道吗?"

  五个混混异口同声,齐应:"知道!"为首年纪最长的一个,又道:"侯爷出道虽短,虎驾所到之处,群邪丧胆。小子五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尚祈侯爷高 抬贵手。"

  福星笑道:"你很会说话,叫什么名字,出自何人门下?"

  那人叩头道:"小人姓何名忠义,他是小人亲兄弟,叫忠仁,另外三人是结义师兄弟,吴大有、张大口、王大强,均是空空门弟子,先师妙手张春兴,已于去年逝世。"

  福星"哦"了一声,道:"顾名思义,空空门必以扒窃为业了?看你五人年轻力壮,何事不可为,为何操此贱业,专偷他人财物?"

  何忠义昂头道:"本门宗旨劫富济贫,虽属黑道,亦有侠行,盼侯爷明察。"

  福星正色道:"你果然有辩才,但富者皆不义之徒吗?你会劫他之财,济己之贫,富者就不会以己之富,助人之贫吗?为何非假尔等之手?你或许会说,所劫者已经查实,皆是为富不仁之辈,那么昨夜在天桥之上,你们向公主伸手,也是已查过她的来历了?若是未查,又怎知她属不仁之辈?"

  五人默然无语以对,为首的何忠义只好道:"小人知错,求侯爷宽赐自新之路。"

  福星含笑道:"我见尔等尚属可教,才唤尔等前来。本府目前尚缺丁勇之辈,你五人留此为本府巡夜,试用三月,月薪五十两。试用期满,再按本能调派其他职司,尔等可愿接受?"

  五人大喜,忙叩头谢恩,何忠义道:"能为侯爷效力,三生有幸,小人等誓死尽忠职守,以无负侯爷托寄。"

  福星点点头,指指李英又道:"他乃本府管事,职司分配之权责在他,你等随他去吧!"

  何忠义等再叩谢恩,这才出去。福星与玉凤返回后面,途中玉凤公主脆笑道:"爷不觉得好笑吗?用五个小贼守夜,叫别人知道了,不笑死才怪!"

  福星却不理她,边走边打量各处房屋,走到玉竹所住小竹楼外,在路旁一巨竹上,以指刻上"玉竹轩"三个小篆。

  到了玉璇所住一栋木屋,则在三丈外一巨松干上刻上"听涛轩"三字。

  金凤、玉凤双屋平齐,中距两丈,在一独立小山两旁,均为石材砌筑,他便在前方一大石上写下"双凤居"三字,字体特大,入石三分,有龙飞凤舞之势。

  玉凤在旁看了,已领会他尊重自己的意思,相对一笑,一切情意已"尽在不言中"了。

  接着,两人又去后面,在玉仙所居精致斜屋外写下"仙子居",玉丝的圆形白屋外写了"宿世缘",玉翠所住的碧绿小楼外写了"翡翠居".又去最后马房,交代管马的老张开放门户,同时吩咐五龙驹可在庄中自由出入,任意驰骋,但不可破坏景物,随地排放便尿。

  五龙驹已通人性,早已不耐在马房饱食终日。听这吩咐,立即嘶声以应,放开四蹄,由马王带头,冲了出去。

  它们沿着墙边驰道,左去右回,连跑了几圈,才缓缓散在场中慢步,舒活筋骨。

  福星见马场中,草已枯黄,却只有最边上一口深井,便又动了建池念头。

  玉凤公主见他瞑目向地下凝注,便也学样。哪知以天眼一看之下,忽然惊奇的发现,由于功力精进,竟也能看入地下三四丈深。

  地下果然有道石脉,由此往南,所以马场地势最高 ,向前去虽有起伏,除双凤居外,其他多是砂石堆成。

  而在马场中间,石脉中果然有一暗流,向前流动。她不禁扬声脆笑,道:"哥,多谢你啦!我现在也可以看见地下流水了,不过在此地打井容易,想找个天然池塘,怕很难呢!"

  原来地上两丈多深皆为泥土,要想把水存住,则须用石材修个池子才成。

  福星前后找了一遍,只好放弃,道:"好吧!记着通知李英,出去买石材吧!两尺宽,三尺长,一尺厚的大约五十块就够了。"

  玉凤公主笑道:"要那么多干嘛?修多大的池子啊?"

  福星笑道:"十丈见方吧!给马儿洗澡用的,不大点行吗?找十几个工人来,只修池子就好,水井咱们自已打。"

  回到合家欢已是中午,大家聚过来用了中饭,福星、玉凤只带了秋月、夏荷,轻骑入宫。

  贤淑宫果然与前大不相同,几个西宫所生的女儿,如今都拿贤淑娘娘当成了亲娘,再过几天就要正位,能不赶去帮个忙吗?

  因此,小小贤淑宫不但高 朋满坐,便连后院玉凤公主的寝宫也已另行布置,变成公主、郡主们的临时住所了。

  两人这一露面,自然引起一阵大骚动,大家都鼓掌欢迎这一对璧人。

  福星与玉凤含笑而入,跪叩母后金安,贤淑娘娘眉开眼笑的叫:"平身!"道:"起来吧!来,快过来坐下,你们一出去快一个月了,好辛苦吧!让娘瞧瞧,瘦了没有?"

  玉凤公主趋过去,呈上一个礼盒,笑道:"女儿哪里会瘦?亲娘倒是瘦了点儿呢!身子骨还好吧?哪!这是你女婿孝敬您的,快瞧瞧喜不喜欢?"

  贤淑娘娘顾不得看礼物,指着身边的椅子让福星坐,对他瞧了又瞧,见他没黑也没瘦,才放了心。含笑打开礼盒,儿里面放着一个大如菊花的胸针,由黄宝石镶嵌而成,美得出奇,不由大乐又奇道:"这玩意好美好精致哪!花了姑爷不少心血银子吧!唉!回来就好,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四五个公主趋过去瞧,都不由发出惊叹之声,七嘴八舌的叫:"好漂亮哟,娘快戴戴看嘛!"

  玉凤含笑为亲娘别在胸前,黄宝石映着日光,闪闪烁烁的发着光,比真花还美十分。

  玉凤公主笑道:"找这个果然不容易,还是骨董呢!不过您女婿有的是银子,花不穷的。父皇也没亏待他,不是还拨了十万两给咱们修房子吗?"

  门外大步进来一个大汉,正是古朱力。他行过礼,才站起来,就宏声大笑,道:"妹子可说对了!今早父皇又降了旨,说驸马逍遥侯又破了大案,减了朝廷之忧,本来要赐个宅子,但侯爷老弟既然有了,便赐银五十万两,亲卫百名,薪金一律由禁军拨付。妹子,这可是哥哥我提的建议,你该好好谢谢我吧!"

  福星一愣,拱手道:"多谢姊夫鼎力之德……"

  玉凤公主望了她娘一眼,见她也有惊喜之色,知道父皇果然是上午才决定的,便道:"那还用说吗?过两天安顿好了,妹子请姊夫姊姊去咱们乡居住几天,好好请请你们俩,行不行哪?"

  其他公主也跟着起哄,嚷着要去。玉凤公主笑道:"欢迎,欢迎!只要各位姊姊不怕简陋,后天一起过来如何?"

  有了这句话,才赢得大家的鼓掌,正闹着,忽听门外司礼太监高 声禀道:"皇叔拖也先驾下,玉柔郡主请见。"

  贤淑娘娘挥挥手,身后小监立即高 唱:"传。"

  几位公主都没了声,佳和公主走向一边,低声道:"这丫头来做什么?"

  古朱力也没了声音,退到一边去坐。

  福星正在诧异,玉凤公主却喜着迎上去,脆声道:"这么巧啊!姊姊刚进门,妹妹就过来了。"

  门口出现个刚健又苗条的身影,顶一头如火秀发,面色白中带黄,一脸冰冷高 傲,双眸碧绿,鼻子特高 ,嘴也特大,脸型长中见方,显现出十分倔强的个性。

  但她一听到银铃般声音,突然一愣,旋即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有些野性狂放,脸上的冷漠也不见了。她一跳抱住玉凤,亲热的叫:"姊姊!"用一种类似玉丝的异腔,道:"可想死妹子了!上次回来,妹子刚巧去大都打猎,回来你已经走了,昨天……姊夫呢!这小子没欺负你吧?听说他很能干,可是连娶了好几个老婆,也未免太不把姊姊放在眼里了,明儿……"

  她讲话又急又快又有异腔,一般反应慢的,真难听得懂。

  她中间一顿,是受了玉凤的暗示,又眼见一屋子人,才住了口,但后面那一顿,可是扫着了福星,被他双目的亮光震慑住了。

  她放开玉凤,大步走到福星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竟未向贤淑娘娘行礼,便一指指在福星的鼻子上,笑道:"你就是逍遥侯李福星?小怪物李少主?小神童李少爷?好,好,我喜欢。配我姊姊,果然是金童玉女,但为何对姊姊如此不忠,才嫁你几天,就敢再娶老婆?"

  福星微微一笑,并未开口,贤淑娘娘却叹口气,道:"玉柔啊!你到本宫来是找碴打架的吗?你姊夫可是圣上的爱婿,不可如此无礼!"

  其实玉凤公主明明可以拦阻她的,但这时却存了看热闹的心,不但不管,还对福星眨眨眼,对她亲娘施眼色呢!

  玉柔郡主听了贤淑娘娘的话,这才收了手指,跪下去向娘娘叩个头,爬起来又道:"娘娘,您知道柔儿的脾气,就是爱打不平。凤姊姊可是您唯一爱女,您老人家就这般容着她让人欺负吗?"

  贤淑娘娘笑道:"也没人敢欺负凤儿啊?"

  玉柔郡主道:"还说没有?上次从金陵回来,听说除了凤姊,他还另带了三个女人,您老人家就不管管,才新婚哪!再过几年,还得了吗?"

  玉凤公主脆声笑道:"不必过几年了,你姊夫现在除了姊姊,已另外娶了六个,他还想再娶第八个呢!"

  此言一出,厅中所有公主都为之哗然,玉柔郡主更是勃然变色,跨步上前,一掌煽去,怒道:"你还是人吗?"

  福星从玉凤公主眼色中,已体会她的心意,要看他如何折服这野豹一般的郡主。同时,他心中也突然升起一股想收服她、驯服她、拥抱她,甚至折磨她的欲望。

  这股欲望一升起,连自己都吓一跳。那一掌过来,他本能的一伸手,已擒住那掌,双目一亮,沉声道:"你说什么?"

  玉柔一手被擒,向后一抽,竟未抽动分毫,心方一惊,双目恶狠狠瞪过去。但目光一触及福星奇亮目光,芳心中忽然一怯"怦怦"跳了几下,一股异样感觉,瞬间传遍周身,另一手动了动,竟不知何故,末再出手,听了反问之言,也不敢再说一遍,竟改口道:"你凭什么敢娶八个老婆,我姊姊哪点不好,你说?"

  福星微微一笑,放开她,清声说道:"本座并未说玉凤不好,郡主不信,何不问问亲娘?"

  玉柔强辞道:"你停妻一再另娶,还用问吗?"

  福星笑道:"本座哪有停妻之事?郡主不信,也可以问问玉凤。本府六妻亲如姊妹,都奉玉凤为长,一家人和乐融融,肝胆相照,各有职司,相辅相成,众心一致,都尊本座为天,何曾有一个怨妇?"

  玉柔摇摇一头披肩红发,倔强的道:"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她目光一转,见玉凤含笑坐在一旁,好像漠不关心,不由急道:"姊,你真的变啦!去年在宫里多强,今天怎的这般模样?"

  玉凤公主脆笑,摸摸自己的脸,道:"怎么?姊变成黄脸婆啦!"

  玉柔细看玉凤公主,凤目中棱芒煞威已然不见,已变为一泓清池,比以前更加美十分,宛似盛放白玉莲,不由气得一跺脚,道:"谁说这个?我是说你的威风。要是以前,像这种丈夫,不早被你打跑了?"

  玉凤公主笑道:"我也想啊!可是打不过他,有什么办法?妹妹看这样好不好?你帮帮我,若是能将他打倒,这丈夫姊姊就送给妹妹带回去,狠狠替姊姊修理修理?"

  玉柔摇摇头,道:"姊姊都打不过,我如何能行?刚才没看见吗?我手才动,就被他捉住了,他手脚满快的呢!"

  玉凤公主笑道:"姊姊叫他站着别动,任凭妹妹打好不好?若是打倒了,姊姊就把他送给妹妹……"

  玉柔望望福星,见他只含笑看着自己,并未做什么表示,不禁怀疑道:"他会那么听话,敢站着让我打?我不信!"

  玉凤公主笑道:"不信就试试嘛?姊姊叫他不动,他要是动了,算姊姊输,姊姊陪你回去。他不动,若被妹妹打动了,算他输,姊姊把他送给你。不过,他不动,妹妹又打他不动,那怎么办?"

  玉柔一愣,脱口而出,道:"那就算妹妹输了。"

  玉凤公主又道:"妹妹输了,也要跟姊姊回家去吗?"

  玉柔又一愣道:"妹妹跟姊姊回去干什么?"

  玉凤公主笑道:"去替姊姊打他那六个老婆啊!打跑一个少一个,岂不是好?"

  玉柔点点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站起来吧!"

  福星疑惑的望望玉凤二时真猜不透用意何在。但玉凤公主不给他机会细想,已上前拉他的手,脆中带柔的求道:"驸马爷,你可别叫妹子在亲娘和各位姊姊面前丢脸,食言而肥啊!"

  福星只得站起来,笑道:"不敢,不敢!"

  玉凤转身让开,对玉柔施个眼色。贤淑娘娘可忍不住了,温声道:"凤儿可是疯了!玉柔的手多重,一掌能打死一只狮、虎,你让贤婿吃这个亏,被你父皇知道了,不骂你才怪!"

  玉凤公主歪身挤坐在她的大椅子上,故意埋怨道:"刚刚亲娘不说,现在才说有什么用?"

  玉柔上前,认真道:"侯爷你听见了,你若是受不住,就赶紧闪,跟我回去吃两天苦头,要不了命的。"

  福星笑道:"郡主请出手吧!本座若没这挨打的本事,敢娶那么多河东狮吗?"

  玉柔一听这话,不由又气起来,"呼"的一掌,拍向他的右肩。

  这一掌她还是手下留情,只用了五成力道,哪知玉掌落下,那肩肌一抖,连声音都没有,掌劲已滑向一边。

  她微"咦"一声,道:"阁下好精的内功!"

  "呼"的又一掌,却已拍向右胸。

  在她想来,那肩宽只五寸,容易滑脱,胸部宽广,要想卸力而不动,只有硬挺,所以仍用了五成力道:哪知,这一掌如打在棉花堆上,福星的胸部微微下陷了三分,所有掌力又化为无形,也一样连半点声息也无。

  她心头一惊,倔劲又起,"呼呼呼呼"连劈四掌,双臂交错,都击向同一部位,而功力已运到十成。

  但奇怪的是四掌之力都一般像石沉大海,末激起半分涟漪。这还不算,最后一掌,竟被吸住,连挣两下,竟然收不回来。

  她微微有些气喘,敬服之心油然而起,大声道:"我输了,姊姊,妹子惭愧,不能为你出气。"

  福星微微一笑,放开她的手掌,道:"我现在可以坐下了吗?"

  玉柔无端的泛现羞红,道:"侯爷请坐!"

  古朱力大力拍手叫好,几位公主也跟着起哄。佳和公主扇火,道:"郡主既然输了,可要遵守诺言,跟驸马侯爷回府去吗?"

  玉柔郡主瞪她一眼,道:"去就去,他还敢把我吃了?"

  佳和公主笑道:"吃是不会吃的,不过你没听凤妹子说吗?娶你做八夫人总可以吧!"

  玉柔脸又一红,跺跺脚,走到玉凤公主面前道:"姊,你可要保护我啊!"

  佳和公主"啧,啧"数声,又道:"听听,咱们宫里出名的野豹,居然也有怕的人啦!"

  贤淑娘娘慈祥笑道:"这也好啊!有个怕的总比无法无天,一天到晚瞎闯好啊!不过,柔儿放心吧!咱们的贤婿可不是那种人,有人想嫁,他还不见得要呢!咱们凤儿若不是皮厚黏得紧,能嫁得过去吗?"

  福星忙道:"亲娘,您太抬举小婿了,公主可是和小婿一儿投缘的。"

  玉凤公主爱恋的瞟他一眼,脆笑道:"是吗?亲娘说得不错,要不是妹子移樽就教,你会到宫里来娶我吗?"

  玉凤公主出嫁的经过,玉柔是听说过,却一直认为玉凤是为了医病,才出此下策,所以一直为玉凤不值。尤其又听说他还娶了别人,更是恨得要命,认定玉凤是受了天大委屈。

  这时瞧见连西宫娘娘都这般护着他,而玉凤公主竟然不顾公主之尊,把福星简直顶在头上,爱入骨髓,不由心中兴起好奇之想。

  "他除了功夫好,能力强,长得俊,必然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公主姊姊怎会如此宝贝呢?"这念头在心里一起,便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彻底了解一下,这个奇异的男人。

  突然,外面传来司礼监的传呼:"圣上驾到!"

  大家一惊,纷纷起身,跪了一地。

  一阵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平身,平身!小凤儿回来了吗?乖女婿呢?"

  玉凤公主脆喊声:"父皇!"迎向门口。福星也起来上前,应声道:"小婿在此,叩请父皇金安!"

  说着,又要下跪,老皇爷一把抓住,大笑道:"好,好,见了就好,别多俗礼……"

  说着,环眼一扫,瞧见这一房子人,又道:"咦!你们也来了,好,有你们替凤儿尽尽孝道,多陪陪她亲娘,她和女婿在外边也放心些。"

  说着,又摸摸玉柔的红发,笑道:"起来,起来,今儿你怎么也有空,没去打猎,是来看你凤姊姊的吧?"

  玉柔无端又红了脸,偷瞟了福星一眼,道:"柔儿是来替皇娘请安的……"

  佳和公主忍不住告状,道:"她是来教训驸马侯爷的,刚才还打了妹夫四五掌呢!"

  皇上愕然,落坐道:"为什么?福星可没得罪你呀!"

  佳和公主抢着一口气把经过说了。皇上大笑道:"你真是还没长大!小福星娶几个老婆,凤儿都不急不气,你打哪门子不平?这不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玉柔垂头不语,老皇爷又转头,向福星道:"贤婿,朕可真服了你啦!才出去几天,一口气娶了四个老婆,还力破黑道大本营,连收五省黑道的产业,难道真有三头六臂?"

  福星笑道:"何止三头六臂!小婿共有八头十六臂,有公主她们帮着,大家分工合作,再加上几个丫头,办起事来自然顺利多了。"

  老皇大笑,道:"好,有一套!朕得贤婿之助,老而益壮,办起事来也顺利多了。"

  这一语有双关之意,但只有玉凤公主与福星和娘娘懂得。贤淑妃有些脸红,玉凤公主却"嗤"的笑了起来。

  贤淑娘娘叱道:"臭丫头!就你会笑……"

  老皇会意过来,也不由老与雄飞,仰天哈哈大笑。

  好半晌,他才止住,见其他女儿和古朱力一副傻愣样子,又道:"听朱力奏报,贤婿一回来就解决一桩大案,真了不起!今上午朕特别下旨,赐银五十万两,亲卫百名,有空你去禁军自己选吧!老叫老婆丫头替你跑腿,你不心疼,朕还替你可惜呢!"

  玉凤公主不解问道:"父皇替驸马可惜什么?"

  皇上笑道:"物各有其用,老婆丫头娶进门是做什么的?老让她们日行千里,追贼捉盗,这不是浪费吗?"

  这话多数人都听懂了,就只玉柔不懂,不禁小声问玉凤,道:"老婆丫头是做什么用的?"

  玉凤公主未答,老皇爷耳灵,也听到了,不禁哈哈笑道:"说你长不大,还不服气,这都不懂,还好意思问呢!告诉你吧!是生孩子用的,懂吧?"

  玉柔顿时红了脸,垂下头去。

  福星忙把话接过去,道:"小婿还带有几个家丁,人力是足够用了。但父皇既这般体贴小婿,小婿自当善加运用,以收为朝廷安民之效。"

  说着,向玉凤施个眼色。玉凤公主会意,道:"禀父皇母后,现府下昨夜新救回一批幼女正待安排,且才从泰山回来两天,诸事千头万绪,请恩准儿臣告退,候大典之期,再进宫陪侍同庆可好?"

  贤淑娘娘笑道:"既有正事,为娘也不便强留,只是记着,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早替我生个小外孙。"

  老皇爷笑道:"朕知道你俩都是野马,宫里是关不住的,记着有空就回来瞧瞧,有事找朱力代禀亦可,凡有所须,朕必全力支援。"

  福星、玉凤双双跪谢叩别,玉柔也一同辞出。

  玉凤与她一同走,秋月、夏荷随后跟着,玉凤道:"妹妹可要同姊姊去?要不要回府禀告一声?"

  玉柔笑道:"当然去啦!我爹才不会管我死活呢!我带有侍从,叫他们回去,传报大娘一声就行。"

  五人步出内宫,龙儿、铃儿已自动迎上,秋月、夏荷坐骑也跟了来。玉柔见了,不胜羡慕,道:"姊夫的坐骑真好,比小妹的大宛名种还好几倍呢!"

  龙马长鸣以应,四蹄如雷,已如飞箭般向前驰去。

  玉凤公主见她两位侍从送过她的马来,也一身血红,四蹄各有一圈白毛,也是大宛汗血名种,便笑道:"妹妹的马也不错啊!只是你姊夫的坐骑,名叫"龙儿',与姊姊这匹,一公四母,名为五龙驹,都已通灵。尤其龙儿,只服你姊夫一人,连姊姊想骑,还要和它打商量呢!"

  玉柔吩咐侍从几句,便同玉凤公主齐上坐骑,先后驰出宫门。秋月、夏荷也忙随了。出宫一瞧,已不见福星人影,但一阵清晰传音,却随风传至,道:"我在前街天衣坊和大姊、姊夫打个招呼,马上回去,你们也过来吧!"

  上次玉凤公主深夜来京,只去了承天府,天府钱庄的事由金凤负责。但她早在做姑娘时,便去天衣坊选衣料,知道地点,便领头找去。

  天府钱庄和天衣坊,背对背坐落两条大街,外人不知,以为是两家不相干的,实则内院后宅相通相连,乃是一家。

  玉柔郡主见玉凤驱马直入天衣坊门面旁边一个大门,也跟了进去,却奇怪问道:"姊姊住在这里吗?"

  玉凤见龙儿果在那广院之中,便下了马,笑道:"你没瞧见龙儿吗?姊姊住在城外,这天衣坊就是你姊夫家的……"

  玉柔自然也知道,飞身下骑,一个衣着体面的伙计,年约二十五六,堆笑迎上来,施礼哈腰,道:"是长少夫人和郡主吧?少爷在内厅里,马匹交给小的吧!"

  玉凤公主含笑点点头,道:"马不必管,它们有龙儿管着,不会跑的,大姊和大姊夫在吗?你贵姓?"

  那伙计一脸精明,哈腰笑道:"小的王川,是柜上的管事,请长少夫人多关照。"

  玉凤公主含笑,脆声道:"一家人不必客气,在天衣坊做事全凭真本事,你只要肯干,还怕没有出头的日子?"

  王川连称:"是!是!"带了四人穿过一道月洞门,来到一处精巧小花园,花园边一道回廊,与前后通连。回廊里,厅门大开,一对年约五旬上下的夫妻,陪了福星出来,正是福星的大姊夫王唯忠和大姊福环。

  玉凤公主在金陵成婚时见过,忙脆声叫:"大姊,大姊夫好!"王唯忠含笑正要下跪,却被福星扶住,道:"大姊夫不可,这可是自己家里,行不得朝礼。那位是玉柔郡主,也不算外人,大家都进去坐吧!"

  福环亲切的握住玉凤公主的玉手,慈祥的笑道:"郡主和弟妹请进。来之前怎不派人先行打个招呼?您两个侄女、侄子,可好想瞧瞧你这位小舅妈呢!"

  大家在花厅落坐,秋月、夏荷自然也跟进去,站在一旁侍立着。福星笑道:"那还不容易吗?弟弟现在就住在城外西南大街最后,随时欢迎他们去玩儿…!"

  福环笑起来,道:"这话可是你说的,郡主您做个证,他们去了赖着不肯走,你这小舅舅可不许厌烦,得给大姊好好调教调教。"

  福星朗笑道:"这更不是问题!别的小弟不敢说,教训人我们凤儿最拿手了。"

  大家都笑起来。玉凤公主爱娇的白他一眼,脆如银铃般,道:"看爷把妹子说的!大姊、大姊夫不知内情,还以为妹子是母老虎、河东狮呢!"

  大家又是一阵笑。玉柔郡主仍忍不住要打不平,道:"是嘛!姊姊要是河东狮,姊夫敢连娶六个老婆吗?大姊,大姊夫,你们还不知道吧?二姊夫在泰山一口气又娶了四个进门,加上姊姊和金陵的两位,现在的逍遥侯府可热闹了。"

  福环夫妻在福星婚后第二天便已回来,只知道一些江湖、朝中的传言,连玉竹进门的事都不晓得,更别说其他了。

  福环是大姊身分,也觉得这唯一弟弟太不像话,瞪眼叹气道:"是真的吗?小弟你也太花心了!"

  福星也瞪了玉柔一眼,玉柔却摆出得意样儿,向他一笑,意思像是在说:"看吧!总有人认为你不对吧!"

  哪知玉凤公主却"没出息",脆声把责任揽过去,道:"大姊别怪少爷,下面这几位都是妹子做的主,大姊要怪,也只能怪弟妹无能。"

  福环和玉柔都同声叹气,福环笑道:"弟妹这么说,做大姊的还有什么好说。不过大姊还是得提醒小弟你一句,你现在年轻,或许听不进去,要好好注意身体,等掏空了身子,再补就来不及了。"

  说着,不由的望望她丈夫一眼。王唯忠面上有些苦涩,但背着福环的面,还是忍不住向福星竖起大拇指,表示赞佩。

  福星、玉凤,甚至后面站的秋月、夏荷都看见了,心下也全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星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姊良言,小弟不敢有违。小弟今日来,一方面是拜见大姊和大姊夫,再方面因是初 来,人生地不熟,府下甚缺人手,想请大姊夫费费心,介绍几个厨师、买办应急,改天说不定有大票凤儿的姊姊,要来府下玩儿呢!"

  王唯忠大笑道:"小事一桩!姊夫先在这儿替弟弟调几个熟手过去,若是不够,叫他们自行引荐,不就行了。还有,弟弟府里既然有那多贵客,也不能叫人家空手而回啊!刚好金陵家里才运到千匹锦缎,还没上市呢!姊夫全替你送去,好不好?"

  福星也正愁手边没什么礼品,闻言喜道:"好啊!不过话说在前头,公事公办,帐由凤儿户头上支,是多少算多少,否则年底结帐,出了赤字,老爹不骂人才怪。"

  福环慈笑道:"别胡绉啦!爹什么时候骂过你啦?不过这样也对,这两家天字号,将来虽都是你的,但一处算一处的帐,也免得有人混水摸鱼。"

  福星含笑点头,却道:"大姊,弟弟说句话,虽早了些,可是心里真有这打算。将来各地的天字号谁管就是谁的,仍然联营不错,产权一定要划分清楚,这么一来,也不会有人觉得白辛苦,您说是不是呢?"

  王唯忠这次是公然竖了大拇指,赞道:"行,老弟,大姊夫真服你了。别的不说,光这份胸襟,就没人比得上。"

  福星微微笑道:"还有一件事要禀告大姊,姊夫!杭州锦衣堂已与天衣坊结了亲家,苏堂主的唯一掌珠,现在是您四弟妹,往后锦衣堂的生意,大姊夫就帮衬一下,别老逼得人家跳脚。"

  这话又让福环夫妻惊中带喜,福环抢着问道:"真的?咳!怎么济南三妹夫来信,没提这档子事呢?老三真是糊涂了。"

  玉凤公主笑道:"三姊、三姊夫还去过天宁庄,都见了面的,爷出了不少点子让三姊夫办,大约是忙得忘了。哪天大姊一家也过来住几天吧!府里别的没有,空着的独栋小屋还有几十栋呢!"

  福环大感兴趣,笑道:"好啊,好啊!姊姊去挑一栋好不好?哪天王家待不下去了,搬过去吃斋念佛,修修来生,岂不正合适吗?"

  王唯忠唉叹一声,却不说话。福星却笑道:"那可不行!要来一齐来,姊夫要是有什么坏毛病,小弟保医。但若是单独回娘家,下辈子吧!"

  众人大笑,福星起身告辞。他大姊还想留他吃饭,玉凤公主笑道:"家里还有一群娘子军等着,大姊要请客,咱们得全家动员才成。"

  笑声中,告辞出来,一行五人,马行急速,不到半个时辰,夕阳刚刚落山,便已到了逍遥侯府。

  在天衣坊,玉柔已对福星另眼相看了。她十分欣赏福星的风趣,办事明快作风,她也知道:"锦衣堂"是仅次于天衣坊的丝绸大家。

  堂主千金,在家生活不见得比郡主、公主差,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上泰山嫁给他做老四?

  最怪、也最让她纳闷的,还有皇上、西宫和玉凤公主都拿福星当宝,重话也不肯说一句,若换了别的驸马,玉柔知道,就是不拉出去宰了,也得打下天牢,好好吃足苦头,反省个一年半载。

  而今一进侯府大门,玉柔又觉得稀奇了。房舍庭院布局清幽深远,别具一种祥和憩静之美不说,树林里散步的马匹,一见福星,竟然欢嘶不已,纷纷成行跟进。到了四合院边,五人下马,福星只在龙儿额头轻拍几下,龙儿连连点头,欢嘶着带头向后奔去,连她那一匹汗血宝马也像与龙儿混熟了,不用人管,也一齐跑了。

  而四合院里"珠"光雪亮,一声娇呼:"爷回来了!"才住,眼前一花,十六七个美娇娘,一个美似一个,陡然都现身月洞门前,含笑盈盈的屈膝行礼,娇唤的第一波是:"爷,大姊!"

  第二波则是:"恭迎少主,长少夫人!"

  玉柔一向自认身手非凡,在宫里只输玉凤半筹。可是为什么看不清楚,这大群娘子军是怎么一下子挤出那小小月洞门的?

  她眨眨眼,望望福星,见他三十多里路程跑下来,头发衣服上竟没沾半点尘泥,仍然光洁得像刚洗过澡,玉凤公主居然也是一样,偷偷望望自己,灰土满头脸,逊得多了。

  这一点她不但纳闷,也有些自卑。福星像是能看穿她,似无意又有心的轻一挥袖,一阵紫金淡风一闪而逝,她忽然觉得身上透过一阵轻暖和风,回目一瞧:"怎么灰沙尘土全吹光了。"

  她芳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暖:"多体贴的小动作!"也有一阵惊:"这是什么功夫?"可是她脸上忍不住嫣然笑了。

  其实,这不过只是一瞬间事,她才送出笑容,福星已拍拍手,清声道:"今日本府有贵客玉柔郡主临门,不过是来为凤儿打不平的,诸位夫人过来,容拙夫为各位介绍。"

  金凤、玉竹、玉璇、玉仙、玉丝、玉翠依序上前,福星替大家一一报名,她们一律行常礼,含笑相问:"郡主好!"便站向福星两旁。福星介绍毕,又指指前面道:"她们是各房丫头,自己报个名儿吧!"

  于是,一个个娇声燕语,自报了名儿问安,分别在月洞门两边,排成两道人墙。福星举手肃客,又道:"蜗居简陋得很,郡主请!"

  玉柔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这时不知为什么,竟有了小女儿的羞怯,她转身挽住玉凤,道:"姊姊,你看看姊夫嘛!这般明火执仗假正经,吓死人哪!"

  玉凤公主"嗤"声脆笑,挽住她一同入内,道:"姊夫也没错啊!妹子不是替姊姊抱不平吗?你瞧哪个不顺眼,尽管出手,姊姊绝对支持。"

  玉柔吐吐香舌,道:"妹子不敢啦!姊夫的厉害已领教过,几位夫人也不像省油灯,想想皇伯之言,妹子何必非做傻子呢!"

  走进天井,四角宫灯雪亮耀眼,正厅里站着一男子,披散着一头缎子般黑发,额上还套了一圈寸宽白狐皮毛,一身玄黑丝短衫裤,目如朗星,大嘴含笑,露出一嘴的白细齿,双手一抱拳,声音低沉的道:"夫人回来了!这位想必就是宫里大名鼎鼎、好打不平的野豹玉柔郡主了。幸会,幸会!"

  玉柔一愣,觉得这人面熟,回头瞧瞧,后面跟的是一大群夫人丫头,瞧不见福星姊夫,再看看身边的玉凤公主,已莲步姗姗的坐下去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迟疑的问:"阁下是哪一位?!"

  那人也像愣了一下,笑道:"在下驸马李福星,受封逍遥侯,实授八方巡察使之职。"

  玉柔大惊,回头指指外面,嗤嗤道:"外面那人是谁?姊姊这……"

  玉凤公主再也忍俊不住,放出一串银铃笑。大家也都笑个不停,玉柔恍然回过神来,又羞又气,扑过去在福星前胸擂鼓般猛打,"咚咚咚咚",这次竟真有鼓般声音。

  只是她自觉不曾用力,怎会有这大声响呢?这不是明明戏耍她?一阵委屈袭上心头,忍不住放声大叫:"坏姊夫,臭姊夫,你可恶……"

  才叫了几声,便不由悲从中来,趴俯在福星怀内,呜呜痛哭起来。

  一群娘子军大是错愕,金凤上前一步,却被玉凤公主传音止住:"别理她!大家先去餐厅准备开饭,她就是这般怪脾气,一下子就没事了。"

  娘子军悄然退去,玉凤公主只做未见,这下子福星可惨了。

  他推也不是,抱更不行,只好传音向玉凤求救。玉凤公主起身也走出去,留下了一句传音:"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妹子帮不了你。"

  福星唉唉两声,玉柔郡主哭得声大,哪听得见?无奈只好一手扶住玉柔香肩,一手轻拍着她的背,表示"无言的安慰".

  玉柔是真伤心!多少 年了,她不曾哭过,自小就倔强,受不得别人异样目光,她自知长相特别,在大群蒙古或汉人眼里是个怪物,所以表现得很泼野,硬想以实力击碎卑视的目光。多少 年来,她也很成功,在她的生活圈子里,没人敢瞧不起,可是也没人愿意接纳,哪怕是谈谈知心话!

  只有一个,对了,只有一个玉凤,虽比她强,却愿意伸出友爱的手,和她平等交往,所以她对玉凤也有份"死忠"感情。但是玉凤过去身有绝症,她知道却无能为力,只曾经想过,有一天万一玉凤早逝,她也要跟去陪她,好在黄泉路上有个知心伴,必不寂寞。

  而今玉凤好了,还找了个知心伴侣,虽然是残缺的,但是她显然又落了单,被玉凤也抛弃了。

  这怎能不叫人伤心呢?她虽然伤心,边为玉凤抱屈,曾想用过去的方法击碎那委屈,只是失败了,而且是一再的失败,很惨,还遭人戏弄。

  人,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哭".

  哭,可以发泄所有的不平衡,哭过之后,会重新检讨,重新来过。

  玉柔也正是如此!在一阵痛哭之后,她渐渐平静,渐渐恢复了理智。

  首先她嗅到一股淡淡体香,非梅非兰,似香似麝,接着便觉得胸前一对鸡头肉,正紧压在一个平坦、温暖而宽大的胸膛上,让人感觉到安全而可以依靠。而一丝异样的、从未体会过的心悸,伴随丝丝的酥麻,由双峰展布开,眨眼已遍布全身。

  这感觉叫人舒泰,叫人软,她好想永远、永远依附着这山一般的男人,永远享受着这种感觉啊!

  她哭声不知不觉停下来,还抽动着不均的呼吸。而每一抽动,背上便传来一下轻轻的拍打,被拍的地方,不自禁的颤颤而动,多舒服啊!她想。

  但时间总是不停止的,耳边这时已传来蚊子般的清声:"是姊夫不对,妹妹原谅一回,快擦把脸,大家还都等着妹妹吃饭呢?"

  玉柔这才真正清醒,她依依不舍退后两步,福星适时送上一方湿热大毛巾。

  她默默接过来捂在脸上,抹去泪痕,平静一会,道:"妹子失态,让姊夫见笑了。"

  这一开口,发现连嗓子都哑了。

  玉凤公主适时进来,脆笑道:"好啦!好啦!雨过天晴啦!快过去大吃一顿吧!"

  玉柔垂着头不哼气,却柔顺的随她进了餐厅。

  六位夫人都起身含笑相迎,玉柔在珠光下眼前一亮,这才注意到玉丝的样子,一头的金发披肩、碧眸高 鼻方唇,比自己还白还纯,却有七分和自己脸型相似。

  她不由有种同类的亲切,笑着走上前,道:"妹子和姊姊坐在一起好吗?"

  玉丝有同样心态,笑着拉开椅子,连说:"欢迎!"

  大家都团团坐下,福星举杯站起,正容道:"适才一时顽皮,逗贵客伤心难过,实在罪过!小兄自愿罚酒三杯,向郡主妹妹谢罪。"

  说罢,当真一连干了三杯,第四杯这才相邀玉柔,道:"这一杯大家一起敬郡主妹妹,郡主也干了可好?"

  玉柔瞟眼见他三杯下肚,玉也似的脸上已泛起红潮,知他酒量不佳,本想劝他少喝,见玉凤公主也举了杯,话到口边,才改口道:"多谢驸马姊夫的大量,容妹子这般胡闹,这一杯算是小妹敬姊夫和诸位姊姊吧!"

  大家一齐干了。福星似已不胜酒力,脸上轻红变成紫红,旁坐的玉仙要喂他一粒药丸,福星还不想吃,玉凤公主在对面瞪眼劝道:"你不想运功解酒?仙妹特地配了解酒丸,也不吃吗?!"

  福星已有了六分醉意,他一缩脖子,吞了药丸,对玉柔郡主笑道:"瞧瞧!你公主姊姊多凶,还怕姊夫欺负她吗?"

  玉柔嫣然一笑,语气温和,哑声道:"姊姊是爱护姊夫,怎算凶呢?"

  诸夫人也都随声附和,于是笑声大起,一席酒直闹了一个更次才散。

  第五册 第三章 玉柔郡主

  双凤居的左手一栋石屋中,玉凤公主与玉柔郡主联床夜谈。两人都有五分醉意,话就特别多,也特别坦白。

  玉柔先问:"姊夫不会过来睡吗?妹子在这会不会打扰两位的好事?"

  玉凤公主脆声笑道:"什么好事?小丫头懂得什么?"

  玉柔笑道:"妹子怎么不懂?没吃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

  玉凤公主又笑道:"你见过猪走路吗?别吹牛啦!"

  玉柔郡主不服道:"当然,妹子想姊姊从前也见过马啊、狗啊交配吧!至于人嘛!不瞒姊姊说,妹子也偷偷瞧过。"

  玉凤公主奇道:"你胆子果然很大!看过几次?有什么感想?"

  玉柔笑道:"恶心死了,有什么感想!其实,也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每次偷着回去,都会碰着府里的人偷偷乱搞。姊姊你是过来人,说说看,是不是很恶心嘛?"

  玉凤公主脆声道:"心中有爱就不会了。若没有爱,碰一下肌肤都不行的,是不是?"

  玉柔承认这一点,因为她心中已暗暗生了爱苗,她已经尝到被所爱抱着是什么滋味。于是她又进一步问:"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很舒服,很……想吗?"

  玉凤笑道:"那当然了。"

  玉柔奇怪道:"妹子觉得姊姊并不想呢!否则怎任由姊夫胡作非为?"

  玉凤公主叹口气,道:"真爱一个人,是要为他牺牲点的。你姊夫并不是花心人,可是一来体质特别,姊姊一个吃不消,二来凡是你在合家欢见过的人,包括丫头在内,都和姊姊的心情一样,人人可以为他死、为他生,你了解吗?"

  玉柔默然半晌,方叹口气,道:"妹子承认姊夫确有过人之处,但姊姊肯为他死,也太过分了。说句不中听的话,天下男人都一样,喜新厌旧,若老婆人老珠黄,他还真想老婆早些死呢!"

  玉凤公主笑道:"姊姊说为他死,是一句形容词,其实你姊夫也不会要哪个老婆真为他死的。你仔细瞧瞧,姊姊身上有没有老啊?"

  她两人已换了睡袍,卧在锦被之中。这时玉凤公主大方的掀被解衣,现出了一身雪白如脂的肌肤,光润细致,隐泛宝光,引得玉柔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尖尖如笋的双峰。

  入手但觉滑腻温暖而微有凉意,虽柔软如棉又极有弹性,她不由咽口唾液,笑叹道:"冰骨玉肌无汗,我见犹怜,姊夫也真是不识宝!"

  玉凤公主把她手拿开,笑道:"不是姊姊不识羞,实话告诉妹妹吧!我这身雪肌,可都是你姊夫的功劳,咱们家包括丫头在内,哪一个不是如此?目前来说,姊姊的姊妹七人,均已得驻颜妙方,多了不敢夸口,五十年后,仍然这副模样,怎会人老珠黄?"

  玉柔又惊又羡,坐起身来,道:"天啊!是真的吗?五十年后,姊姊还是这般,妹子不是已成老太婆,可以做姊姊的妈了。"

  玉凤"嗤"的笑起来,道:"索性再告诉妹妹一个秘密吧!你不觉得亲娘与父皇都年轻多了吗?其所以如此,也是你姊夫的功劳。"

  玉柔凝目细想,恍然大悟,怪不得皇伯与西宫贤淑娘娘拿他当宝,原来是这缘故!她不由生出希望,道:"姊夫的本领真大,能不能也拉妹子一把?"

  玉凤公主笑道:"妹子若想像西宫亲娘一样,不必求你姊夫,姊姊就可以帮你。但若想像姊姊这样,或更进一步,改改哪里,就非他亲力亲为了。"

  玉柔大惊,喜道:"姊姊说什么?姊夫还可以改容整貌?那不是神仙了吗?"

  玉凤公主含笑,将玉丝、小蝶、小莺等人整容的事告诉玉柔,引得她无限羡慕,道:"姊,拜托你去给姊夫说说,求他替妹子换换头发眼珠,皮肤的颜色,好不好?为了这些,妹子不晓得生过多少闲气、打过多少架呢!"

  玉凤公主沉吟道:"妹妹的愿望,不知你姊夫行不行,得明天问问清楚,但即使他行,妹妹也不见得肯呢!"

  玉柔奇道:"怎会?"

  玉凤公主解释这施法过程,又道:"如此一来,妹妹岂不变成了第八夫人,你肯吗?"

  玉柔听了早已红透耳根,但一者盼着能改去"色目人"特征,二者想到福星的样儿和哭泣的一幕,不由竟动了心,低声道:"妹妹也不一定不肯,但姊姊和另六位,容得下妹子吗?"

  玉凤公主笑道:"姊姊七人当然容得下,只怕最有问题的还是少爷本人,他可不愿背个花心的骂名啊!"

  玉柔呶起双唇,气道:"真是个怪物!那怎么办?"

  玉凤公主笑道:"妹妹若真有心,咱们慢慢磨就是。所谓柔能克刚,磨得他心软了,还怕他不答应?好了,先不管这些啦!看你喉咙还哑哑的,姊姊先替你治治,顺便固本培元,提升几成功力如何?"

  玉柔当然求之不得,立即跳起来,道:"多谢姊姊,要如何弄啊?"

  玉凤取出一粒"天机丸",命她吞服盘坐。待她功力运转,也学着福星以天眼透视,纤掌按在前膻中、后命门两大穴上,将真元灌入,引她运行大小周天,同时将她的生死玄关代为贯通。

  半个时辰之后,玉凤才收了掌,先行去睡。玉柔道她传音之嘱,又独自多运功半个时辰,方才起坐。

  此时,她只觉周身充满了劲,目光、耳力亦比以前锐利数倍。

  她一时兴奋无限,哪能睡得着?瞧瞧玉凤姊却正睡得香甜平稳,便想独自出去走走,顺便试试到底功力增了多少。于是悄悄套上衣裤,推窗飞掠而出。

  哪知她一时未拿准自己的力道,双脚一蹬之下,施力过猛,"嗖"的一声,不但已窜出窗外,笔直向一株巨树飞去。

  这一下直上十丈,才止住上升之势,芳心惊喜狂跳下,忙改喜雀登枝身法,轻巧巧便站在那树之颠。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闪目向后一看,见"合家欢"天井之中已然摘去珠光,只有西手厕所与东边一角还有微亮,心中一动,正想过去瞧瞧,忽听一声低叱:"什么人夜闯侯府?"

  话声未落,一个身穿黑衣、背插大砍刀,刀柄红绸随风拂起,已如苍鹰般盘空而至。

  玉柔为这人表现的身法、功力,大吃一惊,她微一挫身,退飘一丈,仍然站在枝头,口中道:"我乃玉柔郡主。你是何人?"

  来人贴近,目光下已瞧清对方的一头红发,傍晚在门口见过,忙即收势,落在五尺之外,抱拳道:"小子乃本府管事李英,冒犯郡主芳驾,请多海涵!"

  玉柔郡主见对方也只十八、九 岁,便有这等功力,不由更觉得"姊夫"太神奇,微微挥手,道:"没什么!我是见月色甚明,一时睡不着觉,出来走走,不想竟惊动了管事,真不好意思。"

  李英双手一拱,道:"郡主请便,小子告退!"

  说着,一个倒翻,掠空十余丈,落地一闪不见。

  玉柔"吁"一口气,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发现,若非适才玉凤公主帮了大忙,自己只怕连个小小管事都打不过。想想过去在宫中,自己的无知自大,不由对福星的好涵养,又多了一层认识。

  她飘然下地,信步走向"合家欢"前水池。池边有几块天然石块,前面竖了一根三丈多高 的石杆,杆上悬一面丈余红旗,被北风吹着,飘拂不停,旗上绣两个斗大金字,凝目一瞧,正是"逍遥"两字。

  她不由叹了口气,心想:"像这里的生活,果然逍遥!皇伯真是解人,竟赐下这样的封号……"

  想着,又瞧见福星的坐骑马王"龙儿",与"铃儿"并辔缓行,八蹄落地无声,竟也像在巡逻,瞪着闪闪生光的赤红眼,远远瞧着她,直到似乎识出她是朋友,才轻轻走开。

  玉柔真不敢相信,可又不能不信,这个小怪物,为什么连匹马都这么不同?

  她坐向石块,望着"哗哗"作响、喷高 三尺的泉水,正在痴想着玉凤的话:"柔能克刚,柔能克刚……"

  突又见泉边浮起一条人影,随泉水翻起的浪花缓缓向池边漂来,她又是一惊,正想尖叫或是逃开,耳中却听见一阵蚊鸣般清音,道:"郡主妹妹别怕,是我,是你姊夫。"

  她定眼细瞧,水上浮着的果然是"姊夫"福星,她定下惊魂,佯叱道:"你半夜躲在水里干嘛?又想吓死我吗?真是个小怪物!"

  福星苦笑道:"还不是被你害的,灌我喝得多了,热得要命,只好泡泡水凉快一下子罗!"

  玉柔郡主笑道:"别胡说!快上来吧!泡出病来可不是玩的。"

  说着催着还不算,竟伸手入池要去拉他。

  福星只好起来,玉柔又道:"看你一身水淋淋的,怎办?你随我去玉凤姊那边找块毛巾擦一擦,着了凉会生病的,你知道吗?"

  接着又道:"奇怪!那几个老婆和丫头呢?她们怎么都不管你?"

  福星笑道:"快四更天了,还不睡吗?我是热得睡不着,你怎么也不睡?"

  玉柔笑道:"你真是怪得可以!都入冬了还叫热,到了夏天怎办?"

  福星道:"我这热是被你玉凤姊害的,过些时就好了。"

  玉柔拉他想去找毛巾,哪知一摸之下,竟全干了。听了这话,奇怪问道:"玉凤姊爱你爱得要死,怎会害你?这话对我说还没什么,传到她耳朵里,不伤了她的心吗?"

  福星觉得这野丫头,野郡主心地满善良,便道:"这是无心之失,没人怪她。你说得不错,她已经很不好受了,老再说她,实在有欠厚道,谢谢你的提醒!"

  玉柔忽然道:"听姊姊说,你会整容,你看这头红发和眼珠能变变颜色吗?"

  福星奇道:"为什么要变?这样不是挺特别,挺漂亮吗?像玉丝,我就喜欢那头金发,柔柔细细,摸起来别有一种舒服的味道:一双碧眸,熠熠生辉,多迷人哪!"

  玉柔苦笑道:"我不同,头发赤红,又硬又粗,像刷子一样,会戳手的。从小人家就拿我当怪物看,弄得我脾气暴躁,才常常和人打架,赢得野豹的雅号。若能变一变,人或许会变得温柔一些。"

  福星这才体会到她的心情,站向她面前,瞑目俯首以天眼细察。玉柔仰头上望,发现他闭着眼,俯首不语,月光下脸上分外的宝光润润,衬着那入鬓长眉,如柱琼鼻,宽嘴方颔,说不出有多俊、多美、多动人!

  她忍不住产生仰慕与期待,期待他能有所行动,至于整容,倒不是顶重要了,因为他不是说自己挺漂亮、挺特别吗?

  福星察看到她突然血液上涌,心跳加快,"澎澎"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张开眼,诧异问道:"你怎么啦?心律怎的忽然快了?"

  玉柔暗惊,口中却道:"你是怎么了吗?闭着眼干嘛?又要出点子吓唬我?"

  福星正色道:"我是在研究你的头发,发现果然很粗、很硬,缺少一种胶质,毛囊里红色素很多,却没有黑色,所以长出来是赤红。可惜我没好好研究过玉丝、玉凤,否则一定可以分辨得出你还缺少些什么。我……可以摸一下吗?"

  玉柔睑上泛起羞红,心跳更快了,但她尽量装出无事的样子,道:"你是医生,当然可以。"

  福星伸手揉她头发,果然硬得可以,但也给人一种刺激和兴奋感觉。他心情有些变化,陡然一跳,便拉直几根,用手指由头到尾搓了一遍,笑道:"你瞧瞧,这几根变软了,像这样子好不好?"

  玉柔把尺半的红发接去,拉到面前,见那几根果然细软许多,还有些弯曲,心中惊喜交集,奇怪道:"这是怎么弄的?若都能变得如此,倒真可和玉丝姊媲美呢!"

  福星笑道:"这倒容易,你坐着别动,我替你揉一揉就成了。"

  他这次抓了一大把,合在掌中,由头到尾的闭目揉搓。搓好一把,就叫玉柔握着,又搓别一把。

  玉柔瞧见他双掌揉动之时,掌心似乎有紫金光霞,不住闪动,送到手上来的红发,一把把真的变细变软变弯曲了。她骇异又感激,对近在目前的男人,不禁产生了五体投地的钦佩、尊敬与爱慕。

  两人距离不足一尺,玉柔坐着,头部只及福星的胸腹,她视线稍低一点,便瞧见福星短衫之下偶尔有一条"蚕虫",在薄薄的绸裤中晃动。

  她忽然有一种愿望,希望去拥抱它一下,或是拥有它,哪怕只有一天或一刻都好,都不再虚此一生。

  往常看那些男人的"丑态",让她恶心,因此她曾经自誓,终生都不要男人。

  但现在她有了渴望,有了拥有和被拥有的欲望,虽然极力克制,仍然忍不住,由发隙衣缝里,偷偷窥视。

  福星全心整理头发,一把把桂亮,几乎已花去半更次。全部搓完,他十指又插入发根,由后颈一直按摩到前额及双耳,可说每一寸头皮都摸到了。

  玉柔闭上眼,只觉那十指像个小熨斗,透人头皮的热力烧遍了发根,更点燃了她的心,她情不自禁的放开握着的柔发,张臂抱住福星大腿,将面部附靠在他的小腹,那一根"蚕虫"正隔着一重薄绸,碰触到她的方下巴。

  福星吓一大跳,双手扶住她双耳,把头部移开,急道:"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玉柔的头仰着,碧绿的眸子里忽然溢出两行清泪,她并未放手,却道:"侯爷,我虽是郡主,却活得很苦,我一直缩在伪装的硬壳里,横行霸道的做人。我自以为坚强,不料却被你一点一滴揉得粉碎,现在我已无处可去,我已不能再回到外面,面对冰冷的世界了。求你收留,做老八或者老九,都无所谓。"

  福星的心软了,他相信在外面她不曾快乐过,这里有她谈得来的玉凤姊,有她的"同类"玉丝,她当然会开心,便道:"你是玉凤的堂妹,也等于是我妹妹,欢迎你住在这里,要多久就多久……"

  玉柔放开他,抱头伤心的痛哭起来。福星急搓着手,慌乱的道:"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嘛!等会又哑了声,多难过!"

  玉柔哽咽断续道:"还有什么好说……那么自轻自贱的话我都说了,你……你都不领情……我还有脸活着吗?……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看不起杂种……"

  这话愈说愈严重了,福星急得跳脚,只好坐下抱住她,道:"快别胡说!我哪会有这种想法,我……我是觉得!配不上你,委屈了你……你不是一直在为玉凤打不平吗?"

  玉柔放开自己的头,却一头钻到他怀内,面颊贴靠在胸口,"嗤"声破涕为笑,道:"我还是要打不平啊!我进来就是要好好看住你,不许你欺负玉凤姊姊。"

  福星叫屈道:"我哪敢哪?"

  玉柔抢着道:"你让玉凤姊孤枕独眠,备受冷落,还不是欺负她吗?"

  福星"唉,唉"数声,正不知如何解释,却听双凤居中传来一阵清脆笑语,道:"爷,快抱着柔妹回来吧!妹子孤枕独眠,实在睡不着啊!"

  玉柔一惊,抬身坐直,福星却笑骂道:"好哇!怪不得有人对我不满,原来是你在后面扇火,看我不收拾你才怪!"

  玉柔刚想解说,眼前紫金霞光一闪,眼一花,定睛瞧时,自己已坐在玉凤床边,床上福星已骑坐在玉凤身上,正伸着两只手搔她的痒呢!

  玉凤平躺在床上,睡袍敞着,露出了堆脂双峰,笑得"铃"声大做,一双玉腿在下面又踢又蹬,双手左搓右拨,可就是拨不开那双魔手,不由让玉柔呆了。

  "这是个什么世界?"她想:"这样子的玉凤,是痛苦还是快乐呢?我能管,该管吗?"

  但瞧玉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上前帮她,握住福星双手,道:"姊夫要罚,罚我吧!我不怕痒。"

  玉凤公主喘口气,推推福星,道:"去啊!欺软怕硬,算什么好汉?"

  福星缩回手,叹道:"不怕痒,抓着有什么意思,不过……"

  不过未完,玉柔也不知怎么搞的,便一下子平躺在玉凤身边,小腹上多了一个人,肋下多了两只手,轻轻一动,一股热流,正如千万个小虫钻进来乱爬,忍不住也"呵呵"大笑。

  这还不算,她也和玉凤一般,双脚在下边乱踢,双手拨拉福星的双臂,却一样像蜻蜓撼玉柱,一点拨不动。

  哪知玉凤却不救她,侧过身子,凑近来,像看奇景儿似的,撑着头欣赏。她无奈,只得等一波过去,紧叫:"饶,饶命……"同时泪水又流出来了。

  福星这才住手,玉凤一把把福星按俯下去,脆声笑道:"看吧!又把妹子弄哭了,还不好好安慰,安慰!"

  说着一闪身,人已失踪。

  福星心慌又心动,同时也了解她们的心意,便只好顺水推舟,施出温柔手段,俯首吻住了玉柔方唇。

  玉柔如触电殛,立即起了反应。她的心狂跳,全身轻轻的抖动不已,双臂一舒,已抱住福星脊背。

  一阵浓浓的处子阴气,由玉柔口中喷出来,传入福星体内,是那么的熨贴舒泰,但熊熊的情火却更炽烈,逼使他渴望更进一步。

  他的手悄悄探入衣底,惊喜发现,里面竟是空的。那手毫无阻碍的登上乳峰,摸到一粒竖挺的樱桃,轻轻摩擦两下,玉柔喉中已发出呻吟之声。

  她本来就野,属率性而为的那种人,此时既已有了决定,还有什么顾虑?

  当下便顺着感觉,拉开衣襟,将胸乳完全裸露出来,同时也帮着福星解衣扣,脱去短衫。

  两人肉体碰在一起,更激起无尽火花。由于上半夜玉凤刚为玉柔打通了玄关,服过"天机丸",使她功力大为提升,元阴更加充沛,对福星也更增加了吸引力。

  但是当两人真正赤裸相对,箭将临弦之际,福星仍然悬崖勒马,悄声提醒:"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玉柔以行动表示,抱紧他移身相就。那火烫的"小爷"碰上湿润桃花水,陡如渴马奔泉,向深处冲去。

  玉柔"啊"了一声,全身打颤。福星驻马静候这一波过去,趁势吸她阴气,以调阳火。待玉柔稍稍放松,才开始缓缓抽提,刺激她排放更多。

  玉柔初 尝异味,全身除颤战外,更是不停的冒汗。福星间中稍停,在床头又取了一粒"天机丸"、两粒"兰心玉浆冰心丸"喂她吞下,过一会又灌她三口真阳,为她洗毛伐髓。

  因此,玉柔的汗、水更多了。因为她觉得,除了那酥骨穿肉的刺激之外,五内火烫如焚,在福星激烈的冲刺运功中,她像一只受宰羔羊,虽无痛苦,但那滋味却刺激得使人疯狂。

  她确实也很疯狂,因为她此际甘心被他撕裂和宰割,她唯恐还刺得不深,玉腿尽量张大,也唯恐刺得不强,而勇猛的与他对碰。

  阴水泛滥,被抽得"咕,咕"有声,阴气弥漫,由口中、阴中溢出,包裹住福星周身。

  福星第一次遇上这般狂野而资源丰沛的对手,自然万般高 兴,他本想一鼓作气,携手与她同登仙境,再用双修大法的,但想到方才玉柔的要求,便缓缓停止,先开放全身毛孔,吸收包裹周身阴气,又亲亲她的红唇,悄声道:"妹妹不是要整容吗?现在正是时候,若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就难做了。妹妹快说,想整哪里?"

  玉柔碧蓝的眼眸中荡漾着无限深情,她直直盯着他微微喘着,媚笑中露出满口编贝般工齿,轻咬他的耳珠道:"姊夫既然喜欢这副样子,还整什么?要不你自己看着办吧!"

  福星挺臂撑起身子,笑道:"还叫姊夫!咱们这算什么?"

  玉柔"噗"的笑出来,伸指捏他胸肌,道:"叫顺口了!你专门挑我毛病,你说,叫什么吧!"

  福星笑道:"老公,老爷,少爷,少主,哥哥随你叫,就是不能叫姊夫了!知道吗?"

  玉柔蓝眸一转,笑道:"吾从众,大家都叫少爷,我也跟着这样叫,总行了吧!"

  福星点点头,由头向下细看,觉得她除了皮肤稍黄之外,其他已甚完美。尤其胸上双峰坚挺硕大,显然因常与人打斗,练出来了。

  他决定为她整皮肤,便抱起她来,轻轻移身立于床边,双掌由脚面开始,向上按摩推拿,掌心紫金霞光闪闪,把皮肤之上的色素,全吸到掌心。

  玉柔用蓝眸紧盯着瞧,同时也感觉那掌心所到之处,肌肤骨髓丝丝麻痒,十分舒服,而摸过的地方,立即变成雪也似白。

  她不由惊喜之极,更加合作,等他按完脸部之后,一挺腰搂住他的脖子,把双峰紧贴在他的前胸,让后背腾空,好继续接受按摩。

  福星一直摸到她的股尖,心中一动,笑道:"你不是讨厌头发太红吗?改成黄的可好?"

  玉柔笑道:"好哇!好哇!和玉丝姊有个伴儿,也满好的嘛!"

  福星把两掌又按在她头上,闭目将掌心收来的黄色素,统统散布在她的头皮头发之内,眨眼间,红发已变为金黄。

  玉柔拉一把瞧瞧,喜得搂住他不断磨蹭,火柱在肉内也跟着乱撞。玉柔"哎!哎!"轻哼着,动得更加起劲。

  福星又被逗起"性"趣,托住臀尖,在房中周游列国,搞得玉柔不住尖叫,乐不可支。不多会便已宫门大开,阴水真元一泄千里。

  福星捏准时间,一边放射阳气迎合,一边闪到床上,钻入被内,按上双唇,立即施行双修大法,洗毛伐髓,以奠定驻颜基础。

  玉柔脉络已全畅通,故而在福星带领之下,立即进入情况,不多会,双双融合一体,入于定中。

  中午时分,双方才出定。玉凤公主已姗姗推门进来,脆声笑道:"恭喜两位,百年好合。"

  玉柔着裳急下床,上前跪在玉凤面前,诚敬的道:"多谢姊姊宽宏大量,赐妹妹终生幸福。"

  玉凤公主含笑挽她起身,笑道:"这下不恶心了吧?"

  玉柔含羞带笑的白她一眼。福星笑道:"凤儿过来,让哥哥亲亲,这次多谢你费尽心机,为夫的功力得柔妹之助,似乎又进了一步。"

  玉凤公主走上去送上脸颊,接受了他的谢意,笑道:"快起来吧!全家可都在合家欢恭候大驾,等着为两位贺喜呢!大姊夫也派了十个人来,两个采购、八名厨子,还说下午就送绸缎来呢!"

  福星掀被而起,玉柔见床单上碧血处处,忙上前又盖起来。玉凤却抖开手上的新衣,开始为福星着装。

  室外,秋月、夏荷都早跟着捧进梳洗用具,一边道喜,伺候两人梳洗,一边又拿了新装,为玉柔更换。

  玉柔穿上那薄如轻纱的粉红绣花长衫、百褶裙,配上一头如云般金黄秀发,碧蓝眼,真像个快活的新嫁娘。

  她转个圈望见福星,现出一副欣赏的样子,得意一笑,挽起他和玉凤的手臂,道:"去吧!……"

  三人一同漫步而出,秋月、夏荷先赶过去与大家一同列队鼓掌欢迎。

  玉柔虽有些羞怯,但生性爽直,不喜忸怩,尤其有玉凤公主做后盾,更是胆壮得很。故此大家在餐厅坐定之后,便首先起身,道:"小妹玉柔,虽是皇室宗亲,却因母为异族,常受白眼,自幼孤寂度日,生活表面风光,实则痛苦不堪,后幸蒙大姊推心置腹,引为知己,今又引进侯府,与诸姊姊共事夫君,实令小妹感激不尽。现在小妹藉这水酒,先敬各位姊姊一杯,以示谢忱!"诸女见她意诚,与她同饮一杯。

  接着玉柔又举杯转向福星,诚敬庄容道:"哥哥才智如海,神通无边,不仅解去小妹心头不平气,改容换肤,更赐小妹终生幸福,实令小妹衷心敬爱。来,我也敬夫君一杯。"

  福星举杯干了,笑道:"多谢柔妹夸奖!今后既为我妻,愿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和谐相处,共偕白首,同度散仙 岁月。"

  大家鼓掌,一同又干一杯,这才开始用饭。玉凤公主脆笑道:"本座正式宣布玉柔定位八妹,自今日起,专房三日值宿,以示优遇,自行选择居处安置,暂派菁菁陪侍。至于正式的俗礼,待本宫禀奏父皇母后,请父皇下旨赐婚,再订日期如何?"

  福星等皆知,目前处身天子脚下,不同往常,凡事须由皇上做主。何况玉柔贵为郡主,也不能乱打马虎眼,一切果然得依俗依礼而行。

  玉柔郡主此时野性尽去,她柔情无限的望望福星,含羞带笑道:"多谢大姊费心安排,妹子一切听命就是。不过妹子觉得,一切礼俗以从简为宜,而妹子房中有两名知心侍女,是否能视为陪嫁,同入侯府,请姊姊裁示!"

  玉凤公主脆笑道:"当然可以!一切便依妹子意思。若是需要,饭后便着夏荷去一趟王府,先将两侍与妹子日常应用之物,取来可好?"

  玉柔郡主大喜,道:"故所愿不敢请也,待会妹子写张条子,请夏荷带去把两人带来,一交家母,一交两侍小星、小晨,她两人自会将妹子杂物收拾好。"

  玉凤公主笑着答应,又道:"菁菁便仍留翠妹房里吧!如此每房均有两人陪侍,也算公平。"

  饭后,玉柔飞快的写就两信,由夏荷执去王府。众夫人正待散去,李英来禀,天衣坊大掌柜王唯忠,亲自押了五大车锦缎,已莅府门。

  福星与玉凤公主对望一眼,已知其意。福星笑道:"大家一同去见见,凤儿准备一颗"赤龙丸’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前厅,果见王唯忠由李杰陪侍,正在大厅坐候。而大门内广场上,一排列了五辆大车。

  王唯忠目见这一群仙女般弟妇,面有惊色,心有羡意,忙在福星介绍下一一见礼,落坐献茶后王唯忠道:"你大姊与孩子们本也想来瞧瞧诸位弟妹,是愚兄想,小弟与公主刚来,王室应酬必多,所以叫她们过几天再来探望。"

  福星朗笑道:"此宅幅员甚广,独立屋舍也多,大姊一家都来住住,也容得下的。大姊夫要不要先去瞧瞧,选一栋为大姊来时居住?"

  王唯忠望望玉凤公主等人,正觉得有些话不便出口,闻言心中一动,忙道:"愚兄正想参观,不过劳动弟妹们实不敢当,便请小弟单独带愚兄走走可好?"

  福星起身笑道:"姊夫吩咐,敢不遵从?凤儿你们忙吧!"

  王唯忠向公主等告罪,与福星一同出厅,便向后院林木小径中走去。一路上瞧见那独栋精舍,依势而建,精致古朴,不由连声称赞,实乃是神仙之居。

  只是他才走了两里路,已然气虚带喘,道:"小弟,你这宅子有多深哪?愚兄年迈气衰……"

  福星微微一笑,道:"前后约有七里路吧!姊夫若是走不动,先到小弟居处,休息一会如何?"

  说着,一手握住他右臂,暗中发出罡气,将他托住,脚下加快,转眼已到四合院"合家欢"中。

  两人在客厅落坐,今日轮守的小梅,献上茶茗退去。王唯忠惊奇的左右瞧瞧,叹口气道:"实不相瞒,愚兄今日前来,实是想求小弟设法救救愚兄这条老命。愚兄年少之时不知爱惜身体,五十之后,贱躯日衰,如今……"

  福星含笑接口道:"小弟略通医理,先为姊夫把把脉吧!"

  说着,执起右腕,瞑目以天眼观察他的五脏六腑,片刻之后,开日含笑又道:"以小弟观察,姊夫早年不知节用,内腑已衰,肾火极弱,必须长期调理方可奏功。小弟过去曾炼有丸药一粒,姊夫先行服下,再由小弟施功疏通药力,当能振衰启弱于一时,另处一方,姊夫可自行配药长期服用。"

  王唯忠连忙应:"好!"福星由袋中取出玉凤适才暗中给他的"赤龙丸",交王唯忠吞服站好,接着便为他拍打全身穴道,以助药力运行。

  那王唯忠年少时也曾练过功夫,不过早已荒废,此时药丸下肚,立化一股热气,循福星掌拍路径,全身穿透,不多时便已走遍全身。

  等一遍拍完,王唯忠不仅感觉全身从未曾有的舒泰爽俐,内腑气壮力蕴,像陡然年轻了几十 岁。

  他大喜过望,连忙拜倒。福星一把托扶起来,将他按坐椅上,清笑道:"谊属至亲,自当效劳,姊夫若这般客气,岂不生分?"

  王唯忠振臂扭腰,"哈哈"大笑,道:"愚兄受此再生之恩,实在铭感五内……"

  福星摇摇手,坐向一旁桌边,瞑目凝思片刻,振笔疾写了三大张纸,交在王唯忠手上,笑道:"小弟开了两张药方,一张忌禁修炼之方,一张药方是给大姊的,姊夫回去之后,先和大姊各服十二日煎剂,若是有效,再配丸药长服,百日之后,必见奇功。另一纸也请姊夫择要说予大姊与侍妾知道,夫妻一体同修,必然两得其益。"

  王唯忠大喜过望,接去先将修炼之方细读一遍,了然于心,这才慎重收好,起身告辞。

  福星送他出去,外面五车锦缎已入库藏,玉凤、玉柔仍在大厅,其他夫人已各有司职,分散各处。

  三人送他登车才去。大门外马嘶车喧,又来了一大票人,却是古朱力夫妻与四位西宫公主与驸马,一同来访。

  福星等只得打起精神,与他们应酬,一直到晚饭之后,五位公主与驸马方始满怀着羡慕,各携了一匹锦缎告辞。

  此时夏荷已带了玉柔郡主的女侍小星、小晨及一车用器回来,但等外客走了,才领了两侍进见。

  二女均属蒙人与西人混血,年在十七、八间,由于也随了玉柔练武,身材一级棒,面目堪称秀丽,褐发蓝眸,挺鼻白肤,但在一般人眼中,仍属怪异。

  她两人久在王府,礼仪语言久经训练,颇有分寸,尤其已先与主子玉柔郡主谈过,对福星早已生了仰慕之心,这时入厅,便规规矩矩的依仪行礼,一一拜见。

  众人见状,心中不由恍然玉柔主仆间的相怜之情,同时也喜欢两女的谦逊态度。

  因此,玉凤公主首先脆声笑道:"你家主子已决定嫁于侯爷,名列八夫人,你两人既为陪嫁,今后盼能小心伺候侯爷,与各位姊姊和蔼相处。"

  二女躬身应了。玉凤公主又转对福星道:"八妹已抽空选定居处,且已安顿就绪,爷是要住在那边,还是仍住合家欢?"

  福星望望玉柔郡主,还未开口,玉柔已柔声道:"府内已有议定成规,岂可为小妹破坏?还是由妹子在合家欢内值宿便是。"

  玉凤公主脆笑赞道:"八妹的野豹脾气没了,真是可喜可贺!爷先陪新娘子回去,好好慰问一番,妹子们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呢!"

  福星含笑点头,正欲携了玉柔离去,突听空中有雕唳鹤鸣之声,心中一动,便道:"只怕又有客人光降,各位夫人,还是一同去合家欢吧!"

  玉凤公主功力已进一层,也听见雕、鹤鸣声,尤其已与福星心意相通,已猜知他所想的,便领头一同出去。

  九人行动均快,才来到合家欢前,便见月明星稀的空中已出现三只巨鸟,二黑一白,正自束翼如飞箭,向下方投来。而白鹤背上乘坐两人,玉仙一见,忽然惊多于喜,芳心大跳,脱口叫道:"哎啊!怎么爹娘都来了?小弟呢!"

  福星目如电光,明见秋毫,早已瞧见白玉杰独坐在金眼雕上,忙安慰玉仙道:"小弟不是在雕背上吗?"

  玉仙运功凝视之下,果然瞧见白玉杰,这才安下心来,而这时三鸟已飞临二十丈。

  雕背上的白玉杰也陡地弹飞而起,叫声:"姊姊、姊夫,爹爹、娘来了。"

  语声中,人似飞鸟,张臂伸腿,头下脚上,在半空盘旋半匝,方始缓缓落地。

  而白鹤之上的两人,却无他这般招摇,双双携手由十丈处飘离鹤背,冉冉御风直落在众人之前,竟然是点尘不惊,落地无声,显然功力已达超凡入圣之境。

  玉仙喜极娇唤声:"爹爹,娘!"和身扑上前去。

  福星神目如电一闪,行跪拜之礼,口中已朗声道:"小婿李福星,率诸妻恭迎岳父、岳母大人。"

  玉凤公主见落地两人,望去年约四旬,男者儒袍文巾,面白无须,女的有七分与玉仙神似,却颇有成熟风韵,知是玉仙亲生父母昆仑散仙白羽夫妻,自然也跟着行跪拜之礼。

  白羽"哈哈"朗笑,袍袖一展,发出罡气,托拦诸人,口中却道:"贤婿与公主无须多礼,老夫……"

  在他以为这一袖罡气可以托住众人,哪知福星等恍如未觉,仍然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方始起身。

  白羽一愣,住口,陡又开怀大笑,道:"杰儿之言,果然不虚!贤婿与公主好高 的功力,快快起来说话……"

  福星这才起身,逐一为白羽两夫妻介绍诸妻,至玉柔时,则称之为八妻玉柔郡主,听在玉柔耳中,不由得芳心大悦。

  白羽夫妻一一凝目打量诸女,面上心中都有惊奇。此时三禽已然落地,白玉杰在"福儿"背上拿下一个大包袱,走上前来,将包袱交给玉仙,笑道:"姊,这是你的嫁妆,好生收着吧!"

  玉仙一手接住,另一手挽住母亲,巧笑倩兮的道:"多谢爹、娘赏赐!"

  福星举手肃客入房,白羽夫妻当仁不让,当先进入四合院。福星随后陪入,玉仙则让过一边,请玉凤公主与金凤等人先行。

  玉凤、金凤挽住玉仙,一同随福星之后入厅,分宾主坐下,侍女们也已赶到,献茶献果。

  白羽夫妻在夜明珠光下,又逐一扫视一圈,对望一眼,白羽"哈哈"一笑,方道:"贤婿果然福缘深厚,修为不凡,老夫在杰儿单独回山之时,听他禀报,尚且有些难信,今夜一见,个个是瑶池仙品,人间奇葩,令老夫夫妻大开眼界呢!"

  原来白玉杰在曲阜、济南游荡几日,忽然动了思家之念,便暗暗找到天宁庄,跨了白鹤寿儿,飞回昆仑。

  他爹娘见他独自回来,先是一惊,后来听了他的禀报,女儿已自作主张嫁人为妇,起初 颇为震怒,后来静下心来,以梅花易术卜了一卦,发现女儿所嫁乃一千古奇人,不由竟动了好奇之念。

  夫妻一商量,便决定亲自下山,探个究竟,哪知到了天宁庄,却是扑了个空。于是由白玉杰出面探问留庄的铁卫,这才知道已来了北京。

  而飞行途中,正好遇上双雕远游归来,双雕与白鹤原是冤家,但经过福星收服,为它俩化去野性,已与白鹤成了好友,故而结伴同飞,一同回到逍遥侯府。

  福星等人目前虽不知这番经过,但听见白羽这般推爱嘉许,连忙谦谢,同时道:"小婿本已与仙妹、玉凤商定,待年后远去昆仑叩见的,不料反先蒙二老远顾,心中实有未安。"

  白羽朗笑道:"老夫夫妻闲散度日,到哪里也是一样。但贤婿正当年少,素有壮志,出道虽不多久,一路上宿店之时,却常听江湖传说贤婿的事迹。以此推断,贤婿必甚忙碌,那昆仑之行,还是待诸事大定后再去吧!"

  白羽夫人接口笑道:"我昆仑梅仙谷,世外桃源,与世隔绝,贤婿将来,若想放下世事,专攻仙业,老身倒是欢迎贤婿一家,莅临长驻呢!"

  福星连忙道谢,白羽却笑道:"贤婿千万别听这话。你出道未久,年纪又轻,家中尚有父母在堂,业大家大,正有千斤重担待挑,怎能有这遁世之思?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福星只得又忙着答应。玉凤公主心中好笑,忙插口道:"伯父伯母与玉杰弟远来,想必尚未用晚膳吧?侄女这便令人传膳过来,请三位先吃个便饭可好?"

  白羽见天正三更将尽,便道:"老夫三人已在曲阜用过了,侄女不必张罗。子时将至,老夫需要坐息,只请贤婿惠借闲屋一间足矣!"

  玉仙起身笑道:"爹,娘与弟弟,今晚先暂住在女儿处如何?此地空屋虽多,一时来不及整理,等明晨再重行安排吧!"

  白羽夫妻自然同意。于是福星亲自送到"仙子居"门前,这才回去。

  "仙子居"中,三房两厅,本来玉仙与春花、冬冬各人一间,此时玉仙将自己的卧房让出来,请父母暂住,她则和弟弟玉杰同睡春花那间,而春花则去与冬冬同住。

  白羽夫妻儿房中百物齐备,精巧典雅,不但大为欣赏,更且奇怪,他等才来了几日,便已弄出这等局面?实在能干!

  一家四口在厅中坐下,玉仙将福星来历,及自己出嫁与近日种种,一一禀报父母知晓,这才令两老恍然了悟,不由同声赞叹:"福星福缘之深厚,确实是世间第一人。"

  福星回到合家欢,玉凤公主已率诸夫人及女侍各回居处,厅中只玉柔一人坐候,小星、小晨两侍则显已受过指教,早已将主子的衣物用器取来,在里边整理床铺。

  玉柔郡主喜悠悠叫声:"哥哥!"扑过去,拉着他进入卧房,小星则开口请示,道:"侯爷与主子可要沐浴?"

  玉柔已看过室内陈设,十分喜那浴池宽大温暖,便道:"听说那浴室是哥哥亲自修的,真叫人不敢相信!咱们去泡泡水好吗?"

  福星清声笑道:"好是好,不过先得把水中的火龙珠拿开,否则,一不小心,又要把哥哥害惨了。"

  玉柔惊问缘故,福星简单说了,她既惊奇又好笑,一边吩咐小星将火龙珠捞起,放入石架三盒,一边一同走下浴室,笑问道:"哥哥琨在可好了吗?"

  福星晃晃手上斑指,道:"这要多谢妹妹了!你一身元阴已消去大半,再加上这斑指之功,目前已能控制……"

  玉柔指指小星、小晨,笑道:"大姊交代,不准爷常戴这斑指呢!再说有现成的灵药在此,哥哥又何必藉此死物,强行控制?"

  福星细看二侍,亦笑道:"她两人虽属元阴目前功力太弱,先要加强方可。"第五册 第四章 郡主下嫁

  十月初 十。

  北京城万民同庆,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皆因这一天,非仅是西宫娘娘正位大典,晚上还是皇叔"勇毅王"拖也先嫁女的日子。所嫁的,竟是皇上的驸马爷,被封为逍遥侯、实授八方巡察使的李福星呢!

  李福星之种种,江湖上、朝堂中传言纷纷,而今才私自娶了玉凤公主不足两个月,竟又奉旨要娶玉柔郡主,这可是破天荒大事、奇事,又怎能不轰动?

  更何况传说之中,他另外还有六个老婆,以郡主之尊也只列位第八,这可真叫人猜想不透。

  所以说,北京城里,王室、百官与民间,这一天谈的没别的,全都是一一李福星。

  其实,这事在李福星也是意外,他初 九一早陪同玉凤公主、玉柔郡主进宫,准备参加明日大典,到了贤淑院,玉凤公主私下带玉柔和亲娘一说,贤淑妃立即亲自出马,直趋皇上治事上书房,向老皇爷禀奏商量。

  事有凑巧,恰好皇叔勇毅王拖也先在座,闻知此事,喜中有惊,惊中有气,一时也实在拿不定主意。

  李驸马他是见过,人品、才貌、勇力、武功,都是上上之才,可是要女儿做人家八老婆,也实在泄气丢脸得很。

  老皇爷见老弟垂目沉吟,猜知他的心思,"哈哈"笑道:"老弟,说句实话,要不是看在玉柔侄女份上,这女婿还真不想分给你呢!"

  贤淑妃亦娇笑着,道:"皇叔近日没见过玉柔吧?现在看见,只怕已认不得自己女儿了。"

  拖也先惊问其故,贤淑妃神秘一笑,又道:"她和凤儿都在外边,宣进来自已瞧吧!"

  老皇爷吃惊道:"怎么乖女儿和玉柔已来了吗?还不快传!"

  司礼监高 声传宣,玉凤公主在前,玉柔郡主在后,双双走了进来。

  老皇爷与拖也先及宫监诸人,目见两个千娇百媚大美人,都不觉眼中一亮,满书房竟似增加了无限光采。

  老皇爷第一个"哈哈"大笑,道:"乖女儿……啊!玉柔,你真的变了……"

  拖也先亦像傻了眼,直愣愣盯着女儿,作不得声,一直到公主、郡主行礼完毕,玉柔上前推他一把,叫一声"爹",拖也先才回过神来!

  他不觉伸手摸摸玉柔的金黄秀发,皎白如玉的脸蛋,喃喃的自言自语:"变了,变了,真变了!"

  玉柔郡主嫣然放笑,展现出从未曾有的娇柔,轻声细语道:"爹,女儿得……驸马之助,果然变了许多,您喜欢吗?"

  拖也先陡然大乐,一把搂住玉柔郡主,声音有些哽咽说:"喜欢,喜欢,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啊!往日那头野豹子,视为父如仇,哪儿是我的女儿?"

  玉柔郡主这才体会到老父的爱心,激动的搂住拖也先铁背,双眸落下珍珠泪,轻声哽咽:"女儿过去年幼无知,惹爹爹气苦,实在不孝……"

  拖也先为她抹泪,一双老眼虽也含着泪水,但却闪放着欢欣光芒,道:"过去事儿不说了,你今如此,为父已知足矣!快快随老父回去,给你大娘看看,她不知会有多高 兴呢!"

  玉柔柔顺的点点头。玉凤公主却对她父皇施眼色,老皇爷会意,"哈哈"笑道:"放玉柔回去可以,但那婚事皇弟如何说?"

  拖也先起身,道:"但凭皇兄做主,愚弟一切听命行事。"

  玉凤公主脆笑说:"皇叔,我家侯爷是不羁神龙,过了明日,或即南下金陵、巴蜀,柔妹的婚礼还是早早举行的好。"

  老皇爷灵机一动,笑道:"这么吧!明日正位大典之时,由朕下旨赐婚,着令明晚吉时迎娶,可以吗?"

  拖也先一愣,玉凤公主却已脆笑如铃,道:"这样最好,皇叔也不必准备什么嫁妆,一切由内务府从简支应就是。"

  拖也先摇头道:"这如何使得?"

  玉凤公主脆笑,道:"侄女出嫁之时,也没嫁妆,何况柔妹婚后又不长住在京,弄些大件家具,有什么用?"

  老皇爷"呵呵"笑道:"乖女儿这话刺耳,父皇便是有心为女陪嫁,你自己不回京,私下成婚,叫父皇措手不及,又奈之何?"

  玉凤公主靠上去,揉入老皇怀内撒娇,脆笑道:"女儿情非得已,事急从权,可没说父皇不是,何必翻老帐?"

  老皇爷鼻中嗅着女儿身上阵阵清香,手上摸着她玉肌脊背,心头既乐且奇,笑道:"好啦!好啦!留这一招去对付驸马爷吧!这小子!"

  他忽然住口不言,转对皇弟道:"朕意就依凤儿,由内务府支应十色精巧礼品,你若过意不去,多送银两便了。"

  拖也先能拾回女儿的心,已满足了,还有何求?当即答应,急着要带玉柔回府。

  玉柔望望玉凤公主,公主便以传音道:"放心去吧!哥哥那儿自有姊姊去说,明晚再见。"

  玉柔郡主这才放心,随老父行礼如仪告辞,率门外两侍小星、小晨返回王府。而老皇爷则一连下了几道旨意,准备明日早晚之事。

  玉凤陪同贤淑妃回"院",一边向福星说明经过,一边派出随来的夏荷传令出去,通知侯府留守主事的金凤,着手准备迎娶、行礼、宴客诸事。

  次日五更早朝,百官、诸王与皇亲云集,贺礼堆如山积。

  贤淑妃盛装临朝,率玉凤、福星同跪于丹墀之下,司礼监高 宣圣旨,唱道:

  朕临朝治事,勤政爱民,己三十六戴。内宫西宫之位,虚悬甚久,今有贤淑妃,名实俱覆,为朕分劳多日,今特升任为西宫娘娘,协助东宫共理内宫宫务。

  所出玉凤公主,美慧孝悌,驸马逍遥侯、八方巡察使李福星,功在朝廷,值此佳日吉时,特再以皇弟勇毅王所出玉柔郡主妻之,即于今晚行礼成婚,以嘉其功,以彰圣德也!

  钦此

  此旨一出,王族、百官不明内情者,愕然大奇,可都不敢出声。

  只见贤淑妃与玉凤公主、李福星同时叩头谢恩,三呼万 岁。玉凤、福星同时上前,分左、右扶起贤淑娘娘,步上玉阶。

  贤淑娘娘落坐皇爷御座右手锦椅,玉凤公主与驸马福星站位椅后,阶下群臣王爷,一同跪倒,行礼如仪,叩称:"西宫娘娘千 岁,千 岁,千千 岁!"

  贤淑娘娘挥挥衣袖。

  司礼监高 唱:"平身!"

  众臣起身,司礼监又唱:"礼成!鸣炮!奏乐!"

  殿外炮竹声漫天响起,和着细乐声半天方止。

  司礼监又高 唱:"圣上送娘娘移驾西宫。"

  群王、百官又跪下,高 呼:"恭送圣上、娘娘。"

  老皇爷这才起身,一手扶住贤淑娘娘步下玉阶,玉凤、福星随后,小监、宫女又随后,同出大殿。

  殿外仪仗已列,皇上与西宫同登辇车,玉凤等人随后步行,直趋西宫。

  西宫内原有三重院落,已整修得焕然一新,原在贤淑宫内娘娘私用之物,已连夜运送过来,布置妥当。

  玉凤公主与福星送到内堂,便即拜辞出来,为免应酬,走小径直趋宫门。这时秋月已然备马相待,三人会面,立即驰回侯府。

  逍遥侯府自昨天下午,不但全体动员,且在天衣坊王唯忠处,临时抽调两百人支应,已将各事准备妥当。

  大厅中除香案外,各种陈设全部撤除,摆放了三十张圆桌,餐厅也勉强陈设二十张,预计可容纳五百个客人,大厅前广场架起席棚,也准备五十张桌子,以备不时之需。

  迎亲仪仗队也已准备妥当。

  近午时分,福星、玉凤与秋月归来。而他大姊一家也已莅临。

  申初 ,迎亲队伍准时启行,前导百人旗队、百人吹鼓手均属侍卫营派出的骑兵,中间的花轿也改为双马花车。

  车共六辆,乃由金陵驰来的巨车改装,前两辆外面彩饰油漆,其中改设锦背靠椅桌几,像个小客厅。后四辆则装着礼品,计有彩缎百匹,金、银元宝各百锭,精选首饰十件。

  新郎独自乘第一辆,竹、漩、仙、翠四夫人合乘第二辆,其他四礼车各有两名丫头押运,车后又有四百名骑兵随行。

  这改良的迎亲队伍,乃由金凤设计、九门总提调古朱力协办。因为来回近七十里,若不乘马,只怕要走到第二天早晨。

  而福星归来得知,更是高 兴欣赏,皆因如此则不必骑马缓步,在街上被民众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了。

  一行迎亲队浩浩荡荡,马起小蹄快步前进,花了两个时辰,在卯时已然返回。侯府中王唯忠夫妻陪同双凤同做主人,古朱力担任总招待,客人已到了八百人,王室亲贵,朝中百官,差不多都到齐了。

  婚礼在大厅举行,与以前相似,大姊夫王唯忠与大姊李福环,代表父、母端坐受礼,礼成之后,新娘子玉柔郡主亦在玉凤指导下,换去凤冠霞帔红头纱,着一身桃红新绣的小礼服,出厅参与婚宴。

  一席酒直吃到三更天,方始散去,本来有几位公主还想留下来闹房的,但在玉凤公主连哄带劝之下,终于把一干客人打发走了。

  最后清静下来,玉璇负责安排王唯忠夫妻一家居处,其他人则一同送新郎、新娘进入"洞房".

  洞房仍是"合家欢",新娘玉柔已提前在此专房三日,接着又轮休三天,脸皮、心情已无羞怯、陌生感觉,同时她自觉霸占"少主"太久,对其他姊姊也不公平,便自动说道:"大姊,明日该四姊值宿,请如意通知一下可好?"

  玉凤调笑道:"新娘子只做一天,太短些吧!"

  玉柔笑道:"妹子已专房三日,早已不是新娘子了,今日只是奉旨补个仪式而已。"

  金凤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赞说:"八妹谦抑周到,叫人疼爱佩服。今日忙了一天,大家早些休息吧!"

  于是众人纷纷离去,玉凤公主走在最后,临行之时,却上前将福星拇指所戴的斑指取下,拿了回去。

  福星知她用心,微微一笑,搂住她亲亲面颊,便也随她。

  小星、小晨关上房门,双双去浴室准备。玉柔面含巧笑,一边为福星解衣,一边低声笑道:"哥哥真对不起!昨日天癸忽至,今日侍寝只好派星、晨二人代劳,盼哥哥见谅!"

  福星歪身躺到床上,笑道:"真这么巧吗?大家睡个安稳觉吧!反正忙了一天,也觉得有些累。"

  玉柔舒掌捉住寸余"宝贝",轻轻揉弄,碧眸闪亮,正色低声说:"小星、小晨身世可怜,自小受人歧视虐待,六 岁便被其父卖到本府。妹子也死了亲娘,见二人是我同类,才收在身边,三人相依为命,一同练武生活,亲若姊妹。更难得二人忠心不二,追随妹子十一年,未有半分差错,今既随妹子嫁入侯府,爷就不能一视同仁,多加垂怜吗?"

  福星向来心慈,与小星、小晨相处这几日,见二人守分内向,沉默忠诚,潜质与玉柔不差上下,亦颇佳许。又知玉凤已赐过"天机丸",为之舒脉增功,便知早晚有这一天。听了这话,忙道:"哥哥怎会有差别待遇?只是觉得今日成婚,便将你冷落一边,有些……"

  玉柔歪身揉过去,主动送上香吻纠缠,好半晌方始气喘嘘嘘的放开,睡在一侧柔声耳语道:"妹子也想得要命!只是身上不干不净,有什么法子?拜托哥哥先点我睡穴,让妹子眼不见心不烦。"

  福星笑着答应。

  玉柔迅速起身卸妆,小星小晨只披一袭轻纱进来伺候,玉柔道:"好生伺候少爷,我先睡了。"

  二侍显已受过教嘱,垂眸含羞应是。

  玉柔当真吻吻福星,睡到床里,又催福星助她入眠,福星只好拂她睡穴。二侍齐齐屈膝下跪,细声细语道:"求少爷垂幸!"

  福星已相当了解二女心情、个性,除内向沉默,不善与人交往外,内心之中自卑颇深,若不善为疏导,只怕二人更进一步由自卑而自闭,更难与家中诸人平等相处。

  因此他暗自决定,要好好"修理"二人,外增艳色改容换肤,内则尽量提升功力,先消去她们自卑心理。

  他含笑先令小晨去外间等候,在床后秘柜内取出"天机丸""梅精玉露丸",待小星服下,这才拉她上床,以温柔热吻挑动芳心。

  小星虽是初 上阵,但主子玉柔三天专房,夜夜目睹耳闻那纠缠交颈情况,早已熟悉"应对"之仪,后来玉柔自然也"提示"些注意事项。

  故此她心中虽如鹿撞,周身如虫穿蚁行,仍能强自镇定着"移位""张翅",做出适当"反应".

  只是她始终闭着眼,这一点与其他女人大不相同!

  福星已是破瓜老手,见她如此,一方面心生怜惜,另方面也知是出于自卑。因此便加倍用出温柔手段,魔手遍游高 山溪谷,轻捻慢挑,同时耳语传音,说:"小星,为什么不看着我呢?你的蓝色眸子似海样深,非常迷人,你知道吗?"

  小星周身肌肤轻轻颤动,反应出刺激之强烈,闻言轻"啊"一声,张开满含泪水的双眼,定定的望着福星,颤音细声道:"爷不讨厌这双色目吗?小星自幼被人视为妖异,多半由它而起啊!"

  福星温柔的亲亲它们,含笑道:"一般俗人少见多怪,却不知物以稀为贵,实在浅薄。我不同,我就喜欢你们这种眸子,蓝得让人沉醉,着迷。"

  小星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美,心花朵朵开,心结也因而解去,泪珠儿不由滚滚而下,颤声儿道:"真的吗?爷!谢谢您,谢谢您!……"

  福星为她抹去泪珠,轻吻其唇,笑道:"当然是真的。你记住!在我李家,无论职务高 低,人格上一律平等。而我的女人,在我心中份量都是一般轻重。玉凤虽贵为公主,也不会自傲,而你们也不必自卑,大家和睦礼让,福祸与共,便都是我的好女人,明白吗?"

  这番话不仅令小星感动,外间的小晨同样听得清楚,也同样感动得垂泪展笑,对今后生活,展现了新的面貌与憧憬。

  小星忍不住激情爆发,主动拥吻福星,扶抱他改就"射击"位置。

  福星顺水推舟,依方施为,顺利的推抵甘泉宫口,收取处女真元。在小星巨痛过后,像对玉柔一般,先增肤色之艳,再修理面目缺失,最后才抽动那具"火金刚",将她送入极乐之境,狂泄元阴。

  于是福星下吸上吐,以阳换阴,为小星洗毛伐髓,固基培元,直费了一个更次,方始大功告成。

  接着又换小晨,同法而施,五更将近之时,方才收工,放她下去。

  小星、小晨经过这番破瓜洗礼,不但未受任何损伤,反自觉精神百倍,功力大增,尤其瞧见彼此肤色洁白胜雪,面上一些小缺点均经妙手修改,变得美上加美,不由乐得心花朵朵开,衷心对这位神仙般少主,敬爱得五体投地,恨不得能立即为他死去。

  卯初 ,玉柔由梦中醒来,见床尾端坐着一具体罩金光的赤裸人体,先是微惊,方一转动,便见那人金光忽收,显出福星如玉面目。

  她碧目闪动,娇颜送笑,欢声道早,又疑惑问:"爷怎么一个人坐着?那两个丫头没伺候您吗?"

  福星歪身卧在玉柔身边,钻入锦被之中,笑道:"小星、小晨潜质极厚,哥哥得二人元阴之助,火力全消,功力已再入十五层了。"

  小星、小晨闻得话声,打了温水进来,听了这话,不由笑随颜开。玉柔望着二女稍有改变的面貌与艳光,也不禁芳心大悦,笑道:"爷赞你们呢!还不快谢谢少爷?"

  二女屈膝行礼,含笑称谢,同时拿了温湿的毛巾上前,跪在床上,掀开锦被,一同为福星净身。

  尤其小晨负责下半身,纤纤玉手拿起龟缩的"小少爷",为它擦抹残留的碧血,喜中含羞,羞中又掺伴兴奋难抑的表情,落在福星大老爷眼中,不由又怦然心动,"小少爷"不由缓缓又挺起来。

  小晨一连换了三条,才整个擦净。玉柔望着那尺长小少爷,芳心中春情荡漾,忍不住双手握住,用粉白的面颊轻加摩擦,又用小香舌轻轻舔它宝顶,"小少爷"忍不住胀红了"面孔".

  福星拍着她香臀,笑骂道:"自己不中用,还逗人怎的,等你好了再做怪不迟。"

  玉柔颇是遗憾的叹口大气,却又"嗤"的一笑,道:"妹子虽不中用,枪手在此,少爷想吃早点,还是有得吃嘛!"

  福星挺身下床,笑道:"算了吧!今天只怕还有些客人上门,有得忙呢!快起来吧!"

  玉柔笑道:"该来的昨天不都到了,还有什么人不识趣,今天还来打扰?!"

  福星笑道:"我有预感,至于是什么人却不晓得。"

  这一天果真来了不少人。

  有锦衣堂驻京大掌柜苏玉玑的堂兄苏玉权。

  丐帮京城分舵主八臂灵猴周永生。

  其他则是和天衣坊、天府钱庄有密切来往的富商巨贾,听到消息亲自补送贺礼。

  王唯忠义不容辞的陪同接待,中午、晚上分两批留筵,大姊福环与四名子女,也和新娘玉柔及几位夫人一桌做陪。

  不过其中五夫人玉仙不在,她已于三天前随其父母昆仑双仙返山,另有任务,尚未回来。

  饭后王唯忠一家与客人一同辞去。

  福星返回合家欢,玉璇夫人笑道:"爷,昨日贺仪除皇上赐银十万两外,来宾也多以银票为贺,共有九万八千两之多,今日补贺的四万三千两。而柔妹的陪嫁,除皇宫内务府提供的十种精品,王府另有各色首饰二十件,天府钱庄存折一纸,计壹百万两正。"

  福星笑道:"怎么都送银子?这些且存在柔妹名下,算她的私房钱吧!首饰、精品自然也交由柔妹支配使用。"

  玉凤公主脆笑道:"本来一般送礼,都是以首饰为主的,可是昨日的婚礼决定得太快,一般人准备不及,所以才只好送银子了。"

  玉柔接口笑道:"首饰及御赐之物由妹子收着,至于银子,妹子要来何用?还是拨存在哥哥名下吧!"

  福星笑道:"我名下可是一两银子也没有!本府收来的赃银,全在玉凤名下,你的也暂时自己收着。贺仪则由司帐专户存入钱庄,以应日常所需好了。"

  金凤接口道:"适才丐帮分舵主周永生,临走时向妹子提到一个消息,关外黑道大豪蓝胡子,有意入关收拾北五省绿林入其辖下,同时已派出使者与各山寨接头,哥哥对此事有何看法?"

  福星皱眉道:"这如何可以?咱们刚除了屠雄,如何能容蓝胡子再来坐地分赃?哪天等玉仙回来,咱们干脆釜底抽薪,远征一趟关外吧!"

  玉凤公主脆声道:"据说蓝胡子聚众近万,在兴安岭一带,占山为王,连朝廷的铁骑兵都攻不下来。咱们去了只能擒贼先擒王,可没时间功夫料理这大批山贼。依妹子之意,必得配合朝廷的力量才成。"

  福星沉思道:"这事你先和古朱力商议一下,若朝廷有意在那儿设府立县,安民保民,咱们除其首恶,由朝廷派人善后,自然省事得多。不过抽调金陵铁卫去,自行整顿,也是可行。"

  玉凤公主点点头,脆声道:"本府可用之人还是太少,父皇赐下的百名侍卫,哪天有空,还是去选一选吧!"

  福星触动灵机,笑道:"好,后天咱们就去,有这百人,训练十日,当可远征关外。将来留他们治理收降的匪类,说不定可以编成一个军呢!"

  玉凤公主摇头道:"咱们可不能自行收降,那会遭朝廷之忌。……"

  福星恍然,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先和古朱力商量吧!"

  "对了!明日玉柔要回门,大家都一齐去吗?"

  玉凤公主笑道:"咱们这群老娘子去做什么?你带同八妹三人回去就行了。若是王妃要留你们住下,第二天再回来,可先进宫谢恩,妹子明天也想到宫里住一晚,陪陪亲娘。"

  福星笑应了,大家这才散去,只留下玉璇主仆三个,陪侍老爷。

  玉凤则亲自送玉柔,去她那栋砖屋。

  那小屋在玉丝之后,乃砖石混合所建,地势较低,却有地下一层,地上两层。一楼厨、厕浴、厅,二楼有两间卧房与一大平台,四周均是巨松,虽入冬季仍是满眼苍翠,景色十分雅致,故而福星曾在屋外巨石上提下"松涛轩"三个古篆。

  玉凤公主在室内坐下,先向旁立的小星、小晨道喜,又转对玉柔脆笑道:"妹妹可真有本事,大婚之夜,便能让少爷幸了她俩!看光景,少爷还费了不少心力呢!"

  玉柔碧目闪光,大笑道:"妹子有何本事?只是天假其便,适巧天癸来潮,不能伺候少爷而已。昨夜妹子睡得很死,是何情况一点也不清楚,你们说说看吧!"

  小星、小晨均一般蓝眸流采,娇颜如春花初 放,彼此望望,笑展出一口细齿。小星细声道:"还不是像对主子一样,先吃药后插针,整容舒气。"

  此言言简意赅,玉凤与随来的秋月、夏荷都一齐笑得弯腰。玉凤公主更是笑如串串银铃骤震,抑扬顿挫,像唱歌儿一般。

  玉柔主仆,都被她笑傻了,三人定定望着她,像见了奇景。

  好半晌,玉凤公主才止住笑,抹着泪骂:"你这小丫头可真会形容,那宝贝姊妹们都吃不消,怎么到了你那儿,就变成针了?"

  玉柔三人这才会意,也笑了起来,小星急得胀红了脸,却无词辩解。玉凤公主忙脆笑道:"好啦!玩笑归玩笑。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也了解爷的苦心。今天来此,特地检查一下你们的功力已到何种程度,同时也叮咛你们要随时留意进修,如此才当真日有所得,上达青春永驻、与天地同寿之境,也不致辜负了少爷的一番苦心。"

  玉柔三人庄容相向,称谢。

  玉凤公主摇摇手,硬将日常行、止、坐、卧,随时内视练功应用之法说予三人知道,同时又命她们立即依法施为,让她察看鉴定。

  三人依言施为,先静后动,不多会便能体泛青光,运用自如。玉凤公主又瞑目以天眼透视一遍,这才放心,起身道:"少爷已为你们洗毛伐髓,如今杂质尽去,功力已达第五层,只要把握不懈,随时留意,不再退步,已青春常在矣!"

  接着她又将传音之法说予三人,着令好好练习,这才带了秋月告辞。

  玉柔主仆心中之感激,已难以文字形容,待恭送玉凤去后,玉柔诚恳的道:"咱们主仆,如今是一步登天了,尔后可要彼此互励,不要辜负了少爷与大姊的苦心、爱心才是。"

  小星二人跪下,齐声道:"奴婢皆受主子余泽,此恩此德,永生不敢忘怀。"

  玉柔上前拉二人起身,笑道:"我三人名为主仆,情同姊妹,实为一体,今后只一心效忠少爷、大姊便了,现在别的不说,快快练功正经。"

  次晨,三人又去屋外林木间练习轻功,对动念发动真气之法完全体会之后,方始放胆在二十丈方圆的松颠飞移。

  而升登树颠之后,才发现远处的玉丝、玉翠也带了女侍同在练功,不过那海棠,显然差得远了。

  玉柔主动扑过去向六、七姊道:"早安!"

  玉丝含笑拉住她,悄声问道:"看小星、小晨变了许多,少爷已幸了她俩了吧?"

  玉柔只好点头承认,玉丝呶嘴气愤道:"哼!爷不公平!海棠有哪点不好?"

  玉翠也掠近同站树梢之上,笑道:"爷没说她不好哇!爷只说她过去没练过功,内力太弱。你不会先求三姊,多为她通几次经脉吗?你瞧,菁菁不是进步很快?"

  玉柔接口笑道:"也求求大姊吧!大姊已练成通天眼,由她替海棠瞧瞧,更易发现毛病出在何处。"

  此际,天色刚刚放亮,呼啸的北风中,云朵飞移甚快,云中陡然显出一白两黑三只大鸟,向这边投来。

  玉丝首先欢呼道:"五姊回来了……!"

  她童心一起,陡然动念发动真气,拔身直上,身形如电般,全身笼罩着青红光霞,往三鸟迎上去。

  玉翠也一时兴起,娇唤一声:"等我……"人已去如彩云,电掣般追去,全身竟闪放桃红霞光。

  玉柔及诸女侍都看呆了,芳心中不由为二人捏把冷汗。海棠立身在一低枝上,一紧张,呼吸不顺,提不住劲,"嚓"的一声,树枝折断,人已向下坠去。

  她大吃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心忖:"这下要跌死了……"

  哪知,念头还未转完,纤腰一紧,眼中金霞一闪,已被人抱住,不落反升,快似电闪,又上了另一高 枝。而这时鼻中也闻得一股沁人心肺温香,转眸一瞧,肩后露出的一张俊面,不是少爷是谁?

  她心头一甜,立觉小屁股处紧贴着一条"蚕虫",春心更是大荡,全身受到影响,一时已变成一堆软肉。

  福星一直注视着空中二人,却未留意她的变化。

  只见空中二人,一前一后,像冲天炮般,直上三十丈,始斜斜扑向两只金眼雕。

  两雕已具灵性,早认出来者是谁,本已收束的双翼一展,缓住下降之势,一只接住一人,方始再盘旋下降。

  福星这才放心,不自觉微"吁"了口气,这才察觉到紧贴在身前被他拦腰抱住的海棠,身软如棉。

  他初 时还以为吓着了她,轻声安慰:"别怕,跌不着的。"

  话声中轻移下地,放松手臂,不料海棠却陡然转过身子,垫起脚尖,双臂一舒,搂住福星玉颈,一口亲住了他的双唇,而一股元阴凉气,处子幽香,也同时扑鼻而入。

  福星早听到玉丝抱怨,见状不便再加严拒,只好顺水推舟,拥住纤腰,享受片刻温柔滋味,口中微微一吸,海棠已似有些不支。

  他已是老吃老做,见状忙出掌轻拍她背上各穴,将阳火透体送入少许。海棠全身虽然酥麻麻,心痒意醉,精神却不由为之一振。

  福星轻轻推开她,传音道:"她们下来了,快去瞧瞧仙妹带来的东西吧!"

  海棠双颊染火,臊红一片,屈膝细声应:"是!"福星一手拖着她,一迈步缩地二十丈,穿林而出,正瞧见三鸟降落合家欢前。

  玉仙与冬冬,各提个包袱,而巨雕背上尚缚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大铁笼子。

  玉丝替它解下,玉凤等闻声出来相迎,福星过去拥住玉仙、冬冬,笑道:"两位辛苦了,此行还顺利吧!"

  玉仙与冬冬娇颜送笑,唤一声:"爷!"玉仙道:"有福儿、禄儿相助,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在祈连山下遇上大漠十八骑中的老三、老四,见色起意,被妹子俩教训一顿,结了怨仇。"

  原来,昆仑双仙来时,带来一包珍贵生药,有天山雪莲、通天寒犀角、千年人参,千年羊霍草等等。福星见猎心喜,当场拟了两个药方,欲炼治两炉滋阴补阳的圣药。

  老丈人白羽亦通医理,一瞧这丹方高 明之极,其中有两味主药:"梅精"和"玉露",却是世上所无,亦未带来,便提议要玉仙与他一同返山去取。

  闲谈中福星又提到一种构想:若能找到一种小鸟,专门训练用来传信,虽相距万里,亦可互通消息,岂不是好?

  白羽想到在大漠中,有一种鹞鹰,凶猛健力,能做长距离飞行,眼力记性奇佳,只是能否服从指挥,便不得而知了。

  福星听了忽发奇想,便暗嘱玉仙,由昆仑回来,不妨绕道大漠,看是否能捕捉几对带回。

  玉仙自然唯命是从,与白羽夫妻回山之时,带了冬冬为伴。白玉杰本来不想回去,但见母亲在五十三名小 女 孩中,选了两个六、七 岁灵慧可爱的,要带回去做徒弟,便又改了主意,跟着一齐去了。

  这时玉仙掀开黑布,只见五尺见方的铁笼内,关着六只黑羽铁喙黄睛的小鹰,形状十分凶猛,一见众人便"嚓、嚓"鸣叫,顶上的羽毛已竖了起来。

  巨雕福儿似知其意,引头一唳,六小鹰如同老鼠遇见猫儿,立即缩头闭嘴,不敢再叫。福星见状大乐,朗声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有福儿、禄儿相助,驯服它们不会太难。"

  说着上前,一手抓住巨笼,送入合家欢后树荫之中,又指着荫下一栋石屋,道:"寿儿、福儿、禄儿,我为你们准备了一间房子,你们就在这儿休息吧!"

  三巨鸟与众人都走过去,只见那石屋,门窗都已卸除,屋内隔间也打通,原来的家具均已搬出,里面却用稻草做了三个鸟窝。

  三鸟欢鸣一声,大步进去,各据一窝试了一试。福星则向玉仙要了三粒灵药,弹指向三鸟投去。

  三鸟张喙吞下,立即闭目予以消化。福星这才带了众夫人,先回合家欢。

  秋月等人不待吩咐,便上前将林中家具先搬去其他空屋,归去时正听见玉仙在餐厅道:"妹子见他出招下流,一气之下,一招便击碎了他的右臂,而冬冬也是如此。二人凶狠之极,只杀猪般叫了一声,便即忍住,自称是旋风十八骑老三春八段,老四吴锦云,要妹子等留下名号,要报这一掌之仇。妹子只好报个白鹤仙子白玉仙的名字,要他们去昆仑找我。"

  福星笑道:"这十八骑名声如何,妹子打听过吗?"

  玉仙道:"事后妹子问过饭店的老板、伙计,都怕得要命,劝妹子快走,说这十八人专劫西去行商,杀人如麻,手下喽罗约有千人。"

  福星便道:"果然如此,过几天咱们去大漠一行,把这批恶人连根拔了,真还等他们上昆仑吗?"

  玉凤公主脆笑道:"爷可真会忙呢!一会要去兴安岭,一会要去大漠,说不定过两天还须去趟四川,你以为真会分身术啊?"

  福星笑道:"我虽无分身之术,但凭了双雕一鹤,哪里用得了三天时间哪!"

  玉凤公主却又笑道:"好啦!快去换衣服走吧!这一趟勇毅王府,今天能回来就不错了。"

  福星摇摇头道:"下午再去如何?我还得先去调教小鹰儿呢!"

  玉柔郡主笑道:"下午去当然可以,只要能赶上晚饭就行。前天听娘说,爹想在今晚大请回门酒,爷是主客,可不能迟到。"

  福星喜道:"那行!走,咱们去瞧鹰儿去。凤儿把天机丸拿六粒来,秋月拿些生肉。仙儿,你的药都齐了吧?炉子已替你装好了,要炼可得赶快。"

  大家一窝蜂又到后面,围在铁笼四周。只见福星打开笼门,一伸手已然抓了一只出来。

  那小鹞鹰黄睛圆睁,颈羽竖立,伸颈张翅,想啄他又想飞走,但全身被淡淡的金霞罩住,却已难动分毫。

  福星一手托住那鹰双爪,一手轻拍铁喙,故意引逗起它的怒火,那鹰厉声而鸣,尖声刺耳。

  福星这时却闭目以天眼透察,看它脑部有何变化,体内是何构造,看完之后,又和石屋内金眼雕暗做比较。

  直到找出不同之处,才向玉凤要过一粒"天机丸",喂入鹰口。

  天机丸顺颈入胃,立化一股气流,福星伸出食指顶在小鹰喙边,发出一线三昧真火,合着药力,循经过脉,直往头部脑中钻去,一到那疑似凶性发展区,三昧真火陡然发挥热力,将那团血液集中的豆大凝块烧成灰烬,由鼻孔带了出来。

  那鹰全身一阵战颤,陡然闭起双目,而药力也逐渐浸漫了它的全身。

  福星轻轻"吁"口气,放它回笼中。

  小鹰失去束缚,抖动着黑羽,睁眼后突又鸣叫,声音中唳气似已消失,众人听了,都觉得悦耳多了。

  福星试着伸手过去,那小鹰轻啄他玉般掌心,而一旁的两只,却狠狠的猛啄过来。

  旁边的夫人都吓一跳,齐叫:"小心!"

  福星"哈哈"朗笑,玉掌一翻,已捏住右边另一只,将它提了出来。

  那鹰一样被金霞束住,片羽难动。福星回头望望一群娘子军,道:"看来我这方法满管用,最起码凶性已然化除。凤儿,你喂喂那只试试!"

  玉凤公主在秋月所托盘子里,拿起一片生肉,伸手入笼,送到那鹰喙边,其他四只扑过来抢,那鹰却斯文的轻啄一下,吞了下去。

  福星大乐,道:"成了,成了,看我再医这一只试试!"

  他依法施为,盏茶功夫,便已完成。这次他不再送鹰入笼,只托在手上,收了束身真气。那鹰抖动几下,引颈而鸣,声音也一般大为和善。

  玉柔不待吩咐,拿肉喂它。它斯文的轻吻吞食,与前一只相同。

  福星有了把握,一只只故技重施,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完事。

  众人纷纷拿肉喂食,不多会已将两盘鲜肉喂个净光。

  福星锁上笼门,笑道:"冬冬,这喂食物的任务交给你了,还有那福儿、禄儿,它俩一天只怕要吃两只羊呢!"

  下午,逍遥侯府出动两辆大车,一车去勇毅王府,一车驰进皇宫。

  勇毅王府筵开百桌,朝中王族内眷、文武百官全部到齐,所收的贺礼,更是堆如山积。

  福星、玉柔在两侍小星、小晨陪同下,由司礼小监引导着,像穿花蝴蝶般周旋在众宾客间,光是上佳的茅台酒,福星一人便足足喝了三、四十斤。

  不过他早有准备,酒入胃肠,便由真气包住,运入脚底,积个三、五斤,再以真火炼化蒸发,所以所到之处,酒气混着他特有的体香,薰得一些个娇公主、俏郡主、王妃、贵夫人等,个个身上发酥,肉里发痒,恨不得扑上身,狠狠咬他几口,同他干干那风流事儿。

  玉柔郡主看在眼里,碧眸闪烁出愉悦得意光辉,娇媚如鲜花盛放的脸上,始终挂着笑靥,见着认得的皇伯、皇叔、姑姑、嫂子、堂妹、堂姊,主动的柔声问候,与先前野豹般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何止是她呢?便连小星、小晨,不一样抬头挺胸、娇容含春带笑,蓝眸中闪闪放出温柔愉快的光芒,与以前垂首畏缩样儿,大大不同了吗?

  这情状瞧在一般亲族眼中,只在心中称奇、道怪,暗暗诧异,甚至嫉妒。只有瞧在玉柔的大娘勇毅王妃的眼中,才实在只有高 兴。因为自玉柔六 岁死了亲娘,便由她照顾教养,就没看见她真正快乐过,愈长愈大愈古怪……直到如今,终于看见她走出阴影,未曾辜负她娘临终的嘱托。

  酒宴散去,已是二更。福星这对新人,当然被挽留下来,停居之处,自然是玉柔郡主过去所住的闺房!

  那闺房在王府后花园,乃是一精巧玲珑的水阁,四边环绕着数亩水塘,只一曲桥相通。阁内隔成两房一厅,小小巧巧,别有一番清幽情趣。

  福星望着窗外水波不兴的池水,笑道:"你三人一直住这儿吗?看这清山之景,怪不得会培养出似水柔情、多愁善感的个性来呢!"

  玉柔娇笑着为他解衣,道:"哥哥这话,十天前说,连妹子自己也不相信,不过如今妹子三人,一颗心全系在哥哥身上,可真有些多愁善感了呢!"

  福星也替她解衣,笑道:"善感可以,却无须多愁。……"

  小星、小晨此时已备妥兰汤,玉柔将他脱得赤条条,推他先去浴室,接着自己也光着身子进来。

  浴室内白玉砌成的丈余大池,热气蒸腾,小星二人也脱得赤裸裸,在等着伺候他们俩了。

  福星已享惯温柔滋味,便由她三人拨弄。他闭目躺在热水中,头枕着小星玉胸,玉柔与小晨在左右为他揉擦着全身,空着的双手不时偷袭着三个要塞阵地,一时里阵阵娇笑嗔叱交作,室内的温度又陡地升高 不少,水中的金刚杵,亦颤巍巍探出水面。

  玉柔食髓知味,又已轮空数日,这时见状,不由碧眸流波,春心大荡,忍不住欢声娇呼,跨骑上去,将金刚杵节节吞没,前摇后挺,做起了水上运动。

  福星心中大乐,双手在水中伸到小星、小晨的要塞,以中指探入阵地。中指虽短,触不着甘泉宫,触觉却极灵敏,已探知阵中肉粒累累,阴水如油,丝丝阴气已自然排放出来。

  他心中一动,暗调真气一吸,三处经脉同时吸来三股阴气。而玉柔、小星与小晨,同时都觉得周身麻软,酥骨肉融,忍不住呻吟出声。

  玉柔伏身轻咬他肩头肉,白眼佯嗔道:"不准爷偷工减料,欺负人家。"

  福星大笑,抱她起身道:"好,好,爷今夜舍命陪佳人,一赶三,大家大被同眠,总可以吧?"

  玉柔双手搂住脖子,玉腿盘在腰上,歪着头亲吻着他,道:"这还差不多,喂,你们听到了吗?还不快过来伺候老爷!"

  福星不管小星二人,先将玉柔抱入寝室,平放床上,以老汉推车式攻其堡垒,一连数百记长打疾攻,玉柔早已呻吟着玉肌战颤,连连叫"停……"了。

  福星只得暂住,方想变换姿式,玉柔却已叫小星,小晨上阵代打。

  二侍喜悠悠含春趋近,福星便命小星趴俯床上,以隔岸取火式攻垒,同时一手搂过小晨,唇吻舌戏,不片刻已弄得她二人气喘嘘嘘。

  尤其是小星,在金刚杵挑、拨、抽、提、旋、刺下,口中吟呻玉肌颤,才只百记,便已一泻如注,瘫在床头。

  福星见状,轻拍笑骂声:"真是差劲!"

  双掌按覆在她背后肾盂穴,灌入两股元阳真火,宝顶小口吸入泄出之阴,待小星长吁一声,回过神来,方始将她放开。

  小星软绵绵滚向床里,含糊的嘀咕一声,便自含笑沉沉睡去。

  福星将小晨拉过来,代替了小星的位置。

  小晨壁观已久,内里早已春情泛滥,短兵相接之后,实际的刺激更百倍于想像,故而不足百记,便也瘫倒。

  福星依方施为,小晨便也含笑入梦。福星见玉柔犹自睁着一双碧眸,显出一副惊喜爱敬神情,定定的望着煞气满身的金刚杵,不由得意一笑,道:"怎样,现在总该以身试法了吧!"

  玉柔一惊一震,爬起来跪在床上,双手抱握住杵身,用双峰擦着,喃喃的道:"小乖乖,你真是无敌勇金刚啊!妹子真想把你吞吃了呢!"

  福星拍拍她,先把小晨、小星一手一个,抱到临室床上,以锦被盖住,这才又拥住玉柔登榻,仍让玉柔骑坐主攻,两人戏耍近半个时辰,方始相拥相叠,行双修大法,由定入眠。

  第五册 第五章 建杭爱庄

  由西宫回来,福星、玉凤已取得皇上授意,全力准备远征兴安岭事宜。

  故而第二天,逍遥侯府便开始闭门谢客,各自忙碌起来。

  玉凤公主受命,为玉璇、玉丝、玉翠、玉柔、各房女侍,负责整理各人艺业,务期能一体熟悉"天衣七刀","芥子步法".

  金凤、玉竹率小梅、小菊、小兰、秋月四人,配合府内铁卫、花卫,训练府内原有的巡守武士,及新近选拔进来的百名亲卫,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福星在天桥收来的五名混混。

  玉仙呢?全神投注在冶炼丹药上。

  她一共开了五炉,除男用、女用驻颜增功灵药外,其他尚有去毒丹、内用、外敷治伤药,共计五种。

  福星自任总监督,对各组适时提出指导,同时又督工修筑后院大水池,利用早晚时间,训练六只鹞鹰。

  五天之后,鹞鹰连服过两次天机丸,不但野性尽去,同时也对他产生了信任与敬服。

  第六天开始,他便为鹞鹰缚上特制小口袋,放入书信,亲自跨雕引路,带着六鹞鹰飞赴大同、济南、曲阜、开封、金陵、杭州六处。

  一者是熟悉途径,二者也趁机视察各地情形,三者则是要教导各地铁卫、花卫对待鹞鹰之法,以便收送信件。

  他每趟出"差",自然有一位夫人随行,六个地方共花了十六天。因为金陵与杭州他父母与苏老岳父母在,总得多待一天,尽尽孝道:归来之后,有一晚写了六张纸条,分别装入六鹞鹰胸前衣袋中,着令单飞,各去一地。第二天回来四只,各带回属下报告,第三天、第四天另两只才分别转回,它俩同样也带来了杭州与金陵信息。

  福星与诸夫人万分高 兴,当即各喂食一粒玉仙新炼的"玄机丸",予以奖励。而溯本追源,玉仙之功更不可没,于是玉凤公主便提议:"记玉仙大功一次,冬冬小功一次,以资奖励。"

  玉竹心直口快,道:"大姊记功,只是纸上谈兵,也没见少爷有什么特别表示,妹子以为应当改进。"

  福星笑骂道:"就你鬼主意多,那么你说,如何改进?"

  玉竹道:"有过即罚,有功即赏,才能收警示奖励之效嘛!都记在本子上,不赏不罚,时日一久,记忆淡忘,便是再赏再罚,也怕难有效果。因此妹子以为,改进之道,便是有功者可以提出一项要求,由少爷开始,无论哪个,一定要尽力助之完成。"

  玉凤、金凤以下都表示赞成,福星笑道:"好吧!玉仙你说说看,有什么心愿要求,需要我或其他姊妹帮你完成的?"

  玉仙玉颜一红,垂目片刻,迟疑道:"妹子……妹子现在……"

  众人都觉奇怪,什么事这般吞吞吐吐,不好出口?玉竹第一个催她,道:"仙妹什么事嘛!何必吞吞吐吐,吊人胃口?"

  玉仙瞟她一眼,垂头道:"妹子好像已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一伙娘子军哗然大叫,福星也乐得"哈哈"朗笑,连问:"真的?真的?怪不得呢!"

  玉凤公主也脆笑连连,半晌才道:"恭喜老爷努力有成,仙妹拔得头筹,可又是大功一件呢!"

  玉竹奇道:"仙妹既已有了,难道还想要求少爷多下些种吗?"

  玉仙双颊飞红,白她一眼,接口道:"妹子是想,自前行动尚称方便,想请少爷陪妹子去趟大漠,与所谓旋风十八骑了断那段过节,也为左近的百姓除一大害。若再过两个月,妹子只怕已难长途飞行了。"

  众夫人有的赞成,有的反对,最后还是福星做出裁决,道:"本来决定先去兴安岭的,如今仙妹既有此议,咱们分途并进好了。"

  众人都望着他,福星又道:"凤儿带队先往关外,我带玉仙、冬冬、春花、玉竹、小梅,乘雕同去大漠,等解决了十八骑,再往兴安岭去找你们。"

  玉凤公主命秋月取来一张大地图,平铺桌上,脆声道:"这是宫里提供的军用地图,地形地物大致不差。由此到兴安岭大约须十天路程。出发十天之后,咱们在索伦城会齐如何?"

  众人细看那图,才知中国之大,而谓大漠,是由蒙古一直延伸到新疆,纵横万里,现在幸亏有一鹤两雕,若凭马匹脚力,只怕要走上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能走到呢!

  福星笑应道:"好,先到先等,不见不散。听说东北苦寒,现在已然奇冷,去的人须带足御寒衣物才行。"

  两天之后,福星率五名娘子军,跨乘一鹤两雕,在天未放亮前,起飞登程,同时另有三只小鹞鹰随行同飞。

  等到清晨,玉凤公主也率同金凤、玉璇、玉丝、玉翠、玉柔,一干女侍及六十名亲卫、花卫与铁卫,各骑骏马,驾着六辆双辔巨车,离府出关。

  逍遥侯府中除原有职司人员外,四十名功力较弱的亲卫,五十一名小丫头,也都留了下来。

  为照顾、教导、训练这批小 女 孩,海棠、菁菁奉命留守。

  两人虽有一千、一万个不愿,却也不敢表示,只好留下按日配合总管事,教导一批小丫头文事武功,抽出时间,更是刻苦自励,勤修内功,希望有一天追上其他姊姊,被少主侯爷"召幸".

  且说福星六人,由北京往西北直飞大漠。两雕一鹤已然通灵,不待指挥,已飞升万尺之上,往西飞去。

  六人除玉仙、冬冬外,都首次在白天飞这长途,目见脚下飞云朵朵过,如在海上,偶尔无云也须穷极目力,始能见着地面上景物,瞧见那长城如带,房舍、田庄如积木,人物小得像蚂蚁,初 时十分兴奋,时间一久,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因此,福星便以千里传音之法,吩咐玉竹、小梅、冬冬、春花,瞑目行功,吸收太阳放出的紫气,以增加玄功内力。他自己也抱着玉仙,同样施为。远远望去,一只黑灰的巨雕之上,放射着一团金光、包含着一团紫霞,极是灿烂夺目,如同神仙巡游一般。

  这一路虽取直线,亦有万里之遥,雕、鹤虽健,亦须二天时间,故而每到夜晚,六人便寻个人迹罕至的深山,休息进食,吃的除带得的肉脯粮食外,玉竹也捉些锦鸡飞禽,升火烧烤,以弥不足。夜间则住于以天蚕丝制成的帐篷之中,更见其乐融融。

  三只小鹞鹰随同行止,已然乖巧的很。

  第三天上午,一片无限黄沙草原已然在望。玉仙在福星怀内,遥指着下方一片青山,柔声细语,道:"哥,前面那山便是"杭爱山‘,据说旋风十八骑便啸集山上,山下有个小镇,名叫"推台',便是妹子与他们相斗的地方。"

  福星点点头,以传音宣布,道:"地方到了,咱们先去镇上瞧瞧,好好吃一顿饭,休息一会,若是遇不上十八骑,晚上再进山去,寻他山寨。"

  玉仙、玉竹等当然赞成,于是福星指示六禽,在山脚林木中降落,吩咐自行觅食,不可远离,便带同五女往镇中走去。

  这推台小镇,有上千户人家,蒙汉杂处,多数牧马养羊为业,倒也相安无事。镇上有几家酒馆旅舍,规模不大,多半卖些牛、羊肉,也以本地牧人为主。

  福星与玉仙、玉竹并肩进镇,小梅、冬冬、春花各背着个大包袱随后,由于六人均换穿一般人的冬装:皮帽、棉袄、灯笼棉裤,脚下套着白毛黑羊皮靴,倒不十分显眼。

  玉仙指指镇上唯一的一家"老王面馆",笑道:"妹子和冬冬,上次便是在那儿用餐的,少爷可要尝尝?"

  福星点头笑应,当先举步而进。

  此际天方午初 ,他们是第一批上门的客人,斜靠在柜上的店小二迎上来,满面堆笑,哈腰道:"客官好早,请坐,请坐!"

  福星点点头,脱下皮帽,走近中央一张大圆桌,桌椅上原有的尘土,在他走近之时,都忽然像遭风吹着,纷纷落向一边。

  不过店小二并未发现,他是被福星高 挺的身材、俊美年轻的面庞,惊得呆了。玉仙此时也脱下帽子,见状展颜一笑,道:"小王,你发什么呆?还不快提壶开水去!"

  那"小王"听到这轻声笑语,又是一惊,转睛瞧清楚玉仙清丽美艳的玉貌,"哎啊"一声,叫道:"我的妈啊!白仙子你怎么又来了?那旋……那些人可都在到处找你呢!"

  玉仙喜道:"真的?旋风十八骑都在镇上吗?姑娘我回来,就是要和他们做个了断……"

  小王"唉!唉!"两声,搓着手,探头向外望望,才着急道:"小的知道仙子功夫了得,但好汉架不住人多。这次他们来了两百多人,眼前不在镇上,去哪小的就不知道了。"

  玉仙秀眉轻挑,笑道:"你放心吧!有我家少爷在,两千人也不管用,你还是先去提壶滚水来这里正经。"

  此时小梅已在包袱里拿出一组陶制茶具,一个小银罐。小王见状,虽觉稀奇,却很会见风转舵,忙应着:"是,是。"跑去厨下,提来一大壶滚水。

  饭馆的烧水壶都粗如水桶,一壶足装二十斤。小王双手提着都有些吃力,但见那沏茶的俏丽姑娘只手提起,不但轻若无物,杯粗的大壶嘴,不知何故,倒出来的滚水竟只有一线之细,眨眼间,不但已将小茶壶注满,壶边一圈小杯子,也都被滚水冲过。

  只见小杯中却又点水不留,都自动流到茶盘中去了。

  小梅将大壶放在桌上,迅速将小茶壶里的水全倒在茶杯之中。掀开壶盖,将小壶凑在大壶嘴边,纤纤素手往滚烫的大壶盖子上一放,壶嘴如泉,涌出热水,眨眼间又注了一壶。

  这次小梅将两泡茶水,分注在六个小杯之中,玉手端起一杯,先奉于福星,笑道:"少主请用茶。"

  福星单手接了,轻轻品尝,清笑道:"好香,可人、如意的泡茶工夫,都被你学来了,这茶叶也是璇儿的吗?"

  玉竹笑道:"爷猜错了!这茶叶是仙妹从昆仑带回来的,比杭州产的更浓更香呢!"

  福星笑道:"想不到仙妹也会制茶,怎么过去未见你拿出来用?"

  玉仙笑道:"在家爷一向品惯了杭州极品,妹子怎敢献丑,这次出门,四姊不在,妹子才敢拿出来嘛!"

  福星大笑道:"就你小心眼,想这么多,璇妹哪会计较这些?再说,茶的好坏、制作的时间火候,虽颇重要,但茶叶本身生长的地方,才是最最要紧的。这茶叶采自高 山较寒之处,其叶必厚,其味必浓。而所处又多梅树,制作之时必加了许多梅花,其味含有梅香,比杭茶更胜一筹,自是必然。"

  小王在一旁又看傻了,冬冬见状,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笑道:"别呆着啦!把你们店里的好菜,做四、五样,面煮六小碗。旋风十八骑的人若在镇上,派个人替咱们找一找,就说咱们又回来了,要想报仇算帐,就过来吧!"

  那小王吃惊的退了两步,柜台里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瞧出这一桌男女的特异之处,便开口道:"仙子、姑娘与这位大侠不远千里而来,是有心为地方除害,小王你就亲自去一趟吧!"

  说着已走了出来,对福星一揖,又道:"小老儿王致远,也是江南人氏,多年前流落在此,少侠与仙子远道而来,显然是专门为了除害。这顿中饭便让小老儿做个小东,聊表敬意如何?"

  福星微笑点头,目如朗星一闪,清声笑道:"王老板侠义好客,本座敬领,看样子老板颇具身手,当年在江南,必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吧?"

  王致远微微一笑,旋即挺直腰身,原来一副卑微的样子,忽然消失,声音也中气显现,"哈哈"笑道:"少侠果然高 明,老朽隐遁近三十年,在此以卖面维生,料不到少侠一眼便看穿了,佩服!佩服!"

  福星起身让坐,笑道:"小可李福星,金陵人氏,目前客居北京,上次吾妻在此与十八骑中二人冲突,归来说及这干人劣迹,小可才率二妻三侍前来。王老板既是江湖中人,又怎会眼看这干盗匪横行呢?"

  王致远惊喜失色,心中忖道:"北京到此数千里,这少侠来去自如,难道会飞不成?"

  口中却长叹一声,道:"老朽原以保镖为业,当时中原不靖,一次失镖,赔上全部家当,灰心丧志之下,远走边荒,落户于此,久已不言武事,那旋风十八骑本身艺业不说,手下喽罗两千,老朽如何能与为敌?能保得老命与一家平安,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这时厨下已整出四色菜肴,六碗面点,由另一小伙计送来。王致远藉机起身,又道:"少侠与夫人慢用,老朽先告退了。"

  福星耳力已达"天耳通"境界,早已听得远处有马蹄杂沓之声,便道:"好,你老忙吧!咱们得赶紧填填肚子,这批人只怕就快过来了。"

  王致远道声:"慢用!"亲自去门外瞧瞧,却未看见什么,正在狐疑,不久便听得铁蹄如雷,由镇口传来。

  他心中暗暗敬服,忙去柜上坐定。却见福星一桌,像无事人般,照常饮食。

  不多时,数十骑人马来到门前,大踏步进来六人,都一般体躯高 大、披头散发、赤面暴牙、髯绕双颊,一身锦缎皮袄,腰扎板带,斜挂百宝囊,手执连鞘大刀。

  六人凶睛如铃,入店瞧见中央这一桌,五个美如天仙的姑娘、一个年才及冠的少 年,不由得淫心大炽,彼此相望一眼,陡地乐从心起,顿忘利害,"嘿嘿"笑声不断。其中一人,洪声戟指叽哩咕噜,说了一段蒙语。

  福星瞠目不解,望望冬冬,冬冬笑道:"这人是个混种,说咱们个个细皮嫩肉,不像是凶手模样,要咱们跟他回山,由他三哥、四哥指认,不过若知道悔改,当应留在山上,做他们的压寨夫人,他三哥、四哥或者也可以原谅包容。"

  福星"哈哈"朗笑,道:"本座正想去他们山寨瞧瞧,你叫他等等,咱们吃完饭,便和他一同上路。……"

  发话大汉显然听得懂汉语,不等冬冬翻译,怒吼一声,用不纯的汉语,骂道:"你这龟蛋,好大架子……"

  随即跨步上前,飞起一脚,便想将桌子踢翻!

  福星玉面一沉,道:"好没规矩,去外边等等吧!"

  语声中,宽袖轻轻一拂,大汉忽地被一阵无形罡气裹住,姿势未变,已陡然移到大门之外,而那一脚之力也才踢出,却踢在旁边一名手下屁股上。

  被踢者惨叫一声,冲天飞起丈余,落下来跌在一匹马背上,那马受惊,"希聿聿"长嘶扬蹄,又将之掀翻在地。若非他连滚带爬,让到一边,胸、背之上,说不定还会被马蹄子踏着呢!

  这一番变故,搞得街上一阵乱。那踢人的大汉,一时也愣住了。

  店内另五人,大吃一惊,知道遇上高 人。

  当中一个大汉,"嘿嘿"笑着,抱拳道:"在下高 一鸣,乃十八骑老五,看阁下功力高 妙,不似本地之人,与咱们旋风十八骑井水不犯河水,又无宿怨,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福星放下碗筷,朗笑清声道:"本座李福星,携妻侍专程由京来此,便是要会你十八骑。至于是敌是友,就端看你们的表现了。"

  他起身语气一转,又道:"适才那位老兄,不是邀我等上山?现在走吧!"

  高 一鸣向另外四人施个眼色,"嘿嘿"笑道:"好,好,李大侠既愿光临鄙寨,是我兄弟的荣幸,请!"

  福星望着柜台之内的王致远,心中灵机一动,笑道:"王老板可有兴趣,随本座去山上瞧瞧热闹?"

  王致远适才见他露那一手,功力已入化境,内心敬佩景仰之情,不由油然而生。后见他贸然答应要去山寨,不由又担心他江湖经验不足,中了人家暗算,着了贼人的道儿。

  像这等世间少有奇才,若真个遭了不幸,岂非是万分可惜?正想设法提醒,忽听福星邀他同往,不由激发万丈豪情,胸膛一挺,毅然道:"多谢少侠盛情,小老儿确有意开开眼界。"

  他步出柜台,脸上神色一整,店外忽地钻进一人,正是那伙计小王。

  只见他也一样挺直了腰杆,道:"爹,我也想去瞧瞧。"

  王致远双目一瞪,还未开口,福星却已笑道:"好,好,老子英雄儿好汉,大家一起去吧!高 大寨主,麻烦你准备八匹坐骑?"

  高 大鸣打个手势,同时环眼向王氏父子一扫,"嘿嘿"笑道:"料不到王老板也是会家子,咱们兄弟过去真是瞎了眼,往后可得多请指教。"

  王致远"哈哈"一笑,中气十足,人也像突然年轻了十 岁,同时接口道:"请教不敢当!大寨主只要不找小老儿麻烦,已经感激不尽了。"

  街上数十骑众,个个都似凶神恶煞,粗、细、老、小均有,都目瞪着牛眼,瞧着出店的人。瞧见福星、玉仙、玉竹等赛过金童玉女,有的淫念大炽,有的却觉得十分可惜,不禁惋息,心忖:"像这般天仙也似的人儿,一落到寨主手中,岂不等于是插在牛粪上,便是不被"干’死,也非被臭死不可。"

  早先被福星"拂"出门外的一位仍站在门边"疑神疑鬼",如梦似幻。他如今仍想不透,自己是怎么退出来的?心中狐疑:"难道这小小子会妖法?那可得禀报老大,早早用计下手……"

  福星一步跨出店门,也未认证,一抬脚便坐上一匹空骑,玉仙等人学样,纷纷上马。一干人看在眼中,又不由一阵惊疑,而且王氏父子也各找一骑,跨坐上去。

  高 大鸣高 叱一声:"回寨。"

  喝声中窜登上马,其他人也纷纷登骑,提缰让出通道:高 大鸣道声:"有请!"已当先飞驰而去。

  福星等八骑随后跟进,转眼之间,一行人驰出镇外,直往山上奔去。

  "杭爱山"山势平缓,森林密布,占地颇广,其上山势起伏,中央一峰奇兀数千尺,直插天际,峰腰绝壁如削,寸草不生,峰顶则树茂草盛,远远望去,像戴了一顶绿色的帽子。

  玉竹仰头上望,娇笑悄声道:"爷,你瞧这峰好生奇怪,今晚咱们上去瞧瞧可好?"

  福星摇头凝注仰望,耳中忽听得雕唳鹤鸣之声俱急,心方一紧,即见三只小鹰已自顶峰急飞而下,"嘎嗄"急叫,意在求援。

  福星大吃一惊,忙以传音道:"竹妹随他们去,小心毒药,我先去山顶瞧瞧……"

  话语未完,淡淡金霞一闪,人已去似问雨用,升空如怒箭疾射,中途竟未落地藉力,便已笔直拔升数千尺,投入林中不见。

  这情景也只有玉仙、玉竹瞧得见,连冬冬等女侍也只看到一片金霞一闪而没,那跟得远的,甚至连霞光也未见着。

  头前带路的高 一鸣,一路奔驰下,偶一回头,见着空骑,大吃一惊,疾收缰绳缓行,奇问道:"李大侠呢?"

  玉竹笑应道:"我家少爷有些事故待理,去去就来,你放心带路就是。"

  高 一鸣心中更惊,口中称:"是。"健臂伸出打个讯号,后面一骑越众打马而前,高 一鸣道:"六弟你先回寨,禀知大哥,就说有贵客临门,请他从速准备。"

  那"六弟"正是被福星一袖挥出店外之人。他虽凶残粗鲁,却久经战搏杀戮,知道深浅厉害,闻言立即"喏"应,打马疾向山上冲去。

  玉竹、玉仙等虽知他们可能有鬼,却也不惧,仍然如常的随着高 一鸣缓骑登山。

  且说李福星一飞冲天,掠上峰顶一巨树之巅,放目一扫,只见其上巨松、古桧参天,有的粗,有的圆,地势广有数十亩,略有起伏,中间有一天泉清池,池边一片青草、花圃,广只数亩,另一边则有一高 起如坟的石丘,其上盘踞着一只大蜘蛛,大如圆桌面,全身绿毛茸茸,碧目如灯,此际正不断喷出晶亮蛛丝,向池边一鹤双雕身上缠去。

  而三禽身上已先绞缠了七八根,双脚双翼均被夹住,失去行动能力,急得不时唳鸣"嘎嘎",伸着钢喙,不断啄咬身上蛛丝。

  那蛛丝显然无毒,却有黏性,三禽力大喙利,虽然啄断一两根,却抽不下来,尤其蜘蛛十分狡猾,不断喷缠,时间一久,三禽便非被它困死不可。

  福星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十指齐弹,右手五点金光罡丸袭击巨蛛,左手罡丸则弹向缠绞三禽的蛛丝,同时人已闪电般扑了过去。

  人在空中,还有十丈,右掌一翻,劈空又由掌心打出一团"三昧真火",直向那巨蛛大口中射去。

  前十股罡丸,乃真气聚力所化,比之钢镖、锐箭强过数倍,五丸击在蛛背,"澎澎"连声,虽不曾击破坚皮,却痛得它"嘶"声怪叫,向后翻倒,竟然跌向石后。

  这一来,反而无形中避开后至的那团"青火",未曾丧命。

  另五丸也同时击中蛛口射在三禽身上的蛛丝,那小指般粗的蛛丝,立被击断,当时巨蛛也正在用力拉动,蛛丝猛然断裂,也是造成它向后翻跌的原因。

  那真火"青光"一击未中,福星微觉意外,微一动念,牵动那团青光,绕个圆弧,向三禽身上烧去。

  只见青光与蛛丝一触,"嘶嘶"微响,青烟立起,白鹤寿儿首当其冲,绕身的十几条晶丝,瞬间尽皆化为白烟。

  福星已落在三禽之前,见状宽心大放,一边以意指挥"青光",为另二雕烧解缚身蛛丝,一边跨步绕向巨石之后,口中清叱道:"大胆妖蛛,竟敢困我坐禽……"

  话声中,人早转到石后,俊目闪处,桌面大小的巨蛛,哪里还有半丝影踪?

  福星大奇,闭目以天眼四面一扫,才发现石后有一石孔,里面有一裂缝,缝中有数十石阶,一路向下,直达三十丈下,一个天然的钟乳石洞之中。

  而巨蛛此际已化身拳头大小,静静伏俯在一堆枯骨之旁。

  他又奇又怪,暗忖:"这巨蛛已通玄功变化,能大能小,又无毒性,不似残害生灵自肥的恶物,但那堆枯骨又是谁呢?"

  回头瞧瞧,三禽恢复自由并未受伤,而这才击出的三昧真火也已耗尽,便道:"你们自去觅食,我下去瞧瞧……"

  说着,轻轻拨开一块圆凸石块,推开一方窄窄石门,一晃身掠入底下石洞。

  石洞洞顶、地上,犬牙交错长满钟乳石,上边还不时有水滴滴下。洞内潮湿异常,只是并无臭味闷气,扑入鼻端的是一股袭人心肺的凉意与清香。

  他目光如炬,微一打量,发现其中最大的一只钟乳石下,有一浅浅小池,池中滋有半池乳白浆液,池边生着一株碧绿小树,一支九叶,正是所谓的"九叶灵芝".而乳浆则是纯阴的天材地宝,名为"玉髓".

  福星先不动那些"天材地宝",举步走近那堆坐着的枯骨,凝目一扫,见地上以大力金刚指写着一篇文字:"余神蛛女也,五胡乱华,避世山中,得玉髓之助,虽能驻颜延寿,终因未得纯阳之济,萎靡厌世,郁郁以终。盼后世有缘至者,葬余尸骨于土。为酬此恩,愿以神蛛见赠。

  此蛛得道数千年,已通玄功变化,若以心血食之,能与人心意相通,以之示警通讯,寻觅敌踪,无往不利,得之者善珍之,勿以为害人物也!慎之,慎之!

  洞内青空玉髓性属纯阴,食无过量,方得驻颜,九叶灵芝千年结果,果能令凡体升仙,叶能入药增功,若未得果,采之可惜。惜之!珍之!是为之嘱。"

  后面还有一段,是利用玉髓含药的单方,福星是医术行家,一瞧便已了然。

  看过之后,他左右望望,找了一处土穴,双掌虚挖,片刻间便挖个大坑,接着长揖一拜,道:"晚辈定遵前辈之嘱,为前辈入土安葬。"

  说罢两掌处托,掌上发出一片金霞,在黑暗中特别耀目,金霞凌空托起那副枯骨,轻轻放入穴内,才又将上盖上。

  盖好之后,运指在穴后石笋上写下两行字。一行:"神蛛女之墓"

  下面则又刻下:"李福星恭立"

  那拳大神蛛此时已悄悄爬出来,一双碧目闪闪放光,直直盯着李福星瞧。

  福星见状,轻声笑问道:"你可愿遵行神蛛女前辈的吩咐,跟随于我?"

  神蛛"嘶"声作响,李福星微微一笑,由右手中指逼出一串心血,直向那蛛口射去。

  神蛛张口接住吞了,闭目消化片刻,"嘶"的一声,由口中射出一丝白线,由角落卷出一方玉盒,自动的爬了进去。

  福星招手收起玉盒,哈哈一笑,已化做一片金霞,升上山顶。

  他在山顶并未停留,在崖边认清方向,便斜斜往下掠去。

  峰下马队,这时才不过抵达一片缓坡,坡上一片桔黄杂草中,羔羊数万头,坡后屋舍处处,正中面南有一大院,其中楼台亭阁依势而建,竟像是一座王爷府邸。

  庄院前数百名大汉,组成一个奇特的仪仗队,正面则有六名高 大凶恶的人物,一身锦衣,屹立相待,其中两人,右袖空荡荡,显然正是被玉仙、冬冬断去一臂的老三、老四。

  福星陡然又回到空骑之上,左右两边的玉仙、玉竹,及后排三女侍冬冬、春花、小梅,都是一喜。

  玉竹忍不住传音问道:"爷刚才去峰顶干嘛?上面可有事故?"

  在前两丈的高 一鸣,微有所觉,回头一瞧,发现福星又出现在马背上,心中不由打颤,忖道:"这小子难道会隐身法?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

  心中想着,忙打马疾赶一程,先驰到大门前,向他大哥高 俊鸣报告,好好安排接待事宜。

  高 俊鸣与一鸣是亲兄弟,年已五旬,一般的虬髯绕颊,凶残狠毒,横向满身,一生纵横大漠,杀人无算,从未失手。

  而今他先后听了老六、老五的报告,也看过老三、老四的伤势,心知对方不是易与之辈,但总还难以相信;尤其望见福星一行,都在二十以下,相貌风度,果如仙露明珠一般,得天独厚,可是就算从娘胎里便冶练武功,也才有多深火候?

  他一面听着五弟低语,一边点头"嘿嘿"阴笑,双拳远远一拱,声似豺狼般,道:"李大侠宠降本寨,高 某无任欢迎,孩儿们,迎宾!"

  左右两边近四百人,陡地暴吼一声,声似焦雷乍响,吼声中一齐抽出腰刀,向空一举,刀映夕阳,寒光闪耀,"唰"的一齐又向右平平挥下,斜指地面,倒确是一种军礼。

  但那一吼之声,显出了众志一心,中气凝聚。一挥之下,刀势嘶风,更表示了不凡功力。胆小一些的客人,只怕早吓得尿湿了裤裆。

  王氏父子不是主角,也无这般窝囊,但脸上却不由变了颜色。

  然而福星一行,丝毫未受影响,他左右星目打量,"哈哈"朗笑着,当先下马,道:"寨主军威甚盛,儿郎们训练有素,难怪纵横大漠十数年,佩服!佩服!"

  玉竹、玉仙晚半步下马相随,冬冬三人各挽着一个包袱,随后而进,亦一般视若未见,玉颜如常。王致远父子又随在三侍之后,虽已初 冬,颊上已见汗珠。

  一行人缓步而进,高 俊鸣见这招镇不住人,心念电转,伟躯一侧,让在一边,道:"承蒙谬赞,高 某汗颜,少侠远来是客,请先厅中待茶。"

  福星毫不迟疑,举步入庄,笑道:"寨主大度,不胜钦服,是怨是仇,坐下来谈,亦是一样。"

  庄门内大殿宏伟,巨柱雕梁,金红朱漆,粉饰得颇是刺目。殿上悬匾"聚义堂",下设广案高 座,上披虎皮,显然是寨主主持议事之位。其下两排高 背出罪椅,有小几相间,各有十张,对面而设,各有九座。中央相距丈半,则铺满了黑、灰相间的狼皮。

  靠椅之后,各有空间,布置得方桌锦椅,则是餐厅模样。

  福星主动在客位落坐,依序是玉竹、玉仙,小梅、冬冬、春花三人放下手中包袱,各站位三人椅后。王致远父子有些尴尬,便也站向小梅等人下手。

  高 俊鸣主位落坐,老二等亦一列坐下,殿后鱼贯走出一行小丫头,各捧茶盘献茶。高 俊鸣道:"漠地边荒,无甚奇珍,谨奉雪山金莲茶一杯,请!"

  福星打开杯盖,见杯底五枚金色莲子,在微赤的热水中,飘起一阵温香气息。

  他知这金莲子乃雪山特产,秉性奇热,虽属大补壮阳之物,但以之泡茶饮用,无论男女,则是无甚害处。

  他品尝一口,朗笑道:"本座受寨主款待,虽然感激,但此来乃因五妻玉仙妹与女侍冬冬途径此地,受贵寨之人相戏,一时气愤,伤了三、四寨主。当时贵寨主曾扬言要复此仇,仙妹归家言后,本座以为,仙妻归嫁李府,行踪不定,为免贵寨远途相寻,特抽暇再履斯土,了断此事,贵寨兄弟若想报仇,单打群斗,划下道来,本座一体接下。此其一也……"

  高 俊鸣"嘿嘿"枭笑,道:"好,少侠快人快语,胆壮志豪,高 某佩服,但不知还有何事?"

  福星微微含笑,又道:"仙妹曾听人言,贵寨旋风十八骑御众千骑,横行大漠十余年,杀戮劫掠之行径,实非本座所乐见。故尔今日之来,实有意奉劝贵寨,放下屠刀,正经做人。"

  此语一出,不但触到高 俊鸣等人痛处,也激起他等狂性,厅内十人神色大变,"嘿嘿"狂笑,高 老大豺声道:"少侠多大年纪,便想管尽天下不平之事?高 某本有怜才之心,今既口出狂言,倒要瞧一瞧阁下有何手段,能令本寨千人放下屠刀?"

  福星微微一笑,道:"本座初 出江湖,却知有一条规矩,千年不破,所谓胜者为王,败则为俘。寨主可集合所有人众,本座一一接受挑战,只要能赢一场,本座便任由贵寨逍遥度日。但若是全军尽没呢?"

  高 俊鸣"嘿嘿"豺笑道:"好,一言为定,本寨若果全军尽没,杀剐任由阁下便是。"

  福星点点头,挺身而起。

  高 俊鸣暴喝一声,道:"鸣锣集众,设场子。"

  厅外近卫依令鸣锣五响,厅内下人已将两边锦椅纷纷搬向外边,分南北设下座位。

  福星带头缓步而出,在南方落坐,同时道:"小梅你们和王老板父子也坐下吧!"

  这时庄院内外疾急拥来近千人,除他们背后之外,其他三面已站成两、三圈人墙,其中亦有些丫头女眷,多站在北边锦椅之后,中央则留出了十丈方圆的一片空地。

  高 俊鸣等共到了十六人,坐落在椅子上。福星低声问道:"王老板,十八骑少了哪两个啊?"

  王致远心中打鼓,但这时已是上架的鸭子,不赌也不成了,忙道:"十七、十八两个最小的,只怕不在寨里吧!"

  高 俊鸣扫目四射,见一切均已就绪,便低声道:"哪位兄弟先去试探一下虚实?!"

  老六吴锦云适才吃了个哑吧亏,到如今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这时第一个站起来,道:"小弟先上!"

  他提刀晃身掠到场子中央,抱拳道:"旋风老六吴锦云候教!"

  福星微笑道:"小梅去试试手吧!"

  小梅欢应声:"是!"在后排起身缓步入场,耳中却听福星传音,道:"以天衣七式行云式攻敌,聚力两成,取背后"命门‘穴,制其内力运转,不可伤敌性命。"

  小梅螓首微点,向吴锦云面前一站,道一声:"请!"

  吴锦云目见她虽穿着皮袄棉裤,身材不显,但一头秀发梳成双辫,盘结脑后,玉颜胜雪,眉目如画,一对点漆双瞳,似海样深,菱唇乍破,贝齿微露,那神态之娇媚,竟是一生仅见,不白色心大起,忘却利害,只想能将这佳人搂在怀里,抱上牙床,打一个风流阵仗。当下便将刀连鞘向腰带上一插,目露淫光,口含邪笑,也道:"姑娘先请!"

  小梅被他那邪恶目光看得脸红,芳心暗骂,二话不说,脚踏"芥子步",手挽兰花指,"行云式"一起,身形徒如飞鹤,右手向对手面目虚虚一恍,人已由对方头上飞过,左手回扫,指风一线,劲射三尺,已正中吴锦云背脊"命门穴".

  这一势快逾电闪,那吴锦云双掌才一舞起,一攻一守,上擒敌腕,下袭敌胸,哪知头上一暗,疾风过处,眼前已失敌踪,还未转过念头,后腰命门上如扎一针,巨痛入骨,向前抢出两步,腰杆已直挺挺,再也动不得了。

  小梅与吴锦云本在场中,这一跃进,落地距旋风十八骑坐椅已不足三丈,正在十、十一两人前面。

  他二人看出便宜,陡然大吼一声,双双跃出,各施"旋风掌"法,一式"左右交征",向小梅两肩击去。

  小梅功力虽深,临敌经验不足,猛被二人一吼,吓了一跳,而来人攻势又猛,二人双掌,破空嘶风,眨眼间已到左右五尺之内。

  她心中一急,急中生智,挫柳腰移形换位,玉掌并起两指,分左右直点出去,体内真气随势而走,暴射三尺。

  只听得"哧"的一响,真气穿透二人掌风,却未阻挡住二人身形。他二人暴声残叫,掌式冲劲未衰,但眼前敌人已失踪影,"砰"的一声,两只有血洞的手掌,已然撞劈一起。

  而小梅此时已移到场子中央,正自玉面含笑的,像个没事人站在当地。

  高 俊鸣等人大惊失色,人家一个站位的女侍,才两招便已毁了三人,这仗如何打法?

  但不打也难善罢,只得狠心一拚。

  因此,高 俊鸣陡地站起,暴吼一声,除了老三、老四之外,其他人已同时"呛"的一声,抽出佩刀。而三面人墙,内圈站位者忽然蹲身,外圈众人各个张弓的张弓,用弩的用弩,一齐向福星等人坐处射去。

  第一波最少有五百支箭,如雨般"嗖嗖"乱响,电般涌到。最可恶,左右两面相距也不过二、三丈,那箭还不是瞬息之间便到了眼前吗?

  王致远父子本坐在福星背后,见状惊愣闭目,心中同时暗忖:"吾命休……"

  哪知念头才转,只见福星宽宽大袖一舞,金霞一闪,耀目生花,几百支箭似受到指引,"嗖嗖"连响中,纷纷斜向上空交错射过。

  而福星清亮悦耳的声音,也已响起,道:"无耻匪徒,统统拿下。"

  此言才出,旁边的玉竹、玉仙、冬冬、春花,各间奇光,投入人群之中。

  接着便听见一片痛呼呼叫声,四面匪众一个个弃弓丢箭,纷纷倒下一片。

  而小梅距十八骑几人最近,早娇叱一声,扑上前,也不管对方是谁,手上长刀铁剑,如何劈砍,纤纤玉手闪出一片青霞,三舞二舞,众人手中兵刀跌落一地,每个人做出不同姿势,呆立在地上,竟全都变成木鸡。

  福星闭双目以"天眼"缓缓扫视一圈,发现除少数近百人外,其他多见黑气冲顶,煞气盈眸,显然过去都做过许多残杀奸邪之事,不由长叹一声道:"此谷虽属向阳福地,可惜却养了一批残杀奸淫之徒,本座虽想放过尔等,天意不容,奈何?"

  王致远大吃一惊,忍不住道:"难道大侠要将他们全处死吗?"

  福星回身相向,闭目看他父子一会,开眼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上体天心,怎忍这等霹雳手段!本座想将此寨委由贤父子代为管理,改以放牧为业,这些人废去武功,亦交由管理统领如何?"

  王致远父子又是一惊,王致远惶恐的道:"小老儿父子功力浅薄,能力有限,如何能管理得了这许多人?盼少侠明鉴!"

  福星笑说:"不妨!"便转身清声对一地匪徒道:"本座乃当今皇朝驸马,御封逍遥侯,实授八方巡察使,奉皇命专办奸宄,若依尔等所为,罪当处死亦不为过。今本座上体天心,仅废去尔等武功,仍可在本寨安养营生,只是从今之后,须听从本座委任之王庄主号令安排,若有违失,须按律施罚,不再宽贷。"

  说罢,身形闪处,如一片金霞,闪电般由众人身上扫过,除十六名寨主外,余众已能活动,纷纷站起身来。

  福星此时又站在场中,朗声道:"凡身体未觉异样者,是本座察知尔等良知未泯、恶孽不深,共有九十八名。你等可先排成一列,等候登录名册,分配新职,其他凡觉全身酸软者,本座已收去你的功力,今后若一动武,必然筋缩骨软如得大病,最少须躺上三天,才得行动。"

  其中有一名四旬女子,衣锦戴玉,一脸脂粉,难除凶相,这时忽嘎声叫道:"老娘偏不信邪,老娘与你拚了……"

  叫声中,拾起地上单刀,向前逼近,哪知才走了三步,便忽然"哎啊"一声,萎顿在地,惨声呼痛不已。

  余众大惊失色,纷纷坐倒。有几个不信邪的,悄悄运功,才一提气,亦和那妇人一般,翻身躺倒在地上,"惊"声不止。

  福星也不理会,吩咐玉竹等分途搜寻全寨,将寨中老少妇孺人众,全找出来,集中此地,五女娇应一声,一闪不见。

  福星这才好整以暇的走向那十六名寨主,逐一出指,指向他们的丹田,每人约用去半盏茶功夫,便已将多年精练的内力精元,全部抽吸一空。

  十六人一个个如得大病,被点穴道虽解,却逐一萎顿地上,瘫做一堆,霎时间像都老了十年。

  李福星并非贪图他们的功力,即转命王致远父子盘坐地上,按平时运功之法入坐,他双掌分别按在两人头顶"百汇穴",将收自十六人的功力缓缓分别注入王氏父子体内,并顺便为他们冲开生死玄关,使二人立时晋入高 手之林。接着又选了十名年轻忠义者,依法施为,也为之提升了不少功力。

  一切弄完,玉竹等已分别引了数百人前来。

  其中有妇女三百名,老少均有,孩童近百,其他则属打杂、烧饭的奴工。

  福星稍加察看,知道多属无武功修为的可怜人,便好言安慰,说:"此寨现已被本座接收,改名"杭爱庄',委由王致远代理庄主,改以牧放牛、羊、马匹为正业,你等愿留此地,先以原职委用,薪资加倍合计,不愿者待本座洗出此庄银两,各发放五百两放你等自由。"

  玉仙娇声道:"这些女子当年都是被抢来的,多是寨妓,往后怎能仍操旧业?"

  福星一愣,沉吟道:"这个当然不能!不过若是不愿回家,留在此处,分担各项工作,也可以生活吧!"

  王致远父子与那十人相继起来,又跪下叩头道谢。

  福星一一让他们起来,笑道:"别只做磕头虫,本座要你等替我监管本庄,只要禀执忠义,便可以了。"

  说罢,玉树临风般身躯一闪,已然不见。

  玉竹、玉仙已有接收经验,便先邀王致远父子与那十人入厅,分配职务,以王致远为代理庄主,其子王人和为总管,其他十人各依所长,也安置了新职,便传司帐进来,交出帐册,由冬冬、小梅、春花三人负责盘点。

  其他八十八人,分由那十人统领,登录姓名专长来历,一个时辰之后,"杭爱庄"的掌理系统,已大致就绪。第六册(全文完) 第一章 缘牧神蛛

  在这一个时辰之中,福星已仔细察看过庄内每处地方,不但找到藏金的宝库,同时也找着一处隐密大牢。

  大牢里阴气森森,整人的刑具甚多,不过现在则未关什么人。

  回来之后,见玉竹等已派好职务,立即下令,先将十八骑中的十六人及其家人送往大牢修养,十天之后,待他们身子稍壮,再放出来担任放牧职务。其他被点破气穴的喽罗,也暂回大营房休息,听候调派差遣,以劳力换取薪资,用以维持生活所需。

  这干人不但被福星吓破胆,功力已失,全身酸软,哪敢有半句闲话,只得乖乖依从指示,做鸟兽散!

  而新任的总管王人和,也立即指派人手,将十六骑及其家属共三十八人,一同送往大牢。

  玉竹道:"爷,妹子问过这些孩子,只知有母,不知有父,都是这些寨妓所生,您看该如何处理?"

  福星笑道:"就交由王庄主统一教养好了,以后待庄务整理好,王庄王可以将孩子集中起来,上午习文,下午练武,因材施教,不出十年,便是一批生力军。"

  他这话虽是对玉竹说,但厅内厅外诸人都听得清楚,尤其是孩子的母亲,忍不住带了孩儿跪下叩头如捣蒜,谢道:"侯爷真是菩萨心肠,贱妇终生戚激不尽……"

  福星走到厅口,叫大家起身,笑道:"从今而后,你等都属自由之身,不必再做原来营生,目前暂回住处,一两日内,王庄主必有安排。你们若有合意之人,禀明庄主即可成立家庭,不过在本庄不能游手好闲,必须各守本分,勤劳工作才行。"

  一众妇女齐声应了,这才带着孩儿散去。

  玉仙等四人,此时不但查完帐目,盘点了存银,同时也抄过十八骑私人居处,将各个拥有的珍玩钱财都列下清册,一总带来,交予王致远。

  玉仙道:"帐册中的东西,王庄主可集中保管,银两也全并入公帐之中,但凡用之于公,本座与侯爷一定全力支持。"

  冬冬同时拿出一本秘帐,交予福星道:"公帐上只有九十五万两银子,库中银两也对。这本秘帐,计银两一千二百万两,金子九十万两,珍宝三百二十八件,不在库内不知放在何处?"

  福星将秘帐也顺手交予王致远,笑道:"他们在后面另有藏宝秘库,你当然找不着!"

  接着他指示了方向,并告诉王致远开启之法,又道:"这一切并在一起,属杭爱庄公有财物,由王庄主保管运用。庄主月俸千两,总管八百,其他人员由两位依职务高 低核发。正当生养事业次第开展后,不必苛求盈余,但能让众人安居乐业为主。对附近穷困人家,不拘是哪一族,都应予以救济,贷些银两,助他们兴业安家。"

  王致远接过那几本帐,手都抖了。此时闻言,雄心陡壮,慨然道:"侯爷这等看得起小老儿父子,致远誓必以有生之年,为侯爷妥善经营这片山庄。"

  王人和接口道:"禀侯爷,镇上尚有此寨一处别业,表面上是经营马匹生意,实际是此寨外围眼线,兼放高 利贷,吃人喝血十分利。侯爷看是否要收过来?"

  福星点头清声道:"当然要一并铲除。你现在就带几个兄弟前去,一个时辰之后,本座必到。"

  王人和躬身领命,立即点了五名新选的庄丁,跨马登程,一路疾驰下山。哪知到了地头,只见院门大开,大堂前全体集合,地上躺着五十八个,下余三十六人,其中二十八人是妇女,已在堂中听训多时。

  原来福星待他走后,又花了多半个时辰,先传授王致远等十一人一套"天衣七式",才带着玉竹、小梅以芥子步法,"纳须弥于芥子"之术,贴地飞掠,直走捷径,竟后发先至。

  因此,他三人便公然上门挑战,依前法将院众集中,顶有黑气者,一律点破气穴,废了武功,剩下的除了二十八名妇女、五名孩童之外,只有三人尚堪一用。

  王人和六人到时,福星也"致训"完毕,开始盘点财务帐册,这事自然有玉竹、小梅负责,他则去巡视全院环境,指示王人和处理原则,道:"这里亦由你父子负责监管,仍操旧业。不过贷放以正当事业为准,可以公开以钱庄名义经营,利息暂定月息一分。对特别穷困者,可予优惠。"

  不多时帐目点清,小梅禀道:"帐目中共有银两五十万,已贷出十二万三千八百二十两,库存无误。"

  福星将帐册交予王人和,指着一位老汉人,笑道:"这位帐房先生不错,仍由他主帐吧!"

  玉竹适时回来,也交出一本帐册、一叠银票,笑道:"后院十八居处,有珍玩五十八件,私银十二万两,多属银票,都是天府钱庄出的。"

  福星也一齐交予王人和,道:"银票归入公帐,珍玩可收在一起,或携去山上一同保管,将来钱庄业务做大了,现钱不足之时,再拿出来变现。"

  王人和躬身领命,又请示道:"天色将晚,侯爷是在此地宿夜,还是回山?"

  福星笑道:"这类边你负责处理安排,本座先回山去,明日上午希望你赶回山庄一趟。"

  王人和恭谨应"是",只觉金霞一闪,眨眼间已失去三人影踪。

  他与眼下诸人,自然惊讶敬佩,视之如神,哪敢怠忽违误?自然打点起百倍精神,处理事物。

  且说福星三人离镇之后,正欲回山,忽听一阵如雷蹄声,由远渐近。福星运功一听,却听见蹄声中隐有鞭打、叱骂及痛呼之声。

  心中一动,福星招呼玉竹、小梅,改向蹄声来处迎去。片刻间已至镇外,只见沙漠中黄尘滚滚,驰来百余骑。不过有的是骑在马上,身上带伤,有的马上驮着包囊,人却被拖在空骑之后,在沙地上翻翻滚滚,看情形大多数皆已死去。

  而最前面四骑并驰,中间是两名被黑网绳从头到脚网住、绑在鞍上的异色女子,外侧是两个凶恶大汉,身上也带有伤,这时却不时用手中皮鞭,一边打马,一边打那两名女子,口中还不时"嘀咕"叱骂,说的皆是蒙语。

  福星勃然大怒,暴叱一声叫停。那音波宛似晴天霹雳,传送过去,二十丈外的人马皆被震得惊慌急乱,百余骑健马陡地人立长嘶,马上骑士也一齐滚翻下地,呼痛惨叫之声乱成一团。

  福星见状,怒气稍消,便先以"千里传音"呼唤王人和等速来东边镇外。同时一晃间,已与玉竹二人同时停立在那批人马之前。

  玉竹、小梅不待吩咐,先抢上前,纤纤玉指似剪,轻松剪开当前两名女子的黑网,顺手解开她俩被制穴道。

  接着便又去探视被拖在地之人,发现尚还有救,便即刻为他们剪去绳索,喂下一粒玉仙新炼的救伤丸。

  适才马上跌下的骑者,身上倒也有伤,但一个个凶残成性,流血残命,习以为常,这时爬起身来,有的发现两个貌如天仙的小姑娘正在救助俘虏,一时不察厉害,立即大声喝叱,扑上来阻止。

  玉竹、小梅也不答话,对来人只出一指,只见那指尖一紫一青光影如豆,暴弹三尺,击中大汉丹田大穴,立时惨叫一声,抱着肚子翻滚在地。

  此时福星在前面,也不怠慢,只对刚刚起身的两名凶汉,问了一句:"你们可是旋风十八骑吗?"

  左手大汉右臂中一小箭,箭长五寸仍插肉中,他咬着牙强站起来,用汉语道:"你爷爷正是……"

  福星一听不错,懒得再多罗嗦,先出两指,制住两人穴道,接着双指一伸,指尖忽射两道金光,罩在两人丹田大穴,半盏茶功夫,已将两人功力精元,尽数吸去!

  接着一挥袖,又解去两人穴道。那二人顿时萎靡如瘫,连呻吟声都已经微不可闻。

  两名被救女子金发碧目,隆鼻丰颊,年只十六、七 岁,皮肤煞白,一身玄色劲装,已被撕裂得七零八落,一条条紫红鞭痕,皮肉裂开处,满身可见,只是并无刀伤。

  这二人性格似极倔强,虽被人用黑网捉住,仍不屈服,故而一路上仍遭受不停鞭打,吃了许多苦头。

  此时她们被救,勉强站起来,目见玉竹、小梅及福星神乎其技,身手之高 ,超出想像,先是惊得愣住,转眼回过神,彼此对望一眼,忽的跪倒在地,对福星叩头,以汉语道:"小女子罗佳娜,郝曼娜叩谢公子救命大恩!"

  福星听两人细声报名,气机颇弱,不由心生怜惜,忙由怀中玉瓶取出两粒"天机丸",也轻声道:"两位姑娘请勿多礼,你二人鞭伤奇重,这儿有药,快快服下坐好,待本座助两位把药力行开,就不痛了。"

  罗、郝二女抬起螓首,以四只琥珀色目光注视福星,三方面目光一触,二女芳心忽生狂潮,沾满灰沙的脸上,竟陡然泛出红晕。

  她俩垂目瞧见一只玉雕也似的手掌,托着两粒药丸,缓缓送到面前,罗佳娜首先垂首用口含去一粒,郝曼娜也跟着凑上去,用樱唇咬去另一颗。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两人的香舌都同样轻轻舔着福星的掌心,霎时给他一种异样刺激。

  他瞑目以天眼注视,发现二女内蕴青光,玄功修为颇有根基,而脑中慧根灵光亦不算小,两颗赤红的心脏却"忐忑"跳个不停,似乎十分激动。

  他聪慧绝世,星目一转,已测知二女心意。而对自己的异样感觉,却不愿多加分析。

  故而,他摒除杂念,双掌轻按住二女顶心,丝丝真气裹住新收二匪之功力,缓缓由二女百汇穴灌入,直下丹田,会合着丹药所化暖流,引导二女本身真气,一路通关过穴,穿脉游行,不多时已游遍二女全身。

  二女亦是福王心灵,仍然跪地以"金刚坐"法,承受引导与医疗,顿饭光景,当福星移开手掌之时,二人不仅外伤疼痛全消,周身百脉俱通,真元充沛,功力也陡然间提升数倍。

  二女心中惊骇感激,汇成一股敬爱钦服的决心,这时不约而同又叩首及地,异口同声,道:"小女子身受重恩,无以为报,愿献贱躯,终生侍奉公子,为奴为婢,均所甘愿!"

  福星双袖轻拂,将二女平平托起,笑道:"本座救人,出于义愤,岂是图报之人……"

  二女身不由己,自觉被一团柔韧气囊包裹,站了起来,待气囊倏忽消失,与福星当面相对,胸前衣襟忽然寸裂,不但露出了高 耸圆隆的玉乳,同时也显出未痊的鞭痕,仍然七横八竖、交错纵横在二人裸露的胸腹之上。

  她二人惊叫一声,双臂掩胸,窘相毕显,福星没来由又兴起一阵兴奋之情,由丹田扩散开去。

  他不由也有窘意,一边转身,一边传音叫玉竹、小梅过来,快想法子。

  镇中此刻才见骑影,王人和领头,带了七八个人,已然兼程赶来。

  玉竹、小梅救活七人,其他有三十四人均已回生无望,死去多时了。

  她二人电般掠至福星身边,玉竹、小梅俏目一扫,望见二女窘状,忙将自己的大棉袄脱下,为她二人穿上,玉竹娇笑道:"两位将就一下,等会回到镇里,再另外换吧!"

  二女见玉竹年龄与己相若,肤如温玉,颜若朝霞,长方型脸容英气焕发,竟让人不敢逼视。而棉袄下除后,显现出一色精绣的翠绿丝质劲装,曲线英挺,只足下身还套着一条布棉裤,有些不伦不类,让人发噱。

  而小梅亦一般眉目如画,灵秀照人,内着白色丝绣锦衣。

  玉竹自然也觉得出,索性棉裤也脱了,笑道:"这下子可轻松多了,两天来里在这一身棉花里,真觉得缚手绑腿,别扭得很。"

  小梅学样把棉裤脱下,笑对罗、郝二女道:"两位冷不冷,要不要穿啊?"

  罗佳娜微微摇头,道:"多谢姊姊关心推爱,小女子不冷。"

  此际夕阳已剩余晖,夜幕将垂。

  福星对驰到的王人和诸人道:"这干人都是旋风寨的吧?出外打劫归来,现在一总被本座解决在此。王总管先救护后面几个伤者回去,劫来财货妥为保管,待伤者痊愈后发还。这干人今夜先带回大院,明日送返山庄好了。"

  王人和几人哄声答应,小梅取出一瓶外伤用药,交予王人和,玉竹却对福星巧笑道:"爷,这两位妹妹,咱们带回山庄去吧!瞧她俩一身鞭痕,真是可怜煞人。"

  福星点点头,当先举步,玉竹、小梅各挽了一个,随后跟进。罗、郝二女此刻功力体力均已恢复,身上的鞭痕虽未消褪,却已无疼痛感觉。

  初 时,她俩还想凭个人脚力赶路,哪知才迈出一步,双脚已难着地,生似脚下有云霞托住,贴地而飞,两旁景物闪电般向后倒退,不由吃惊而喜,暗暗惭愧。

  原来这罗佳娜、郝曼娜乃属罗刹贵族(即今之白俄罗斯),国亡于元,两家数百口逃亡山中过活。有一年山外闯进来一名老汉人,亦属逃亡遁世之仕。初 时虽有敌意,但日久彼此学习,便也相安无事。

  后来那汉人眼见去死不远,一身绝学要随他埋没地下,心有不甘,便在这两家罗刹人中,选了几个孩子,教以汉文、汉语,授以武功。

  罗佳娜、郝曼娜便是其中两个。二人天资聪慧,又极肯努力用功,不出几年,便拔出其类,超越同侪,因之获师父喜爱。其后数年,不仅获得独传秘技心法,暇中更常听师父讲述些中原武林故事,对中国之奇之大,更深植向往好奇之心。

  故此,去年她师父年迈过逝,二人暗自商量,便偷偷私自下山,经外蒙古想往中原一游。

  路途中结识一批胡商,亦是去长安贩有买无,走丝路交通秦西诸国者,结伴而行。哪知,前数日遇上旋风十八骑中第十七骑胡柴、第十八骑胡非率众出猎,交手之下,她二人与胡商虽也砍杀了匪徒近百,终因众寡悬殊,又不如匪徒凶残善谋,终致成了俘虏。

  胡柴、胡非本是看中二女美色,以"撤网捕鱼’术将二女活擒,哪知最后关头,却被郝曼娜以师傅救命袖中箭射中。

  两胡中箭后巨疼不止,箭上铸有倒钩,一时缺少伤药器具,又拔不出来,哪里还有淫心。一怒之下,将二女打一顿,绑在鞍上,连夜回归,只盼着早些抵达大寨,养好了伤,再好好消遣二女,以随淫欲,以消心头之恨。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眼看着"家寨"在望,却落在福星手里,这一辈子,只怕再难翻身了。

  且说福星在前,穿林过隙,不一刻已到杭爱山孤峰之下,而天色已然阴暗下来。他一抬头刚好瞧见一鹤两鸥,盘空落向峰顶:心中一动,止步笑道:"竹儿,你不是想上顶峰瞧瞧吗?咱们现在就去,小梅独自回庄,准备些吃食,待会我叫寿儿它们去接。"

  小梅答应一声,将手中挽着的郝曼娜,推到福星面前,独个儿青霞一闪,斜向山谷中杭爱庄投去。

  福星一手托在郝曼娜左胁之下,另一手牵着玉竹,又笑道:"竹儿你功力已达第十层,只须不断运转真气,内外交替,不难一跃而登。你两个只要全身放松,有我二人托着,保可无事。"

  罗、郝仰头上望,只见孤峰插天,峰腰已生烟云,少说也在五百丈以上,这

  ……

  玉竹却已笑道:"有爷带着,何怕之有?走……"

  "走"字出口,已然全力运功。只见一片金、紫光霞,闪闪眩目,笼住四人,便像被一个气囊包着,箭一般飘空而起,斜斜向上射去。

  罗、郝二女哪见过这等场面,脚都软了,芳心中更是"鼓鼓"跳个不停。不过幸亏是胁下有一只手撑着,脚下也似有气囊托住,更无疾风刺骨感觉,这才安心下来。

  不过,心虽安下,那疾变的景物,疾升的速度,却更令两人惊服好奇,感觉上好像一瞬,又好像过了很久,眼前一暗,四人已同时落在秘林之中。

  六禽目力均佳,瞧见那金、紫光霞,都下由欢声长鸣,三只鹞鹰更是飞扑过来。

  罗、郝二女吓了一跳,刚"哎啊……"出声,耳中却听得福星朗笑,道:"不可顽皮,你们统统下去,迎接四夫人和丫头们上来。"

  六禽长鸣以应,三鹞健翅一鼓,在空中旋出一弧,直掠下峰。鹤、鹏跟着展翼,凌空而起,六翼鼓动下,疾风大作,满山的巨松,枝摇叶摆,地上枯叶,随之狂舞,纷纷向峰下飘去。

  罗、郝二人又吓一跳,但旋即发现,那风涛只在丈外吹拂,却一丝也未吹到四人身边。

  二人即明白原因,对福星、玉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福星这时才放开手,指指前面,笑道:"前面有一小湖,湖下有古洞,洞中还有宝呢!"

  玉竹欢呼一声,一掠而前,福星也闪身跟去。罗、郝二女手牵手缓步而进,暗暗对望着交换心声。走了盏茶功夫,才算穿出树丛,只见眼前一亮,一泓亩许大湖,果在正中,湖边芳草如茵,野花盛开,虽已入夜,但湖水映明月,竟显得光亮异常。

  同时又见玉竹独自一人,远立在湖的另一边,纤手一招,湖中陡升起一片明镜,向她扑去,接着"花啦啦"一响,明镜已变做一片水花,全淋在她的身上。

  她乐得"咯咯"大笑,单手一指,紫光如虹,射入湖中,湖水中陡又升起一股水柱,斜起两丈,直淋到她自己头上身上,连衣服也一齐变得水湿淋淋。

  罗、郝二女甚是不解,但知这少女功力已然通玄,双双走过去,在相距丈许处跪倒,罗佳娜首先开口道:"小女子罗佳娜、郝曼娜,叩谢仙子救命之恩,并恳请仙子不弃异族卤蠢,收为奴婢,终生感激不尽。"

  郝曼娜亦跟着叩头,恳求道:"奴婢虽属俄罗斯人,但曾拜汉人为师,粗通汉文,恩师过逝,因心慕中国文化,特地不辞万里之遥,欲赴中原,以广见闻,不料中途遇上劫匪,若非公子与仙子搭救,奴婢两人已然受辱丧命……"

  玉竹停止玩水,全身一抖,紫霞一闪,身上衣着头发,均已干燥如新,她飘身坐到湖边一巨石上,笑道:"你二人求我何用?刚才我听见你们已向我夫君请求过了。他口中虽未答应,但既已带来此地,心里想必已有准意。你二人快快清洗一下,等我夫君回来,我再帮你们问问看吧!"

  二女大喜道谢,忙去湖边洗净手脸。玉竹远远望见,二人仍一头沙土,裤子也破损多处,如挂布缕,便又笑道:"我夫君现已下峰,去取尔等衣物,趁此时光,你们先将棉袄破衣脱去,待我为你等清洗一下,除去鞭痕如何?"

  罗、郝二女连忙答应,三两下脱个赤条条,站在玉竹适才所立之处。玉竹双掌各出一指指向湖中,只见紫霞闪处,两道如柱水线升起,成弧状向二女淋去。

  她二人就藉着"天降甘霖",由头到脚洗个痛快,同时暗中运起玄功,以抗水寒,不片刻雾气蒸蒸,全身已似罩在雾中。

  玉竹微觉讶异,停止注水,闪身近前一看,只见二人双目已合,正在调息,煞白的肌肤上本有一条条紫红鞭痕,竟逐一消失不见,而肤色亦渐渐泛出莹光。

  她悄悄退后坐下,为二人护法,同时心中了然,适才福星不仅已让二人服下"天机丸",只怕也已移注了功力。

  顿饭之后,峰外传来鸥鸣之声。罗、郝二女适时收功,掠向堆放衣物之处。哪知一时用力过猛,陡地超前两丈,已到了池塘旁边。

  玉竹也为之一惊,正待发功拦阻,忽见二女陡的一点塘边石头,同做倒翻,凌空三转身,已落回衣物放处。

  玉竹忍不住鼓掌叫好。二女红着脸,匆匆穿上亵裤、靴子,见自己衣裤实在破得不像样,只好光着上身双腿,套上那件大棉袄。

  转眼间,三只巨禽飞临上空,尚未落下,鸟背上数声欢呼,"嗖嗖"跃下四名美女。再看福星,则双脚各踏一只小鹞鹰,周身金光闪闪,宛如天神,自空而降,双手却各托了一个大酒坛。

  玉竹上前一边去接,一边笑道:"爷的酒兴又上来啦?拿这么多,喝得完吗?"

  玉仙笑道:"爷是要用来制药的,谁说要喝?"

  冬冬、春花,把包袱解下,将手中挟着的大毯子平铺在草地之上。小梅则放下手中食盒,走向罗、郝二女,将手中包袱交予二人,笑道:"这儿有两套衣服,你们先将就着穿吧!穿好了我再带你们过去,介绍拜见五夫人。"

  罗、郝二女连忙道谢,接过包袱,到深林树后迅速穿起。只见那衣质纯丝,色作粉红,灯笼裤,双襟衫,密扣窄袖,丝绣板带,不仅合身轻柔,从未穿过,而且更能衬显出玲珑浮凸的身段,十分婀娜动人。

  她二人满意的对望一眼,相视一笑,双双走出林间,趋近席地而坐的福星等,跪下叩头,道:"奴婢罗佳娜、郝曼娜,叩见主人。"

  玉仙望望二人,娇笑悄声道:"三姊,她们俩头发、肤色像煞六妹,将来和六妹、八妹做个伴儿,不很好吗?"

  福星也已笑道:"两位请起。本座已听竹妹言及你二人来历遭遇,既有壮游中原之志,随本座一家去各地走走,倒也不差,只是你等都有家人在,如何能永留不回呢?这主从关系可以免去,大家只做朋友吧!"

  郝曼娜垂首坚决言道:"奴婢心意已决,盼主人成全,否则奴婢只有一死以谢。"

  玉竹忙劝说:"爷就答应了吧!何必如此忍心拒人‘万’里,咱家六妹、八妹常有无伴之叹,带二人回去与她们做伴,不也满好吗?"

  玉仙亦接口说:"咱家正缺人手,有她二人参加,多两份助力,一举数得,爷不要太绝决嘛!"

  福星只得点头。玉竹笑道:"爷已答应,你们快起来吧!"

  二女叩头再谢,小梅便为之介绍,玉竹是三夫人,玉仙是五夫人,爷的姓名官衔等等,而此时福星已站起来,笑说:"我先去取瓶青空玉髓,加在酒内试试,饭后再带你们一同去吧!"

  说着,闪身到了巨石背后,点开暗门,走下钟乳石洞,不多会取回一小玉瓶"青空玉髓".

  冬冬打开一坛酒,福星倒入小半瓶,略一搅动,原本浓烈的酒气已逐渐变为冷冽而具清香,连远远的白鹤寿儿闻到,都不由伸长脖子,缓缓走了过来。

  福星拿起一碗,一手抚按在酒坛肚中,玄功一发,坛口射出一股酒泉,点滴不溅的落在碗中。冬冬接去,送到寿儿面前。

  白鹤寿儿一吸而尽,按着将长喙抬起向天,长颈伸直,缓缓将酒吞咽下肚,疾退几步,方将长颈曲起,把长喙头部插入左翅之下,单足立地,一脚缩起,便已寂然不动。

  于是福星又逼出两碗,由春花、冬冬捧去,喂予双雕。双雕饮了也一般瞑目缩颈,暗运玄功。

  三小鹞似也嗅出味道,一同飞过来并立在毛毯之外,福星分别给予半碗,三鹞也一饮而尽,但过不一会,却忽然倒在地上,难以行动了。

  玉竹等先甚吃惊,及听福星笑骂:"真是没用,半碗酒便醉倒了。"

  这才放心,却又不禁大笑起来。

  福星命小梅盖起酒坛,又道:"先吃饭,饭后半个时辰,你们再各饮一碗,立即行动,保证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于是小梅打开食盒,端出四色菜肴,十二个包子。

  福星、玉竹、玉仙先吃一些,便即起身走开。小梅这才邀了罗、郝二女,一同席地而坐,分而食之。

  半个时辰后,除玉仙外,每人喝一碗酒。依照福星指示,各个向南而坐,闭目调息运功。

  片刻后,玉竹周身紫霞缭绕,小梅、冬冬与春花,则身外霞光,青中转红。而新加入的两个,则竟已显现了稀薄的青光。

  福星则拥着玉仙,走到一边,取出玉瓶,道:"仙妹有孕在身,不宜饮酒,可食用一滴清纯的青空玉髓,不过运功时应以膻中为基,万勿让真气流人甘泉宫,惊扰了胎儿。"

  玉仙依偎在爱郎怀中,内心无限安详幸福,回道:"哥哥放心,妹子自确知受孕,已不再坐息了,这青空玉髓虽有驻颜增功之效,但等生下孩子之后再服,也不迟嘛!"

  福星笑道:"这也不好,凡事适可执中,不宜过与不及。仙妹放弃坐息,虽可保护胎儿,但说不定将来生下个傻瓜蛋呢!这青空玉髓,服用炼化,浸透人体骨髓,可令人永保青春,而你服后,更会间接提供灵气、精气供胎儿成长,将来出世,岂不更加健康活泼,聪明伶俐?"

  玉仙这才恍然有悟,主动亲吻福星面颊,娇声笑道:"哥哥教训的是……"

  福星轻吻住她的樱唇,阻她胡说,接着打开瓶盖,令她仰头张口,滴下一滴,同时搂她坐下说:"就这般运功试试,有哥哥在旁监看,必不会错,放心好了。"

  玉仙依言坐在他的大腿上,瞑目调息。直觉那青空玉髓如冰,直落膻中,便立即聚真气将之包没,带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化入腑脏骨髓,却就是避开了"子宫"那胎儿生息重地。

  福星瞑目在后面监看多时,最后一掌按抚在玉仙脊后长强穴,一股真气与玉仙内流相合,并将之带往"玉门"内外,游走一圈,而后通过生死,由长强上逆至脑,化为数条细流转游于头、面百窍,最后合于"绛宫"分转一双玉峰,再下"膻中",方始收功停止。

  玉仙下坐起身,直觉全身轻松如羽化登仙一般,只是玉颜泛红,觉得那"方寸"之地与一双玉峰,被老爷拨弄得有些骚痒,颇是窘困。

  福星心知其意,正色道:"仙妹,不是老爷戏弄你,日后每日运功,每月食用一滴玉髓,便必须依方才为夫所走的途径,运行周天,方能真正达到驻颜不老效果,否则别处都保住青春,只这两处老化,玉门闭塞不通,胸前平平如镜,还有什么乐趣?"

  玉仙恍悟受教,道:"多谢老爷指点,妹子谨记在心。"

  福星把玉瓶交给她,又道:"这半瓶你自行保管,按月服用,不可过多,我现在去瞧瞧她们几个如何?"

  玉仙喜悠悠接下放在囊中。只见福星已走到玉竹、冬冬、小梅、春花背后,

  一一传音指点一番,最后又在罗、郝二人身后分别停下,出指灌入真气,引导二人打通仍在闭塞的细微穴道。

  这一圈儿下来,月色升至中天,已近三更。玉竹四人下坐之后,不待吩咐,正想在巨石旁立下"天蚕丝"篷,福星却已惊觉并传音说:"等一会,我有更好的地方安息……"

  说着,他已命罗、郝二人下坐,便即带了众女,由石后暗门,走入地下钟乳石洞。

  石洞中本甚黑暗,但在福星安放了三粒夜明珠后,珠光映着有些透明的钟乳石,忽然幻化出七彩光霞,功力最差的罗、郝二女,亦已明察秋毫了。

  众人鱼贯而下,好奇的东瞧西看,福星简单的将经过说了一递,大家都聚在洞中央青空玉髓池边,观察那株九叶灵芝及"青空玉髓","啧啧"称奇之余,玉竹忍不住问说:"爷,你说的神蛛呢?现在还在您身上吗?"

  福星一笑,指指另一边安葬的神蛛女之墓,道:"刚才我已将它放了出来,你们没瞧见它就在那边吗?"

  众人目光集中,珠光下果见一个拳大蜘蛛,伏在一堆碎石之上,一动不动。

  福星笑道:"蛛儿变大点让我的美人儿瞧瞧……"

  这话还未说完,那蜘蛛在地上一滚,眨眼间已大如球,再一滚又大一倍。众女虽各有一身超凡武功,天性使然,仍然怕见此奇怪之物,故此都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

  福星忙道:"好啦!别再长了,免得把这些美人儿吓得尿了裤子。"

  神蛛果然停止变化,但却"嘶"的一声,由口中射出一道白丝,缠向十丈之外的另一边洞顶,"唰"的一响,面盆大的身子已随丝而逝,隐入钟乳石后。

  众女又是一惊,福星忙道:"别怕,它不仅无毒通灵,且已与我心意相通,不会伤害你们。现在快搭帐篷吧!"

  说着又命冬冬拿出带来的空玉瓶,以掌心托住瓶底,五指抓住瓶身,瓶口凑近青空玉髓的池子,运功一吸,浓浓的玉髓,立即被他吸满一瓶。

  他迅速塞紧瓶盖,依法又装了三瓶,池中青空玉体己去大半。

  他将玉瓶交玉竹收起,道:"剩下的就留在此处,培育灵芝吧!说不定哪一年,灵芝开花结果,又会培育出一个奇人来呢!"

  接着又解释:"这青空玉髓,属天材地宝之一,若化合火龙珠,可焙炼成大补灵丸,能使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但仅是玉髓,却因阴寒之气特重,只宜补阴。但一次也不能服用过多,否则便会因阳气不足,而有固结骨髓,变为冰骨寒肌的可能。"

  小梅笑道:"那不就死了吗?"

  福星笑道:"死不死我不晓得,但一定全身如冰,不能与人接触,则可肯定。所以你们千万不可贪多,知道吗?"

  玉竹吐吐香舌,笑道:"爷已吸收了火龙珠,多吃一点,岂不甚好?"

  福星笑道:"我身边若是没有你们,我一定喝上一大碗,那时水火相济,说下定便可立时飞升天界,位列金仙了。你若愿意,我马上喝这一瓶。"

  玉竹、玉仙等大惊失色,一左一右,抱住他的双臂,小梅双膝一曲,抱住双腿,各自下约而同,悲声喊:"爷,你怎忍心……"

  福星"哈哈"朗笑,道:"我一滴也未吃过,紧张什么?其实做金仙有什么好?哪有我现在左拥右抱,艳福无边美呢?"

  玉竹、玉仙回过神来,红上双颊,"啐"他一口,却忍不住"嗤嗤"娇笑。小梅的玉颊在他小腹下故意揉动几下,这才起身。

  一旁罗、郝二女见状,均不由芳心荡荡,恨不得也扑上去,与这心中的"神""郎"亲热。

  此时帐篷已然架好,冬冬上前提醒,道:"天已不早,请爷安睡。"

  福星这才指点几个人运功。已查知玉竹、冬冬、春花三人月事已临,另有小梅一人天癸未至,而玉仙有孕在身,不能大砍大杀,只能用以歇马。因此便点点头,拉拉小梅、玉仙,表示要二人一同入帐。

  哪知玉仙却忽然另有主意,推推小梅,对福星不动声色的说:"爷和小梅先睡,妹子要上去方便一下。"

  福星不疑有他,便带小梅入帐。玉竹与玉仙对望一眼,会心一笑,玉竹则和冬冬、春花,另找一平坦地方,铺了毛毯,各取了一方天蚕丝囊为被,以棉袄为枕,侧卧入睡。

  玉仙则对罗、郝二女打个手势,悄悄带了二人拾级而上,又去了洞外。

  洞外虽是孤峰,高 出云表,一者地形四周较高 ,中央较低,天风吹拂不到,二者地气特别,当年下面是个火山出口,地气温热,故虽在冬季暗夜,仍然温暖如春。

  玉仙不管这些,带了二女,远离那一方巨石,便同二女席地而坐,将福星的家世、来历等等,一古脑告知二女。

  罗、郝两人只听得咋舌不已,内心里羡慕暗叹不止。虽知他已有八位夫人,十六名侍妾,却仍恨不得个人亦属其中之-.

  王仙说完,打住话头,问道:"两位已知我夫身世,有什么感想?可后悔立誓要入我家,追随效忠我夫吗?"

  罗佳娜垂头说:"奴婢不敢妄想夫人、侍妾之位,但能追随在侯爷身边,为李府尽忠,于愿已足。"

  郝曼娜亦道:"奴婢与佳娜姊同心,绝不反悔。"

  玉仙笑道:"你二人虽是异族,但福缘实在深厚,仅这半天时光,功力已晋升十倍不止。现在你俩决心既定,这侍妾、夫人之位,亦非绝不可能。"

  佳娜二人心头大喜,不约而同道:"求夫人明教……"

  玉仙笑道:"夫君本就体质有异,前几日又误吸火龙珠精气,身上亢阳特盛,甚须阴气平衡,哪知这次出来,不巧三夫人与冬冬、春花竟同时天癸齐至,而我又有孕在身,只一个小梅,只怕阴气不足。若你俩不计较名分礼法,今晚倒是个绝佳机会。"

  说着,她又执起两人手腕,为两人把脉片刻,笑道:"以脉象观之,你二人天癸刚过五日,正是受孕最佳时机,若能当真怀孕,这九夫人的名位,不争自来,你们可愿意试一试吗?"

  佳娜、曼娜喜上眉梢,跪地叩头道:"夫人之位不敢妄求,但能身列侍妾,已深感夫人大恩,于愿足矣。"

  玉仙忙将二人扶起,又含笑悄声以蚁语传音,指点一番,只见二女喜羞交集,眉开眼笑,不断点头,好半晌,受教已毕,三个人又静悄悄走下地洞。

  此时,黑暗的帐中小梅已被杀得娇喘呻吟,欲仙欲死,几次都将决堤。幸亏刚饮下"青空玉髓"酒,阴气畅旺,又知三人公休,一人有孕,只她一个支撑大局,心理上也较坚强。

  所以她忍了又忍,一直似听见帐门有开启之声,有人进来,心防一溃,立即一泄如注,飘飘仙去。

  福星心中暗骂:"没用的丫头!"依例下吸上吐,收尽所泄之阴,吊起小梅将断阴魂。待小梅呻吟回醒,这才抽离,转移阵地俯向身边躺着的一具玉体。

  在他想来,姨旁定是玉仙,哪知一俯上去,立即惊觉大事不妙,定睛一瞧,果然身下竟是罗佳娜。

  他刚想张口询问,那佳娜却已双臂一紧,抱紧了脖子,人面田田,四唇相叠相合,而一股处子幽香与阴气,浓浓的如箭般灌入,下半身同时被一双玉腿夹缠住,移位上承,猛然耸顶,火热的金钢杵已破关直入,射进了一半。

  这已是"木已成舟"、生米蒸成半熟饭。福星知道已无退路,一狠心,微一用力,另一半也跟着塞挤进去,直插到底。

  身下佳娜这一下苦头可吃大了,只痛得周身一紧,抖战不休,四肢紧上加力,已抱扣住福星,再也不敢放他活动半分。

  福星已是破瓜老手,便也停住不动,上下一齐吸吮,收取那股处子纯阴真元。大舌头在樱口中一阵扰动,不仅将纯纯的处子津液又提了出来,同时间也让佳娜感受到一股异样的酥麻刺激!

  这刺激霎时传遍全身,淹没痛苦,挑起了情焰欲火,幽谷中火烫玉杵,如有灵性,小小的"马眼"竟会一张一合啃咬着甘泉宫口,甘泉宫不由自主颤颤而动,陡地张开,如一株海菊花包裹住玉杵顶心,竟将它吸进半寸。

  而宫中阴水如潮,一波波冲入金刚杵内,不仅将福星灌得饱饱,更咬得他奇趣横生,几乎要打开阳关,大量放"水".

  福星暗暗惊奇,忙用"海底"连吸真气,兼收玄阴,同时又将玉杵放长半寸。

  佳娜被吸得骨酥肉融,奇痒难当,忍不住摆头扭腰,放松四肢。

  福星缓缓抽提,在抽离甘泉宫口之时,竟微闻"啵"的一声。

  他心中暗暗惊奇,抬起头来,见佳娜颊上有泪,眸中含情,眉梢带春,颊上含笑,编贝般玉齿咬着下唇,似在强忍着冲喉而出的喊声,其神态之妖媚,竟与妻妾大大不同。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撑直双臂,下身缓缓提至谷口,又缓缓挺刺下去,只见佳娜晕红染颊,琥珀色双眸发出亮光,紧紧盯住他瞧,鲜红的樱唇已然微张,娇喘微微地,显现出一股又喜又怕又渴望的神色,在等待着雷霆之一击。

  哪知他一点甘泉宫口,立即撤退,肉棱刮磨着四周肉粒,不由令佳娜难过得呻吟摇头,扭腰摆臀,腰弧上挺。

  福星却也作怪,随之更退,连连三次缓进慢提,已觉水满,才陡地一插到底,"啵"地一响,又直入甘泉宫中。

  佳娜受此一击,忍不住尖声大叫,一泄如注,口中的气息也因此一叫而绝。

  福星想下到她竟如此不堪,吃了一惊,忙即俯身,咬住双唇,猛灌阳气。

  同时间,上吐下吸,吸没几下,竞将那已热的卵子也一同吸入丹田。

  这时他并未感觉有何异处,只一意驾驭元阳,入其内腑,为她洗毛伐髓,清除其中污秽杂质。

  而佳娜清醒之后,察知内腑火热,汗出如浆,精神忽极旺盛,细心体会,那热火竟然是由福星口内灌入,才猜知必是他的元阳。

  她并不了解其中道理,只知于己有益,便高 兴的默然接受体察记忆真阳所走路线。顿饭光景,已遍历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通透了奇经八脉,而自己的内力真元竟然也跟着愈粗愈强,不由得又是高 兴,又是感激。

  福星终于停下,传音道:"承你不弃,委身于我,我甚感激。现在已为你理过经脉,以后若依方才路线行功,再配合青空玉髓之助,必能驻颜长春。"

  佳娜展颜送笑,悄声耳语,道:"蒙爷不弃幸临,使妾终生有靠,实乃三生之幸,现曼娜妹子等在帐外,求爷一并成全她吧!"

  福星已知此乃玉仙所出点子,哪能拒绝,只得应允,但却道:"仙妹可曾告诉过你,趁此时机,你若有需要改变体型外貌,我可以为你勉力一试,过了今时,就难办了。"

  佳娜妙目一转,媚笑道:"妾身对容貌尚有自信,只是觉得双腿不够修长圆直,大约小时候骑马太多,侯爷有法子吗?"

  福星跪起身来,两人仍然合而未离,只将她双腿推到胸前,命她并拢伸直,仔细一瞧,果然双膝外弯,小腿无肉,大腿较粗。

  他略一思索,伸手一招,吸过束腰八宝囊,在其中取出一粒"天机丸",又传音呼叫玉竹,送来一瓶"青空玉髓".

  先命佳娜吞下药丸,接着将青空玉髓倒了几滴在掌心之中,涂抹在佳娜双腿之上。双掌合擦几下,聚起"三味真火",由佳娜右大腿根部一直向上揉擦。

  佳娜初 时心中还不敢相信,又有些羞窘,不多时直觉得涂在腿部的青空玉髓冷凉凉,被他掌心的两团热火逼入骨髓,在一阵揉搓下,骨髓酥酥的似已变软,接着见他抓住脚踝,一阵拉抖,右大腿不由长了三寸,膝盖也变得直了。

  此时小梅已然醒转,福星叫她起来帮忙,双手轻拉着佳娜右腿,不可放松。而他却腾出手,依法炮制左腿,等两腿部变直变长,才又重新揉搓一遍,不过这时掌心发出的,却是两股阴凉之气。

  那凉亦是透肉入骨,所至之处,酥软立止,片刻之后,已然完工。

  佳娜这才相信此乃事实,感激激动得眩然欲泣。

  福星缓缓抽退,将她双腿放下,道:"小梅去外面睡吧!她刚刚做完这项手术,一时不宜站立,你就睡里边好了。"

  小梅轻声答应,拿起自己衣裤,出帐而去。

  而帐外也迅即钻进一个赤条条金发美人,正是郝曼娜。

  她显然在帐外等了很久,对帐中一切也听得清楚,故而一钻进来,先瞄了佳娜双脚一眼,立即屈膝跪下叩头,细声道:"求侯爷成全!"

  福星为佳娜熔骨整腿,耗用不少三昧真火,本以为今晚难以为继。抽退之后,坐在帐中,暗一运功,竟察觉精力特别旺盛,不由大奇,便决定一探究竟。

  此时见曼娜进来这般言语,便笑道:"多谢不弃,不过适才为佳娜整腿,有一点疲累,你先躺一会儿,待我稍加调息。"

  曼娜喜悠悠微微点头,躺向佳娜身侧,福星面对二人跌坐,果然闭了眼睛。

  不过他并非真个入定,只是先以天眼内视,察看体内情状。

  这一看果然发现有一疑点,原来丹田之内,过去真气虽然充沛,但均是浓烈阳气,而此际那阳气团中,竞忽然多出个实物,黄豆大小,晶莹透明,乃属极阴之质,正不断气化,与阳气结合。

  他一时不知这是何物,用天眼再瞧佳娜、曼娜内腑,蓦地在曼娜甘泉宫中,也发现一粒同样物质。

  他恍然有悟,忖道:"这就是女子所育的卵子吧?若是它与阳精结合,便可结胎而成婴体,否则……便化秽物,每月一次排出体外。"

  他一时也不敢十分确定,细看佳娜甘泉宫,收其左右连结的卵囊,已无此物,那显然便是被自己吸过来了。

  一时他不知这么做,该是不该,但瞧佳娜内腑经自己为之洗伐,杂质尽去,百疾皆消,真元混入元阳之气,已渐有由青转红之势,并无任何伤害。

  福星心中暗忖:"若不为她下种结胎,此物亦不能滋补本身,自己取来又大有助益,这等利己又不损人之事,应该不算什么。"

  如此一想,才觉安心,同时又见两娜对面裸卧,互相以目光手势传达心意,佳娜一副心满意足样儿,而曼娜则不时去摸她的双腿,十分羡慕,同时也指着白己的臀、腿,向佳娜请教。

  佳娜指指福星,双手合十参拜,那意思便是教曼娜去求求他,为她改造。

  福星仔细一看,果然曼娜的玉腿,不仅与佳娜一般有些外弯,肌肉不够均匀,双臀扁平下垂,亦缺乏浑圆弹跳如球的美感。

  第六册(全文完) 第二章 前尘往事

  此时近五更天,帐外玉竹、玉仙均已起身。玉竹想到山庄之事,便传音进来,向福星请示,道:"爷,妹子和五妹她们先下去,处理山庄琐事,爷多睡一会儿,等一下叫小梅送早点上来可好?"

  福星传音应道:"把多余东西都带下去,不必再上来了。你们天癸才至,应该节劳。下去先安顿个居处,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飞去辽东吧!"

  玉竹传音答应,示知玉仙等人收了东西,一同出洞而去。

  福星待她们去了,这才睁眼,笑着先对佳娜,道:"你累了几天,还不困吗?先睡一会吧!"

  说着伸手在她细腰上抚摸一下,发功震动睡穴,佳娜果然乖乖闭目睡去。

  曼娜本是背对着她,此时转身向上,嫣然送笑,妙声道:"侯爷神功通玄,将佳娜一生遗憾矫治得完美无缺,实在令奴婢羡慕。"

  福星笑道:"你自觉有什么缺憾吗?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矫治。"

  曼娜伸起一腿,颊染晕红,眉目含情,道:"奴婢的腿和佳娜姊一样,再有便是臀部,求爷慈悲。"

  福星伸手抚摸她的鼻梁,觉得那上面凸出一节,两腮也稍宽大,便道:"好吧!我勉力试试,不过靠我一人之力不行,非得藉助你本身的纯阴之体才成。"

  曼娜用一对琥珀色眸子凝望着他,诚恳的道:"奴婢知道,求爷垂幸!"

  说着,已主动的握住福星右手,向自己胸部按去。

  她胸上玉峰浑圆坚挺,峰顶两粒红樱桃已然胀大坚挺多时,显然早已动情。

  福星轻轻捻动挑拨,曼娜受到这一阵真实刺激,不由春心更荡,酥痒得"嗤嗤"娇笑,"哎唷"不停。但福星却正大用心思,想该如何着手替她整型。因为目前一者缺乏助手,二者他有三部分需要助手,若在帐篷之内,实在十分不便。

  故而他把这意思告诉曼娜,又道:"我瞧咱们得换地方才成。"

  曼娜对他已由敬佩感激中,产生了崇拜心理,自然百顺百依。于是二人手牵手钻出帐篷,找了一方平坦大石台,高 约二尺有半,尚堪使用。福星将一边的锐角抹平,同时在正中削出一个凹糟。

  接着又取来天机丸,令曼娜服下一粒,一瓶青空玉髓,放在一边备用,同时又对隐在暗处的神蛛,道:"蛛儿,借两根丝儿用用,由洞顶向下垂直至此。"

  他比比手势,齐到腰身,神蛛"嘶嘶"两声,由暗处射出两根晶白蛛丝,缠住福星所立之洞顶石笋,下面一截已然切断,先后飘荡垂下,相距三尺,其高 度正好达到福星腰部。

  曼娜不解其意,先时吓了一跳,福星笑道:"怕了吗?若信得过我,就可放心……"

  曼娜挺胸搂住,仰头送笑,道:"爷是奴婢主人,更是奴婢心里的神仙,怎会信不过爷?"

  福星一手搂住她的细腰,另一手抚摸光滑而多毛的脊背,动念笑问道:"你们那一族人,汗腺似乎特别发达,汗毛也特别多,你可要爷替你除去?"

  曼娜大喜,娇笑道:"可以全除了吗?那太好了!"

  福星俯首亲她樱唇,曼娜初 尝此味,不由神魂俱飞,如触电流,双臂不由改搂肩头,自动将丁香舌渡了过去。

  福星含住吸吮,大舌头也热烈回应纠缠,搅得曼娜骨酥肉麻,全身无力,下面秘谷内已然沁出大量阴水。福星托住她平放石台,下半身则在台外,他自己站在双腿之间,双手分开小腿,那如茸金丝掩盖的秘洞,已然呈献出来。

  只见那秘洞形如蚌壳,上有高 阜,金丝如茸,其中"骊珠"已然探出蚌外,其下阴水如露,也已渗出。

  曼娜初 时甚觉羞腆,皆因其物一向秘藏,何曾被人如此看过,但转念想到,这看"宝"之人不仅是自己主宰,也是心中神祗,这一生已然付托于他,含苞的蓓蕾任他揉戏,何在乎这一"看"呢?她只得举手掩住自己眼睛,采取眼不见心不烦"鸵鸟"心态,只盼着也担心着的那雷霆之一击,不知是如何痛法?

  福星已是破瓜老手,运功于杵,收缩如一根拇指粗细,以老汉推车式,挺枪直黥,眼见蚌开洞显,杵尖已入,哪知才进了三寸,便被一厚膜阻住。

  他微觉惊异,忙以天眼观察,只见谷口膜厚五分,坚韧逾常,中央只有豆大小孔,却难钻入。

  他灵机一动,运出一股"三昧真火",像过去为玉竹炼化"青虚石"般,由小孔烧向外面,但闻得一股清香之气,随烟溢出,幽谷锁开,金枪已然顺势直抵甘泉宫口。他趁势运作,吸收这贞女元阴,阴水真气,连那股类似青虚石的烟气也一并收入丹田。

  曼娜原以为破瓜必有剧痛,哪知刚觉得奇热如焚,却是一闪即消失,二人已合,侯爷的宝物已整根滑了进来,虽也觉麻痒并作,却无一点痛苦,岂不奇怪?

  她不由心中惊慌,怕被侯爷误会,忙放下双手,怯生生解释道:"奴婢一向守身如玉,从……"

  福星心知其意,睁眼笑道:"你奇怪为何不痛是吧!现在试试……"

  说着逐渐放松收束之力,金刚杵也逐渐胀回原型,那从未经过开垦的幽谷,立即涨满,谷口下方也几乎被涨裂了。

  曼娜忍不住"哎唷"连声,全身冒冷汗,颤战不止。福星俯身下去,吸吮着她的玉孔,以待痛感过去。片刻之俊,曼娜果然又被情焰欲火淹没,她扭动肢腰,娇声喘息,已表示出需要"活动".

  福星挺腰站直,开始轻抽慢送,活动中他一直闭目以天眼察看内宫情形。

  只见每次玉杵触及甘泉宫,那宫颈必然颤颤而动,溢出大量阴气。而阴水则由颗粒状肉壁之中渗出。十纪之后,曼娜已被提得欲仙欲死,甘泉宫口忽然如花蕾般开放,将金杵头含入,吸吮起来。

  福星心中一动,运功使玉杵又长五寸,一抽猛进,"啵"声一响,甘泉宫大受震动,阴水阴气狂潮般涌现,宫口疾迅收缩,不停的咬咀吸吮,令福星几乎把握不住,开关泄洪。

  幸亏他早有准备,玄功电转,不但已锁住阳关,同时亦发出一股吸力。天眼下只见那青色阴水阴气,循玉杵孔道,流向丹田,而原在"输卵管"口的一颗晶莹卵子,也跟着颤颤脱蒂,顺流而上,一同到达气海。

  气海中至阳真气散发着淡淡金光,立即将收进之水、气、卵子层层包没,翻翻腾腾的自动融化汇合。

  至此福星才算了解整个过程,再查早先吸入佳娜之卵子,此刻已全消失,显然是被完全消化了。他睁开双眸,见曼娜已痉挛般不住颤抖,魂儿飘飘,早登上九重天外,樱口微张着,气息已微,显然已经乐晕。

  他连忙俯身灌真气,为她化炼五脏六腑,通穴舒脉,待她回醒并逼出一身臭汗,排尽身上杂质,才抬起头,命曼娜双腿盘住自己的腰身,将双手搓热,聚集三昧真火,为他修整鼻型,腮骨,并将她上半身抚摸一遍,将附身的细密汗毛,尽皆化去。

  曼娜由至乐中醒来,全身舒畅如同羽化,对这俊美无俦、玄功通神的"老爷"更是爱得无法形容,哪还不百依百顺,任由他捏弄摆布。更何况这是为她好呢!

  而那双玉般魔手,忽热忽冷,所到之处,有软有酸有痒,她也乖巧平静忍受,一对琥珀色眸子更眨也不眨的盯着福星,芳心里已塞满幸福感觉。

  福星可没这般轻松,整完上半身,接着又整双腿。他先以青空玉髓为药,逼入双腿骨髓,再以两根粗如小指的蛛丝,将之吊住,这才二拉直,定型。把腿肉均分在大腿小腿上。接着又揉捏双臀,弄成滚圆的两个"西瓜",最后用吸自她的纯阴之气,凝固定位。

  最后将蛛丝解去,将她抱起来,道:"你现在也去睡一觉,两个时辰之后醒来,才可行动。"

  两人此时仍然合而未离,曼娜搂住福星的脖子,感激无限的妮声说:"爷花费了这多心血,为奴婢整型,实在感恩万分,奴婢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福星笑道:"你既入李家大门,又与我合体,心身皆已彼此相属,再谈恩情报答的话,岂不见外?"

  曼娜温柔的吻吸着他的面颊,直觉如润玉一般的身上,自然散放着一股清香,不由又感骚痒,仍含着玉杵的内宫,不由又轻轻咬咀起来。

  福星将她放落帐内,"啵"的抽退,笑道:"你先睡一觉,等会再大战三百回合。"

  曼娜望望杀气腾腾、一身碧血的金刚杵,柔媚送笑,道:"奴妾随时候教,只怕敌不住爷的神勇。"

  福星笑道:"你俩经我洗毛伐髓,玄功倍增,耐力也较前增进不少,日后只要定时修习,必更突飞猛晋。"

  说着,震她睡穴,送之入梦,同时自己也在两具裸体的异种美女间,趺坐垂帘,瞑目调息入定。

  中午时分,佳娜、曼娜一同回醒,睁眼见一团金光裹着个赤裸裸人影,浮地近尺,凝坐虚空,先是一惊,旋即醒悟,不由欢欣万分。

  曼娜轻伸玉手,试探摸去,金光果是有质的圆形罡气,手竟探不进去。微一用力,金光忽地一收,跌坐的人影陡地跌下来,而帐中失去光源,也陡然暗了。

  她二人大吃一惊,曼娜疾收手捂住双唇,佳娜急怒交加,瞪她一眼,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一阵清润语声响起,道:"你们都饿了吧?三夫人已送来中饭,咱们快出去吧!"

  二人这才放心,一同坐起,道"早"应"是",先后出帐,穿起衣裳,发现自己已高 了三寸。两段玉腿,不仅骨直肉润,尤其曼娜摸着自己挺圆的臀部,更觉如在梦中。

  福星已自行穿上丝质短衫长裤,仍赤着双足出来,二女感激得向他下跪致谢。福星却一手挽住一个,一晃眼穿出地洞,停身池边!

  池边丽日中天,风声其疾,不过并非天风,而是白鹤落地扇起的劲风。

  劲风中一身碧绿的玉竹,已闪着一片紫霞,手挽包袱食盒,正自鹤背跨下。

  佳娜、曼娜双双迎上前去,屈膝行礼请安。玉竹将手中物品交给二人,笑道:"荒野之中,不必多礼,快找个地方,伺候老爷用饭吧!包袱里的衣服是爷的,等会洗个澡,替他换上。"

  二人应是接去。玉竹却已到了福星面前,请个安,面如春花般调笑道:"恭喜爷又调教出两个大美人来。"

  福星含笑拥住,道:"不是叫你在下面多休息吗,又上来做啥?可是嘴也馋了?"

  玉竹啐他一声,白眼相加,却道:"人家是怕饿坏了老爷,还有一点,玉竹觉得好奇怪,对这地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所以忍不住想再上来瞧瞧。"

  福星心中一动,冲口而出笑道:"说不定你便是神蛛女转世的呢!吃过饭再下去,仔细想想,能否记起往事……"

  玉竹大感意外,抬头望向四周景物,忽指着东方密林,道:"那边好像有个地方,有石桌石椅,可以俯瞰山下……"

  说着,她已迫不及待转身穿林而入,接着便传来惊叹之声。

  福星闪身过去,只见玉竹立身在一苍松之下,身前果然有一石雕方桌,三个石鼓,一张石椅,分列三方。只有正东,因近崖边,未设座位;而东望天际无限,下临万里黄沙,一时竞望不到边际。

  佳娜、曼娜也跟过去,曼娜喜笑道:"在这儿用饭真好,只是风大了一些。"

  玉竹回身扑到福星怀内,泪珠滚落哽咽道:"请爷助我……我的头好痛……"

  福星双手抱起她,闪身下至地下钟乳石洞,来到埋葬神蛛女墓前,让玉竹盘坐地上,低声道:"你尽量想想从前的事……"

  玉竹瞑目回想,最早的记忆是三 岁之时初 次见到少爷的情景,再往前就模糊一片,头又开始痛了。

  福星跪在她的背后,瞑目以"天眼"观察,只见她脑中不时闪现淡紫电光,在极细的血管中流动,但流到左下方深处,被黑色血块阻塞的地方,那紫光便难通过,玉竹又微微呻吟叫痛了。

  他已有为玉凤打通此处的经验,立即以右手中指塞住玉竹鼻孔,由指尖射出一股细如柔丝的真气,包住一团"三昧真火",循电光所经通路,一直穿入黑色血块,接着放出真火,缓缓将血块烧融炼化,直通过去,入于肺脏,又由另一鼻孔中钻出,带出一股淡淡的焦臭气味。

  而此时玉竹本身的紫电,亦因而畅通无阻,缓缓穿过那一段"禁区",蓦然的前生往事纷至沓来,呆愣了半晌,方才放声大哭。

  福星知道她已想起前生悲苦事,才会如此伤痛,便率性坐到地上,默默拥抱着她,予以安慰。

  玉竹哭了半晌,心情才见平复。她吸吸鼻涕,转身抱住福星,忽然破颜而笑,柔声道:"妹子前世果然是神蛛女,在此苦修三百年,虽已驻颜长青,终也枯萎而死,这一生幸亏遇上少爷,否则将来,真不知又变成什么老怪物呢!"

  福星为她抹去泪痕,轻吻那如花娇容,笑道:"我也受你不少照顾与恩惠啊!若无你那块‘青虚石',只怕我的功力还停在第八层呢!"

  玉竹微微一笑,挺身站起,忽地轻吹口啃,洞顶神蛛电般飞射而至。玉竹玉掌一舒,将拳大神蛛接在手中,喃喃道:"蛛儿,蛛儿,你还认识我吗?"

  说罢,咬破舌尖,集一口心血,向蛛口喷去。

  神蛛张口接住吞下,细一辨味,一双碧眼忽发奇光,注视着玉竹,接着又"嘶"声欢啸,滚落地上,瞬目间已变得桌面般大。

  玉竹竟也不惧怕,走上前摸着它那狞恶面孔,又道:"这几百年难为你了!我那寝宫没人进去过吧?"

  神蛛嘶声以应,蓦地一跳,跳落原先神蛛女坐化之处,以爪各插入地上一孔,用力一扣,只听得"喀喀"连响,那面石壁突然悬吊升起,壁后显出一个光洁的石门。

  玉竹闪身进前,轻轻向右一推,石门滑入墙内,里面立即透出一片光亮。

  玉竹闪在一边,回身对福星笑道:"此乃小妹当年所辟起居之所,少爷请!"

  此时神蛛已缩小身子,当先跳了进去。福星携了玉竹一同入内,只见里面乃是以人力开辟的石室,向东一面开得有窗,均乃万年不毁的红木所制,窗格中则镶有水晶片,故而特别光亮。西面深入山腹,十分平滑光整。

  而洞顶上也嵌有"夜明"、"避尘"、"避水"、"定风"四种宝珠,一室之中,虽然多年未曾打扫,却依然点尘不染。

  至于家具,皆是就地取材,以钟乳晶石削磨而成,桌、椅、几、案、石床、厨具、浴、厕,一应俱全,各以人高 的石壁分隔。

  卧室坐西面东,以整片珠帘与客厅隔开。珠帘乃滚圆透亮的珍珠所串,足有上万颗,每一颗拿到人间,却值千两银子!

  其内石床与旁边一个大池,乃是红色温玉所制。床上锦帐被枕,虽已腐毁,形状仍在。

  大池中温水满满,竟是活水,水流缓缓由西墙小孔中溢出,在东边池下尺半小孔中流走,水深两尺,仍然清澈见底。

  玉竹请福星宽坐,并传音唤佳娜、曼娜下来。同时打开向东窗户,挂起珠帘,运功发出一片紫霞,将石床上腐毁的物品一起裹住,送出窗外。

  窗外正是孤峰石壁,东望千里黄沙,点点云朵,眼界十分开阔,玉竹凝立窗前,凄然叹息,福星上前搂住她的细腰,笑道:"过去的修持虽苦,却终究换得今日果报,你还不满足吗?"

  玉竹用力揉入他的怀中,柔荑紧握着他的双手,回目一瞥,亦笑起来,道:"今生得爷垂爱,玉竹满足得很。只是初 忆往事,不免悲苦而已……爷,今晚陪妹子在此居住一晚可好?"

  福星笑道:"当然好哇!只是……"

  玉竹笑道:"骗你的啦!妹子天癸早过去五六天了。"

  福星"叭"的打她屁股,玉竹"哎唷"一声,讨饶道:"下次不敢了!求爷原谅宽恕……"

  福星揉着她滚圆玉臀,笑骂道:"太不像话了!这种事也敢骗爷,今晚绝不轻饶。"

  玉竹转身抱住他,媚笑道:"妹子任凭处置……"

  佳娜二人下来,瞥见这间石室,当然万分惊奇。玉竹适时唤她俩进来,食物陈列桌上,也邀二人一同食用,并简单说明这洞府来历。

  佳娜俩不胜惊讶,曼娜道:"过去听家师解说因果轮回之说,总是下敢相信,如今三夫人亲身经历,就不能不信了。"

  玉竹奇道:"那你们信什么?"

  曼娜道:"本族人都信东正教,信上帝,信耶稣,人死之后,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都是永远不会再回来的。"

  玉竹笑道:"这不太合理吧!人死之后,若一去不回,新的生命又从哪里来?别人我不知道,在咱们李府,已知前生之事的人,除了少爷,还有长少夫人玉凤公王、六夫人玉丝呢!"

  佳娜羡慕不已,道:"若是奴妾也能知道前生之事,那该多好!"

  玉竹笑道:"只要你们勤练少爷所传玄功,到了某种时机,或许也能如此。不过我觉得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把握现在,把握今生。"

  福星起身笑道:"你们留此整理一下,玉竹顺便指导她俩熟悉咱们的玄功、武学,我下去瞧瞧,顺便也带些东西上来。"

  玉竹道:"山庄诸事均已安排妥当,王氏父子人很能干,已按爷的意思拟妥计划,爷下去瞧瞧也好。"

  福星点点头,闪身而逝。玉竹则指挥着二女,先将石室之内重新整理一遍,把准备带走的珠帘取下,又在石柜中找出十几个玉瓶。一双尺余短剑,二十几件珍玩,都用包袱包好。同时又找了三只空玉瓶,又灌满"青空玉髓",这才指导佳娜、曼娜练习"芥子步法’、"天衣七式".

  二女根基本佳,昨晚又经"少爷"舒通经脉,洗炼内脏,玄功提升十倍以上,故而一经点拨,练习不到两个时辰,已然熟悉。

  玉竹也喜欢二人爽直聪慧,接着又将传音之法传授二人,同时又着她俩各吞一滴"青空玉髓",面南趺坐,调息入定。

  不多时,二女由静生定,周身毛孔已闪现青色光霞,这表示她俩的功力已可和小梅等并驾齐驱了。

  黄昏之时,福星、玉仙、冬冬、春花与小梅,均分别带了应用之物及食盒上来,大家对这间石室自然赞不绝口,尤其玉仙,对那温玉削制的床、池,更是欣赏,道:"温玉不燥不寒,对男女修道人都有极大助益,只可惜此地离京城太远,否则运回去多好。"

  玉竹笑道:"此地数十万年前,乃是火山喷口,经多年化育,不但有极阴‘青空玉髓',’九天灵芝‘,钟乳石内蕴藏着温玉的,不下二十几根。妹妹若是喜欢,请爷为咱们采一两根下去,交王庄王派人用车子送往北京,最多几个月,就送到了,少爷你说可好?"

  福星过去摸摸那具石床,果觉冬冬等刚刚铺好的被褥已然微温,便即答应。

  玉竹取出短剑,与众人一同走到钟乳石洞,在大洞边沿地带,指着两根微红而上下相对的石笋,道:"爷,你瞧瞧,这两根可以吗?"

  福星以天眼注视,发现其中果然是质地上佳温玉,便即点头称好。玉竹抽出短剑,递给福星,笑道:"请爷用此剑削下来吧!"

  众人见那剑锋长只一尺,却极晶莹剔透,色作深紫,不知何物制成,一经出鞘,便泛起一股寒气,剑尖处更隐泛一团光华,闪烁不停。

  福星微咦一声,接去细瞧,笑道:"这大约是秦汉古物,寒犀剑吧?据传此剑属阴,份量极轻,却又削铁如泥,剑芒三尺,修道人得之,可练得剑与身合,飞剑御空,瞬息万里,你已练成了吗?"

  玉竹叹息道:"妹子当年只练到飞剑取敌于百丈外,却不知剑身合一之法。"

  福星"哦"了一声,欲言又止,便以天眼测好上下两温玉根部所在,举剑连挥,只见紫光金霞,交相闪烁,暴长数丈,上下两石笋便已被他削断。

  上方石笋在剑影中向下疾坠,福星闭目一手托住,一手运剑,瞬息间已将外面石灰质除去,只见在一片金霞中,闪现出一块长一丈,宽、厚约四尺的红玉。

  他转头对众女望望,对佳娜二人道:"你二人接着,先把它抬出去吧!"

  佳娜二人上前,一人一头托住,察觉重量足有千斤,不过目下已不足为意,一样举重若轻,一同施展芥子步,送出地洞。

  接着福星又如法炮制,地下的一块,令冬冬、春花抬出,这才将短剑交玉竹收起,一同回去用饭。

  入夜之后,福星向神蛛借了两根蛛丝,将两方温玉缚住,即命双鹏将之抓往山下,而玉仙、冬冬、春花三人,则共乘白鹤回去。

  神蛛自行下峰,将蛛丝收回,福星则挽住佳娜、曼娜二女,一面传音提示发气凌虚之法,一边同往峰下降落,抵达山庄之后,则命二女与玉仙等会合,暂居庄后原属旋风十八骑老大高 俊鸣住处,以待明晨出发。

  庄中诸事,大致安排妥当,代庄主王致远等,接受了福星传输的功力,传授的玄功与招式,同时艺业大进,功力陡升,又见福星等一介不取,立法公正严明,玄功更是超凡入圣,不由对他更加敬佩得五体投地,誓死效忠。

  故当晚接到福星传音指示,派两车四人,将庄外峰下两块千斤玉石,专程送往北京逍遥侯府时,王致远立即亲自打点,先将温王以单绳层层缠裹,装入两辆大车,同时又暗暗打开库房,亲选了一箱珍玩,准备次日一早,便派出四名干练之士,运送上京。

  这也算是答谢"侯爷"为地方除害、为庄中善良人士,谋求正业之德意吧!

  福星独自返回玉竹的"故居",只见玉竹与小梅均已沐浴换了服装。二人一般的各披着长可及地晶莹长袍,腰间系一鲜红晶带,赤足如玉,显出浮凸玲珑曲线,诱人十分,衬着如缎的垂腰秀发,如花娇颜,像一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两人含笑迎向福星,为他宽衣。福星摸摸二人的长袍,滑中透凉,非丝非绢,奇笑问道:"哪来的这种衣裳,怎的我没见过?"

  玉竹引他坐入温玉浴池,一边笑道:"这是妹子往年闲中无聊,以蛛儿所吐细丝,浸泡在玉髓酒浆中,去其黏性,增其药效,细细编织而成,历百年共得十余件,其中尚有两件男装,爷可要试穿一下?"

  福星浸泡在温水中,血脉畅舒,他一边享受着四只玉手的按摩,一边笑道:"使用玉髓药酒浸泡,其性温凉属阴,合适吗?"

  玉竹挑眉笑道:"这点妹子岂能不知?制作时那两件特别加上火玉髓,羊霍草根精英,与青空玉髓相生中和,不燥不寒,对爷玉体只有好处……"

  福星奇笑问:"你那时便知有今日吗?"

  五竹摇荡着耳下两只碧翠长耳垂,说:"当时只有个缥缈企盼,怎知会有今日?不过所花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她取来一件深紫宽袍,为出浴的福星披上,小梅则为之扎上一条系带。

  福星见多识广,感觉敏锐,袍一着体,觉得触肤温中有凉,透着股清香气味,比之天蚕丝还好,捏住带头,微一用力,竟捏之不断,可见其结实程度了。

  三人坐在窗下石案边,小饮几杯醇洒,用过晚饭,小梅将一切收停当,玉竹泡了香茗,与福星去上面步月清谈,五竹忆及往事孤寂清苦,不由更珍惜今日幸福,她一直依偎在福星胁下,一臂环着他的铁背,不肯放松。

  当晚在温玉石床上,她更是出尽法宝,与小梅采车轮战法,伺候福星,直斗了两个更次,才诱发福星的"山洪",双双混成一体,合籍双修,共登乐极。

  翌日清晨,三人携带了几个包袱,跨鹤乘雕回到杭爱庄。将大件包裹交王代庄王派出的大车一同送往京师,到下午则带了佳娜、曼娜一同出庄,八人分别跃上一鹤两雕,奉领三只小鹞鹰,直往东方飞去。

  杭爱山在蒙古"乌里雅苏台"附近,由此往东,是一片"瀚海戈壁"大沙漠,其中向少人迹,由万尺高 空飞过,仍可发现一些小小绿洲,隐藏在沙漠山谷峭壁之中,一连飞行三天,才超越沙漠区,到达"索伦"城。第六册(全文完) 第三章 破兴安寨

  索伦在黑龙江与辽宁边境,地处兴安岭山脉东侧,在飞越兴安岭时,福星注意到,岭上虽已冰雪遍地,但有一处谷地,树木繁茂青青,由于三面有峭壁挡住南下的寒气,谷中似乎特别温暖,林木中屋舍处处,似有千户,人畜十分繁盛。

  他们在城外冰天雪地上降落,八人各挽着行囊,徒步入城,城门口已有李府的卫士等候,老远望见福星一行,立刻行个军礼,赶上前恭谨请安说:"侯爷万安!公主、郡主昨晚已然驾临,驻节边关节使府,请侯爷移驾……"

  说着向后打个手势,城内军士已带过几骑健足。

  福星含笑道谢,一行九人上骑,沿内城疾驰,到达一片军营,前面有门楼木匾,上书"索伦节使府"几个大字。

  守门亲兵一边开门,一边传报,福星一行才在门内广院下马,大堂里玉凤公王等人,已然迎了出来。

  索伦的蒙古节使陪侍一旁,在玉凤公王介绍下,向福星等长揖到地,洪声道:"下官索伦节使胡儿术,叩见驸马爷!"

  福星敞声朗笑,上前扶住,阻他下跪说:"即使少礼,天寒地冻,厅中叙话吧!"

  胡儿术恭谨应诺,恭请公主、郡主与驸马及诸夫人入厅,厅内已燃上巨大火盆,巨灯,虽然温暖,却有不少烟气。

  玉凤公主并不落坐,却说:"驸马赶路数日,想已累了,胡节使不必相陪,请自便吧!"

  胡儿术诺诺告退,玉凤公王等立时拥着福星,转往后堂,穿过回廊,进入一座精舍。

  精舍中经诸女在各处悬了夜明珠,亮如白昼,亦无火盆,但凭一颗赤龙珠,已然够暖了。早到的丫头忙着打热水,伺候福星等人更衣净面,忙了一阵,福星落坐,才介绍罗佳娜、郝曼娜拜见公主与诸位夫人。

  六夫人孟玉丝见着这两位纯种白人,颇是欣喜,立即主动要求,将二人拨交给她,一同生活。

  两娜目睹一室的莺莺燕燕,个个美如天仙,各具特色,尤其玉凤公主,更天生有股慑人威仪。而孟玉丝,金发碧眸,肤白胜雪,体态娇柔玲珑,虽非同族同种,但仍有他乡遇故知之感,这时只听玉凤公主脆声笑道:"好,你俩暂时追随六妹吧!等将来回去,再做安排。"

  二女恭声应了,孟玉丝这才满意。

  大家落坐,福星略述大漠之行经过,又问起公主行止,玉凤脆声笑说:"这一路百十人,并未发生任何事故,只是风雪在途,行路较慢而已。据妹于今日探听的结果,此地一入十月已是冬季,所有户外活动几乎都停顿了。要到明年三、四月,天暖雪融之后,才能恢复正常,胡节使因此进言,要我等住到明年才好行动,哥哥以为如何?"

  福星大笑说:"那怎么可能?如今才十月底,在此住上五个月,不把人闷死才怪!来时路上,我瞧见兴安岭中有处山谷,地形特异,地质尤佳,谷内并无冰雪,屋舍上千,想必是胡匪啸聚老巢,咱们应该到那儿收服了贼众,多花些教化时间才对。"

  玉凤公主喜说:"哥哥既探得贼窝所在,有了正确目标,就好办了。我瞧分两路并进,一路由雕鹤运送,直捣贼酋重地,另一路由李豪、李鸿领军,策马起早,收服贼众之后,便按侯爷计划,多住些时,施以教化,来年或交予胡节使收编屯兵,侯爷以为如何?"

  福星当然赞同,议定休息五日再出发。这五天里,一方面安慰久别的妻妾丫头,普施甘露,二方面玉竹拿出"青空玉髓",献予玉凤,每人分次服用两滴,增益功力,永保青春,使全家人人欢喜,功力均进了一层。

  这天清晨,风雪已停,丽日当空,不过室外气温反而更冷。福星体念玉仙有孕,怕受不住酷寒,着她留守,也派小梅留下伺候,才传令铁卫、亲卫先启程。

  近中午时,他和玉凤公主,率领诸夫人与女侍一同出发,马王龙儿与诸龙驹,久困马棚之中,早已不耐,这时得着机会,立即欢声嘶鸣,一出城便如飞奔驰,踏雪履冰,平稳快捷之极。

  福、禄、寿三鸟已得小鹞通知,在城外荒林相待,福星与玉凤、金凤共乘一雕,其余夫人,二人同跨,三鸟先送他七人去,约定到了地头,再回来迎接其他人。

  福星临去时,吩嘱马王,率领空骑,自动赶去会合。龙儿嘶应着,目光中却似有大大的委屈。

  福星抚摸着它的头,笑道:"别吃味啦!天寒地冻,早早把他们解决了,对大家都好。回程之时,我一定劳动你带我回京,总可以吧!"

  龙儿这才满意,舔舔福星的手,率空骑飞驰而去。

  在空中玉凤、金凤自然发出内罡护体,福星站在二女背后,目见二妻罡气深紫,不由大慰,飞行中只见地上铁卫与亲卫,如一排蚂蚁向山上爬行,而半山上翠谷口,巨木排列为寨,巡守的贼众已发现来人,早已响起警钟,向谷内通报!

  福星传声通知另二鸟,盘旋降于后山削崖上,七人不等鸟儿落地,一声号令下,各夫人施展芥子步,动念间已由十丈高 空斜掠下地。

  三鸟打个回旋,去接余下诸女,福星说:"玉竹留下等人吧!咱们六人先下去了。"

  玉竹道:"那怎么成?每次大家只跟着收尾,一次出手的机会也没有,功夫不是白练了?爷稍等一下,等人会齐了,遇上战阵,让丫头们先试试身手嘛!"

  玉凤公主脆笑道:"是啊!每遇战阵,打旗的先上,您是主帅,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出手。若事事亲躬,养她们做什么?"

  福星大笑道:"这么一来,只怕我永远没有出手的机会……"

  王凤公王指指下方,一个独立的三层小楼说:"爷瞧那边,妖气甚浓,只怕有道行高 深的邪派高 手,隐此潜修呢!"

  福星闭目以天眼观之,果然见那楼黑气弥漫,鬼气森森,不由惊奇,兴奋起来。

  他们停身的山崖,斜斜向上伸展,峰头直入云霄,附近除了冰雪,便是一堆乱石,向下数丈,便是绝崖峭壁,下临近五十丈。

  谷地地形小有起伏,并不平整,成葫芦形坐西朝东,因有三面绝崖挡住寒流,谷底似乎极暖,不仅未见冰雪,有些修整整齐的小花园,居然还有花儿呢!

  那小楼地势最高 ,四周遍植着奇花怪树,一圈有高 高 围墙圈住,似是自成一个独特的禁地。

  此际前面警号传到后面,正中一楼大殿,立即也响起洪亮钟声,散处各地的木屋纷纷走出多人,一个个孔武赳赳,手提着刀、枪、弓、箭,向前面奔驰,足有数百人众。

  大厅中也"嗖嗖"声响,捷掠出几名壮汉,向前赶去。不多时,与众人会合,集结成军,分批列队,开上木寨之巅,等着山口下驰来的"敌人".

  玉凤公主忍不住笑说:"这些人训练满精良嘛!据险而守,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难怪训练有素的官兵,拿他们莫可奈何。"

  福星笑说:"我料想这是第二道防线,适才你没瞧见,登山之途并不平坦,一旁断壁、绝崖,都是埋伏、伏击的所在;如今或因天寒,已然放弃了据点,否则大队人马上来,死伤必然很惨。"

  人员分三次到齐,福星指使分成三批,玉竹率女侍攻向寨门,迎接卫队进来,金凤率玉柔、玉翠、玉璇诸姊妹直取正殿,制其首脑,福星和玉凤迳取小楼,看看是何妖物盘踞其中,福星同时说:"非万不得已,不可伤人性命,先点其穴道,集中待我和凤儿处理,明白吗?"

  诸女齐称:"明白!"玉竹立率秋月、春花等人向左方绕去,十几个娘子军一同施展芥子步,捷如鬼魅般,掠至谷中木寨上方,陡地盘空而降,落向宽约五尺的寨墙之上。

  金凤与夫人们,瞧见他们已然行动,哪肯怠慢?一个个捷似飞鸟,盘空而下。福星与玉凤留在最后,手牵手随后行动,跨步间闪出金、紫光霞,飘空近百丈,直往小楼投去。

  玉竹等快似闪电,悄无声息落下,面对寨外警戒的守卫哪能察觉?玉竹一举手点了两人睡穴,觉得这般暗袭,胜之不武,因此出声招呼,说:"女侍们,速将一干贼众擒下,听候侯爷发落。"

  小菊、小兰与她一起长大,立即会意,娇应:"得令!"当先扑向最远的贼兵。

  众贼这才惊觉,转身瞧见身后不知打何处冒出,一批貌似天仙般美女,个个劲装背剑,丝巾束发,曲线毕露迷人,不由大惊又喜,才张口还未出声,娇娇女纤手一挥,已被点了穴道,呆如木鸡般凝立当地,难动分毫。

  霎时间,五十多人已被点倒大半,中央门楼上站着两名督阵头目大惊失色,厉声叱问:"妖女何人,敢犯本寨……"

  玉竹一举步已到二人面前,微微一哂,说:"本府当朝逍遥侯府三夫人是也!奉命收服尔等,束手就缚吧!"

  两头目手中大砍刀一举,怒吼一声:"操你……"

  下面话还没说完,身上一麻,已然僵住。

  其他喽罗自然更非对手,转瞬间统统被点了穴,众女侍却觉得大为扫兴。

  外面李豪率领的卫队,此际已驰到十丈之内,小菊、小梅不待吩咐,一掠下城,将几名守寨门的,依法炮制,拉开大寨门,李豪等兵不血刃的长驱直入,滚鞍下马,向玉竹抱拳行礼,说:"属下参见三夫人!"

  玉竹摆摆手,娇笑说:"不必多礼,这儿交给你们啦!许进不许出,若发现有人潜逃,一律拿下,不可放走一人。"

  李豪与众人哄声应是,立刻将马匹集中一旁,担起守寨任务,马王龙儿此刻亦率夫人、女侍坐骑驰至,早有马夫为它们卸除鞍辔,上料喂食。

  玉竹则率诸女侍直趋大厅,去与诸夫人会合。

  此时金凤几个,也差不多把五名寨王全解决了。她们一临大殿,立即亮声叫阵,大殿中闻警聚集的寨主正在狐疑,不知何人胆大如天,敢冒奇寒来袭,一听见金凤独特的低声磁音,眼前已出现几位仙子。

  正中金蛟椅上,坐着为首的大寨主,恶蛟蓝昭亮,身高 八尺,头大如斗,髯须如戟,目似铜铃,望着娇滴美人儿,一时色胆火炽,哈哈洪笑,说:"好,好,天降仙子为我兴安寨添喜,太可爱了,快快报于老祖宗知道,仙子们也请款坐待茶……"

  金凤秀眉一扬,说:"本座奉侯爷之命,拿下尔等,若是不服,咱姊妹准尔等比武定胜负,只要能赢过本座姊妹,便放尔等自由……"

  一旁侍立的卫士,不辨厉害,叱骂声:"妖女大胆,看刀……"

  大砍刀一式力劈华山,已向金凤当头劈落。

  金凤理也不理,屈指一弹,遥距五尺,罡气一闪,已点中那人胸左将军穴,那卫士闷哼半声,立即举刀僵立当地,再难移动半分。

  上方五位寨主大惊,还待设词拖延,玉璇、玉柔、玉丝、玉翠好不容易有此试手机会,哪肯放过?娇叱声中,各扑向一名寨主。

  左右卫士不约而同抽兵刀护主迎敌,怎是对手?眨眨眼十几人东倒西歪,全被点倒在地。

  五位寨主这才看出不妙,一使眼色,老大蓝昭亮暗按警铃,向里报警,同时抽出兵刃,各找对手,与金凤五人战在一起。

  玉璇等四人虽不将对手看在眼里,但初 上阵,又抱定试招之心,并未以罡气硬攻,多采游斗之法,以芥子步闪让的多,偶尔出手,也是一沾即撤,并未发力伤人,所以表面上打得十分热闹。

  金凤战搏经验丰富,面对大寨王,以为他雄踞关外多年,必有惊人实力,同时也不愿游斗,一上来便纤掌一挽,已扣住蓝昭亮百斤重斧,罡气一发,娇影紫霞一闪,已到蓝昭亮身后,戟指一点,三尺外已点中他的命门穴,将之定在当地,百斤斧头,也落在她的手中。

  玉竹进门一瞧,说:"姊妹们,别玩啦!还有许多正事要办呢!"

  玉璇、玉丝、玉翠、玉柔娇应一声,均出招穿云式,嵌入刀、剑影中,纤指一出,已将四名寨主点倒在地。

  玉丝娇笑,说:"太差劲啦!一点也不好玩。"

  金凤说:"别玩啦!去瞧瞧侯爷大姊吧!怎的这功夫还没完,可能遇上他们的老祖宗了。"

  玉竹点脚飞出,疾往小楼飞去。其他诸人,哪敢怠慢?不为别的,都担心侯爷安危嘛!

  小楼前,福星披头散发,手执玉凤之剑,金霞闪闪,正自做法,而非打斗。小楼四周鬼影幢幢,幡影林立,一个个血头血脸的厉鬼,不断向福星、玉凤猛扑,但一到金霞外,全不敢贸进,转个圈,又飞回幡上。

  玉竹恢复前生灵智,见多识广,心中一动,忽地拉小菊、秋月传声指示,小菊二人羞红了脸,仍然点点头,走到树后,一会工夫,手上各提块沾血的白棉布出来。

  福星此时已得到玉竹传音通知,由身边取出玉盒打开,神蛛"嘶"声跳出,在地上滚了两下,已变成面盆大小。它陡地后尾一翘,射出一道白光晶丝,闪电般卷住小菊、秋月手上血布,陡然向幡螟厉鬼卷去。

  本来黑雾滚滚而出的黑幡,被血布一扫,忽地纷纷炸裂,厉鬼惨叫中,就地翻滚,转眼间又都变成青春少女,似真似幻的飘浮半空,一时竟似失去主宰,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福星与玉凤、玉竹心意相同,齐打手印,嘴念"往生咒",虚空画灵符,抖手向女鬼打出,符一贴在女鬼身上,电光一闪,都带了女鬼投往西方,眨眼之间,已送走十之七八。

  陡然间,小楼中传出一阵声似响雷的咒骂:"可恶小鬼,胆敢破我仙法,老子活劈生吃了你……"

  骂声中,人影一晃,众人面前出现个俊俏英挺的少 年道人,身穿八卦衣,手执蓝光剑,若非声似豺狼吼,音似破锣响,还真叫人分下清他的好坏呢!

  他目闪碧光,流露出贪邪讶异之色,哈哈大笑,厉声说:"娃娃何人,敢偷袭本府修真之所,破我百幢大法?"

  福星将剑交还玉凤,清声朗笑说:"区区李福星,率妻、侍、铁卫为民除害。尔是何人,在此做恶多端,害人无数,难道不怕遭天劫吗?"

  福星此时已停止画符念咒,同时以天眼透视,发现那人竟是千年妖狐所化,而神蛛此时也忽然将带血白布,向那人扫去。

  道人厉笑一声,手中蓝光闪闪的宝剑,挽起一道尺长蓝光,唰的将近身白布与蛛丝绞得粉碎,剑光一指,离手飞斩神蛛,怒骂道:"可恶孽障,破我仙术,罪该万死!"

  神蛛似知那剑厉害,滚身缩成小球大,一跳飞回福星身边。福星一手接住,另一手探掌虚空一抓,指上罡气已扣住剑柄,猛地一带,长剑已稳稳落在手中。

  道人脸色大变,白玉也似的脸色泛起青蓝,厉吼一声,张口喷出一大团晶蓝光华,闪电般直撞福星胸腹。

  那蓝光快似一溜火光闪电,眨眼便到,福星双手都有东西,又不敢闪,怕身后群侍遭殃,无奈也张口一喷,喷出一片金霞,迎向蓝晶珠,将之裹住。

  晶珠劲力非同小可,虽被裹住,仍带着万斤重力向前击来,只不过稍有阻滞而已。

  福星灵机一动,力聚贝齿,蹲身张口,将之咬住。当时只觉全身一震,向后退了三步,一时间只好咬力加强,但听得"哧"的一声,晶珠竟然碎裂,化成一片赤热甜浆冲入喉中,流下腹去。

  这变化快得匪夷所思,眨眨眼已然完成,那道人大吼大怒,和身直扑福星,大叫:"还我本命珠来……"

  玉凤公王挥剑阻挡,哪知道人竟不闪避抗敌,"唰"一声,已被腰斩两半。

  但那两半身子虽已分家,仍然前冲,淋漓的鲜血与内脏洒满一地,诸娘子"哎啊"齐叫,都纷纷向后跃退,哪敢细看?

  玉凤公主亦是一呆,福星陡地发出一片罡气,挡在前面,尸身受阻,这才仰跌地上,而由尸身上陡地飘浮出一个飘忽的影子,地上尸身也瞬间化为毫毛苍白的兽体。

  此际,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疾如奔马般向下飞坠,那影子一见大急,忽发悲鸣,声似蚊蝇叫:"道友救我,道友救我……"

  福星向有恻隐之心,当即迅速念诵往生咒,右手画符挥出,贴在生魂身上,带着他闪电般升空西去,乌云随后追上,爆出响雷,一股闪电亦追击上去。

  符光一闪立被击碎,紧接着雷声电光,一连九击,那生魂立时被烈火包没,转眼间粉碎如缕,消散无踪。

  福星凄然一叹,玉凤、玉竹、玉丝均已了解前生因果,不由凛然,玉翠叹口气问:"当真神形俱灭了吗?这人恶孽定必不少,才有如此下场,爷要不要进去瞧瞧?"

  福星闭目摇摇头,以天眼透视,只见楼内有一地室,尚关着三十九名奄奄一息少女,二楼设有法坛,幡瞑仍多,上面亦拘有少女生魂。

  三楼乃是华丽的寝室,设有各种奇怪刑具,此时仍缚着三名少女。

  当下他分派任务,女侍分去地牢与三楼,施放救助被囚女人。他则带了玉凤、玉竹、小菊、秋月飞上二楼,破除妖幡,为生魂超渡。

  大约花了半个时辰,才弄完这些事。换上衣裳的少女们,齐聚一楼大厅,她们均服过玉仙炼制的大补丸,精神尚佳,在春花晓谕下,静候福星处理。

  福星率夫人亦赴大厅,解开一人穴道,命他集合全寨之人。那卫士吃过苦头,哪敢反抗?当即击鼓九响,发出紧急信号。

  不多时,各处木屋中,男女老少集中大厅前广场之上,李府门下铁卫与亲卫也接到通知,只留下一小队负责门卫,其余亦全都到场应点。

  福星先将五位寨王功力收去,问了个大概情况,才带他们一同出现厅前高 台,清声宣布,道:"本府当朝驸马李福星,御封逍遥侯,实授八方巡察使,今受皇命,为关外百姓除害。尔等受妖狐裹胁,助纣为虐,茶毒一方,为祸数十年,今妖狐已遭天雷劫,神形俱灭,尔等适才定然也听见雷电交击之声,而尔等寨主乃人妖混生之杂种,虽有人形,实具兽性,如今已被本座破其功力,着即囚入苦狱,监禁终生。"

  这番话引起窃窃私议,但福星之言仍句句入于每人耳朵里,清楚得很。

  此时,他微微一顿,又说:"本座生有神目,凡恶孽重大者,一瞧便知。如有不服者,现在出列一搏,胜者放你自由,否则使得受本府制裁,重新做人。"此语一出,又引起一阵喧哗,福星剑眉一挑,厉声说:"统统住口,席地坐下。"

  这一声如打焦雷,数千人无分大小男女,都吓得一抖,乖乖噤声坐下。福星身似飘风,金霞连闪,在人群中倏忽云转,顿饭功夫,又复飞落高 台,说:"本座上体天心,予尔等改过之机,自今而后,此寨更名兴安庄,今日颁下规章法则,盼大家一体奉行,否则定必严惩。现在,除被本座点中穴道者留下,其他人众,先返居处待命。"

  众喽罗见他功力太奇,行动之间,简直看不见人影,直似一阵霞光,逼人不能目视,哪敢再起反抗之心,一个个爬起来,相携散去。

  广场上留下的两百人,大多数面目凶残,胡须绕颊,他等一个个呆如木鸡,端坐难动。

  福星正想下去,忽然间察觉丹田奇热,低头一瞧,适才无奈吞下的邪狐内丹,已然突破自己的包裹,向外渗出。

  他大吃一惊,立即传音玉凤,以天眼分辨善恶之法,将满身杀孽、一头黑气的功力,移注到留下的二十人及带来的卫队身上,又说:"为夫适才吞下妖道内丹,已然发作,急须化炼吸收,外边事烦劳娇妻了……"

  语声末完,一展袖,金霞一闪,已笔直升上后面悬崖绝壁。

  玉凤公王大吃一惊,偏又分不开身,忙对玉竹说:"三妹带玉丝跟去为爷护法,有何消息,速速回报。"

  玉竹等也甚吃惊,当即由玉竹、玉丝手携手,随后追去,直追到顶峰向阳处,玉竹才凭着与神蛛心灵相通的感觉,找到一处悬空峭壁的天然石隙。

  石隙外观仅似天然裂缝,宽仅容二人侧身站立,但实则向右凹入处,竞有一大洞,玉竹、玉丝不及细看,立即钻了进去。

  初 入时其黑如墨,七转八弯,洞壁奇窄,仅可容一人直立前行,渐走渐宽,已隐隐有光亮透出。

  玉竹讶然,电般闪入,只见尽头处是一天然大厅,广十余丈,有人工修筑的石桌石椅,顶上亦嵌有夜明珠。厅后有三条甬道并列,黑漆漆却无福星人影。

  玉丝张口欲呼,玉竹忙止住她,静立片刻,拉了她直往左侧甬道掠去。

  甬道斜斜向右,其中石门颇多,多在右手,尽头处一门大开,神蛛已化身面盆大,正踞坐门口呢!

  玉竹二人由上跃过,只见室内云床之上,福星已脱得赤条条,周身金霞罩体,已似入于定中。

  玉竹前世神志已复,见状喜而且惊。喜的是个郎无恙,惊的却是担心福星收了妖狐内丹,若是炼之不化,是个大麻烦;若是全吸收了,功力骤增到什么地步,也让人头痛得很。

  她无声叹息一声,定中的福星,似乎听得见,竟分神传音,细如蚊蝇般说:"别担心,我会想法子的。你通知凤儿一声,晚上分批上来助我行功,每次五人,也派人把海棠、菁菁接来,我须她二人之元阴相助。"

  玉竹一听,哪敢怠慢?连忙点头应是,以传音嘱玉丝留下,立即飞身下山去传令。

  玉凤公王等人得知消息,和玉竹一般惊喜参半,立即派出小梅、冬冬,驾双雕去接人。等诸事稍做安排,立刻分批前往探视,先图个安心。

  其实一切都无变化,福星仍在定中,一直不曾下坐,只不过护体罡气更加灿烂,笼罩的范围更大些而已。

  玉凤抵达后,福星分神传音吩咐,以功力深浅分组,他准备将收得的精元分赐诸妻,以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玉凤公主体会他情深意重,不欲单独飞升天界,不由得大放宽心,再出去已然智珠在握,决定了一个顺序。

  第一晚她与金凤、玉竹、玉璇,后来的玉仙五人先去,五人遵嘱,亦脱得赤条条,挤上大云床。

  此时福星仍然趺坐不动,只收去外罩光霞,玉凤当先上去与他人面田田,修长玉腿盘住福星的腰,胸腹相贴,才一坐下,那根通灵的玉杵已然灵蛇般觅隙而入,直入甘泉宫口。

  玉凤双臂架在福星双肩上,双掌在他脑后虚合,四唇相接,两舌相叠,其他四女则在四方,以金刚坐法跪着,各个手肩相搭,构成一团肉屏风,在福星传音号令下,一同运转内息。

  只见霎时间床上光霞又起,起始一个大金罩,罩着五圈紫色霞光,但一个时辰之后,玉凤首先有了变化。

  她紫色渐渐变淡,已有转金之势,而另四人则亦如水乳,交相合成一体,变成了外金内紫的两个大光罩,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至此福星号令换班,改成金凤居中,一直到天明之时,五位夫人的光霞都变成淡金,福星方始打住,放她们出去办事。

  玉凤等五人功力自然已进入十四层,外观一个个艳色不减,肤泛宝光,即使不运功,内息已然自然流转,随时都处于最佳状态。

  金凤仍不甚了解这等变化,奇怪探问,玉凤微笑说:"我们已达到散仙境界了,往后不但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即使不坐息特意练功,亦可日有进步,消耗的精、气、神,随时能得到补充,吃不吃饭已然无关紧要,不信你可以试试。"

  玉竹喜容满面的说:"大姊,我好像受孕了呢!你呢?"

  玉凤妙目一转,闭目内视,又以天眼观看金凤、玉竹、王璇三人,跪声一笑,说:"当真嗳!大家迹象真巧,果然都受了孕,往后可得小心些,别无意中伤了胎儿。"

  玉璇亦喜亦疑,悄声问:"爷虽与大家合籍双修,没见他开放阳关啊?"

  "爷现在功力已入十七层,内外如精玉,意之所指,每一寸肌肤都可指挥,还用得着像往常一样,非要那个吗?"

  金凤眉山微皱,低沉的问:"大姊,如此以来,以后都不必’那个‘啦?"

  玉凤白她一眼,捂着嘴一闪而逝。玉璇、玉竹、金凤都跟了去,只留下玉仙为福星护法。

  这一天玉凤等按过去经验,处理寨中一切,到晚上才派出玉翠、玉柔、玉丝三位夫人,加上秋月、小菊,与福星合籍双修。

  她五人功力相若,原只有红色光霞,一夜下来,已然变为紫色,而秋月亦因机缘凑巧而成孕。

  以后两日,小兰、春花、夏荷、小燕、小蝶为一组,可人、如意、小莺、小晨、小星一组,分别与福星同修,一样的功力均达十三层。

  第五日,冬冬、小梅带菁菁、海棠同归,而此时福星之意念,已可与玉凤、玉竹直接交流,下必再透过语言系统了。

  这是个偶然发现,皆因她二人,白天虽在下面忙禄,但心心念念,仍然惦记着福星,一会想到他下吃下喝不动,会不会受损伤,一会又担心他修为太高 ,会不会成道成仙而去。

  到了晚上,虽不轮值,亦守在外厅打坐护法,几天来不曾放心躺下睡过。

  第五天晚上,玉凤大伤脑筋,只好先派出小梅、冬冬、曼娜、佳娜与菁菁五人先去,筹思明晚只剩下海棠一个,不知该如何调配?

  突然两人同时在心中升起另一无声意念:"好烦哪!你俩一天到晚想着我,累不累啊?"

  玉凤、玉竹大吃一惊,彼此相望,同时想:"谁?是爷吗?"

  "不错,是我!这叫做心电相感,懂吗?"

  "我们的想法,您能收得到?"

  "不错,你们的思想集中一点,可以传播千里,而今我们这么近,天天受到骚扰,如何静得下心哪?"

  "噢!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唉!也怪不得你们,今日知道了,好好收敛一下。我不会有事,也想好应付之策,不过要修练七七之数,才能大功告成。"

  "什么意思?"玉凤、玉竹吃惊的想。

  "放心,我仍是我,仍然是你老公,若想飞升,就不必这么费事了。"

  玉凤、玉竹吁口气,福星的心念又在两人心中升起:"这洞府是我六百年前所辟,你们找找看,后面丹室中,我炼有一粒剑丸,为我拿来,放在床边即可,明晚只派海棠来便可以了,不必另外找人。往后四十二日,我须封关培育身外化身,将多余功力移注在它身上,即能化除掉这重危机,明白吗?而有孕在身的,和玉仙研究一下,好好保养身子与胎儿,懂吗?"

  两人在心头答应,看看时辰,立刻叮咛小梅等五人进入室内,脱衣上床,依序为福星合籍双修。

  她俩也不闲,一同去找"丹室".

  这石洞虽来了几天,为了怕弄出声响,惊动福星,所以严戒任何人任意走动,除却必经之路,其他石室甬道,谁也下曾去过。

  这次有任务,玉凤、玉竹仍然悄无声息的探寻,不敢弄出任何声音。

  正中甬道里黑漆漆,一直通往后方。玉凤先以天眼透视,发现后方不仅有个大敞厅,正中有水、火同源的大水池,后方有一满是瓶罐的丹室,旁边居然还有窄长的竖梯,可以通到顶上去呢!

  她不由大喜,掏出夜明珠嵌在墙上,与玉竹进入丹室。只见其中桌椅床架均似天然生成,架上百数个药罐中已无丹药,只正中水晶瓶里有一黑黑铁蛋,瓶身刻着剑丸两字。

  玉凤取下水晶瓶,不由一惊,皆因那瓶一尺高 ,铁蛋大如鸡蛋,却有二十斤重。入手冰冰凉凉,拔去瓶塞倒出来,寒意更甚。

  铁蛋并非实心,似是一柄铁剑,卷在一起,宽仅一指,厚约五分。若是舒展开,顶多不过一尺长吧!

  玉凤与玉竹传观一阵,又收在瓶中拿着,不及细看其他,便退出去,将剑丸先送过去。

  一阵意念传过来,是福星的:"放在门里吧!左手石室可以住人,你们先去休息,有神蛛守着,不会有事。"

  玉凤、玉竹对望一眼,这才放心去查。

  那边共有石室八间,室内都有避尘珠,点尘不染,只是除石质床、桌外,并无一般被褥用品,若要在此住宿,便须添置。

  这些难不倒她俩,一声令下,原聚在谷中聚义厅的娘子军,立刻出动,不到一个时辰,已然安置好了。

  往后的四十二日,她们便定居于此,过着一种别致的新生活。

  下面的"兴安庄"选出新的总管,恶性特重的六百多人,玉凤收去功力,贬为劳工,担任清洁打扫工作。其他人按其志愿,五百名精壮汉子。送往节使府编入边防军,其他有家者仍居谷中,从事种药、采药、打猎、伐木、畜养家畜、经商等其他行业。

  对下一代儿童,玉凤等亦予以编组,习文习武,暂时由铁卫、花卫为教习,等来年开春,再去索伦聘请专人。

  五名寨主均是妖狐后代,恶性极为重大,玉凤判他们入狱囚禁五年,磨练残暴火性。原属他们的女人,都是虏掠而来的青年女子,和妖狐楼中的十几个受害者,一律还其自由,发放库银各千雨,为生活之资,赐以居室,许其婚嫁。依玉凤料想,不出半年,必然可以与合意男子完成婚配。

  这谷受地气、地形影响,四季如春,种植药物最是合宜。而妖狐留下的异种亦不少,都有专人照料,玉仙再把有志学习者加进去,施以讲习,同时许下要在北京设下药房,专门收购生药诺言,这也是为他们开了一条生路。

  第六册(全文完) 第四章 一分为二

  开关的日子终于来了。

  这四十二天,玉凤以下,二十四名美艳女子,白天在谷中忙着整顿,一到晚上,回到石洞,鸦雀无声,三人一房,过一种清心寡欲、刻苦练功日子。进步倒是很快,尤其是几名孕妇,小腹已微凸,在玉仙指导下,已服过两滴"玉髓灵乳",改练另一种内功,不但未发生一般呕酸不适现象,胎儿的发育,竟然极快,小肚子已和玉仙差不多大了。

  另两个变化最大的是菁菁与海棠,她俩与福星合体修过一次,但功力不仅已和其他侍妾并驾齐驱,即使是外貌,也曾经妙手修理过,艳增十分。

  海棠是最后一个离开那间石室的,当时她甜蜜、满足,如真似幻的仰着美艳新面孔走出去,石门便隆隆关闭了。那刻她匆匆回首,在门隙中看到福星,金光罩体,宝相如神,还曾引起一阵骚动呢!

  自兹以后,门户便不曾再开,只有从玉凤口中得知一点少爷的消息,这也不是她进去过,而是暗暗以天眼观察来的。

  这天一大早,二十六人不约而同梳洗整齐,换上艳丽衣裳,在中央甬道尽头敞厅之中,鸦雀无声的分工合作,布置环境,整理桌椅,由小蝶、小莺掌厨,准备了两桌清淡素食,以备少爷出关,欢聚食用。

  时间过得好慢,在这些人感觉上像过了很久很久,才到正午,玉凤突然欢呼一声,脆声如铃的大叫:"少爷出关了……"

  一阵银铃般笑声、摇荡在空中,玉凤人迹已杳,只余下片片金霞,还在空中不断闪动呢!

  金凤、玉竹……夫人们依序闪出去,只见高 大英俊的福星,这时已抱着玉凤在热吻了。

  好半晌两人分开,玉凤凤眸中水汪汪,艳如盛放白莲花,娇喘微微,脆声怨:"怎么胡子都长出来啦!好扎人哪!"

  福星哈哈朗笑,声似龙吟,众妻侍已将他团团围住。

  他摸摸脸,果然发现鬓角、唇边及下颔都有寸余短髭,便拥过金凤来,也予一吻,事后问:"怎样?很刺激吧!"

  金凤一般眉眼含春,用她低低的磁声,媚眼一抛说:"果然扎人……"

  她退后一步,推玉竹上前,福星也不客气,如饿狼般贪婪的吞食每个人晋献的口水阴气,最后又换上玉凤,抱她在怀,坐向石椅,轻抚着她的小腹,问:"小家伙长得好快,还乖吧?"

  玉凤抚摸着他的须,脆声笑道:"一切正常,多谢哥哥关心,您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些什么?"

  玉仙在一旁已泡了茶,亲手奉上,玉凤接过去,顺着他的心意,用口杯喂他,完了施白眼,佯怨:"这关是白坐了,爷还是好色嘛!"

  福星仰天敞笑,金凤等在玉凤示意下,七位夫人各含半口茶,过来哺喂。

  福星如饮琼浆,咋着嘴说:"若不保留一点,如何敢面对娇妻美人呢?若是大家耐得住,我回去再修七日,保证……"

  玉凤一举手,堵住那张胡子嘴,佯叱道:"你敢……"

  其他人齐叫:"爷……"玉竹抢先说:"千万别再修了,我们情愿您色……"

  福星哈哈大笑,说:"快快开饭,大家都饿了吧!"

  蝶、莺轻应一声,晃身而去,其他女侍也跟了去打下手。

  玉凤起身挽他往后面走,同时问:"怎么里边还有一个,是爷的身外化身吗?"

  福星出关后,又把石门关了,因此别人都瞧不见里面情形。只有玉凤,在迎他出来时,发现云床上仍坐着一位紫霞罩体的精赤小人儿,才有此问。

  福星微笑说:"不错,他尚有七日,才满七七之数,数满出关,你们就可以见到另一个我了。"

  玉丝大胆坦白,担心的问:"真的!大家不是等于有两个丈夫?万一认错,不大好吧!"

  "目前他属中性,外表与我无异,但对那事缺少性趣,不会想那个,懂吗?"

  诸妻都"嗤""嗤"笑出声,想起"那个",全都乐了。

  中央大敞厅,顶嵌夜明珠,已被这群娘子军布置得焕然一新,不但分成若干区,而且还搬来许多花木盆裁,生机盎然,水火同源大池边,也因势另辟了三个小池,各有用途,溢满的水,顺明沟汇向正西,不用问,那边一定也修了厕所。

  夫妻九人在餐厅坐下,秋月以下十八名女侍,立即送上现炒的青菜、松子清煮的稀饭。福星立刻开动,菜还不曾上完,他已然吞了一碗。

  玉凤叫他慢慢来,以便肠胃适应。福星微微一笑,却对玉凤眨眨眼,说:"放心啦!我已经饱了……你们快些吃,我先去小睡片刻。"

  玉凤怎不知他的心意,当下微微一笑,露骨的脆声道:"六妹、七妹,这任务交给你们啦!愚姊等有孕在身,可受不了那种顶撞。"

  玉翠当仁不让,喜悠悠起身,饭也不吃了,立刻陪了福星走。

  侍侯玉翠的是菁菁与曼娜,海棠仍留在玉丝身边担任文字教习,大家认为这样分开也好,外来的族类更容易打成一片。

  这一去,直到晚饭时才出房。玉翠主仆,一个个面含甜笑,艳光四射,显然满足满意到极点,四十多日蓄储的阴气,也明显的调和到上佳程度。

  当晚又换上玉丝率曼娜、海棠侍寝。一上床玉丝便主动缠上去,亲吻探索,要找出小弟弟,亲热慰问。

  哪知纤手到处,在黑森林中只摸到一个小洞洞,过去的蚕宝宝,已然失踪。

  玉丝吃惊探视,娇声叫:"哥哥,小哥哥怎的不见了?难道已分给化身了吗?不可能啊!"

  福星大笑,揉着尖笋问:"怎么不可能?"

  玉丝嗤嗤娇笑,道:"下午七妹、菁菁、佳娜叫那么大声,您当我是聋子吗?……快出来,让姊姊好生喂喂。"

  她对着森林之中的小洞说话,里面果然有动静。

  福星忍不住大笑,曼娜与玉丝已熟透,忍不住由地铺上坐起来瞧。

  只见小洞先冒出鲜红荔枝,接着便迎风长大又变长,粗壮如擎天玉柱,直挺挺矗立,足足有一尺八寸。

  玉丝与曼娜齐声呻吟,玉丝双手握住,用粉颊磨赠,妮声叹息,道:"天哪!你这么无限制长大,会杀了人的。"

  "怕了吗?"

  "才不呢!"玉丝翻白眼,望向福星,倔强的说着,一翻身跨上去,咬玉齿将之吞没。

  原以为一定撑得很难受,哪知一坐到底,顺利得很,幽谷中虽则暴满,可就是长短粗细恰到好处,顶尖儿正好顶住甘泉宫口,微一晃动,相触的尖端不仅爆起电光石火般的火花,其他地方的肉粒、肉壁,也无处不摩擦出极度的刺激。

  玉丝大叫一声"好宝贝",忍不住前挺后突,扭腰摆动,大量的阴气爱液,不断施放,不足顿饭功夫,已软软趴下去,只剩下娇喘份儿了。

  其实,她并未达到最高 点,只是已近边沿。福星知她心思,让她休息。玉丝喘息稍定,自动脱离,吻吻福星,妮声道:"先换个手,等会儿小妹再伺候您。曼娜,轮到你啦!"

  曼娜娇笑着滚身卧在床外侧,玉丝却往床里挪,裹上锦被朝里睡了。

  曼娜探臂伸入福星颈下,侧身吻着他耳垂,悄声传音轻语:"爷,好爱您,好想您噢!"

  福星一侧身,已与她人面田田,那矗立的玉杵似已通灵,眨眼间觅隙自入,顶住了曼娜甘泉宫。

  曼娜显然也料不到如此顺利与适度,惊讶之余,忍不住漫声展笑称赞:"小少爷好伟大,会变身哪!"

  福星微微一笑,俯吻住香唇,施展初 练神功,让小哥哥自由发挥。曼娜立觉玉体中电火疾传,酥骨销魂的刺激,在小哥哥扭转、吮咬刮磨下,扩散全身。

  她忍不住摆头挣脱少爷的口唇,大声呻吟着扭动,同时不自觉发动内媚,收放束里相对抗,直到第一波高 潮袭至,方始大叫一声"啊……",四肢紧束住怀中玉人儿,放射出大量阴气阴精。

  福星即时吻住,射一股阳气入宫,调和阴阳,稍待她自动收服过,才将多余者收为己有。

  这是他的大进步,新发明,尤其对女方大有助益。

  曼娜亦体会到这一点,满足感谢地吁着气,用琥珀色双眸望着福星,柔情似水的道:"太妙了!少爷,奴婢受惠良多,只是担心,爷会不会有亏损呢?"

  "放心!我会自动调节,保持最佳状态。"

  换上海棠,她可是紧张兴奋得很,皆因上次合体,只尝过破瓜之痛,在静态中被福星吸去元阴,洗毛伐髓,也纠正过外形缺失,可没真正体验过交合之乐。

  福星了解这一点,一切循序渐进,施展一惯的调情手段,直到她骚痒大作,才与她合体。

  海裳出身"百花院",曾受过讲习教导,对男人的生理及心理构造,与讨好技巧早已记熟,只是这功夫上了架,却觉得过去所知,全是狗屁。

  福星体放异香,勇猛若狮,放出的金刚杵大小软硬,适度而巧到好处,每一次进出,都刮擦得令她玉肌战颤,忍不住摇头摆臀,娇声呻吟,如触电流般刺激得过了分,哪里还记得什么内媚技巧,伪装弄假,讨好人哪!

  不多时,她已大泄两次,奄奄若死魂儿飞上九重天,幸亏福星也放射过两次元阳,为之调和滋补,否则非昏睡个三天五日不可。

  玉丝接最后一棒,她有了生理、心理准备,缠斗较久,但对手是位不败的神,她一样心满意足的竖了白旗,福星才拥住她,闭目休息。

  三位俏佳人很快入眠,福星却精神旺盛,难以阖眼。

  他忽灵动,兴起壮志,当下先发念力将身边三人导入深睡。

  所谓"念力",是合"精、气、神"三者,施之体外,构成一股无影无形的力量,小者可以移动近处物体,大者可传之千里,若与天眼天耳合用,甚至可千里传音、收音,与人通话,更可以传功制人。

  福星坐关时,功力精进,"六神通"已得"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只是尚未达"漏尽通"境界而已。

  不过他因欲长留人间,修练了身外化身,亦特意将此"五神通"移注过去。而"漏尽通"则须功德圆满之后,前五通始能永远留驻、不再消失的大成境界。在此之前,则须不断修执。

  目前福星所缺者,乃是百万善功的修积而已。若是修满,"漏尽通"成,即便仍留人间,亦变成散仙活菩萨了。

  他开门出去,在每个石门之前停留片刻,隔着厚厚石门,将里面思春难眠的妻侍导入深睡,方始轻若一羽的飞下谷地,各处亲身巡视一遍,又回去打开左首甬道中四间石室,稍加整理,始去后敞厅循石梯直上峰头。

  右梯之顶,原有早年设下的禁制,难以打开。玉凤虽有天眼,不知破法,仍然难以通过。

  福星信手画符解禁,尽头处立刻显出一道厚石门。

  外边峰顶如盆,其上亦有禁制,天风与冰雪难入。其中受地气热力影响,嵯峨奇石间,如一大花园,其中长满了各式灵药仙草,有些已在千年之上了。

  福星信手采集,带回下面丹室,投入石鼎中加水引地火炼制,因为他身边的天机丸已剩下不多,需要再补充了。

  以后几日,白天他偕同诸妻侍下谷,巡视新近组合的各个生产单位,明快的指示些应革应兴事项,不仅诸妻侍赞佩福星大老爷见解独到,原在谷中弃邪归正的群众,亦无不对他口服心服,感戴不一。

  他指派心思细密的铁卫李思,暂任代理庄主,与李思极为相像的花卫吴锦云为副手,并留下十名亲卫为侍从,许以两年为期,期满随李思意愿,或真除庄主之位,或调换其他铁卫接替。同时与花卫彼此间若是情投意合,亦可结为夫妻。

  至于生计方面,福星代筹三策,一是春夏之顷,采收谷中、山上药草、毛皮,运送到京换取厚利。二是开垦山田,改种粮食,蓄养家畜以自给。三是发展个人行业,成家立业。

  玉竹、玉璇等已查清原有公款与五寨主私藏,共约一千多万两及若干珍玩玉器。

  福星分文不取,全拨为公有,对全体谷民开放贷放,每人以百两为限,收息五厘,鼓励其正式安家创业。仅仅这一着,便已获得了普遍拥戴,有位白发老妇人长年在聚义楼打杂,忍不住提供一条线索,道:"禀侯爷,据老婢所知,五寨主在各地大城都有暗桩别墅,每到五、六月,他们也运药材、兽皮出去卖,买些年轻女子回来供其淫乐,这方面若不拔除,兴安庄内虽可安居,只怕那些暗桩失去管头,更为所欲为呢!"

  福星一惊又大喜,厚赏老妇人千两纹银,木屋一栋,还分予两名少女为其义女,这才展开调查。

  庄中一般人过去均属贩夫走卒,当然不知此事,于是只好亲去牢狱,询问被囚的五名首恶。

  这五人在狱中已近两月,功力尽失如常人,终日各处斗室,虽无刑具加身,光失去自由与往日富贵,亦让他们恨不得早死算了。

  此时一见福星、玉凤等,不由恶向胆边生,戟指怒骂:"小畜生,我操你娘!有种一刀把大爷杀了……"

  玉竹玉掌一挥,一记耳光打过去,不多不少,打脱他半边牙齿,同时娇叱道:"大胆恶徒,少爷本上天好生之德,囚你悔过,你当是不敢杀你吗?你若想死还不简单,逐出此谷,放之天寒地冻的山野之中,即使冻不死你,早晚也变成林中猛兽口中食物,要不要试试?"

  被打的痛哼着坐倒一边,不敢再出声,另一人凶睛一瞪,说:"少夫人此言当真?我兄弟英雄半世,宁可战死,葬身兽吻,亦难忍这般做囚,困在这五尺之地,夫人若是做得了主,就逐我五人出去吧!"

  福星微微一笑,道:"三夫人当然可以做主,不过有件事需要你等合作,只要肯供出设在外面的暗桩,三夫人的话立刻兑现。"

  五人彼此望望,一人哑声道:"哪有什么暗桩?阁下不要听信流言……"

  福星微微一哂,宽袖一拂,金霞微闪,那五人一齐睡倒在地,福星温言又问:"你们的别墅设在何处,一个个说来听听。"

  首先被打的一人,含糊的说:"我在北京设了生药铺,由小妾主理……"

  接着说了地址。一旁玉璇迅速记下,其他人也分别说了,共有八处之多,居然由索伦一直通到北京,各大驿站都有,表面上多数经营客栈生意。

  福星又问了负责人姓名来历,得到许多珍贵资料,这才拂袖解去五人睡穴,道:"各位十分合作,多谢了!你们当真愿意离开此地,到山林间自生自灭吗?"

  那五人豺狼之性,竟不知已然吐实,还自执勇力无敌,外边另有基地呢?当下一齐答应,福星立即下令,着五名亲卫,管带五人出谷,逐出十里之外,任其自由。

  五亲卫衔命,每人一马双骑出谷,未及五里,已转入冰天雪地之中,气温骤降二十度,北风如刀,令人遍体生寒。

  那雪地积雪盈尺,马匹已难行走,五卫下马,一人牵一个,施展踏雪无痕功夫,将五人又送出五里之外森林之中。

  原先被玉竹打过的大寨主,此时已然受不住冷,又觉得半边脸已如僵木,不由悲呼,道:"大爷,小人受不了,快冻死啦!小人情愿回去坐牢,求大爷带小的回去吧!"

  那亲卫摸出火摺子,几块干粮丢给他,道:"这不行!我等奉命送你们出来,可不敢再带回去。若想回去,自己想办法吧!"

  五卫一溜烟跑了,剩下五人望望来时路,斜坡险陡,积雪三尺,哪还有力气爬回去,只好找些枯枝,在避风处先生个火,设法维持残生。只是过不了二天,在饥寒交迫下,彼此怨怼中冷冻而死,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且说福星拿了资料回去,立即招来李杰,面授机宜,吩咐他率队回京。一路上相机探查这八处暗桩,将之导入正途,若有恶性重大者,废去武功,送入官府治罪。

  至于马王龙儿等坐骑,福星亦嘱之随队而行,他等另有事务待理,也可能随时赶去会合。

  李杰等卫士已知少主之能,驾鹤,雕一飞千里,当然不愿把时间消磨在路途之上,第二天便在全谷欢送下出谷而去。

  福星等人呢!则还在暖谷上方石洞中,等着身外化身出关呢!

  这几天可说是真正假期,唯一的三件事,一是弄些吃食,二是检测石鼎中天机丸火候。最后一事,则是福星为妻妾调和阴阳,供每个人都保持在盈满状态。

  几名孕妇怕动了胎气,伤及胎儿,一开始都不敢与福星嬉戏调和。玉仙、玉璇夜宿时,只派出女侍代打,自己眼不见为净,都要求福星,先送她进入深睡。福星遵从民意,也循其要求。

  这一夜玉竹率小菊、小兰轮值。玉竹一者前生灵智尽复,二者探知少爷之"能",更摸透他脾气,所以仍如往常,与菊、兰一同伺侯。

  实在说福星对她亦有偏爱,任由她吞食夹缠,享受三女奉献。

  小菊在下面做肉垫,首先发现奇迹,娇声道:"大爷,您变得好轻噢!"

  玉竹更是咯咯笑,跨骑着扭腰摆臀,娇唤:"好宝贝,简直是孙悟空嘛!"

  只有小兰揉着他胡须埋怨:"扎死人发!爷,替你刮掉好不好?现在就留,太早了吧!"

  福星已听过许多抱怨,这时一狠心,伸手揉揉自己的脸,寸余黑须全被三昧真火化去,笑道:"这样总可以吧!"

  玉竹等望着那如玉俊面又恢复原状,首先小兰娇媚的笑着,用香舌舔他下巴和方唇,爱娇的赞赏:"好可爱哟!这样子才像咱们的爷嘛!刚才一脸大胡子,太严肃了,让人有点怕呢!"

  福星这才恍然,怪不得这几天连玉凤都对他尊敬得过了分,原来是受胡子影响啊!真是……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些不同,不但每个夫人主动的投怀送抱,搂住亲热,便是丫头们也会忍不住藉故摸摸他的手。脸,态度上亲近多了。

  中饭之后,玉仙、玉璇更是拉了他去午睡,要他"补过",痴缠了一下午,才还他自由。

  接连两晚,金凤、玉凤两组轮值,三名孕妇勇敢上阵,已不再有顾虑。阵阵的欢呼与娇声脆笑,时时可闻,简直每个人都忘了外边的世界。

  第七日中午,一家人正在用餐,敞厅长廊边,突然金霞闪烁,光敛处另一个福星少爷已然俊面含笑,悄无声息地昂然卓立在入口。

  福星首先哈哈朗笑,起身道:"好,好,功德圆满了,快来见见诸位娘子。"

  玉凤以下全惊呆了,都微张着嘴,转动着头眼打量两人,后来者眨眼间已与福星并立,猛一看,身高 相貌完全一样,只是衣着不同。

  这时他穿一套天蚕丝织的黑长裤,对襟短衫,赤脚无鞋。一头黑亮长发适意的披散着,一对圆眼如深潭,唇红齿白肤如玉,微微含笑,纤长双手一拱,清声道:"区区见过各位嫂夫人。"

  玉凤凤目打闪,脆声如铃,道:"咱们称你二爷吧!来,快坐下!"

  他微微摇摇头,福星清笑道:"免啦!他不吃不喝,干坐着有什么意思?你有事去忙吧!等咱们吃完了,再谈其他。"

  福星迳自坐下,一旁女侍只觉眼前金霞一闪,已失去二爷踪迹。至于到哪里去了,依她等的眼力,竟然看不出来!

  饭罢,大伙又聚在前厅品茶,玉凤等满是好奇,探问"二爷"成长经过,福星慨然述说经纬:"我们无意中闯来,正值那妖狐天劫降临之时,破去他抵御天劫的百魂幢,使他失去依恃,情急之下,又妄图以千多年修炼的内丹致我于死地。孰料,我功力高 过他,无意中竟然将内丹咬破吞了。妖孤无计可施,只好早一步以兵解之法遁去元神,以期重入轮回保命,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天雷瞬间即至,终使他神形俱灭,这些你们都看见的,对吧?"

  众人都点头,玉竹娇声说:"这些我们知道,我们是问以后嘛!"

  "我坐关七七四十九日,若能斩断情丝,将收来内丹炼为已有,再积百万善功,即可飞升了。可惜这情丝断不去,只好牺牲天仙之位,先将功力转输大家,再全力培养’圣胎‘,造一个身外化身出来。"

  "这圣胎以自身灵智、功力汇合而成,你们现在都有,只是尚未成型而已。"

  他闭目望望每个人,又说:"如今你们的气机,不必刻意引导,已能自然运转了,对吧?这便是’圣胎‘初 成的现象。我因未经轮回,保有千年功力,圣胎自然更壮大,近年得各娘子之助,已形成实体,大如一拳,而今全力灌溉,藉外力助长,为了供它速成,兼具防身本领,特别以剑丸与之化合,再食以青空灵乳,中和滋助,它才能在短短四十九天中,修到如今模样,懂了吧?"

  玉凤脆声如铃问:"那剑丸何物所制?过去怎未见你用过?"

  福星微微一笑,说:"此山乃六百年前辟的洞府,剑丸乃九天殒石精华炼成,当年曾用以抵御过两次天劫,后因发现使用它太耗真元,便封存于此,未再使用,而今将之化炼成它的骨架,却正合适。"

  玉竹疑问道:"爷不能再与它合体了吗?"

  "要合也是可以,不过得再花七七四十九天化炼功夫。"

  金凤低沉的央恳说:"拜托!别合啦……有些事,您不愿亲力亲为,让二爷替您做,不是挺好吗?"

  玉竹脆声说:"对啊!合了体,万一您也变成铁心铜骨,飞升天界,咱们的孩子怎么办哪?"

  玉凤捏他挺直的鼻子,佯嗔说:"好没良心!自我以下,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的伺候你?哪个敢惹您老生过气啦?"

  福星大乐,拍拍玉凤的屁股说:"说的也是,走啦!把珠子全收下来,咱们也该回北京啦!"

  众女侍一听,立刻大声欢呼,分头办事。

  玉仙这时却问道:"爷,炼的药怎生带啊?"

  福星尚未回话,忽然间金霞一闪,那身外化身已提着两具紫色革囊出现厅口,含笑代答,说:"小弟已收妥在此,交给五姊吧!"

  玉仙双手接下,道:"多谢二爷。"

  它含笑点点头,福星笑道:"这一路前去,勿过分显露炫耀,懂吗?"

  二爷点点头,一晃身已然失踪。

  玉凤等奇怪它往何处去?

  福星笑说:"让它去寻铁卫、亲卫,或明或暗,予以协助啊!同时这一路,必有穷苦受怨受害的百姓,趁机修积善功,济助贫困,不是顶合适吗?"

  玉柔爽直的问说:"没见爷与二爷交谈吗?他怎的知晓这多事?"

  玉虎扬眉一笑说:"说实话,我与他心意相通,不必言语,心中想法自然彼此了解,只是我已习惯说话,才多了那几句叮咛,唉!这还不是你们害的吗?"

  玉竹不依施白眼,娇声反驳说:"这又关咱们什么事嘛?"

  福星抓过她来,轻打丰臀,笑骂道:"说到祸首,你数第一。自小你就盯着我叽叽喳喳,想逗我开口,对不对?"

  玉竹想起童年往事,果然如此!有事对这少爷说,光点头摇头还不成,非缠着要他开口说"好",还是"不对",背书给她们听,真有些霸道下讲理呢!

  只是她也有说词,红唇一呶,若有十分委屈般,说:"奴才是奉了老爷、夫人之命,要教少爷读书说话嘛!真是’吕洞宾咬狗,不识好狗心‘了".

  这话引得众人大笑。尤其玉凤与金凤,一高 一低,笑声绵长,如同合唱,加上福星的男中音,与一干夫人的"嗤嗤咯咯",宛如大合唱。

  只有玉竹仍不笑,还是一副受委屈模样儿!

  福星一把将她抓过来,搂在怀内呵痒,玉竹这才放声娇笑叫:"哎啊……奴才说的……不对吗?……别……别……搔啦……受不了呢……"

  福星停手住笑,俯身亲吻她的脸,说:"你用错成语啦!知道吗?"

  玉竹伸纤手摸摸福星的俊脸,柔情万种的娇声回:"奴才,小婢,妾身我,是少爷身边的小狗,少爷是神仙,可比吕老祖,偶尔性起,要咬小妾一两口消消气儿,正是这词儿,不对吗?"

  众人都住了笑,全能体会玉竹对老爷深深的敬爱已入骨,说实话,自比弗如也!

  福星更是感动于心,却不便喧之于口,只又亲亲她,推之起身,说:"别胡言乱语啦!去瞧瞧东西收好了没,该分批上路了吧?"

  玉竹应是出去,但内心中已接收到老爷的念力心语:"得卿自幼相伴,永世不弃,为夫感激不尽,怎会以家犬视你?夫妻乃是一体,地位平等,相爱以诚,相敬以礼,今后万勿存此尊卑之念,是为至要。"

  玉竹收到,热泪为之交流,芳心中充满快乐,脑海中却已想着:"没办法啊!自幼您就是我的主,我的神,如何改得掉,您老爷就别花心思啦!"

  众侍已然收拾妥当,玉竹依各人功力,分成三组,让她们先乘雕、鹤回去。

  福星这一夫八妻,等到入夜,鹤、雕已返。福星又做法封住各出入口,方始飞回北京。

  到家之后,福星在"合家欢"厅中坐下,笑道:"咱们等老二与李杰一行回来再出面吧!这十天放假,有想回家省亲或去游玩的吗?"

  玉凤公王已接下前面传来的数十份报告,正在阅读。

  金凤低音磁响,道:"我提议应该回家看看啦!一者让爹、娘看看新媳妇;二者察看新建的房子、庭院,是否合意;三者更应该画些新图,生产新品啊!"

  玉璇接口说:"爷,若是您有新构想,可不能忘了分一些去杭州哪!"

  福星点头道:"好!"

  忽又改口说:"石修的报告给我看看。"

  玉凤公主将正在阅读的一张给他,福星接过看看,对目闪疑色的诸妻侍解释,道:"我与凤儿早已心意相通,而今功进数层,大家的心思只须梢加留意,便也接收得到,明白吗?"

  众人皆吃惊又欢喜,新进的海棠有点怀疑,轻声问:"爷也晓得婢子想什么吗?"

  福星望她一眼,含笑说:"你想的可多啦!一会儿想生娃娃,一会又想回四川老家探视父母之墓是否安好,又觉得路程太远,来回可能要年余。总之啊!太乱,对不对?"

  海棠脸一红,忙点头承认:"爷说的一点不错,婢子心志不纯,求爷见恕!"

  福星微笑摇摇头,说:"人之为人,全在头脑构造精密繁杂,能思今日之事,鉴昨日之非,又及于将来改弦更张之虑,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也。而世人一生不如意事常十有八九,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心存善念,勇于任事助人,所谓自助天助,或也能心想事成呢!"

  诸妻侍不由动容,深深铭记于心。

  福星阅毕石修的报告,大喜说:"石老终于解开心结,为生民百姓设想啦!好,咱们就依他建议,开春之后,放手一搏吧!"

  玉柔郡主玩性大起,笑问说:"报告里说什么,爷要和谁打架啊?"

  玉凤公王脆声如铃,调侃道:"怎么!手开始痒啦?"

  福星却正容解释说:"石老报告中言及黄河两岸,河床淤泥久经堆积,已高 过堤外平地,而河堤年久不修,每年都在涨水期,淹没数县,其中以长清、肥城受害最为严重,他提出两个方法,助人兼治水,可不是和谁打架。"

  玉凤公主接口说:"以吾家财力,开春之后,可雇用两岸贫户数万人,挖掘河中淤泥,加筑河堤。河堤加厚可以挡水,淤泥减少可利行水,而贫户有了收入,可以活命,我们可以积善功,这法子不是挺好的吗?"

  玉柔郡主"哦"了一声,说:"妹子觉得,大姊应该禀明皇伯,请官家主理其事,咱们从旁指导监督,不也可行吗?"

  福星摇头微笑说:"动用官府力量,依例多以征调民夫为主,无粮无薪,谁愿意卖力?我以为咱们先起个头,有了好成绩,还怕父皇不打赏吗?"

  微微一顿,福星又说:"历朝以还,黄河改道而行,约有七次,依我之意,应先查其地理地形,在过去已干河床中,同样挖淤先筑堤,整修完成之后,再行开堤引水,多了一条行水区,或可以消去山东水灾吧?"

  玉竹一吐香舌说:"少爷的法子虽好,只怕要动员百万人众,方可见功,若每人每月以一两银子算,每月就得支出百万雨,咱们家吃得消吗?,"

  玉凤公主脆声道:"三妹真灵,你怎知每人每月只须一两银子啊?"

  玉竹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垂头回说:"妹子是从老爷处接收来的……"

  诸人都不由惊异,暗赞她进步神速。福星却道:"这事不劳你们操心,山人已有妙计,现在大家先各回房,休息半日,再去南京拜见爹、娘公婆吧!"

  众夫人闻言全站起来,回归各自居室,只留下轮值的玉柔主婢,陪伴着入浴上床。

  次日黄昏,福星与八位夫人分驾"福、禄、寿"三鸟先行,子时已至南京天衣坊上空。

  他怕引起守夜铁卫的惊慌,老远便以千里传音方法,通知众铁卫、道:"本少坊主携夫人归来,大家不必理会,灵凤居值夜铁卫可先撤去。凌晨之时,当有丫头们再次回归。"

  坊中各处铁卫,听得少坊主清爽、温和、亲切又熟悉的声音,回旋耳中,不由跪地仰头,望向夜空。

  只见半空中果然有三只大鸟愈飞愈近,突然间,鸟背上金、紫霞光连闪,鸟背上已无人迹,而三鸟盘空又上青云,转瞬间已失踪影。

  守在灵凤居古松之上的两名铁卫,则瞧见光霞已由阳台穿入室内,不由自主叩下头去,低声说:"恭迎少坊主与诸位夫人。"

  谁知少坊主竟然听得清清楚楚,回答说:"不必多礼,先别惊动他人,下去休息吧!明日辰初 ,再招呼在家铁卫在此集合好了。"

  两人恭声应了,立起身一掠八丈,已由树上平台飞出院墙之外。

  福星不管这些,率先行法打开地下室的铁门,沿阶而下,未到过此地的五、六、七、八夫人初 临,不由惊奇又喜欢。

  玉竹先安排各人居室,福星却已笑道:"先洗热水澡吧!在水中坐息,比睡觉更加舒快。"

  诸夫人大喜,放下手中各物,由玉凤带头,直往后洞而去。

  大家赤裸裸共浴,早已习以为常,故此一到雾气弥漫大浴室,都自动脱个净光,一跃下池。

  不过第一次下去的人,忍不住娇声呼叫:"好热!"

  "烫死人啦!"

  "要命!"

  "救命啊!"

  玉竹等到最后,待福星进来,将他脱光,推之下池,脆笑道:"快替八妹治一下吧!"

  福星一把搂过玉柔,以念力传出意念:"呆子,罡气外运,不会啊?"

  玉柔玉腿一盘,缠在福星腰臀之上,双臂盘上脖子,送上双唇,心中想道:"快点,阴阳合运,才有效果嘛!"

  福星微微一笑,俯首吻住红唇,忍不住捏她丰臀,玉杵如灵蛇,已然寻隙而入,直抵甘泉宫口,同时也趁机"咬"那花蕊!

  玉柔直觉得全身如酥,心中百念澎湃,先是:"好痛嗳!爷,肉做的……"

  接着却是:"好舒服,好快活,哎啊!怎的又有新招,还会咬人呢……妈啊……我不行了……"

  福星可是全部接收到了。

  他一掌上移,盖住玉柔命门穴,以念力发令:"闭气、凝神,全身放松……"

  接着两人沉入池底,水中立即闪出金光。

  福星同时开天眼,初 时察看行气路线,无意中扫见王柔卵巢口各含一粒卵子,心中一动,立即将之吸入子宫,以念力击破,导入和合气流中。

  明显的和合气流罡气涨大许多,窜行周身,遍及五脏六腑、三百六十五处穴道及无数皮肤之上的毛孔。

  玉柔的功力立即被提升两层,灵光亦由轻紫转为深紫。

  十二周天后,福星放开玉柔,以念力叮咛自行进修,收回玉杵时,亦把多出的罡气留在她的体内。

  一连为另七妻合籍双修过,已近卯初 ,福星、玉凤双双出浴,另七位也同时跃出水面,各自光霞微闪,已震落身上水珠。

  同时,这八位曲线玲珑、灿烂如花的玉雕般美人儿,眸闪精光;有孕在身的小腹微凸,却闪现一种母性光辉,这时都深情无限的望向福星,齐声笑语,道:"多谢大老爷恩典,妾身感激无限……"

  福星哈哈一笑,道:"别拍马屁啦!老爷的肚子好饿,而丫头们也快到啦!"

  玉竹当先抓起衣衫,闪身而去,值班的金凤顾不得自己穿着,先拿了福星的衫裤,为他着装了。

  福星任由她摆布,两只手却不老实,一会捏揉玉峰顶尖红樱桃,一会揉捏美丰臀,逼得金凤低音磁声笑,扭腰努唇飞白眼,妮声求恕:"老实点嘛!求您……"两人最后走出去,果然侍妾丫头全到齐,广厅石桌上,已有满四桌餐点。

  饭后一群莺燕仙子般娘子军,拥着福星去拜见父亲与亲娘,直闹了一个时辰,约定中午大会餐,方始回转灵凤居,考查铁卫的功课。又在学堂中选出优秀特出的青年男女,分批增益功力,与原有铁卫混合重组,待集训十日后,再分发天宁庄、杭州、北京、天津、大同等地,一者增加各地实力,二者待命扫荡各地黑道分子。

  福星同时提示两点,其一是不可杀人,其二是对恶性重大者先予囚禁,等他或夫人前去处理。而最终目的,乃是要导入正途,明年春天,去黄河两岸挖泥筑堤,以防水灾重演。

  中午时分,在前厅与全家欢聚,而厅外亦盖起席篷,所在男女铁卫与各级执事,全体参加。

  而一干人,包括六位母亲,与全体参与者,对福星的丰神玉貌、灵武之姿,都充满喜爱与敬服,面对八位少夫人及丫头,个个娇艳如仙子,更是赞叹羡慕得了不得。

  老坊主李镇远与七夫人胡燕娘,一早得知六位媳妇与侍妾秋月皆已怀孕,不由大喜过望,一边连连夸赞儿子能干,亲娘胡燕娘更是千叮万嘱,要孕妇们小心,注意胎教等等,说个不停。

  中午时刻,更将这喜讯公布周知,不仅另外六位妈妈纷纷道喜,说要准备礼物,赏赐众贤媳,便是各执事也公推了代表,进来敬酒贺喜。

  七娘胡燕娘制止孕妇们饮酒,福星却是来者不拒,一一干杯。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福星与诸夫人回到灵凤居,玉柔首先努起了红唇,坐向福星怀中撒娇:"少爷,老爷,大老爷,您好不公平哪!知道吗?"

  福星已知她心意,托起下巴吻香唇,逗她说:"此话怎讲?"

  "人家也要怀儿子啊!为什么少爷不肯在我这儿下个种呢?"

  一边品茶的夫人都笑了。

  玉凤公主脆声如铃般,道:"野豹子真的变了,也想做妈妈啦?不过……"

  玉柔郡主施白眼,有些恼怒,问:"不行吗?"

  玉凤公主脆笑道:"行是行,不过若是一齐全怀了,谁来侍候少爷啊?我们几个,目前也只能演文戏,再过三个月肚皮如鼓,只怕更不中用了,对吧?"

  玉柔郡主碧眸连转,笑开了,问:"少爷是这意思吗?"

  福星大笑乐开怀,揉着她高 耸的玉峰,道:"你和翠儿能征善战,一个顶两个,若也一齐怀了,为夫岂不惨哉?"

  玉柔这才大喜,主动亲他一口,道:"多谢少爷赏识,小女子只好献身报知己了。"

  接着拉福星起身,又道:"走,咱们去洗个热水澡,去去这一身酒味儿吧!"

  福星反而拉住她向外走,同时说道:"我想该画些图案,到书房去吧!画完了大家到绣坊走走,一者让那儿的姑娘认识大家一下,再者玉仙可将炼治的’玄机丸‘,分别化在饮水中,每人分赐一碗,以便增进大家的健康与目力。"

  诸夫人纷纷起身,玉璇抢前一步,撒娇般道:"大少爷,别忘了对妹子的承诺啊!"

  福星笑应:"为夫怎敢哪?不过你也可以画几张嘛!"

  王璇欣然笑道:"好!"却又说:"妹子若是画不好,爷可得指点一下……"

  书房中大案上,小梅、小菊、小兰早一步上去,已然备妥文房四宝,彩色颜料与纸张。福星与玉璇对面而立,夫人、侍妾环立四周,只见玉璇当先提起画笔,信手挥洒,一位天仙般仕女,已然跃然纸上。

  最奇的是,面目、神情、体态像煞玉凤公主,而玉凤在一边瞧着,一边与大家一同鼓掌脆声叫好,边又提抗议说:"哎啊!好像我呢!这怎能绣在丝绸上,广为贩卖?"

  福星大笑说:"这幅原不是要卖啊!我是想每人一幅,绣好了留在家中,一者以为永念,二者百十年后,也可以比一比,到底老了多少嘛!"

  玉璇含笑接口说:"这可不是小妹的主意,是少爷指使妹子画的,现在该画二姊了吧?"

  福星点点头,吹一口气,那画不仅全干透,同时也飘飘飞起,平平稳稳的落在窗边另一张案上。

  玉璇继续努力,一连画了六张。

  福星在对面,先为玉璇画一幅,接着又用一大卷画一全家福,包括了父亲与亲娘,八位夫人与所有侍妾,中间则是他自己。

  画完人像,接着在四周添加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无数花草与树木,五颜六色,既复杂又细致,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

  大家鸦雀无声的在四周静观,直到停下来,方始欢呼着拥上前,争着细瞧。

  哪知福星一举手,止住大家说:"停!为夫还没完功呢!"

  接着又叫小梅、小菊在长足丈半的画纸上又盖上两张,双手在上面虚空扫过,下面的人像风景,已然浸印上来。

  玉凤公主脆声道:"少爷签个名,写上日期吧!一幅存底,一幅裱背,送到亲娘处挂着。另一幅找个精绣的姑娘绣起,我想最少要半年呢!"

  福星依言签名,小梅替他用印。他卷起一幅,奉领一众娘子军,去往绣坊。

  未到之前,福星一路闭着双目,以天眼观察坊中情形,进门前也先传音说道:"各位姊妹,本人带同诸夫人来此探望,大家不必多礼,仍照常工作就是。"

  广厅中千余人,全属女子,年龄由十六、七至五十 岁。五十以上的眼力已然老花,绣不出精品,已按规矩退休。退休者仍住坊内,或当教习教导后进者,或在家含饴弄孙,更或者想去他处自牧均可。而每月的薪金照旧,直至老死。

  因此之故,天衣坊中无论男女,均能团结一致,忠心不二,尤其近几年业务鼎盛,薪资奖金一加再加,大家对这位少坊主,可一样视为宝贝一般,喜之爱之,心同此理,崇拜得无以复加了。

  而今全听见他那清越的语声,左近的彼此相望,喜随颜开,不由自主的停了手,望向大门口。

  福星首先和玉凤公主含着笑步入大厅,众女工自动站起,同声娇唱道:"欢迎少坊主与夫人们光降驾临。"接着又自动鼓起掌来。

  福星含笑挥挥手,说道:"各位姊妹不必客气,这次前来,一者是让新加入本坊的夫人、丫头们见识一下各位的绣工,二者五夫人玉仙精通药理,曾在北京炼制一种玄机丸,可健身益气,助长目力,如今已泡了水,等会每位饮用一碗,若有哪位感觉眼力不佳,更可以留下小半碗,洗洗眼睛,我相信一定有帮助。"

  十八名丫头,此际每人提个大木桶,一大木碗,动作快捷的站在各通道口。

  福星这时又道:"请各位把自己的茶杯倒空,由丫头分别另注药水吧!"

  众女工齐声道谢,把自己用来喝水的木碗,瓷瓢全倒空了,众丫头一同行动,快似一阵风,不片刻已为各人注满一碗。

  她等不约而同,一口气喝了大半碗,余下的洗眼又洗脸,喝时都觉得香中带甜有热气,直落胃肠,缓缓的流向各处,身体里立刻觉得热呼呼,十分受用。

  而洗眼洗脸时,却又觉得凉丝丝,直入眼、肤深层,眨眨眼,果然都感觉厅内一切,更加清楚了。大伙不由得又喜又惊奇,连声道谢。

  福星挥挥手,一晃而出,夫人们则是三三两两走入各女工背后的通道,观看各人的半成品。偶尔也会停下步子,与女工谈上几句。

  福星则去了精品室,室内有两名中年妇人,均是福星亲娘的好姊妹,算是他的阿姨辈。

  以前他不善言词,虽常来玩,却很少开口,三魂合一后,又一连发生了许多事故,便没再来了。这时福星可是不一样啦!

  他笑嘻嘻对那雨位双手一拱,清声说:"两位阿姨好!小侄这些画儿,请两位评鉴一下,还可以吗?"说着,已将手上的纸卷,平平铺在长案上。

  那两人微带惊喜的对福星微屈膝,一个道:"少坊主天纵之姿,信手挥毫,都是精品……"

  福星摇手止住她的夸奖,微笑道:"阿姨过誉了!这几幅画请两位费心安排一下,绣好了以为永念。"

  接着又拿出两粒玄机丸,续道:"这两粒药乃小侄五夫人玉仙所制,功能补气明目,两位服下,闭目稍息,待小侄运功催发药力,可能马上见功效呢!"

  两妇人大喜,忙即吞服,正坐椅上,福星双掌虚照顶心,两股金霞由百汇穴穿入瞳中,带动药力窜行全身!

  她两人虽没练过内功,却也感觉到一股暖流,如小老鼠在周身各处游走,所到之处,麻、痒兼有,不多时已出了一身大汗,颇是腥臭。

  不过,这臭味多被丝袄丝裤吸收,别人还不易闻到,而她俩都觉得全身舒泰之极,开眼更觉目力大增,比之过去强了数倍。

  两人大喜,正要起身拜谢,玉凤公主等人已然进来。

  大家少不得一阵介绍,玉凤又拜托两人为她们绣那几幅画,才又转去别的绣房,依式再赐药水,以增益女工的精神、体力与目力,一大圈儿下来已近黄昏。

  福星一家人回到灵凤居,用过晚餐,又一同去钟山之阳正在兴建的新庄院巡视一番。

  那庄院由于雇用了数千工人,在丐帮全力配合指挥下,已然粗具规模。

  福星等安步当车的飞掠山顶,由上下望,小湖山泉溪流蜿蜒而下,有九曲十八弯之式,而小河边由下而上已建起许多木屋,而在顶上,原来设计的大厅、亭台,以石材为之,到现在还在打地基,挖石材呢!

  玉竹首先有意见,说:"好慢呢!像这种修法,只怕一、两年也完不了工?"

  福星等人自然有同感,金凤道:"没法子啊!石头这么硬,光靠着工人开采,怎能快得起来呢?"

  福星心中一动,笑道:"好吧!明晚找老二来吧!它身怀九天玄铁的剑丸,削铁如泥,用不了一夜,应该可以采得千万块。"

  诸女大喜,玉仙却道:"二爷还在东北吗?它距此地少说也有千里远,叫寿儿去接吗?"

  福星闭目以念力与身外化身沟通,稍顷方睁眼笑道:"不必!它自己会来。走吧!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晚可得来做工才成。"

  玉柔郡主道:"咱们又不会盖房子,做什么工?"

  福星笑道:"搬石材啊!老二切下石材,咱们搬到工地去,明儿工人就用上了,进度不是快十倍吗?"

  说罢,他迅捷又巡一圈,方始率队返回灵凤居。第六册(全文完) 第五章 二爷福星

  次日卯初 ,新编的男女铁卫、花卫共六十名,齐众灵凤居院中,福星依例先静后动,与诸妻督导练功,同时赐下"天机丸".当场吞服静坐,由福星与各妻为之拍打,助药力穿穴过脉,打通生死玄关,一下子将这干少 年男女的功力,提升到"高 手"之林。

  当晚二更,一家人连同侍妾,带了些水果、茶点,全体赶去钟山,只见有一金虹,长有丈许,在月光下,由岩石中不断穿进穿出,如同一条灵蛇一般,声势十分惊人。

  玉丝瞪着眼望着,惊奇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二爷呢?"

  "那就是他啊!"福星说。

  "看样子还有一阵子搅和,咱们先去那边等他完工再动手吧!"

  他指指最高 处那方大石台,小菊、小梅等立刻过去,把带来的大毡子铺上,其他丫头则把提着的茶具、水果、点心等拿出来,用玉盘分装五大盘放在中央。

  福星牵了值班的玉凤公王,当先过去坐下,笑道:"来,来,来,大家随便坐吧!爱困的也可以先睡一觉,我预计四更之后,才有活儿呢!"

  大家纷纷过去坐下,玉柔笑道:"早知如此,应该带帐篷来,大姊和少爷就可以先办完正事了,对吧?"

  玉凤公主白眼瞟视,脆声啐她:"昨晚八妹还没吃饱吧!今晚就让给你,不必帐篷,到那边草地上不是一样可办正经事儿吗?"

  众女不由"嗤嗤""咯咯"笑不停,福星仰天躺下,以玉凤大腿为枕,望着天上满月,忽然独自也笑起来。

  玉凤公主立即感应到他的思想,伸玉手揉摸他的脸,佯嗔娇语,道:"哪有之事,爷是从哪儿听来的?"

  福星笑道:"多年前是从’笑林广记‘上看来,当时甚是不解,如今看到月亮,忽然想起来了。"

  玉丝现在已读过几本书,对百家姓,千字文,四书五经,虽已会写会背,却觉得没啥意思,这时听了,便道:"爷,您说的笑林广记是笑话吗?快找来教妹子念念,没事时也可背给姊姊们听一听,多好啊!"

  众夫人也一般没读过这书,金凤一般好奇,忍不住低声磁音问:"以后再谈,爷刚才想到的,先说出来听听,让妹子们先乐一乐如何?"

  福星扫视众妻妾,见大家都有兴趣,便即干咳一声,说:"好吧!话说有两对夫妻毗邻而居,都还算恩爱,有一晚甲妇被隔壁打骂声惊醒,次日又见乙妇脸上有伤,不由探问缘由。乙妇说:’唉!昨夜咱那口子,忽然发了性,要我替他含着小弟弟。我不肯,他便动了气,又打又骂,真是叫人没法子。‘甲妇’噢!‘了声劝道:’男人都是这样子,一不顺心就动粗,其实你替他含含有啥关系,总好过受气挨打吧!‘乙妇脸上一红,低头说:’平常日子,我是常替他含的,但偏偏昨儿是十五,人家吃素嘛!‘"

  一旁多数人都笑了,只有玉丝、曼娜、佳娜、玉翠几人瞠目不知所指。

  玉丝最好奇,小声问了一边的海棠:"小弟弟是谁?干嘛要含着?"

  这话众娘子都听得见,不由更笑得欢。

  海棠粉面一红,低首忍笑回答:"就是像咱们少爷的小少爷嘛!"

  玉丝"噢!"一声,终于懂了,却仍然有疑问:"光含着有什么意思?每次我要那样,少爷还不肯呢!"

  福星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站起身干咳一声,忙道:"别谈这个啦!大家去干活吧!"

  他晃身掠到石壁边,信手按住,暗使玄功一吸,一方长有一丈,宽一尺,厚一尺的石材,已然被吸出来。

  按着顺手一抛,那重有两百多斤的长方形石柱,已飞向十丈之外,平平的落在建筑基地边。

  玉凤公主以下,都过来帮忙,玉凤道:"爷只管吸出来吧!运送的事由大家负责好了。"

  福星应好,顺手吸出另一根,玉凤公主接去,一晃身送去工地。金凤等学样,各找工地需要石材处堆放。

  不过一个更次,已搬出数千条,而那巨石外面只显出一个门户,内里则变成一间大敞厅,同时右手边更有一道向下的石梯,通往下面。

  众夫人虽不觉累,但对这繁复的"劳动"工作却有些烦,福星立即感觉到,便即叫停,而他的化身"李二爷"也同时现身,与他并肩站在石洞口,福星笑道:"今夜到此为止吧!明晚再来一趟,想必可以完成了。"

  二爷拱手笑道:"多谢各位姊姊分劳,否则只小弟一人,非累得趴下不可。"

  玉凤公主脆笑如铃,上前道:"二爷太客气了!您已成金刚不毁之体,怎会累着?只是仅做这等苦工,让人烦厌而已。"

  二爷清声一笑,道:"大姊知我,就此谢过,各位请回吧!小弟再弄一会,明晚姊姊们再来,必有意外发现,甚至可以搬来住呢!"

  金凤叫下诸女,见他谈笑声音与动作,与福星一模一样,只是衣着不同,散发拂肩,大大漆黑双瞳中有些顽皮神色,让人觉得他"好玩".

  福星当然有感应,开口警告道:"少出花样,玩出纰漏来,我可不负责任。"

  二爷拱拱手,嘻笑道:"各位放心请回吧!天快亮了,您不是还有工作吗?"

  丫头们已然收齐带来各物,二爷又道:"这些别拿了,放在洞里,以后还用得着。"

  说过招招手,数丈外的包袱、篮子都鱼贯飞向洞口,二爷闪向一旁,所有各物,又均向里面飞去。

  福星摇摇头,拉着玉凤、金凤玉手转身而去,其他妻妾丫头,都向二爷挥挥手,也双双对对,向天衣坊如飞而去。

  在灵凤居地下大池中,一众夫人都泡在热水中,玉丝忍不住娇声问道:"爷啊!刚才您对二爷说什么啊?他不是乖乖的嘛!"

  福星剑眉微皱,道:"他想去排教总坛,捉些鬼灵,替咱们服役修房子……"

  玉凤公主插口脆声,道:"为什么不可以?依我猜想,排教中必有法力较深的’老鬼‘,不愿投胎再世为人,咱们把总坛破了,替这些人洗去恶孽,叫他们留在世间,广行善事,积功行善,百十年后,即使修不到’散仙‘境界,再投胎必然也能做好人,有了福报,岂下大佳?"

  福星心思活动了,想道:"若是由老二出马,把排教中的凶神恶煞除去,导之以正,确实是一件大功德,只是……"

  福星立即接收到二爷回应:"对嘛!我去先探行情,一定量力而为,若觉得不能力敌,你老大与玉凤嫂再行出面,亦不晚嘛!"

  福星回应道:"好吧!你现在先去瞧瞧,别急着行动,若有必要,明晚我和玉凤一同赶去,合三人之力,当可一举破之。"

  二爷传意答应,随即飞速向排教总坛飞去。

  那总坛设在长江上游"酆都"鬼城附近,三百多年前,福星与玉凤去过一次,双方斗法三昼夜,无功而退。今世功力大增,前在长江又差点被排教将船撞翻,这才兴起了再破排教的念头。

  那二爷既是福星的身外化身,自然也具有同样法力与思想,这次被召了来做"苦工",又见"老大"身边围绕着一大群美女,不由也想到要找些"帮工",甚至能与他合籍双修,再增强自己的功力、法力。

  不过他乃灵体化身,找帮工也只能找"灵体",一般修道人化身皆有其主,唯一可吸收过来的,大约只有被排教以咒法摄禁的鬼魂,可以救出来加以改造。

  故此他飞来灵凤居地室之中,与福星取得谅解,便立即取了一瓶"玉髓灵乳"及其他可用药物,飞往排教总坛。

  三百年时光不算短,原在"酆都"附近的"邙山"总坛,已迁至一处绝阴深谷,谷口竖立着一方石牌楼,上书斗大的金字:"万载金城,擅入者死".

  牌楼内怪石林立,形似怪兽恶鬼,乃是一片绝阴的阵式,尤其惊人的是,不时有鬼哭阴风阵阵吹,一般人别说进去,远远望见也可能吓得要回头了。

  "福星二爷"于黎明前到达山顶,体形涨大三、四倍,在初 阳照射下,已似数丈金色透明体,与阳光无分彼此。

  他由谷顶缓缓下降,停在谷壁西方,阳光之中,即使有人抬头查看,也难发现有"人"暗暗打量研究谷中的"阵式"与布置。

  "天眼通"神,足可看穿岩石与建筑,二爷当然能把谷内屋舍、石洞中布置瞧得一清二楚。

  谷内布置不俗,巨木、花圃与屋舍,整治得井然有序,又暗含干魂阵,一般人入内,必然落入阵中,受鬼魂攻击咬嚼,肉体纷碎,魂灵被吸入炼魂阴火中,受尽苦楚,若不降服,终必飞灰烟消,变成群鬼的食物,消失无踪。

  二爷已具"他心通",稍加掐算,已知群鬼,包括主持其事的"谷主"在内,当年皆是在人间受尽苦难、冤死、横死、心怀深仇大恨、不甘投入地狱、转世投胎的冤魂。

  这干"人"也正是被一老"妖""九阴鬼王"以法术收下,说以歪理,受其"冶炼",强摄魂魄,再被他统治着为害人间,谋求"九阴鬼王"的私利,却也令冤死的鬼魂大泄私恨。表面看来,这似是两得其利的"好事".

  然而实际上却也违背了天道轮回,每百年必受"天雷"大劫,幸存者只有少数,多数恶鬼已然神形皆灭,化为空气了。

  二爷福星有了这番体认,心中立有定识,当下电般飞入炼魂石洞,一边现出原形,变回翩翩俊公子,同时双手虚空画出密宗符咒,大有五丈见方的地火池,熊熊烈火,突地全数熄去。

  原在火池中痛苦呻吟的数十鬼魂,纷纷浮空而起,但一个个表情木然,不知何去何从。

  二爷福星知道缘故,右手挥处,一道金霞扫向正中法坛,陈列的数十个竹筒,但闻得"嗤嗤"声连响,竹筒上面的纸符立被烧去。

  各个竹筒中迅即逸出一魂,与原本木然的鬼魂合而为一,个个了解到生前死后事,更发现那俊公子如神仙,不由跪倒地上,齐声叫道:"大仙救我,请替我们王持公道吧!"

  二爷挥挥手,心语传意道:"你等稍安勿躁,等我把这地方先行解决了……"

  就在此刻,正中法坛后突然冒出八名道装打扮的女道士,为首一人清声叱问道:"阁下何人,为何破我仙法?难道不怕本教教主将你打入十九层地底,受尽千般苦刑吗?"

  福星二爷微微一笑,心语传意,道:"在下乃南京天衣坊少坊主李福星的身外化身,已成金刚不坏之体,本可上升天界,只因老大曾有誓言,要在人间积修百万善功,救苦救难,方始带同全家同登仙籍。在下的老大,三百多年前曾与你等教主斗法三昼夜,未能扫平他这邪教,一直引以为恨,今日遣我前来,一者是铲除此妖,再者更是救你们脱出苦海,改弦更张,协助在下与老大多做善事,如此不但可洗去你等过去恶业,二者再入轮回,亦必改变再次受尽磨难的宿命。"

  他这番话,不但法坛之上的八女听得入耳,便是连谷中千魂阵中恶鬼,亦全然接收到了。

  八女来此已近百年,一者恶事做得太多,二者亦知"天劫"将近,对他的话全都十分疑惑,其中一女道:"阁下之言十分动听,但如何证明真有这天大本领,能解除我姊妹所受禁制,安然度过’天劫‘呢?"

  福星二爷心语道:"那老妖已得讯息,正在赶来,看我先破他对你等之禁制,让你们三魂合一吧!"

  心语中,双掌打出密宗符咒,众鬼魂只见一片金霞,快似闪电般穿入地火池中,瞬目见火池正中显出一个丈许深洞,存于其中被密封在内的上千鬼魂,不约而同的飞了出来,各个与本身的二魂合在一起。

  法坛八女"道行"最深,各自全身一抖,神志立转清明,同时各宣声:"无量寿佛!"一同跪下向福星二爷叩头。

  只是还未开口,便听得半空中传来一阵厉吼,声似鬼哭狼吼般怒骂道:"何方小儿,敢破本王仙法,拿命来吧!"

  声音未落,一个身穿龙袍、头带金冠,身高 九尺,面色青紫,凶恶之极的长发白须老者,已落在洞口。

  同时间,手中长有五尺的拂尘一抖,发出数千斤罡风,打向福星二爷,口唇乱动吐出咒语,向天翻起的大鼻孔,同时急射出两团黑气,转眼间化为一片恶臭毒雾,其中含有各式毒虫,向洞中所有鬼魂与二爷福星一同卷去。

  洞中一众鬼魂,包括八女在内,都不由发声惊叫,各个伏地抖动不休。

  只有福星二爷,哈哈清笑,摇身化为一片亩许大的金霞,迅如急电般迎上前去,不仅瞬息间将黑气毒物包裹在内,便是那九阴鬼王也一同罩入其中。

  众鬼魂见状,都不由抬头观望,只见那金霞不断闪动,并不时发出阵阵"嘶嘶’轻响、"轰轰"雷音。

  片刻后光霞收缩,由十数丈变成只有人体大小,而一阵哭叫声,亦微可耳闻。大约又过了半盏茶时间,光霞渐收,又显出福星二爷,而在他面前相距五步处,也同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魂魄,仅有五尺多高 ,相貌乃似"九阴鬼王".

  福星二爷微微一笑,清声道:"我已还你本来,是福是祸存乎一心,速去阴曹地府报到去吧!"

  他语音一顿,又道:"这一去或将受十殿阎罗议处,但总好过十年后天雷之劫,飞灰烟灭吧!"

  说话间,福星二爷已抬手虚空画灵符,再一弹指,那无形之符已贴在"九阴鬼王"胸前。只见他双手一拱,瞬间投入裂开的地洞,一闪无踪。

  地洞亦随即迅速合起,只不过有些凹陷,形状若一小湖。

  福星二爷随又双手齐出,各指向东西两面,东边乃是石洞丈高 墙壁,西边则是湖边半尺之下的石地。

  那两指均发出数丈金光,钻入岩石之内,不片刻金光缩回,石壁上显出五尺石缝,"嗤嗤"声响,一片清凉的水柱,如泉般喷人湖中,不多会水柱渐缓,变成一片瀑布。

  洞中八女与一干鬼魂,见福星二爷法力如此之高 ,都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打鼓,正猜不透他要如何对付,此际见状,却也忍不住要为他喝采。

  二爷福星这时已以心语道:"古语有云:‘若问前生事,今生受者是;若问来生事,今生为者是。’这话大家都听过吧?"

  洞内、洞外诸鬼魂各自点头,二爷福星又以心语道:"因此之故,各位前生屈死、冤死,在世间受尽诸般苦难,当是皆有所本,而今若有冤屈,应去地府报到,求十殿阎罗、判官判定是非曲直,才是正途。而今受九阴鬼王捉弄锁拿,化炼出一些邪恶本事,助之为非作歹,即使能报了前世冤仇,天劫一至,不是全都神形皆灭了吗?"

  八女入此邪教已有九十多年,听了这话,更是心惊胆寒,忙即跪地叩头,同声恳求:"上仙救救小女子吧!"

  另一女子继道:"小女子既已三魂合一,灵智尽复,上仙先前不是曾说,要我等改邪归正,助上仙救苦救难,修积百万善功吗?"

  福星二爷微微一笑,心语道:"各位请起,在下确有此意,只是你等修为有限,若想在光天化日下现身,必须内服灵药,正心诚意,依我功法,修练七七四十九天,始能化为如我般实体才成。"

  众鬼大喜,均说愿意,福星二爷又以心语,道:"话虽如此,一者灵药有限,二者各位本身的修为、条件亦不一样,若是条件不合,虽有灵药,亦难大成。因此我只能先选五十人作为骨干,其他人有两种选择,一是作为阴差,夜间出没,为我等打探消息,其二由我行法,洗去罪恶,送归地府……"

  说着,一指洞中刚脱火海的群鬼,又道:"像你们去世未久,在人间已受磨难,此去地府,稍受盘查,必可投胎再入人间,到那时必有不同情况,再生时只要一本正念,勉力为善,其结果必然与前一生大大不同。"

  众鬼自三魂合一后,只觉得气虚体弱,亦感到难当"阴差"大任,于是纷纷恳求,助他等同归地府。

  福星二爷点点头,双手掐指画符,连连虚空弹出,贴印在众鬼身上,只见那些鬼魂一个个化成一道黑烟,由将满水池边向西的孔洞中投去,刹那间已走得一个不剩。

  福星二爷对静候一旁的八女心语传意:"你等可有合意的婢女?若有,每人可以各唤二人,一同进入后洞,在荷花池中,一同修练四十九天。"

  八女大喜,各去唤来两女,福星二爷即随她们转入神坛之后的另一洞府。

  此洞布置华美,正中有个大莲池,丈半高 的洞顶上悬有八粒夜明珠,一圈圆形石壁上,共开有十个圆形石洞,仅有丈许,不过其中亦有锦帐绣被,乃是八女的坐息修练之地。

  莲池大约丈五,正中由石缝中长出五株莲叶,其大如伞,正中一株已长出一枝莲花,大如汤碗,其色金黄,且已放出阵阵清香。

  福星二爷一见甚喜,笑道:"你等都下去吧!先以趺坐之法,围在莲叶四周,待我以无上法力,为你等改造体资,传以功法后,即可以龟息之法,沉入水底,二十九日后,此一异种莲叶定然成熟,到那时我再和以玉髓灵乳,为大家转化气质与形体,就算大功告成了。"

  二十四名鬼女大喜过望,一同步入池中,前八名落坐内圈,后来的十六名丫头则各坐在主人身后。

  福星二爷由身上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二十四粒"培元丸"投入水中,同时一晃身,化为一片金芒,将众女全部包没。

  首先清洗她们的脑,把恶毒报复的思想全数扫除,接着植入善念及佛家"心经""大悲咒",同时也种下以天地日月之灵气为养的功法,又以自身阳气与之交换阴气,以便使她等更行凝固,能像自己一般,在二十九天后,外观上更像"真人".

  在阴、阳交换中,二十四名鬼魂个个都有异样感受。她们生前都是"贞女",从未品尝过男女交欢的甜蜜滋味,但这片刻却觉得通体舒爽,三魂飘飘如登云端了。

  只可惜时间太短,她们都不由长吸一口气,心中部盼着二爷多来几次。

  福星二爷同样感觉到异样滋味,也了解她们的盼望,于是一边回复本相,一边心声传语:"二十九天之中,只要各位愿意,必能如愿。现在先请依所传法门勤加修为,而我还得去处理外边一大群呢!"

  他闪身出了内洞,行法将入口封起,这才以天眼透视,传叫百名在外布阵的鬼卒入内。

  像原先对待二十四名鬼女一般,将数十粒培元丸溶入池中,命百人入水跌坐,也以同法为他们洗脑去恶念,传入佛教经文及养生增功之法,只不过这干人本质较差,将来的成就,就要看个人的努力与福分机缘了。

  另外八百多名,福星二爷又叫进两百多名恶孽较浅者,好言心语相劝:"尔等恶孽较浅,心中虽因存有不愤之心,近数十年并未害死仇人,只不过受鬼王指使,身不由己,尔今我替你等洗去罪孽,早入地府报到,也好再行投胎去吧!"

  这干人早巳听过他的说教,这时多半想得透了,因此再听这话,不由全都愿意。于是福星二爷也立即行法画符,一一打出,送他等前往地府。

  最后剩下五百众,福星全叫入洞,环坐在原先入池的百人外围,福星二爷分别再为之加"工",直忙到太阳落山,方始全部完成。

  他同样叮咛,须坐炼七七之数,这才封了洞府,飞回南京钟山之巅。

  在石府地洞中,二爷加工至三更,这才回转灵凤居,他一边在浴池中吸收大量阳气,一边与老大福星心语传意:"老大,小弟破了排教,还有未完之事,又收了许多鬼灵,所以必须在那儿停留七七四十九天,我瞧你明儿分发了铁卫、花卫带着嫂子丫头们,去关外会合李杰等人,回京好吧?"

  福星已知他心意,一边答应,一边传心语:"怎的!你动了春心啦?小心被那些女鬼缠住……"

  "哪有此事?"二爷急辩。

  "为积修百年善功,超拔这群可怜鬼,小弟选出八人,替代八位嫂夫人,十二名丫头、百名亲卫、五百名阴兵,必要时可代替老大你,会会南七省黑白两道,积善除恶,岂不大妙?"

  福星颇是赞同,却仍心语叮咛:"排教中仍有许多恶孽重大,武功、法力高 强之人,你不但要将之降伏,重新组成新团队,更要重组各站,建立完善体系……"

  "好啦!这些小弟还不知道吗?放心好好睡觉,明晚您去山海关与李杰等会合,去宫中享您的封赏去吧!"

  福星笑骂心语道:"我的事不必你操心,倒是你自己在外游荡,可别过分胡闹,若引出些散居海内外的散仙、鬼魅来,收不了场,才头痛呢!"

  "放心啦!"二爷心语回道:"千年来,您老大所见的散仙鬼魅,哪个不是自扫门前雪?有时济世救个人,也是全看缘法,哪有像咱们,以天下百姓为对象的?这干自私自利的家伙,若敢出面,我非叫着他向咱看齐不可。"

  "好吧!"福星认为这也是个好主意,仍然叮咛:"万事以和为贵,不可强人所难……"

  "当然,当然!"二爷一边心语回应,同时已化成一片金霞,向邙山飞去。

  此后二十八日,二爷夜间多半留在内洞之中,分别与二十四名女鬼合体双修,交换阴阳,增益双方功力。

  外洞之鬼则在池水中加上灵药,助之更加凝固,能在光天化日下现身。

  白天则由长江一路往上,将各地排教的分舵一一收服,凡恶性重大者,收其功力,发放千两纹银,令其归家,各站鬼卒,除去恶孽,送归地府。

  同时也另选较为正直之人,将收来的功力转注,洗脑传艺,另立行事法规,仍做江上运送木材生意。

  而各站所蓄金银,二爷福星不取分文,只着会计管帐人员点明列册,首先加倍发放工钱,余下的则为工作人员年老之时退休之用。

  这一德政,不仅各站心服口服,更且敬服得五体投地,自动的发下毒誓,一定遵从所命,好好经营正当生意。

  第二十九日一早,福星二爷回归邙山石洞,向莲池之中已然凝实的女鬼心语道:"看池中莲实午时即将成熟,由此可见各位的福缘必甚深厚,本人用之与玉髓灵乳拌合,必有奇效。只是若想改容貌,和家下诸嫂形体相像,则必须与我阴阳合修,始可完成……"

  他心语一顿,又道:"我知妹等均是贞女,有不愿做此改变的,本人亦不勉强……"

  二十四名女鬼未等他把"话"传完,芳心中已然心花朵朵开,不约而同传心意:"上仙恩加惠施,超拔奴婢于神形将灭之时,此恩此德,无时或忘,我等敬爱难以言宣,尔今若得垂青,合体双修,更是求之不得,怎会另有异议呢?"

  福星二爷不由大笑,开口说道:"好,好,好,大家既如此说,等会和好了药,我点到谁,就先上来吧!"

  说话间,已至午时正中,池中莲实忽儿放出浓浓奇香,四边莲叶突然桔黄,福星二爷单手一招,正中莲实突然飞向手中。

  同时间,他一手由怀中掏出一只大大的碧色玉瓶,瓶盖自动跳起,轻巧落向一石洞中。

  只见他一手接下莲蓬,轻轻一震,其中的莲子自动飞跳而起,一粒粒投入玉瓶之中,共计五十八粒。

  这时沉在池底之二十四女,已然停止行动探出头来,瞧见他绝世风貌,无上神功,不由个个心花开,都不由面含娇笑,双目直勾勾盯住他瞧。

  福星二爷此时亦飞身飘上石壁中一间洞室,瓶盖自动跳起,盖住瓶口。

  福星二爷双手在玉瓶身上又搓又摇,瞬息间莲子与玉乳合而为一。

  二爷当即心语传唤,招呼功力最佳的一名鬼女上去。

  那女鬼娇笑连连,声音清脆,直似玉凤一般。

  只见她一飞出水,香肩微动,周身水珠已然滑落,玲珑娇躯已然跪落在二爷身边。

  福星二爷不由展颜微笑,拔去玉盖,轻声道:"请张口!"

  那女鬼依言仰头张唇,福星二爷立即向其香口中滴下两滴,又立即吻住香唇,向内吹入丝丝真阳之气。

  同时间,他将玉瓶放在一边,瓶盖自动盖住,而两人已立刻人面田田,交叠在锦垫之上。

  其他女鬼仍坐池中,却一般目不转睛盯着瞧,但是也仅仅看到此处,瞬间即有一片金霞升起,看不清里边的动静了。

  不过,形体动作虽看不见,阵阵娇吟、呢喃呼唤不断传出,更是愈来愈响,一刻钟后,方始停止。再一会金霞收去,福星二爷与一貌若玉凤公主冰清玉洁的绝世美人,赤体并肩结趺坐,似在入定。

  池中众鬼不由得既惊又喜,心头暗赞这位神仙般二爷,果然神通广大,不仅能把灵体变实体,更且修理得如此完美,实在太可爱、太可敬了。

  正想着,"洞室"之中的"玉美人",已然张开双眸,微微一笑,飞身而下,投入池中,另一位也同时接到二爷心语,飞身扑了进去。

  同样的情景,一连重复二十四次,前八名不仅均依八位夫人面貌、体形特征塑造,便是连一般的思想、动作、性情、家世、武功等等,也全部植入各人脑海,足足搞了两个时辰,方始完成。

  他倒是不累,反而更见凝敛,赤体如玉,肤色粉红,肌如婴儿,只胯下多了个"小东西",大如花生,乃是以前所无的"多余".

  面对莲池中二十四女热切的注视,二爷微微一笑,清声开口说:"各位再多坐一会儿吧!若自觉已能吸收全部思想,才可起身活动。今后大家都依老大的妻妾为名,不过要加个小字,以便区别,明白吗?"

  池中诸女齐声应:"是!"

  第一个接受双修的"小玉凤"当先出浴,飞到福星二爷身边,含羞带笑脆声语:"二爷就这般赤身光着出去吗?妹子为您穿上衣服吧!"

  二爷嘻笑应:"好!"人却伸手逗着小玉凤玉峰之上红樱桃,同时凤目妙转,微笑清声问:"你不是也光着屁股?羞不羞?"

  "哎呀!当然羞啊!只是如今已是二爷爱妻,合为一体,妹子若不如此,爷不是更难看吗?"

  二爷"哈哈"大笑道:"好个利嘴的老婆,当真比得上大玉凤哪……"

  小玉凤"唉,唉"脆叫着,扭动娇躯,闪躲那双到处乱摸的怪手,并二替他穿上襟衫,一边脆唤:"二爷,别这样嘛!人家好痒,好难受呢!"

  嘴上虽这么说,替二爷穿长裤时,纤纤玉手却也忍不住好奇思春之心,伸中指去挑那粒"小花生".

  谁知那"花生"可也敏感得紧,"唬"的一下子长长又变大,如军刀般竖起,赤红顶盖似香蕈,上面还裂了几条缝呢!

  小玉凤前生未经"人道",哪见过此物,这时吓一跳,但心中已被植入"玉凤"的思想与经验,不由得春心大动,媚眼儿一转,清声脆语:"怎的?二爷连过了二十四关还不满意,又想拿妹子出气吗?"

  二爷扬眉清笑,手上已摸弄着"小玉凤"玲珑玉体:"方才只不过为你们调和阴阳,整容植入思想,哪玩过什么花样、品尝过做人滋味?而今老大正在家与妻妾风流快活,咱们自也该习练一番嘛!"

  小玉凤对他已爱入骨髓,自然言听计从,更何况春心已然挑起,当即抱着二爷虎腰,交叠着倒向锦垫,同时秘处亦排出兰花香,露湿甘泉路了。

  二爷当然更兴奋,尺余巨物更灵通,在气机相引下,缓缓探头而入,只觉得其中凸起肉粒千百,紧窄如处子,裹缠得令人兴奋又难过,忍不住使力一竿通到底。

  小玉凤亦是初 经"人道",此次临阵,虽无痛感,但酥麻、骚痒、舒爽加快感扩散全身,忍不住抱住二爷的玉背,鼻中"哼哼"、口中喃喃叫"哥哥",叫"大爷"……

  莲池中二十三名"新生"的美人,这次可看得清楚,也一般芳心发骚,一心盼着小玉凤早早"完事",好接下一棒。

  小玉凤可是能力强,虽则被抽提得香汗如雨,酥麻得玉肌频颤,心神散乱,仍然以新习得的房中术,起、承、转、合,迎接"小二爷"的攻击。

  "小二爷福星"接收到诸女心声,心头又乐又自恋,于是便一竿到底,顶住花蕊心,前头的裂缝忽然如活物,不断的张合嚼咬,将四周最最敏感的花蕊与四边的肉粒凸起,全咬得如受电殛,传之全身亦入脑。小玉凤忍不住全身如痉挛,脆声"唉"唤叫"哥哥",阴关大开元阴泄,灵魂儿飞上九重天,一时昏然。

  二爷福星当然也会那一招,下收阴上吹阳,将小玉凤吹醒,含笑问:"快活吗?"

  小玉凤忍不住玉颜送笑,却又双泪交流,抬头吻着"二爷"右颊,清声脆语:"太快乐,太感激爷了……"

  "二爷福星"知她心理,却只吻去她的泪,移身一旁,笑道:"今后你们与我共生死,客气话不必说了!你下去休息一会,小金子来吧!"

  小金子即等同金凤的化身。

  她一般声音低八度,这时听到二老爷点了名,低声一笑,已飞到二爷身边,仰面向上,已做出"龙翻"姿式,低声娇语:"请三爷垂幸。"

  二爷福星已然接收到她的心声,当下也不多言,压伏上去,含唇吮香舌,"小二爷"也同时收缩着"身子",一竿抵住花蕊心,轻轻放大加嚼咬,转眼间已令小金凤品遍各种妙滋味,不由自主全身抖颤,"呀"声一叫,四肢紧紧缠住了二爷,人似飘飞入云端,阴精亦同时全射了出去。

  二爷福星一般的吹阳气,益其缺失,心语传意:"好没用噢!"

  "爷这招太厉害了,妾身初 临阵,哪吃得消嘛?"

  小金凤亦以心声回,同时唤老三小玉竹上来。

  以后的十多个时辰,二爷福星花样百出,连幸了其他二十二位妻婢,方始出洞协助池中诸多鬼魂。

  一直到满了七七之数,方按原计,将之派往各地,分别执行各种任务,也亲率各妻婢,由川中开始,一路顺长江而下,再次视察各站,观其成效。他发现所有工作人员,果真已改过自新,一切按规章行事,不由大乐。

  由江中与妻婢一路往下至南京,终于移居在钟山新建的石室之中,一者协助建庄工程,二者随时与福星老大,及一千鬼卒以心语联络,并随时带了一妻二婢"飞"往各地,从事除暴安良、济助穷困、整治一众贪官污吏,及各地蒙军缺失工作。

  至于老大李福星,在此期间,已率同全家飞去山海关外,与李杰等亲卫、铁卫会合,一同跨马入京。

  回府之后第一件事,立刻与玉凤公主等人,接收了原属"兴安寨主"的两家产业。

  福星如今神功通玄,每家店铺招来全体工作人员,仅以"心语"传意之法,"洗脑"示警,导之以正,另立下合理规章,明列帐目,将所得每季结余,按职级分于店中各人,再有盈余,则用以助人济贫,他本人分文不取,这一手自然更赢得原班人员的敬佩与爱戴。

  办完这两件事,全家才算松了一口气。

  在"合家欢"内,放松心情,好好戏耍了一日。第三天考查过家中留守的诸人"功课",用过晚餐之后,方始"飞"入"西宫"叩见"贤淑娘娘".

  皇上竟然也在座,他听得宫监传报,立刻洪声"哈哈"大笑,道:"速宣乖女儿与好女婿,快快进来……"

  福星与玉凤公主并肩先入,后面鱼贯随来一大群,个个千娇百媚美艳如花,虽是寒冬,她等仍然只穿着一身轻便的丝绸艳装。

  福星、玉凤当先跪地叩头,老皇爷却上前一把拉住两人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此处不是庙堂,只行家礼便是,快快都坐下来吧!"

  贤淑娘娘早已是笑逐颜开,起身拉了女儿的手,却对福星说道:"好女婿,快来这边坐下吧!你父皇已等了好几天啦!再不进宫,明早可要御驾亲征,找上门骂人去啦!"

  皇上洪声大笑,一边示意令福星与诸妻坐下,一边道:"好福星!数月之中,兼关万里,先赴大漠收服旋风十八骑,建立‘杭爱庄',又飞去’索伦‘与乖女儿们会合,冒着冰天雪地,破了为害多年的胡匪,建起’兴安庄‘,近日更大破’排教‘,送那做恶多年的’鬼王‘下地狱,当真是建功至大,无人能比,朕这个老岳父,又怎忍去骂人呢?"

  贤淑娘娘吃惊又怀疑,忍不住娇声问说:"圣上的消息真灵通哪!昨日朱古力晋见,妾身怎么没听他提呢?"

  老皇爷也有些愕然,顺顺长须,未开口,坐在娘娘身边的玉凤公主已然了解其故,忙即脆声娇语,说:"是女儿以千里传音之法,先向父皇禀报的啦!不过这不是表功,怕只怕咱家少爷,进得宫来,无端被骂啦!"

  其实说真的也非是她,乃是二爷福星以"心语传意"之法,将此事直接送入老皇帝脑海之中,当然其中也包含着"实验"性质。

  福星之后才知道,这时只好叫玉凤出面顶替下来。

  老皇爷与娘娘却有些不信,玉凤察颜观色,娇艳的面孔上微微含笑,心语已然传了出去。

  "父皇、母后不必多疑,女儿等近日功力大进,又学得仙法,还可以在空中飞呢!"

  语音才完,人已在娘娘座椅边缓缓飞起,一片金霞轻罩下,在半空徐徐飞移,同时在飞近四角宫灯时,各将一粒夜明珠放入灯内,并将原有的巨烛取下,素手轻挥,烛火灭去,且缓缓飞向下方窗台,列成一排。

  室内立时比先前亮了数倍,玉凤公主这才又飞回原坐处,倚在亲娘身边。

  这一手别说宫女、太监,连皇上与娘娘都惊呆了。

  娘娘眨着眼,一把抱住女儿的香肩,激动又有些得意的唤道:"小凤儿,小凤儿,果然是你吗?"

  老皇爷到底见多识广,这时回过神,"哈哈’大笑,洪声道:"她不是爱卿的小凤儿,难道是神仙临凡吗?"

  娘娘翻开玉凤的左掌,见掌心果然有粒朱砂痣,才算放了心,转头对皇上施"白眼",柔声儿道:"凤儿有这大本事,和神仙也差不多啦!不对吗?"

  老皇爷"哈哈"又笑,龙目扫视在座的"夫人"与"侍妾",不由赞叹一声说:"爱卿你再瞧瞧,在座的何止凤儿,他们这一家子,哪个不像是仙女临凡哪?"

  福星可不愿在这题目上打转,乃以"心语传意"说:"近日小婿又炼了新药,想为父皇、母后加强体能,请命太监、宫女退去如何?"

  皇上早领教过这一招,点点头挥手吩咐:"尔等先下去吧!朕有事要与乖女儿说。"

  厅中侍立的太监、宫女齐声应:"是!"鱼贯而出。玉凤公主立即取出两粒"天机丸",分别送入父皇、母后口中,同时与福星各出一掌,虚空遥对两人。

  两股金光纤细如丝,各由"百汇穴"穿入,带动药力走百脉,窜行全身。

  两老已有服药经验,自动闭目以神相随,同时也感觉一股暖流愈走愈强壮,比之上次不可同日而语,全身上下自然浸出汗液,虽无腥臭气味,却有些黏腻。

  盏茶功夫,福星二人同时收手,亦一般心语传意,教两老自运内息、收功之方。老皇爷与娘娘依言而行,收功后不由大乐。

  老皇爷洪声大笑说:"贤婿果然有神仙手段,朕只觉百脉俱通,若是依法运作,想来也可做个大侠客了。"

  这当然是笑话,贤淑娘娘媚眼嗔视,柔声道:"好啊!哪天圣上动了游性,妾身就随同老爷子到江湖中走走,过一过行侠仗义生活如何?"

  在座诸人都觉得好笑,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玉凤公主一边接过秋月呈上的面帕,为父皇挥去脸上汗液,一边脆声娇笑道:"江湖事交给咱们就行了,不过明春之时,到江南走走,赏玩些好风光,却是可行。"

  娘娘拉着女儿一同坐在凤椅之上,伸手抚着玉凤的小腹,问:"吾儿的肚子好大,怀了多少时候啦!有没有害喜现象啊?"

  玉凤公王脆声笑回道:"大约有两个月吧!女儿与二妹、三妹、四妹、五妹及秋月同时受孕,一切安好,请母后不必担心。"

  老皇帝大笑道:"乖乖,好女婿果然能干得紧,若是再多娶几个小美人,一定能生出不下百个孩子,可以和朕比肩了。"

  这话福星却不好回答,玉凤公主却已施白眼,正要开口,外边已传来钟鼓之声,乃是早朝时辰到了。

  老皇帝面色一整,站起身来,道:"你们一夜未眠,在这儿睡会儿吧!朕可要去上朝啦!"

  福星心语传意,道:"小婿外边百事待理,请恩准出宫……"

  玉凤公主同时也向母后传意,贤淑娘娘虽然有点舍不得,却已放心他们的本领,不会有何差池,也只好点头同意。

  福星等一同起身,在两老面前,南窗无风自开,殿中霞光连闪,瞬目间已失去这家人的踪影。

  老皇帝与娘娘对望一眼,心中各有不同的惊奇与滋味,于是娘娘出声传唤外边的太监与宫女,伺候圣上更衣上朝,她自己则登上寝宫,"练功"去了。

  早朝时节,官方八百里奏章,才由各地送达,内容却与皇上所知相同。

  只不过其中多了许多赞词,称福星与公主不仅是万家生佛,受恩者不下数千、数万人。

  老皇帝更是大乐,当场口谕奏章发交内大臣,论功行赏。

  傍晚时分,内大臣已然议定。老皇帝刻不容缓的发下圣旨:逍遥侯改升"逍遥公",赐银百万两;玉凤公主以下诸夫人,皆赐公主衔;侍妾十八人,以五品亲卫衔,按月发给薪俸。

  次日圣旨由九门总提调亲自送到"侯府",福星一家虽不贪财,仍然十分高 兴。

  朱古力本要宴请福星全家,玉凤公主脆声笑道:"年后吧!咱们天生劳禄命,还有五处地方要巡视督导呢!"

  驸马朱古力知她所指,笑叹一声,道:"能者多劳嘛!不过听皇娘说,妹妹们都有了身孕,行动之间可要加倍小心才好。"

  王凤公主谢过,留他一同用过中饭,朱古力回宫覆旨,天一黑福星一家已去了大宁庄。

  天宁庄早已接到传书,代庄主石修也早雇了临近农民,沿黄河两岸盖起数十里临时居处。

  晚饭时刻,福星召来石修父子、黑无心与小雀夫妻、总执事花荣共餐,他等不但高 兴,而且都想报告近况。

  福星黑大的眸子连闪,扫向众人,俊美无比的脸上笑出两道笑纹,清声说:"各位的心意与作为,本座与公主上次来时全已了然,不必再说,倒是黑夫人小雀已然怀孕,当真是一大喜事呢!"

  小雀立时面红过耳,又喜又惊,心中暗想:"这事驸马爷也会知道?当真和神仙差不多嘛!"

  这想法才一出现,脑海中立时接收到另一种"思想":"不是差不多,而已是神仙啦!"

  小雀抬头四顾,只见二夫人金凤,自己过去的主子,直视着她,四目一对微微笑,脑中又升起另一念头:"近数月你夫妻表现甚佳,只要心存善念,后富无穷,知道吗?"

  这次小雀已能体会,那念头乃是由金凤发出,不由得大是惊奇。

  这时李福星已然面对石修之子,也就是他的大徒弟石承志,清声说道:"这数月承志努力进修,成绩可观,明日叫你三师娘再教你下一步吧!来,好好吃饭,将来长得像石庄主一般高 大健壮,练功之余,再多读些书,一定能成为文武双全的大侠客。"

  说着话,一边为承志加菜,又举杯向在座客人敬酒,他们夫妻却吃得甚少。

  在座外人已然不以为意,放量加餐,一餐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

  福星二爷前几日匆匆送来的"阴兵"已然居于空着的庭院之中,福星当面交代在座诸人,与他等相处之道,这才散席。

  福星送走诸人,要去巡视,夫人丫头都抱着好奇之心,一同前往。

  众"阴兵"收到"主人"心语,已在长廊上排列整齐,一见福星,立即单膝跪地行军礼,齐声道:"叩见府主、诸位少夫人!"

  福星开颜清声道:"各位请起,本府得各位加入,本座家下甚感欣慰,亦可见人心向善,更愿助人为善。尔今这方圆一府数县,各位当按前议,助善伐恶,但非有恶行重大者,不可取他性命,应尽数捉来此地,充当修堤劳工便是。"

  他说着神目放光,扫过群鬼,发现各个面目祥和,望去均有二十多 岁,不由暗暗称赞"老二"办事认真,心思细腻,已不在自己之下了。

  他说到此处,语音一顿,又道:"尔等明日开始,按计划分头行事,空闲时多多用功,吸收天地之灵气,壮大个人功力,他年功得圆满,本座与诸少夫人必带尔等寻一海上仙岛同修仙业。"

  说至此语气一转,清声又道:"或有恋恋红尘者,那时再去地府,必能得到阎王爷赞赏,下一世定能投入好人家,做个福命之人。"

  众"阴兵"各个大喜,齐声回应:"多谢府主教悔收容,奴才等必定尽心尽力,积功立德,行善助人。"

  福星清声一笑,道:"天近子时,各归居处,行功去吧!"

  说着,双袖一舞,发出一片无色光罡,带同夫人与诸丫头返回中央主楼二楼之上。

  玉凤公主脆声笑语说:"八妹快陪大少爷去三楼吧!那房间你还没住过呢!"

  玉柔含笑万福应:"小妹领旨!"

  而她房内的三名侍婢,正飞快的先行上楼,收拾去了。

  上床之后,李福星抚弄着玉柔凸挺圆润娇嫩的玉臀,只觉得如丝般光滑,不觉欲念大起。

  他一连临幸过玉柔主婢,最后则仍与玉柔合体双修,直到卯初 才起身,即会同全家去后院泰山支脉中吸收宇宙之大能。

  他一家在此居住三日,即同去济南、杭州、开封几处巡视,各停留三日,与姊姊、姊夫、杭州的苏老岳丈一家欢聚了一天,最后一站才去"大同".第六册(全文完) 第六章 众妻云集

  大同位于山西省,"辽"时为西京大同府,兼设大同县,仍为府治,元改为"路",因与内蒙古相接,故有重兵驻守,而自古所建的"长城",却是沿黄河而筑。

  省区内有"恒山""五台山""北武当山""吕梁山"等,皆是关中有名的大山,古迹众多。而大同的"云岗石窟"乃佛门圣地,"五老峰"乃道家圣地,黄河的"壶口瀑布"更是天然奇观。

  此时是十二月中旬,天气虽然甚冷,但李福星一家却不觉得,反而在空中望见各名山及黄河、长城等地,不由兴起了一游兴趣。

  李福星自然顺从"妻意",在大同山庄见过亲卫、鬼卒之后,得知在"云岗石窟"居住着一名妖僧,十分了得的传授印度佛学,与西藏密宗似是而非,已买了许多少女为奴,而城内各派女弟子已然失踪十几名。

  李福星心中一动,闭目以念力向四面观察,先瞧"云岗石窟",只见石窟中依山开出,东西绵延近千丈,其内石雕佛像数千尊,最高 者高 达十七米,各个宝相庄严,令人赞叹敬仰。

  只见一角似有居室,门上贴了一张厚羊皮,上写密宗神殿四字,而其中三面挂有羊皮图像,中央为男女交媾图,甚是奇特,四边则写满印度文字,却不认识。

  地上铺着厚厚地毡,也有拜垫,不过此刻并无人迹。

  李福星千年修行,见多识广,虽不知字意,却料想在此设教者,必非正道。

  同时他也觉得有一股腥臭气味,于是便以气为引,扫向石窟后方,一片黄土高 原中,沟渠纵横,并无流水,似是通道,高 原上茂草已枯,亦无大树,只有许多突出地面的烟筒,不时飘出阵阵浓烟。

  其中有一处气味特别,腥臭特浓,烟筒附近还下时有阴魂游荡,不肯西去。

  福星心中一动,凝神以天眼下望,只见那黄土数丈之下,果然有许多挖空的居室,出烟处乃一火化室,火苗中焚烧着甚多女尸,地上还放着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少女尸体,尸身上下处处紫红,由胸至腹已被切开,内脏全失,女阴处也已破裂,不用问便知她等生前曾受过何等对待。

  李福星勃然大怒,睁开眼起身沉声道:"都随我来……"

  声音未落,人已闪身而失。

  玉凤公主以下各施神功,光霞闪处,亦随之而去,一干侍妾丫头慢了一步,但亦能随着福星等留下的气息,飞箭般到达那处高 原沟渠的门户之前。

  那门户已被福星一掌打破,门内是一广宽的大厅。

  厅内布置华美,正面挂一羊皮彩绘,顶上有个写着汉字"密宗天欲神殿"横匾,地上已卧着三名守卫。

  诸侍妾不及细看,便随着主子的传唤声,闪入三面门户,最右手门内有玉凤、玉璇、金凤三位夫人,正放出关在三个铁笼之内的十几名少女。

  原来福星一到,破门而入,先点倒三名守卫,闪目一扫,已看穿内部各室情况,立即分派任务。他本人却带了玉竹、玉仙直入正在行淫的天欲堂,沉声一叱道:"大胆妖孽,强 奸妇女,聚众采补,还不予本座滚起来……"

  那室内有门无窗,虽有数支巨烛、火盆,并不太亮,而宽广的地毡上,一方高 坐着十几个番僧,口中吟唱着咒文,地上趴着二十几名男子,正在各干着一名少女。少女们口中虽有"唔啊"之声,却已气息断续,真阴将尽,去死不远了。

  玉竹、玉仙同步而入,目见这等行径,不由玉面升红,同样怒从心起,不待吩咐,已双双扑向吟唱的番僧,玉葱般兰花指虚空连点,番僧等才觉得金光一闪,尚不曾看清来者何人,已然中指倒在大椅之上。

  福星那一声叱骂,如同轰雷,地上诸男子个个被震得双耳流血,神失意乱,不由自主的滚在一边。李福星双袖一舞,不但将这干男人点中要穴,且全数扫向一边,堆挤在一处。

  他同时飞向另一洞室,心语传意,吩咐玉竹、玉仙:"你们先看看这些女子是否可救……"

  另一洞室乃是火葬场,火堆之上女尸已成枯骨,而地上尚有十数名死去不久的女体。

  福星心头大恨,却也无法,想一想,只得双掌一推,在地上挖起一个大坑,再将火中与地上女尸扫入其中,双手一招,白光连闪,原来堆在前方的黄土,悉数移回,将尸体全部盖住,变成了一方凸起的新坟。

  另一室玉凤公主接收到福星心情的波动,立时过来脆声劝说道:"哥哥何必动怒,这等情景或是前世的纠缠,咱们还是将这些生魂,早早送入地府,由阎王判其是非吧!"

  福星这才平下心中气,与玉凤公主一同打出密宗符咒,道道光霞,分别贴在鬼魂胸口,如电般由烟筒中飞向西方。

  两人才送走这些鬼魂,便听另一室玉仙清声轻唤道:"这些人都中了至毒的淫药,深入骨髓,功力虽被封住,可忍一时,一旦解开,必然迷失了本性,非找男人交合、泄尽元阴,至死方休……"

  福星与玉凤公主吃了一惊,对望一眼,电般转入邻室,只见那干少女虽然穿起底衫,却仍然如无骨的病人一般,倒卧地上,只是因服过"天机丸",神志尚称清明,思淫之念也只是暂时压住。

  十七名美艳少女,无论身材容貌,都是上上之选,年纪约在十五、十八之间,此时瞧见福星丰神玉貌之形象,忽然瞪大了双眼,面现迷醉之色,莺声呼唤,道:"公子救我!"

  福星面色微红,心中却也有些得意,但瞬间脑海中却接连收到几种不同"心语":"好吔!又有一队生力军,为妹子分劳了。"

  "这十七人都有来历,少爷收为侍妾,更可壮大李府的声威了……"

  "她等淫药已入骨髓,非要爷以阴阳和合大法,不能拔除……"

  福星闭上双目,快捷扫视中毒的少女全身,发现果如玉仙所言,微微一叹,先以心语传令,召唤驻守大同的百名鬼卒速来此地,随即清声对秋月诸人道:"你们速速把她们架回驻地,当班的留下,助我整理此地,其他各位,回去先想法子找出受害者家乡底细,万一她们已定过亲或有心爱之人,咱们也可以成全她们嘛!"

  秋月等答应一声,一人背起一少女,闪身光霞连闪,消失无踪,夫人随后,现场只留下玉竹与福星二人。

  玉竹挽了福星出去,坐向大厅之中,玉竹笑道:"少爷是想叫鬼卒驻守此地吗?那几十个坏蛋如何处理?难道也送去山东修建河道不成?"

  福星微笑摇头,道:"此地的黄河也须整治啊!何必让他们走远路呢?"

  玉竹奇道:"此地河岸皆为石质,高 出河床足有数丈,哪须再修土堤?"

  福星拉她过来,轻打其臀,笑嗔道:"少爷有这么迷糊吗?我意思是黄河两岸都有乡民,来往甚是不便,我想在此冰封时节着他们建一铁桥,岂不大妙。"

  玉竹被打,一边"嗤嗤"笑着,一边腻在福星怀中,娇声呼痛,道:"爷,肉做的呢!打坏了,晚上还能侍候您吗?"

  福星忙替她搓揉,正想开口抚慰,却听见外边一阵衣角鼓风之声,有一人快如流星,向这边飞速而来。

  心中一动,忙推推玉竹,示意坐好,而玉竹同样也听到外边的动静,立即坐回一边座位。

  此际大门外已落下一人,只听他微"咦"一声,声若宏钟般叫骂一阵,似是蒙语,福星二人却是不懂。

  不过福星却也回答了,他道:"何人在外胡乱叫嚣,有事进来说吧!"

  那人一晃身已立厅中,只见他身高 九尺,头大如斗,长发长须,其色乌中带金,双眼大如铜铃,蓝色眼珠子闪射邪淫光芒,只在福星脸上一扫而过,却立即盯住玉竹,"呵呵"连笑,说华语,道:"好,好,好个小娘子!美如仙女,根骨特佳,乃是上佳的修练本门的好材料,你若肯拜在本真君门下,本真君包你不出三年,必成为中原武林第一人……"

  "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这天欲教可是你设的吗?"福星忍不住接口问。

  那人这才注意到他,转眼直视,面上亦现惊喜之色,道:"好,好,你这娃娃也一般俊比仙童,若与这女娃一同拜在本真君门下,不出五年,中原武林必将臣服在本门之下……"

  福星微微一笑,清声道:"不必多言,这天欲教想来是你所创,你既爱才,想收在下二人为徒,却须拿出点真本事来,让我等心服口服才成。"

  那人呵呵大笑,洪声道:"本真君修功八十年,若无过人本领,何敢创此天欲教?本真君自号‘天欲真君',功力已达天人之境,娃娃你才多大年纪……"

  福星正听得"鬼卒"将到,忙一挥手,说道:"玉竹与他过几招吧!依他蛮力,替咱们修桥,确实大有助益。"

  玉竹娇艳如花,金光一闪,人已飞到三丈之外天欲真君面前,玉手轻出兰花指,娇音轻吐,说:"真君接招!"

  那天欲真君料不到玉竹身法如此快捷,鼻中才嗅得流动的幽香中人欲醉,对方指风如剑,已点向气海要穴。

  他大吃一惊,闪身出掌迎向玉竹兰花指。

  在他想来,他掌如铁石,力能开山,指掌接实,对方的玉指即使不断,也必被他一把拿住,成了自己的怀中之物,若是变招,另一臂早已张网以待,"月下偷桃".那光景,软玉温香抱满怀,还不是予取予求吗?

  谁知那小娘子就这么狠,指掌相对三尺远,并指而出的中指尖,忽射出一丝金霞,只一闪已直入天欲真君掌心"营宫穴",而金霞循经过脉、穿行无阻的直达"命门",且一路封死了所有要穴,上半身已然僵直若死,动不得啦!

  福星拍掌称善,清声笑道:"三夫人这一手玩得漂亮,这老妖保住了元气,皆有有大用……"

  说话间衣袖轻摆,老妖已被一片无形的罡气包住,直往徒众所在处大厅中飞去,而真君瞧见厅中情况,更是吃惊。

  皆因这天欲真君原在中原采食元阴,听得江湖黑道传言,有一家"神仙"府主人被当今皇上封为"逍遥公"兼任八方巡察使,其全家无分男女东征西讨,个个可做万人敌,这才匆匆赶回,想保住自己才建起来的一点点基业,而今料想不到人家仍早了一步,把这巢穴全破坏了。

  他可是见风转舵的老狐狸,环眼连转,已有成竹在胸,当即闭上眼,等候时机。

  福星在大厅听得鬼卒已到,便道:"你等请进来吧!"

  外边带头的一鬼应一声:"是!"当即双双带头进来,男女共百人,分两行向福星与玉竹单膝跪地行军礼,且同声道:"叩见府主,叩见三夫人!"

  福星微微含笑,清声道:"各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本府呼唤你等前来,一者想将这地牢之内恶人之功力转赐尔等,二者在此寒冬之时,一切活动虽然停止,但本府想与你等计划一下,在黄河之上架起一座铁桥,以利两岸百姓长年通行之用,但不知各位认为可行否?"

  众鬼听了,不由大是兴奋,队长张东林首先回道:"禀府主,这等利人之事,小人必将尽力完成,只是小人手无分文,但不知如何购买钢材,另外架设桥梁的地点亦须研究,何处最是方便。"

  女鬼队长乌二鸣,接口说道:"禀府主,属下前世生在大同近河处农户之家,对黄河两岸多有印象,只要花些时间,重去观察一番,定可找到合用地点,但不知府王信得过属下否?"

  福星"哈哈"清笑,道:"乌队长说哪里话来,本府若是信不过各位,哪会安排你等驻守大同?现在别话休提,先让本府再为大家提升一成功力,以抗寒冬之威,更防小人之害吧!至于购买钢材等事,本府自有安排,但等找到合用地点画出图样后,再找间店家订购吧!"

  话罢即命众鬼就地跪坐,瞑目行功,以收外来之气,他同时双掌一伸,无形无色的罡气,已然布散在众人头顶之上,而方才收来的真气、真元,亦缓缓放出,由各人吸收了去。

  至于每个鬼卒能吸收多少,便要看他自己的修为了。

  办完这事,福星又叮咛两队长,如何安排驻守管理之事,正欲回去,内厅的"天欲真君"忽然发话,道:"小公爷,老朽一时糊涂,犯了虎威,实在该死,不过前几日曾听江湖传言,公爷大人大量,常予人自新之路,老朽今有悔过之心,愿交出两百万两银子,助公爷完成修桥义举,同时也参加劳动工作,修好之后,定当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李福星清声一笑,闪入大厅,双掌出指一指,两道微显白色的罡气射将出去,如电般在大厅一回旋,已将所有在场者解穴、制穴,重形改换了一遍。

  同时说道:"你等真气、内力,已被我摄住,仍能作息如常,做工亦比一般人强,只是不能与人拚力,一旦提真气,必然腹痛如绞,非痛上三、五日不能复原,不过若是听从指挥,完成这桩善事,本府自会再指点一条明路,修复你等之功力。"

  天欲真君与十多个番僧、地上的徒众都能动了,天欲真君首先长揖为礼,满面含笑道:"驸马爷果然神功盖世,可敬可佩!老朽这就去打开宝库,将银两全奉于公爷如何?"

  福星摇摇手,含笑说道:"还是留在此地,交本府属下两队长保管使用吧!这群少女受尔等采食,体能大亏,本府以为,你等应每人送她们五千两银子,并由本府卫队送之返家,才合正理……"

  天欲真君连连点头称:"好!"且立刻走向火葬场之右,拍开一道黄土墙。

  哪知他一掌拍下,用了百斤重力,不但未曾拍开,那墙的反振之力,却让他手肩如折,痛出了一头冷汗。

  福星并未过去,但亦看得清楚,微微一笑,单指虚空画个大圆,又一弹指,一片无色却含有香气的罡气,已自电般飞出,不重不轻的贴在老妖拍打的土墙之上。

  黄土墙立时粉碎,却不散飞,只是如粉般下垂,在地上堆了一小堆。

  土墙后有一人多高 的钢门,门上有三道铁锁,天欲真君打了开来,扬声道:"公爷请看,这里边白银、黄金合计有二百五十万两,各类珍宝六十二件,均呈于公爷与公主……"

  此时福星与玉竹已然飞返大同的居处。

  那是一前朝王爷所建的王府,本朝被蒙人占用,复经"黑虎毒心"屠雄用毒毒死了节使一家,并散布流言说这府内有鬼,使后来的蒙人不敢再住,方始低价卖给了屠雄。

  其实屠雄也未住过,只是有了这五处产业,能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而已。

  再者,俗语说:"狡兔三窟",他一生做尽坏事,所以一口气建了"五窟",万一事败,总须有个地方藏身哪!

  而今呢?五处全落在玉凤公主名下,而八方巡察可有得忙了。

  福星、玉竹出现在主厅的大客厅中,以玉凤公主为首的夫人、侍妾,全部笑容满面的相迎。

  玉凤公主娇美如花,脆笑如银铃骤震,道:"恭喜大少爷啦!那十七位丫头有了心上人啦!更妙的是,有三个孪生丫头,一母同胎,不仅身材面貌分毫不差,且个个美若春花,娇媚艳绝,最奇的是心志如一,都想嫁给一个人,爷猜猜那人是谁?"

  福星晶亮的眼珠一转,忍不住捏捏下巴,呆呆的问:"不会吧!"

  一众美女全笑开了,玉凤公主来不及开口,金凤却已接上了,说:"当然不是侯爷、公爷、驸马爷……"

  玉凤公主回过神,脆声接言,道:"是那位金陵天衣坊少主,小天才,小怪物啦!"

  李福星不由大笑,道:"好啊!送她们去金陵天衣坊,去找小怪物好了……"

  众夫人一般的白眼相视,玉凤公主娇嗔道:"你想让二爷顶替?还是要铁卫代劳?这三位孪生丫头年仅十六,但却已是恒山派掌门心爱的弟子,也是前朝此府的主人定西王唯一留存的曾孙女呢?"

  福星抓抓头,先以心语传意回答天欲真君:"金银珍宝本府均不需要,留在当地修桥济贫吧!"

  只听玉仙接口,说:"最难得小小年纪,功力练得绝高 ,不仅已打通了任督二脉,阴气特盛,也因此受害其深,大少爷若不立加援手,过了今夜,只怕都变成花痴了。"

  玉凤公王最有度量仁心,总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这时不由分说,挽了福星飞上四楼,顺手交他一玉瓶,脆声玩笑的说:"恭喜哥哥得新宠,若有不足,下边还有十四位待点,这一圈轮下来,哥哥的功力必然再进一层,可别把妹子都忘了啊!"

  福星当真吓一跳,忙说:"怎的另外十四位也立志要嫁小兄吗?"

  "那可不!谁叫你过去那么会画,而今又这么能干啊?你想吧!过去商家为了多卖丝绸,当然会替你宣传,入京后父皇一再封赏,行文天下,赐你’尚方宝剑‘八方巡狩,先斩后奏,而江湖中黑道近几月更被你消灭了三教九流,连一干不太正经的白道,都人人自危,想要开什么武林大会,合纵连横以自保,你的名气还能不大吗?"

  福星忍不住拍拍头额,苦笑道:"人怕出名,猪伯肥,此言诚不我……"

  玉凤公主推他入室,轻声脆语道:"算了吧!救人要紧,别胡思乱想啦!"

  室内富丽堂皇,是间小客厅,后方右手又有一门,想来必是卧房了。

  卧房中诸物齐全,布置典雅,所有桌椅床架,均是一色柚木所制,色作金黄,一看便知已是百年古物。

  最奇的那床宽足两丈,上面亦有雕花棚架,挂着镂空花帐,此时帐中正睡三位美人儿。

  三人盖着锦丝被,只现出三个头,但瞧那乌黑长发下一模一样的娇面孔,便让人心跳又好奇。

  福星不由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双眸中闪闪放亮,他挑开绣帐一瞧,忽觉得那艳若桃花的姣美面孔,怎的这般熟悉,似是三百年前已见过,而且……而且还曾经有过一段男女情缘呢?

  忍不住坐上床,轻提锦被,只见那三具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的玉体,全身火红,竟似一个模子雕出来的。

  这使得福星脑海中突然闪出一段陈年往事:

  那时正是玉凤公王一气"兵解"之后,福星受此打击,万念俱灰,整日浑浑噩噩,在花草树林间游荡,忘却那百年一次的天劫,已然临头。他勉力相抗,虽未被天雷劈死,却已打回原形,变成一只白毛烧黑的小狐狸。

  不过那天雷也引来三位十三、四 岁好奇美少女,她们发现他全身被雷火烧伤多处,下由动了恻隐之心,不但为他上药治伤,而且抱回家中,以灵药喂食。

  福星足足卧席三月,伤痛才痊愈,三少女更喜他白毛似银,黑眸闪光,行动快捷,灵慧多智,把他当心肝宝贝般爱护,抱着亲着,还排了顺序,每晚有一位抱他入睡。

  这情况过了三年多,福星在三女温情爱护下,渐渐忘却伤痛,便暗暗恢复练功,吸食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神光,终于修复了原有功力,转为人形,变成一强壮美少 年。

  三女惊喜之下,并不以异类视之,虽不再同床,却日久情更浓,在年满十八 岁后,三女亦如玉凤,坦率的表示要与他结为夫妻。

  福星自知其"短",心中大惊,当夜留书出走,寄身附近山林,但不时仍在暗中注意三女,伯她们亦如"玉凤"一般情逝心灰,亦寻了短见。

  哪知三女十分坚贞,自认数年来与他相抱而眠,已是非他不嫁,而今他不肯娶,只好遁入空门,以修来世,于是便放下宋室郡主之尊荣,投入"恒山"道门,学起道家法术与武功去了。

  福星在暗中注意了几年,见三人向道心志不改,便常常在三人睡梦之中,食以灵药,为之增功,传以练气法门,直到三女功力大进,超过同侪,方始远去,专心修习仙业,渐渐便忘了这段"姻缘".

  而今事过两百多年,他发现三女仍然心爱着他,不由大为感动,便一挥手拍开三女睡穴,清声细语,道:"三位妹妹还记得哥哥吗?"

  三少女初 初 回醒,睁开受灵药相滋润泛起血色的双目,望着李福星,同时各个双眼泪垂,痴痴呢喃,道:"哥哥,夫君,小妹又在做梦吗?"

  李福星心中一动,玉面上却是展出微笑,说:"这次不是做梦,哥哥当真在此,为你们解毒的啊!"

  说着话,由袋中取出玉瓶,向三女口中各滴下两滴由玉髓灵乳合成的"百花露".

  这药乃玉仙最近所制,不但可治百病,更能助长人的罡钋真气,对三女所中的媚药,虽不能完全拔解,却能压住为害的程度。

  故而李福星让三女服下之后,单掌一照,三手指各射出一丝无色白光,由三女百汇穴穿射而下,不仅先将脑中之毒尽皆炼化,由鼻孔放出,同时也吸取了她们的思想,再接着穿经过脉,引带着药力与三女自身的真气游走全身。

  三女本身功力亦强,这时福至心灵,立即闭目以意随之,盏茶之后,她三人玉体之上的火红色已然消去多半,全身毛孔也排出许多香汗。

  李福星知道那毒仍未排光,心中暗叹亦有喜乐,便道:"妹妹所中之毒已入骨髓,非与哥哥合体始能尽除,但不知三位妹子仍愿做我妻室吗?"

  三女陡张妙目,欢颜尽展,各自掀开身上的锦被,同声骤语道:"妹子多少 年前,已视哥哥为’夫君‘,尔今始得临幸,实乃上天见怜,妹子等怎会不愿呢?"

  看那三具绝美娇躯,散发出惊人魅力,福星不由得食指大动。

  他轻轻下床,三两下脱去全身衣裤,同时眸光扫处,只见三具粉嫩的羞花已

  然绽放,各沁出丝丝花蜜,更让人为之心动。

  他长身压伏在正中一位少女玉体之上,含笑清声道:"你是大姊柔儿吧!这多年蒙你坚贞相待,哥哥我实在抱歉……"

  那柔儿双眸放光,滴滴热泪滚落,娇媚的容颜却是喜极的表情。

  福星忍不住吻去那泪珠,柔儿双眸一闭,脸上嫣红的双唇,一双藕臂,同时也缠上福星的脖颈。

  福星哪不争气,不但顺势吻住了红唇,忘情的吸吮,舌条儿也攻进口中,与香舌相问候,一股处子香气渗透过来,立时勾动了万丈欲焰。

  他此时身下小和尚,早已探头晃脑的直叩"玉门关",而柔儿受春药催逼,"花蜜"早已溢满花径鸟道,虽有轻痛,却更能抒解蚀骨之"病"吧!

  福星心中一动,以心语吩咐左右两女:"琪儿,玲儿,你俩移近一些,待哥哥为你们先除媚毒。"

  左右两女大喜,依言移近。福星双手一分,分别插进琪儿玲儿腿间,探在丰腻私处,同时中指一屈,已剌入泌出清腻花蜜的鸟道之中。

  福星神功一发,三处同时缓缓而动,两中指亦变得如同小和尚。

  三女初 临阵,同觉得阴关大动,如触电般,全身一凛,口中嘤咛,浑身哆嗦,浓腻的阴水花蜜,已然洒了出来。

  福星和合着立即点放出三股至阳,与之相合,同时指挥着和合之气,通关过穴,游行大、小周天,兼连四肢骨髓,将媚毒一一化除。

  玉凤公王与福星心意相通,适时推门而入,同时心语传意,道:"大爷,下面十四位千娇百媚小姑娘,都与您有一段恩义纠缠,今世若不还报收服,只怕将来还有麻烦,您下去瞧瞧,这边三位妹子交给我吧!"

  福星只得起身,清声道:"她是哥哥的第一夫人,三位妹子先与她谈谈,下面还有人等着施救呢!"

  玉凤公主为他穿上衣裤,推他出门,柔儿等三姊妹则满面羞赧的跪在床上,叩头同声道:"奴婢叩见公主长夫人……"

  玉凤公主含笑脆声道:"三位妹子的来历过程我已尽知,三百年坚贞自守,实令姊姊敬佩,而今心愿得解,姊姊我更是欢迎妹子们加入本府阵营。"

  她语音一顿,又道:"赵柔妹子是老大,可列位九夫人,赵琪妹子列位十夫人,赵玲妹子当然是十一夫人了……"

  柔、琪、玲三女仍然跪在床上,抬着头静听吩咐,心中更惊玉凤公主之能已与仙人无差,此时一同叩首,道:"禀长夫人,奴婢三人实为一体,今入本府,仍愿同栖一枝,列位第九,于愿足矣!"

  玉凤公主妙眸一转,脆笑如铃,赞道:"三位姊妹情深如此,姊姊岂能反对?就这样三位都是九夫人吧!"

  接着语气一转,又道:"方才少爷为妹子打通了全身经穴,所走路线,乃是仙家长青不老之方,妹子们若还记得,从速坐运三十六周天,以三位过去根基,当能立即步入长生不老之境了。"

  柔儿三人听了,当即依言趺坐、瞑目、调息,转眼间罡气已由体内转运体外,三个赤裸娇艳的妙人儿已被一片红霞笼罩,功力当真已进入"长生"初 段,可媲美玉柔等人了。

  福星下到楼下一层,推门见大厅之中厚厚的羊毛地毡上,铺着绣锦被,四角还烧着火炭炉,一室如春,十四名卧睡的各色美女,并头睡在一起,而三夫人玉竹与小侮、小菊,则坐在门口边的大师椅上,正等着他呢!

  玉竹起身相迎,心语传意,道:"大姊已告诉爷了吧!这十四位都一般出身不凡,全修习过武功,共同的一点,也全以爷为对象,誓愿嫁爷为妻为妾,这一世若不能达成愿望,只怕还会有纠缠呢!"

  福星黑眸放光,扫视一周,只见每个艳丽的面孔都似曾相识,心中不由了然,千年以还,或许真与这众多少女,有过或多或少的牵连与恩情呢!

  尔今既然会在一处,若不收留,当真还会有意外发生。

  当下他心头放松,微微一笑,对玉竹道:"既然如此,三位去休息吧!"

  玉竹笑应一声,与小梅、小菊当真出门而去。

  福星当下站着不动,开天眼扫视被下诸女,同时以"念力"扫过各人之脑,不片刻已将诸女来历、姓名、出身与对他的向往与思念等等,了然于胸。

  接着双袖一舞,锦被飞向一边,而那十四位赤裸裸美少女,立即跟着平平飞起,有的向前,有的移向中央,转眼间又排得整整齐齐。

  不过也有差别,最前面两人是一对双胞眙,后边接着的则是三人一组,缓缓的聚在一起。

  福星得意一笑,又一招手,一边的锦被又复飞来,为三人一组的少女盖住。

  至此他才脱去自己的衣裤,在第一位美女身上俯下身躯。

  小和尚同时亦受到少女秘处泌出的脂香吸引,自动收束,破关直入,另一手以指代替,亦入身边另一佳人密处,同时发功,引动阴水如溢,元阴大泄。

  福星亦立时点放元阳与之相合,同修阴阳和合大法,亦将原在二女体内的媚毒,全数排出体外。

  这一次时间虽短,效果却是不差分毫,福星大喜,以后三人一组,共分四组,依法而为,前后只用了一个更次,不但完成了双修课业,同时修正了每个美少女身上的小缺点,并传入李府的一切人事物等情况,比相处数月还清楚呢!

  玉凤公主收到心语,立时过来,脆声道喜,说:"老爷愈来愈会偷工减料喔!好,这儿交给妹子,您去三妹那儿睡吧!"

  在她娇脸上吻一口,福星道:"还有许多事儿要办呢!哪有功夫睡啊?"

  他去了一楼书房,在夜明珠光下,画了一张铁桥草图,又趺坐着分神以念力视察黄河两岸,寻出架桥的理想地点,并找着打造铁桥的铁匠铺,这才安下心,去找玉竹合体双修去了。

  玉凤公主已了解每人的出身来历与能为,便依与福星的沟通,以心语传入每个少女脑海内在李府所处之地位与名分,直到卯初 完工,立即玉掌一拍,为众女解去睡意。

  只见一个个少女清醒过来,彼此相望,一笑致意,纷纷依照玉凤公主传入的提示,面东趺坐,手捻莲花,瞑目内视,用起功来。

  一时间大厅中粉红灵光逐一闪现,个个神色安然,美貌光色相互影响,当真如观世音座前的玉女一般。

  玉凤公主见状,大为满意,无声一笑,这才出厅下楼,走向自己卧室。

  辰初 全家在一楼食堂大集合,福星、夫人、侍妾、丫鬟与十七位新人全都到齐,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认得每一个,好像已经一起很久的样子。

  按规矩道早请安,唯一的不同,新加入的十七位身穿新丝衫,在拜见福星之时,个个笑颜如花,乐从心底起,除却万福报名道早外,更且忍不住内心的爱意与欣喜,自动送上艳红的小嘴,轻轻吻他面颊。

  玉凤公主见状,带头鼓掌,同时脆声笑语,道:"各位妹子苦尽甘来,多年心愿得以实现,加入本府,共修仙业,自今而后,只盼大家各安其位,饭后可依各位心愿或写信或返家禀明心愿,取得长上同意与祝福,若有合意小丫头,亦可引进本府,不过人数以两人为限。"

  她语音一顿,一边挥手让众人入座,一边又道:"昨夜少爷为大家解去体内之毒,并非真个洞房,今晚由九夫人赵氏姊妹开始,依排名为侍妾的姊妹,听令召幸。"

  十七位新人各个面红耳赤,娇羞无比,却也喜上眉梢,展露了笑靥。

  饭后玉凤公主命秋月等侍,带领新人至后院各个独立房中安排居处,同时又传令亲卫上街找来有名的成衣商,送来大批刺绣时装,供新人穿着,而福星则带着此地的总管事李义上街,去找锻铁造桥的铁匠铺去了。

  那铺子原是打造兵器的所在,但在福星说明下,将桥形分解画出,以五十万两银子的代价成交,并约定一月之后前来取货。

  办完这事,福星本欲去修桥地段亲自看看,却忽然接到福星二爷的心语:"老大,有好东西为你运来了,快回府吧!"

  福星心语相应,已知他所谓的好东西,乃是由杭爱山运来的两车"万年温玉".

  原来这两车穿过大漠之时,遇上一队西去的胡人商队,他等见两车人单势孤,竞起了打劫之心。所幸"老二"明见万里,即刻由南京带同"小玉凤"飞临当地,不但救了两名车夫与护车,而且还取出一百两金子,算是酬谢啊!

  回到家才在厅上坐定,门外金霞闪动,飞进一个两丈多长的大包裹,他眼见金光收去,地上多了两个用稻草包着的两方大石,石前石后则现出两人,一个是福星二爷,另一位则是"小玉凤".

  家下的夫人侍妾已被福星唤来,这时都不由惊喜之极,尤其都没见过小玉凤,不由得全"咦、呀"出声。

  二爷衣一身丝绸古铜短衫裤,满头黑发披散两肩,身高 比福星少了五寸。一张与福星一般的俊脸上,现出顽皮的笑容,黑亮大眼中闪射着智慧之光,也有着顽皮的笑意。

  小玉凤衣一身雪白的长丝袍,腰上围一条同色长丝带,除了身高 比玉凤少五寸之外,其他的竟和玉凤公主一般无二。

  只不过眼神有些分别,她没有玉凤公主威然,也缺少玉凤公主的和乐与自在。

  玉凤公主与其他夫人忍不住都靠了上去,首先是公主拉起小玉凤的手,脆笑如铃,说:"哎呀!好妹妹,你当真是我的替身哪?往后我可以偷个懒,在家全心全意照顾孩儿了,对吧?"

  小玉凤以同样声音语调回答,道:"姊姊但有所命,妹子当然代劳……"

  哪知话未说完,福星二爷却已插口,道:"这娘子可是属于小弟的,只能跟随小弟行动,若代表大嫂和老哥一同行动,说实话小弟可不大放心。"

  福星不由好气又好笑,说:"放心吧!若有事故,我这边当然也由你代表,你当我老婆还不够多吗?废话少说,还是把这万年温玉早早分解了,正好可派上用场。"

  福星二爷展颜一笑,叫声:"得令!"双手一伸,两股如刀金光,由指尖射出,两块大石上的稻草首先四散,现出两块紫红色温玉,厅中的温度立时升高 了许多。

  福星同时移步上前,出指在一方大石上虚空连画,无色的罡气如刀,立刻将长有丈余、宽有五尺的玉石,切成许多小块。

  二爷福星见状,两眉一扬,惊喜道:"老大,想不到近日不见,您已进入’无相‘之境,太快了吧?何时分移小弟一些些,稍做平衡如何?"

  "想得美啊!你已如实体,再难进我体内,如何移功?再说我收了许多妻妾,还等着我调和阴阳哪!"

  说着,福星伸手取过一尺多高 、五寸见方的温玉,以双手捂住,一阵捏搓挖弄,不片刻温玉已变成一个美人儿了。

  最奇的是,原来温玉色作粉红,经他这么一搓,美人儿的手、脸、脚部与长衫均变成白色,头发则是黑色,只有衣内的身体仍是原色。

  他顺手推给玉凤公主,清声笑道:"妹子瞧瞧,可像你吗?"

  一屋子女人大是惊奇,玉凤公主接去,喜笑如铃,道:"大老爷当真无所不能,怎的连颜色都变了呢?"

  金凤在一旁接了去,细看那玉美人虽小,面目神情却与玉凤公主一般无二,黑黑的眼珠也现出明显的欣喜之意,实在太神奇了!

  诸夫人各自传看,福星与二爷则已各取了一方温玉同时加工,片刻间,十七个人像已然完成。

  不过二爷所做乃是他的八位夫人,大爷所做也是自己老婆。

  第九个则是新近入门的赵氏姊妹,她三人三位一体,如连体婴,每人都小了两号,连在一处,比别人又大了三分之二。

  每位夫人收到自己的"雕像",自然喜欢得不得了,其他侍妾丫头们,却只能羡慕于心。

  福星了解这心态,便又取一石,切成玉牌,用手在正面搓出个人像,顺手交给新入门的美人儿,笑道:"这牌子每人一块,算是定情之物吧!这温玉冬暖夏凉,挂在胸前,可抗寒祛暑,平时也可帮助内息运行,的确好处多多,各位不可等闲视之。"

  福星一口气依现有人数又搓出若干,方始停手,而二爷"做"出许多小人小马小动物放在一旁,这两方大温玉石,才不过用去三分之一。

  此时已近晚饭时候,两位爷不由都住了手,福星想起一事,俊目一扫,含笑道:"今日到此为止吧!各位不想回家的,信都写好了吗?"

  玉凤公主脆声回说:"中午已派人送出去啦!依妹子想,明后日就有各位的家长、亲人要来此会亲了。"

  福星知道新来的十七位还未与自己真个"沟通",自然都不愿先回家,便道:"好,咱们就在此住上十天,会过各位的亲长,再定行止吧!"

  福星二爷道:"这里已没小弟的事儿,余下的温玉小弟带去南京,另一包金子与珠宝留在此地,嫂子们或许用得着。"

  玉凤公主脆笑道:"真让你说对了!新入门的妹妹,都需要几件哪!"

  二爷清笑一声,挥手由地上拎起两个大皮箱,落在一边大桌上,双拳一挥,身化一片金霞,卷起门边的温玉,转眼间飞出屋外,直上青天,再一闪已然无踪。

  十七位新人虽已知二爷来历,亲眼目见如此神奇功力,仍然惊喜交集,而对李福星更是爱入骨髓,私心中只盼着早日与他合体双修,好早些提升个人功力,同入仙籍。

  福星俊眸一转,已收到各人心意,饭后示知玉凤公主。玉凤微微一笑,同时施以白眼,心语:"哥哥胃口不小嘛!"

  口中却说:"少爷体念新入门的妹子相爱之诚,今晚决定仍以打通玄关、洗毛伐髓为主,现在请各位先回居处,稍事清理,酉初 即上四楼与少爷会合吧!"

  诸女大喜,立刻起身,一同向福星及夫人等万福施礼,鱼贯而去。

  在秋月安排下,楼上大厅已重新布置,十七位新娘子各有单独的锦被与床垫,房间四周各放着一方尺余万年温玉柱,玉柱微微放光亮,现出双龙双凤的雕工十分生动,而大厅中不用燃灯生火,温如初 夏。

  福星晚一步方始入厅,各人功力已足可明察秋毫,故而各铺上趺坐的新人一同齐唱道:"恭迎少主……"

  福星清声一笑,说:"各位既入本府,嫁给我虽有妻妾之别,人格上却是一律平等,今后只要相亲相爱,抱定济世助人之心,修善功,做好事,即便不能白昼飞升,但做个遨游在世的散仙,必然不是难事,现在我先从柔妹开始,交换阴阳,其他妹子则可放松心情,静待哥哥我移位相就便是。"

  众女齐声应:"是!"不约而同的睡入锦被,把衣衫脱去,转身背向,合上双眼,而耳朵却已竖得笔直,屏息聆听。

  福星已然想通了,既然已成夫妻,自然应行那"周公之礼",过去是没法子,而今对方好不容易归入门中,再不予以安慰,就太不人道了。

  故此他赤身钻入锦被里,大嘴一下子噙住嫣红的香唇,那赵柔身子一颤,双臂霎时缠上他脖颈,忘情地吸吮攻入的大舌头。

  福星与她两舌相缠,心中已收到对方的脑波与心跳,其中有快慰与娇羞,更有一股子火热由小腹窜起,鼻息渐乱,轻轻的呻吟亦由喉中流出。而福星的左手,沿着对方右耳一路下滑,只觉所到之处弧线优美,柔若无骨,纤腰似只一握,圆润挺翘的屁股,雪腻而有弹性,与丰腴的双乳相呼应,当真令人喜爱。

  为了早些引动对方情欲,福星放开香唇,又吻向双乳,舌尖先在乳尖上蜻蜓三点水,一时又用牙齿轻轻咬磨,另两手也不老实,在雪腻的身子上到处乱摸,技巧地挑逗起她的热情。

  赵柔原先还闭着双眸,此时微微轻喘,不由绞着双腿,机伶伶连连打颤,玉白的身子升起红云,忍不住昵声唤句"哥哥!"同时双手示意,推着福星就向定位。

  通灵的"小和尚"已知甘泉路,它收身如指,一头挺进密道中,身下的赵柔全身一哆嗦,芳心中疑云方起:"怎的不痛?"

  霎时小和尚变成金刚杵,破开了细嫩媚肉,亦顶住一处柔腻的凸起甘泉宫。

  赵柔忍不住"嘤咛"又哆嗦,方破的密道内,媚肉如有五道关,蠕蠕颤颤分别收束又放松,甘泉宫中亦似有个小嘴巴,还会活动旋而吸呢!

  李福星心中惊奇又大喜,忍不住向上抽拔金刚杵。

  赵柔微痛之后有奇痒,不由自主双腿夹住上方的腰,轻转玉臀而旋动,一阵美妙的酥麻自小腹处涌起,展向四肢百骸,这功夫哪愿将玉杵拔走呢!

  忍不住樱唇半张,"啊"半声,一颗心似被提到半空中,谁知"少主"会做怪,玉杵一起又急落,"啪"的一声,不仅戳磨着媚肉,凸起的五道关,更似击中了一根幽密的弦。

  那弦震荡起五味向外传,霎时散布到全身。

  她鼻中"哼"响螓首摇,亦不由拱起下肢,迎耸又旋转,动作有些生硬,可仍然令福星大为惊奇又喜欢,心中已将她列位第二名。

  于是他一股豪性大发,撑起双臂,正想纵情驰骋千百次,哪知才不过"啪"五响,赵柔已一声"我的爷!"香汗如雨下,全身软瘫已失力,甘泉宫一股阴精如开闸之水,汹涌如潮般泛溢而出。

  福星心中暗叹,只好俯身吻住身下俪人,渡入真气,静下心行那双修大法,为之洗毛伐髓,打通全身毛孔,以吸收天地灵气。

  一边的赵琪早已转过身来,眯着眼偷瞧,心身同时受到影响,荡漾的春情溢泛,只盼着"好事"早临身,品一品个中真滋味。

  故而一等福星放开赵柔的唇,立即玉面含笑,双眸放光,欢声呢语唤声:"哥!"挑开锦被,现出如玉般娇体,在迎驾了。

  福星已然收到她脑波,了然赵琪的心情与爱心之坚贞,此时瞧见与赵柔完全一样的玉体,仍觉得可爱又稀奇。

  移身过去,一般的收身而进再放大,只觉那密窖媚肉,一般如活物,收收放放旋而吸,能把人推送到高 潮顶峰。

  只不过赵琪功力仍浅,用不了十击,她已然达到最高 潮,开闸涌出的阴精如洪水,娇声低唤一声"哥!"便已寂然。

  依法相救再双修,再移向赵玲。

  所得结果如一,接下去十四位更非两合之将,福星只得耐着性子完成任务,待卯初 起身,找上三夫人玉竹,玩到辰初 方始消去"火气".

  这情况玉凤公主得知后,只得另做安排,新来的十七位每日晨服一粒"天机丸",一滴"玉髓灵乳",加强功力与战力,晚间则服用"兰心玉浆冰心丸"增强内媚之功,同时又将之分成六组,每组加派"功力"甚强的三名丫头为福星消减"火气".

  当日晚间,由另一对被玉凤公王定位十夫人的双胞胎姊妹侍寝,她俩与赵氏三姊妹心性容貌一般无二,乃是大同知府张金昌的女儿,名唤怡祯与怡菁。

  张金昌乃河南钜富之子,虽是文官,自幼曾拜在少林掌门神僧圆觉禅师门下修习武功,因此对这双女儿万分疼爱,自幼便亲自教导两人读书、习武。两女十五 岁已然出师,时常行走在江湖之上行侠仗义、救济贫困,在大同一带有侠名,前几日受妖僧暗算,抓入天欲教,以便献于教主。

  对于福星,一者早有前世之缘,二者自小就采用天衣坊生产的丝绸,后来知道衫上的图画均为福星手笔,又听说了许多传言,小小心灵中不由引发对前世模糊的记忆,且立定志向,将来一定要嫁给他作为夫妻。

  尔今虽经历过一场可怕的磨难,终于也得偿所愿,更且所爱者已是神仙般人物,两人又怎不心花怒放呢?

  晚饭之后,福星了然她们的心思,主动邀约两女道:"花园之中,虽然百花已谢,可梅花却已大放,两位妹妹,可愿随为兄观赏一番,取些梅露吗?"

  怡祯、怡菁心头似鹿跳,娇颜绽笑,美艳带媚,同时开口说道:"少主有此雅兴,妾身自当奉陪……"

  二人声音相同,吐字如一,果然是心有灵犀的双生女,不仅福星,在场的其他人,亦不由为之欢然。

  福星上前,双臂挽住二女之臂,向外走去,同时说:"有意看花的一同来吧!"

  玉凤公主脆声回应,说:"咱们各有事物待理,哥哥正好与十妹好好亲近一番……"

  话虽如此,派在张氏姊妹房中的菁菁、曼娜、佳娜三人已然跟了出去。

  厅外太阳未落,天空中一片蔚蓝,满院的花木假山上盖满白雪,只有曲径扫去雪迹,现出条丈半宽的青石路,通过各个小院。

  福星舍正路而不由,一出厅门,竟然带了二女踏空而起,越过数十处屋舍,直落入最后院一片梅林之前。

  那梅林占地颇广,每株足在百年之上,粗可合抱,每一株弯曲如龙,各具妙姿,想来当年种树人花费过一番心血,巧造了这般奇景。

  怡祯姊妹对"少主"之能已然了解,带她俩低空飞行,已不惊奇,但瞧见这片奇特的梅林,却已开怀大乐,娇笑连连,齐声说:"此地妹子曾经来过,还见过哥哥呢?"

  福星黑眸一转,奇问说:"怎会如此?哥哥从不曾来过此地呀!"

  怡祯姊妹颊上升红,姊姊怡祯垂眸低声解释说:"三月之前吧!江湖中传言,哥哥灭了北五省黑道屠盟主,接收他此地产权,妾身二人连夜前往曲阜,想见少主一面,正瞧见您带着全家,去往京师。"

  她轻声吁口气,其妹恰菁接言道:"当时又瞧见夫人们,貌美如仙子临凡,不由自惭形秽,毅然返家,当晚便做了这梦,梦中哥哥与妾身搭臂言笑,温和可亲,还赞妾等一胞双生,十分难得呢!"

  怡祯接口含笑言道:"妾身二人同梦,不由又生出无穷希望,而今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能得到哥哥的收容啦!"

  福星"哈哈"大笑,道:"多蒙抬爱,哥哥不胜之喜,而今既成夫妻,盼只盼全家和乐共享,多行善事,积百万善功,到那时即使仍留人间,必也能周游于天地之间了。"

  说着,他一心二用,一招手,虚空飞来一黄色水晶瓶。他打开瓶盖,向上一举,同时发出无形念力,两姊妹只见树上一朵朵梅花,自动滴下两三滴滢滢汁液,斜飞横移,尽入于瓶中。

  不多会,晶瓶丰满,福星盖上瓶盖,手一举晶瓶如生了翅膀,又复向前飞去。

  同时间他亦开口,说:"长夫人将此瓶加满玉髓灵乳,上下左右各摇动三十六次,有身者每日服用一滴,生下的孩儿不但强健,而且自带一身梅花香,可迷人呢!"

  玉凤公主脆声笑答说:"多谢夫君费心,本宫代表各妹子,先谢恩啦!"

  这些话本可以心语相传?但旁边现有张氏姊妹,若不开口,觉得有些不太尊重,所以才这般用上了千里传音。

  两姊妹见状,自然羡慕不已,福星上前挽住二女,回身走向她们的居处,边走边笑道:"妹子年纪尚轻,这几年应当致力于提升功力,三、四年后,再替哥哥各生一对双胞胎,那才妙呢!"

  两姊妹芳心大乐,各将福星的手臂抱在胸前,同声轻语道:"妹子定遵哥哥令谕,好生努力,不过将来能否生对双胞胎,可不敢打包票。"

  福星大笑,清声道:"我说可以就可以,妹妹不必担心。"

  独立的小小砖房中,两卧一厅,菁菁三侍已整理得点尘不染,原有火炉已撤去,两方"万年温玉"的美人雕像,已令整个房间温暖如春,浴室水池中也放着一块,池水已有些烫人了。

  此时天色已入初 更,入室之后,张氏两姊妹主动拉着福星去浴室,半羞半喜同时道:"少主洗个澡吧!"

  福星大乐,玩笑说:"两位妹妹若肯同浴,哥哥自然求之不得。"

  两姊妹虽然红上双颊,并不答话,却以行动表示,为福星脱去一身丝衣裤,先推他下水。

  福星坐入池内,双眸如电般望着一双姊妹花,怡祯垂头细语,说:"求少爷先转过去好吗?"

  福星"哈哈"一笑,依言转身面壁,耳中只听得丝衣脱解声,心跳如鼓响,瞬目间一对光滑的身子已然入池,而四只小手也已然捂上背脊,用毛巾上下不停的搓揉,怡菁首先轻声道:"少主的皮肤光滑如玉,比妾身还滑腻呢!"

  福星主动转过身,俊眸打闪,左右连瞧近在眼前,如同鬼斧神工雕琢的绝美娇躯,不由得食指大动。原来龟缩在黑森林中的小和尚已然探出头,眨眼间现出原形,如伞的顶盖,竟然升出了水面。

  福星双臂一分,绕过两姊妹玉颈,大手下探,正好停在雪腻的玉峰上,食、中两指正夹着上翘的乳珠,轻轻的捻动着。

  两姊妹都不由机伶伶打个冷颤,身上升起了红云,微低头瞧见一粒大如鹅蛋、如伞张开的宝顶盖,不由又惊又奇、同声叹说:"老天爷,怪不得痛死人哪!这么大,谁受得了嘛?"

  "当真吗?"福星"哈哈"笑,道:"今晚咱们只练功,不办那事好了。"

  两女一同抱住福星健胸,不约而同含住他的小乳头,轻轻以香舌吮吸,而一阵电般快感立即传之全身,小和尚更不由抬着头,又大了几分。

  怡祯瞧见,脑海中升起玉凤公主传入的床上功夫,忍不住芳心大动,放开乳头,移身向前,一低头朱唇微启,已将那"出水"的"宝盖"吞入口中。

  福星只觉一股热流直下"涌泉穴",小和尚更加大两分,欲火如滔心底起,同时也暗知这小丫头,一定受过三夫人玉竹暗中的传授!

  他吻住怡菁探舌相交缠,吸食着芳香的口蜜阴水,平抚飞升的火气。

  不多会两女已气虚,福星双臂抱着二女,飞身而起,瞬目间已移至床上,不仅三人全身水渍已干,而他与怡祯也已经人面田田,小和尚已进入幽秘花道,开始摇头晃脑,到处点探着凸起的肉芽了!

  怡祯嘤咛有声,只觉得全身都酥麻,灵魂儿浮空而起,已不知东西和南北,她只得挽住如玉的铁背,撼动着腰身与丰臀,辗转又顶冲,令福星忍不住支起双臂,抽退又顶踵,在阴水泛滥中,发出"咕、咕"声。

  只可惜不过五十纪,怡祯已然顶不住,元阴大泄,哆嗦又脱虚,细声儿唤声:"爷!"便已晕厥过去。

  福星先不相救,立即移到怡菁身上,而怡菁在一旁看戏,也已品过妙滋味,早已情火如滔,恨不得姊姊早交棒了。

  这功夫接得俊丈夫,双腿自然分左右,将福星夹在正中央,玉臀挺起又收腹,那"宝穴"立刻接住了"大和尚".

  只听得"咕"声轻响,大和尚顺着散香的津液,一路无阻的直入玄阴关,顶达甘泉宫口,方才停住。

  福星暗道好宝贝,心语送爱意,传入怡菁心田,只把她乐得一口咬住"少主"左耳垂,轻轻吮又吸,加强对"爷"妙刺激。

  只不过好景不常,怡菁一般受不住爷给她的妙打击,和姊姊一般,不一刻已升上九重天外,晕厥过去。

  福星只好先停工,一手捂住怡祯气海,发功送一缕阳气,带动姊妹俩同运周天,直到她俩清醒接手,方始离开。随即寻到另一室,与菁菁、曼娜、佳娜三侍妾,继续行那"周公之礼".

  以后的几日,白天忙着接见十七位新人的家长,夜间则按玉凤公主的安排,为新人提升功力。

  第九、第十,五名夫人,第十天在两家家长亲临下,与福星正式拜天地,之下的侍妾,则行了面见大妇正式的入门之礼,而这十七人又各引进两名丫头,共有五十一人,李福星虽觉得大多了,也只好把这想法埋在心底。

  这八天会亲,十四位家长,包括大同知府在内,对福星公爷、玉凤公主敬爱得可说是五体投地,而今见女儿能加入逍遥公府,还能不多送嫁妆的吗?所以光银子便有两千多万两。福星已知规矩,不好退还,便全部存入大同的天府钱庄,留为救苦济贫基金,低利放贷贫苦百姓。

  年关将近,玉凤公主提议回北京过年,于是动员了大同府二十辆军用马车,先送新人与丫头启程,"老"人则分成两批,驾福禄寿三鸟,飞回"逍遥公府".大同的"公事",福星则点交给"二爷"办理。

  福星二爷心语传意说:"老大,你可是只求乐逍遥,不办正事儿呢!但你可晓得,南七省黑道与白道武林商量着,明春三月将召开武林大会吗?"

  "好!"福星轻松心语:"这事咱俩分工合作,你参加黑道大会,我参加白道,我相信都会有意外收获。"

  二爷不解问:"什么收获?"

  "当盟主嘛!依我俩身手修为,谁敢不从?"

  二爷恍然大悟,心语道:"这主意好,黑、白两道也都一样有好有坏,咱们登上盟主大位,定出规章,必然可正人心,哈……"

  福星一时不解老二何以大乐,正想动问,二爷却已然说有要事待理,切断了对"语"联系。

  次日下午福星、玉凤带同玉柔,乘车直入西宫。西宫娘娘虽接到女儿玉凤的心语禀告,仍然喜欢得了不得。

  她拉着福星的手,不让跪拜,又捂着玉凤凸出的小腹,问她可有"动静".

  玉凤公主脆声笑语:"还不足三个月哪!怎会有什么……"

  话未完,忽然"啊"一声,道:"这小子怎么会动了?你不会老实点?踢你亲娘做什么?"

  后面几句,玉凤是对胎儿说的,包括娘娘在内,起初 都不解,转眼间不由大乐。娘娘的玉手又捂上玉凤小腹,果然感觉到内中胎儿有动静,不由大笑,说:"小外孙当真会动了。"

  福星俊眸一转,已看清胎儿乃是男孩,不由清声脱口道:"当真是男儿!看他样子,一定顽皮,才三个月就想练拳脚呢!"

  玉凤公主又喜又惊,却觉得有些反胃,忙以手捂住小腹,心语传意:"乖儿子,老实点吧!你娘可受不了你这般胡闹哇!"

  那胎儿似乎能收到玉凤的心语,立刻收了手、脚,缩成一团,似已睡去。

  于是大家坐下,娘娘望着福星,道:"好女婿,真是孝顺,前几天夜里,忽然送来了几十块万年温玉,真是宝贝呢!如今皇上的书房、大殿、寝室以及为娘这儿,全暖得很,用不着升火穿皮衣了。"

  玉凤公主脆笑道:"这温玉何止会保暖,春夏之时还会发凉呢!小块的随身挂在脖子上,垂在膻中或气海,不仅冬暖夏凉,更可带动真元运行不止哪!"

  娘娘施个白眼,直似二十多 岁的美少妇,接口说:"这个还用你说吗?好女婿早在上书房留下用法啦!"

  话未说完,外边传来一阵尖声,报告道:"圣上驾到!"

  接着便听见一阵洪亮笑语:"好福星与乖女儿来了吗?"

  话音未落,老皇帝一阵风般进来,大袖一挥,又道:"免礼!免礼!坐下说话。"

  他当先落坐大龙椅上,指着一旁让福星坐,又道:"前日接得大同府急报,贤婿大同之行,不仅破了什么天欲教,还救出数十名女子,同时又要修建黄河铁桥,以利两岸人民通行,更将钱庄存银,低利贷放穷苦百姓,实在是菩萨心肝哪!"

  福星微微一笑,玉柔忍不住已先开口,说:"禀皇伯,山东长清、曲阜黄河两岸,咱们少爷已计划开春之后动用百万民夫,重修行水河道呢!"

  老皇爷微微一怔,不由赞道:"当真吗?这可是一件更大的功德,好女婿若能做好,善功之大,朝中无人能比。开工之时,朕定当前去瞧瞧,全力支援,同时更可顺道游泰山,再去苏杭走走,也好重温江南风光。"

  接着语气一转,又道:"明日朕令内务府,先拨五百万两银子,将来若有不足,再来申请吧!"

  福星知老皇爷性子,连忙道谢。

  玉柔忽然提起福星的"风流"事,巧笑连连说:"皇伯、皇娘还不知道吧!咱们少爷在大同又收了两位夫人,十四位侍妾呢?"

  老皇爷大是惊奇,说:"当真吗?怎的这么多人?你不会吃味反对吗?"

  玉柔顽皮的伸伸香舌,媚眼儿一转,道:"人家哪有这胆子呀!而且那九、十两夫人可不是一个人哪!九夫人一共三位,乃是一母三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十夫人是双胞胎,虽然各有名字,咱们可是分不清谁是谁哪!"

  贤淑娘娘忍不住问说:"你们才去了几天,怎会一下子召进这多人呢?"

  玉凤公主只好把来龙去脉说出来,老皇爷不由叹口气,下了评语:"婚姻天注定,半点不由人。贤婿天纵之资,前世必然欠下了不少风流债,今生能合在一起,也算是了断了一世公案吧!"

  贤淑娘娘却是好奇,说:"何时把这五位带进宫来,让大家开开眼界,说实话,咱们还没瞧见过三胞胎呢!"

  福星只得答应,起身拜辞。

  回到逍遥公府,新夫人与侍妾丫头已然抵达,金凤作主,将之安排在庭院内空着的小楼之中。

  只是"合家欢"已然容不下这多人,福星回去之后,立刻命总管李荣,买回十车石材、五车木料、油漆等。

  三更时分,福星在玉凤房中双修即完,立刻以"念力"指挥着召来的鬼卒,将合家欢外墙拆去后加上新建材,把原有厅、房等等,放大了一倍半。

  同一时间,福星二爷在南京也一同开工。

  不过他认为"老大"老婆、侍妾、丫头多太多,"灵凤居"已然容不下,他要求老大住在新建的庄院石室中,灵凤居则由它们居住。

  福星知道"老二"需要地室之中的"火龙泉",以增加他的阳气,便答应了二爷的要求,条件是必须把山中的居室修得更完美!

  二爷当然没问题,也同样带着百十个鬼卒,开辟那处地下室,并与福星同步,在各屋之中安放了万年温玉。

  整个"公府’受温玉影响,气温上升下少,连枯黄的林木都开始生出小芽儿了。

  次日清晨,全家人都穿轻便的衣衫,合家欢内除新人没见过旧房子,不知变化,其他"老"人,包括玉凤公主在内,都大呼不可思议。

  中午时分,九门总提调古朱力前来拜访,福星与玉凤在前厅接待。古朱力首先道喜,送上一张五百万两银票,说:"听娘娘说,兄弟大同之行,连娶二妻十四妾,当真令人叹服,尤奇者九夫人三位一体,十夫人两位一体,心心相连,体形面貌一模一样,称得上世所少见,娘娘甚为好奇,连圣上都想看看,兄弟与公主何日携往西宫让大家开开眼界啊?"

  福星、玉凤对望一眼,玉凤脆笑道:"今晚如何?这几位妹子初 入李府,面生得很,小妹本想在除夕夜带她们参加宫中家宴的。"

  古朱力大喜,起身道:"如此甚好,小兄先回去禀告圣上与皇娘,除夕夜与诸兄弟见见,一定会令人羡慕死的。"

  福星想起前事,不由笑道:"不会有哪个兄长想夺爱,出头向兄弟挑战吧?"

  古朱力放声大笑告辞道:"兄弟之能,何人可比?哪个敢拔虎须啊?"

  晚饭时分,玉凤公主告知全家,西宫亲娘要见九、十夫人之事,未进过宫的诗妾均甚羡慕,九、十,五位夫人却有些紧张。

  饭后,玉凤公主取出五件天蚕丝织的五色长衫,命五人穿着,腰上如她一般,只系上一条同色彩带,颈上各挂一条金链,下挂一方雕有美人的温玉名牌,脚上穿一双天蚕丝织便鞋,配上黑油油披散长发,自然散放一股"仙"气。

  其他夫人与侍妾都看得呆住,金凤首先磁声笑道:"衣服虽然不同,神态体形却是一样,老爷能分得出谁是谁吗?"

  福星微微一笑,丝毫无误指出谁是谁,又解释说:"每个人脑波不同,我与各位已是夫妻,自然随时可以察觉到波长与变化,反过来说,玉凤与玉竹亦有此等功力,其他各位还须努力才行。"

  玉凤公王也换上一件白色长丝衫,脆声道:"走吧!亲娘那儿已有很多人在等着哪!"

  他七人一同步出合家欢,五名新人在中间,福星、玉凤在两旁,手牵手连成一线,瞬间只闪出一片金霞,便自失踪。

  金凤不由叹口气,问玉竹道:"老爷功进二十层,罡气已转无色,会不会看破红尘哪?"

  玉竹"嗤嗤"笑出声,细声回答:"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多吸收爷的阳气,阻止爷功力再突破,应该不会!"

  金凤黑眸一转,望向一屋子侍妾、丫头,磁音轻震,说:"各位听到了吗?没事多练练功,增强各人的内力阴气,老爷垂幸之时,自然会与你合籍双修,待功力强了,必能吸收更多元阳,而少爷就不会进步太快了,懂吗?"

  众侍妾丫头同时领会得二夫人言中之意,个个心中大喜,都盼望被少主早日召幸,合籍双修,不仅可圆那风流快乐之梦想,更可提升个人功力,达到长春不老之境界。

  且说福星等七人,眨目功夫已落在西宫娘娘的大厅之外,玉凤公主不等门口太监开声,便自脆声报进,道:"启禀亲娘,孩儿玉凤,驸马福星,携九妹、十妹五人报进。"

  厅中人听了这话,回应的不是娘娘,而是老皇爷:"这孩子弄什么玄虚,还不快快进来……"

  玉凤公主脆声送笑,与福星并肩而入,九、十,五位新夫人又分两排,一同入内。

  老皇帝瞧见这三列人物,洪笑"哈哈"道:"免礼!免礼!好福星,快来坐下,五位新娘子也快快过来,让朕好好瞧瞧。"

  福星依言坐向龙椅旁边特为他备下的锦椅之上,玉凤则仍然坐向娘娘的凤椅边,一屋子西宫娘娘的众女儿及驸马、儿子却都已站起来,直朝着后边五位新人看直了眼。

  她五人身材削瘦又苗条,一般高 雅,经过福星的多次洗毛伐髓,雪玉般肌肤好似透明一般,加上眉目如画,清丽中带有一股"仙"气,乌黑的头发,不理自顺,披散窄窄香肩上,当真美得让人垂涎。

  这还不算,最难得的是三位九夫人体态一般同,两位十夫人同样的半分不差,这时她五人目不二视,直走到老皇帝面前,方始一同下跪,齐声轻语,道:"小女子叩见圣上,万 岁,万 岁,万万 岁!"

  老皇帝呵呵大乐,连说:"免礼!"又赞道:"果然是仙界明珠,世无其匹啊!好女婿有好福气,朕意与西宫娘娘,收她们为女儿,同赐公主衔,及车驾顶载,可随时出入西宫。"

  福星一家都甚惊喜,立即同声:"谢主隆恩,孩儿等感激下尽。"

  玉凤公主也没想到父皇会来这一招,乃心语传意,福星立即以念力召来五枚碧玉手镯,传入贤淑娘娘玉手之中。

  娘娘会意,慈颜展笑,说:"众家女儿快快起来,为娘已备下一份薄礼,快过来让为娘为你们戴上吧!"

  福星心语传意,镯子内环已刻有五人名字,娘娘拿起细看,又说:"哪位女儿叫柔儿呀!"

  赵柔心中讶异,却仍上前一步,轻声应道:"孩儿名唤赵柔。"

  娘娘为之套入左手,大小正好合适。

  接下去一一点名,弄得老皇帝都觉得稀奇。

  这一番见面礼过后,玉凤公主又担起介绍工作,将厅中的驸马与众姊妹们做了简短引见。

  五位新娘子大方得体的一一见礼寒喧,其他公主却又向福星昵声儿撒娇,老爷未替她们准备见面礼。

  福星吃不住这般的昵语加娇态,只好再召来十四方万年温玉吊牌,分送与在座姊妹。

  这可是宝啊!姊妹们怎能不稀奇又惊喜呢?

  到三更老皇帝这才下命令:"该睡觉了!"众公主这才叩道晚安,去别院休息,而福星一家也顺便叩首,手牵手飞回"合家欢".

  合家欢众女已憩,大厅中只有九、十夫人的丫头在等待。

  玉凤公主独自回她的灵凤居,福星欲留,她却说:"有这许多新果子,还不够吗?妹子要保胎,可受下住您的顶撞,请大爷饶了妹子吧!"

  福星只好送她先回去,一阵热吻,只吻得玉凤身软如棉,方抱她上床,发念力导之入深睡。

  再返合家欢,可热闹了,不仅五位夫人已入地下大浴池,十名丫头出脱得-丝下挂,在池边等着伺候他呢!

  丫头们原只十五、六,但经玉凤公主与玉仙传功又服下各种灵药,内力阴气亦达第三层,身材更似水蜜桃,凹凸有致,其美色已足和原有丫头相匹敌了。

  福星已晋六神通,哪能不知一家子大小的用心?事已至此,想开点,便也欣然接受了她们的服务,与她们一同下池。

  池中池外有温王,一点不冷,新夫人长幼有序,先由三位九夫人围住他,洗头搓胸又搓背,三双六只如玉的手,不仅挑起他的情焰与欲火,同时也用空着的双掌偷袭赵氏三姊妹,将之抚弄得身似桃花红,明眸中水灵灵,主动更贴近,以小巧挺拔的双乳,在她们爱郎的全身磨。

  福星一时雄性大发,抱起柔儿安放在中央平台上,来一招老汉推车,尺余小和尚顶住玉门,在滴露幽香蜜洞口,一竿直进,到达了甘泉宫口。

  赵柔忍不住娇唤又哆嗦,却不是痛,而是充实感觉与舒爽,肉麻又骨酥。她摇着头,发动内媚,鸟道中媚肉与玉筋,竟如活物,不住松松紧紧,与三夫人玉竹相差无几,顶至甘泉宫口,那蕊尖更会自动张开,含住小和尚,竟然吸吮呢!

  福星不由得大是得意,双手抱起柔儿,一晃身飞往卧房,同时心语传意,召唤琪、玲两夫人一同上去。

  赵柔的功力自然进步不少,在福星大力进出下,也搬出顶、转、吸、吮工夫相抗衡。

  只不过仍非百合之将,仅仅九十九纪,已然紧紧锁抱住福星的腰,叫一声:"爷啊!爷……"甘泉宫门忽大开,紧紧吸住和尚头,不停的蠕动。

  而福星自然感受到,只好收起野性,放松又放松,将一点元阳射入甘泉宫。

  此时赵柔已飞上九重天,全身被异样的电流刺激得全身振颤,脑海中已一片空白,即将晕厥。

  但经过福星的元阳灌入子宫,与泄出的元阴精气会合,忽然清醒过来,心中已同时收到"心语":"自行和合运转,当可提升功力,更上层楼。"

  接着便觉得身上一轻,福星已转到赵琪身上。

  赵柔依言坐向大床尾,面墙跌坐自运功,转瞬间真气外运,已被深红光罩包没。

  福星早知道金凤、玉竹对侍妾、丫头的"训语"与期望,同时更觉得这法子可行,故此在与赵柔欢好之时,不收阴气,反吐元阳入甘泉宫,随她自行运行周天,这时见这情况,柔儿果然功进两层,不由暗喜得计。

  接下来对琪儿、玲儿同样施为,她二人也一样内罡大进,外运之时,已然变为深红色。

  这一来福星性欲大增,心想:"这干小丫头,既已一同入府,早晚也像秋月、春花、夏荷、冬冬一般,非要收房不可。如今何不早早提升她等功力,可以同行同止,受得住驾鸟飞越万里长空,同回南京拜见父母,否则要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他不再怀疑,从柔儿的贴身丫头"小平"开始,点名召幸,用前法破瓜又整容,将丫头整治得和主子五分神似,这才各赐五十纪,点放元阳,让各人自行修习所传的内功。

  六名丫头进步都很快,用不了一个更次,真气已外运,色转浅红色了。

  第二天全家发现这等变化,都不由大喜过望,一连七日轮完,已是除夕。

  除夕夜福星与十三位夫人,一同出席老皇爷主持的团圆宴,当然也引起一片惊讶与羡慕,诸王子、公主成双成对上前来敬酒,福星一人足足喝了二十坛,天没亮已醉倒一地人。

  他一家子可没醉,卯初 时分已回到合家欢,不多会又驾着福、禄、寿三鸟,飞往南京。

  年初 一天才放亮,天衣坊大厅内外已聚集了所有高 级干部,依例向老坊主与七位夫人拜年。

  而福星与十妻、侍妾带领着六十多位众丫头,亦由"灵凤居"出来,先向老爷与六位大娘、一位亲娘拜年外,也接受在场员工的敬礼与朝贺,便连他老父也乐从心头起,忍不住开口夸赞他"能干".

  热闹了一天,福星禀明灵凤居房间太少,住不下这多侍妾与丫头,想将一半人安置在钟山封地中,同时更可加快建庄速度,能早日把事安排妥当。

  老坊主早想要他接班了,听到要求与说明,"哈哈"大笑,道:"孩儿天纵之材,又占了天时地利与人和,在你的安排指挥下,天衣坊与天府钱庄都交你与玉凤公主共同经营,我老人家也顺便卸下重担,等着抱个孙子了,轻松轻松,才对嘛!"

  福星清笑,道:"爹爹命孩儿担些重任,孩儿当然非听从不可,只是天衣坊与天府钱庄数十家,距离又远,管理方面,实难做得面面俱到,所以孩儿想,十位姊夫与姊姊,分居各地经理此业已数十年,在当地都生了根,那片店、庄,就过户送给姊姊、姊夫,亦甚合理又合情吧!"

  老坊主李镇远亦爱女儿,立即同意,众女儿、女婿得知此事,虽说并不贪财,仍然大喜,而对这福星小弟,更是敬佩爱惜得无以复加了。

  当晚深夜,在福星二爷相助下,双方交换居处。福星的新居,在先时开凿的钟山之巅,一方巨石之下。

  那巨石顶上,乃是一片平平的花岗岩,大有亩许,向东一面则是坡地,其上长满了绿草小花,此时最是寒冬,花草并未枯死,反而生长得十分茂盛,而土地里亦散发出丝丝暖意,所以不用问,福星二爷在其中一定埋下了下少的万年温玉。

  坡地上已有两尺小径,可通行下面建起的庄院,向上的尽头,则止于现出一片两丈见方的一片花岗石,远看不见门户,走近瞧却可以看出正中央丈半高 、一丈宽的石面上有凹凹凸凸,那是门户。

  福星率先到达,那方石门自动内缩五寸,无声无息向左、右滑开,洞中也立刻闪现一片光华。

  光罩下宽大的厅堂,用石材制成许多桌椅与花木盆栽,万紫千红的各色植物,生机盎然的展现出不同的情姿,也间接隔出不同用途的空间,像客厅、厨房、饭厅等等,无不宽大优美而完备。

  福星与夫人、侍妾、丫头们无不喜欢得很,都称赞"二爷"实在太能干、太周到了。

  大厅中有往下的玉梯,在永明不灭的夜明珠与万年温玉光芒下,下一层共有八十个大小不等的房间,而每间的石门上都已雕得古篆,谁使用哪一间,都已写得清清楚楚。

  再往下还有一层,一半是十丈见方的冷泉池,一旁还有丈方的小池,四角都放着万年温玉,池水因而热气飞升,显然乃一温水池。

  福星心语传意、大赞"二爷",同时也见猎心喜,召唤点了几名侍妾与丫头,与他一同洗温泉,其他的夫人则各自归房,打点自己随身的衣物。

  卯初 福星独自出去,巡视整个庄院,他站在石台之顶向下望,最近处是两层的雄伟大厅,乃是正式招待外客之处,更往下乃一片平坡,建物已完成七七八八,顺路而下的石阶边,有弯曲的小溪缓缓流泻,每下三丈,便形成一个小池塘,池边有假山造景,被一些不怕寒冷的松柏围绕着,使整体景色十分的美丽与和谐。

  最下面一片向东平原,除了民居,更多的是一片桑树林,林木中则有两间巨大的场房,尚未完工,但想来必然是蚕丝的工房与绣坊。

  不多会夫人妻妾全出来,一边向福星道早,一边望向下方的美丽景色,不由都喜欢得不得了。玉凤公主首先拉着福星的手飞掠而下,其他连丫头在内,也顺路向下面走去。

  这一去足足用去一个时辰,归来正遇上福星二爷派来的两名鬼丫头,送来了各种青菜与米、面。

  可惜这干人没进过厨房,全不会做,福星只得再求助二爷,在坊中选两位厨师,送到下方大厅厨房里,担起炊食重任。

  这点倒是好办,二爷先亲去厨下征求志愿军,选出一对中年夫妻,命他俩带齐用器,个人的行李,一挥手点了两人睡穴,再发出一片金光包住,转瞬间已到达下方大厅之中。

  福星亲自将两人拍醒,安排了住处,同时定下饮食的时辰与规炬,又派出四名丫头打下手,也学习做饭"功夫",至于上街买菜的任务,则交由玉凤公主安排。

  玉凤公主则分派未有身孕的夫人与侍妾,自行排班带丫头去市区采买,初 时也闹过一些笑话,两三次之后,便也正常了。

  于是南京的菜场里,每天都看见五、六位美艳绝伦的美女,提着菜篮来买菜,有些好奇、好色的登徒子,想打她们的主意,暗地里跟踪,但走到菜场外,只一眨眼便已失去了众人的踪迹,不由大惊失色,以为是天女下凡呢!

  元月十五之前,福星召来数百名鬼卒,在念力指挥下,一同完成了许多末完的工程,元宵节后,原有工人与丐帮自愿来此开垦的近千人已全回来,发现所有屋舍全部完工,不由惊奇之极。

  福星出面,加发了两成工钱,打发工人回去,同时又开了一次大会,与丐帮帮众,设定开发方向,组成十个生产队,合力开发处女地--生产稻米与粮食。

  众人早知福星之能,却仍没想到如此神奇,尤其看到近百名天仙般夫人、丫头,不由打心底升起无限的敬服与崇拜,誓愿在他带领下,好好做事与做人,修完今世修来生。

  以后三个月,福星便在此定居,只一心提升侍妾与丫头功力,目的将各人的功力提升到第五层。

  外边的事全交给"二爷",他可是忙得不亦乐乎。怎么会呢?

  二爷住在"灵凤居",天衣坊中大小事都由他忙,长江水路与运河也由他视察督导,大同的铁桥架设也须他参与,三月初 黄河冰融,长清一带的数十万民夫已开始挖泥修路,也得由他发银子啊!

  还有哪!北京的"逍遥公府"与西宫娘娘处,也得时常露露脸吧!另外黑白两道的动向也必须留意,何时何地要开大会,更是非去不可的大事。

  这中间,大同的铁桥先完工,福星二爷慈悲为怀,将出力出钱的妖僧、天欲真君全放走了。这干人不敢留在大同府,全去了西藏,其中天欲真君改头换面,投入藏密,修复了功力,数十年后,又来到中原胡搞,此是后话。

  而黑道南七省武林大会,为避开盛名无二的福星公爷,特定在四川峨嵋山一处深谷中举行。

  无独有偶的,白道侠士亦订下同一天,在安徽境内黄山天柱峰顶,推举武林盟主。

  黄山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名扬天下,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之赞语,福星早已心向往之,同时亦有预感,早下令北京铁卫,将五龙驹等坐骑送来天衣坊,四月中接到请柬,立刻率同夫人、侍妾、丫头等,足有百人,座车五十辆,女亲卫、男铁卫共两百人,经过九华山,表面上这一路玩赏着各地风光,实则也依照各地"阴兵"报告,救苦助贫,约走了半个多月,始在约期前一日到达黄山脚下。

  福星一行,在山下找了处有湖有草的野地,扎下营寨,二百名亲卫、铁卫居外围立帐,设下旗门,五十辆四轮双马车,在内圈亦连成圆形,正中央则是两方天蚕丝编成,一圆一方的白纱帐,一供福星与召幸的夫人、侍妾、丫头以阳育阴,另一由其他夫人居住。

  而丝帐边,更升起丈余高 两面大旗,一面一般白缎上用金丝绣着,"公主玉凤千 岁驸马逍遥公李",另一面则是"代天巡狩八方巡察使李".两旗随风招展,咧咧有声,而旗杆最顶上有时还站着两只小鹞鹰,乃李府的传信使者。

  这番布置是玉凤公主与金凤两夫人共同商定,期能在镇住各地蒙古驻军,而一路行来,确也曾整治过不少元蒙军人。

  至于受邀参加大会的,包括少林、武当、峨嵋、五台、恒山、华山、崆峒、衡山、丐帮、唐山、雁荡、唠山等二十几个大小门派,早已来了不少人,散居在黄山入口处"黄山县"城之内。

  他们的弟子在城外打听消息,自然发现了福星一家的大阵容。

  消息立即传入城,各派掌门派人再细查,回报的结果,令人惊奇又疑惑,猜不出福星要对付谁?

  次日一早,城中各派先后登山,不过只有轻功高 绝的老、少精英,方能上得天柱峰。

  天柱峰一峰突起,高 出云海之上,峰顶倒是平整,奇松古柏列四周,中央则是微微内凹的盆地,大约若干年前是个火山口吧!

  福星为提升最后一批丫头的功力到达第五层,以阳育阴,足足花了六个时辰,至辰中方始完成,他稍进食,便以心语传知诸夫人、侍妾与丫头,在天蚕丝帐外,手拉手站成一圈,即当先向天柱峰顶飞去。

  天柱峰上原已到达的各派,早有人盯着福星这边瞧,同时也有人谈论,为何还未现身上去开大会?

  突然间,他们都瞧见李营中金光闪亮,突破云海,一长串金、紫、红、桃红光霞包着,直线上升,并未在任何石笋上使力,转瞬已达峰顶。

  为首的福星并未停住,而是带着后方一长串,绕行了一圈,直到最后一名丫头也上来,方始一同足踏实地,收去光霞,现出了一名俊男,百名美女。

  各派无分老少长幼,无不大惊失色,原因之一,乃惊其功力之高 妙,已非常人可比,更惊的则是不知是何用心?

  福星当然已知悉他们的内心,脚步一停,立刻清声笑语,道:"各位前辈请了,本府来迟,实非得已,内人等年轻识浅,见此峰美得出奇,均思登临一开眼界,各位请勿误会。"

  少林寺掌门神僧法无,正立在福星身旁,立刻口宣佛号,洪声大笑,道:"施主神采飞扬,公主仙界明珠,实非贫僧等可比,今次大会,本意共举一盟主……"

  他话未说完,云海下忽传来洪声笑语,道:"老丐提议,这盟主就让逍遥公担任吧!"笑语中人已现身,正是丐帮帮主金贵。

  只见他一挥袖,止住福星行礼,续道:"如今政权虽在元蒙手中,但天下太平已久,朝廷又能从善如流,咱们若推逍遥公为盟主,非但不会令朝廷反对,反而能得到许多支持,各位以为然否?"

  恒山派代理掌门真一道姑,早已来到赵柔三姊妹身边,低声细语,这时则扬声,说:"本派赞成金帮主所言,同时恳请公爷赐爱,让赵柔三姊妹共任本派掌门之位。"

  少林神僧插言,道:"先公后私,赞成由逍遥公当十年一任盟主的请举手。"

  在场各派之首,都举起右手,少林神僧由弟子手中接过一方金色小令旗,一个纸笺,躬身呈交福星,道:"此二物一为令旗,一为组织规章,请盟主接掌过目,若觉得规章有不当之处,可于确定盟主府后再召开大会修改。"

  福星双手接下,念力已收视规章内容,微微一笑,清声道:"本座只有一事不满,盟主府设下有刑堂,操人生死大权,权力未免太大,本府提议,改为‘劝善堂',只能劝善、囚处,令其改过足矣!"

  众人大力鼓掌,表示赞同,福星又道:"本座立府南京,钟山之阳,同时设置各堂,两月之后的今日,请各派掌门光临本府,接受任务之分派,期望在十年中,能令世道昌平,本座亦可归隐了。"

  话罢,双目中忽现奇光,扫视一圈,众人思想尽数了然,微微一笑,双手一摊,接着拉起玉凤公主玉手,道声:"钟山再见!"一串人已电般投向云海,回归平地。

  营中男女铁卫、亲卫早已接到命令,收拾妥当,待福星众人各归了本位,立刻起身,驰向来时路。

  而远在天边的福星二爷,也同时结东了南七省黑道之会,以念力心语送来经过情形。

  原来二爷与他一般,等黑道群雄到齐之后,二爷与夫人丫头们突然由天而降,举手之间,便将上百名黑道分子点倒在地,以其恶根之大小,收其功力,令其改邪归正,期以五年为改过之期,五年内若能正心诚意,老实做人,功力自复,否则便似常人、病人一般,任人修理宰杀了。

  福星对二爷所为甚是嘉许,但夫人们却觉不太好玩,玉凤公主首先发语,脆声道:"真没意思,千里奔波,南来北往,跑了近月,连一场架都没打,真不如在家修房子呢!"

  众夫人颇有同感。

  福星清声大笑,道:"想打架的请举手。"

  前八名一齐举玉手,福星欢然道:"好吧!今晚为夫就点各位娘子,保证各大战三百回合……"

  话未完,笑声四起,一时官道上充满了欢乐气息,令过路行人羡慕之余,受到感染,也一同大笑起来。

  【全书完】典型90年代流行的成人武侠小说。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iCMS.PageBreak--#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好好 学习了 确实不错谢谢楼主,共同发展写的真的很不错我就看看不说话帮帮顶顶!!文章写的很好  感觉很真实  女人就是这样 怎么都爽  希望我也能遇上这样的极品女人  真是棒极了好好 学习了 确实不错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iCMS.PageBreak--#我就看看不说话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相当不错,感谢无私分享精神!楼主这篇文章语言运用的不错,很幽默,生活情趣丰富,就是虎头蛇尾了一点,算是个小遗憾吧。感觉这女的太饥渴了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感觉这女的太饥渴了谢谢楼主,共同发展#--iCMS.PageBreak--#!有竞争才有进步嘛楼主这篇文章语言运用的不错,很幽默,生活情趣丰富,就是虎头蛇尾了一点,算是个小遗憾吧。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极品的女人,极好的性爱伴侣。楼主好享受。我就看看不说话我就看看不说话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极品的女人,极好的性爱伴侣。楼主好享受。#--iCMS.PageBreak--#哈哈哈,不错的文章,谢谢楼主了~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楼主这篇文章语言运用的不错,很幽默,生活情趣丰富,就是虎头蛇尾了一点,算是个小遗憾吧。这是什么东东啊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这样的艳遇很难得啊。学习了,不错,讲的太有道理了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厉害,值得顶一个#--iCMS.PageBreak--#哎哟还不错~!不错不错好好 学习了 确实不错不经意间的一件小事就可以成就一段桃花运我就看看不说话看帖回帖是美德!艳遇就在身边。大家要抓住啊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看帖回帖是美德!看帖回帖是美德!#--iCMS.PageBreak--#极品的女人,极好的性爱伴侣。楼主好享受。帮你顶下哈!!楼主这篇文章语言运用的不错,很幽默,生活情趣丰富,就是虎头蛇尾了一点,算是个小遗憾吧。不错 女的时长没干有点渴望 顶你了我就看看不说话看帖回帖是美德!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写的相当不错,艳遇不浅啊沙发!沙发!写的相当不错,艳遇不浅啊#--iCMS.PageBreak--#文章写的很好  感觉很真实  女人就是这样 怎么都爽  希望我也能遇上这样的极品女人  真是棒极了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看帖回帖是美德!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没看完~~~~~~ 先顶,好同志没看完~~~~~~ 先顶,好同志分享是美德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是谢谢有意思#--iCMS.PageBreak--#没看完~~~~~~ 先顶,好同志学习了,不错,讲的太有道理了分享是美德支持楼主,用户楼主,楼主英明呀!!!没看完~~~~~~ 先顶,好同志分享是美德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是谢谢#--iCMS.PageBreak--#分享是美德支持楼主,用户楼主,楼主英明呀!!!写的真的很不错分享是美德我是来刷分的,嘿嘿我抢、我抢、我抢沙发~前排支持下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