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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db:作者]2023-05-27 01:36:59



  新生我三十七岁的美好的身体,就像油田上日夜空烧的火焰,像盛夏野山里自己怒放的花朵,没人看,白开。像一壶水,你烧开了它,可忘了关火,它疯狂地沸腾,哗啦哗啦的,绝望的,白热化的,一壶水,眼看就要烧干。为了我的幸福,我必须做点儿事情,改变现状。所以我现在坐在这家餐厅,餐桌对面坐的是他。

  他的目光特别细腻温柔,可我知道他满脑子大胆的话语。他是野气和知识的奇怪的结合体。说他是知识分子吧,他没有书卷气、学院气,也不文弱,整个儿一个大胖子,豪放不羁,网上聊天儿的时候包括他写的故事里边,往往有好多语言、好多情节,连最流氓的流氓都想不出来;说他是流氓吧,也不像,他特别体贴,特别尊重女性,感情还挺细腻,跟他说完话以后吧,你总能得到一点儿什么启发,说不清楚,可是我知道,我明白,我能感觉到,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动了脑子以后说出来的,他的质朴大胆的语言背后,潜伏着他想要表达的什么东西。

  他一边吃一边说:‘我最爱吃鲍鱼。海鲜我都爱吃,不过格外爱吃牡蛎什么的。吃这东西,别怕出声儿。越嘬得声儿大越香。’

  我看着他专注地剥开贝壳,用力吸吃里面的汁液充盈的嫩嫩的蚌蛤肉。他吃得满手是汁,两眼放光,唇舌蠕动,乐此不疲。我的心里忽悠一下,不知怎么,想到他舔食我的性器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餐桌下,桌布遮掩中,我悄悄把双脚从鞋里抽出,伸到他的大腿根儿,轻轻摩擦。他一惊,不再嘬他的蚌蛤,抬起头望着我,目光里满是理解和欲望。他故作镇静地看看餐厅四周。

  因为天热,我不穿袜子,所以脚从鞋子里边脱出,就摆脱了唯一的约束,轻轻揉弄他的鸡鸡。他呢,因为天热,只穿了一条肥大宽松的短裤。我的赤脚从他的短裤裤腿儿口儿口儿慢慢伸进去,居然直接就触到了他那团火热的蛋蛋和他的变硬的大炮。

  天呐!他没穿内裤就来餐厅!这个流氓,呵。我的脸上似笑非笑,看着他,两脚轻柔地爱抚他的敏感中枢。他整个儿人都僵住了,直愣愣望着我。他的大炮硬梆梆的,把短裤高高撑起。

  我这么玩儿了一会儿,他把我的脚推开,叫来服务员买了单,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说:‘刚才舒服么?干嘛着急走?’

  他红着脸小声说:‘我差点儿射你脚上。’

  我开心地笑起来,问:‘咱这是去哪儿?’

  他说:‘我小姨出国了,她那套房子空着没人。’

  进屋。关门。黑暗中的热吻,令人窒息。

  我说:‘暗中接吻令我的触觉特别灵敏。’

  他说:‘当然,所以有些人喜欢在做爱的时候被蒙上眼睛。’

  我说:‘哦?为什么?’

  他说:‘第一,黑暗给人安全感,好像又回到子宫里边儿。第二,蒙住眼睛给人更多的想像自由,你可以任意设想跟你做爱的人是什么样儿,呵呵。’

  我说:‘那咱今晚不开灯?’

  他说:‘嗯,而且我还要……’

  我说:‘干嘛?’

  他说:‘干点儿坏事儿呗,别害怕。’

  他握住我的奶,按揉我的豆豆,同时亲吻我的脖子、耳根、脸蛋。那种挑逗弄得我气喘吁吁。没多久,我下边儿就润湿起来;感觉自己的液汁把大腿间的裤衩都浸透得滑滑黏黏的。

  我说:‘放开我。’

  他说:‘你怎么了?’

  我说:‘我想洗个澡。’

  他说:‘嗯,不如做完再洗。’

  我说:‘不。’

  他说:‘我喜欢你身上的味儿。’

  我说:‘什么味儿?’

  他说:‘肉香。’

  我说:‘你怎么这么变态呀?啊?对了,坏蛋,你经常这么着就上街?’

  他说:‘这怎么了?我没犯法啊。咱国宪法没规定公民上街必须穿内裤啊。

  这天儿这么热,他我不能把我自己热坏了啊。我得心疼我自己对不对啊?’

  我说:‘狡辩。’

  他说:‘哎呀偶一为之啦。很刺激的。良家妇女不会理解的。’

  他拉我来到卧室,说:‘一会儿咱俩玩儿会儿,然后睡一觉,然后我带你上街,去个好玩儿的地儿,看点儿好玩儿的东西,完了以后呢,我带你去吃点儿好吃的,然后回来继续玩儿。’说完他冲我坏笑。

  我点头说:‘一日五游啊?你也忒狠点儿了。想累死我啊?’

  他说:‘嗯,罗马假日,把失去的损失夺回来。’

  我说:‘好吧,听你的。’

  ‘都听我的?’他还在冲我坏笑。这时我才忽然意识到他的邪恶计划。

  我说:‘你不会让我也那么出去吧?我不。’

  他说:‘怎么?这天儿,三十六度,你还冷?’

  我说:‘我恐怕……适应不了……’

  他说:‘跟着我,没关系,保证不会走光。’

  他压低声音,一边闻着我耳边的‘肉香’一边说:‘跟你说,下边儿不穿内裤上街那感觉,特别的……’

  我说:‘什么?’

  他说:‘你就设想吧。只有你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可是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我说:‘……那……要是……万一碰上一个色狼怎么办?’

  他说:‘你又不挤公交车。’

  他摸着我肿胀的豆豆:‘再者说了,就算你挤公交车,就算……’

  我说:‘闭嘴。想知道人家有多湿了么?’

  他点头:‘嗯。’

  我带着他的手继续往下,他的手指尖触到了我湿淋淋的屄屄。

  他说:‘哦……美人儿……你这是怎么了?我还没怎么弄呢……’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他拿来一条真丝围巾蒙住我的眼睛,然后就开始趴在我身上东闻闻西摸摸,出声儿地吮嘬。要是有偷听的,光听那声儿,肯定以为他又开始嘬牡蛎了。

  我为他打开双腿,抬起屁股,任他扯下我的裤衩、上衣、胸罩……他轻轻分开我紧闭的大腿,在我耳边说:‘别害羞,你真美真诱人啊。’

  我的心砰砰跳着。

  火热的唇吻住我的嘴,热热的手掌爱抚着我的双乳,并且一轻一重地捻弄,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刺激得我浑身亢奋无比,忍不住在床上蠕动、扭曲……我想呻吟,可是忍着,因为我觉得呻吟的女人是放荡的女人。

  他对我耳语:‘发出声音来吧,没关系。这种时候,人就是要还原成动物,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快乐。今天,不要想别的事情。来,顺从自己的身体。’

  他的手指,在我早已湿漉的阴唇上溜滑、揉攃、拨扫着最敏感的豆豆,我终于松开嘴唇,发出难耐的呻吟,同时主动张开了大腿。

  ‘啊……嗯……哦……’

  他问我:‘让我进去吗?’

  我点头。

  他故意追问:‘让我的什么进去啊?’

  ‘我不好意思说。’

  ‘你都结婚多少年了?没关系的。说吧。小声说。’

  ‘不嘛。’

  ‘我想听。说吧。说吧。’

  ‘啊……宝贝,进来吧……让大鸡巴进到我里面……’

  天哪!这种话,我居然都讲得出口!?

  ‘进去干吗啊?’

  他亲吻着我发烫的脸蛋和耳朵,大鸡巴在我滑润的洞口研磨,弄得我好痒。

  我的声音更低了:‘进来……操我……’说完,我的脸都涨红了。

  他像雄狮一样展腰挺身,插进我的身体,插进我渴望的滚烫的肉洞。我终于体会到那种山崩地裂的强烈振荡,穿透整个世界,撑满填塞我空虚已久的身子。

  茫茫荒原上,两头野狼呼嚎着,喘息着,扭动着。他征服了我,我也征服了他。

  接下来,就是难以言喻的感官刺激,怒涛汹涌的洪流袭卷我全身内外,蹂躏着我的一切。他的巨炮不断刺入、抽出火热的肉洞,刺入、抽出、刺入、抽出、刺入、抽出……‘啊……嗯……’我不停分泌着女人的溶液。

  那是一场生死纠缠、惊心动魄的作爱,也是我身心彻底狂乱的性交。

  如火山熔岩爆发般的高潮,突然到来,刹那间,一切都破裂了、一切都爆发了,压抑了多少年啊!我大张着嘴,可是发不出声音,也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后脑一阵发麻发热,只记得我的所有肌肉都在以一致的节奏收缩、收缩,我的肉腔紧紧包裹着他的巨炮。我抛开一切,放任自己,任自己的身体在灼热的狂潮里浮沉、沦落……我从难以置信的高潮中渐渐苏醒过来,全身布满了汗水和汁液。

  他解下蒙住我眼睛的围巾,轻声问:‘舒服吗?’

  ‘嗯……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 ]

    ‘啊!嗯……喔……嗯……喔……嗯……来吧……快点,我要死了!啊……啊啊……死了,被你搞死了……啊……又出……来了!’

  一瓶醇美、醉人的陈年老酒,一旦开启,让人欲罢不能。两个馋嘴的孩子,偷吃着一罐蜂蜜,停不下来。

  我俩一遍又一遍作爱,在床上翻滚、纠缠,淫心大动。我有生以来,从没未被男人搞得这么神魂颠倒、这么舒畅过。他令我激情焕发、疯狂起来。他勾魂的妙舌,把我湿热的嫩肉花瓣舔得又厚又肿,酸痒难忍、饥渴不堪,非得要有东西插进里面才能杀痒。

  我仰面躺在床上,他灵活的指头压住我的阴唇,用舌尖勾舔、挑弄凸硬的肉芽,我情不自禁发出呻吟。他像一个技巧高超的乐师,我就是他手下的琴,他每拨弄一下,我都发出美妙的声音。两只手指插进我阴道和屁股眼里抠挖、抽送,我整个私处都淋满了浆汤溶液,我感觉我已经成为一只硕大的蚌蛤,嫩肉肥厚鲜美,汁液四溢,我的阴核变成蚌肉里的珍珠了。

  我断断续续发出喉咙里的呜咽。

  ‘喔……喔……唔……呵……唉呀……啊……哼……呀……呼……唔……插烂我……唔……’

  我蠕动着、流着溶液、浆汁。在他致命的狂吻下,我再次达到高潮,美妙地颤抖着死去。从再度高潮的波涛中清醒过来,我把刚才高潮时的感觉告诉他。

  他开心极了,一边温柔地爱抚我滑溜溜的肛门,一边轻声问:‘舒服么?’

  我点头。

  他说:‘很多人不知道,肛门是特别敏感的地方,里边密布神经末梢。’

  我说:‘可是……’

  他说:‘可是,我们从小就听大人说,那个地方不好,不干净,等等,我们就以为那个地方是不能摸的。其实,我们身上的部位,为什么不能摸?能给我们带来快乐的部位,为什么不能摸?如果洗干净,就和口腔、阴道同样干净。’

  我说:‘可是……’

  他说:‘就算进去碰到什么东西,怕什么?都是你身体里的东西,我爱你,我接受你的一切。’

  我说:‘比如?’

  他说:‘你的头发,你的头发的样子,你的眉毛,你的手指的形状,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的牙齿,你走路、坐着躺着的姿势。一切,一切的一切,我都爱看,看不够。’

  我说:‘我要上卫生间。’

  他说:‘别去。憋会儿再让你去。’

  我说:‘你干吗?’

  他说:‘一会儿你自然就知道了。要敢于尝试没尝试过的东西。’

  他被我紧紧裹住的肉棒又开始一勃、一勃地鼓动起来。他把我顶上高潮,他居然还坚挺如初。

  ‘啊……啊……呀……啊……这……我要……你……不行……啊……要……要……一起来……吧……我……我……也要……来啦……啊啊啊啊啊……呼……呼……呵……呵……’

  ‘你……可真骚啊……我喜欢……’他耳语。

  ‘喔……你……唔……嗯……啊噢……噢……好……喔……噢……噢……好……呀……好好……舒服……嗯嗯……噢……啊……你……’

  他仰卧在床上,高射炮直挺挺的。他说:‘上来。’

  我脸红,心跳,可自己想要极了,跨开腿,骑到他坚挺粗长的大炮上,低下头,对准水汪汪的肉穴,手握巨棒,把大龟头嵌在又湿、又滑的嫩肉唇间擦抹挑逗。

  ‘哦,你现在这样子可真美啊!’

  我屁股一坠,整个湿淋淋的阴道一下被他塞得满满。他身子猛往上一拱,巨大无比的肉棒就冲进我阴道好里面、好里面去了。我被塞满,无比充实。

  ‘嗯……噢……好……喔……噢……噢……’

  ‘你迷死人了……’他双手抓住我的乳房,张开嘴,吃完这个吃那个,一副贪婪的样子。

  ‘噢……呜……天哪……胀得我……舒服死了!’

  他捧住我的腰,开始挺动身子,有节奏地一上、一下往我的肉穴里冲刺。大炮连连撞进阴道深处,我肚子里愈来愈酸、愈来愈胀,全身肌肉一松,任他猛烈往上戳,我开始感到有点儿神智不清了。他的一只手跑到我的屁股上,手指摸着我的屁眼。

  哦!好舒服啊!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汗水和粘液已经糊满我的屁眼,他的手指在上面旋转按揉,逐渐加力,滑进来了!出出进进,出出进进。

  ‘哎哟!哦……哦……哦……呜……哦噢……啊……哦……哦……哦……呜……哦……哦……哦……哦……呜……哦……啊……呜……噢呜……啊噢……呜……’

  我的呻吟,好像变成了呜咽,好像我受着什么苦刑似的。可是我整个身体,却那么舒服。我陶醉了。他专注地看着我,欣赏地看着我,同时手指开始捻弄我硬挺的奶头,搞得我意乱神迷。

  ‘啊……好舒服……嗯……啊……喔……嗯……嗯……嗯……嗯……你……嗯……嗯……呵……嗯……嗯……嗯……啊……喔……嗯……嗯……呵……唉呀……拿你的大硬鸡巴……操我……使劲操我……喔……唔……嗯……晤……’

  这种‘脏话’一讲出口,整个人就变得轻松了,好像卸掉了背负已久的负担似的,同时也令身体产生更特别、更强烈的性欲,想要更多、更大的满足。

  ‘喔……喔……唔……嗯……嗯……晤……我好爱……好爱你的……大鸡巴……喔……喔……唔……嗯……嗯……晤……’

  ‘我也爱你……爱死你了……我的好女人……’

  他紧紧抱住我的屁股,再度猛烈向我身子里挺,把我戳得魂飞魄散、神魂颠倒,只顾放声大喊、乱叫。喉咙都哑了,还是忍不住、禁止不了身体里再度涌上的高潮洪流。

  我说:‘不行,一会儿出来了。’

  他说:‘出来就出来。没关系。告诉你个小秘密:肚子里边儿憋点儿东东,那样达到的高潮别有一番滋味。’

  我说:‘啊?你还要搞?’

  他说:‘怎么了?你困了?’

  我说:‘哎哟我惨了!我今天都已经被你搞死好几次了。’

  他说:‘来,趴着,让我好好舔舔你。’

  真拿他没办法。我趴伏在床上,将自己的屁股高耸、翘举起来,为他亮出我后面的肉穴。他给我肚子下边垫了两个枕头,说这样儿不累,还说我要是困了就趴着睡会儿。

  我说:‘啊?你还要搞多长时间啊。’

  他说:‘可能时间短不了。’

  我说:‘你这坏蛋。’

  他到我身后,仔细观看我的屁股,说:‘你看,你下边儿的两只眼睛都瞅着我呢。’

  我说:‘哪两只眼睛?’

  他说:‘屄眼儿和屁眼儿啊。其实还有一个小眼儿,就是你尿花花的眼儿眼儿。’

  我说:‘哎哟!老天爷!你到底要怎么玩儿人家啊?’

  他说:‘嗯,一言难尽,你只管享受。’

  就这样,在正午晃眼的阳光下,在窗前的大床上,我感到他的一双手开始爱抚我的屁股。他一边摸一边赞叹我的屁股好看、性感。我感到他分开我的屁股蛋儿,手指轻轻刮着我的整个儿阴部,从毛毛到豆豆到肉肉到屁眼儿眼儿。我那些地方还没干,全是我的体液。

  忽然我感到他的火热的舌头贴上我的屁眼儿。哎哟!那个舒服劲就别提了。

  从来没有过的舒服。我不由自主分开嘴唇,可是好像叫不出声,只能持续闷哼,好像我的嗓子眼儿被他舔着。哦,我的肛门被打开了。我觉得最羞耻、最见不得人的地方,都被打开了……‘哦……噢……嗯嗯……唔……喔……啊……喔……哼……嗯……啊……啊……啊……呜……啊……嗯……’

  感受如此强烈,极度异样,他的硬棒往我肉道里推了进来。我完完全全地裹住了他,用我身上一个从来没被入侵过的肉道,紧得不能再紧地裹住了他。



  我的心一下子热了。我很少听到真心赞美。我老公……嗨,就别提他了。

  他的大炮开始抽插了。他那门炮又粗又长,在我那么窄的肉道里,居然还会跟性交一样,滑进、滑出,像有什么液汁润湿着似的。他的抽插动作由缓而急、从轻柔到渐渐有力。他插得好深好深,由肠子里往外抽的时候,又简直要把我的魂都抽出去了!

  ‘唔……嗯……嗯……呜……啊……’

  我痴醉了。他的手指绕到我前边儿,从前边儿搓弄我的阴户肉穴。他的另一只手抚摸、揉捏我的乳房、奶头。同时受到多点刺激,我的性欲被充分撩起,如熊熊大火烧了起来。

  ‘啊!插我,插我的屁股……啊……唔……啊……嗯……喔……’

  我发疯了似地呻吟着。从我体内分泌出来的溶溶的浆汁,顺着我的大腿内侧往下淌。犯禁的快感冲击着我。

  他一边插,一边揉我的奶,时不时揉捏我的屁股。

  ‘哦!你真可爱,真性感!’

  我说:‘嗯……你弄吧……弄我吧……’

  我屁股向后迎着他的到来,承接他愈来愈勇猛的刺入。

  ‘啊!啊!哦!哦!’他大声吼起来,如野兽般。

  我的手肘撑着床,像母狗似的把屁股翘得更高,扭得更凶,激烈呼应他的吼叫而声声呻吟:‘唔……嗯……喔……啊……’

  ‘哦!你太美了!’

  ‘你尽情玩儿吧。’我回应他,‘玩死我算了!’

  我什么也管不了了,我俩做得昏天黑地,从肛门到肠子、从肠子到膀胱、到子宫、到胃里,又从胃里连到我的心、肝、肺、胆……整个人的五腑六脏,全都被那又大、又长、又硬、又烫的鸡巴顶着。

  那是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我整个人好像都变成包住他鸡巴的肉管子,心甘情愿。感官的刺激,引爆震撼,撩起无尽的肉欲。身体、精神、情欲、你的、我的、全都交织、振荡在一起。我俩连成一体,分不清谁是谁,唯一的存在,是无穷的贪婪、没有止境的渴求……奔向解脱,自由……我们两人的高潮,终于同时崩溃、一齐爆发了!滚烫的精华射进我的直肠,我俩大汗淋漓,一齐狂吼着,欢呼的是各自的解脱,同时也为对方助兴。

  我洗完澡,赤身回到卧室,发现他已经沉沉睡去。坐在窗纱旁边的躺椅上,静静看着他的裸体。他说不上是俊男。可是他带我冲破了好几道禁区的封锁,带给了我这么强烈的享受和满足。

  而我,这么多年来,忙家里、忙工作、照顾孩子、应付家务、照顾老人……我发现我已经沦为一架机器,好使的保姆、家长会上焦急的妈妈、无欲无求的分床妻子,我充当着调解员、洗衣机、电饭锅的多重职责,可是:‘我’呢?

  我的生活当中,我自己被摆在哪个位置?这么多年来,我错过了多少本该属于我的快乐!我觉得有点儿委屈,不过没让眼泪掉下。我不喜欢自怨自怜,不喜欢悲悲切切。我要思考很多重要的事情。

  我说:‘醒啦?还说带我上街玩儿呢。好嘛,我洗澡出来一瞅,吓一跳,还以为打雷打到屋子里边儿来了呢。’

  他笑说:‘诬蔑。我的呼噜哪有那么邪乎?’

  我说:‘我从来不瞎说。’

  他说:‘起码是夸张。走啊,跟我上街。’

  我说:‘走哪儿去?你瞅瞅现在都几点了?’

  他看看表,说:‘不刚九点么?’

  我说:‘晚上九点出门儿的,有正经人么?’

  ‘哦!哦!哦!哦!……天哪……天哪……哦!哦!哦!哦!’

  我全力放松肛门四周的肌肉。屁股里感到肉茎徐徐地、稳稳地撑开了我的直肠里面,有点闷闷滑滑、缓缓而持续向内挺进……‘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次将肛门献给男人,我觉得自己又成了处女。我的叫声都连在一起了,可是他的大肉茎还一直往我里面,一直进、一直进去,天哪,怎么这么长啊?我感觉他有半米长。会不会从我嘴里杵出来?呵呵。

  他说:‘好舒服喔!你的屁股真美……真可惜。’

  我问:‘可惜什么?’

  他说:‘可惜你自己看不见。’

  我想了想,说:‘利用大镜子!’

  他说:‘老人说,镜不对床,老话儿一定有道理,咱别得罪神灵。’

  我说:‘老封建。我不管。我就要看。’

  他说:‘不好吧。’

  我说:‘我就要看。凭什么光你看?’

  他说:‘好好好。’

  我的排泄器官被爱被充满,我异常激动。我的心跳异常有力。我感到我在做一件。

  他说:‘嗯,少,可咱都当了半辈子正经人了,还不能偷偷放纵一回?’

  我说:‘你得先说清要带我上哪儿?干啥?’

  他说:‘跟我去审俩片子。’

  我说:‘哟?你不是写东西的么?还管审片子?’

  他说:‘啊,对呀,他们非拉着我,说必须听我的意见。没辙。’

  我说:‘审什么片子啊?’

  他说:‘我也不知道今天要放什么。咱看完就知道了。’

  我说:‘那我去干嘛呀?人家又没说要听我的意见。’

  他说:‘我要听你的意见。我是认真的。走吧。’

  我俩来到二环路里边儿一座僻静的小二层楼外边儿,门口有武警站岗,可是没有门牌和单位名牌。站岗的武警战士看见他,立刻挺直身体敬礼。他摆摆手,带我走进楼里。

  我在楼道里边低声问:‘敢情你是军人?’

  他低声说:‘哎呀,别问。回去我告诉你。’

  我说:‘嘿,我破坏的还是军婚!’

  他看着我,微笑不语。

  他带我在楼里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个房间门口。他熟练地掏出钥匙开门,带我进屋,反锁上门。屋子里边不大,也就八九平米,奇怪的是正对房门的墙是一整面玻璃,能看见外边好像是一个大厅,不怎么亮堂。

  他给我倒好茶水,我俩在大沙发上就座,他调暗室内灯光,暗到将将能看清茶杯。

  他指着玻璃墙说:‘咱俩呢,一会儿就通过这儿审片子。这是公安局预审科和心理学实验室常用的那种单面镜,只不过一般的都是只能外边儿瞅里边儿,这个呢,是特制的,反过来,只能里边看外边儿,外边看不见咱屋里。这种房间一共有八九个,隔音。’

  我说:‘啥玩意儿?神神秘秘的。’

  他低声说:‘是给高层审片,片子不会公映的。我们几个专家评委来自不同的背景,互相都不认识,也不沟通意见。每看完一部片子,就独立写下审片的意见,当然都是使用特殊的符号密码,外人很难破译。片子最后送到哪里是严格保密的。’

  我说:‘军事片?间谍片?那种我可一看就困啊。’

  他说:‘不,都不是。’

  我说:‘那是啥?’

  传来一声悦耳的铃声。声音不大。他指指单面镜外头。

  外头,所有灯光都熄了。他示意我照着他的样子戴上耳机。这时,银幕上打出片名:UNABASHEDWHISPERS,然后打出中文译名:《床上淫声哼呵呵》,丹麦‘色彩斑斓的高潮’影视有限公司2002年出品。

  我忍不住小声说:‘啊?’

  他手握一支铅笔,一边看银幕,一边在一张表格上做些小记号,那些小符号既像原始文字,又像外星文字。

  银幕上,光天化日,豪华古堡外,绿色草坪,白色餐桌,香槟、水果……四周站立漂亮女仆若干。这边儿,五个穿着讲究、端庄规矩的女士和八个强壮威猛的男士做着荒淫不堪的事情,呻吟不止,还互相说着猥亵大胆的‘粗话’。

  耳机里传来的那些语言居然都是中文配了音的。银幕上没有台词字幕,估计是为了让老干部们欣赏画面不分心。

  ‘哦……啊……想不想操我湿淋淋的小骚屄?’

  ‘嗯……啊……操我吧,把我操得死去活来的,好好奸我……’

  我的脸刷一下红了,整个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摘下耳机,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他回头看我一眼,对我挤挤眼睛,体贴地把小台灯的光线调得再暗些。我这才再次戴上耳机,跟他一起看片。我紧紧咬住嘴唇,心里边儿反覆喊着‘哦天呐’,全身都酥麻麻的。



   银幕上,他们摆出各种我从来没想到过的姿势,做着让人耳热心跳的动作。

  我感觉自己底下已经湿润了,小腹部阵阵发酸。丹麦那些男男女女的不同音频的呻吟声,挑逗得我快要受不了了。

  等到银幕上终于出现大大的FIN,中文字幕打出:‘谢谢观赏’的时候,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说:‘感觉怎么样?’

  我说:‘挺……挺……挺清楚的。’

  他微笑说:‘送我们审的片子,没有不清楚的。我是问你感觉片子拍得怎么样?’

  我说:‘现在的人真会玩儿。’

  他说:‘以前没看过这种的?’

  我说:‘没。你摸我脸,都烫死了。’

  他放下铅笔,轻轻摸我的脸蛋,柔情细致地,就像一个艺术学徒在摸维纳斯的脸。我把我的脸靠在他的手里边,闭上眼睛。我的享受的样子,可能让他想起《没完没了》里边付彪说‘十三,路易的’时候那个陶醉样。

  他靠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下边儿也烫手吧?’

  我说:‘流氓,我要回家。’

  他说:‘别别,后边儿还有一部片子得审。让我摸摸,就一下儿。’

  我说:‘那你还不如不摸呢。’

  他说:‘嗯?’

  我说:‘我不想让下边儿更难受。’

  他微笑低声说:‘我愿意知道女专员的意见。你知道,高层将要看片的,不光是男人。’

  我说:‘你想知道片子能不能打动女观众?’

  他说:‘嗯。’

  我说:‘不告诉你。’

  他说:‘好吧。那你答应我另外一件事儿。’

  我说:‘说。’

  他说:‘把你裤衩脱下来,给我。我给你保管。’

  我说:‘我不。’

  他说:‘求你了。’

  我说:‘不行。’

  他说:‘拜托。谁也看不见咱们。’

  我说:‘不好吧……’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我在认真考虑他的建议的可操作性。

  他说:‘好,随你。’

  他转头看银幕。音乐起,又一部新片开始了。

  我掐他一下,低声说:‘坏蛋,干嘛不坚持?人家都动摇了。你要是……我可能就……’

  他说:‘我不想强迫你。你随意。’

  我犹豫了一下儿,回头确定房门锁好了,轻轻抬起屁股,褪下内裤,已经被我自己的淫液浸透。

  他要过去,放在鼻子下面,深情地闻着,呻吟说:‘哦,真香……’

  我小声说:‘变态。’

  他说:‘真香,不骗你,有奶油香、柠檬香、酒香、奶酪香、苹果香、蚌蚧香。’

  我说:‘你打住。’

  他不说话了。我俩开始看银幕。褪下内裤的感觉果然很怪,好像一下子轻松了好多,从身体上到精神上。内裤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紧紧箍住的其实不光是身体,更绑住思想。现在,在黑暗的房间里,我体会到一种全新的心跳,一种放荡的激动。体验,体验全新的刺激。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失去的好时光。

  片名叫做《变态案例101》,一开始,是一个光着上身儿的丰满女人,一边儿摸自己的大白奶,一边儿对着镜头说:‘好多人不知道,其实带奶做刺激,真的。我离婚的时候还奶着孩子。我认识了新的男友,我的奶不多,他告诉我,宫缩能加速刺激乳腺分泌,他不希望我断奶,结果这两年里我有都奶。他吃我奶和帮助我挤奶都很刺激,我特舒服。因为没断奶,所以乳房越来越大。断奶最好晚点儿,再说哺乳期里也不用避孕,做起来很开心。特别是奶最涨的时候,看着他吸吃一个奶,另一个奶受刺激就同时自己向外流,有时是自己射出奶水,挺刺激的……’

  然后淡出,开始闪回她怎么带奶做……她趴着,奶着她儿子,她男友在后边插她。她呻吟着。她达到高潮的时候有乳房的特写镜头,奶水真的往外涌,雪白的乳汁就像珍珠泉一样喷出来,看上去比咱喝的蒙牛牛奶稍微稀一点儿。

  下边儿一段是妇科诊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士走进来,对男医生说:‘我看了你们的广告。我愿意试试。’

  医生对她说:‘我们这项试验的目的是研究妇产科检查程序对女求助者可能引起的性唤起反应,从而在今后的临床工作中避免医患骚扰,方法呢,将是多种多样的。请脱掉衣服,躺在检查台上。’

  女士照办。男医生坐在她两腿中间的检查凳上,开始轻轻分开她的肉瓣,慢慢揉弄她的豆豆。特写镜头:一朵肉感美艳的大花,挥洒地绽放,上面逐渐涌出晶莹的露珠。医生把一个阴茎粗细的管状的爱液收集器慢慢插进女士的阴道。她扭动着,呻吟着。女护士在后边伸手过来摸她双乳。

  男医生对女士说:‘下边我将对你说些所谓粗话,结合触觉刺激,我们来纪录你的反应。请忘掉你的身份、地位,彻底放浪形骸,痛快放纵一次。我们将纪录你的每一次高潮强度。’

  诊所的门开了,又走进来四五个男女医生,他们围过来,专注地观察那位女士的排汗情况、呼吸、血压、分泌量、收缩强度,慢慢开始加入‘会诊’……那位女士呻吟着说:‘插我吧……插得我神魂颠倒、欲死欲仙吧。’

  诊所内一片呻吟之声……最后他们把爱液收集器取出,里边已经满了,全是那位女士的玉液琼浆。

  我看着看着,慢慢有一种冲动,奶头发硬,好像自己变成那个被试女人,躺在妇科检查床上,接受一屋子医生护士各种五花八门的检查,被他们温柔、专业地捏弄、挑逗、蹂躏。我设想他们把窥镜插进我的阴道,玩弄我的奶头、阴蒂、屁眼儿,仔细观察我的宫颈口儿在高潮中的颤抖、悸动……我在想,如果给我插进一玻璃管爱液收集器,我的分泌量可能会超过片中那个演员。在黑暗中,我把两腿伸直,手的动作慢慢开始……手寻找着、推进着,直到中指触到身体中心潮湿柔软的进口儿。我把自己变成水,把手变成鱼。鱼在水中无声地滑动。只要不发出哼哼声,就没事儿。这是一件极有快感的事情……其实就算我发出什么声音,他也听不见。他只能听见耳机里边的声音。我温凉的手触摸着灼热的洞口儿。闻着自己隐隐的体香,觉得自己里里外外都湿漉漉的,体内深处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渗出来。我自己吞没了自己。

  影片第三段:海上。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一个救生圈。一个绝望的少妇,嘴唇干裂,忽然她看见远处开来一艘轮船。她拚命地呼号,挥动手中的一块红布。

  她得救了,登上了那艘轮船,不料那是一艘海盗船。她专注地喝水吃饭的同时,被十八个海盗以各种不同的姿势连续地轮奸,她的奶头在粗野的摩擦挤捏下红肿起来,屄屄和屁眼儿不断往外流着海盗们粘稠的精液。

  我暗暗幻想我就是女主角,被扒光衣服捆在木桩上,被一群饥渴的海员彻底玩弄着。我幻想他们抠我屄屄操我嘴,操我身上所有的孔,浑身到处都是他们憋了半年才射的精液,他们把精液抹遍我的全身,说能美容……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沉沦,任情欲之火在我成熟的体内燃烧。我想知道别的女人是不是也有我这么淫秽的想法……我感到我的屄屄已经被液汁沾湿。我把两条大腿夹紧,交互搓磨。

  审片会结束了。我感到自己奶头发胀,又凸又硬地挺起,被我的衣服摩擦得好难受;底下的屄屄里面,也酸胀得不得了……他拿开我的耳机,低声问:‘喜欢么?’

  我轻声说:‘我里边儿都……湿……透……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午夜。他带我到新街口护国寺那儿一家饭馆吃完饭,回到他小姨家。

  路上,我说:‘你有本儿么?’

  他说:‘有,六年了。’

  我说:‘那怎么不买车?’

  他说:‘买车多麻烦呀?给国家上那么多税,你还得验车吧、修车吧、这个那个的,你还得承担责任,还不能动酒。动酒不动车,动车不动酒啊。关键你精神紧张啊,注意路况、车况、路面行人、车辆、路标什么的,你得瞅着警察、单行、禁左、仪表盘、反光镜、后视镜,出点儿事儿你还得跟那帮孙子求爷爷告奶奶买烟请饭铲事儿,何苦来呢?我不想那么累。打车挺好。

    我说:‘懒人。’

  他说:‘那是。哎不,这么跟你说吧,我要是有车,带你回我小姨那儿,你没事儿,车上打个盹儿,我不能啊。到家你精神了,我累啊。咱还怎么活动?’

  我说:‘坏蛋,谁跟你活动?流氓。’

  他说:‘流氓就是干了所有人都想干,可是不敢干,或者没机会干的事儿的人。’

  我说:‘呵,瞧瞧,你还觉得挺光彩?’

  他说:‘那是,我让你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幸福,让你真正成为女人。我为你骄傲。’

  我说:‘我怎么老觉得咱做的事儿不太好啊……’

  他说:‘这是洗脑教育造成的。其实,最不可告人的往往是最美好的。’

  我说:‘我感觉……我在跟你……堕落……’

  他说:‘堕落,你就可以体会到一种“妓女的快感”。良家妇女也有权快乐啊。’

  我说:‘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边提到女人的“母性”和“娼妓性”的矛盾冲突,当时我不明白。’

  他说:‘很多事情不必搞得太明白。搞明白有啥用?有时候明白了反而更痛苦。再说了,啥叫明白?比如有个人说,宇宙的黑洞通往无限,女人身上的黑洞就是阴道。’

  我说:‘这肯定是个男的写的。’

  他说:‘你说他想说什么?说女性的美丽?魅力?诱惑力?吸引力?男性恐惧?’

  我说:‘说不清。’

  他说:‘我以前特爱辩论,酷爱数据、表格,现在我挺烦那些老学究那套。

  争论半天,一点儿用没有,全是虚的。’

  我说:‘那专家说的话,含金量还是比较高的吧?’

  他说:‘未必。比如前一段儿有一主儿发表论文说,例假刚完的女人对男人有一种不可抑制的亲近欲望,道德的防线最容易崩溃。那兔崽子还声称他是搞临床的呢。临床就临床吧,玩儿什么道德?什么叫道德?谁说得清?’

  我说:‘嗯,也是。不过我刚完的时候……好像……还真……’

  他说:‘我知道,这十足正常。问题是,这种感受性的东西很难用实验室的定量数据体现出来。就算那主儿宣布,我调查的三十万例25到35岁健康女性当中,81。7% 的被试表示,她们例假刚完的三天内性欲比较强烈。读者能得到什么信息?什么也没有。什么叫性欲比较强烈?定量数据怎么体现的?做爱次数?自慰次数?高潮数量?润滑分泌量?你怎么调查?你调查得出来么?问?可以啊。可是如果一些女士没有这样的条件呢?没条件做爱,也没条件自慰,也没有高潮,她们只是默默忍受冲动,她们的欲望没有外化行为,甚至没有性梦,你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分泌量?先不说你怎么测,就算真用那“爱液收集器”收集了,有的人就是分泌量少,怎么办?而最重要的是方法论的问题:你是怎么问出来这些答案的?你怎么肯定人家的回答是真实的?’

  我说:‘这么说,所谓科学的调查、研究、数据都是不可靠的?’

  他说:‘我不敢说所有的都是不可靠的,但是我希望提出这些思考方法,帮助大家思考,也许将来有一天能找到真正客观的研究方法。’

  我说:‘嗯,要是结合人口普查呢?’

  他说:‘你是说,人口普查的时候问人家高潮的感觉?’

  我说:‘呵呵。’

  他说:‘所以我说啊,要知道生活的真相,事实的真相,几乎永远是不可能的。’

  我说:‘所以你对研究厌恶了?’

  他说:‘不如说是反感了。’

  我说:‘呵呵。’

  他说:‘又笑。’

  我说:‘我看你呀,如果有了足够的经费,你还会搞研究。’

  他说:‘多少经费算足够?无底洞。’

  我说:‘试验室工作还是严谨的。’

  他说:‘不,不……严谨有什么用?’

  我说:‘严谨能不朽啊。’

  他说:‘错。没有任何东西能不朽。不朽只是人们天真的幻想。’

  我说:‘还是有的,比如书籍、雕塑、建筑、金字塔什么的。’

  他说:‘一场核战争,全没,全成灰。’

  我说:‘你怎么这么悲观啊?你不才33么?’

  他说:‘你以为灾难离我们很遥远么?想想911。那帮白领精英,西服革履进了办公室,转眼间就不堪烈焰的煎熬从楼顶往下蹦了。’

  我说:‘嗯,我也记得那些镜头。真惨。’

  他说:‘而且危机的阴影并没解除。就算拉登真死了,还会有张登、彩登、开登、关登。’

  我说:‘呵呵。对。’

  他说:‘所以我说,什么都不能永恒。啥都没法不朽。’

  我说:‘嗯,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他说:‘我们能得到的,只有快乐。’

  我说:‘快乐很少,而且转瞬即逝啊。’

  他说:‘不错。但是真实。’

  我说:‘呵呵。’

  他说:‘别的,你说啥可靠?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存银行不敢花一花就没,贬值这么厉害。其他的,亲情?亲情不是绝对可靠。老人可能保守局限、脾气怪异,配偶可能冷漠无情、伤你最深。’

  我说:‘子女呢?’

  他说:‘子女?谁能保证子女永远跟你一条心?你要没准备好失望、焦虑,就最好别要孩子。’

  我说:‘宠物呢?’

  他说:‘嗯,宠物分为好几类,有忠于职守的,有奸懒馋滑的,有大智若愚的,有弱不禁风的。不过总的来说,作为一个规律,宠物都不如咱们能活。它们的寿命一般都比人短。宠物会丢会死,所以宠物也不可靠。你早晚要伤心。我有亲身体会。’

  我说:‘朋友呢?’

  他说:‘可靠的、知心的、真正配做朋友的,极少。’

  我说:‘嗯……那还剩下自己。’

  他说:‘对。自己是相对最可靠的,不过有时候犯糊涂。当自己犯糊涂的时候,那是一点辙也没有了。只能等着自己的糊涂劲儿过去。’

  我说:‘要过不去呢?’

  他说:‘这人就吹了呗。’

  我说:‘呵呵。’

  他说:‘告诉我你怎么自己摸自己。’

  我说:‘哎哎哎,刚说几句正经的,怎么又犯病了?’

  他说:‘哈哈。谈论肉体怎么就是犯病呢?你不喜欢你自己的身体么?’

  我说:‘我当然喜欢了。我总被自己身体诱惑……我反覆欣赏自己的身体,手在自己身上抚摸揉搓的时候,目光总是充满自恋和自虐。漫长的夏天,冲凉时从容看遍自己全身,并且抚摸。我经常把门窗关上,站在镜子前,把衣服一件一件脱去。我爱躲在房间里边,赤裸着走来走去,让垂下的窗帘挡住外边刺眼的阳光,舒展自己的身体,享受一种潮涌。肉体是我最后的家园——那深处的、温暖的、鲜红的、跳动的、火热的、悸动的、奇妙无比的家。我最深处、最粉红、颤抖的、艳丽的花瓣,不知羞耻地绽放。我的性生理需要就像饿了要吃饭一样,自然、规律、强烈。’

  他说:‘哦。’

  他慢慢摸着我的乳房,温柔地按摩。我好舒服。

  我继续说:‘危险的事情对我总是有吸引力,有一种诱惑,让我全身紧张兴奋。在漫长的黑夜里边,我总是全身布满红晕和梦想,手心出汗,幻想着被坏人追赶、被抓住,衣服被撕开,被强奸轮奸,被施以暴力,而我总会在疼痛和快感的奇怪组合中堕入深渊,在黑洞中飞翔、陷落,分不清到底是快乐还是绝望,分不清这种动作是丑陋还是优美。肉体被抽空又被手指填塞,水花飞溅,我终于失控地发出沉闷的呻吟,最后享受到运动过后满足的疲劳和甜美的松软……’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不好的习惯,暗示我是一个潜在的受虐狂吗?我微微夹住两腿,身体隐隐起伏。我感到下身有些湿了,体内的汁液通过表皮汗腺和下体器官爱液分泌腺渗出,让我在动情的时候全身闪闪发亮、水分淋漓。男人的动作老是不合我的心意,不如我自己的手那么灵活柔软、意到手到、轻重随意、层次丰富、轻松自如、冷暖自知。已经湿润的手指在最敏感的地方留连忘返,我体内的潮涌抑制不住地来临了。’

    ‘我马上感到自己的潮湿变成了泄漏,我一下就觉得自己沉进了海底。我呻吟着,可是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快乐的虚脱。有时候我渴望自己被男人野蛮地蹂躏,玩弄,折磨。我幻想强奸犯凶狠地扒光我的外衣、撕烂我的内衣、攥住我的奶子连摸带掐连摁带嘬,对我不断地说粗话。我需要别人强奸我。’

  ‘我在幻想的时候很放荡。我渴望陌生,渴望新奇的刺激,渴望男人们围观我、覆盖我、压迫我、揉碎我,渴望一切极端的折磨带来的极端快感。几十双男人的手在我身上饥渴地抓着,让我舒服的大小便失禁。有一次我在超市看见熟食柜里有很多香肠,长短粗细不等。我忽然奇怪,我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这种可能性?’

  他亲着我的脖子说:‘你挑了一根中粗的,买回家?’

  我说:‘嗯。’

  他说:‘然后呢?’

  我说:‘怕太凉,所以就放热水里煮了一会儿,拿出来,温度稍微高于我的体温。’

  他说:‘对的,体内温度会高于体表温度。然后呢?’

  我说:‘然后我就……’

  他亲吻我的耳朵说:‘告诉我。’

  我说:‘哎呀,我不说你也能猜到。’

  他说:‘不,香肠游戏有很多可能性,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玩儿的?’

  我说:‘坏死了你。我就……把香肠……塞进去了呗。’

  他说:‘慢点儿慢点儿,塞进哪个口儿口儿?’

  我说:‘哎哟流氓!跟你那什么以前,人家根本没玩儿过后边儿。’

  他说:‘真遗憾。请接着说。’

  我说:‘我……我……我颤抖着强暴我自己,让自己在酷虐中得到解脱。’

  他说:‘什么感觉?’

  我说:‘嗯……酥痒……激动……极限的疯狂……癫狂……汹涌……’

  我对他说着这些,同时摸着他那根大棒。那根大肉条已经变得又大又硬了。

  我说:‘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

  他说:‘还用看?他刚一歪脑袋我就知道他想干嘛。就像你湿了还用脱下裤衩看?’

  我说:‘嗯,不用看,我就知道。哎,这位同志你怎么这么流啊?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坏水儿流人家一手。’

  他说:‘你湿了么?’

  我说:‘呵呵,你自己摸了不就知道?’

  他的手伸过来,轻柔地摸弄我豆豆和屄屄口儿口儿。我那儿早湿滑得呱嗒呱嗒的了。

  他说:‘哦,我喜欢你湿。’

  我说:‘我不是不知羞耻的女人。’

  他说:‘我知道。我明白。请别再说那么难听的道德谴责用语。你是很好很好的女人。我在意你。知道么?’

  我说:‘嗯。’

  他轻轻摸着我的滑溜溜的肉瓣儿说:‘你真美!你的身体真美。’

  我说:‘谢谢。’

  他说:‘干嘛谢我?我不是油嘴滑舌,不是恭维,我说的是事实,是你给我的真正的震撼。’

  我说:‘哦。’

  在他手指的逗弄下,我感觉我的下边儿又泌出了一股浓汁。他肯定摸到了。

  他说:‘身体的自然功能是美的。快乐是美的。裸体、身体、肉体、身体的形态、动作、功能,都可以是优美动人的。’

  我说:‘嗯……’

  他说:‘用健康的态度去面对自己,摆脱焦虑、压力、彷徨和内心挣扎。’

  我说:‘哦……’

  他说:‘我们从小接受的伦理道德原则始终比自我更强大,它对我们的桎梏是无形的,是强有力的,每个人的头上都有这样儿那样儿的紧箍咒。承受着道德高压造成的焦虑反应的人是很难放松的。现在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我说:‘嗯……闭嘴……你上床以后总是这么多话么?’

  他微笑了,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没事儿。把你正在做的,做完好么?’

  他说:‘十分乐意。’

  在屋里的漆黑中,他用他灵巧的手指,再次‘弹奏’我的身体。他的手在我的全身游弋,不放过我身上任何一寸皮肤。我格外亢进,伸手摸着他的大炮。

  两具赤裸的发热的肉体,纠缠在一起。他粗长的巨炮挺在那儿,大脑袋正朝我一勃、一鼓地示威……我说:‘我说,你怎么老站着?你不累么?’

  他说:‘呵呵,当然,所以我多啊。’

  我说:‘……’

  他说:‘身体功能,用进废退。你要不用,它就萎缩。’

  我说:‘胡说。’

  他说:‘真的,高潮促进分泌,保持阴道和周围肌肉的弹力,避免萎缩。’

  我们尽情挥霍激情。他搂着我,在身体上下游走的两手,使我格外激动。

  我哼出声来:‘嗯……嗯……啊……好舒服!好舒服!嗯……唔……嗯……嗯……啊……真是太美妙、太舒服了!’

  我的身体感到特别兴奋,有一种甘愿堕落的快感。格外亢奋起来。我现在一心想的,就是感官刺激、最极乐的享受、最销魂的情欲奔放和肉体发泄。别的什么都不想。我变得风骚、妖媚、甚至有点淫贱。但是,我知道,跟他在一起,我是安全的。我不会受到伤害。享受完美酒、佳肴,回家从容做爱,悠闲调情。这是我的生活么?是。我早就有权这么选择,只不过我没有做出这种选择。

  他说:‘舒服么?’

  我说:‘嗯。’

  他说:‘别老嗯。多说点儿你的感受。’

  我说:‘我不。我不好意思。’

  他说:‘我爱听。你说得越露骨,我就觉得越刺激。’

  我轻声说:‘捏我豆豆……再使点儿劲儿……嗯……嗯……嗯……哦……嗯……嗯……嗯……’大脑的空前兴奋导致爱液的大量分泌。

  他说:‘你可真骚,我喜欢你这个样子。看你下边儿流了多少淫水。’

  我说:‘还不是为了你。’

  他说:‘我喜欢。宝贝儿,我喜欢。你快乐,我为你高兴。’

  我说:‘谢谢你。’

  他说:‘又来了。谢啥?’

  我说:‘你对我这么关心。你如此关心女人的感受。’

  他说:‘没有什么比让一个生命快乐更重要的。宝贝儿,让你自己快乐。’

  他说着,把震荡器慢慢插进我湿漉漉的屄屄,然后打开振荡开关。震荡器开始在我的肉穴里边振颤,我的屄屄已经高度充血。他的手指百般扭动着,每个顶摩的部位都让我受不了……高潮忍不住漫上来,我在不知不觉中被淹没了。

  他说:‘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说:‘痒。’

  他说:‘哪里痒?’

  我说:‘门。’

  他说:‘什么门?告诉我。想听你说。’

  我说:‘阴门。’

  他说:‘湿了么?’

  我说:‘嗯……湿了……’

  他说:‘你的阴门湿了?’

  我说:‘对,从里边儿往外边儿,湿润了。’

  我在他怀中剧烈呻吟。我扭曲身体,阴核湿滑。他插进来,做着连续性的抽动,狂野的情欲,引爆干柴烈火。我神智昏迷,飘飘欲仙。我麻到骨髓里去了。

  我逐渐感到岩浆在暗暗涌动,看到火山爆发不可挽回不可避免的结局。他贴着我的脸庞像开水般渐渐滚烫起来。

  他剧烈地喘着气,继续疯狂有力地抽送,抽送,终于在我紧箍的肉洞中痉挛爆浆了。滚烫的精液猛烈地喷进我的洞洞,和我的子宫口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套。

  酣畅淋漓的做爱让我达到极大的满足。我俩居然就那么紧紧抱着就睡着了。

  醒来,不知道几点。卧室有点儿昏暗。

  你说不清到底是清晨、黎明还是黄昏。四周楼群里边十分安静。人有三急。

  我起身去卫生间,回来再上床的时候,他也醒了,温柔地看着我。

  我说:‘坏蛋,你还真棒,弄得我舒服死了。’

  他又开始摸我的后背。我很喜欢他粗糙的大手在我后背揉搓的感觉,可我现在浑身是汗水。

  我说:‘别弄。’

  他说:‘怎么了?’

  我说:‘都是汗。’

  他说:‘我喜欢。’

  我说:‘别……’

  他说:‘汗怎么了?又不脏。我喜欢,别紧张。’

  我说:‘汗是通过皮肤排出的尿液,你不知道?’

  他说:‘那怎么了?尿脏啊?’

  我说:‘哎,你这人……’

  他说:‘我审过一个片子,里边儿的丈夫在浴室跟妻子一块儿洗澡,站着淋浴,忽然他说他憋憋了,妻子说,你又要犯坏?丈夫说是。妻子就分开自己下边儿的肉唇唇,露出小豆豆,丈夫就对着妻子的小豆豆放尿,一只手还在上边儿揉她大白奶。妻子挺舒服的样子,小声跟丈夫说,下次你攒着,攒够了尿我里边,我看看是什么感觉……’

    我说:‘那后来呢?’

  他说:‘后来他俩就忙别的,片子快结束才想起来这事儿。’

  我说:‘然后呢?’

  他说:‘就做了呗。’

  我说:‘她真让她老公那么做了?’

  他说:‘啊,可是镜头上不怎么瞅得出来。’

  我说:‘那她肚子还不得变大?怎么看不出来?’

  他说:‘你以为她老公是大马呀?’

  我说:‘我看你是大马。那天我听你在卫生间放尿,尿了那——么长时间。

  你尿了得有二斤。’

  他说:‘不,我每次都尿四斤。’

  我笑:‘胡说。’

  他说:‘不信咱哪天比赛。’

  我说:‘呵呵。’

  他说:‘一言为定啊。’

  我说:‘别轻敌。你也许听说过一句话。’

  他说:‘啥话?’

  我说:‘说呀,这男人喝酒,不要跟女人较劲。弄不好不是对手呢。’

  他大笑:‘哈哈!我明天就到东四那家医疗器材商店买一对大量杯去。’

  我说:‘你还真去呀?’

  他说:‘啊。我说到做到,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说:‘你不怕人家笑话你?’

  他说:‘我跟你做了游戏了,我跟你开心了,我管卖东西的怎么想呢!’

  我说:‘人还得说呢,瞅见没有?刚才那位,八成是回去浇花儿去了,要不就是种地的。哎,不对呀,种地的哪儿有那么胖的呀?’

  他说:‘呵呵。那准是大坏蛋。’

  我说:‘嗯,哎也不对呀,坏蛋老动坏心眼儿,都瘦,都胖不起来啊。’

  他说:‘说真的,我明天真买一对大量杯去,五千毫升那种,回来你不许反悔啊。’

  我说:‘说什么呢?一瓶儿燕京啤酒才640毫升。’

  他说:‘我不敢轻敌啊,呵呵。’

  我说:‘你敢去买,我就奉陪,呵呵。我说,人家售货员儿要是问你干什么用,你怎么说呀?’

  他说:‘顾客是上帝,她敢盘问上帝?’

  我说:‘行了,你在北京,当过几回上帝啊?’

  他说:‘逗你呢。人家见得多了。’

  我说:‘什么见得多了?’

  他说:‘变态的呀。我是小巫见大巫,我是小儿科。’

  我说:‘哎哟,是么?你要小巫,那大巫得流成啥样儿啊?呵呵。’

  他说:‘嘿嘿。’

  我说:‘哎,说正经的,你真的……觉得……觉得……’

  他说:‘什么?’

  我说:‘……不脏啊?’

  他说:‘是这样,我们或多或少都被洗过脑,都是洗脑式教育的牺牲品。当我们面对所有自然的东西时,我们紧张、焦虑、彷徨、困惑。我们从小接受的伦理道德原则始终比自我更强大,它对我们的桎梏是无形的,是强有力的。我们每个人都承受着道德高压,同时又被心中的欲望所折磨,这么焦虑的生物是很难放松的。其实从正面角度去看呢,我们的身体是很美的,我们身体的自然功能未必是丑的。快乐是很美的。裸体、身体、肉体、身体的形态、动作、功能,都可以是优美动人的。还说咱刚才说的话题啊。刚才咱从汗说到尿,你问脏不脏。’

  我说:‘嗯,对。’

  他说:‘首先我得说,我没觉得它们有多干净多纯净。一杯尿,再清亮,叫我喝,我不喝。可你要说我们的体液“脏”,我也不能同意。我是说,别太当回事儿。别产生压力、焦虑。没有就没有,干干松松做爱也不错。有了就有了,出点儿汗,怕啥?证明你活着呀。大不了完了洗床单儿呗。小便呢,想玩儿就到浴室玩儿,好冲。你还别说我变态。真正变态的,是成天在公共厕所门口转悠的幽灵,是不敢跟你直视的心怀鬼胎的兔崽子,是不尊重对方感受、情绪的混球,是以伤害对方折磨对方为目的为乐趣的家伙。心理扭曲的、残暴的、心黑手辣的、满嘴瞎话的,那才是变态。’

  ‘接着说教育问题。这是一个大问题。比如,当一个孩子问父母:我是怎么来的?父母怒目而斥:给我闭嘴!以后不许再问这种问题!那孩子就意识到,这问题是“不能问的”,是“不好的”。再比如,当家长发现小孩子在探索抚摸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斥责孩子是“流氓”,孩子就意识到,哦,我是流氓,是坏人……这些合在一起,组成紧箍咒,跟肉长在一块儿,给孩子内心带来的扭曲、折磨、摧残和痛苦,是“唐僧们”当初想不到的。对我们自己的身体分泌物、排出物的态度,就特别典型地反映出家长通过灌输强加给我们各种消极价值理念。’

  ‘先说一个“脏感”概念。从我们很小的时候,家长灌输给我们如下概念:

  “小便脏死了”、“汗水脏死了”、“月经脏死了”、“白带脏死了”、“精液脏死了”……几乎所有我们的身体能分泌、排出的,好像就没有一样是老人觉得干净的。其实只要我们活着,我们的生命在延续着,我们的新陈代谢在进行着,我们就都难免要分泌这些正常的东西。女性对自己的月经(量、色、气味)都讳莫如深。其实,月经是病么?不是。相反,正常的月经周期和正常范围内的月经量是健康、成熟、未孕女性的生理标志之一。’

  ‘在暗示过程中,等于制造并强化了一种负面情绪体验,那就是“耻感”。

  这个紧箍咒的威力也是很大的,总让你抬不起头,很难挺胸做人。有的女孩子,家长不告诉相关的保健知识,偏偏就是保持缄默,或者威胁一句“那种事情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或者知道”。结果孩子发现自己来了月经以后,害怕、担心、焦虑、恐慌、无助、孤单、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得了致命的大病,或害怕弄“脏”

  了内衣、床单要挨说,大半夜起来偷偷到卫生间拿凉水拚命洗,也不懂这时候不能碰凉水。’

  ‘很多发现自己开始遗精的男孩子也同样惶惶不可终日,脑子里边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自己开始“脏”了。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有关孕妇的体像问题。长期以来,社会(含家长)一直在暗示,孕妇是病态的、是缺乏美感的、是见不得人的、是麻烦多多的……“耻感”概念跟“脏感”概念如影随形。’

  ‘从我们很小的时候,家长就灌输给我们如下一些概念:“羞!羞死了!”

  “那样难看!”“那个别露出来。”“别那样!那样子太寒碜!”“那不好。”

  “那是流氓才想的事情。”“这样不好。”“那样恶心!”“这是变态!”“看那个人多胖!真难看。”“瞅那个孕妇,肚子那么大,好丑。”“那个残疾人,好难看。”要么——“那两个人都五六十岁了,还做那些事情,好丢人啊!”或者——自慰是“可怜的”、做爱过程当中小便失禁是“不应该的”、做爱调情的时候讲些坏故事说些小小的粗口匿称是“流氓的”、幻想同性之爱是“变态的、可怕的”、灌肠过程中感到性的快感是“下流的”、妇科检查或产科检查的过程中阴道湿润分泌兴奋的粘液是“放荡的”、哺乳过程中产生性兴奋下边湿润起来是“不正当的”、幻想动物是“不正当的”、使用小道具是“变态的”、喜欢身体局部是“病态的”、女大男小的关系是“变态的”、插屁眼是“变态的”、喜欢捆绑游戏喜欢幻想粗暴的性爱场面是“放荡的”……’

  ‘这样,照传统看法,我们一路减下来,就会发现,原来,“性”仅仅属于健全的、漂亮的、不胖不瘦的、正好没流月经的、也没怀孕的、20-30岁、只知道插入阴道、不懂爱抚任何其他部位的异性,而且他们做的时候不能开灯、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其实,这上面举的这些小例子,都属于观念上的差别待遇,是歧视。’

  我说:‘那你是不是觉得任何事情都能接受啊?’

  他说:‘也不是啊。我的底线很多啦,比如要有体贴尊重,这是最最重要的、第一位的,其次要有充分的交流沟通,这是文明的标志。其次,我不喜欢痛苦、暴力、药物介入、违背意愿。还有,使用所谓粗口必须特别谨慎,文明人、有涵养的人在必要的场合下使用的那些词汇目的是增进对方的快乐,帮助对方进一步放松、帮助对方进一步体会到犯禁的快乐,目的是让对方更兴奋,而不是侮辱对方。’

  我说:‘嗯,这个我很同意。’

    他说:‘我在尽力量做,但是能做到多少我也不知道。我是严肃认真的人,可我不刻板。用脑过度,负担就重,这已经是事实。我们的负担已经够多,够重了,我们的生活已经够闷了,够无聊了。你说对吗?’

  他说:‘其实,一些无伤大雅的个人偏好,只要不伤害到别人,就没必要特别压抑、躲躲闪闪。当最最正常自然朴素的情感受到(长期)压制的时候,往往会以强烈的反叛的姿态显现出来。我们很多人都缺少一种客观坦然的心境。我审过的另一部片子是关于高中生的,课堂上,老师拿着香蕉,给学生演示怎样正确戴避孕套、怎样挤出前端的空气,还亲身示范使用阴道窥镜、手电和手镜检查自己子宫口的方法。同学们都围过来,学习一种新的游戏。下课铃声一响,孩子们噌就都跑掉了,在阳光下、在草地上尽情奔跑、踢球,女生跳健身舞、游泳。’

  ‘我特别喜欢一种状态,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就是坦荡悠闲,宠辱不惊,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就是喝点儿酒也可以,不喝也不抓耳挠腮。和朋友,来往也可以,不来往也行。进城就进城,出城就出城。出国就出国,回国就回国。上网就上网,不上就不上。做爱就做爱,不做就不做。无欲无为,不卑不亢。无法之法,才是至法。你要能做到这些,就能游刃,就能快活,就能体验到相对自由的感觉,因为你不容易被别人驾驭。什么都无所谓,有什么缺什么都行,所以你就主动。’

  我说:‘你做到了?’

  我说:‘消极教育对人的危害到底有多大?你有没有以管窥豹啊?’

  他说:‘当然,我们能看见的,都是露出海面的冰山的一角。大多数人的生活,我们看不见,因为大多数人都习惯沉默。不过,冰山一角也是冰山啊,能让你了解到毕竟有这样的冰。随便逛几个咨询站点,你满眼睛能看见的,无非就是什么……’

  ‘“我想问,我这种情况正常吗?”“我正常吗?”“我喜欢他在性交时捆绑、抽打我……甚至幻想被人轮奸……我是不是变态?”“我喜欢为他口交,我正常吗?”“我对丈夫提出的口交要求十分反感。怎么办?”“我不喜欢同龄的男生,我喜欢大我很多的男人,我正常吗?”“她比我大十多岁,可我真的很迷恋她,我正常吗?”“他的气味让我很兴奋、动情,我正常吗?”“我和先生性交根本没有快感。我有一位十分要好的女友,我们经常互相手淫……”“为什么她喜欢自慰,而不喜欢做爱?她说没兴趣和我,她是不是有病?”“做爱时她不叫床,她正常吗?”’

  ‘“doIhaveproblems?”“amInormal?”“isitjustme?”“amitheonlyonethat……?”“ilovetohearaboutthedifferenttechniquesotherwomenuseto……”“iwanttogodownonmywifeaftershe”shadsexwithanotherman。amInormal?’

  我说:‘就是说,很多人在意别人的态度?’

  他说:‘对啊。其实,我们不可能讨好所有人,所以不必在乎别人对你的态度。重要的是你自己。要善于照顾你自己、心疼你自己。’

  我说:‘嗯,这点你已经反覆强调了。’

  他说:‘一般来讲,条件反射的形成需要多次重复,就是说,需要时间。可是有例外。你一定听说过个人嗜好与早期经历之间的相关。我在国外读到过几个例子。’

  我说:‘说。’

  他说:‘比如有个男人,生活在芬兰一个港口城市,他第一次做爱是跟一个卖鱼的女人,那女人身上自然带有的鱼腥气伴随着这男人的愉快记忆,慢慢的,这男人觉得鱼腥气味是世界上最最erotic的气味,以至于在后来的多年生活当中,特别喜欢闻鱼腥香味,一闻到鱼腥,就忍不住想起自己最愉快的体验,成为一种奇怪的addiction。你说这是喜剧还是悲剧?’

  我说:‘也不喜也不悲啊。其实,鱼味仅仅是一种气味而已。’

  他说:‘对啊。真正的跑偏,其实,我觉得啊,是放大了不该放大的内容,把偶发事件和偶发刺激强调抬升到一个不适当的高度。比如还有一个男人,是哪国人我忘了,小时候在灌木丛后无意中目击过一场强奸,受到极大震撼,结果他长大以后,总是喜欢把性爱和带有暴力色彩的游戏混在一起,也成了一种addiction。’

  ‘还有一个纽约的男孩,十三岁的时候,父母都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姐姐带回两个女同学,和他做游戏,按着他,脱光他的衣服,摸他,最终导致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射精。他的体验当然很强烈,而且多年以后发展为专门喜欢年岁稍长的女性,而且对女性比较被动。还有一个公司女职员,小时候被轮奸过,当时还体验到强烈的多重高潮,结婚以后,如果不被绑起来操,就达不到高潮……’

  我说:‘你想说,孩子好比一张白纸,画上什么,就牢牢记住什么,而且记忆可能格外深刻。以后都不容易擦掉。对吗?’

  他说:‘对啊,这就是国外教育界著名的“铭刻”理论。前段时间在网上偶然看到大陆女教师南琛写的一点儿东西,在其中你可以感受到早期教育对人的影响。’

  我说:‘她说了些什么?’

  他说:‘大意是这样的:……一种奇特的现象出现了,性在文学作品中被改头换面为一种变态的形式,而这种变态的形式又是以一种合法或者说合乎革命道德的形式主义来表现的,并被鼓励性地广为传播,于是出现极富中国特色的sm……落实到一种肉体层面……这几乎是中国人在近三十年时间里唯一能从合法的文字上得到的精神抚慰……异性间的肉体摧残本身含有变态的成份和性的内涵,从很古老的时候起,奴隶主对于奴隶就有一种征服的快感,而女性天生是男性征服的对象……性心理总是蕴含着轻微的变态成份。’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进行施虐行为时,他最大欲望并不是女人的屈服,而恰恰是女人的不屈服,但对于女人来说,要做到不屈服并非一件容易的事,除了肉体痛苦的难以忍受,更多的还是一种心理惯性。在红色经典中,这种女性心理显然与传统不符,她们不但能忍受,而且不断地反抗,刺激施虐者,以此激发起施虐者的动物性本能,继而用更残酷的方式进行施虐,而受虐者此时又表现出更为强劲的反抗,最后,这种近呼变态的对抗,往往以施虐者的失败而告终。’

  ‘如果我们注意看这类片段的结局,不难在其中发现一种象征意义的描写,侍虐者(特务,打手)最后精力耗尽,满头大汗,似一滩烂泥一样瘫倒,然后结束刑讯,受虐者者则奄奄一息,被抬回牢房,以等待下一轮的对抗。当施虐达到高潮的时候,读者这时的一种心理高潮也可能出现,这样极富象征意义的描写比比皆是……’

  ‘特别是在异性之间进行的刑讯,在《红岩》中,徐鹏飞在对江姐进行审问时,有一句话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人脱光你的衣服。这句话看似无足轻重,其实在这一特定的场景种非常重要,是点睛之笔,它在提醒读者(作者),江姐是个女的,这一句话说出了江姐的所有女性特征,从而使人对后面的刑讯充满了期待,也为那种心理快感做好了必要的思想准备……脱光衣服吊起来……乳房、阴部被折磨,读者在阅读这类文学作品的时候,实在不能不为这样的发现而激动,更不能不对这样的词语所暗示的场景进行想像,于是一个女人(男人)的性感的肉体在阴森可怖的审讯室里受虐就成为一幅美妙的春宫图。至于这里里面蕴藏的变态和虚假,早已为性饥渴的人们丢到脑后……’

  ‘记得那时我还在上小学,有一天学校组织我们看电影,好像是讲的一个红军长征的故事,里面有一个小情节,一个挺漂亮的女红军被抓了,白军军官在几个人的帮助下把她按倒在地上,强奸她。女红军拚命地挣扎着,当时我们是在一个露天操场上看电影,放到这时全场响起了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大家都在悄声问这是什么,老师们谁也不吭气……’

  ‘我后来看了一部革命小说叫《苦菜花》,对其中的一个情节很有印象,革命者的母亲被汉奸抓到了,于是汉奸就对她严刑拷打,用的刑法包括折磨她的脚心,用竹签钉进她的手指,最后用很长的钢针刺她的乳房。小说很细地描写这些细节,我觉得在当时肯定有很多男人在看这部小说的时候感到了快感,作者写的时候也一定会有快感,这样的细节描写肯定有变态的嫌疑……’

    ‘随着我不断地长大,我不断地从各类小说电影和电视中看到这样的场面,于是我就认为,在革命时代这种变态的虐待是人所能得到的唯一快感,革命者是受虐狂而反革命就是施虐狂。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玩得不错的朋友,她很有些变态的趋势,但她肯定不是同性恋,虽然小孩子都会有一点同性恋的表现,她有点受虐狂的表现,有一天我们两人去她家的煤棚里玩——那时几乎家家都有一个阴暗的煤棚,进去后她要和我玩一种游戏,她找来一根绳子,让我把她吊起来,当时我坚决不答应,她就哀求我,最后我勉强答应了。’

  ‘不过那时我的力气很小,不足以把一个人吊起来,她就帮助我,先是爬上煤堆把一根绳子挂在房梁上,然后踩着凳子把她的双手放到被我结成一个死结的绳子里,我再把凳子移开,这样她突然就被吊起来,她在空中荡来荡去,脸被憋得通红,而且喘不过气来,当时我吓坏了,以为要出事,就想把她放下来,她一个劲地摇头,还让我用另一根绳子抽打她,一边打还要一边问:“你说不说。”

  我照办了,大约持续了十分钟,我很怕,就不顾她的抗议把她从上面弄下来,这事给我造成的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后来她就一直来找我要我和她玩这种游戏,我答应过几回,有几次她甚至提出让我也来玩,说实在的,我也动过一点心,但我觉得这种行为太变态了,凭着一个少女的直觉认为这事不符合道德,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一直认为性和虐待有关,除了受我朋友的影响,上小学的时候教我语文的一位老师也对我影响很大。她长得不错,而且很喜欢我,她是先进教师,参观渣滓洞和白公馆回来后,她把她自己拍的很多照片制成幻灯片,放给我们看。’

  ‘我看见了各种刑具,我记得有一条非常粗的鞭子,一下可以打断一块砖,还有一些竹签子,据说用来钉江姐的手指的就是这种竹签。她很仔细地给我们讲这些刑具的用法。我一直在想像这种残酷的刑法。她经常在上课的时候给我们讲这些事,有时根本就和课文的内容没有关系。她这样讲课的效果就是我们班几乎全部人都有了一些受虐或是施虐的倾向。她是为了给我们讲变态心理,但又不敢公开讲,于是假借这样革命故事来说给我们听?’

  ‘在我上大学前我一直认为性和施虐受虐有关,因为我从中国现代文学中读出来的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电影,其实看完以后就是满脑子给你两个字:强奸。记得在我上大学前从没看过一部真正的关于正常的性的小说,看的全是变态的性。真是本末倒置,在应该接受性教育的年纪我们非但没有经历过完全正常的性教育,相反道是接受了变态的性教育,而且看上去这些变态的性教育是在一个很崇高的幻象下被灌输给你的,以至于我第一次看杜拉斯的时候简直要找个洞钻进去——原来一个作家可以如此这般地来描写性。’

  ‘不过我看杜拉斯的时候太晚了,这就像你小时候得了近视眼,一开始是假性近视,你一直没发现,就变成了真性近视,等你发现的时候,你只能配眼镜,我看杜拉斯的时候已经是严重的真性近视,我只会认为性就是施虐和受虐,其他的再也没法引起我的兴趣。杜拉斯在她写的死亡的疾病里这样说:一夜又一夜,你进入她生殖器的黑暗,你几乎不知不觉中走上了这条不透光的路,这时候你停留在那里,你睡在那里,在她里面,整个夜晚,你突然想再次占有她,再次充满她并仅仅从中享受快感,和往常一样泪水蒙着眼睛。’

  ‘我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泪水也蒙住了眼睛,我才发觉,我的灵感在我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壮烈牺牲。去年中央芭蕾舞团来昆明演出红色经典《红色娘子军》,我得了一张赠票,有幸重温了我上小学时模模糊糊看过的这幕经典,看的人很多,大多是中年人,当大幕拉开出现琼花被吊在柱子上的静止画面时,剧院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我知道,这掌声中饱含着过去的红色年代中一整代人对性的完整回忆……’

  我说:‘南琛多大?’

  他说:‘今年30岁吧,她在这里提到一些具体事例,相信我们都有同感。

  我觉得她还算有点儿想法,可惜文字写得还不够到位,很多重要课题都只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每一个点值得深入探讨,比如早期消极教育对人的消极影响,比如大人忽略的教育理念,还有一条很重要:任何观念一旦形成,就难以转变,扭转观念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某种观念的形成,好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扭转,付出的努力可能将是观念形成的一百倍。多年固化的行为习惯一旦被打破打乱,主体都需要重新适应、调整,那个过程同样很痛苦。前几天,检察院的一个朋友给我说过这样一件真事:在监狱,羁押人员大便前都要先喊“报告”,得到允许以后才去解手。有一个羁押人员刑满释放回家以后,不必再喊“报告”,不必等什么允许以后就可以去解手,结果你猜怎样?此人发生严重便秘,痛苦不堪,过了五个多月时间,才慢慢好转,才慢慢适应了不用喊“报告”的自然解手程序。’

  ‘这就是条件反射的威力。我们在成长和生活当中,自然会发展起很多种观念。在建立之初,能否形成正面的、健康的、向上的、美好的观念?不是有报道吗?从小喝狼奶、跟着狼长大的孩子,到成年以后,就算回到人类社会,也适应不了人类社会的规则,语言逻辑、伦理道德、游戏规则、法律意识、行为规范,一概格格不入。你可以说,让他回到森林算了,不错,可能那样的安排对狼孩还算人道,可是他就几乎丧失了享受人类社会各种其他幸福的机会。’

  ‘让他留在人类社会呢?不仅他自己痛苦,对观念不同的人来说,还可能构成威胁。一句话,这样的狼孩,是人类的悲剧。我小时候不是跟狼长大的。我没有狼孩的痛苦。可是,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从另外一种“森林”或者“荒漠”

  里边长大的,我有我的痛苦。小时候看过的、现在有一点儿印象的电影,无非是《红色娘子军》《红岩》《苦菜花》之类,我小时候没看过任何建设性的、正面的、健康的、积极的的文艺作品,因为你找不到什么健康的、正面的、弘扬美好的那种文艺作品。’

  ‘那个时代的几乎所有信息都是扭曲的。我不是说《红色娘子军》《红岩》

  《苦菜花》这些作品本身不好,问题是,那个时代的教育理念制定者和决策者,估计谁也没想过这些作品对大脑内存一片白纸的孩子们的心灵和观念所可能产生的作用和长远影响。一直菜少,孩子长大以后容易偏食,弄不好还养成addiction,要不就是对其他菜色没有平常心,一看见就大惊小怪,一诱就走,一吃就多,或心里偷偷馋,不平衡。再说粗口。有时候,碰巧了的话,脏话、粗话可以是很刺激的体验,可以增强我们得到的刺激。’

  ‘比如,亲热的时候,我们一般不说临床术语,一般不说“阴道”“阴茎”

  之类术语,因为太冷冰冰(除非在玩儿医生/护士/病人互相检查的游戏时,呵呵……)。我们大着胆子小声说“大鸡鸡”“操我”的时候,往往能体验到一种反抗传统栽培的激动心理,对保守的教育产生一种报复性的悄然快感。说到底,不管被洗脑到什么程度,自己的特殊喜好/嗜好,还是要敢于跟最亲近的人说,要学会表达自己。’

  ‘就好比你爱吃什么、爱用什么。说出来,别人才能满足你。比如一个女人特别喜欢老公爱抚她的后背,比如觉得绑着玩儿比较刺激,或耳朵后面最敏感,可是自己如果不说的话,对方一般想不到。说出来,是对自己的尊重。’

  我说:‘可是,有时候会觉得难堪,夫妻之间也未必任何事情都能沟通吧?

  对方会觉得……’

  他说:‘明白,可是大家都需要肯定。什么叫正常?正常与异常的差别在哪里?哪条线是分水岭?谁有权界定?如果你说大多数人都做的行为就是正常,那么大多数的概念是百分之多少?而测定某个行为在总人口当中的发生率几乎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想长久保持激情,这根本是对自身的一种挑战,你要是从进化论角度分析,坚持一夫一妻而且绝对不受外界诱惑,这是有违多数生物本性的,只不过作为人,在社会化的熏陶和适应过程当中,在社会的要求下,都学着收敛自己的本性,被迫限制自己的欲望。我觉得,婚姻经过一定时间的磨砺,激情就会被自然而然被磨灭,这么说吧,想保持激情,是不可能的。’

    我说:‘哈,道理不假,可是谁做事情,能真正游离于结果之外?我不信谁能真正做到,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考虑结果。每一场婚姻都是赌博,等到我不想再玩下去的时候,就离开。或者找别人继续赌。’

  他说:‘其实,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每个人的言行、思想都是带有一定矛盾冲突的。我猜你是。我也是。我有时候想,算了,歇了,这辈子就这样了,有时候又觉得,不行,俺生来是一匹难能可贵的狼,虽说身在羊圈,披着羊皮,可要真叫人当羊羔给涮了吃了,岂不是狼们的悲哀?’

  我说:‘你是不是算个知识分子?’

  他说:‘嗯……严格地说,我是学术界的叛逆……’

  我说:‘怎么讲?’

  他说:‘我是边缘人。我不从属于任何机构或者权威。我在学术圈子里边游荡过,我知道里边是怎么回事儿之后,我还是选择做自由人。因为我的意志是自由的。’

  我说:‘哦,我以为你是一匹卧底羊圈的狼。’

  他说:‘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我说:‘说说。’

  他说:‘我梦到……午夜。我站在巨大的候机大厅里,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外边,遥望浩无边际的太空。外边的夜空十分晴朗,繁星点点,有些很明亮。我来接我的女人,我在等候她的航班。候机大厅里的人很少很少,好多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我转过身来,看到大厅那边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在吻别,难舍难分。两个人互相抱着,小声地说着什么。我好像忽悠一下想起当年跟自己的女人分开的情景……或者预见到将要在这里和自己的女人分手的情景……’

  我说:‘你认为怎么解释这个梦最合适?’

  他说:‘弗洛伊德那套,我基本上都不同意。众所周知,做梦的原因是脑电波作用的结果。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解释——梦境里边的信号,是前世今生或者来世(灵魂、先知)传达给我们的,换句话说,梦,是特殊的信号传送通道。只不过有些信号我们不懂,有些信号我们忽略,有些信号我们醒来就忘掉了。’

  我说:‘说说你自己。可以么?我想听关于你的事情。’

  他说:‘我?事儿多了,你想听哪段儿呀?’

  我说:‘你小时候。’

  他说:‘我小时候没碰上什么好老师,没碰上什么好同学,没交什么知心朋友。对考试制度有点儿意见,也没提,也没闹,平平淡淡就过来了。其实生命只是几个瞬间。我只有几个瞬间记得特别清楚。第一个瞬间是我两岁的时候,我记得有一个人抱着我,在我家院子里的回廊缓缓散步。暖暖的夕阳照在我们身上,我不哭也不笑,院子里也没有别人。我大睁眼睛,打量这个怪异的世界。’

  ‘第二个瞬间是我五岁的时候,在天津静海县团泊洼五七干校,在田野里,在阳光下,在微风中,跑啊,跑啊,跑到食堂前边玩拖拉机,跑到猪圈旁边,采拾一些野草喂猪。一天在无意中闯进一个伯伯的房间,他肩披大衣,回过头来,慈祥地看着我,对我语重心长地说,小孩,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第三个瞬间是我八岁的时候,中午,夏天,酷热,没风,曝晴,知了在嘶叫,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全世界都在睡午觉,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发现丝瓜架子上边,趴着一只蜻蜓。我蹑手蹑脚搬来一个木头凳子,轻轻放好,小心翼翼站上去,向那只蜻蜓缓慢地伸出手去。之前我几乎每次都失手,这次我的手极端缓慢地向前伸,慢得我自己都纳闷我的手是在向前伸还是在向后退。我已经知道蜻蜓有复眼,可以看到几乎任何方向的物体。我在心里问自己:这次我能得手吗?’

  ‘第四个瞬间是我九岁的时候,自己上学,离小学校有两里路,我低头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头子往前走,心情空前沉重,因为我给同班女同学写条子被她交给了班主任老师,班主任老师声色俱厉地威胁要搞地毯式排除法调查,很快又自相矛盾地宣布,已经从笔迹上判断出此次肇事的元凶是谁。那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做那种事(也是最后一次)。我不知道这次东窗事发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会给我做出什么样的审判。’

  ‘第五个瞬间是我十三岁的时候第一次抽烟,偷偷摸摸,贼眉鼠眼,看看这儿瞅瞅那儿,生怕被熟人看见,活像一只猴子。其实,每个人的一辈子,这几十年的光阴,回头看的时候,只能记住几个瞬间而已。人生就像聚会,总有迟到早退的。卡嚓卡嚓,卡嚓卡嚓卡嚓,嗯?按不动了。怎么回事?一看,到头了,胶卷用光了。这人也就吹了。

  ‘每送走一个人,就更清楚地看到死亡又走近了一步……每次又送走一个亲朋好友,我都在心里问自己,她/他这辈子快乐吗?幸福吗?她/他是真的快乐吗?她/他真的幸福吗?她/他有哪些遗憾?她/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值得吗?我意识到,多年来,我几乎处在一种被剥夺的状态中。我被剥夺一些健康的态度。

  比如,我上初中的时候,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冬天。食堂有时候给我们做炸酱面吃。很好吃。热气腾腾的面条,加上焯白菜丝,蘸着肉末炸酱,很香。当时正在长身体,老吃不够,可是食堂师傅偏偏给的很少很少,几口就没。’

  ‘结果我到现在,多少年过去了,始终特别爱吃炸酱面加焯白菜丝,而且一吃起来就停不下来,亲朋好友看了都害怕……食堂师傅不是老克扣我的面条吗?

  我自己做,做好多多,想吃多少吃多少,纯属“恶补”,有时候肚子饱了嘴还没饱。最近我意识到,其实这点东西有什么?黄酱、面条、白菜,有多少营养?把我的肚子搞得这么大。’

  我说:‘你是在用面条说别的东西……’

  他说:‘嗯,对……另外一个例子。我小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玩具。我特别羡慕一个我认识的小朋友拥有一辆小汽车模型玩具。现在,我每次走过玩具柜台,就忍不住要停下脚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我说:‘你长大了,挣钱了,可以自己买嘛。’

  他说:‘你以为我没买?我收集了一抽屉小汽车模型。’

  我说:‘不完了?想玩儿就拿出来玩儿呗。’

  他说:‘不,不……我曾经自己玩儿我的那些汽车,趴在地板上,自己搭公园,搭汽车总站,调度室,十字路口,然后推着我的各种汽车玩。可是我找不回我的三四岁、五六岁那个时候玩儿玩具汽车的感觉……’

  我说:‘我明白了。’

  他说:‘有一天,我媳妇回娘家了。半夜,我关了电脑,走到卧室窗前,没开灯,拉开窗帘,往外边看。那时候窗外一片繁星,忽明忽暗的,正好我摘了眼镜,所以天幕上的星星看上去都很硕大,月亮胖胖的。窗外淡淡的光线映出床上的凌乱,折叠在一起的毛毯和褥单格子的阴影宛如一幅图画。想到银河里边还有更多更多未知的星辰,星光灿烂,我忽然觉得很美,灵魂受到冲撞,心底就有一种感动。你能理解吗?’

  我说:‘我能。’

  他说:‘你真能?’

  我说:‘嗯。我想我能。’

  他说:‘我刚到莫斯科的时候,急于熟悉线路,熟悉那座城市,就一个人坐地铁到处转。在红场附近,莱蒙托夫博物馆旁边,从一个地铁站出来,外边下着大雪,到处一片洁白,一时搞不清东南西北。掏出地图,看看左边的办公大楼,低头看看地图,看看右边的食品商店,再低头看看地图,可是没找着我在哪。’

  ‘这时候我对面的出口走出来一个背登山包的中年俄国男人,看见我脖子上挂一个照相机,手里攥着地图,站原地不动,就善意地用英语问我,lost?

  我说,是啊,他说他是彼得堡人,也是头一次来莫斯科,也搞不清东南西北。我们互祝goodluck之后就分开了。我俩各自转了一会儿,没想到在谢舍夫建筑研究博物馆门口,我们又撞上了,我还在看地图,他也拿着地图。他看见我就爽快地笑了,问我,stilllost?我说是啊,stilllost。

  他说他也还没找到方向。我们再次互祝goodluck,再次分开,那之后就没再见过面。’

  ‘现在想起来那个人,感觉那个人就像一个使者,来点化我的。Lost,迷路,转向,迷失的意思。我们都迷失过。迷失在回忆里。迷失在痛苦里。迷失在短暂的快感里。迷失在渺茫的前途里。’#--iCMS.PageBreak--#

    我说:‘那你现在就不迷失了吗?’

  他说:‘嗯,现在也还在迷失,只不过迷失在不同的地方。我现在迷失在新的森林里。森林就是让人容易迷路。我个人觉得,不管重庆森林,挪威的森林,都含有这层意思吧,暗喻都市、感情,都市中的感情。执着就是迷失,你不觉得吗?’

  我说:‘为什么?’

  他说:‘因为茫然,因为认识不到别的可能性,所以,执着就是迷失。每个人都曾经迷失,也无法摆脱这种状态。人一生下来,就好比进入了一个大森林,雾气沼沼,你随时随地会迷失。金钱、情感、职称、住房……每一滴闪亮的露水都可能是诱惑你迷失的入口。’

  沉默。

  我说:‘好了,我恐怕得回家了。现在,该回去了。’

  他收起笑。拉住我的手。

  他说:‘嗯,是啊。不管啥样,家毕竟是家呀。可是我真舍不得你离开。’

  我说:‘没办法。’

  他说:‘哪天还能再见?’

  我说:‘不知道……我现在还定不下来……最近挺忙的。’

  他说:‘哦,对,你说过的。’

  生命有时候过得很慢,很慢,在那种过程中,你感觉是一种煎熬。可是,生命有时候又过得很快,很快,你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跳过若干中间环节。

  好比我现在,一睁眼,已经又身处他小姨家,而且这回有点儿特别……是的……这回有点儿不一样……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宝贝,放松你自己,放松你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放松你的牙齿。今天我给你一些特别的感觉。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黄昏的房间内,没有开灯。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室内物体的边缘线都不是特别清晰。我半躺在一张类似牙科诊所那种特制的治疗皮椅上,我的双手在皮椅后边,被柔和的毛巾带子捆绑着。

  我感觉那带子是他那天蓝色毛巾睡袍的带子。但是我是怎么来的、怎么成了这样,之间的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他抱着我,在我脸上唇上一阵温柔的亲吻,他的手顺势伸进我的衬衫里边。

  我无能为力。我被绑着。他摸着我那对敏感的乳房。麻酥酥的感觉从我的乳房传到我的脊椎,再从脊椎窜到我的后脑。

  他说:‘你太美了……你太美了……宝贝你知道你有多美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你的皮肤、你的温度、你的质感、你的微微的颤抖……你的呻吟、你的扭动、你的呼吸声……对我来说,你意味着一切,知道么宝贝?’

  我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全身的肌肉似乎相应放松了一些。

  得承认,听到男人对我认真地说出这样的赞美,我的内心深处暖暖的,甜甜的。

  多年来,我缺乏的,可能正是这样的肯定。我的好看、我的价值,我先生一直熟视无睹。当然,我的好看、我的价值,也有其他男人对我或深或浅地点出来过,可是,我一直不敢坦然接受、一直不敢放纵自己。我头上的、身上的、心里的紧箍咒太多了,像条条绳索,把我捆绑得结结实实,我几乎动弹不得。

  就是说,这么多年来,我活得很累、很辛苦。除了在外拚搏、挣扎,回家以后、面对自己的时候,仍然很累,很累,很少有放松的时候。我的身心,就像一根绷紧的琴弦,已经绷得不能再紧。我好像已经隐隐听到《人到中年》里边描述的那种‘钢筋大桥不堪重负正在发生断裂的声音’……所以,我现在,要坠落。我自己要坠落。我追求那种陌生的、本该熟悉的、随风坠落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恶补效应。管他!我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我再也不愿意考虑那么多!

  我的上衣扣子被他解开了,乳罩被他向上拉去,一对圆圆的乳房弹出,就那样纯洁地赤裸在他的眼前。他低头亲吻我的乳房,含着乳头吸吮着、吸吮着、翻卷着舌头吮吸着……他的手滑向我的下面,自然而然地伸进我的内裤。有多自然?见过收工的渔夫钻进自家的院子么?见过鼹鼠钻进自家的巢穴么?连想都不想。是的,他的手滑进我的内裤,就是那么自然。

  一个异性,一个满脑子流氓想法的男人,他灵巧的手指已经穿过我的最后屏障,已经探进我的内裤,他洗的干干净净的手指正在轻轻地温柔地撩拨我最最敏感的神经中枢,我的屁股一下子就抬起来了。等我回过神来,才觉得一个良家妇女自己抬起屁股迎合一个男人的手指,有点儿‘放荡’。可是,他讲话,已经规矩了几十年,还不能稍微放荡一下么?尤其在他面前,在他这么一个尊重女性、崇尚自然的男士面前,再怎么露骨也不寒碜。

  ‘嗯……嗯……’他在我那个地方轻柔地揉捏着,我情不自禁地微微地扭动着胯骨。

  他自言自语:‘哦……啊……你真美啊……’

  我感觉到一根像铜筋棒一样的东西抵在我的小腹上,热呼呼的,在我的阴阜上和大腿内侧和肉洞口来来回回地顶来蹭去。

  我的里边痒死了!我真想伸手到下边去,扒开我下面那两片肉肉,尽量张大下面的洞口,让他插进去。可是,我的双手被绑在后边,我动不了。他这家伙竟然就这么着在我洞口磨蹭了半个小时!好比他夹一块红烧肉在你嘴边挑逗,把你逗得口水直流,偏偏不把红烧肉放进你的嘴里。好比你要打针,已经涂好医用酒精和红碘,针管对着你,偏偏迟迟不扎进来。好比处决已定,处决的枪顶在你的脑后,可是迟迟不开。足足半个小时啊!我后来想,如果迟早要来,那不如干脆早点儿来吧!劳驾别再挑逗我了!淹死我吧!撑死我吧!

  忽然,他的屁股向前一挺。

  ‘哦!嗯……’我俩同时呻吟出声。

  他的大肉棒终于往我早已湿淋淋的肉洞内顶来,一插到底。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我的所有感觉细胞全部睁大眼睛。我的所有感觉全部张开触觉的触角。

  我的全部身心处于最最兴奋最最敏感的状态。我不由得闭上眼睛,专心体会被插入的每一道细微的感觉。一寸一寸、又一寸……他全插进来了!

  他把整根肉棒全部搞了进去。他的肉棒比上次还粗了,也许是因为我下边高度充血,左右都胀得厉害?也许是因为?谁知道?反正我感觉他把我的洞穴塞得满满当当的。ifeelsooooooofull!

  我不知道最开始发明‘充实’这个词的人是不是女人。

  本来,我还以为他会立即开始疯狂地抽插、没命地抽插。没想到这家伙若无其事地呆了一会儿,然后,一边慢慢地抽插他的肉棒,一边将他的手在我的两个乳房上摸来摸去、把我的乳头捏来捏去。在我来看,他的大肉棒就好比刚刚出站的列车,缓缓地、徐徐地、自信满满地、有条不紊地、按照他自己的节奏,上路了。如果你细心留意过列车出站时候的速度,你就不会着急,因为你会明白,那种缓慢的开始,预示着激昂的后果,昭示着停不下来的节奏。

  我躺在那个奇怪的皮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后面,双乳赤裸,屄屄晶亮,闪着湿润的光泽。我仍然闭着眼睛,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火热的贪婪的嘴唇,在我的面部和乳房上来回地亲吻着,他的手不停地揉捏着我那对乳房。

  他抽插的动作十分温柔,很有节奏,一点也不急躁,他轻轻地拔出肉棒,然后又缓慢而有力地直插到底。他的嘴慢慢地从我的脸上滑向我的乳房,双手揉捏着乳房,使乳头部份凸起。接着伸出滚烫的舌头在我的乳头四周舔来舔去,然后又含着乳头温柔地吮吸。也许,没有足够自信的男人,做不出这样的动作。

  这么又吮又舔又插,搞得我浑身痒酥酥的。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他插在我下面洞穴的肉棒,还是不快不慢地抽插着。

  抽出,插进,再抽出,又插入。每一下都是那么温柔而有力地触到我灵魂的最深处,同时,他的舌头伸入了我的嘴里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一丝丝快感由我的阴道和洞穴深处的子宫传入我的大脑,一股股难言的快感从我的乳头钻进我的子宫,一串串温暖的从我的口唇蔓延到我的两腮、喉部。

    我说:‘对啊。’

  他说:‘想听冠冕堂皇的?还是真心话?’

  我说:‘冠冕堂皇的。’

  他说:‘冠冕堂皇的?我希望插你一整夜,外加一整天。不射。让你到啊,到啊,把你一次次送上快感的巅峰……’

  我说:‘那,真心话呢?’

  他说:‘真心话?我巴不得能马上射精。说实话,我自打刚一进去,就受不了了,就想射。’

  我问:‘那你为什么不射啊?’

  他说:‘插进去夸夸夸射,任何雄性动物都会。可是,懂得控制自己、懂得让自己心爱的伙伴得到更多满足的,不多。我争取做到,但是你知道,难度相当大。’

  他冲我微笑,我问:‘什么难度?’

  他说:‘看到你这么精美的肉体,看到你这么强烈的反应,不射也难。’

  我说:‘你要是太难受,就射吧。’

  他微笑说,‘嗯,谢谢,不过我的原则是ladyfirst,就是女士优先。’

  我说:‘我不是特别容易达到高潮的那种女人,别说我没告诉你哦。’

  他说:‘没关系。不着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用热乎乎的舌头在我的乳头四周舔来舔去,舔得我钻心的痒。他的阴茎不快不慢地抽插着,那条肉棒在我的洞穴内一会左,一会右,一会上,一会下地撬动着,搞得我浑身热热的,慢慢地,我感觉到他的肉棒每一次深深地插进去时,他那龟头好像把我洞穴最深处的一个什么东西给屮着,好像触电一样,我就会抖动一下,感觉上很舒服,就这样一反一复渐渐地我觉得越来越舒服,我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洞穴里的水好似也越来越多了,人也觉得轻飘飘的。他的风格,的确跟我丈夫的不一样,很不一样。

  他的阳具还是那样不快不慢地插入,抽出,很有节奏,每一下都是那么温柔而有力地直抵最深处,而每当他的肉棒深深地插到底时,我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舒服得不知如何形容。他慢慢加快抽插的速度,我的舒服感也在慢慢地增加,肉洞里的水也越来越多,并伴随着那肉棒的抽插流到外面。

  这时候如果从后边看,就会看到一根闪亮的大肉棒,稳重地进进出出一个粉色的湿润的不能再湿润的软体动物的肉腔……带出汁液……带进力量……舒服……好舒服!我情不自禁地抬起我的屁股去配台他的抽插,他使劲地插进去,我便抬起屁股迎上来。他见我在配合他,居然不为所动,继续他的节奏。

  我希望他那根肉棒用劲插,插快点插深点。我紧紧抱住他。慢慢地,他越插越猛,而我的舒服感也在他那快而猛的挥抽之下一再加剧。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阴道内的蜜汁就像黄桃罐头漏了一样,从我的肉洞内泻出,流在那皮椅子坐垫上,我的屁股也湿了,他越用力插,插得越深,我越是舒服。

  一股股淫水流了出来,一阵阵舒服的快感由阴部深处传遍我的全身,我那人肉隧道使劲地夹紧他的第三条腿。哇!太舒服了。我俩都大汗淋漓,他插得越快我的屁股就扭动得越快,他的每一棒都是那么有力地直闯我的花心,我的身体在颤抖,像触电一样。

  他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他的劲越来越大,我明白他在竭力控制自己。我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我像微醺的女人,大脑轻飘飘的,好像做梦一样,模模糊糊的,我已分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知自己是存在什么地方,完全忘了这是在婚外偷欢。

  他把我搞得这么安逸舒服,我真的不想让他停下来,真的想让这种舒服感永远保持下去,这种舒服,安逸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的肉棒好似活塞一样,狂抽猛插,我忘形地在下面又挺又举,上下左右摆动,我的人就像飘了起来,好像突然从万丈高空中直落而下,我的脑海一片模糊,又好似触摸了三百八十伏的电压一样,一股强有力的热流射入了我的洞里,同时,一股最舒心的暖流从我的肉洞的最深处传遍我的全身,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性高潮。

  我的洞穴里更潮湿了,整个都滑溜溜的,大量的分泌液失控地涌出。他感觉到了我有分泌液流出,将手从我的屁股后面摸去,摸到我的会阴处。他的手指蘸满我的粘液,之后挪到我的屁眼上,轻柔地摸着我被他弄得滑溜溜的屁眼。这一下,不光我的唇舌被亲吻、我的屄屄被抽插、我的奶子被蹂躏,连我平时最隐蔽的排泄的部位也被他摸着、玩着、挑逗着。

  他捧着我的脸蛋,微微地喘着粗气说:‘十个男人当中,十个不懂“九浅一深”的秘诀。一百个男人里边,九十九个一进去就知道傻撞傻顶,结果三十秒不到,就交货投降了。’

  我问:‘那你呢?’

  他说:‘你问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那飘浮的心才回到现实,我感觉到我的下面水淋淋的。他又一次带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如果他下一次提出要同我造爱,我想我不会拒绝他,希望他下次还会再来,再给我带来快乐和舒服。结婚十几年来,丈夫他从来没有带给我什么叫舒服,从来没有过像今晚这样的美妙的感受,这样销魂。

  唉,如果他是我丈夫该多好,我会让他日日夜夜都给我快活,那才好呀……我无力地说:‘坏蛋……你……’

  他说:‘啥?’

  我说:‘为什么把人家绑起来?’

  他一边给我松绑一边柔声说:‘这个嘛,原因很多了,大概有六条……’

  我说:‘说来听听。’

  他搂着我说:‘这第一嘛……’

  我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暗暗期待着,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做?

  分开以后,和他销魂蚀骨的、令我痴醉的做爱日夜萦绕心头。不行。我觉得回家以后就好像进了樊笼,不光行动受限制,连呼吸都不像在外面那么顺畅。不行,自己的幸福得自己奔。我不争取没人给我。每当他带着浓烈的男人气息扑过来,将他那亢奋的身体送进我的下边时,我总是会有一种昏眩的感觉……我忍不住上网,再约他,再见他。这次是在麦当劳。情人节就快到了,经营者推出不少花了呼哨的促销节目。远远地,我看见他走过来。他一进来,丝毫不注意店家那些促销宣传,一眼就看到了我,立刻笑盈盈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的座位上,大大方方伸出手来,自自然然揽住我的腰肢,然后身子往下出溜,脑袋耍赖地靠在我的肩上。

  那一刻,我后脑一热,双腿间一麻,长出一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或许,我就是喜欢这种放松的感觉?这种被突然占有的感觉……又是一夜激情!清晨,我专心看着镜子,欣赏镜子里边自己的脸。他走过来坐在我身后,双手围拢过来,温柔地抱住我,亲我耳朵。我继续看镜子。

  他轻声说:‘你真好看。’

  我继续看镜子:‘流氓。’

  他说:‘哎我说,你有没有你最近更漂亮了?好像更年轻了,更有精神了。

  脸色儿也更好看了,精气神儿比我刚见你的时候儿强多了。’

  我继续看着镜子:‘是啊,我也这儿奇怪呢。我怎么会年轻了呢?是不是错觉?’

  他说:‘不,不是错觉。’

  我继续看镜子,说:‘那天我们家闺女还跟我说呢,妈你可比以前能吃了。

  你说,我该不会发胖吧?’

  他说:‘呵呵。那重要么?重要的是你开心。’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说:‘真想知道?’

  我继续看镜子:‘嗯。告诉我。’

  他说:‘宝贝儿,这是高潮的功劳。’

  我继续看镜子:‘去,这儿可是跟你说正经的呢。’

  他说:‘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儿?’

  我继续看镜子:‘嗯,是因为人家最近心情好呗。’

  他说:‘嗯,对,你最近为什么心情好呢?’

  我继续看镜子,微笑:‘认识了一个大坏蛋呗。’

  他说:‘你看,你自己又绕回来了吧。因为你最近享受了更多更猛的高潮,所以你心情跟着舒畅起来了。连吃饭、睡觉都比以前香了。’

  我说:‘嗯,好像还真是真么回事儿。’

  他说:‘高潮是美容和健身的重要秘方。除了给你乐趣和快感之外,还调节你的内分泌,引起脊髓中枢反射,带动下丘脑、后脑的皮质下中枢和大脑皮质的边缘系统,增强你的垂体、甲状腺、甲状旁腺、肾上腺、胰岛、下丘脑的活性,释放促卵泡素、促黄体素、生长素、类固醇激素、肾上腺激素、促性腺激素、雌二醇,促进蛋白质的合成,使你看起来变得年轻。就是说,高潮让你欢快,又给你物化的实际好处,让你的体内分泌出有益的激素、□和乙□胆碱等活性物质,可把血液的流量和神经细胞的兴奋程度调节到最佳状态,有利你的身心健康。美好而有规律的高潮给你精神和心理上的快乐,同时身体也会分泌化学物质,改善你的生理状况。’

   我说:‘是不是真的啊?太夸张了吧?’

  他说:‘不,我不夸张。听说过超强的性刺激可以诱发排卵么?’

  我说:‘这么说,安全期不可靠喽?’

  他说:‘在所有避孕措施里边,安全期如意有效率最低。你怎么避孕的?’

  我说:‘我自己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他说:‘唉,有人关心你、在意你,这是多大的福气?你还不珍惜。’

  回到熟悉的家。我自己的家。家里没人。走进浴室,脱掉衣服,打开温水开关。水从淋浴器里柔和地喷出,喷在我的头上,顺着我头发流下,流过我的脸,鼻尖,嘴唇,脖子,双肩,沿着乳峰乳沟向下流去,绕着腿,蜿蜒向下。水柱抚摸着我的身体。

  我的手在身上各个凹凸不平之处随意擦洗着,脑子里想:我跟他为什么没早点儿相识?唉,这就是命。那家伙,满脑子也不哪儿来的那么多坏点子……不过说回来,给了我几十年,如果平平淡淡走完,也够没劲的。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取下喷头,翻过莲蓬,水改为向上喷溅。我分开两腿,把喷头放到自己的那个地方,体验温水狡诘地碰撞我的敏感中枢的感觉。

  哎——哟……这——么舒服……我都酥了……我几乎立刻就激动起来……洗干净,擦干身体,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电视。电视里边一群傻瓜正在激烈讨论现代人做什么事儿最冒险?一个穿西服的小面瓜说,登山最冒险,最挑战你的体力和勇气极限。现场乐队阴阳怪气地拨弄出个声儿。一个秘书模样的小姐说,我喜欢滑翔,体会那种飘逸的美。现场乐队阴阳怪气地拨弄出个声儿。一个小少妇细声说,我觉得吧,坐飞机上天然后跳伞最刺激了。现场乐队又阴阳怪气地弄出个俗气声儿。然后嘉宾、主持人、观众纷纷抢着发言:骑马游泳潜水冲浪徒步旅行马拉松蹦极攀岩赛摩托,现场乱成一锅粥……我把电视关掉。一群白痴,其实感情才是最大的冒险。

  我给自己倒杯水,坐在电脑前,但是没心思开机。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要享受享受安静。这几天接受的信息忒多,一下子有点儿不适应。我得‘整理整理碎片儿’,清理点儿老旧文件。每个人都会迅速衰老,很快,很快。当我垂垂老矣的时候,回想现在,会怎么看?嗯,可能是这样儿的吧——这个女人不寻常,敢做敢为有胆量,盖棺定论任人说,不惧旁人论短长,恩恩怨怨无穷事,何苦费心去思量……想到这儿,我微微一笑,把自己给自己倒好的水喝下。

  门开,老公回家了。他换鞋、洗手,我们很平淡地说几句日常琐事。我的脸已经不再发红发热,可是我的内心深处,老是担心他能看出我的脸色变化。起码比以前红润一些。可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没发现我的微妙变化。他甚至从进门到吃饭,都没抬眼睛瞧我一眼。他没有抬眼皮好好看看他的妻子。

  我忽然意识到,多年来,我们的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一直这样儿,跟我很少有目光交流。他怕看我的眼睛?还是反感?烦?还是懒得看?而我也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这种淡如水的,互不干涉的,名义上的家庭生活。

  我刚饭菜上桌,他顺手就打开电视。电视节目真的很没劲。可是,如果不看电视呢?好像更没劲,家里好像更缺什么。唉,我们的生活已经在靠无聊的电视节目维持、润滑了。新闻、新闻,大部分台都在播新闻。个别台在放体育节目,比如现在的澳网赛事。就在无聊的新闻和网球当中,我们吃完了饭,老公起身回他的房间了。

  我一个人还坐在餐桌旁边,手持遥控器,把电视频道调来调去。房产广告、汽车广告、同一首歌广告、卫生巾广告、饮料广告、手机广告……我就这样换频道换到九点多。这时无意中看到屏幕出现一部大陆农村戏。月夜,火炕上,一对三十多岁的男女气喘吁吁。男人平躺下来。显然,一段激情戏刚过。

  男问:‘悔么?’

  女说:‘不。终于吃饱一回,是福叻。’

  男说:‘我还是黑天走吧,要不天明满村满地都是人,咋么走?’

  女说:‘再抱我一会会儿。我吃粗粮酸菜,不觉得恓惶;早晚没个知心人,我恓惶死了。你是个好人。我跟你把心贴在一搭,哪怕一会会儿,哪怕一时儿,我都值得了……我……你可甭骂我是个烂女人……’

  男紧紧抱住女,亲吻她:‘我的好女人……’

  看到这里,我的心脏忽悠一下,好像被谁温柔地摸了一下。屏幕上的两个人慢慢相拥睡去,小屋沉寂下来,没有一丝声响。整个村庄沉寂下来,没有一丝声响。镜头摇起,月夜下,村庄披着银晖。镜头再往外拉,山外有无数个这样的小村庄。

  多少活着的人啊。多少人像那个女人(和我)这样渴求安慰,寻求寄托?寻求尊重和爱护。寻求真诚。老公对她的漠然使她无法忍受,老天有眼,都看着,就给她一夜的满足。可是老天为什么不多给她一些?

  想起在网上认识的那个家伙,我的心里浮起一缕温暖,丹田升起一股热气,直奔心窝。他朴实无华,可他让我褪去忧郁,让我的眼睛闪出光彩,让我的脸色白里透出红光,让我脚步轻盈,让我回家以后做家务都有劲儿了。他帮助我看开很多事情。

  我开机,上网溜跶。无意间翻到一篇短文,还算清新。是这样儿的——五年前我终于发现了我长达半年之久独守空房的原因——丈夫在外面养了女人。我把他们捉奸在床之后,痛痛快快地与他们打了一架,就断然与他离了婚。因为没有孩子,分手时没啥纠葛,从此,我成了单身女人。当时我已三十岁了,对再成家的事很漠然。单身也不错,上班说说笑笑,工作也挺开心,有时和同事还开开性玩笑。

  下了班,有时去美容院,晚上独自回到家,空空的屋子只是我一个人,说实在的,内心确实很寂寞。白天跟女友包括一些男同事,瞎说一些有关性的敏感话题,我无所顾忌,甚至还有些放肆。我分析,这正是我心理性饥渴的表现,或许嘴上痛快,也是一种满足和发泄吧。可晚上就没有人和我一起胡说八道了,在性事上我确实常常踏入孤苦和凄凉之中。有时洗澡,我一遍一遍地在大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身体,情不自禁地轻轻抚摸自己的身体,很有快感。

  我喜欢上脱掉所有的衣服裸睡,那样很自由、很放松。我觉得自己很性感,于是,我就常常被这种自以为是的性感所打动。裸睡使我感受到了不少的快意。

  一次,一位女友神秘地送我一盘毛片录像带,我心惊肉跳地独自看了一遍,我的脸好红,好在只是我一个人。我也很兴奋,不自觉地用手自慰起来。开始我挺紧张,多少有些罪恶感,但随着身体各部分舒畅起来,对性的感受和幻想也渐入佳境,我便痛快地呻吟起来,得到了很大的满足,甚至比以前做爱感受还要美妙。

  那一夜我好快乐,睡得也香。这样,自慰成了我性事的重要方式,并且对自慰我还有了自己的理解。自慰,只是我个人的性隐私,对别人,对社会没有丝毫的伤害和破坏,我不该有什么罪恶感和羞耻心,这是极正常的一件事。自慰给了我快乐,并没有扰乱我的生活,打破我内心的平衡,从某种意义上讲,自慰对于我还是一件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自慰并没搞乱我的生活。自慰,一星期也就是两三次。现在我还是个单身女人,我不拒绝自慰,我以平和、正常、健康的心态对待它。

  他说:‘姐,歇过来了么?’

  我说:‘没有……困死我了。你害死我了。’

  他说:‘少点儿么?’

  我说:‘什么?’

  他说:‘非让我说出来?’

  我说:‘哦,嗨,少多了,我一般就是第二天最多。’

  他说:‘是,问题是你以前的第二天没那么激烈地玩儿过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过?’

  他说:‘不必在坏蛋面前逞强。坏蛋是无恶不作的。坏蛋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我说:‘坏蛋的脑袋瓜儿里还有什么坏主意没交待?都拿出来抖搂抖搂,过过风,见见光。’

  他说:‘真想听?’

  我说:‘嗯。’

  他说:‘你肯定你想听?’

  我说:‘对。’

  他说:‘给我三天三夜,够我讲出冰山一角儿。’

  我说:‘啊?那你以前露出来那是什么呀?’

  他说:‘你看见一蘑菇,以为是我的那个小脑袋瓜儿,其实不是。’

  我说:‘蘑菇似的脑袋瓜儿,对下边来说可能就不小了。’

  他说:‘哈。’

  我说:‘你那冰山到底有多大呀?’

    他说:‘我脑子里边都是这些。你猜我的脑子有多少兆内存?’

  我说:‘又来虚的。’

  他说:‘昨天的座谈会,你有什么感觉?’

  我说:‘信息忒多了,一下子有点儿不适应,好像屋子里一下买了三、四十台大型电器,光珰一下都运来了,有点儿没地儿搁,你明白么?我得慢慢消化消化。’

  他说:‘嗯。文革刚过那会儿,大家一下子接触到开放的信息,差不多也有这种感觉。宝贝你现在穿的什么?’

  我说:‘睡衣啊。上来就这么直接。你呢?’

  他说:‘天热。光着。’

  我说:‘你可真是一个不可救药的canalist……’

  他说:‘肉体主义者?这词你都会?还说你的英文不行。’

  我说:‘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桌子上有一个显微镜,我把自己的手放在镜头下边,然后观看我自己。’

  他说:‘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我自己的细胞,看见了我的细胞在瞬间发生、成长、死去。

  我发现我在衰老着。’

  他说:‘每个人都一样。我们从刚一生下来,就开始了衰老的旅程。’

  我说:‘我挺别扭的。’

  他说:‘是啊,没有人愿意老。’

  我说:‘可是没办法,这是规律。’

  他说:‘对。我们不能超越生死,但是我们可以从有限的生命中尽量多地创造快乐、提取快乐。’

  我说:‘有种种限制啦……’

  他说:‘夹缝中求快乐嘛。’

  我说:‘比如?’

  他说:‘比如我看过一个美国女人写的纪实文字,说她刚到纽约的时候,就去逛成人店,有一家女性经营、专为女性服务的小店,里边的玩具、光碟琳琅满目。女店员对她推荐了一个最新到货的小玩具,设计精巧,是两组共六枚椭圆形不锈钢小球,无绳遥控器做成胸花,同时也是太阳能接收器。店员带作者到后面的店员宿舍试带,戴好以后,轻轻一扭胸花上的花蕊,肉洞洞里边的不锈钢小圆球就开始振荡。果然妙不可言。’

  ‘作者就此不拿出来了,结账走人,带着就出门了。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体会下边两个小洞洞里边酸胀酥麻的让她难受让她快乐感觉。她的身体深处,有一种强烈的快乐+痛苦的感觉。十几美元,买来无数小时的强烈的快乐享受,里面被温柔地触摸蹂躏,买来无数小时的巨大的、强烈的、震撼的快感。走在大街上,走进餐厅,走进办公大楼,走进公寓,走进电梯,谁也看不出来她的小秘密——只要她的脸别太红。’

  我说:‘咱这儿有卖么?’

  他说:‘这种设计的,好像没见过。小跳蛋网上倒是有卖,但是遥控器是连线的,不如纽约那种方便。’

  我说:‘你说他怎么琢磨出来的?真有聪明人哈。’

  他说:‘江上游那个你看了么?’

  我说:‘没,体谅体谅我,我哪儿有功夫啊。’

  他说:‘哦,不着急。’

  我说:‘就是写玩具的?’

  他说:‘哦不,回忆录,总的感觉挺真诚的,不像大多数网上的文字。但是其中我怀疑有想像的成分。比如最后,他和两个女人在一个床上。不过也难说。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说:‘只有我们想不到的。’

  他说:‘对。等你有空闲时间,慢慢看吧。’

  我说:‘好。哎?听你这口,怎么像对快掉队的学生似的啊?呵呵。’

  他说:‘不不不,我没那意思。只是味精。味精。记得么?你说的。美味添加剂。’

  我说:‘助燃剂。你说的。’

  他说:‘行啊你,都记得?’

  我说:‘对。’

  他说:‘前天黎明,我放下电话以后,自己看着东边的日出。房间里边安安静静的,楼群里边安安静静的,可是我的心里热闹极了。’

  我说:‘怎么热闹?都想什么了?’

  他说:‘我脑子里也挤进来几十台大型电器。’

  我说:‘不会吧?呵呵。’

  他说:‘我想了很多。该想的不该想的。’

  我说:‘哟,告诉姐姐你想了哪些不该想的。’

  他说:‘算了,那些本来就不该想,就更不应该说。说出来也是惘然。答应我一件事儿好么?’

  我说:‘那我得看是什么样的事儿。’

  他说:‘你的房间里边,那几十台电器归置好了以后……’

  我说:‘得几天,说。’

  他说:‘等你完全歇过来以后。’

  我说:‘得几天,说。’

  他说:‘等你有空闲时间了。’

  我说:‘哎呀,你到底要怎样?’

  他说:‘买一台饮水机,放在你的房间。记住,是你的房间。’

  我说:‘嗨!就这个?我还以为……’

  他说:‘再找一个地方存一个塑料盆。’

  我说:‘你又没憋好主意!’

  他说:‘那是。你指望狗嘴里伸出象牙?’

  我说:‘呵呵。’

  他说:‘有了饮水机和塑料盆,以后你就只管锁好门就行了。就不用出出进进影响家人睡觉了。’

  我说:‘你这流氓。心还挺细。’

  他说:‘粗枝大叶那都不是真坏蛋。顶多是小混混儿。’

  我说:‘我说,大坏蛋,你夏天在家真就那么光着啊?’

  他说:‘啊,我从不骗人啊,说光就光。’

  我说:‘你下边那吹胡子瞪眼睛的张飞也不怕叫人看见?’

  他说:‘就算有人看见,那也是观者愿意。在我自己的家里,光着不犯法。

  哎说正经的。’

  我说:‘好,大家注意,大坏蛋终于要说正经的了。’

  他说:‘把你买的振荡器找出来,放在方便的地方。’

  我说:‘大家请注意,这就是大坏蛋的正经话。’

  他说:‘是啊,我够正经的了。我今天说了这么多话,还没一句是关于汁液的呢,我容易么我?’

  我说:‘好吧,姐体谅你。接着说,要干嘛?’

  他说:‘你装。你说找出来干嘛?那位拿出白菜,你说干嘛?吃呗。那位又拿出黄瓜胡萝卜,你说干嘛?’

  我说:‘嗯,她能做很多事儿。’

  他说:‘回答正确。你现在已经快出山了。’

  我说:‘呵呵,可是我还没看见冰山呢。’

  他说:‘然后呢,你的房间再经常备些你爱吃的点心,还有香蕉。’

  我说:‘又来了。’

  他说:‘不不不,这香蕉是好东西,饿了的时候,吃几条就管事,而且有营养、能润肠。大肠是我们经常忽略的,其实肠道功能……’

  我说:‘你没怎么说三点水儿的,改说月字旁的了。’

  他说:‘哎呀,我真是正经跟你讲道理呢。嗨,怎么流氓要正经的时候,比不正经还可笑啊?’

  我说:‘呵呵。’

  他说:‘其实,肠道功能是影响我们健康的因素之一。很多人不懂美食和营养,更多的人不经常做凯格尔练习和提肛练习。其实我国古人早就发现了肠道功能和长寿之间的关联,所以提出“搓谷道”的方法。’

  我说:‘凯什么?’

  他说:‘上网查“凯格尔练习”。’

  我说:‘哟,还端着。’

  他说:‘不是,一言难尽。’

  我说:‘一言难尽就多说几句呗。’

  他说:‘说着说着,咱俩又会激动了。’

  我说:‘哦,激动就激动呗。’

  他说:‘那你就又休息不了了。你就更累了。你就更缓不过来了。你就更没时间买饮水机了。没有饮水机和塑料盆,你就老得出溜出溜一趟一趟的,蹑手蹑脚的,提心吊胆的。哎,对了,问你一个问题。你那天用的是你的座机还是手机打的?’

  我说:‘座机啊。’

  他说:‘你家的座机在其他房间有分机么?’

  我说:‘有。那我以后用手机打?’

  他说:‘你烧的?’

  我说:‘钱不花就不是你的、不消费才是最大的浪费,这不都你说的么?’

  他说:‘好好好,你随意。只要方便、安全、快乐、开心。’

  我说:‘那天我很快乐。’

  他说:‘还能更快乐。’

  我说:‘哪天再找机会吧。’

  他说:‘困劲儿上来了?’

  我说:‘嗯,有点儿。’

  他说:‘斯巴锅伊其诺伊其。’

    我说:‘好吧,晚安。’

  他说:‘达斯维达尼亚。’

  我说:‘那是比较长时间不见面才说的分手语,比如送亲人上战场的时候才说。’

  他说:‘哦。有时候短时间对我来说,也很漫长。’

  我说:‘知道姐姐学过俄语,就赶紧速成几句俄语套近乎?呵呵。拙劣。’

  他说:‘呵呵,是啊。我小时候,有一次,我家要吃饺子,韭菜馅儿的。我妈和面,我切韭菜,切完就剁,快成泥了,我妈看见了,举着□面棍儿满院子追我。我纳闷呀,说咱家吃大白菜馅儿的饺子的时候,切完大白菜不是得剁么?后来一个老邻居拦住我妈,说孩子干了半天,起码很辛苦。’

  我说:‘坏蛋,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了。’

  他说:‘谢谢理解。我是一片心。’

  我说:‘我可不像你妈那么爱否定别人的劳动。我挺爱观察和分析别人身上正面的东西,我不碎嘴唠叨别人的缺点。’

  他说:‘好啊,太好了。说出来。’

  我说:‘说什么?’

  他说:‘把你看到的别人的好的东西说出来。对你不费什么大事,对接受着可是莫大的鼓励。而且最好当着别人说,大声说,真心实意地说。’

  我说:‘哦,听上去像个白痴哦。’

  他说:‘有时候,玩儿到最后的赢家是大智若愚的人。事实证明,很多耍小聪明的才是白痴。’

  我说:‘呵呵。你算哪种?’

  他说:‘哈,我哪种都不算。我就一俗人。’

  我说:‘我真的睁不开眼睛了。’

  他说:‘好吧。睡吧。’

  我说:‘拜拜。’

  他说:‘拜拜。’

  他说:‘走啊?’

  我说:‘流氓,上哪儿?’

  他说:‘我的自助会今天下午有一场活动,跟我一起去呀?’

  我说:‘啥活动?我现在就想睡觉。’

  他说:‘行了,宝贝儿,回来再睡。走,开拓开拓思路,也许有启发呢。’

  我跟着他左转右转,来到西城区护国寺地界儿、挨着后海的一套平房院子。

  打外边瞅,跟他一样,其貌不扬,可是进去才发现,哇,四进院子,乌瓦绿窗,车库、藤萝架、葡萄架、苹果树、柿子树、丁香、月季、黄铜大鱼缸……我边走边对他耳语:‘我知道如果我有一千万该怎么投资了。’

  他说:‘离北二环三千多米,离平安大道三千多米,这地界你还惦记升值?

  你拉倒吧。’

  我低声说,‘那你说,你要是有了一千万,你怎么投资?’

  他想都不想,说:‘开丫一万人大妓院。’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今儿个出来忘了刷牙了吧?’

  走进正房,是一个大客厅。里边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基本上全是女士,各个年龄段都有。穿着宽松、随意,一个个都挺顺眼的。

  我低声问他:‘都是你找来的?’

  他点点头。

  我说:‘行啊你小子,想不到你还顺带手儿干zhe个!’

  他说:‘拜托小声点儿。’

  女人们见他进来,纷纷起立,以示尊重。他让大家落座,我坐在他身边。

  他朗声说:‘今天,把大家请来呢,是开一个座谈会,把各自最隐秘的幻想说出来,具体说就是自慰时候的想像情境。这可以是我们互相学习和了解的一个过程,也可以是摆脱自身负担的一个途径。我们开始吧。’

  一个32岁的女人说:‘我常想像自己孤零零站在一座豪宅门前,门开了,里边出来一男一女。男的又高又壮,上来不由分说就抓住我往房子里拽,那女人帮着他往里推我。我被弄到间大屋子里,屋里有条巨大的德国狼狗,阴茎勃起,硕大吓人。还有一个全裸体的男孩儿,大概有十四岁吧。他们强迫我脱光衣服,我不干,他们几下就把我扒光了,还把我的两手反绑起来。’

  ‘那女人脱下男人的裤子,我的天!他的鸡巴大得吓人,而且已经梆梆硬。

  我被按着跪在他前面,被强迫说您的鸡巴真可爱!快来操我吧!操死我吧。这时我突然被按倒在大餐桌上,仰面朝天。那头大狼狗压在我身上,津津有味地舔我的外阴。而它的鸡巴正插到我嘴里。我被强迫用力嘬它的鸡巴。那三个人专心地看着,都在各自手淫。一会儿,那女人把狗掉过来(狗立刻舔我的脸和嘴),使劲掰开我的腿,把狗的鸡巴插进我的阴道。狗马上用力操起我来。’

  ‘现在那女人也已经光不出溜了。我被强迫说快换个人来操我吧。那男的却抓住我的头,把他那巨型鸡巴塞进我嘴里,用力地出出进进。我就那样悲惨地两头被操. 好长时间他才射精。他简直是救火的龙头狂喷不止。他非让我全咽了。

  差点把我呛死!然后他们又按着我的头去舔那女人的奶头和屄屄,舔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她彻底满足。我舔她的时候,那个男孩从后边操我,操得也挺舒服。到这时,幻想淡出,我的下边往往已经湿得呱叽呱叽的了。我自己的手指正急切地揉搓我自己的外阴。高潮来临。’

  另一个女人说:‘我自慰的时候设想的情景是,房间里有很多有钱的中年男人,其中M是头儿,对我发出种种命令。我穿一件透明睡袍。M先对大家介绍,这位女士是个很爱害羞的暴露狂。然后他叫我脱掉睡袍,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出我好看的裸体。他把我按在一张咖啡桌上,又介绍说:她喜欢这样。他一边用双手扒开我的屁股、露出我的屄屄,一边赞叹我有个多好看的大白屁股和屄屄。此时众绅士都拥过来抢着摸我的肉屁股和我湿淋淋的屄屄。这时候我就能自慰达到高潮。’

  一个40岁的女人说:‘我老公性无能,可我儿子正值十八岁,我常常盯着他鼓起的裤裆发呆,感到很难抗拒那种诱惑。有一天早上,我叫他起床,也明知他已经醒了,正在悄悄地玩儿自己。还有一天,我偷看到他正和一个男同学在一起,光着屁股洗澡,他们的鸡巴很大很大。我感到自己下边很快就有反应了,两腿在抖动。我走到他俩面前,温情地摸他们的鸡巴。他俩的鸡巴很烫,而且在微微抽搐。我儿子很快就射了,射了我一手。我在性的激情震荡中抖个不停,脱下衣服,让儿子吃我的奶,同时引导他的同学的鸡鸡从后边进入我的屄屄。’

  一个39岁的女人说:‘我在公共场合寻找幻想伙伴。如果我看见让我感兴趣的男人,我就设想我的乳房是裸露着的。他看到以后就控制不住自己,就会把我带到某处最后让我彻底满足。我看到一对夫妇就会想男的能不能满足女的,那女的达到性高潮时会是什么样子。有时我也想女人,想像和一个女孩做爱是什么样。我们比男人更了解对方的欲望,也更好地让对方满足(比如互相吃下边)。

  我在手淫时幻想那是一个漂亮的年轻男人在手淫我,我的手指隐没进他的双唇。

  或者是被轮奸,在床上,在地板上,被众人看着轮奸。想到这里我就能达到性高潮。’

  一个29岁的女人说:‘我第一次的高潮来临是在小学二年级,那时候我八岁。那天是上体育课,我们坐在垫子上、双腿并拢、用双手摸脚尖。做着做着,我的底下由慢到快一下子爆发出一种失控的感觉,大地在摇撼,身体既无力,又被什么力量绷得紧紧的。我当时只觉得两腿发软,眼前发黑,魂飞魄散。这当中充满了美与罪恶交错的感觉。我感到刚刚发生的电流一般的感觉让我有罪恶感。

  无意中出现的性高潮在后来经常出现,会忽然爆发那美恶交错的舒服感,每次都能吓坏我。’

  ‘在家里的床上,我还做过无数次,每次都对自己说,“这次会是最后一次了!”然后偷偷制造那种邪恶的、深渊般的舒服感。成习惯后,在书店看书,我意识到,虽然我没用手去刺激下面,但也应该算做手淫了。我一边手淫一边想:

  我又是男人又是女人,正和自己做爱,满足着我的每一个欲望。’

  ‘我好像看见一个挺好看的女孩儿屁股朝外撅在公园墙角,旁边有很多人在围观。我走过去,撩起她的裙子,扒下她的裤衩,把大鸡巴插进她的屄屄里,用力操她。她不能回头,也不知道是谁在操她。一会儿,那个女孩儿变成我自己,正被一个人狂操。我喊我屁眼儿痒痒!那人就把大鸡巴插进我湿漉漉的屁眼儿。

  他好像一直插到了我的嗓子眼儿。他一边抽动,一边从后边摸我乳房。这个想法让我很激动。’

  一个33岁的女人说:‘我总是想性交。我大量手淫(用香蕉或者黄瓜插我自己)。手淫时幻想有个男人在玩儿我的乳房和外阴,舔咬我的阴蒂。我闭着眼睛,觉得黄瓜是男人的鸡巴在操我。后来我幻想两个男人操我,一个戏我奶头,一个吃我下边。我把两寸粗的黄瓜插进屄屄,再把香蕉塞进嗓子眼儿,设想那是两个男人在同时操我。再后来我就设想有四个男人围着我,一个亲我嘴,一个吃我下边,那俩啃我乳房。’

    ‘我那,手淫他们。亲我嘴的那个把鸡巴插我嘴里,吃我下边的把鸡巴插进我屄屄。这样,我用双手和上下两张嘴,让他们四个同时射精。这时我也手淫自己达到性高潮!当我想继续达到高潮时,我假想我被他们四个轮奸,或者被迫用口淫满足他们,并咽下每个男人热乎乎的精液。这些幻想让我激动得浑身发抖,一个接一个地达到高潮。如果真有机会被四个男人轮奸,我会毫不犹豫地赴约。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刺激的经历。’

  一个35岁的家庭主妇说:‘一个野蛮的越狱在逃犯闯进我家,正好撞见我一个人在手淫,而且马上就要达到美妙的性高潮,我没看见他,也没听见他进屋的声音——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而且正闭着眼睛,撅在床上,脸涨得通红,屄屄眼儿和屁眼儿里各插着一根粗大的振荡器,我的淫水儿流了一床,屁股正在发疯地抖动,嘴里大声呻吟着……整个样子不堪入目,十足的不知廉耻。’

  ‘那在逃犯被我刺激地完全失控,蹿上床,二话不说就揪出我那俩心爱的宝贝儿振荡器,并强迫我对他耳语:我希望被强奸!当他吃我下边时,我设想我正和全家十几个亲戚在一家热闹的餐厅赴宴,我表面上装的很正常,没有人知道在餐桌下边,有个陌生的黑人已经扒掉了我的裙子,长统袜和鞋子,正在津津有味地吃我,温柔野蛮地舔我敏感的小点点儿,咬我的阴唇,还用手指插我屄屄和屁眼。我马上就要达到性高潮了,马上就要到了!我到的时候叫的声音儿很大。马上!马上!甚至里边儿已经开始抖动抽搐啦。’

  ‘我马上就要失控,可是不得不强压住呻吟叫唤,拚命冲着大家微笑交谈,一手拚命按住他的脑袋,一手在台面儿上接过一支香烟,边抖边和别人对上火儿……他的大脑袋厚嘴唇大舌头和又圆又湿的牙齿紧紧顶着我的阴部疯狂抖动。我一直挺紧张,害怕有人拽我起来跳舞,发现我的下身早已被扒得精光,而这紧张加剧我的兴奋!其实我最最害怕的,是在逃犯忽然停止舔我。此时我早已能够达到性高潮,可我喜欢故意拖延高潮来临前那段最美妙的时间。当我实实在在是忍无可忍的时候,突然餐厅停电了,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在尖叫,我也和他们一起狂叫,没有人注意我。我达到了特别猛烈的性高潮。’

  一个40岁的女记者说:‘我只穿一件睡裙,里边什么都没穿。半夜起来去撒尿。推开一扇门,发现来到一个高级聚会,全是英俊漂亮的人。两个男人过来和我搭话,他们抱着我,边说边玩儿我的乳房。我被拉到一个大沙发上被按倒,睡裙被撩到头上,两腿被分开,被屋里所有男人轮奸!后来我上街上班,都是只穿一件外衣,里边什么都不穿,体会那种心跳的感觉。有时候我还想像:一个带口罩的医生正给我做检查。我被绑在妇科检查床上。我的腿被高高架起,脚被绑在脚蹬里,医生趴在我俩腿中间。检查越仔细,我就越兴奋。’

  ‘从我很小时候起,妈妈一直在教我怎样进行性表演。每一个动作她都亲自为我做示范(比如吃下边)。我长到14岁时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纯粹的,完美的做爱机器,特漂亮,特性感,已经熟知每一种做爱姿势。这天,她把我卖到一个性奴市场,在一个高台上和一个男人做性表演。如果我表演差劲就没人买我。’

  ‘我们母女俩先脱光衣服。她先为那男人示范我会什么,然后她到我身上表演,玩儿我,吃我,拿手指和别的东西操我。我完美的肉体作出完美的反应。那男人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性感的小东西。他叫人把我帮起来,绑得很漂亮。勒得乳房更大更圆了。又让我撅在台上,他向观众扒开我的屁股,然后把我按在台上,分开我的腿,扒开我的屄屄,台下黑压压的男人都在手淫,气喘如牛。’

  一个31岁的女播音员说:‘在梦中,我觉得身上痒痒,以为是一个男人用他的胡子尖儿挠我的逼。睁眼一看,一只巨型章鱼正同时用每一只触角强奸我,每只触角都是强有力的,蛮横的在我身上爬动。每只乌黑的触角(他的手指)都在我的身体里出出进进,一直插到最最里头(因为我的屄屄很深很深)。指尖都在抖动,摩擦,扭动……’

  ‘他让我像蛇一样在地上扭动不已,强烈的快感迫使我大声尖叫呻吟。他的大粘手指在轮奸我!每条手指都让我一遍又一遍地达到高潮。我紧紧瞧着章鱼的大眼睛,他也在专心的注视着我的性反应。有很多人在围观我们。可我完全失控了,大声叫唤着,以便达到性高潮……’

  一个34岁的女学者说:‘我,一男和一产妇在我家。我假装去洗澡,其实站在浴室的单面镜后边看他们。男站在女身后,给她脱衣,后两手从后抓她那对好看的大乳。女用屁股蹭男外阴。男勃起,硕大。女跪男前,脱男裤,手淫男巨型鸡巴,并放嘴里口淫。男玩弄女乳,看女唇在他鸡巴上滑动。他的大鸡巴一直杵进她嗓子眼儿。女乳在男手中涨大。金发美女头动加快,收唇露齿,鸡巴头更深地杵进她嗓子眼儿。男觉甚美快,状如白痴,终忍无可忍,于女口中爆浆,狂抽乱射!’

  ‘后,男猛操女,女呻吟叫唤,自持其乳,高潮时奶水狂喷不止,男痛饮。

  我极想加入,遂自解衣服,脱得光光,走上前去,从男后玩其屁眼儿,再用我的dildo插男屁眼儿。屁眼儿屁眼儿!全插进去了!全杵进了他的直肠,并快速有力地抽动。男激动得喘不过气。我用俩dildo,一个插自己逼,一个杵自己屁眼儿里。感受他们感到的所有快感,最后死于这些快感。’

  一个36岁的女售票员说:‘如果能看见我老公操另外一个女人,我觉得我会喜欢。那肯定挺有意思的。我不记得我哪天不手淫。手淫时,我也想过我和别的女人做爱,都是她们摸我,舔我,抠我,操我。有时想像我男人的鸡巴是公牛的大粗鸡巴。我特爱蹲他身上操他,他在下边摸我屁股,抠我屁眼儿。我倒喜欢同时能有个又细又温柔的长鸡巴插我屁眼儿里。比如这时有个瘦男人正从后边操我屁眼儿,在我到高潮时他也射出好多热乎乎的精液,填满我的直肠。’

  ‘这使我获得极大的满足,盆腔肌肉完全失控,甚至尿出尿来。这是一种额外的刺激。有时候我自己手淫或男人操我时,好像看见我男人正操另一个女人,而我正操另一个男人。我们都在一个房间里。这特刺激。不想这些我就到不了高潮。’

  一个32岁的女画家说:‘我们跟另一家交换配偶,一块儿干——我跟人家男的干,我老公操人家女的。我们设想人家脱光衣服光着屁股的肉体是什么样,我们四个一起会干些什么。比如我跟我男人描述小芳的乳房和阴唇有多大,阴毛有多黑;他跟我详细说三子的鸡巴有多长多粗,我就想他能插到我里边哪儿,能给我什么感觉……我们都觉得这很刺激。’

  一个38岁的女教师说:‘我在新婚示范课上做性交示范表演。所有学生都想更清楚地观察我两腿之间的画面。老师很了解我,很清楚我的每一个欲望,有时叫我趴在我男人身上,或者我们都侧躺着,他从后边插我,好让观众能看清我们联在一起的性器官,他的鸡巴怎么狠插我的肉逼,我的肉逼流了多少淫水儿。

  有时老师柔声细语地叫我表演自己手淫达到多重性高潮,或者怎么光我动就让男人射精,或者怎样让一个男人插进我的屁眼儿。’

  ‘每当听到他让全班更仔细地观察我的动作和性反应,我就感觉更兴奋,更刺激,感到他们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我喜欢把老公介绍进群淫关系,我也在里边玩儿。他会喜欢。我喜欢让他感到兴奋,让我们好几个下边都湿。那是很友好而且很刺激的事。在一个舞台上,我趴在壁炉前边。看不清到底有多少观众坐在下边,可我知道他们在那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我身后。他好像刚喝完酒。他在摸我,亲我。我并不拒绝他的进攻,反而感到奶头已经竖起来了,被毛衣摩得很难受。观众开始赞叹。’

  ‘我摸到他的鸡巴像心脏一样悸动不已。他用指尖儿撩起我的毛衣,然后弯下腰,把他的热嘴唇压在我的大奶上,用滚烫的舌头撩拨舔弄我极为敏感的奶头头。我开始扭动呻吟喘粗气;观众也在扭动呻吟喘粗气。我的大奶已经膨胀,能充满他的嘴,能充满整个剧场。我的整个身体已经亢奋起来,滚烫滚烫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湿漉漉的了,我扒下他的裤子,释放出一支巨鸟。他温柔地脱下我的裙子和裤衩儿,让我冲观众撅着屁股,好让所有观众都能看见我湿漉漉闪亮的流淌儿大逼。’

    ‘他从后边舔我的骚逼,活像在舔吃一个巨大美味的柿子。舔得我那叫一个舒服!阴唇好像也在歙动颤抖。他边舔边说:夫人,您的逼真香!我求他别光舔我的屁眼儿,求他也舔舔我的小点点儿。他把我转过来,抱着我屁股舔嘬我外阴和阴蒂。我冲他的嘴挺起屁股,自己往他嘴里送,想让他多吃点儿。整个剧场里都是放大了的嘬柿子的声音。我看见有的观众开始弄自己了。这时我看见我男人脱的光光的,赤身裸体走过来,鸡巴大得吓人。他从来没那么大过。’

  ‘我对他说:快过来快插进去!他大把抓我的奶说:我等会儿再插你。先叫他插进去,看能给你几个性高潮。那男人一下就插进我的湿逼里开始操我,我男人边亲我的嘴边弄我的奶。有我男人的鼓励和支持,公开享受两个男人,我感觉特别放松,特别淫荡,就放荡这一回吧!’

  一个35岁的女工程师说:‘我爱自己的时候老爱想像一个巨大的鸡巴——二尺来长,三寸多粗,乌黑发亮,前边顶一个大圆脑袋。要真能让那么一个大鸡巴操我我得多舒服呀!我12岁那会儿老跟女同学偷偷玩儿强奸游戏,就是俩人用大蜡烛互相操着玩儿。15岁时看见一张照片,拍的是几个男人把一个柔弱的女人绑起来并强暴的场面。我觉得特刺激。后来我就专门收集这方面的描写和图片。比如有张拍的是审问犯人——他们用烟头烫犯人的脚,脚心呀,脚趾呀。’

  ‘另一张拍的是对女犯人进行电击试验,那女人已经大小便失禁,表情十分痛苦。我就想哈,要是他们选我参加那项试验,要是我被绑在那儿……奶头被缠上电极,阴蒂也被通上电,电流在我全身通过,我会有什么样感觉,什么反应,在一群男人面前被折磨得彻底失控、完全失禁是什么感觉……还有一篇文章描写美军审问越共女干部的细节,说他们把她上衣扒光,两手朝上吊在树上,把她的裤脚扎紧,然后从她裤腰那儿放进好多条无毒蛇,再把她的裤腰捆紧。蛇们在她下体乱钻乱动,见缝就钻,她痛不欲生。看了以后我很受刺激。’

  一个女人说:‘我已经48岁,可是老设想被好多人轮奸。他们都有着巨大的鸡巴。有的一尺多长。我不得不大大地分开两腿让人插我。那种性爱的快感总能给我最满足的性高潮。我里边收缩地那么厉害,也给我男人额外的快感。他还以为是他自己给我那么多性高潮呐。我自己分析,这种轮奸的想像来源于我的童年。’

  ‘我9岁就有被轮奸的幻想。那会儿我老在家里大镜子前边手淫,设想我全裸体躺床上班里男生都在看我摸我谈论我的生理构造,然后求我给他们表演怎么摸自己能达到性高潮。我到高潮以后他们又轮流上来仔细检查我流出来的水儿水儿,看我的脸有多红,还争着看谁能用手或嘴再给我带来性高潮。他们围着我,瞪大眼睛观察我每个生理部位的性反应。’

  一个31岁的女人说:‘实际生活中难有变化,我只好在幻想中求变化。我摸着自己的毛毛,开始进入状态。比如我设想跟一个送货的男孩调情。门铃响了,我去开门,但只穿半透明的睡袍。他一见就傻了眼,语无伦次,脸蛋儿通红。我请他进屋喝杯茶,然后开始调情:我慢慢撩起睡袍,用手揉自己的外阴,并告诉他我很寂寞……老公出差了……那小伙子显然已经受不了了,我就让他亲我,摸我,在我家的大沙发上我俩居然就干起69来了。’

  ‘不久有很多男男女女进来参观我们的性事,还有个讲解员进行讲解。弄得我俩有点儿不好意思。可大家都不让我们终止好事,都叫我们继续,我们只好继续。他扛着我的两条腿,把大鸡巴插进我流水儿的肉逼里。一个参观者甚至把她的微型摄影机放在我的屁股前边,拍摄大鸡巴插我肉逼的大特写镜头。别的参观者已经受不了了,纷纷开始手淫,很快,我光光的身体上就被射满了众人的精液……’

  一个38岁的女编辑说:‘我是很肉欲的女人。有男人用上好的皮毛轻轻刺激我光溜溜的身体,我就能进入状态,他挠我膝盖或脚脚的时候,就特别舒服。

  我是很动物的女人。我是个性动物。我喜欢男人看我。我在家里干家务时老是情不自禁往什么东西上蹭,有时夹着我的振荡器走来走去(想像那是我养的狼狗的鸡巴),有时利用吸尘器的振颤达到性高潮。没男人的时候老设想要有个男人用双手摸我全身会是什么感觉。’

  ‘我老回忆某个男人的大鸡巴在我嘴里进进出出的快感。以前上学的时候,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设想我跪到讲台下把他的鸡巴放我嘴里,看他能坚持讲多久。一看电视里有医院护理的情景,我就想像是我无助地躺在手术台或病床上任他们照顾我,给我快感。我坏吧?’

  一个39岁的女诗人说:‘我经常手淫,尤其是早晨或刚洗完澡。我收集大奶女人的图片。我一边翻看,一边摸弄自己的乳房、揉自己的乳头,兴奋以后再拿出我的振荡器。那次我和一个女友去洗桑拿浴,屋里没别人。我们都脱得一丝不挂,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全裸体。加上她跟我说的那些话,让我很快兴奋起来。我的奶头和阴蒂都硬了。我们互相欣赏的抚摸对方的身体,她的乳房比我的大好多。她开始按摩我的腿部,我没反对。’

  ‘很快她的手就在我全身上下乱动乱摸起来,我感觉挺舒服的。她请我去她家玩儿会儿。到了她家,喝了一杯咖啡。她说如果我想的话她可以放我。我说我有点儿想。她就把我扒光了,对我的乳房又舔又嘬。又到我下边吃我的逼逼。她吃我比我男人吃我舒服多了。她在嘬我的阴蒂,我在摸她的乳房。她拿一只巨大的圣诞蜡烛插我逼逼。我达到了三次性高潮。’

  ‘我记得那个春天天气有点冷。城市的公汽总是那么拥挤,尤其是上下班高峰的时候。那天我在一辆拥挤的公汽上,突然闻到我身边临窗女人秀发间荡漾的馨香,是那种好闻的淡香,那种一闻到就能让人感到品位的香味。她看上去年纪比我大一点。我还看到她很疲倦的样子。突然间我感到她把腿挨住了我的腿。我对谁碰我是很敏感的。我看见她冲我笑了笑。我以为她是向我道歉呢,哪知道她并没有收回她的腿的意思。我心想,女孩子挨女孩子的腿,也没什么的。而且她给了我很暖和的感觉。她穿的是丝光连裤袜,我穿的也是连裤袜。’

  ‘又过了两站路。她的手,先是放在她的裙角,后来移到我的袜子边。她的手碰着我的袜子时,我的脸上有一种发烧的感觉,心也跳得很快。她是老手,见我手足无措,胆子就大起来,她的手摸到我的大腿里侧。我又激动,又害怕。那是第一次这样被一个同性接触,莫名其妙地兴奋着、期待着。她的手在我的大腿内侧温柔地抚摩着,我像一个醉酒的女人,身心全是激动。’

  ‘她把我的手轻轻地捏过去,放在她的裙子里,直接放进她的连裤袜间,我的天啊!她的裆里,早已经湿漉漉的了!我也是水淋淋的了,那些粘液不停地分泌,我忽然期待她把我的连裤袜撕破。我来了高潮。这是我不敢相信的事实。在车上,在和一个陌生的同性。后来我和她开始来往。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了。’

  一个33岁的女建筑设计师说:‘我手淫时设想我男人带来一大帮特想操我的男的。他们的鸡鸡都特大,都觉得我挺漂亮的。我用我的大梳子手淫。那把梳子有个圆滚滚的银把手……我特爱对男人口淫。我特喜欢男人的鸡鸡在我嘴里胀大的感觉。我马上就要到了……我想像我在对一个陌生男人(如上门推销员)表演手淫,挑逗他,刺激他。撩起衣服,慢慢扭动身体。看着他受不了的样子。我下边会流出好多多水儿水儿。这时我会请他插我逼逼,他也可能强奸我。’

  ‘但他很温柔,挺懂的,特有技巧,能让我达到好多多高潮,而我还在求他好好操操我。要找不找我那把梳子我就用一个大胡罗卜代替。有时逼逼里插根胡罗卜,屁眼儿里再插进我的震荡起来强化快感。有时候我手淫的时候还想像我在室外(海边啦、山顶啦)脱光自己的所有衣服。比如我在海边一个小屋里一人儿洗澡,近来一群陌生人轮奸我……这时我会达到我的手淫高潮。’

    一个35岁的女法官说:‘我很小就懂得这方面的事儿,幼儿园大班的时候就开始感到异样的感觉。对异性好奇心很重。不懂,只是愿意去做。小学二年级起很频繁,上着课也想那种快感。怕别人看见,做得很隐蔽。以后发育成熟,感觉更明显,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自然知道如何更好地得到它。18~36岁期间一共跟26个男人有过那种体验。我不忌讳谈论这些。女人有两张嘴,哪张嘴都要管饱管好。我可能更贪婪更敏感吧。’

  ‘想了就做,做了就感觉舒服,就更想做,于是再做,所以我容光焕发。我活这几十年要对得起自己,顺其自然。我的亲身体验告诉我,女人25岁以后性欲和性能力增强,观念也逐渐放松一些,真正能量才开始释放。很多女人一辈子都没达到过高潮,体会不到活着的乐趣,挺可悲的。我在情人面前特别放松,甚至可以放肆,能暴露我自己最丑陋的角落,暴露我最真实的一面,做一切我想做的事,宣泄自己的情感,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自慰的时候想像一群女人为我表演手淫自己的技巧,有好多花样姿势,或者轮流手淫我。或者我手淫正在高潮不止的时候,我男人或邻居闯进来(我忘插门了)撞上了。我特难为情可就是停不下来。因为一旦达到高潮,身体就不听我的了。我就不再是一个理智的人。那时我就沦为一个动物,一条发情的母狗,一头舒服得直哼哼的母猪。我每遇见一个人就老琢么他(她)是否手淫,达到高潮时是什么样子……’

  ‘我老让我男人给我讲他今天手淫没有,具体是怎么手淫的,精液射在哪儿了。越是细节越吸引我。他也特爱听我跟他说我自己手淫的细节——我脱没脱衣服?逼里边插了什么东西?到了几次高潮?等等。我们做爱是我让他手淫我,可他老叫我自己弄。他喜欢看我自己摸自己。他爱看我自己操自己。有时他看我摸自己摸得挺舒服,就会说:自己插进去。我就用手指头和蜡烛插自己的逼,有时也插屁眼儿。我也特爱看他自己手淫射精。’

  一个30岁的女教务处长说:‘我和她爱用电动振荡器。我也爱把手指头插进她的逼里,感觉她腹部肌肉的收缩起伏,阵阵抽搐。这样我自己也能到高潮。

  我小时候(15岁吧)和我表姐一起玩儿。有一天,我们看见她的大狗操一只母狗正操得来劲。她把那狗拉过来,叫我帮她把那狗弄到她后边,小声儿说她也想试试那是什么感觉。我当时也很激动,因为感觉那事有点儿犯禁的快感吧。’

  ‘我还记得那大狗的长鸡巴,特大,红红的,闪闪发亮。我表姐已经脱得光光的,也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膝肘着地。她的屁股又白又圆,两腿分开,完全露出她那湿乎乎的外阴。她让我按着那狗的鼻子去闻她的湿逼。那狗立刻伸出大长舌头,开始猛舔她的湿逼。我觉得自己也起性了,浑身发热,下边儿发痒。表姐已经开始呻吟了。大狗开始插她的湿逼。表姐让我帮狗一把,于是我摸到了狗那火热颤动的鸡巴。’

  ‘我帮那狗把鸡巴插进我表姐那湿湿的肉感的软软的逼里。表姐大声呻吟起来,并配合那狗的动作,用她好看的屁股迎接狗的鸡巴。那狗发出快乐的叫声,大长鸡巴进进出出。表姐也大声叫起来。看着这动人的一幕,我只感到我的逼像着火了一样钻心地难受。忍无可忍之下,我也脱了裙子,躺在表姐脸前,好让她能用嘴给我的逼逼解解痒。就这样,那狗操她,她舔我。’

  一个37岁的女律师说:‘我老公有外遇,我给过他一次机会,时间过去了半年,我们平安无事,但最近又发觉他们偷偷在一起,他回家表现很好,一再央求我不要离开,再最后给他一次机会。我的心伤得很重,我不想再原谅他,我选择了离开他和我的女儿。但是我不清楚我这样做是不是最好的方法,不清楚他还值不值得我继续信任。’

  ‘我爱想像审讯的情节。那年轻姑娘只有20岁,被带进审讯室后,禁不住两腿发抖……我对她说:我们要先脱去你的所有衣服,然后把你捆在电椅上,给你用电刑。电刑是科学,科学当然威力无边了。试一下就知道了,动手。姑娘身后的两个打手立刻从两边抓住她,很轻松地扒光姑娘的衣裙,然后,把她拉上电椅,麻利地把她手脚绑牢。那姑娘的肌肤质白如玉,乳房美丽丰腴。拿过电极,夹在她好看的奶头上。她浑身一抖!’

  ‘我说我就要开始了。只见她咬住嘴唇闭上双眼。我合上电闸,慢慢增加电流。她脖子僵直后仰,乳房开始跳耸起来。强大的电流通过姑娘最不堪虐的部位射向全身。我关上电闸,她的身子马上像面条一样瘫软在那里。她已经浑身是汗了!可她就是不说。三次后,她昏死过去。我叫打手把她拖下电椅,拉上刑床,再次绑牢。’

  ‘一桶冰水把她泼醒。我用一个金属电极夹子夹住她的阴蒂,又把一个金属电极棒插进她的阴道。接通电流之后,她的身体立刻拚命向后反弓起来,好像一张拉满弦的大弓。这回,姑娘大小便失禁了,尿水滋得很远,滋到对面的墙上。

  我看着这些,激动不已,火热的身体在我自己的手指下颤抖……’

  一个32岁的女老师说:‘我躺床上的时候老想像我的大狗也上了床,开始舔我。我就手淫那狗,等那大了我就趴过去,膝肘式蹶那儿(膝分得大大的),揪自己的奶头,揉自己的大逼,扒开逼眼儿让狗上我。我想像狗大动,狂操我、在我里边儿射精。那狗操我的同时我男人从它后边操它屁眼儿。另外一个是关于驴。我男人把我卖到阿拉伯,我的主人命令我叫一头驴快乐,好让他们看。’

  ‘我被迫手淫那驴,口淫它,含着它的大鸡巴。那驴激动起来的以后,我让它从我后边儿上我。我喜欢接受它的全部,直到它在我里边儿射精。完了以后一个挺好看的女人用手揉我的湿逼,又拿她的大dildo操我,到我筋疲力尽,达到20个大高潮。我还喜欢想像我是一个脱衣舞女,在舞台上表演手淫,看见我的观众不能自持地跟着手淫、呻吟、达到高潮。’

  ‘我男人特爱骑在我脸上手淫,然后射我脸上或乳房上,然后命令我自己手淫,表演给他看……我爱上对面人家的老婆——一个中年的家庭妇女。她老爱坐她家窗前往外看。我就故意诱惑她,一丝不挂在自己屋里走来走去,还到窗前自己手淫,用手指头揉自己的阴蒂。我知道她一直在看我,而且很兴奋,直到看见我达到高潮。’

  ‘后来我请她来我家,我们发展了亲密关系。我们喜欢69式,喜欢观察对方自己手淫,坐在椅子里,上身穿衣服,下身不穿(这样更色情),互相看着对方好看的手指揉着阴蒂,或者插进阴道抽动。我们也用振荡器,后边有个皮囊、能挤出热牛奶那种。’

  一个31岁的女秘书说:‘我喜欢想像在观众面前自慰。我是演色情剧的,我喜欢那种极端的诱惑感。在舞台上,我慢慢脱光衣服,向所有观众展现我美好的胴体。我的奶头儿竖起,变得很硬,每位观众都能看见我的兴奋。观众兴奋起来,我才能更兴奋,更有那种性的欲望,放纵自己的欲望,甚至能超常发挥表演能力,比如把手指插进自己的屁眼儿并达到高潮。我喜欢剧院那种出奇的安静,那种极端的紧张。’

  ‘渐渐地,我开始情不自禁地喘息起来,扩音器把我的喘息声放大到整个剧场,也强化了我的反应。我爱看观众们手淫,才能说明我的表演感染了她们,征服了她们。可能我有点儿暴露癖倾向吧?我希望能在户外裸体,能在绿草地上、山上、海滩上裸体操逼。我最喜欢那种被人瞧被人观察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心跳!甚至跟我男人操逼的时候,我都希望有个变态罪犯用角落里的摄像机偷拍下来,在某个地方一边欣赏一边手淫。’

  ‘我小时候(6、7岁)的性幻想就是当着一个我喜欢的男孩儿脱衣服。我最开始有这种坏想法……那会儿我才3岁。我记得很清楚。我自己在被窝窝里把自己脱光,然后心跳得特快——怕我家长突然撩开我的被子发现我的小秘密。那会儿我就喜欢裸体的感觉。等我16岁开始手淫以后,我总爱一边玩儿自己一边想像某个男友把我捆绑起来,逼我跟他玩儿口淫,逼我咽下他的精液,然后又温柔地舔我、操我。’

  ‘他从不放过我身体的每一个开口儿,包括我的小屁眼儿……我有一个男友特爱玩我后门儿。我的性生活性幻想原原本本就是这样,我的感受就是这样。这就是我。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些感觉,我这人变不变态,我也说不好。’

    一个30岁的女化验员说:‘我自慰的时候喜欢想像一个军营广场平台,光天化日,妇科检查,我被牢牢捆在上边,动弹不得。极度性饥渴的军官战士们轮流过来拿着器械仔细检查我的阴部,台下还排着上万人!激动地看着这惨烈的一幕,等着上来一饱眼福,盼着能狠狠操我下边红红的湿润的肉肉……我被注射了强力春药,下边痒得不行,心里想得难受,不由自主把双手伸到下边,用指尖扒开自己的阴唇,好让军人们更好地观察我,看我的大逼,看我逼眼儿里的水儿水儿,闪亮的水儿水儿。’

  ‘这时,成千上万的军人骚动了!他们都脱下裤子,尖叫着冲上来,急切地要插进我的逼眼儿里,感受感受女人的滋味儿,操逼的滋味儿,操火热的湿逼的滋味儿……被成千上万的军人狠操一年!是什么滋味儿!不间断的分泌!不间断的高潮!不间断的收缩!直到我肚子都疼得受不了……一想到这儿,我下边儿就已经湿了……’

  一个35岁的女作家说:‘我爱自己的时候,老幻想被轮奸。时间长了,我有点儿盼望轮奸能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知道这听上去好像不太正常;我也挺苦恼:我是个十足正派的好女人好妻子,结婚8年,有俩孩子,可偏偏老幻想着被人轮奸!我17岁那年曾经被6个家伙轮奸过。其中有一个是我们班的,他叫我跟他去过新年。到了他家我发现那儿还有5个男的,都特壮,都有枪,我根本跑不了。他们叫我脱光衣服,为他们做出性方面所有动作姿势。’

  ‘真的,我被迫做了所有的事。那一礼拜他们就没让我穿上过衣服。他们操遍了我身体的每一个孔洞。他们用遍了所有的性爱技巧。凡是人类能想出来的他们都在我身上使过了。当时我的感受挺复杂:我特害怕,可老实说,我也达到了好多性高潮,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性兴奋,下边一直肿着,全身一直着着火,简直是亢奋。刚开始他们把我绑着,我只能在那里,任他们为所欲为。’

  ‘他们都告儿我别害怕,放松点儿,大家都好过,还说他们绝不会让我怀孕的都会对我好。说最好顺水推舟,顺其自然,大家都过过瘾,舒服舒服,享受享受,共庆新年嘛。我让自己的身心放松了一些,任他们亲我抱我摸我,很快我就有了感觉,有了那种反应。我特不好意思,特难为情,可身体不会骗人,下边儿不停地分泌粘液,里边儿不停地收缩,我不停地呻吟。他们一看我这样,就把我松开了,做动作也就方便多了……他们把我送回家以后,我开始尝试手淫。’

  ‘那之前我从来没手淫过,也从没达到过高潮,连想都没想过自己能用手满足自己,能给自己带来性解脱和性享受。我一边手淫一边回忆那7天的经历,在脑子里过电影,细细回味我跟那些男人所做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谁想得到?被轮奸7天,能享受13年!而且每次一想那些事就浑身着火似的,兴奋得不行。

  我闹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性幻想。我还特别爱看色情图片。我到底是受害者还是受益者?’

  一个34岁的女会计说:‘女牢里,我策划越狱,失败,被抓住。狱长是个特壮的女人。她叫两个警察按着我,狱长扒光我的衣服,然后拿出一根警棍,野蛮地操我。我没办法,只能叫她操. 等我兴奋起来,她让警察把我按在她的办公桌上。她趴在我的湿屄上又闻又看,说:嗯——真是块儿好屄。然后她就开始舔我的逼,舔得我不停地扭动呻吟,直到达到高潮。’

  一个39岁的女心理医生说:‘我爱听人对我说:撅过去。我只好服从,因为他们拿着枪。我只能弯下腰,冲他们高高撅起屁股,任他们挨个儿操我……我喜欢跟男人脱得光光的在床上,他到我身上,叫我用俩大咂儿夹着他的鸡巴,他操我的大咂儿。我喜欢看那鸡巴很快变大,变红变紫,血脉愤张,最后,喷我脸上,射我嘴里……’

  ‘我打小儿就幻想我是一个被俘的公主,被绑在那里等着叵测的折磨。那些想法让我特别舒服,而且出现性兴奋。后来我就一边手淫一边想像我自己在战争期间被抓住被拷问上刑、苦苦折磨、鞭抽火烙,经历所有的酷刑……所有人类能想出来的刑罚……在结尾我总能达到狂野迷乱的性高潮。十几岁那会儿,我老是渴望被原因不明地抓到什么地方,遭受最最极端的折磨。’

  ‘比如被迫当着一大群军人脱光衣服,只剩下袜子和鞋(我一直觉得脱得光不出溜只穿袜子和鞋特别性感)。然后忍受他们长时间的审问,关于我的生理、我的手淫、我的性生活、性高潮等等。然后他们开始对我上刑,用烧红的针扎我奶头儿,往我咂儿咂儿里埋进各种金属东西。或者被抓到寺庙,被和尚们大奸特奸。或者被弄到医院,被一群男护士以最最野蛮的手法玩弄折磨,反覆灌肠和不能想像的性虐待,作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和动作取悦他们……’

  ‘直到现在,我老得手淫进行性的释放。现在我经常想一些捆绑场面。比如我被绑在张大床上,一丝不挂,四肢大张,屁股下面垫个枕头,阴部毕现无遗。

  有个男人用嘴爱我的全身上下,直到我求他快点儿操我。可他放了我(让我到高潮)之后,忽然把大鸡巴插我嘴里操我嘴,射我嘴里以后吧又操我逼逼,射我逼逼里以后又操我屁眼儿,最后射我屁眼儿里……’

  一个32岁的女出纳说:‘我结婚11年了,有仨孩子。最近我跟一个21岁的小伙子好上了(7个月了)。他有爸妈、俩弟,一老婆。有一天我去他家,他们家人全在,一起把我扒光了,让我当着他们家全家人的面,让每个男人操我的嘴,再叫我用嘴和手满足女人们。然后我被捆在床上,任他们玩弄我的身体。

  比如某个男的蹲在我脸上,把屁眼儿压我嘴上,叫我拿舌头舔他屁眼儿。’

  ‘同时有个女人舔我下边儿,别的人都围在床边看着。我感觉特激动,特兴奋。我被迫老得说cao这个字,并且随时向他们大家报告我的性兴奋的感觉。

  这时我通常会达到高潮。’

  一个38岁的女秘书说:‘做爱时我很难达到高潮,一般他到了以后都得用手那什么我。这时候我就设想我被侮辱,或者被一个奴隶主展览示众。我刚开始青春期(11岁)的时候老躺床上想一些怪事,比如我在树林里散步,一个男人跟上我,我跑,他抓住我,把我带到他的秘密住所,折磨我,叫我做些违反意愿的事情。我喜欢男人有种野蛮的气质,比如狠狠抓着我的手腕,把我顶在墙上,死死按在床上,掐我脖子,让我被迫为他做很多多事情,也让我喜欢他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比如文身、在我身上文上脏话等等)。’

  ‘现在我老想为我老公口淫。我特喜欢那样。他也喜欢女人给他口淫,说他以前的女朋友给他弄得特舒服。他也我愿意给他口淫。我跟别的男人干过口交,而且我挺喜欢那样儿的。你用嘴让男人得到满足以后,他就会更爱你。男人都喜欢射女人嘴里,然后看着女人心满意足地咽下他的精液。’

  一个39岁的女售货员说:‘我自慰的时候,总是喜欢想像我被强奸。一个推销员闯进我的家,假装要推销什么东西,看我一人儿在家问我是不是很孤独。

  我已经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了(像我期待着的那样),他说我会喜欢一会儿将要做的事。他说话的时候我发现他的鸡巴已经在他裤子里变大了,那一团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东西。他叫我脱光衣服,我只好服从。’

  ‘等我脱光以后,他叫我脱光他的衣服。然后他躺床上,叫我反着跪撅在他身上亲他鸡巴,把他鸡巴放我嘴里,这是他开始扒开我的阴部一边看一边玩一边舔。我感觉我是在着急地帮助他,让他好受些,只要他开心,所以我的动作特自然。后来他叫我平躺在床上,让我把腿分大点儿。我照办了。他开始专心地吃我下边。我当时想我应该恨他讨厌他,可我觉得自己情不自禁地变得越来越兴奋。

  我在精神上是个人,可在肉体上是个不谙世事的动物、牲口、野兽。’

  ‘我拚命摇动屁股,假装反抗,其实是为了要得到更多更充分的刺激,好让他的舌头能刺激我阴唇的每一个细微曲褶、能伸进去舔我……我受不了了……不由自主抱着他的头紧紧往我阴部杵,让他把舌头深深插进我的逼窟窿……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不行了……我……到……了……一遍又一遍……达到高潮……他终于抬起头,他在冲我微笑。他爬到我身上,命令道:“放进去。”我浑身火烧火燎的,急切地遵从他的每一句话。’

    ‘我一只手扒开屄眼儿,另一只手把恶魔引进了家门。他的鸡巴又长又粗!

  那是操过我的最长最粗的鸡巴!我让他全插进我的屄屄里,使劲儿插!我想感觉一下那种滋味儿。我很快就又达到了高潮……可他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他继续凶狠地操着我。他把我翻过来掉过去,用尽所有的姿势,从各个角度操我……操得我那叫舒服!我早忘了我应该恨他了……’

  一个27岁的小学女老师说:‘我对工作认真负责,为人谦和有礼,学生们都喜欢我。我的家庭生活不幸福,四年前结了婚,由于夫妻性生活不和谐,已经分居两年。我从来没有从夫妻的性生活中得到过快感和满足,这种性爱对我来说索然无味,我只能从偷窥别人的亲匿中得到性满足,我也感到这样做可耻下流,每当走进教室看见同学们一双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我便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强烈欲望。’

  ‘小时候,家里住房紧张,我跟父母在同一房间睡觉。我十岁的时候,一次半夜醒来,无意中看到了父母做爱的情景,我当时非常惊讶、好奇,不敢声张。

  后来,我晚上经常有意装着睡觉,偷偷看父母做爱,慢慢地她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兴奋和快感。十九岁那年,有一天心情不好,独自在大街上徘徊,无意中被一对拥抱着的情侣吸引住了,我悄悄地躲着偷看,从他们的接吻、抚摸等亲匿举动,猜测他们的性接触,这时,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性快感。’

  ‘从此,我产生了窥视他人亲匿的欲望,这种欲望非常强烈,以致我经常控制不住自己……偷看别人接吻、拥抱,放纵情欲。偷看他们的亲匿动作会让我激动得全身颤抖……’

  一个34岁的女工说:‘我结婚十年了,有一男孩。我内心很痛苦,精神很憔悴。威胁我身体健康最大的凶手是性的饥荒和烦恼。我的婚姻并不幸福:丈夫对性冷漠,对我逃避。结婚十年来,我过着近乎守寡的日子,时时刻刻处在难以忍受的性饥荒的烦恼中——害怕长夜的煎熬,害怕床上翩起的幻想,害怕冲动。

  我饱受性烦恼的折磨。’

  ‘我第一次触发性饥荒的烦恼,发生在一次节假日外出旅游。那是个春天的温馨的夜晚,在风景区宁静清幽的客房单间,我做爱的兴致很高,他却没有一丝动情……我被他用粗话脏话冷酷地赶走以后,心情哀伤到极点,烦躁不堪。他嫌我不干净,对我没兴趣。他逃避性。后来他一直对夫妻生活很冷淡,每月只有一次机械式的发泄。我怀孕后,五个多月他没有碰过我。我委屈,难受。’

  ‘性的烦恼开始持续地骚扰我,我有时整夜失眠,有时无端发火,有时突然哭泣。因为顾虑腹中的孩子,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紊乱的情绪和生理的需要。孩子出生半岁,他还是形同木石。只有我抱怨他时,他才勉强应付我。后来,他完全置我于不顾……良宵一刻值千金,夜里我着实难熬。他从不体谅我的烦恼,我的需要,在那些不眠之夜,我一分一秒地挣扎,好像生活在地狱,我痛苦极了。’

  ‘因为无法排遣性饥荒的烦恼,我下意识地寻求外遇。有个在商场工作的年轻人和我很熟。一天,他说想让我陪他去郊区找个朋友。我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出他别有用心,可还是答应了他。’

  一个34岁的女老师说:‘到目前为止,我感觉最棒的一次做爱是跟一个外教,他长得一表人才,那时我已离婚两年了,而他也许看出我的需要,就在他下榻的饭店,晚上九点,他倒了杯酒给我,我们先在沙发上聊天,彼此都有很好的感觉,他吻我耳朵、吻我脸颊,又把我紧紧的拥抱住,那一刻我觉得真美,从未曾有过这种被啃噬的感觉,因为他了解你的感受,领略你的反应。’

  ‘洗完澡后他抱我上床,那时我心里唯一想到的是,我要放得开,抛开一切羞耻、包袱,全心全意享受眼前的这一刻。他很高大,我很娇小,可是他很怜香惜玉,他教我慢慢去玩弄、慢慢去抚摸,浓情蜜意,一步一步带领我进入佳境,体会到令人销魂的境界。销魂的快感让我如醉如痴。’

  一个36岁的女舞蹈家说:‘我们夫妻俩工作稳定,可惜丈夫对我的美不懂得欣赏和赞美。在夫妻性事上,他就像一个小学生,缩手缩脚,循规蹈矩。结婚7年间,我从未体验过书上描写的性高潮,也从未对他诉说过自己的感受。我也没想过要对他说,对他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说了只会引起误解,不如不说。’

  ‘去年春天到省城出差,晚上自己去了一家歌厅,里面人气很旺。一个风度翩翩、出手大方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问我,小姐,请你喝杯饮料,白兰地、威士忌还是雀巢咖啡?我有一些慌乱。他容貌英俊,身材瘦长。我俩边喝边聊,一见如故。我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激情……我们聊到如何享受人生的美妙。当然,免不了讲到身体方面的那些,而且谈得还挺露骨的,我挺不好意思的,觉得脸都红了,可心里却更好奇、更想问、更想讲。’

  ‘到最后,我对自己说“干脆豁出去吧!”对我而言,蕴藏在这讨论里,还有更深的一层意义,就是我认识自己、寻求快乐的过程,本身就代表渴望解开内心的束缚、和拆除自我压抑的努力。伪装和面具让我厌倦了,我要抛掉虚假的道德和所谓的廉耻。我这辈子,真正得到的快乐,实在太少了,我太可怜了!我从来没尽情、尽兴地体会到过放松纯净的幸福,从来没毫无拘束地品尝过做女人的幸福……我两腿之间,感觉又热、又潮,我知道自己的性欲早已涌上。’

  ‘出了歌厅,我一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我们足足聊了三个小时。我住的招待所大门早已关了。我对他说:今晚我回不去了。他带我住进一家大酒店。接下来,一切都像电影电视中常有的情节一样,我与这个仅有一面之交的陌生男人度过了浪漫销魂的一夜,活了三十多年,我第一次体会到性高潮是什么滋味……第二天,我们又各自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没有承诺,不需要担负任何责任,我们甚至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然而那次不期而遇的一夜情却永远埋在我的心灵深处。’

  一个33岁的女裁缝说:‘我初一那年,偷了妈妈的钱,给自己买了一个挺贵的皮包,妈妈发现以后,气坏了,用绳子把我的两手捆在床头上说: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有点害怕了,双手被捆住不知她要怎样惩罚我。妈妈坐在床上平伸双腿,把我的两腿紧紧夹在她两腿中间,扒掉我的袜子,用手刮起我的脚心来。一阵阵的奇痒向我袭来,真是钻心刺骨。我想挣扎,但两腿被她紧紧地夹住,两手又被捆紧在床头,整个身子一点也没有办法动,只好咬紧牙关忍。’

  ‘可那剧痒实在不是可以忍受得住的呀,母亲在我的脚心上刮一下,我的心就是一阵紧缩,痒得浑身颤抖一下,母亲也看出我快要受不了了,就更加起劲地挠起来,我终于实在忍受不住,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传遍了我的全身,真是舒服极了,我强劲一点也没有了,边笑边对母亲说:

  别挠了,哈哈……我都受不住了,哈……哈哈……’

  ‘从那以后,父母就把这种不伤皮肉的体罚作为惩罚我的工具,不听话时要挠脚心,犯了错误要挠脚心,学习不好要挠脚心,而且规定每次考试每门功课距离满分差多少分就要挠多少下,期末要考七门功课,就算每门都八十,也还有一百四十下脚心要挠。挠的方法也从用手挠发展到用竹片挠、用刷子刷,从两只脚分别挠发展到两只脚同时挠,初二上半学期英语考试不及格,父母就合力把我的手脚绑在床上,用四把刷子同时刷我的手心和脚心,那次可真把我痒坏了。’

  ‘母亲每次惩罚我时都是自己动手,脱鞋扒袜,连捆带挠,下手轻重也不一样。父亲惩罚我时,都是让我自己脱掉鞋袜趴在床上,然后抱起我的一只脚,用刷子从脚跟刷到脚趾,刷到规定数目再刷另一脚心,刷得是那么认真,我本来就觉得很可笑,痒的感觉一来便更加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我从一开始的害怕转为不害怕,从不害怕又转为愿意接受,因为每次被挠过脚心之后,在大笑之余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渐渐地,我喜欢上了这种体罚,有时故意招惹得父母对我施加这种体罚。

  每次考完试,故意把分数报低,好让他们在我的脚心上多挠几下。我也尝试过自己挠,但不知为什么,自己挠没有别人挠得那么痒,也不会带来很大的快感。在升高中的复习考试阶段,我索性和母亲讲清楚,这种体罚对我有很大帮助,每天晚上都让她把我绑起手脚挠脚心十五分钟以上。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种特殊体罚的帮助下,我顺利考进重点高中。’#--iCMS.PageBreak--#

  ]  一个34岁的女歌手说:‘我初三毕业那年,有一天下午我到阎仁富家给他补课。他在我们班学习较差。他家的生活条件是我们班最好的。我在班里是学习委员,加上我们两家距离比较近,所以老师就安排我为他补习功课。他家长还为这事给我们老师送了礼。他家住独门独院,偌大的院落里只有他和父母三口人。

  他父母平时很忙,爸爸是私企经理,这几天出差了,母亲也是某单位的领导。’

  ‘困为天气太冷,在他家屋里坐久了,我觉得双脚冷得像块冰一样,我抬头问他:“你们家里怎么这么冷呀?”他说,“这样吧,你把鞋脱了坐到床上去,我给你灌一个暖水袋焐焐。”我真是越坐越冷。他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来,放到床上。“你把鞋脱了,用被子盖上脚,会好一些。你甭客气,这是我的被子,没关系的。”他说着,弯下腰,要为我脱鞋。我有些紧张,但他的手很快,我的两只旅游鞋已经被他脱下来了。’

  ‘我再看他,只见他两眼直直的看着我的脚,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一对美丽有形的娇脚,穿在一双白色的棉袜中,我的身材很美,包括脚。这点我以前也没有太留意,他被我的脚迷住了似的。我的脸一定很红了,我感到心跳的很快。毕竟我们是花季年华,情窦初开。虽然,很朦胧也想了解也有点渴望性,但我还是轻轻的推了推他。真正的原因是,我是个脚爱出汗的女孩,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是双汉脚,我一直为这事苦恼,羞愧。这也是我美中不足的地方,我是这样认为的。’

  ‘他说:“你的脚真漂亮,你不介意的话,我替你暧暧吧。”说完,不等我回话,他撩起毛衣和秋衣,把我的双脚放进他的怀里。“别这样,快别这样!”

  我说着,就往外拔,可是他抱的紧紧的,我的脚就那么直接的贴着他的肉体,刹时,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自脚底涌向我的全身。啊,真舒服呀。我低下头来看着他,他也抬头看着我,这一刹那间,我从他眼中竟然看到一种满足感。’

  ‘“怎么样,舒服吗?我妈小时候就是这样对我的。”他笑着说。我问他,“你不嫌脏吗?”他说,“不,怎么会呢?你觉得脏吗?”我说,“可是……可是我都已经两天没换袜子了呀,你不嫌臭吗?”我说完,自己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我最怕见人的汉脚又两天没换袜子,现在屋子里隐隐约约有一股人脚所特有气味。“是吗?我怎么没有闻到?”“怎么会没有,我自己都闻到了,你感冒了吗?”他说,“没有啊。我真的没有闻到什么不好的气味。”’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我,忽然把我的脚从他怀里拿出来,然后把我的一只脚放到他的鼻子底下很认真地闻起来。这次我没有动,低头看着一个和我同龄的男孩儿在闻我两天没有换袜子的脚,我一直为之羞愧的脚被别人这么崇拜,这使我从内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冲动。他把我的另一只脚也从怀里抽出来,然后把我的两只脚举到和他的脸一边高,把他的脸整个贴到我的脚底,然后深深的闻着,一边闻还一边用他的脸在我的脚底磨来磨摩去。’

  ‘虽然隔着袜子,可我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他鼻子里呼出来的热气吹在我的脚心,说不出来的舒服。他的鼻子隔着袜子,轻轻按摩着我的脚底,这种感觉真好。好半天,他才好像从陶醉中醒来,把我的脚重新回他的怀里,然后就势跪在床边,抬头看着我说:“你不会感觉我这样不好吧?”我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接着说:“其实我很早就喜欢别人的脚了,尤其是像你这么好看的女孩的脚,我一直梦想着能有一天跪在你的脚下闻你的脚,你不会介意吧?请你不要告诉别人。”说完,他看着我。’

  ‘我低头看了看他的眼睛,那里面充满着渴望和崇拜。我纳闷,“你怎么会有这种爱好?”他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想吻你的脚。”我问,“那你刚才觉得怎么样?我的脚味道好吗?”他说,“太好了,简直就是世上最好闻的味道。”我说,“我都两天没换袜子了,我自己都嫌臭,你居然还说好闻。那你就再好好闻闻吧。”说完我这次主动把双脚从他怀里抽出来,然后踩到他脸上。’

  ‘经过这么半天的焐暧,我的脚已经不那么冷了,甚至有一点汗津津的,脚味也更大了。他仰着头,任凭我的脚踩在他脸上,并且用脸配合着我的脚在动,看得出他很兴奋。我问,“香吗?”他说,“嗯,香。”我说,“那你就吸我的脚香吧。”他用双手轻轻握住我的脚,用力的把脸埋进我的袜子中,用力呼吸。

  我把两脚踩在他脸上磨擦着,好像他的脸是我的足底按摩器一样。这样玩了大概有20多分钟,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把我的脚早已焐得很温暖了。他用鼻子给我按摩脚心。真舒服。啊……真是太舒服了。后来我就喜欢让男人爱我的脚丫。’

  一个39岁的女指导员说:‘很多人都觉我漂亮、标致、文雅、娇柔,但是谁也不知道我的秘密。从三岁直到现在,我一直悄悄手淫。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快感,我至今难忘。那天,我要上炕,两手撑着炕沿,两腿一夹,产生了快感。从那以后,我就对生殖器和性方面的事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且极其敏感,想方设法使自己产生快感,对这方面的事情一听到或者一看到就深深印在脑子里。上学以后,依旧如此,只是我父母始终没发现这一切。’

  ‘到以后是手淫伴随着意淫。严格正统的家庭教育压抑了我强烈的性欲望,但是我也做不好别的事。手淫极大地分散了我的精力,使我对别的事迟钝起来。

  在这些年当中,我的各种矛盾心里是很难讲清的。我好像陷入一个无底深渊,思维混乱、停滞。我在中学时往往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当妓女有什么不好?可以尽情享受快感。我多向往这种生活!可转念又会产生极大的负罪感:我是这样下流这样坏?!’

  ‘我真不知自己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我极其想得到异性的喜欢和爱抚,可又不敢和他们接触,怕在交往中无法控制自己的性欲而毁了自己。任何环境中,都很少和异性说话,很少注视别人。我想我已经产生变态心理了。我一直生活在梦中,每天起床后还可以把梦接着想下去,早晨就是白日梦的时候。可能就是意淫,幻想自己如何得到纯美的爱情和性满足。多年来,只要认真做一件什么事,就会有大量唾液不断涌出,有时候集中精力想干什么,就会产生快感思维中断,身上出现酥软的感觉。’

  ‘从小学到大学,手淫次数极其频繁,现在我已经结婚,还是要经常手淫。

  由于长期手淫的原因,我经常腰酸,极易疲乏,精力不能集中到手淫以外的事情上。但是我手淫的事情我从来没对我先生说过。我们从结婚那天起,就开始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夫妻生活,性生活中总伴随着绳索和刑具。每次性生活前,我总是积极主动要求对我进行五花大绑再做爱,必须紧紧地捆绑,否则不够刺激、不过瘾,就是说,不绑我,不折磨我,我就进入不了性兴奋的状态,也不可能达到高潮。’

  ‘我猜想,适当疼痛和约束(不舒服)能振奋我的精神,能刺激我的性欲。

  我对这种做法兴趣特别浓,我爱看电视上、书刊上女子被捕、被绑、受刑情节,并喜欢模仿,这种无上的享乐对我来说是强刺激的兴奋剂,别人恐怕难以享受戴着刑具的快乐,那是他们的生活当中的遗憾。没有尝试过,你永远不知道那种美妙的滋味。有时候我的要求让我先生都不忍心照做。我对绳子的长度、粗细,质量都有要求,在杂货店买了很多中指粗细的线麻绳。’

  ‘我先生觉得我有点儿毛病。好在他很爱我,我俩感情很好,他一般都听我的话。你要说我的灵魂是扭曲的,我也没办法。关于曲直,各人理解不同。有人把“直”当作正经正派,我把“曲”看作丰富的生活内涵。快乐和痛苦是辩证共存的关系。我觉得,快乐总是和某种程度的痛苦如影随形,好比阴阳,有光线就有阴影。任何极端的体验都必然是尖锐的,悲伤、高潮、愤怒、大笑等等。’

  ‘有一次,我在大笑的过程中小便失禁了,同时体验到多种复杂的感受,其中包括愉快、兴奋、欣快、羞耻、性感、恐惧、舒服等等很多。手淫给我的高潮当中,其实也包含很多精神含义,如难堪、激动、隐私、堕落感、犯禁的快感、肉体的快感等等。如果仅仅是给我带来快感,可能反而乏味。快乐与沉重相伴,与痛苦相生。也许我的潜意识里边希望受到惩罚?不知道。’

  一个32岁的女哲学家说:‘站在镜子前面,看了许久,从来没有看镜中的自已这么久,看着自已的眼睛,瞳孔里能见到自已的影像,这个就是自已吗?我一直在怀疑。我究竟想要些什么?想要一个人,却又得不到;想要快乐,没有这个人又怎会快乐;想要随心所欲的每一件物,可没能力。和谈了三年的女友分手了,伤感,遗憾,失落,放手后的解脱,不想再为了她而苦苦挣扎,在爱与不爱的边缘上徘徊。人生就是一场梦,我什么也没失去,什么也没得到。’

  ‘当这段真情爱过与痛过后,我变得轻浮、无所谓。妈的年纪大了,已经退休。我不敢跟妈妈说我是LES,因为她身体不好,脑中有个硬块,曾经无故晕倒过,我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过永无安宁的日子。现在的社会还有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太少了。我想真心的找一个可以依赖可以信任的爱侣,但谈何容易。

  有时人的一生,也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想得到什么。走了几十年的路,才回头说想要的只是开心。很想让工作占据我孤独的思想。’

  ‘晚上九点半,做完手头上工作,我到常光顾的珍珠奶茶店,走进,坐着。

  买奶茶的女生已对我很熟悉,不等我叫她便知我要的品种。她替我打包好,我没有跟她说话,拿出包好的奶茶,自倒地喝了起来。“哦,今天不拿走啦?”我点点头。“经常跟你一起来的女生呢?怎么最近不见她了?”“我是女同性恋。”

  不看她的表情,不听她的回音,我抛下钱,拿着奶茶转头步出店子。’

  ‘隔了两天,我又到那家奶茶店去买奶茶,又见到她,她对着我微笑,我点点头,便离开了。后来,我知道她叫王静佳,性格温顺,小家碧玉,玲珑娇媚,是处女座的。心情空得令我发慌,聊天、手机短信息、同病相怜的情绪、沧桑的心、慰藉……我邀请了她。那个夜晚,我们很自然地拥抱在一起。重复着网上打过几百遍的情话,每一次都让两颗孤独的心激情汹涌。她的身体是陌生的,带着淡淡的忧郁的味道,我们长长久久地纠缠着在一起,深夜里两个寂寞的灵魂,互相需索,毫无保留。她是我寂寥的充塞。’

  ‘我对她很好,好像在做弥补,弥补对以前女友的欠付的爱。她说很爱我。

  有时我会刻意的不找她,我不爱老贴着一个人。每次总是三天不够她就来找我。

  她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知道,她的心已被我征服了。我是那种得到了就不珍惜的人。我发觉自已也没有以前那样重视她,她叫我陪她去逛街买衣服,我坐在电脑前,跟她说:“钱包在衣服里,拿去自已买啊。”通常我会将我的钱包都给了她。她回来时,总会给我买上一两件衣服,但我钱包里的钱原封不动。’

  ‘有一次,我看到她手上戴着一只新的手表,问她:“新买的?”她说是个男的送的。她说:“最近有一个男的常来店子等我下班。”“哦。”“你不吃醋吗?”其实不是我不爱她,只是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不需要再做多余的反应与动作。我对她的冷淡,她内心明白得很。我喜欢跟简单的人来往,太复杂的人我应付不来。我妈妈看我年纪不小了,死活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叫陈秋明。’

  ‘有一次,王静佳撞见我跟陈秋明在一起。她向我提出分手,我接受了,也没有跟她解释说是因为应付妈妈。她走了,留下一句“我恨你。”其实我舍不得跟她分手。但只要是她提出我都会答应,因为我无权留住任何一个人。后来有一天,王静佳来我家,说要跟我出去玩玩。她瘦了一圈,我明白她是深爱着我的。

  我很想告诉妈妈我是LES。人就是这样,得到了一些这样的自由,就会同时得到别的烦恼,所以根本没有自由的人。’

  ‘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爸爸的生意失败,欠下巨款,将所有清还后,还好保住了房子。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爸妈老了十年。

  我的生活也一下捉襟见肘了,很少逛街,更多的时间跟王静佳在一起。我俩在一起是平淡的,没什么激情,当然我能体会到爱。当钱包的钱所剩无几时,我会发觉会无故多上几张。我跟静佳说,我会还。在这时,跟了三年的女友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发觉我不能没有了你,我们重新开始吧。”我说,“不要,没必要,过去的让它过去。”’

  ‘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当初她跟我分手,我哭得死去活来伤心欲绝。现在她要跟回我,我为什么拒绝?因为我觉得,我们再在一起也不再会有以前的感觉,两个已变了的人再走在一起,只是一种依赖。错过了的,永远不要去找,就算你以为你找到了,也早已变了味儿。静佳跟我说,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因为有我。

  妈妈跟我说,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因为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总算是一个无忧的时光。’

  ‘对幸福的理解各人有不同的看法。别人认为幸福的事,或者觉得是痛苦,而你认为幸福的事,在别人眼内可能认为不可思议。我要的幸福是什么?可能现在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也可能不是。’

  一个33岁的女秘书说:‘前几年,有一次我出差到上海,坐火车去的,是硬座,夜车。对面座位上坐的是一个英俊的男子,气度不凡,看看我看看窗外。

  晚上十一点以后,车厢里的大灯都灭了,只留下走道的小灯,发出微弱的光。车厢里的乘客差不多都入睡了。我也昏昏沉沉,即将入睡的时候,觉得腿脚发胀,就脱下鞋,伸到对面座位上,也就是那个男人的屁股旁边。他微微给我的脚让了一些空间,我很快睡着了。’

  ‘黑暗中,我感到他帮我脱掉了短丝袜。他捧着我的脚,一只脚脱掉了,又脱另一只脚。他温柔地抓着我的一只脚掌,稳重地按摩起来。我心里七上八下,全身泛起一阵阵酥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好刺激,好刺激。他耐心地按摩完我的十只脚趾,我一直没有挣扎,任由他弄。不知不觉之中,我的性欲已经被点燃了。’

  ‘后来,我就很注意内衣、袜子和鞋子。上班的时候,我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我会穿那种小得没有几寸布、紧得几乎要勒进肉里的T型底裤,不管是坐着还是走路,那窄窄的布缕往往跑进我的阴唇之间,不断地磨擦着我的阴蒂,令我总是脸色红润、精神亢奋。我的腿很长,很匀称,而且白得耀眼,这是我对自己全身最满意的部分。我的脚白里透红,细皮嫩肉,足弓很高,脚趾不变形,是我觉得最性感的。我决不会让我的这些优点被我不经意的穿着埋没掉。’

  ‘我讲究丝袜,但我要求的种类并不多,我的原则是:肉色、透明。有性的要求,我就用自慰的方法来满足自己。不过生殖器并不是我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尽管我手淫时总是抚摸我的阴蒂,但我做梦都相着有一个男人在我需要的时候来抚弄我的三寸金莲,即便是在我忘情地自慰的那个关口,在冥冥之中,也总幻想着有个男人在揉弄我的脚掌,总是在这样的一种冥想之中,升入我自己营造的天堂,在一片蔚蓝色和一片湿润中慢慢地醒来。’

  ‘一个夏天的星期三,中午吃过工作餐以后,大家都感到夏天常有的那种疲惫,我坐在自己的隔断里,进入一种半梦半醒之中。由于我的内裤的作用,一种冲动从我心底油然而升,我轻闭双眼,手不自觉地滑向下边,我轻轻抚摸我的大腿,又向上撩起了我的长裙,拉了拉陷在肉里的内裤,我发现,我的内裤的裆部已被我的液体浸湿了。我掀了掀屁股,索性把内裤往下拉了一些,这样我的手便可以很顺利地够到我的私处。’

  ‘蘸着我见过的世上最光滑的液体,我开始用我的食指,小心地所拨动连结我肉体和灵魂的琴弦。我喜欢在开始的时候慢慢的,等到这摄人心魄的感觉渐渐积蓄到一定程度时,狠命地撮弄,直到那一刻的到来。我弄着、弄着,全然不顾所在的场合,我的身体不住地扭动,把鞋子踢开,双脚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不停地磨擦着,一股似乎是很凉爽的感觉从我的脚底直传到我的大腿跟部,在此和阴蒂产生的感觉合二为一,一股脑的钻进我的阴道深处,我的阴道壁在极剧地膨胀,好像有一只虫子从我的身体里蜿蜒而上,直爬进我的大脑里去。’

  ‘我的脑子里没有了任何自然的声音,更没了任何理智的思维,那声音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宏大的又是极细切的,有时像雷雨交加,有时却像是琴瑟笙萧……我忘情地扭动着,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一脸痛苦亦或是陶醉的表情……我多期盼这时能有一个男人,坐在我旁边的地毯上,抱起我的脚送到他的嘴边,狂热地亲吻……’

  一个30岁的女教师说:‘我四岁的时候,有一次趴在床上学父母做爱的样子玩。想不到过了一会,下身突然出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轻松起来,那种美妙的感觉难以用文字表达。怪不得爸爸总是这样骑在妈妈身上玩,原来是这么舒服啊。幼儿园的午睡时间漫长,我精力充沛,总睡不着,就在床上做这种“活动”,一下一下地挤压那个敏感部位,这时,整个身体有一种感觉好像肌肉骨胳全消失了,又好像是变酥软了,反正是一种奇妙但又无法准确形容的感受。’

  ‘过一会就出现了快感,同时,有种像潮水般的热流涌遍全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这种享受是那么的自然、美好。我没有紧张、焦虑和疲劳,仿佛是内心情感的自然倾泻,又是特殊的自我陶醉的体验,快感消失后就想小便,在不到几分钟的过程中,我的心跳加快,汗水淋漓,如同跑步运动那样。接着有点疲倦的困意,翻个身就睡着了,睡得非常地香甜……我上学以后,仍然玩那个游戏,兴奋过后很快就睡着了。’

  ‘小学三年级时,有了性意识。看电视时,遇到有关“性”的内容,我就特别认真地看,搜集一些“素材”,更容易在“玩”的时候得到“感觉”。到小学五、六年级,我有了月经初潮,看的杂书多了些,知道我的行为叫手淫,还照样“玩”,“玩”完以后就把它抛到一边,不再想它,愉快地投入学习生活中去,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

  ‘初中,第二性征开始出现,每当’玩‘时,我不仅幻想心目中的偶像而且还把自己分为两半,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我开始习惯自己抚摸自己,就像影片中那样,这时我的性快感达到最高峰,事后的轻快感被昏沉感所取代。进入高中,我继续自慰。早晨,自慰以后觉得心情舒畅,精神抖擞,好像是进行了一次晨练,但到了下午,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上大学以后,我一天到晚地犯困,总是睡不够,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一个29岁的女程序员说:‘我小的时候,一天午睡,我被一阵刺痛弄醒,睁眼一看,发现我父亲趴在我身上,我默默忍受着痛苦,一直到结束。在那段时间,妈妈得了妇科病住院,妹妹被送往乡下由奶奶照顾,家里只剩下我们俩人。

  后来这种事又有几次。母亲出院后,这种事才算结束。进入青春期,不由自主地向往性的体验,胡思乱想。我开始自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延续列婚后。

  只要我一个人在家就做,尽管我有夫妻生活,但感受不到性生活的愉悦,时常要通过自慰来弥补。’

  ‘我父母都是教师,对我和妹妹的学习要求很严。我恨死了爸爸。后来他患了绝症,不能再活多久。他在临去世之前逼我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结了婚。父亲死了,我感到一种严重的失落感。我开始想他活着时对我的好处: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辛辛苦苦把我们拉扯大。而且他最疼我、最爱我。我想世上也许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像他那样对我了。结婚那阵儿,我特别恐慌,担心父亲的事败露,一连三天我都拒绝丈夫靠近。第四天他施加了强迫手段,我屈服了。’

  ‘没见红,但疼得我放声大哭,他深信我是处女无疑。婚后一年,我生了个儿子。和很多妇女不一样,人家生了孩子后的性欲显著降低,可是我恰恰相反,我的性欲非常旺盛,越来越强,常常不能自拔,使得丈夫无法应付,甚至以出差来回避我。每当他不在家时,我恨不得再找一个男人来满足我。但我毕竟尚有理智,在渴望之余只好闭上眼睛幻想童年时被父亲糟蹋时的情景。’

  ‘我希望有个强壮的男人来强奸我,才能感到那种快乐……我离不开男人,希望男人主动,强制我臣服,这样才能得列最大的满足。如果哪天遇到一个我喜欢的男人,也许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一个38岁的女工说:‘十年前我的好友美爱上了娟,但娟不能接受美,娟对我说:“美是同性恋,她想和我接吻,我想起来就恶心。”我听后,一心只想帮美走出困境,当时我不懂同性恋,便回家问我的丈夫,于是他告诉我有关同性恋的一切。后来我开始和美接触,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很快被美的一片真情所打动,我不仅非常同情她,而且还对她为娟付出的一片真心感动不已。’

  ‘那段时间里,我们天天在一起,每次过后我都恨我自己,为什么会那样,那时我很痛苦,每天生活在矛盾和痛苦中。就这样我们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感情也迅速发展,在美每天不厌其烦的劝说下,我终于放下心里的矛盾,真正接受了美的爱。因此我的丈夫也和我分手了。和美住在了一起,我们共同生活了十年。

  但我始终不认为我是真正的同性恋,因为我一直想美能有一个好丈夫,能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但至今美也没遇到一个真正能做她丈夫的人。而我和丈夫分手后,在没想过会再结婚的情况下,一个男人闯进了我的生活,我们相爱了。美因我和这个男人的相爱极度痛苦,但最终还是接受了他。我每天都希望美遇到她喜欢的男人,却偏偏她又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

  一个32岁的男经理说:‘那年我上高一,一次我坐公车有点事。车上不太挤,我也没在意什么,只是用手抓着杠,以站稳。我感觉身后有个人紧紧的贴着我。我也没在意,以为只是车上拥挤的关系。可我感到有东西顶着我的后背。是女人的乳房。我从未碰过女人的身体,那年我才17岁,一个非常纯洁的处男。

  我的心跳的快极了,我看到身后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我把身体紧紧的靠着她,她也紧紧的贴着我,用她的乳房。我心跳的更快了,几乎站不住了,我从未碰过女人的乳房,我在用心地感受乳房贴着我后背的感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到站了,下车了,我还沉浸在情欲中。这是我的第一次,从此以后,我就喜欢上了。’

  ‘我的大学是在北京上的。一次,我坐地铁回学校,人很多,很挤。我的前面站了一个女生,她很白,戴一付眼睛。她用屁股紧紧贴着我的小腹,我没有退路,当然也不愿意后退。我们紧紧的捱在一起。我的一只手摸她屁股,她装不知道。我觉得我浑身越来越热,我硬了,十分坚硬,顶着她的屁股。她也用屁股紧紧顶着我。突然,我有了射精的欲望,我使劲的顶着她,她也十分用力的顶着,啊……我一跳一跳地射了。我想她也感受到了。这是我头一次在车上射。’

  ‘还是在上大学时,一次从大栅栏上车,晚上八点多,人很多,很挤。我的身后站了三个人,是一起的,两个男人年龄比较大,一个女孩好像十七、八岁的样子。两个男人背对着我们,那个女孩靠着我。我用胳膊试着碰她的乳房,她躲了一下,但人很多,没躲开,也就不躲了。我看没事,胆子就大了。我用胳膊来回摩擦她的乳房,她没反应,我胆子更大了,不断的来回磨擦。我有了一个更大胆的念头,我用手轻轻触她的乳房,她没动。’

  ‘我心跳的快极了,用手掌抚摸她的乳房,她还没动。我颤抖的手揉着她的乳房,她的乳房不大。那是我第一次在公车上摸女孩的乳房。车到了一站,我一下跳下车,心还在狂跳,我不敢继续摸下去了,其实后来想想,如果继续摸一会儿,她也不会反抗的,只是心虚,胆怯。车上的女人形形色色,有的女人非常愿意你摸她,她还非常配合你,慢慢靠近你,找一个角度让你非常容易顶着她。’

  ‘一次坐103路无轨,一个中年妇妇女,估计得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主动靠近我。机会来了,我顶着她的屁股,她的屁股软软的,顶着很舒服,估计她生过孩子。我另一个手慢的伸向她的前胸,用手背轻轻的触她的乳房,她一点不反抗,而且还用屁股紧紧贴着我,表示对我的回应。我用手一下一下摸她的乳房。她的一只手垂到我大腿边,我明白了,她是想摸摸我。我移了一下身体,顶到她手上。她慢慢摸,还轻轻揉,啊,啊,这是我头一次被女人摸。’

  ‘那是夏天,我穿的短裤,肥肥的。她的手顺着裤角伸进来,一下握住我,啊,啊,我受不了了,很快就射了,弄她满手都是。我心怦怦狂跳。射了以后,胆儿就小了,可能男人都这样,正好到了一站,我赶紧下车了。小时候对女人已经非常感兴趣,当时家里穷,没有卫生间,晚上家里就把一个便桶放在厨房,供一家人尿尿用,早晨倒掉。’

    ‘我们家两间房,妈妈爸爸一间,我一间,中间隔着厨房。每天晚上我都偷看妈妈尿尿。妈妈临睡前都要尿尿,我就偷偷起来隔着窗户看,因为都闭着灯,只能看见白白的屁股,听见丝丝的尿尿声。每次心里都非常害怕,很紧张。但控制不住,总是偷偷看。有一次舅母来我家,她当时二十八岁,她女儿一岁多,还在吃奶。家里没有地方住,舅母和我住在一个屋里(当时住的是炕),我当时上小学五年级,舅母对我一点也不避讳,可能觉得我还是个小孩子。’

  ‘小表妹饿了,舅母就掀开衣服,露出一对大乳房喂奶。我靠上前找话说,一双眼睛狠狠看舅母那对大大的胖胖的乳房。舅母一边喂奶,一边讲表妹趣事,我继续看她的乳房,心里怦怦乱跳,特别激动。晚上睡觉时舅母只穿一个小背心和一条宽松的短裤,我们躺在炕上说话,小表妹睡觉时必须摸着她妈妈的奶才能睡着。于是舅母掀开小背心,小表妹摸着妈妈的乳房,我们说着话,渐渐的她们母女俩睡着了。’

  ‘我侧着身子,死死的盯着舅母那对大乳房,看着看着,偷偷伸过手去,手指尖碰到了舅母的乳房,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沉沉的睡着。见她没有反应我的胆子大了点,用手去摸,她还是没有反应。我轻轻揉着她的乳房,慢慢摸着。我的小鸡鸡硬硬的挺立着。看了一会,用手继续摸着,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开始摸着自己的小鸡鸡,无师自通,看来是本能。突然有一种要尿尿的感觉,控制不住,扑扑射了,我特别特别舒服,心极速狂跳,半天睡不着。’

  一个31岁的女检验员说:‘我一直没结婚。21岁的时候被轮奸了,我最后跟我妈妈说了,不过我当时达到了猛烈的高潮,我对任何人都没说过。那件事儿对我的触动特别大。我反覆考虑,我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女人。好在没得什么病,也没怀孕。25岁的时候,不得不动手术摘除子宫,那以后我产生了自责自罪感,把手术当作对自己“造孽”的惩罚,担心被异性拒绝或抛弃,孤独、恐惧,希望通过接受异性的凌辱与伤害来表示自己接受对方的爱。’

  ‘幻想遭受狂暴的性爱、自慰。我在跟男友做爱的时候,喜欢让他打我的屁股,在他插进去之前或者插进去以后被打屁股,让我产生特别强烈的性欲冲动。

  后来发展到想让对方用绳子把我捆绑起来抽打……我觉得这样的爱好没法对对方说出口。我觉得不好意思,而且让觉得我幼稚。做爱的时候我不爱听恭维的话,我比较喜欢听对方说“你的那里真够脏的”之类的话,一听到这些低级的话,我就会觉得异常的兴奋,内裤就会湿透。’

  ‘听男朋友说那种话的时候,我的脸都会很烫,全身都像着火似的,下半身就会很亢奋,兴奋得内裤都湿了,真奇怪,我真的搞不懂我自己怎么会这样儿?

  我喜欢用振荡器跟自己做爱。振荡器比真正的性爱更有快感,就好像不断的被男人搞,我真的很喜欢那种感觉。从我进入青春期开始,我就开始用卫生棉条自慰了,感觉很棒,所以现在还用……我容易动情……’

  一个29岁的女推销员说:‘我谈过几次恋爱,都以失败告终。旧伤新痛,给我造成了很大创伤,所以我决定这辈子独身。对于我的这个决定,说闲话的人不少,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觉得我很会享受生活。每当出现性欲上升时,我就用手淫来解决问题,觉得能得到快感,但我不知道这与夫妻性生活有没有不同。不手淫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损害。我听说女人如果长期禁欲,妇科病的发病率就高一些。我觉得严格禁欲不是什么好事,就连世界上有些宗教派别也不禁止手淫,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一个38岁的女个体户说:‘二十岁时,我爱上了诸晓明。他比我大十岁。

  当时我对男女之事根本不懂。他有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第一次见面,我就动了情,懵懵懂懂地把自己交给了他。那夜,他说了很多赞美我的话。我感动得神魂颠倒。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可遏止。每次他都很满足,他的满足使我感到更深的幸福。当时他已经有家。我知道我们长不了,但我无法自拔。’

  ‘独处时我恨他入骨,一旦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又会满怀柔情地待他,尽量给他最大的满足。就这样过了四年,觉得特别累,做贼一样的感觉。一个噩耗传来,他不幸车祸身亡。我决定不再嫁人。到了26岁,顶不住母亲的压力。从征婚启事中觅到了一个姓戈的,各方面条件都合适。于是我们走到了一起,我只对他说了一句:“别问从前,别问为什么。我们彼此尊重。”不到半年,我们就成了合法夫妻。’

  ‘是夫妻总有些肌肤之亲,戈动情起来也很磨人,有时情欲被他唤起,特别难受,他呼呼大睡过去,我却要翻来覆去折腾好半天,第二天精神一定不好,于是不想和他过分亲热。戈不开心,觉得我嫌弃他。慢慢地两人之间有了隔阂。戈疑窦顿生,几次出言不逊,渐渐地,他变得有些神经质。一起上街,我摸了摸头发,他说我搔首弄姿,想勾引人;晚上我爱看电视到深夜,他说我躲着他看毛片……纯粹无理取闹。我们开始分床睡。我开始关紧自己的心扉。’

  ‘一个人清静是清静了,但很孤独,有过性体验的我有时会产生无名烦躁,我学会了借酒消愁。我需要真诚的感情。后来我爱上杨东海。在杨东海眼里,我美若天仙;而杨东海是我的快乐之源。有了这样的感情基础,做任何事都是那样自然。杨东海有很丰富的知识。有了他,一切都变得积极而有意义。如今我们结婚快五年了,可是我们始终像在新婚之中。每次他把那盏桔黄色的壁灯亮起时,我就知道今晚又是个销魂之夜,我会早早地准备,向他展示女性的全部魅力。’

  外边已经黑了。聚餐结束,已经八点。

  黎明,我正在沉睡,忽然电话响起。我以为又是他。错。是万绒绒,说请我晚上到她家。我问有啥事儿,她说她母亲刚刚去世了。朋友嘛,就是可以在黎明时分给你打电话的人。

  万绒绒是我的好朋友,我俩已经有多年的交情,但是最近一两年见面不多,因为她在加拿大的生意越做越大,给她打手机,她不在多伦多,就在魁北克,要不就温哥华,要不就在机场。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不清楚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能安慰另一颗难过的心。所以我没多说,只是答应她我过去就是。

  万绒绒算半个高干子弟。她家老头曾在总参呼风唤雨,在五十年代的中国大地上叱吒风云,三年前飘然仙逝,现在她母亲又不在了,东四牌楼馆西南边儿红星胡同里边儿的那处宅子就算归她了,你永远闹不清那儿有多少个院子、有多少间屋子。

  我掂量好,晚上九点半,走进她家。这个时候,估计她应该起床了吧。在女仆苏婶的带领下,我在她的宅子里绕啊绕,终于来到后边一个小院子,看见正屋里边有灯光。苏婶用手示意,然后就规矩地退下。我打开正屋的房门——激昂的音乐,强烈的节奏,夹杂着男女毫不遮掩的呻吟声。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坐在一把结实的木椅上,一丝不挂的万绒绒坐在他大腿上。两个人都大汗淋漓,正在凶狠做爱,如火如荼。

  万绒绒呻吟着说:‘插!插我……’

  男人半闭着眼睛,目光呆滞,像酒后,像昏迷前,像麻醉后,像吸毒前……他似乎太迷醉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见我走进房间。万绒绒从旁边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只硕大珵亮的左轮手枪,把乌黑的枪管放进嘴里,同时伸出舌头,贪婪地舔着,好像在舔着一个美味的冰淇淋,舌技惊人,动作诱惑。

  男人一眼一眼看着,更加凶狠地同她做爱。万绒绒把手指放在扳机上,把长长的枪管深深插进自己的喉咙,出出进进,然后扣动扳机。我一下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没有声音,没有子弹射出,但她呻吟着,做出中弹的样子,在阵阵收缩痉挛中不住把枪管尽根插入喉咙深处。清亮的口液从她嘴角流出,淌到下巴……男人绝望地呼号着,浑身抽搐,几乎虚脱,还原成兽。

  一丝不挂的万绒绒从容起身,双腿间不断有液体往下滴落。她冷静地对那男人说:‘我朋友来了。’然后转身对我说:‘来啦?’

  接着对那男人说:‘那这么着,你在这儿先签个字儿,到时候只管发货。魁北克警察局和海关的高层你就不用担心了,都是我的铁哥们儿。定金和礼品都在箱子里,一会儿苏婶送你,你点一下儿。’

  那男人在一摞表格上签了字,光着身子过来,对我微笑点下头,出去了。

    万绒绒走过来,对我说:‘你不热么?这天儿还穿这么正式?这是什么鬼天气?’

  我说:‘你这儿的空调还行啊。’

  她说:‘北京越来越脏了。不瞒你说,我回来都想带口罩儿。不行,我得去冲个澡。那家伙真没少射。’

  我跟着她走进大大的浴室,看着她拧开龙头,放松自然地冲洗身体。

  我说:‘一会儿,我先去下灵堂吧。’

  她说:‘嗨!现在谁还弄那个!’

  我问:‘那老太太遗体呢?’

  ‘早火化了。刚才那是我一大户。男人都是奇怪的动物。’

  我靠着门框,看着她的裸体。她的手在揉搓她的阴部,清洗那里的粘液,她的乳房微微颤动。

  我问:‘你最近,生意怎么样?’

  她说:‘嗨,一般了。干什么都不容易。’

  我问:‘你最近主要做啥?’

  她说:‘嗨,给中国申奥成功擦屁股呗。你很难想像为了那个结果,中国签了多少单……嗨。咱不说这个。’

  我问:‘多少单?什么单?’

  她意味深长地说:‘呵呵,你最好别知道。这样对你我都安全些。走,喝茶去。’

  她用大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带我走进一个房间。这里的空调更凉爽。她躺在一个躺椅上,我给她搭上一个毛巾被。她说不用,说火大。

  我问:‘你是不是刚喝了三巴汤?’

  她笑说:‘不是我跟你说咱这儿的三巴汤偷工减料……还真不如旧金山华人街那儿的三巴汤……’

  我问:‘行了行了。咱中国不是一无是处啊。’

  她说:‘哼。’

  我问:‘比如,咱这儿还是有个别体贴的男人……’

  她说:‘你少来啦!就他?我才看不上。要不是因为生意……’

  我问:‘哎呀,谁跟你说他了……’

  她突然坏笑,做怪声:‘哦……怪不得你印堂发亮。跟我如实招来!’

  我说:‘等等等等。我以为你叫我来是陪你守灵……’

  她说:‘嗨,你可真是!人走如灯灭。再说,老人死了以后就算你这儿哭死能怎么着?孝不孝顺不在这会儿。’

  我说:‘嗯,是这么话儿说的。’

  她看看表,说:‘快到了。’

  我说:‘什么快到了?’

  她说:‘还一拨儿。真要命。’

  我说:‘那我?要不……’

  她说:‘别,很快。你要是愿意,就坐会儿,看我怎么耍他们。完了我想跟你说点儿事儿。好不容易见个面,你呆你的。’

  我说:‘嗯……好吧。都什么人来啊?’

  她递给我一串荔枝说:‘吃。’

  我笑说:‘哦,好。我不问了。’

  她说:‘嗯,真是我的好姐姐。’

  苏婶谨慎地走进来,低声说:‘小姐,客人来了。’

  万绒绒说:‘请啊!’

  苏婶垂首说:‘是,小姐。’然后退下。

  万绒绒对我说:‘你随意啊。’

  刚才的正房客厅里,已经歪七扭八坐了十多个男人,大都四十出头儿,肥头大耳,但是不乏英俊的。

  一个女仆打扮的年轻女人走进来,对大家说:‘俺叫魏淑芬,女,今年26岁,未婚。今天招待诸位,十分荣幸。市长从中做介绍,你们人品错不了……’

  我听着耳熟,仔细看,才发现这个年轻女仆是万绒绒扮演的。万绒绒看着屋子里的男人,表情飘忽不定,不卑不亢,目光平静复杂。细看嘴角,似乎在笑。

  但你不能搞清那是嘲笑还是善意的微笑。万绒绒调低灯光,开始播放轻柔的爵士音乐,然后为客人们跳起sensual慢舞。她缓缓扭动腰肢,双手上举,在空中优美地摇摆,手腕上有明显的红痕。

  她年轻、美丽、曲线毕露的身体,协调轻松地扭动。可是她好像另有心事,目光朦胧,似是而非。她的眼睛扫过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看到她分明在轻轻挤她的右眼。

  万绒绒脱掉上衣,解下乳罩,扔给客人,自己赤裸着上身,继续随着音乐扭动。四周沙发上的客人们都看傻了,裤裆一律鼓起。万绒绒继续跳舞,同时慢慢用手撩起自己的裙子,露出好看的肉腿。摇胯的时候,继续一点一点地向上撩起裙子,露出更多,直到露出淡粉色真丝内裤。安东尼激动地站起身,走过来。

  万绒绒柔声说:‘我没醉。我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安东尼说:‘我明白……我知道……’

  安东尼伸手要抱万绒绒,被万绒绒轻轻推开,推到地板上。安东尼躺在地板上,陶醉地仰头,欣赏女主人的裙内春光。万绒绒把两脚摆在他头部两边,继续缓缓随音乐扭动腰肢。

  她的脸上仍然是难以捉摸的微笑。午夜后浓浓的、兰蒙蒙的夜雾,悄悄从打开的大窗子外边流进客厅。室内显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氛。万绒绒缓缓弯下膝盖,降下屁股,直到她坐在安东尼的脸上。万绒绒似乎难以忍受地扭动身体,同时发出呻吟声。

  这时,我看到客人们纷纷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把手伸进去开始摸自己。万绒绒解开裙子侧身一个钮扣,打开裙子,原来是一块方布。她把裙子放在旁边。

  现在,万绒绒的身上只剩下她的淡粉色真丝内裤。大家都能看到,安东尼抱住万绒绒的屁股,舌尖贪婪地舔着她的内裤。

  万绒绒似乎无动于衷,对男人们说:‘谁要是能给我讲一个让我笑出声儿来的故事,我就允许他跟我到隔壁房间去,十分钟,没有行为限制……’

  男人们纷纷举手,并逐渐吵成一锅粥……送走她那些‘客户’之后,回到卧室,万绒绒拿出一片淡绿色的药片,对我说:‘吃下这片药,你就可以隐身。’

  我说:‘是不是真的啊?’

  万绒绒说:‘我吃了它以后,进多伦多警察局试验过。我翻看他们的绝密文件,没人发现我。’

  我微笑说:‘容我想想。我要确定了攻击目标之后再吃。’

  万绒绒说:‘你随便。反正这是旧金山Fsandeetuhui研究所的最新产品,美国中情局人手十片儿,信不信由你。’

  我收起药片,对她说:‘我信。你找我来,就为这个?不会吧?’

  万绒绒说:‘当然不。’

  我说:‘想说啥?’

  万绒绒说:‘你要不要冲个澡,然后咱俩慢慢说?’

  冲澡之后,凉爽许多。

  我和万绒绒躺在特制加大双人床上,她递给我一杯调好的雪碧力娇甜酒。

  我说:‘不会给我下了招供药吧?’

  万绒绒说:‘有可能。’

  我说:‘那我也喝。’

  我品尝那杯加了冰块儿的雪碧力娇甜酒,感觉爽口,而且酒劲儿不大。

  万绒绒喝的是飘仙一号,她说:‘我离婚了。’

  我说:‘哦。’

  万绒绒说:‘你为什么不祝贺我?’

  我说:‘我……还记得你们的婚礼……他信誓旦旦地说……’

  万绒绒说:‘打住。拜托。’

  我说:‘哦。好的。’

  万绒绒说:‘我记得你喜欢看动物世界?’

  我说:‘对。你想说什么?’

  万绒绒说:‘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只被猎豹围攻的小鹿。’

  我说:‘有男人围着你转,可以是一种福分啊。’

  万绒绒说:‘嗯……理论上说,应该是……’

  我说:‘多久了?’

  万绒绒说:‘五个多月了。’

  我说:‘哦……能不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

  万绒绒说:‘说。’

  我说:‘那你的性需求……怎么解决?’

  万绒绒说:‘办法很多喽。你关心哪种?’

  我脸红了,说:‘嗯……都关心。’

  万绒绒说:‘我找情人,也自慰。总的来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我说:‘自由……八九年以后,大家都很少提这个字眼儿。’

  万绒绒说:‘行了,傻姐姐。这词儿在外边儿也早过时了。’

  我说:‘啊?那他们现在都讲究什么?’

  万绒绒说:‘911以后,大家都在异口同声地说,要好好活,因为你要死很久。’

  我说:‘对,说得对,我也有同感,危机悬挂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头上。’

  万绒绒说:‘要过好每一天。’

  我说:‘是的,没错儿,是这理儿。让我猜猜:你告诉我你离婚了,你的潜台词儿是,你想再成家,你想让我给你介绍一个,对不对?别不好意思。’

  万绒绒说:‘不。不对。我再也不想结婚。婚姻就像用过的卫生巾,我再也不想看见。’

  我说:‘那你不难受啊?’

  万绒绒说:‘什么难受?’

  我说:‘就是那种又空、又胀的感觉……’

  万绒绒笑了,说:‘跟你说了,我不缺男人。’

  我说:‘可是,情人的感觉,跟丈夫,还是,不一样吧?’

  万绒绒说:‘你还是当年那个完美主义者。一点儿没变。’

  我说:‘那是,本性难移。告诉我,离婚以后是什么感觉?’

  万绒绒说:‘自由、自由、自由。没离过婚的人,永远没法体会。’

  我说:‘如果想像力特别发达呢?’

  万绒绒说:‘那也没法体会。’

  万绒绒起床,又给自己调了一杯哥顿金酒。

  我说:‘告诉我实话。’

  万绒绒说:‘啥?’

  我说:‘别说你已经吸粉儿了。’

  万绒绒说:‘哦不!真的。不!可能你觉得我随便,可我有我的原则。’

  我说:‘嗯,好吧,我信。你上次做HIV检查是哪月?’

  万绒绒说:‘上个月。怎么?’

  我说:‘哦,很好,没什么。’

  万绒绒说:‘你想哪儿去了?我一向坚持对方戴套套的。’

  我说:‘嗯。那就好!不过我听说……’

  万绒绒说:‘打住。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我说:‘你不是完美主义者么?’

  万绒绒说:‘当然不是!曾经是吧,现在不是!’

  我说:‘真的不想再结婚?’

  万绒绒笑了,说:‘谁摘了镣铐以后愿意再戴上?’

  我说:‘嗯……你就没想过,稳定的关系可以带给你稳定的感觉么?’

  万绒绒说:‘拜托!一只从动物园儿笼子里边逃跑的老虎,你指望它渴望稳定?’

  我说:‘我……它……你……’

  万绒绒又给自己调了一杯TANQUERAYGIN,说:‘好了,跟我说几句你的那个他。’

  我说:‘无可奉告。’

  万绒绒看我的杯子已经空了,给我调了杯GRANDMARNIER,说:

  ‘我猜猜。’

  我说:‘我走了。’

  万绒绒说:‘着什么急呀?他在外边儿等你呢?’

  我说:‘没。’

  万绒绒说:‘他一定足够吸引你。’

  我小口喝酒,微笑不说话。

  万绒绒说:‘他……比你大?’

  我微笑,放下杯子。

  万绒绒说:‘比你小?’

  我微笑。

  万绒绒说:‘哇!怎么认识的?讲讲讲讲。’

  我说:‘嗯……我……你这儿哪个房间有电脑?能上网的?’

  万绒绒说:‘哦——明白了!行啊你!这种事儿在美国很多,没想到……在国内……’

  我说:‘拜托……你不困么?’

  万绒绒说:‘困,我困。走,我带你去上网。’

  我说:‘好。不过……你最好……’

  万绒绒说:‘放心,我不看你呀……’

  开机。打发万绒绒去睡觉。我登陆他给我注册的邮箱,果然看到一封新的邮件。

  这个坏蛋!看他的发信时间,他好像不怎么睡觉。等我看完他的来信,天光已经蒙蒙亮。我点‘开始’——〉‘设置’——〉‘任务栏和开始菜单’——〉‘开始菜单程序’——〉‘清除’——〉‘确定’,然后关机。藉着窗外蒙蒙的晨光,我悄悄回到万绒绒卧室的大床上。她好看的面容在晨光中好像更加漂亮,我轻轻抚摸她的脸庞。

  她在睡梦中说:‘快乐无罪,但是,别跟他谈感情。’

  我收回手,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讲梦话…………天蒙蒙亮了。我想叫醒万绒绒,可是我没。

  我靠坐在她床边厚厚的洁净的纯羊毛地毯上,看看她,看看窗外。

  窗外蓝蒙蒙的。

  要亮没亮时候的晨曦,是我最喜欢的色彩。

  蒙蒙亮的时刻,是我最喜欢的时分。

  忽然想起《东京堕落》,那部片子被国际上吹得天花乱坠,可我看了以后,觉得剧本构思非常一般,我最喜欢的,倒是它片头出字幕那几分钟。

  那满屏的淡蓝色。晨光中的东京摩天大楼的镜面玻璃。

  那种纯粹的、干净的、地道的、震撼人心的蓝色。

  整个片子女主角都没入戏,一直别别扭扭的,尤其后半段去一个小镇上发疯的设计,格外令人费解,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其实还不如就弄彻头彻尾的做的场面。

  我知道它想表达一个妓女的良知和内心的挣扎,立意不错,可是没写好没拍好。

  我还反感所有所谓的‘三级片’,遮遮掩掩的,以为自己是艺术,其实那种遮掩躲闪反倒不自然、不健康。

  日本的文化很怪,我知道日本男人压力很重,所以很变态,但是日本也有村上春树这样的产物。

  大岛渚的《感官世界》(日、法合拍)还算能看,不过也挺扭曲的,尤其结尾,感觉让日本人真正轻松健康起来享受性爱似乎很难。

  万绒绒翻了个身,接着睡。

  看得出来,她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可是她太困了。

  看看表,已经七点了,我给万绒绒留条:

  绒绒,我厂子那边还有很多事儿得处理,弄不好周六周日都得加班,原谅我不等你醒了。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咱电话联系吧。

  你哪天回加拿大?告诉我。——你姐我来到大门。苏婶衣着整齐,坐在门廊摘菜。

  我说:‘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苏婶微笑起身对我说:‘瞧您说的,我都从早市上回来了。您走啊?’

  我说:‘是啊,我得先走一步。’

  她说:‘好,慢走。’

  苏婶为我开门,目送我走出宅子。

  无穷无尽的程序、表格、报批、审批、盖章……在中国办点儿事儿真不容易啊。

  人说,在中国搞自己产业的人,都是铃木十八段——腿脚都是接起来的,为啥?早跑断了呀。

  可是,安慰我的,是我在为——我——自——己——忙活,再苦再累也心甘啊。

  忙活的空闲,我会忽悠一下想起那个胖墩儿,想起他的一些字句,想起他陪我度过的时光。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陪他太太?还是给我写更多的文字?

  ……对他的思念,开始温柔地折磨我的心。

  每当我稍微疲倦的时候,每当我手头的工作刚刚松懈一点儿的时候,每当我入睡、起床的时候,每次我去洗手间的时候,那家伙就悄然溜进我的大脑,自自然然地,好比五月的和风吹进窗纱。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尽量让自己停止,然后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别的什么事情上。

  像缥缈的烟雾,传来王菲的歌声,‘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地告诉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这歌儿我熟,听过几百次了,可是没听出过什么感觉。

  今天呢,忽然觉得歌词比曲调还好,于是用心听歌词。写得有点儿意思。

  没有相关体验,听多少遍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一旦有了体验,一点到,立刻就有反应。

  下午从工商局出来,经过一片低矮破旧的房子,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出来,哗一盆洗衣水泼我面前。我忍了,没说话,往前走。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叫我。我回头看,只有那个女人,看不清她的年纪。我奇怪,问她,你叫我?她说对啊。

  我是徐锦艳,你小学同学,不记得了?

  我的嘴唇松开了。天哪。她放下洗衣服盆,把一双湿手在围裙上蹭蹭,拉住我的手,说,快进屋,快屋里坐。你没怎么变。哎呀,太巧了!多少年啦?咱多少年没见啦?……

    我进门,邦一下脑门磕到门框,生疼。徐锦艳忙说,门低,门低。小心。屋子里边低洼、黑暗、窄小、潮湿,加一块儿也就八米,散发一股霉味。徐锦艳热情地说,坐,坐。咱多少年没见啦?我坐在床帮子上,手下的被子一动。我吓一跳,细看,原来被子里边有一个孩子。徐锦艳说,我儿子,十一岁,起不了床。

  徐锦艳给我端来一杯热茶。杯子是那种最劣质的玻璃做的,玻璃里边儿有气泡儿,外边儿印着粗糙刺眼的翠绿色的竹子和粉红的牡丹花儿,那种杯子,自由市场上一毛钱仨,砍砍两毛钱买八个。

  我当然记得一个叫徐锦艳的孩子。那是一个漂亮、灵动、干净、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校鼓乐队成员,家庭好,学习好,人缘好。我分明记得一个午后,课间,徐锦艳站在耀眼的阳光中,慢慢戴上洁白的薄薄的棉布手套,跟我们玩儿跳皮筋儿。是的,她很爱干净,家里条件好,在我眼里她就一贵族,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都露出优越感。我知道她爸后来当上了区工商局局长,兼税务局副局长。

  现在,坐在这样低洼、黑暗、窄小、潮湿的屋子里,说这些可能没意义。不过也许我应该说出来。生活本身就充斥大量平淡的对话。说出来本身可能就有意义。沟通是有意义的。可是我现在还能跟她沟通么?

  我问:‘你……你……爱人呢?’

  徐锦艳说:‘死了。’

  我问:‘哦……对不起。’

  徐锦艳说:‘没关系,都六年了。’

  我问:‘你……你……父母还好?’

  徐锦艳说:‘七年前,他们把我爸抓起来了。我妈一下儿就不行了,头发也快掉光了,结果……到最后……来,喝茶,喝茶。’

  我问:‘为什么抓你爸?’

  徐锦艳说:‘站错队了呗。’

  我问:‘有……多严重?’

  徐锦艳说:‘判了三十八年。’

  我问:‘站哪队了?’

  徐锦艳说:‘陈希同他们那队。’

  我问:‘那现在……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徐锦艳说:‘不太好……前一段我去探望,说,里边儿没空调,蚊子多……唉……’

  我问:‘保外就医呢?’

  徐锦艳说:‘没人敢。为这个我求过多少人、砸了多少钱,我也记不清了。

  可是他的朋友全进去了,现在管事儿的都是新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仕途,谁也不愿意为他冒风险。我爸跟我说,都是报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埋头喝茶,水还挺烫,烫嘴噎心。

  徐锦艳说:‘说说你,来这儿干啥?’

  我说:‘嗨……’

  出于本能,我没说办厂的事儿,不知道为什么。

  ‘我来……找个朋友。正要回家。哈。’

  我也不敢问她儿子的病,于是沉默。

  徐锦艳说:‘哦,你忙吧?那咱们……以后……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会有啥地方需要她帮助呢?不过也难说。生命就是这样,起伏跌宕,无法预见。

  也许她家发得太快了?我不愿意多呆,加上的确没功夫陪她,就起身告辞。

  她说:‘我这几年一直在研究易经和八卦。’

  到了门口儿,我顺口搭音儿问她:‘有世界末日么?’

  她说:‘有。万物有生有灭,这是自然规律。再说人类把地球糟踏得也差不多了。’

  我说:‘嗯,如果,假设啊,假设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会做什么?’

  她微笑说:‘把我那一千多块钱存款都从银行取出来,然后背我儿子去吃一顿烤鸭。你呢?’

  我?我从来没想过。我的脑子有点儿转不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被震撼了,比看见万绒绒还震惊。

  震惊我的是,我近距离看清了,人如草芥,命如蝼蚁。

  就在这样低矮破旧的房子里,有很多人照样度过一生,最后老死在这里。

  我跟她告辞,快步走远。

  万绒绒和徐锦艳,都是我的朋友,都是女人,年龄也差不多,活得这么不一样。

  徐锦艳以后会不会有转机?万绒绒以后会不会有危机?谁知道?算命的知道吧。

  老实说,我对易经、八卦、预言、死亡这些玩意儿挺畏惧的。

  我遇佛就拜,尊重神灵,起码不会有坏处。

  老天爷是公平的,让你有了这样,就失去那样。

  或者缺什么太厉害,以后会补上?

  会给我补偿么?比如我这几年的感情?我到底错过了多少快乐?这笔帐怎么算?

  曾经以为,那段婚外激情是给我的补偿,可是昙花一现不说,对方不懂得节制自己的感情。没有人喜欢压力,没人愿意在感情压力下生活。

  曾经以为上网聊天是我能找到的补偿,可是毕竟耽误休息时间,而且有诸多不方便的因素。

  也许我的补偿还没出现?还没有到来?还没到他出场的时候?

  无论如何,我希望当转机出现的时候,我是有准备的,我不会慌乱,不至于再次错过。

  我才三十七,正是最好的年华。

  等我到四十七的时候,估计任何改变都是不可能的了,一切就都成了定局。

  到我到四十七的时候,我早心死了。就算心还没死,体力上也挣蹦不动了。

  改变不会自己走来。我不争取,没人给我——高潮是这样,幸福也同理。

  ……一动的话,就全盘都动,女儿、父母…………可是不动呢?就这么忍下去?代价是我自身的健康。

  唉,生活为什么这么不完美?

  末日……现世……开心……我不想再琢磨这么复杂的东西。

  我要简单的生活。我发现我的思绪自然而然转向那个真正心疼我的男人。

  我开始想他,那个真正体贴我、在意我、珍惜我的,好男人……我回想和他说过的一些话,他对我说过的一些话,他对我的好,他那种无条件的善意和关怀,还有几天前那个不可思议的黎明时分的放纵……还有之后的那种轻松、舒美、流畅、飘忽,那种微醺的软绵绵的惬意,那种久违了的彻底满足的舒畅……我那天那么兴奋,高潮之后还跟他聊了那么长时间,聊了那么多话、那么多话……那家伙懂得节制感情么?目前还看不出来。

  街角,一个女人向我示意她手里的影碟,动作隐蔽,目光游离、试探。

  我走过去,问她:‘有好玩儿的么?’

  她说:‘我这儿都是好玩儿的。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我脸红了,说:‘嗯,新鲜的。’

  她说:‘残酷的、暴力的?’

  我说:‘不,不要那种。’

  她说:‘小孩的?’

  我说:‘不,不要那种。’

  她说:‘多人的?’

  我说:‘嗯……嗯。’

  她说:‘男同的?’

  我说:‘不,不要。’

  她说:‘女同的?’

  我说:‘不,不要。’

  她说:‘日本的?’

  我说:‘不,不要。’

  她说:‘欧洲的?’

  我说:‘嗯……嗯。’

  她又说:‘古装的?现代的?科幻的?外星人的?岁数大的?孕妇的?警察的?纳粹的?玩具的?动物的?战争的?还是混合的?’

  我忽然不耐烦了,说:‘我只要清楚的。’

  她说:‘你放心,我这儿都是清楚的,比中央台新闻联播还清楚。不清楚你找我来。’

  我说:‘你就不怕我是警察?’

  她笑了,从容地说:‘警察也是人呀。主席也是要做爱的嘛。我有好几个警察朋友呢。不瞒你说,我们是摽一块儿干的,我们的货,都是海关和公安局扫黄罚没的。’

  我说:‘行了。咱说说价儿。多少钱一张?’

  她说:‘内容好、图像清晰,价格嘛,当然就稍微高点儿。一分钱一分货,咱问心无愧。你要想图便宜,你到那边儿,找那帮人,看见没有?就那帮,可是他们那都枪版的,根本没法儿看。看就看清楚的,对不对?’

  我说:‘你怎这贫呀?你的多少钱一张?’

  回家。老公没在。

  我打开DVD设备和功放,放进第一张盘,开始播放。

  红底,白色字幕:法国DELONE公司荣誉出品。

  片头字幕:LUBRICATEDORIFICES。

  没有音乐声。

  一种细微的声音渐起。

  越来越大,是人的呻吟声。

  门开,大床上有一女一男,女趴跪,男从后插,男进时,女向后送臀。

  二人头发散乱,脸色潮红,喘息如牛,呻吟不断,尽情尽兴,十分投入。

  进屋的乔治和安妮坐到床边,裸体,平静地看着那俩。

  娜塔莎说:‘嗯……用力,劳伦斯,嗯……’

    劳伦斯说:‘娜塔莎你真美,可惜你看不见你的后背有多美。’

  劳伦斯的左手绕过去,开始揉摸娜塔莎的乳房。

  娜塔莎的乳头高高挺起。

  她软软的白奶在劳伦斯的大手里边被蹂躏变形。

  劳伦斯的右手绕过来开始捏弄娜塔莎的肿胀的小豆豆。

  娜塔莎已经把阴部的毛毛剔干净,所以她的洞洞、豆豆暴露得十分清楚。

  娜塔莎的脸部特写:粉红的脸蛋,迷醉的眼睛,纷乱的长发,松开的嘴唇发出好听的喘息声,里面有些含混的呻吟,句不成句,词字也开始断裂分开,成为一些连续的嗯啊哦。

  她的乳头特写:赭红色的乳头被放大几十倍,充斥我的SONY电视画面,微微的皱褶柔韧绵软,纤毫毕现,在劳伦斯的食指、拇指间,被爱抚,被捻动,在不断变大、膨胀。

  安妮站起来,跪在床上,在劳伦斯身后,轻轻摸他那对晃动的肉蛋。

  乔治挪到娜塔莎面前,深情地抚摸她好看的脸,娜塔莎任他抚摸。

  乔治跪在娜塔莎面前,双腿分开,茁壮的肉香蕉到了娜塔莎嘴边。

  娜塔莎开始吸吮,乔治的委内瑞拉大香蕉尽根没入娜塔莎的嘴里。

  乔治揉着娜塔莎的后背,安妮亲吻劳伦斯。

  乔治对劳伦斯说:‘咱俩换换。’

  劳伦斯从娜塔莎肉洞里边抽出湿淋淋的大肉条,和乔治换位。

  乔治的委内瑞拉大香蕉插进娜塔莎歙动的肉眼。

  劳伦斯滴汤挂水的肉条对准娜塔莎好看的嘴唇。

  劳伦斯对娜塔莎说:‘这上面的汁液都是你自己的,接受你自己。’

  娜塔莎犹豫一下,闻了闻,没有张开嘴。

  劳伦斯对娜塔莎说:‘没关系。你自己又不脏。’

  乔治从娜塔莎的肉洞里边抽出,开始插她屁眼。

  安妮在旁边,摸摸这个,亲亲那个,仔细看安妮,她好像比娜塔莎还漂亮还肉感……看到这里,我的下边感到一股暖流,唰的一下蔓延过来,我的脉搏加快,脸上温度升高,胸膛里升腾起一股激越的情感。

  我要好好照顾照顾自己,我要好好心疼心疼我自己。

  我想。

  我把手伸进我的裙子。幸亏是夏天,方便。

  我的手指在内裤外边轻轻刮动,撩拨敏感的琴弦。

  隔着内裤也很刺激,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老公快下班回家了。

  我现在应该关掉电视,关掉DVD,但是我没。

  我知道老公随时会进门,他甚至可能在进门的时候听到呻吟声。

  可我还是坐在这里,继续看着我新买的光碟,继续摸我的内裤底部。

  我想被发现么?不。

  我要的是这种心跳的感觉。

  即将被发现的威胁,加剧了我现在体验到的刺激。

  我像一个顶风作案的亡命徒,像一个在判决前做爱的肉体主义者。

  我已经听到了激昂的鼓声,越来越响!

  我的心跳已经加速到了极限,不能再快。

  我的嘴唇松开,漏出难以抑制的呻吟声。

  胖墩儿说我的呻吟声什么来着?

  ‘是世界上最好听、最轻柔、最悦耳的声音。’

  那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家伙。

  不过现在要是他的手在挑逗我的下边,该是什么感觉?

  也许他会着急钻进我的内裤?也许早就把我扒光?

  也许比我还有耐心?在内裤外边儿就能让我欲死欲仙一次?

  我发现我越来越强烈地想他。

  我的脑子,越来越频繁地回忆和他有关的一切。

  幸亏现在厂子的事儿叫我这么忙,忙得透不过气。

  不然的话,也许我会更想他。

  他是我生命中一场另一场冒险,另一次赌博,他身上有很多怪异的凌飞的东西吸引我。

  比如狂野,比如知识。

  这时候如果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上,他会怎么做?他会怎么摸?

  我知道,高潮马上就要到了,马上、马上。偏偏就在这时,门锁响了。我立刻关闭功放和电视,取出光盘,关掉DVD,站起身,冲着门口的方向,跟他说着一些寒暄用语。

  具体说的是什么,我忘了。

  因为我盘算的是,等他睡着以后,在我的房间,我要拿我的电脑接着看我买的资料。

  也就是说,我今晚要独自审片。

  等爱人终于睡踏实,也快午夜。

  我锁好我房间的门,从包里拿出今天新买的那几张DVD。

  有一张芬兰的黄碟,名叫《偷情两家亲》。芬兰的作品很少见到。

  我把光盘放进电脑,开始播放。

  彼得回家,来到卧室。卧室门半掩,里边一个健壮男人正和amy如火如荼床上大战。

  彼得看了一会儿,扭身出了家门。

  彼得来到枪械商店,买下一把手枪,走到商店门口,站住,走回来,退掉手枪。

  彼得迷茫地在街头行走,脑子里满是撞见的太太偷情的场面——彼得来到xana家,xana热情地招待他,说很久不见了。

  彼得直截了当地说,现在你老公安东尼在我家。

  xana问,哦,怎么?

  彼得说,和amy在床上。他的时间长么?

  xana说,长短互为参照,要看跟谁比。不过他现在可能还没射吧。

  彼得说,有一个办法,我觉得可以了断此事。

  xana说,嗯,同意。

  彼得脱光xana的衣裙,把她压在沙发上,用力揉捏她的乳房。xana开始摸索彼得的肉棒。

  彼得家里,amy和安东尼。

  当二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彼得给自己家拨电话。

  电话通了,amy气喘吁吁地接电话。

  彼得说,别挂断。让安东尼接。

  amy把听筒交给安东尼。

  安东尼听到的是xana和彼得激动难抑的呻吟和喘息。

  xana说,哦……嗯……安东尼……彼得现在……从侧面……插我……哦……插……嗯……我的洞穴……他把我放在……咱家的餐桌上……啊……哦……嗯……我没法挣扎……我很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办法……他太强了……他……哦……嗯……他插得我里边……好胀……你在做什么?

  安东尼说,我在……捻amy的阴核……她的脸红如晚霞……我硬梆梆的高射炮在深入她的肉体……amy拿过电话说,你们家安东尼现在把大炮抽出去了……他改用手指挖我的小洞……我的阴道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被插……渴望满足……我想要……哦……插我……嗯……揉我G点……嗯……想要阴茎……插我阴道……我的淫水流得他满手都是……他把手指放进我嘴里……嗯……嗯……有香甜有点儿点儿腥……xana说,对……他就喜欢这么玩儿……他喜欢骚女人……哦……啊……你们家彼得开始插我后边儿了……啊……哦……amy说,对,他老想插我后边儿,我一直没让他得手……你替我满足满足他这个夙愿吧……彼得拿过电话说,宝贝儿,安东尼有没有弄疼你?如果有,我饶不了他。

  amy说,嗯……哦……啊……说不上来是难受……还是舒服……反正……我的阴道悸动着……xana说,我开始我揉自己的阴蒂……哦……好舒服……嗯……我的阴道好空……我很冲动……想被充满……想被充实……渴望被插入……哦……我自己的手指已经……慢慢插进了……嗯……啊……哦……我的阴道变得非常兴奋……哦……他现在出出进进我的后边……滑溜极了,一点儿不难受……可能因为各种粘液太多了……太多了……我从来没这么湿润过……彼得和xana像野兽一样互相撕磨,互相吼叫着。

  安东尼紧紧抱着amy,amy的双腿夹着安东尼的腰。

  安东尼的屁股像推进器气缸活塞一样不知疲倦地挺动。

  四个人都大汗淋漓。四个人的高潮都来了,他们呻吟着,狂叫着,好像共同坠入一个深渊时候,在坠落的过程中,闭着眼睛,像没有明天一样,发出绝望的呼号。

  片子还在继续,我已经想上床了。很多动作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做不出来,可是我又想继续看,看他们下边会做什么?

  我的脸热辣辣的,脸蛋四周有火焰蒸烤一般。

  再换一张碟,我需要知道它们是不是都清楚。

  这张是《makeherconfess》。封套上显著位置写着:本片可能会引起观者不安。请您三思而后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电脑。管它是啥玩意儿,我都要看看。

  两名女特工被俘,英勇不屈,死活不招供。

  一个军医报告,新研制出招供针剂,导致持续性情欲亢奋,可令人在迷幻状态讲出实话。

  女特工被带进一间实验室,干净敞亮,设备齐全,巨型无影灯,十六机位摄像。

  主审官坐在桌子后边,对身边助手说,把她们扒光。

  两个姑娘长得标致、丰满,非常好看。几个大汉过去,三两下扒光她俩的衣裤。

  一个姑娘的右脚腕上套了一个铁丝圈,上挂一个塑料牌,写着‘1’。

  另一个姑娘的右脚腕上套了一个铁丝圈,上挂一个塑料牌,写着‘2’。

  主审官说,把一号固定在床上。

  一号被按在床上,手脚分开,分别绑在四个床栏杆上。

  十几个西服革履的男人走过去,等烈性招供针剂注射完,就开始伸出手,在她身上摸起来。

  一号激烈挣扎着,刚烈不屈。

  主审官对身边的秘书说,看清楚,一号注射了针剂,二号是对照被试。

  秘书点头,说,记住了。

  她一边观察实验室内的情况,一边在IBM笔记本电脑上打字纪录,十指如飞。

  二号被赤身捆在柱子上。

  一个男人走过去,温柔地舔她的乳头。二号的乳头迅速变大。

  一些细铜线分别绕在她勃起的奶头上,脚心也连好电线。

  他们接通可调强弱的电流,电流通过奶头进入身体,在她身体里边冲撞。

  只见她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电流逐渐增强的时候,她的身子就反弓过去,头发被汗水弄湿,全身大汗淋漓,脚背绷直,手腕外翻,浑身肌肉痉挛。

  但是她什么声音也不发出。

  他们关上电流,她立刻像一个的虚脱布娃娃一样,全身松弛,汗水哗哗往下流。

  再次接通电流之后,她又开始扭动‘舞蹈’……他们就这样折磨她,像玩弄一个电动娃娃。二号的汗水像露珠一样往下滚。

  她浑身上下都是汗珠。记得NBA乔丹罚球时脑袋上的汗珠特写么?就是那样。

  她被电得乱颤。她全身抽搐,大张着嘴,可是仍然紧咬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一个试验员低声对另一个说,咱这样儿……是不是做孽呀?

  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二号姑娘已经没有力气反弓身体了。

  她哆嗦着,像受伤的小鹿。

  床上的一号姑娘乳头已经变大,大到难以想像的尺寸,高高竖起,乳房发热发胀,阴蒂变大,阴道不由自主流出大量透明粘液,乳头和阴蒂、阴道产生难以忍受的酸痒。她想伸手去杀痒,可是手脚都被紧紧捆绑。

  她的乳房变得十分肥硕,高高挺起,晃动着,奶水开始悄悄流出。

  特殊药物产生的极端的、持久的、不断加剧的性亢奋,使她全身扭动,充满奶水的乳房随着扭动颤抖。剧烈的酸痒使她呻吟起来。

  她已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活动,对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们说,弄我……帮我揉揉……摸摸我……奸我……轮奸我……十几个强壮的男试验员脱光衣服,围在一号周围,轮流上去奸她,其他人在旁边亲吻她、摸她乳房、揉她全身。

  她脸色涨得发红,表情异常激昂,目光恍惚,大声地、不知羞耻地呻吟着。

  十几个强壮的男试验员轮流一遍之后,离开实验室。

  主审官对审问二号的那些男试验员说,行了,你们甭费劲了,过来照顾照顾一号。

  那些男试验员,对她不间断地按摸揉搓捻动蹂躏。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已经被观察到十六次高潮反应,身体的所有孔洞都在往外流淌各种粘液,但她仍然叫着、要着:快……给我……插我……用力……插啊?我里边好痒好酸!

  男试验员都射光了所有积蓄,开始用手玩她。

  插她的阴道,勾揉她的G点,用按摩棒振荡器顶她子宫。

  她浑身布满汗水,颤抖着,丧失了所有控制力。

  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已经被变成一个女淫狂。

  主审官冷静地坐在旁边,不断发问。

  一号统统如实回答。答案立刻被纪录下来……二号在旁边失望地摇头。

  主审官满意地说,一号已经不那么坚强了。看,多省事。

  秘书说,还省电呢。

  主审官说,看来咱们的针剂成功了。

  秘书说,祝贺您。

  主审官志得意满地说,呵呵,本官要名垂青史了。

  他对秘书说,快,给我打电话安排一下儿,哪儿还有拒不招供的女俘虏……秘书出门。

  两个男试验员低声耳语,没人敢报名干间谍了。

  主审官对所有男试验员说,你们,都跟我来,咱们开始下一个……男试验员们纷纷说,拜托,我们……咱明天再审行么?

  主审官正在兴头上,听到这个,没明白,问,嗯?为什么要等那么久?

  男试验员们说,头儿,我们吃的是草,挤的是白浆啊。

  主审官说,好,我去跟食堂说说,从今往后,你们改善伙食,每人每顿一只甲鱼。

  男试验员们面面相觑。

  主审官说,再加壮阳汤。怎么?还不行?

  几个男试验员互相使眼色,两个突然按住主审官,一个飞快地拿来一针新的针剂,扎进主审官的屁股。

  主审官惊叫,你们干吗?

  男试验员放开两个女特工,把主审官固定在床上。

  主审官大叫,你们想死么?快放开我!

  男试验员们说,让你体验体验。

  两个女特工一边删除笔记本电脑里边的文件一边说,对,被俘的人,也是有尊严的。

  一号说,让他精尽而亡。

  二号说,不,让他生不如死。

  好了。后边还有很多。这张也相当清楚。看来那卖盘的没蒙我。

  我收好影碟,上网收信。我的邮箱没有新信。我难免有点儿失望。

  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钟,已经凌晨三点半。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应该睡觉了。

  我关机、洗手、上床、进被窝。我强迫自己入睡。

  我数数儿:一二三四……等我数到三万的时候,我仍然睁着眼睛。

  火热的身体里边,滚烫的血在血管内奔涌,年轻的心突突乱蹦。

  看起来,不做点儿什么,我是睡不着的……那就做吧。

  我脱掉上边的睡衣,左手温柔地爱抚乳头,乳头立刻给我回应。

  最忠实于我的,是我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右手自然而然地伸进内裤,轻轻刮动毛毛……接下来的,跟那天那个黎明时分的试验游戏差不太多……这时,我忽然想起我很喜欢的那句:

  ……我三十七岁的美好的身体……这时候,如果那家伙在我身边该多好?

  如果我的手换成他的手……耳边响起那家伙一串串的滚烫的词句……我的呼吸逐渐加快起来……连续几天的夜里,差不多都是这么度过的。

  我快乐着、陶醉着、享受着。

  像一个刚刚走出萨哈拉沙漠的人在痛饮甘泉,像一个从赤道国家来到西伯利亚的孩子在茫茫雪原上打滚。

  电话响了。是万绒绒。

  我说:‘嗨,啥事儿?’

  万绒绒说:‘嘿,你可真是,那天也不等我一起吃早点。苏婶说你大清早七点就走了。’

  我说:‘哈,对。我得先回家,送我女儿去上英语辅导班,然后就奔我那摊子事儿。’

  万绒绒说:‘你可真辛苦。我要回去了!’

  我说:‘哪天?’

  万绒绒说:‘还没定,因为还有两单大的没磕下来。反正就这几天吧。民航总局和外贸部那帮孙子,拿了钱、占了便宜,还不办事儿。有它们在,中国就好不了。’

  我说:‘呵呵,别着急。慢慢来。生气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你自己。’

  万绒绒说:‘我烦了。每次回来都生气。’

  我说:‘消消气儿,消消气儿。那帮官僚真是可恨。就像大气,我们都知道脏,污染,可是呢,我们还不得不呼吸它。不呼吸行不行呢?不行。’

  万绒绒笑了,问:‘晚上有空儿么?’

  忽然之间,我想离开,离开属于我的责任、负担,离开熟悉的一切,远远地离开。

  给我自己一点儿空间,给我自己一点儿休息。

  万绒绒说:‘好啊,要不跟我去加拿大转转散散心?人要远行,多走走多看看没坏处。’

  我说:‘你这么忙,我不好打扰你吧?’

  万绒绒说:‘我离开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我那边有三个律师,两个顾问,两个助手。’

    我问:‘他们……可靠么?’

  万绒绒说:‘我找的人,能不可靠么?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细节咱不去费脑子。好么?’

  我说:‘可是我女儿……’

  万绒绒说:‘放她姥姥家。生命有限,大脑内存有限。不该你考虑的,你就别管。要学会,该忘就忘,该放手就放手,该糊涂点儿就糊涂点儿。

  我问:‘有啥好处?

  万绒绒说:‘这样,你的时间和大脑内存就省出来了。你最该做的,就突出出来了,就更明确了。’

  我说:‘好吧。我很高兴有机会和你一起走走。一圈大概需要多少加币?’

  万绒绒说:‘这就是你不该管的事儿。后天能走么?’

  我说:‘嗯……真的走?是真的走么?’

  首都机场。我跟万绒绒拉着各自的一个小行李箱,往国际出境通道走去。’

  我问她:‘我的机票在你那儿?’

  她说:‘不。我只有我的机票。’

  我说:‘真的?’

  她说:‘真的。’

  我说:‘开什么玩笑?你说机票的事儿我甭管。’

  她微笑说:‘别着急。我给你那小药片儿呢?拿出来吃掉。把箱子给我。你身上还有什么金属玩意儿没有?’

  我按照她说的办,跟在她身后,心怦怦跳。万一抓住多难看?得罚款吧?公安局得备案吧?

  没想到手续十分顺利。我跟着她居然都通过了层层关卡,登上了波音767飞机。

  上了飞机,她笑着对我说:‘你可以说话了。坐我旁边儿吧。’

  我忽然明白了,说:‘你那药片儿根本就是维生素!要不就是placebo!’

  她微笑不语。

  我说:‘你买了两张机票。’

  她微笑。

  我说:‘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她看着窗外,笑出声,然后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心跳的感觉好么?’

  我看着她。她的长发,她的眼睛。

  我长长久久地望着她。

  飞机起飞了。

  她柔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家里是不是有麻烦?’

  我说:‘也……没……’

  她说:‘跟我还不说实话?’

  我说:‘我……该从哪儿说起呀?’

  我的脑子里边迅速搜索,有没有万绒绒和我共同认识的朋友。

  她说:‘捡重要的说。’

  我说:‘我……’

  我该说到哪步?说到什么程度?

  她说:‘好啦。拿你自己的眼睛好好瞅瞅,家庭生活幸福的女人,哪个自己出去周游世界?’

  我说:‘我……她说:‘我不是小孩子。算了,睡觉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她给我搭好飞机上发的毯子,然后问我:‘需要眼罩么?’

  我说:‘不。感觉戴上眼罩特像拉磨的驴。’

  她低声问我:‘戴上眼罩做过爱么?’

  我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没。不过有一次,用的是纱巾。’

  她说:‘嗯。什么感觉?’

  我说:‘怪怪的,不太适应。’

  她说:‘为什么要适应呢?没有人有权要求你适应任何东西。是你有权去体验各种东西。你不是非得要喜欢什么东西。同样,你不该错过你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我说:‘911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说:‘纽约。说来巧,那天早上我去那里办事,刚从世贸大楼出来。出来已经冒烟了。在里边根本听不见撞击声和爆炸声。外边有不少人围观。等我坐出租车,过了十分钟,车上的无线电收音机就没信号了。车开不动了,我下车走。

  等我回头再看,大楼已经没了。没有了世贸大楼的纽约,就像阉了鸡巴的男人,光秃秃的,惨极了。’

  我说:‘你是幸存者之一?’

  她说:‘严格地说,是见证者之一。如果再晚十分钟,唉。我一出来就立刻打手机给家里报平安,可是没信号。被炸大楼也是纽约的电信发射中心。’

  我说:‘怕么?’

  她说:‘怕。当时还不是特别害怕。后来越想越怕。当时的纽约就像一大锅被搅动的粥,每个人都晕晕乎乎的,麻木恍惚,反应迟钝。那天晚上,我找到纽约的一个朋友,我们看电视,看啊,看啊。我们的很多朋友都在大楼里边,但是联系不上,生死未卜。我们就在那儿呆呆地看电视。后来我跟他说,操我。我把他拉上床,我们操了一夜。’

  我问:‘啊?那种时候,你还有那种欲望?’

  她说:‘我没欲望,我用性爱对抗死亡。我需要强刺激。性的强刺激让我知道我真的没死。’

  我问:‘那天夜里,那种情况下,你有高潮么?’

  她说:‘开始一直没有。你知道,平时我很快就能有,可是那天,太多的事情在脑子里边。’

  我说:‘嗯,明白。’

  她说:‘我甚至没有什么润滑。我就让他舔我。舔我。舔我。舔我。他热乎乎的唇,湿漉漉的舌,慢慢舔我。一直舔我。可我里边还是没有什么感觉。高潮是需要里边儿的小核电站引爆的,可是我就像醉了一样,很难起性。你醉了以后做过爱么?’

  我说:‘没。我从不喝醉。’

  她说:‘哦。区区几十年,没喝醉过,也够遗憾的。’

  我说:‘你这么说让我有压力。好像我一定要像你那样才叫活过。我有我的选择权,对么?’

  她说:‘对极了。可我说话就是这样儿,最近更是变本加厉。我自己明白。

  911之后,大家都说我变了。我明白我变了很多,北美几乎所有人变了很多。

  那事儿如果都不能让你改变,那你就是木头。’

  我说:‘我觉得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她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再开口。

  我说:‘我真的是那么想的。’

  她点点头。

  我说:‘离我太遥远了,可能是地理位置造成的观念差别吧。’

  她轻声说:‘睡吧。我有点儿困了!’

  我于是不再说话。

  她裹着毯子,戴上眼罩,不动了。我不知道她睡着没有。

  也许我真是木头?我太麻木了?中国人向来麻木不仁啊。

  从鲁迅写的人血馒头到现在,改过么?

  我再次转过头,仔细看她。

  她好看的嘴唇在微微颤动。她的鼻孔一下一下张大。

  ‘唰拉’一下,两串眼泪从她的眼罩下边掉下来,水银泻地,一下就落到毯子上。

  不像电影里边那些演员在那儿拚命挤才挤出一滴。

  我轻轻揉揉她的头发,她一下靠到我的肩上。

  她就那样在我肩上流泪,无声地流泪。

  很长很长时间。

  空姐经过,看到了,站下,用询问的目光看我。我摇头,她走开。

  我轻声对万绒绒说:‘对不起……’

  她坐起身说:‘不,是我变得太厉害了……我都不太认识我自己……’

  我说:‘是我在大陆这样的环境里,难免有点儿麻木。你说吧,没关系。说什么都可以。’

  她说:‘嗯……跟朋友交流呢,可能是这样儿我觉得:大家都客气,话都说了跟没说一样,你就什么都得不到。如果有个人的话刺耳,我们先不要去本能地神经质地反驳他,我们先让他说,仔细考虑考虑他的话有什么道理、对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其他角度的启发。一个让你浑身不自在的人,很可能是对你帮助最大的人,一席特别逆耳的话也许反而是一盘真金。用平静的心,多听听不同的观点,多看看不同的人和事情,也许就能给你启发。如果真能有一星半点儿的帮助,这样的沟通,就不算耽误时间。你说对么?’

  第一站是温哥华。

  降落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多。

  这里的气温比北京稍微凉爽一点儿。

  绒绒在这儿有间分公司,她已经做好安排,让她的助手FABIANA开车来接我们。

  我们走出机场,FABIANA迎上来。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金发女孩。

  绒绒给她简短布置了工作后,就打发她自己先回公司做事,把车留给我们。

  这是一辆银灰色BMW740i。引擎没关,坐在里边,空间很大,微微有些冷气,舒服极了。

  车座软软的,车窗外走动的全是金发男女,加上车窗隔音效果奇佳,感觉恍若隔世。

  车开动了。一路上,码头、酒店、餐馆、购物中心、时装店、服饰精品店、凯悦大酒店、拉迪逊大酒店哗哗哗从车窗外向后掠过。

  绒绒开车带着我转呀转呀,对道路、路标、禁行、收费站、停车场、哪儿能抄近道儿、哪儿能躲红绿灯……熟悉得如数家珍,就像我对和平里那边儿的道路和楼群那么熟悉。

  她开车很放松,不断跟我说说这儿、说说那儿。

  我呢,张着嘴,睁着眼,一会儿看看左车窗外边儿,一会儿看看右车窗外边儿。

  第一次进北京坐小公共的贵州老表,可能就我那样儿吧。

  刘姥姥进了温哥华。怕啥?起码我进来了。#--iCMS.PageBreak--#

    温哥华的历史还不到150年。

  是不是城市历史越短,就越容易有活力、有发展?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要是活四五千年,不病入膏肓,恐怕也难。

  温哥华酒店、假日酒店、韦奇伍德酒店、埃斯卡达、阿尔福雷德。登喜路、卡蒂尔、唐人区、美术馆、海湾百货商店……一天下来,我已经有点儿腰酸脚胀。

  我的眼睛里走马灯一样出现的是ZECHARIAH冰淇淋店、萨尔瓦多、弗拉门哥店、瓦伦蒂诺服装店、巴拿纳共和店、夕阳中盖斯镇石子路,拉尔夫、洛伦时装店、水街咖啡馆、印第安人图腾柱、奥菲姆戏院、伊丽莎白皇后戏院、温哥华图书馆、帆船游艇、泛太平洋酒店、太平洋咖啡馆……可是我的脑袋里还晃悠着阳光中的加尔各答俱乐部、卡利普索、印度美味、美迪西咖啡馆、斯坦利公园、格罗斯山、格兰维尔岛、伊丽莎白皇后公园、水族馆、海事博物馆……哪些是我们去过的?哪些是我们一带而过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晕了。

  眼睛累,心也累。不过换换地方的确能换脑筋,我已经一整天没想北京那堆破事儿了。

  黄昏,天忽然阴上来。黑云压眉,一场豪雨转眼就砸到挡风玻璃上。

  我问绒绒:‘要不咱先避避雨再走?’

  她说:‘没事儿。这车皮实,刹车性能是欧洲最好的。温哥华是典型的海洋性气候,老下雨。这车的防水性能也的确不错。在车里看外边就像看电影,像参观水族馆,外边儿湿淋淋的人和建筑,跟我好像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说:‘好,我信。我就是想喝杯咖啡。’

  其实我是不愿意她在雨天赶路。她车技再好,架不住赶上个别慌神儿的主。

  她指着街对面的hardrock咖啡馆说:‘想不想试试?’

  我说:‘人忒多了吧。你瞅瞅门口停了多少车。咱找家安静点儿的好么?’

  她说:‘好啊,那咱去RIKA。’

  红灯。她停车等待。

  我看见街角有一家咖啡店,店名我觉得熟。想起来了,星巴克!这儿也有分店?!

  她说:‘对,猜猜星巴克总部在哪儿?’

  我说:‘纽约?迈阿密?芝加哥?东京?新加坡?台北?’

  她说:‘都不是。是西雅图。’

  我说:‘哦。’

  她说:‘星巴克进入中国市场,是我给办成的。星巴克老总让给我3%的股份,还算懂规矩。’

  我扭头看着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中国女人啊?

  绿灯亮了,她给油走车。

  来到科多瓦和舍莫街交界处,我看到了小店RIKACAFE。

  绒绒停车后,拉我跑进去。

  店面不大,里边顾客不多,很清净。朝南的大玻璃窗上,挂着洁白的绣花窗帘。

  外边的雨水顺玻璃往下爬,光影效果诡异。

  我们靠窗坐下,她点了两杯加奶的capuccino。

  我说:‘你刚才,跟服务员说的,怎不像英语呀?’

  她说:‘是意大利语。这是意大利馆子。加拿大人,嗨,都是移民,说什么的都有,多小的语种,这儿都可能碰上。那天我碰上俩尼日利亚南边儿来的,他们两口子说,他们的语言,在本族也只有五十个人会说了。他们的语言体系从属于Paeiuffywuiett,具体叫做Patiefanghaqwuiee,当然我知道还有比那还小的语种。他们说最大的梦想就是成立一个学校,甭管多大,哪怕有一个学生在他们死后能记住他们的语言,他们死都瞑目。我给了他们四万加币,算拯救世界上最小的遗产吧,他们激动得,围着我蹦啊。’

  我说:‘做善事、积善德,善有善报。’

  她说:‘嗨,我那钱,反正也不怎么忒干净。权当洗钱了。呵呵。’

  我意识到我们的谈话已经进入她的私人领域,赶紧摆舵。我对别人的隐私向来不感兴趣。

  我打岔说:‘这么看,光会英语,在这儿未必能一路畅通?’

  她说:‘对啊。所以我来了以后,赶紧又学了法语,后来顺带手儿弄了弄西班牙语、意大利语、日语、德语、俄语、希腊语、马耳他语,还有点儿马来西亚语,主要是做生意用得着。人家敬重不带翻译的。’

  我说:‘这么说,你能到大学的语言系教书了?’

  她说:‘你以为呢?我是多伦多大学和维多利亚大学语言学系的荣誉教授,已经三年了。美国读者文摘说,一生一定要做的五十件事儿里边,排第十二位的就是,教一门外语。我教四门儿,嘿嘿。’

  我问:‘学语言有啥窍门儿?’

  她说:‘要我说,没窍门儿。你要天生是这块料,就受得了这苦,受得苦中苦,就会觉得这玩意儿没什么难的,真的,而且到后来越弄越容易,触类旁通。

  要不是这块料,那瞎了,背教材背磁带背字典背死也没戏。’

  我微笑说:‘你这是典型的血统论翻版呀。’

  她说:‘你要不信,我也没辙。’

  我说:‘那,你说,假如我拿着俄语上街,能找着回家的道儿么?’

  她说:‘嗯……可能性不大,除非你经过俄罗斯黑手党聚集地。不过那样的话,你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更低。’

  我说:‘哦……她说:‘你跟着我,干吗说俄语呀?

  我说:‘我不是看你挺忙的么,不想耽误你公司的运作……她说:‘我公司的事儿,你就甭操心。能陪陪你,我也高兴。你看我现在,我在放松我的 身体和头脑,我在休息。你一定听过那个流传很广的故事,说张三看见李四坐树底下无所事事晒老牙儿,就过去问,哎,大白天的你怎不种地去呀?李四问,种地干吗呀?张三说,为了能收获呀。李四问,收获为什么?张三说,为了吃饱肚子然后留出种子然后把结余卖掉赚钱呀。’

  ‘李四问,赚钱为什么呀?张三说,为了买电视机呀。李四问,买电视机干吗呀?张三说,为了看着玩儿呀。李四问,看腻了电视怎么呀?张三说,那就出来散散心晒晒太阳呗,享受辛苦劳动换来的一份悠闲。李四问,那你以为我现在在干什么?’

  咖啡端上来了,飘着浓香。侍者规矩地退下,退到听不见我们谈话的距离,其实中国话她就算听见也未必听得懂。

  我喝一口咖啡说:‘哇!这么苦?!’

  她说:‘对啊,为了给你提神啊。你这几天就别打算睡觉了。回国以后再补吧,啊。’

  我说:‘那不成。我的睡眠必须保证每天七个小时,雷打不动,少了不行,少了我闹觉。’

  她微笑说:‘怎么闹?你现在时差还没调过来呢。’

  我说:‘哎,对!’

  她说:‘行了,等时差调顺了,你该回去了。听我的没错。反正我要是你,我就回去补觉。’

  我说:‘嗯,行,听你的。’

  她说:‘难得出来放松放松。还不好好玩儿玩儿?’

  我说:‘也是啊。每天一睁眼,就开始挣命,仔细一想,跟驴一样。’

  她说:‘还不如驴呢!驴还有撒野的时候呢,敢在太阳地儿里打滚儿,你敢么?’

  我想想,问:‘你说这人哈,临死什么也带不走,挣蹦这么多年学历职称房子啊图什么呀?’

  她说:‘我懒得想。现在只要钱够花,我就吃喝玩儿乐。只有消费了的,才算是你自己的。’

  我说:‘那要是钱花光了呢?’

  她说:‘再去弄呗。怎么样?你感觉,累不累?’

  我说:‘嗯……有点儿。’

  她说:‘一会儿咱再买点儿红牛。’

  我问:‘干吗?’

  她说:‘喝了以后是真的不困,不骗你哎,我试过。我的朋友们也都说红牛提神,喝两听一宿甭想睡觉。’

  我说:‘有咖啡因?’

  她说:‘谁知道是什么因?’

  我问:‘化学产品正在入侵咱们的生活。’

  她说:‘哎,我怎么浑身这么难受啊?’

  我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怎么难受?’

  她说:‘一个礼拜都没好好做过了,浑身发紧。’

  我说:‘你小点儿声你真过分你真不可救药。’

  她说:‘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呀!一会儿咱去PANCHO。’

  我问:‘潘臭?’

  她说:‘一家西班牙餐馆,那儿的饭菜比较地道。然后呢,咱到我的公寓洗个澡、休息一会儿。’

  我说:‘好。’

  她说:‘一两点,我带你再出来转。’

  我睁大眼睛问:‘夜里?出来?上街?’

  她说:‘啊对呀。现在,好玩儿的地儿都没开门儿呢。到夜里,你就会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温哥华。’

  我问:‘那是温哥华的隐文化?’

    她说:‘啥文化?甭跟我玩儿玄的。我就烦人跟我侃文化。什么叫文化?吃饭就吃呗,非得弄食文化;工交车搞服务要弄工交文化,最难以容忍的是操屄还要装腔作势弄什么性文化,好像挺神秘挺文化人似的。其实文化人儿有几个好东西?!一朋友接待演和申的王刚,王刚来了就点小姐。你以为呢?谁跟你含乎?

  那些作家,我接待的多了去了,干的那些缺德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说:‘你也不用太过激。文化毕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劳心者……’

  她说:‘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儿玩儿。才不枉费了自己。才不枉费父母给咱的这条命。’

  我说:‘可是生命留不住,生命像沙子里的水,是随时流逝的。文化才能留下来啊。’

  她说:‘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虚的。只有吃好、喝好、玩儿好才是真的。

  来,喝!’

  我睡得正香,忽然被人摇醒。

  是绒绒。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问绒绒:‘几点了?’

  绒绒说:‘三点。’

  我看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我的脑袋有点疼。

  绒绒微笑着说:‘还说不怎么喝酒,你的酒量可以啊,差点儿把我放倒。’

  我跟她喝过酒?喝的什么酒?在哪儿喝的酒?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问:‘什么酒?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绒绒微笑着问我:‘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然后她小声哼唱起来:’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就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她扶我起来,继续唱:’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请你换上这件背——心,跟我出去散步……’

  绒绒让我换上一件低胸小上衣,一条短裙。外边的雨已经停了。

  我说:‘你干吗呀?!大半夜的。’

  她冲我眨眨眼睛说:‘哟,真忘了?’

  她带我出来,并不开车,只是带着我往前走。午夜后的温哥华,更加凉爽。

  我问她:‘怎不开车呀?’

  她说:‘我是动酒不动车。’

  我想起来我们一起喝过酒,说:‘哦,对了。’

  她神秘地说:‘再说了,咱俩这么好看的女人,夜里上哪儿都不用开车。’

  我说:‘嗯?什么意思?’

  她说:‘保准有人接送啦。’

  我说:‘啊?’

  她笑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话音未落,一辆奔驰200SEL停在我们身边。

  开车的是一个很精神的白人小伙子,善意地跟我们打招呼。

  他说:‘晚上好!两个美人。要去哪儿?能为你们效劳么?’

  绒绒说:‘当然。我们要去VALERIUS,你顺路么?’

  那小伙子微笑说:‘顺路!我正好要去那儿,请上车!’

  我拉住绒绒。

  她说:‘没事儿。跟着我,放心。’

  我胆战心惊跟着她上了那辆奔驰车。

  小伙子启动了车子,自我介绍说:‘我叫西蒙。’

  绒绒说:‘哦,多大了?’

  西蒙说:‘26!’

  绒绒用中文对我说:‘他是雷子。巡夜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

  绒绒说:‘我来多少年了?这再看不出来。他以为咱是卖粉儿的,反正没憋好主意。’

  我问:‘那怎办?’

  绒绒说:‘蹭完车再说。’

  绒绒改回英语问西蒙:‘哎,我说,你是买的还是卖的?’

  西蒙说:‘我买卖兼职,黑白都干。’

  绒绒轻蔑地微笑。

  西蒙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

  绒绒说:‘你新来的吧?’

  西蒙顿了一下儿,说:‘嗯,对。’

  绒绒说:‘你现在是当班儿呀,还是下了班儿想爽一下儿?’

  西蒙腼腆地问:‘你们什么价儿?’

  绒绒说:‘那得看你想要玩儿什么。’

  西蒙有点儿不自然,诚恳地说:‘嗯……我还没……同时……跟过……两个亚洲女人……’

  绒绒说:‘想试试么?’

  西蒙说:‘你们……真的……很美……很诱惑……’

  绒绒:’那是,还用你说。’

  转过伯拉德和阿尔伯尼街路口儿,就看见VALERIUS的蓝色霓虹灯。

  我俩下车,西蒙也开门下车,紧跟着我们。

  绒绒突然回身,同时亮出一个真皮证件,一下杵到西蒙眼珠子前边。

  西蒙看了看,说:‘哦,对不起。很高兴认识你们。别跟我们头儿说今晚的事儿。’说完立刻消失。

  我问绒绒:‘他真是小警察呀?’

  绒绒说:‘嗯。’

  我问:‘那他怎么不开警车呀?’

  绒绒说:‘那小子出来干这事儿,他敢开警车么?’

  我问:‘你给他看的那是什么呀?’

  绒绒说:‘是个证件。’

  我问:‘什么证件?’

  绒绒说:‘杂碎看了尿裤子、黑帮看了得磕头、警察看了就道歉。’

  我说:‘让我猜猜。我的朋友万绒绒是……国际刑警?’

  绒绒微笑说:‘不对。你最好不问!’

  我反正无所谓。别人不爱说的,我一概不问。

  我跟她走进VALERIUS。在门口,她给了看门人兼打手几张很高面额的钞票。

  一个中年女人闪出来,笑脸相迎,态度十分热情。

  绒绒说:‘tina,这是我朋友。’

  tina笑眯眯看着我,礼貌地说:‘幸会。’

  tina问绒绒:‘为啥好久不来光临?’

  绒绒说:‘你这儿节目忒差,我当然就把钱给GABRIELE,呵呵。’

  tina对绒绒说:‘你来我这儿还买啥票?’

  tina从门人手里拿回绒绒的钱,还给绒绒。

  tina说:‘你当初帮我那么大的忙,我这辈子都感激不尽啊。你来是我的福气。我们这儿的节目,都更新了。快请进。’

  大门里边儿,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声音。

  tina带我们走进一号房间,房间很大,很黑,房间中央是一个高台,四周坐了二十几个观众。

  台上有一张大床,床上有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正在表演。

  我们落座。

  台上那一男一女都是日本人,面对面跪着。

  男人拿出一捆白绵绳,女人主动把双手放在背后。

  男人熟练地用绳子勒住女人脖子,往下将她两只手交叉反绑在背后,然后绳子盘过来左一道右一道缠绕她双乳,在胸口打结,绳子在肚皮上捆三道,打结后往下,绞入她两片粉嫩的阴唇之间,再从身后穿上来,再次勒住脖子,打结后绑牢。男人的嘴开始吻女人的红唇,左手轻轻捻动她早已硬起的奶头,右手提着横穿她阴部的绳子,不紧不慢地拉扯,绳子不断磨擦那女人的阴唇,不一会儿,女人的淫水就浸湿了绳子。

  女人满脸通红,发出兴奋的呻吟,细嫩的十只脚趾头不断屈张伸缩……被绳子紧紧捆住的乳房凸现出来,两颗乳头红肿地竖起,男人把女人放倒,把大炮放进女人的嘴里,同时双手肆意玩弄她的双乳。

  他越插越快,房间里能听到他俩的喘息声。细听,还有观众的喘息声。

  男人终于要爆发了,他突然抽出大炮,大量的滚烫的浓浓的精液呼呼地喷射在那个女人细嫩的面孔上。

  男人射完就走,tina上台,捧着那女人的脸,专心地舔她脸上的蜜汁,然后自然而然地,二女亲吻在一起。

  tina起身,对台下宣布:‘哪位愿意上来的话,请便!’说完退下。

  几个男观众走上台,开始淋漓尽至的胡搞……tina带我和绒绒走到第二个房间。

  同样很宽敞,里边四周坐满了观众,房间正中是一个模拟的等电梯的空间。

  一个有成熟风韵的少妇走过来按电梯扭,看表,向上看电梯的楼层显示盘,一个小男孩走过,看样子大概十六七岁。男孩看少妇。少妇对男孩笑笑,她丰满的胸部,雪白的大腿十分肉感。男孩走到少妇身后,突然抱住她,使劲揉弄她的乳房,她的乳房软绵绵的。

  少妇不太挣扎。男孩的手摸进她的裙子,一会儿,褪下她的内裤,扔向台下的观众。观众哄抢,男孩的手在少妇裙子里边蹂躏着,少妇露出呻吟声。

  男孩对台下观众说:‘她的阴唇已经有水流出来了,她今天发情了。’

  少妇点头说:‘嗯……对……是的……好想让谁插一插……’

  她弯下腰,对观众撅起屁股,男孩撩起她的裙子,扒开她的屁股,台下观众发出微微惊呼。

  少妇翘起雪白的屁股,左右晃动着,说:‘还等什么?还不插我?’

  男孩分开她的双腿,从后面按住她的腰,掏出大枪,猛地刺进她湿淋淋的肉穴,开始抽插。

    几十下后,少妇的呻吟开始高昂起来:‘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啊……’

  她好像忘记了她正在被强奸,她完全陶醉在纯粹carnal的快感中,陶醉在肉棒对她肉洞的摩擦的快感中。

  男孩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屁股奋力挺动,发奋抽送起来,台子在慢慢旋转,观众能看到各个不同的角度。

  忽然,电梯门开了,走出tina和三个西服革履的男人,看着电梯门口的这一幕,愣住了。

  一个男人对少妇说:‘夫人,您需要帮助么?’

  tina问少妇:‘你是自愿的么?用不用我们报警?’

  少妇只顾呻吟着。这时候她的脸已经兴奋得通红。

  男孩对大家说:‘这骚货骨子里边儿喜欢被强奸。看她兴奋成这样子,你们摸摸她下边多湿!

  大家纷纷伸手过来,摸少妇的阴部,然后,手就不离开她的身体了。

  有人摸她乳房,有人摸她脸蛋。

  看着这一幕,一种强烈的快感从我小腹涌上来,我知道我的内裤已经潮了。

  如潮的快感一波一波冲击着我的后脑,我看看绒绒。

  绒绒靠过脸来,对我耳语:‘你没事儿吧?’

  我说:‘没。’

  她说:‘你要是太受不了,咱就走。’

  我说:‘我……还行……’

  她说:‘这种表演,在这儿满街都是。大部分观众在台下一边养眼,一边自慰,落个干净放心。’

  tina笑眯眯走过来,带我们走到第三个房间。

  第三个房间里边同样坐满观众,台上是两个女人和一匹小马。

  我轻轻拉一下绒绒。绒绒会意,对tina摇头。

  我们来到第四个房间,里边是一个女人在台上自摸。

  我轻轻拉一下绒绒,绒绒对tina摇头。

  我们来到第五个房间,里边是三个女人在台上和一条泥鳅玩耍。

  旁边的大玻璃瓶内还有游动的活鱼若干种、若干条。

  我轻轻拉一下绒绒,绒绒对tina摇头。

  我们来到第五个房间,里边是六个女人在台上按住一个男人乱来。

  我轻轻拉一下绒绒,说:‘绒绒,咱回去好么?’

  绒绒说:‘当然。’

  绒绒对tina说:‘tina,你这儿的节目还是忒差,要继续努力才行哦。’

  tina说:‘好好好,是是是。请到茶室,提些具体意见。’

  绒绒说:‘改天吧。我朋友累了。’

  tina说:‘好好好。’绒绒带我往外走。

  tina谦恭地送到大门口,低声问绒绒:‘要不……我……?’

  出了VALERIUS,夜的空气清新凉爽。

  tina走在绒绒右边儿,我走在绒绒左边儿。

  我们仨的高跟凉鞋在人行道上发出喀喀卡卡的声音。

  我有点儿激动,有点儿紧张,似乎是为了确立我在绒绒心中的位置,不由自主拉住绒绒的手。

  我觉得,这样吧,稍微安全点儿,踏实点儿。

  tina只一扫,就看到眼里,她什么也没说。

  绒绒的手,温凉,潮润,柔软,细腻。我忽然意识到我上一次和女人拉手,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有点儿惊讶,有点儿后悔,不知道会不会给绒绒或者tina什么误解。

  我想抽回我的手。但转念一想,拉手怎么了?误解又怎样?我干吗害怕身体接触?

  绒绒说过她缺不了男人。

  就算她是双,我跟她好跟她说得来,怎么了?

  和一个大胆的好朋友在国外,远离自己祖国的法律,我慢慢变得放松起来,我心中一些绷得很紧的神经,开始逐渐松动,松弛,那种舒服自在的感觉,就像放松自己的扩约肌类似。

  我偷偷看绒绒,绒绒看看tina,tina仰头看着夜空。

  我们仨,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呼吸着那个凉爽的晨曦,我们仨就那样,自由自在地走在温哥华空旷的街道上。

  那是八月的温哥华,那是温哥华的黎明。

  来到Raffaello门口,看见一男一女靠在墙上抽烟,低声闲聊。

  绒绒问我和tina,走啊,进去喝一杯?

  我看看绒绒,看看tina,tina说:‘太晚了了吧?就快六点了。你朋友不是累了么?’

  我说:‘我没事儿。’

  绒绒说:‘就一杯,走,松松脑子里那根儿弦儿。’

  我和tina说:‘那好吧。’

  我们仨迈着放肆的步伐,扭进Raffaello……室内有七八个男女在昏暗中观看,每个小桌子上都有一个小玻璃杯,里边点块儿小红蜡烛。

  台上,一个英俊的裸体白种小伙子正在跳舞,一条黑白花纹的毛巾在胯间来回伸拉。

  绒绒告诉我,这是一家德国人经营的意大利风味的咖啡馆。

  我点了一杯Ferrero,tina点的是SecretConfetorreria,绒绒点的是PremiumSchokolade,还有一盘腰果。

  咖啡上来了,馥郁的奶油香和巧克力香裹挟着咖啡豆高温研磨之后的独特香气,浓香扑鼻。

  绒绒和tina放肆地评论台上小伙子的身体。

  那小伙子现在扔掉了毛巾,左臂上举回弯,尽量向下,右臂在屁股后面,从双腿间向前探出,轻柔地摸弄自己那对肿胀的大卵。

  那是我见过的最壮观的睾丸。他的鸡巴已经挺立,对着台下的我们。

  他那家伙足有二十厘米长,红热粗壮,上下点头。

  我的心脏再次激越地搏动。

  绒绒对我耳语说:‘别害怕,这帮都靠激素为生,打药打的,不是自然长成这样儿的。’

  我的眼睛,已经几乎离不开那小伙子的那对晃悠着的硕大的赭红色的睾丸。

  tina发现了我的目光,微微一笑,拉着我走到表演台前。

  表演台有一米高。那个小伙子好像认识tina,对tina点点头,然后他随着音乐扭过来,在我面前跪下,上身向后仰,右手仍然从两腿间伸出来,手指灵活精巧地玩弄他那对大蛋蛋和他那条大枪。

  这时候,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厘米左右。

  在强劲的音乐声中,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像一头雄鹿,像一头公狗,公然对异性炫耀他的性器。

  他的阴茎上抹了不少润滑油,他的手里也有很多按摩油,他不停地用手爱抚他的长枪,他的长枪闪着亮光,好像比赛中的健美运动员。他的枪口上已经漏出一滴粘液,晶莹闪亮,垂涎欲滴,要掉不落的,很挠人。

  得承认,这么近距离地观看表演者的阴茎,尤其是这么大这么粗的阴茎,我周身的血液加快了流动。我的脸变得滚烫。我的子宫已经开始了它自己的反应,它在微微抽动,微微收缩,它在想像那样的一条大阴茎插进去的话,顶着它会是什么感觉。

  那小伙子充满欲火的眼神,让我股间不由得一阵酸麻。

  他一直专注地盯着我看。也许我太漂亮了,他爱上了我?

  带着挑逗的眼神似乎正在把我扒光,直视我内心潮湿的欲望。

  绒绒也端着杯子走过来。

  我不好意思让她识破我的生理反应,慌乱之中随便瞎问了一个问题:‘男人跳这种舞,为什么台下还有男人看?’

  绒绒微笑说:‘这个嘛,他们未必都是男同,只不过……嗯……怎么说呢?

  美是属于全人类的。往后看,后边还有表演。’

  果然,不一会儿,两个赤身裸体的金发女人从幕布后爬出来,奇怪的是,她俩的动作似乎相当吃力。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等她俩爬到我们面前、交叉换位的时候,我才看清,原来她俩的肛门里边都各自插着一根长长的粗粗的点燃的五彩蜡烛,随着她们扭动屁股,蜡烛滚烫的泪滴不断掉落在她们自己的腿上。

  细看,她俩的阴道里边还都塞着一个小葫芦。而且每个人的乳头分别被几乎看不见的细细的钓鱼线捆绑着,下边坠着一只香水瓶子,随着她们的爬动,一晃一晃的。

  她俩的四颗乳头,也因此被坠得磨得肿胀变大,被钓鱼线勒得发红发紫。

  她俩到了台边跪好,把干净雪白的屁股扭过来对着台下观众,扭摆着又圆、又翘的性感的肥臀,同时把手从两大腿间伸过来,揉搓自己湿淋淋的屄屄。

  一股股蜜汁从她俩的屄腔流了出来,沾到她们的手指上……

  

  一些男观众的肉棒明显勃起了,但是碍于绅士风度,情绪都比较内敛。

  两个女演员扭过头问台下的观众,你们为什么不对着我们手淫?

  你们光视奸我们的肉体还不够,我们老板有要求。

  如果你们看我们的表演无动于衷的话,我们就该下岗了。我们就没饭吃了。

  台下的观众纷纷拉开拉链,露出短裤内坚硬的鸡巴……两个女演员开始表演阴道抽缩功,只见蜡烛不动,阴道里边的小葫芦慢慢伸出小脑袋,咕嘟,一个圆肚子已经完全露出来,晶晶亮,带着她们体内的粘液,好像海龟产的卵。

  接着,她俩阴唇歙动,像老太太吃柿子,咕叽,葫芦的圆肚子又被嘬回去。

  大家一阵掌声。

  她俩并排跪在台上,张大嘴,轮流舔弄吸吮那个小伙子的大阴茎。

  小伙子几次欲射不忍,看样子已经快到忍耐极限。

  我的下半身也不由得火热骚痒,觉得子宫开始一阵阵的痉挛,滚烫的淫水正从我的骚屄里汹涌流出。我感到我的内裤底下已经湿润了,我的身体做出反应是正常的。

  这时,Raffaello的主持人走上台来,冷静地取出A女阴道里的葫芦,往A女的阴道里边塞进一团红色毛线。B女盘腿坐在台上,开始织毛衣。毛线球在A女阴道里边翻卷腾挪,粗粗的红毛线从A女阴道里边被不断揪出,B女不动声色地织毛活儿。

  沾满淫水、浸透淫液的红毛线从A女的阴道里边被揪出、来到B女手中……A女在台上做出各种扭胯动作,看不清她的表情是舒服还是难受……正当这二女在台上扭来扭去的时候,幕布掀开,又走出一个美女。

  她可真的是很漂亮很漂亮,骨架柔和,肢体柔软,皮肤白皙,乳房高高。

  丰满的大乳房随着呼吸而起伏,她大大的软软的大奶充满了十足的性诱惑,扣人心弦。

  不论从男人的角度看,还是从女人的角度看,她都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下身只有一件只包住私处的小三角裤,隆起的阴户,茂盛的阴毛已从三角裤边缘跑了出来。

  她的阴户为什么这么隆起?

  她开始随着音乐脱衣裙了,她的上衣扔给东座观众,她的乳罩解下来扔给西座观众。

  她的小三角裤接下来扔给南座观众……啊?!天哪?!她……长着一条……货真价实的阴茎!

  千真万确,勃起的跳动的阴茎。

  她的全身都是女人,甚至她的指甲、趾甲都涂了寇丹,她走路的姿势、举手投足、回眸之间,闪动的那些感觉,绝对是女人,她的手指、脚趾都已经很圆润很女性化,可是,她长着一条……阴茎。台下一阵惊呼。

  只见她时而妩媚动人,扭动腰肢,做女人状,时而凸现暴力,抓住阴道里边塞着一团红毛线的A女,大把蹂躏人家的乳房,‘她’一会舔那小伙子的阴茎,一会让那小伙子舔‘她’的阴茎,‘她’一会儿插插那个小伙子,一会儿让那小伙子插‘她’,一会儿又抽出一个姑娘肛门里边的蜡烛,让人家插‘她’后边。

  一台精采淫荡的表演,一堆美艳的脸蛋与性感的美肉……我不禁十分困惑:‘她’的感觉和欲望,跟咱国的太监肯定不一样,太监是什么都没有:‘她’是什么都有……‘她’的身体,到底属于男人还是女人?

  ‘她’上厕所,是不是应该去男厕所?‘她’的心理,是不是已经彻底女性化?

  从Raffaello出来,我的头晕乎乎的。虽然没喝酒,只喝的咖啡,还是晕眩。

  我拉起绒绒的手,绒绒拉起tina的手,我忽然感到一种要唱歌的冲动。

  我一张口,居然是俄语的《莫斯科郊外的晚噗晌儿》。

  我刚一起调儿,绒绒就用中文和着我的歌声。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几乎同时,我听到英文歌词渐起:‘thatharshsuburbanmoscounight &thatgarden……’

  那是tina唱的,我们三人还居然唱出不同声部的和声。

  中英俄三大语言,飘飞的歌声,在温哥华盛夏的夜空中回荡。

  我们就那样放肆地走在温哥华的街头。

  再好听的歌,也有唱完的时候。

  一曲终了,忽然感觉格外安静。

  过了很久,我们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是绒绒轻声打破沉寂。

  她幽然说了一句:‘我们唱歌的瞬间,已经成为历史,一去不复返。’

  我想,岂止歌声?我们今晚的经历,也已经成为过去,一去不复返。

  任何事都好比水中那条大鱼,我们以为抓住了,以为得到了。其实呢?

  抓不住,抱不住。倏忽转瞬之间,它就溜走了。

  谁能抓住那条鱼呢?记忆?记忆就是可靠的么?

  嗨!管它!

  逐渐地,我感到有一辆汽车跟随我们。

  回头一看,是一辆黑色OPEL,慢慢停靠在我们旁边。

  驾驶的金发男人对我们说:‘姑娘们,我能效劳么?’

  tina看看绒绒,绒绒看看我,我看看绒绒。

  我们仨相视微笑,然后一起打量那个司机。

  绒绒问司机:‘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司机说:‘BURTON’

  带BURTON回到住处。

  绒绒换上一件大红色真丝肚兜,趴跪在床上,珠圆玉润的身体,BURTON把绒绒的乳头夹在手指中间,不断地挤压,然后把她的乳头含在嘴里,饥渴地吸取,他的舌头研磨着她娇嫩的乳头。

  绒绒舒服地呻吟着:‘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ugnnnnnnsuckme……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呵……’

  绒绒用柔软的声音、火热的眼神,刺激着BURTON、鼓励着BURTON,他更卖力地吸吮着。他俩紧紧拥抱在一起,BURTON的舌头伸进绒绒的唇间,舔弄绒绒的嘴唇内侧和牙床,绒绒也响应BURTON的亲吻,抱紧BURTON和他接吻,轻轻吸吮着他性感的唇,二人的舌头迎接互相缠绕,就这样沉醉在热吻中。

  两人四目交接,引发最原绐的欲望。BURTON的大手开始粗野地揉捏绒绒丰满的双乳,绒绒的乳房在BURTON手中可怜地扭曲,真好看,真性感,好柔软。

  tina冲澡出来,赤身裸体,并不穿衣,也不害羞,过来就握住BURTON滚烫的肉棒,温柔地上下套弄起来。同时,她把肥白的屁股冲着BURTON微微摇晃。BURTON激动地呻吟。

  BURTON用力吸吮绒绒的乳房,舌头上下拨弄着因兴奋而肿胀的乳头。

  然后他的舌头由她的胸部开始往下舔,直到雪白的大腿内侧,然后脑袋挤进她的大腿中间,脸朝着她的阴户,抱紧她的屁股,把脸贴在阴部上摩擦,火热的呼吸喷在绒绒敏感的地方。

  绒绒有如被电流从后背掠过,感觉到内裤底侧已经被阴部涌出的大量淫汁弄湿。BURTON的手爱怜地从阴毛往下轻轻抚摸着、揉弄着。绒绒的肉缝已经湿润,两片阴唇微微向两侧张开。

  BURTON欲念如狂,将头埋入绒绒的两腿之间,用力吸入绒绒淫屄发出的又骚又香的气味,然后拨开绒绒的阴毛,把嘴压在湿淋淋的阴唇上,开始贪婪的吸吮着,并且把舌尖插入绒绒的阴户翻搅。

  绒绒呻吟着:‘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呵……插重一点,对……就是那里……啊……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

  BURTON用他的手指搓捻绒绒的阴唇,努力吸着她的淫屄,不断用舌头在阴道一进一出的舔着,绒绒开始呻吟并把她的的阴户BURTON拱起,挺到BURTON面前,紧紧的抓住BURTON的头,她的屁股努力往上顶,BURTON的舌头深入她的阴户深处猛烈地舔着,又用中指插入她又湿又浪的屄里搅动。

    刺激得绒绒不断扭动自己的下体,浪叫不停:‘啊……好……用力舔我……吃我的淫屄……我受不了……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呵……喔!……我要高潮了……宝贝,舔我!快舔我……啊……嗯……快……好爽……快……你舔得我爽极了……’

  她的肉体不断地痉挛,她的大腿持续地抖着,她的屁股不断地顶着BURTON的脸,淫水滴落,而BURTON仍然不断地舔着她的阴户,并且插入一只手指去更深入阴户,去把她的淫水挖弄出来舔吮。

  绒绒呻吟着:‘哦……乖……嗯……你舔得我好爽……受不了了……用力吸呀……好……用力舔我的肉穴呀……哦……哦……我……嗯……要出来了……哦……你把我弄出来了……哦……好棒……不行了……哦……哦……你舔得我好爽……我受不了了……快……舔死我吧……把我的浪穴吸干吧……天呀……哦……出来了……泄了……’

  绒绒的身体痉挛着,双手紧紧抱住BURTON的头。

  高潮之后,绒绒全身松软,像没电了的娃娃,像一滩糟面条儿,像急诊室内虚脱的肉体。她浑身大汗淋漓,汗珠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汗毛孔往外冒着、往下流淌。我不能想像她有多舒服。

  过了很久,她才缓过劲儿来,颤抖着呻吟着说:‘喔……BURNIE……哦……刚才太美了……我被你舔出了一次高潮……哦……’

  tina分开绒绒的腿,将双腿大大的打开,用双手淫荡地拨开那覆盖着毛发的美丽阴户,毫不羞耻的对着BURTON说:‘现在……插她淫屄……来吧……孩子……干她……操她……搞她吧……’

  BURTON爬到绒绒的身上,脸对着脸地看着绒绒,勃起的肉棒触到了绒绒的阴毛,说:‘让我进去。’

  绒绒好像大病初愈一样,虚弱地对BURTON说:‘……哦……进来……放进来……操进来……’

  tina对BURTON说:‘哦BURTON……你的鸡巴好硬……鸡巴好大啊……嗯……我爱死了……’

  tina两手握着BURTON坚硬的鸡巴,导引着龟头对正绒绒的阴道。

  由于阴道口早已湿成一片,BURTON的屁股顺势向下猛力一挺,坚硬无匹的硕大鸡巴就顺利地进入了绒绒湿润滑溜的阴道。

  BURTON呻吟着:‘哦……我操进来了……哦!嗯!好舒服啊……我到家了……我进家了……我回家了……’

  BURTON将身体往前顷斜,把嘴压上绒绒的红唇,和绒绒边干边热情地拥吻,两人的舌头开始互相吸吮,绒绒的双手压挤揉搓着自己那对柔软硕大的乳房。

  ‘喔……我的天啊……你的肉棒真好……插的……好爽……嗯……再来……喔……’

  在BURTON的大硬鸡巴插入绒绒阴道中时,绒绒紧缩屄腔的肌肉,将双腿围绕住BURTON的腰,使两人的下部能紧紧靠在一起研磨。看得出,绒绒在用阴道的肌肉去夹紧BURTON的肉棒。BURTON的肉棒在猛插的绒绒的屄腔,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BURTON说:‘哦……你的屄真紧……夹得我好爽……我要干死你……干死你……喔……’

  BURTON发了疯似的压在绒绒赤裸的肉体上,又吻又咬、又揉又掐,肆意揉捏玩弄绒绒白嫩的乳房,同时屁股疯狂挺动,狂风巨浪般抽插着绒绒的阴道……绒绒的子宫已经快失陷了,她迷乱地哼着:‘哦……yeah……哦……嗯……干得好……干得我好舒服呀……好……哦……快呀……再用力点……哦……用力干……干死我……啊……’

  这呻吟对BURTON来说,无异浇上火焰的汽油。BURTON越发疯狂了。他的屁股像永动机一样抽动起来!

  绒绒更加迷醉地呻吟:‘哦……对……嗯……用力干我……哦……干我淫荡的屄屄……啊……嗯……哦……呀……继续干……哦……用力干我的骚屄呀……狠狠地干……干死我……哦……’

  绒绒的淫声浪语使BURTON的兽欲更加白热化地燃烧起来。我忽然觉得做爱就是双方刺激对方,同时刺激自己,像决斗,角力,斗智斗勇,看谁的办法多,看谁先失控。

  BURTON将胸膛整个压在绒绒的乳房上,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绒绒的大奶已经被压扁变形。BURTON手向下移去,紧紧抓住绒绒丰润的屁股,用力向上抓起,大鸡巴猛力地、深深地顶入绒绒阴道深处,直抵子宫颈,带出来的粘液喷减到床单上。

  BURTON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的插干绒绒,同时喘息如牛地叫喊着:

  ‘嗯!哦……我的鸡巴大不大?操得你爽不爽?骚货……’

  我目瞪口呆,开始担心绒绒受不了这样的话,担心她会挺身而起,把BURTON打出去。

  没想到,绒绒却说:‘嗯……嗯,继续说……你弄得我好兴奋……’

  BURTON恶狠狠地说:‘嗯!嗯!我操死你,操死你……你个骚婊子!

  ……哦……哦……我的宝贝……你的小浪屄真紧…………操死你……干死你……干烂你的贱穴!哦……哦……’

  很难想像,平时那么端庄华贵的绒绒,现在居然喜欢听男人对她说这么粗野的话。

  我明白了,做爱是、示爱、更是游戏,是角色扮演。

  她哼着:‘干我……用力干……老公……用力干吧……我要你……天天干我……用力干吧……我要你狠狠干我的淫穴……噢……受不了了……快……再用力……噢……太美了……好……好……亲亲……我的浪屄……快要被你干穿了……我快死了……’

  BURTON一边干着,一边手搓揉着绒绒的乳房,并用嘴吸着、用舌头拨弄着绒绒的乳头。绒绒那对因高潮而坚挺的乳头,上下的快感相互冲激着,看上去她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绒绒的呻吟声音慢慢减弱下来。我看到她嘴唇发白,眼睛半闭,目光发直,浑身开始抖动。

  那是雪崩前的安静,但是我隐隐听见沉闷的连续的轰隆声。那声音来自她的身体深处,她的后脑里边,她的脊椎里边,她的子宫里边,一场被性爱高潮引爆的白色的核爆炸正在开始,性快感的蘑菇云已经迷蒙了绒绒的瞳孔。

  BURTO开始竭尽全力猛烈地冲击绒绒的肉洞,将肉棒插进绒绒身体的最深处。他的脸已经滚烫,他的蛋蛋抽动着,看上去里边已开始沸腾,锅要开了。

  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想要爆发的欲望充斥全身。他是冲悬崖奔去的没有了刹车的列车,停不下来了。

  他喊叫着:‘哦!……我……快受不了了……宝贝……好爽……啊……我要射了……啊!啊!’

  他紧紧搂抱着绒绒,疯狂地痉挛,深深地沉迷,和绒绒一起掉下悬崖,坠落到纯粹的肉欲世界中去。

  绒绒忽然对BURTON说:‘别射!’

  BURTON闻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立刻抽出大鸡巴,他的大鸡巴翘得好高,而且一跳一跳的。

  他用兴奋得发抖的手摸着湿淫淫的阴屄,呼吸急促地说:‘别让我停下……别……别折磨我!’

  绒绒看着他微笑说:‘傻瓜,谁折磨你?换个姿势再操不好么?’

  说话间,tina已经平躺在床上,玉体横陈,妩媚尽展,眼含无限风韵地看着绒绒,像有无尽的话要说。

  绒绒翻过身来,趴在床上,屁股撅起,对着BURTON。

  BURTON从后边插绒绒,绒绒环抱tina头,亲吻tina的脸蛋嘴唇……tina手持一条洗干净的黄瓜,迷醉地抽插自己的洞洞,黄瓜上满是她兴奋的粘液。

  BURTON看得淫心大动,大把蹂躏绒绒的嫩乳。

  他那根二十二厘米长的阴茎,又热又硬,直立得如铁棍一样,跟tina玩儿的黄瓜差不多粗细。他尽根插进绒绒的阴道,绒绒的阴道肯定没有二十二厘米深。

  那BURTON的阴茎一定在里边顶着绒绒的子宫,或者已经插进绒绒的子宫颈?

  绒绒又开始了呻吟:‘啊……喔嗯嗯……呵……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你顶死我了……嗯……嗯……嗯……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天哪你插人家哪儿呢……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啊……嗯……啊……啊……唔……嗯……嗯……晤……嗯……’

    绒绒幸福地闭上双眼,我的下边有点儿酸胀了,我想知道那条二十二厘米长的火烫的阴茎插进来会是什么感觉……BURTON对绒绒说:‘宝贝你真淫荡……’

  绒绒低声说:‘嗯!嗯……是的……其实我骨子里……非常非常淫荡……’

  绒绒让BURTON平躺在床上,她翻身骑在BURTON湿淋淋的大炮上面,开始上下起伏,像一个驰骋赛马场的女骑手,又像在驯服一匹刚烈的野马。

  BURTON的大红铁条不断在阴道里边出出进进,像一台机车的活塞,像一台永动机,不知疲倦地出出进进出出进进出出进进出出进进出出进进。

  tina的手伸过去,手指揉捏着绒绒的豆豆。

  绒绒狂乱地呻吟着:‘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嗯……呵……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

  绒绒的豆豆已经胀得像一粒小花生米似的了,红肿发亮。

  她自己屄屄里边流出来的淫水已经糊满了她自己的豆豆。

  她的豆豆在tina的手指间闪着晶莹的亮光,无奈地被蹂躏着。

  BURTON闭上眼睛,不敢继续看这一切,好像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射精。

  我和tina跪在他两边,我摸着BURTON线条分明的硬朗的脸。

  他左手抱着tina的屁股,右手抠住我的阴道。

  BURTON对绒绒说:‘哦!你的女伴也都不错!我喜欢。’

  我早已经润滑,所以他的手指没费劲就滑进我的阴道,或者是我的阴道吸进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在我的肉穴里面不安分地搅动,我感觉的心脏和嗓子被他摸弄着。

  我开始扭动我的腰肢,同时我看见tina也和我一样咬着嘴唇、扭动屁股,我看见BURTON左手的手指已经深深没入tina的阴道。

  他说:‘嗯!同时插三个屄屄,这是国王级别的享受啊。’

  BURTON翻过绒绒,让她平躺在tina身边,架起绒绒的双腿,凶狠地抽插绒绒的肉洞。

  tina一手揉自己的乳房,一手摸绒绒的乳房。

  绒绒闭目不言,任由摆布,BURTON的耻骨在绒绒的豆豆上研磨。

  我的手指在BURTON的肛门口,轻轻一按,就滑进去了。

  我在他温热的直肠里轻轻抽动。

  BURTON对我说:‘哦……插我……嗯……’

  我按到了他肠子前壁一个栗子似的隆起,表面有点儿粗糙,有皱褶,就像我的G点。

  我知道,那是男人的前列腺,是男人的G点。我开始轻柔地按揉起来。

  BURTON舒服得出声:‘哦……哦……哦……哦!别……你……我!’

  忽然间BURTON的全身一阵哆嗦,他的肛门紧紧箍住我的手指,夹我到疼。我感到他的前列腺里边在急促地挛缩。

  一股股精液源源不断地喷射进绒绒的阴道,遭到热液的冲击,绒绒全身仿佛触电般颤抖着。

  BURTON的射精终于停止了。他抽出阳具,这时,绒绒阴户毕露,肉蚌夹缝饱含着方才BURTON注入的白色浓液。绒绒的阴唇在激动地微微缩动,随着每次收缩,都涌出更多浓浆。BURTON射得太多了。

  现在,那家伙瘫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浑身松软,好比糟面条。

  tina躺过去,抱着绒绒的屁股,开始贪婪地舔弄绒绒的屄屄,她在嘬吮着绒绒屄屄里的粘液。BURTON马上就要睁不开眼睛了,他看着床上的我们说:‘ufantasticladies……fabulous……’

  BURTON临走的时候,我们开玩笑逗他:‘还开得了车么?’

  BURTON说:‘够呛,腿脚发软。今天太尽兴了!’

  绒绒说:‘忘掉我们!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你不会愿意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的。’

  BURTON说:‘哦,是!’

  BURTON离开之后,tina也起来穿好衣裙要走。她对绒绒说:‘好好照顾你的朋友,带她在我们加拿大好好玩儿玩儿。’

  绒绒说:‘好吧,我会的。’

  tina走了以后,我问绒绒:‘累么?’

  绒绒说:‘身体有点儿累。’

  我说:‘心呢?’

  她说:‘好像刚醒。’

  我俩微笑。

  我倒了一杯橙汁,给她倒了一杯土耳其EMEL甜酒。

  我说:‘看你刚才的样子,好像真的很舒服。’

  她说:‘嗯。我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我说:‘在北京呢?’

  她说:‘嗨,那都逢场作戏,我没什么感觉。’

  我说:‘中国男人真的那么差么?你觉得?’

  她说:‘当然!没尝试过白人的,你就永远无法知道其中的奥妙,真是其乐无穷。’

  我说:‘我看他那么长……全进去了。’

  她说:‘嗯,对。’

  我说:‘顶得你疼不疼啊?’

  她微笑说:‘傻子,亏你结婚都这么多年了。’

  我说:‘什么?’

  她说:‘阴道能伸缩、子宫能浮动啊。’

  我说:‘告诉我,你刚才是什么感觉?’

  她说:‘里边满极了,胀极了,舒服极了,那种感觉哎哟,现在一想起来,我里边儿还有感觉呢……我看着她,她忽然问:‘想不想试试?’

  我问:‘什么?’

  她看着我,嘴角浮上神秘的微笑。

  今天我们要开车去埃德蒙顿,谁知道要开几百公里!管它。

  她的宝马740i贴着平滑的公路路面飞驰,几乎没有噪音。

  一个小时以后,我感到来自膀胱的压力。

  早上,我不喝五杯咖啡醒不了。

  可是今后,我早上绝不再喝五杯咖啡了。

  我对万绒绒说:‘瞅见厕所停一下儿啊。’

  她说:‘哦,干吗呀?’

  我说:‘人有三急。’

  她说:‘哪三急呀?’

  我说:‘哎呀,你别闹!我方便一下儿。’

  她说:‘哦,大的小的?’

  我说:‘小的。’

  她说:‘哦,小的哈?’

  她根本不着急的样子,车速没见减慢。

  路面很平整,道路很宽,一马平川,一眼望去,没什么车辆,两边大片的森林呼呼地往后倒去。

  我问:‘加拿大的高速都这么清静?’

  她说:‘对啊。’

  我说:‘那铺路的赔大了。’

  她说:‘为什么?’

  我说:‘不走车就没人交买路钱呀。你知道北京首都机场那收费站一天收多少万?’

  她说:‘呵呵,我知道。’

  我说:‘你知道新开通一年的京沪高速花了多少个亿?可本儿早回来了。’

  她说:‘呵呵,知道。’

  我说:‘其实中国最忙的还不是京沪高速。车最多的是沪宁高速,你可能都没法想像……’

  她说:‘我能想像,知道中国修路用的是谁的钱么?’

  我说:‘政府投资啊。’

  她说:‘错。’

  我说:‘那用谁的钱?’

  她说:‘纳税人的钱。很多人不知道,高速收费属于二次缴税,是违宪,机场建设费也是一样。’

  我说:‘啊?那怎没人管呀?’

  她说:‘中国就是懂法的忒少,法制也不健全,加上垄断。垄断就是一个坏脾气的孩子没人管,结果会怎样?’

  我说:‘脾气越来越坏,然后恶性循环。’

  她说:‘对啦!’

  我说:‘哎,我说你别跟我扯这些了,我转移不了注意力,我真的快憋不住了。’

  她说:‘你想上厕所呀?’

  我说:‘对啊。’

  她说:‘你看这路边儿有厕所么?’

  我说:‘不会吧?加拿大可是高福利国家,怎么会没厕所呢?’

  她说:‘就是有,我也不建议你去。’

  我说:‘啊?为什么?’

  她说:‘上那些野厕所特麻烦,具体程序是这样儿的,先在马桶垫圈儿上垫手纸,垫好多多手纸,然后脱裙子,然后踩着垫圈儿蹲上去,双脚踩住手纸下边的垫圈儿,还得注意别滑下来。这时候你可以开始,不管大的小的,不过你得小心里边儿的水别溅上来。一不留神你就滑下去,太紧张了你出不来,时间长了你腿脚发麻……’

  我说:‘天哪,都这样儿?’

  她说:‘原则上,是这样儿。你说要上厕所得个啥病冤不冤?’

  我说:‘你要再吓唬我,我可尿裤子了啊。’

  她笑:‘呵呵。’

    我说:‘那你一般怎办?’

  她说:‘我?靠边儿停车、路边儿解决。’

  我说,啊?是不是真的?

  她说:‘当然是真的!路边儿解决不犯法。怎么了?你就是法律意识忒弱。

  我刚来的时候,加拿大出过这么一档子事儿,一个叫安娜的女人在盛夏觉得太热了,看到男人们在公园和马路上赤膊散步,于是就甩掉背心同样光着上身到公园散步,被警察以忧伤风化拘禁,接受了罚款。出来以后,越想越恼火,起诉了那个州政府,起诉书说,加拿大哪条法律规定妇女不能和男人一样光着上身到公共场所散步了?最后,安娜胜诉,得到巨额赔偿金不说,美加两地闹得沸沸扬扬,引起女权主义者的高度重视。她的起诉,改变了很多女人的基本思路……’

  我说:‘别打岔!你在路边儿你不怕叫人看见呀?’

  她说:‘你瞅瞅这路上,十分钟未必有一趟车。你当儿沪宁呢?谁看?再说了,看见又怎样?’

  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低声微笑说:‘偶尔被男人看见,也挺刺激的。想不想试试?’

  我真的已经快到极限了,我不想把膀胱撑破,或者搞得失去弹性。反正天高皇帝远,这儿谁也不认识我。

  我咬着牙说:‘靠边儿停车。’

  她说:‘好的。’

  车慢慢停在路边儿。我打开车门,四下里一片寂静。眼瞅车真停下,我反而动摇了。

  我说:‘我……我在车里……行么?’

  她说:‘在车里?你尿得出来么?’

  我说:‘没问题!我蹲车座上,你……你那什么,有塑料袋儿什么的么?’

  她平静地说:‘没有,加拿大都不兴用塑料袋儿。’

  我问:‘啊?那都用什么袋儿包东西呀?’

  她说:‘牛皮纸袋?也就中国还用塑料袋儿,百年不腐,做孽呀……’

  我说:‘纸袋儿也行啊,给我一个!’

  她说:‘我上哪儿给你找纸袋儿去呀?’

  我说:‘它我kaslhfoasoiptlmgnfdsvbmtwerduhvfasildf你见死不救啊?’

  她说:‘哎呀行了,走,我陪你。’

  她陪我下车,来到车尾,路上还真的没过往车辆。

  她撩起裙子,褪下内裤,蹲下就尿。

  我赶紧照办,蹲下,可是太紧张了,足足三分钟过去,绒绒早完事儿了,我愣是一滴都放不出来,我里边儿真的快炸了。

  绒绒站起来说:‘行了,我知道了你憋的还不厉害。走,上车吧,咱继续开路伊妈斯。’

  我说:‘别!别……拜托,我快胀死了。’

  她说:‘那你快尿。letgo,letyourselfgo。’

  我痛苦地说:‘有没有别的办法呀?我真的快憋死了。’

  她再次蹲下来,搂住我,一只手按摩我的肚子说:‘洗脑念咒道德教育啊,把人搞成这样!一大活人眼瞅要叫尿憋死。唉……放出来吧,放啊,放出来。有什么呀?我这儿陪着你呢。’

  我说:‘我怕……’

  她说:‘你怕什么?’

  我说:‘怕过来车。’

  她说:‘我带着枪呢!真的,来吧!LETGO……letgo……’

  对了,她有枪。我想起来了。我想起在北京红星胡同她那宅子里她往嗓子眼插枪管的样子。

  我说:‘我……嗯……我……哦……’

  终于,口口一热。先是两滴,然后五滴,然后是汹涌,然后是澎湃,决堤了……她一边按摩我的小肚子,一边说:‘来,宝贝,来,都放出来,放出来!’

  我说:‘哦……’

  她说:‘你还有……’

  我说:‘对……还有……嗯……好舒服!’

  她说:‘来,来,都放出来!’

  我说:‘嗯……哦……’

  积存已久之后的释放太——舒——服——了!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故意积存多些再放。

  偏偏在我快要尿完的时候,一辆VOLVO集装箱大货车呼啸而过。

  车速很快,我不知道司机看见了什么,但是我听见司机按喇叭。

  是为我庆贺?还是替我高兴?

  我稍一中断,车过去以后,我继续释放,释放……释放……我看着自己的尿液和绒绒的尿液汇合到一起,归还大地,鸟在飞翔,心在歌唱。

  我超越了我自己,我释放了自己那颗紧张的心!

  letgo了我自己letgo了我的紧箍咒letgo了我的神经letgo了我的心重新上车以后,我当然还坐在副驾驶座位。

  我问绒绒:‘你真的,随身,随时带枪?’

  绒绒说:‘嗯。’

  我说:‘带枪的人,通常是觉得自己处于危险当中。你有危险么?’

  绒绒说:‘一般来说,没有。但是,我喜欢枪,喜欢有枪的感觉。’

  我问:‘你是合法持枪么?’

  她说:‘当然,我有国际持枪执照。’

  我问:‘就是许可证?允许你合法持枪?’

  她说:‘是的。所以,不带白不带。’

  我说:‘你开过枪么?’

  她微微一笑。

  我扫了一眼车速盘,这时候的车速已经超过了200公里。车仍然稳稳地低‘飞’着,一点不晃。

  我说:‘你……真的杀过人?

  她说:‘有时候,为了大的利益,为了国家的利益,不得不牺牲某些个人的利益,甚至生命。’

  我说:‘那你算什么?帮凶?还是主谋?’

  她说:‘我?小棋子儿一个。’

  我说:‘你不干这些不行么?’

  她说:‘谁让我聪明伶俐又好看呢?’

  我说:‘加上心狠手辣。’

  她说:‘是他们挑中了我。’

  我说:‘你也选择了他们。’

  她说:‘每个人都要做出选择,这样或者那样的选择。’

  我说:‘那你为什么非走这条路?’

  她说:‘走哪条路?我总共几十年,走这条路,走那条路,区别大么?我上山,注定离开水;我下水,就上不了山。人,总是有得有失的。我做这个,得到自由,得到权力,得到特别证件,得到枪和子弹,谁他妈都别想管我。我从小儿就没受过气。我也不是受气的主儿。我就不是受气的命。我用我的特殊身份谈生意我吓唬那帮孙子,我能搞到别人搞不到的国内批文儿回加拿大唬白人,我能玩儿差额,我能玩儿大的。不是人人都能有我这样的机会。不走这条路?你那意思我到北京一写字楼应聘,当一白领,一月三千?别忘了,我可是开惯了宝马车的主儿。’

  我说:‘别报喜不报忧,你必然有你的烦恼。’

  她微笑说:‘谁没有?你都这么大了,可想问题就像一黄花闺女。’

  我给她一拳。

  车子一歪。她调正,说:‘在加拿大,殴打驾驶员可是重罪啊。’

  我改成伸手挠她敏感部位,她在驾驶座位上大笑着,缩成一团。

  我俩就这样互相击打着、咯吱着、尖叫着、疯笑着……公路上,我们的宝马车摇摇晃晃,一路飞奔。

  她伸过手来咯吱我,我一躲,本能地加紧双臂、猛提膝,膝盖顶到副驾驶的工具抽屉。

  工具抽屉的盖子哗一下打开,里边赫然躺着两条手枪。

  一条是苏俄制菵帚Μ5。45mm小口迳自动装填手枪。

  一条是美国制M1911A1式11。43mm手枪。

  我赶紧关上盖子。

  她说:‘在中国,刑警都要求枪弹分离。’

  我问:‘就是拿枪的不拿子弹、管子弹的不能碰枪?’

  她说:‘对,等有事儿得报告、得到批准才能领子弹、上子弹。’

  我说:‘那对亡命徒那还赶趟儿么?’

  她说:‘所以刑警死的多呀。寿命都不长。你见过那个刑警活到八十多?’

  我说:‘那你这枪里……’

  她说:‘有子弹。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的背景很复杂。’

  我说:‘别说,我不想听。’

  她说:‘好吧。’

  我说:‘那你都到这分儿上了你还做什么生意?’

  绒绒继续驾驶说:‘有身份未必有钱。我要的是享受。没钱哪儿来享受?’

  我说:‘据我所知,情报本身就是最值钱的东西。

  她说:‘不错,可我腻了。我搞了多少年的情报?你知道,我现在腻透了。

  我想摆脱那些跟踪、反跟踪、监听之类。我烦了,我现在一边给几个国家的情报部门干,一边自己干。现在我就想搞实体,自己的实体,而且做就做大的。’

  我说:‘多大算大?’

  她说:‘占据市场。’

  我问:‘什么市场大?’

    她说:‘所有那些攥着钱想花还没花的,对我来说都是市场,比如俄罗斯,比如中国大陆。尤其政府采购那块,那帮孙子!你没看见,真是花钱不眨眼啊!

  他们捏着大把大把的银子,他们的银子给谁都是给,货反正都差不到哪儿去。我们拚抢的,说白了就是给那帮孙子的好处。我得研究,那帮孙子最近缺什么、最想要什么新鲜的。房子钥匙、汽车钥匙、海外存折,现在已经早过时了。

  我说:‘那你觉得,他们现在要什么?’

  她说:‘可能是他们老婆给不了他们的那点儿玩意儿吧?我也闹不清。仔细想想,男人也挺可怜的哈?表面上支配全世界的财力、权力,混到一定的位置,多不容易啊?得吃多少亏、挨多少打啊?可是,一个漂亮女人但凡弄点儿新鲜玩意儿出来,他们就完了,就全完蛋,就晕头转向说啥是啥了。他们奋斗多长时间的成果,就全是你的了。到头来,你想,是谁玩儿谁呢?可能是互相玩儿吧……最后谁胜出?谁能笑到最后?可能两败俱伤,双方都被咬得血淋淋的,没有所谓得胜者。你得到的和你失去的一样多,谁都是这样儿。所以没必要患得患失。这就是我眼中的生活。’

  我问:‘不,你这是动物世界。’

  万绒绒专心开车,沉默一会儿,然后平静地反问:‘你以为呢?你以为你生存的世界不是动物世界?可能比动物世界还凶残。到死才能轻松,才能消停……活着就是烦恼。’

  我说:‘不,活着可以开心。’

  她冷笑问我:‘你能寻多少开心呢?人这一辈子,幸福时光就那种特幸福特心跳那种日子,加一块儿够十天么,我怀疑。’

  我看着我的朋友万绒绒,觉得她已经是一颗行星,已经完全纳入了既定的轨道。她很难偏离她的轨道,在她自己的轨道里、在既定的平面里,飞速运转着。

  别的因素已经很难影响她了,除非一颗吸引力巨大的星体,可是谁能吸引她呢?

  过一会儿,我问她:‘在这儿能找到中文支持的网吧么?’

  她说:‘嗯,有,少。你着急么?’

  我说:‘哦,那算了。没事儿,不着急。’

  她说:‘听歌儿吧。’

  我说:‘好啊。’

  她开始播放一盘从国内带来的磁带:

  一听那熟悉极了的曲调,我俩异口同声开始合唱!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心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歌唱我们心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一曲终了,我俩击掌大笑。

  下一曲是乔羽的《思念》。太熟悉了,朗朗上口,我俩脱口唱出: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就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太久……’

  很长时间过去了,我的脑子里仍然重放着那句‘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太久……’

  它里边一定有什么因素感动了我?是什么呢?不知道。

  我跟谁分别得太久?不清楚。也许是那个天真的自我?

  想起小时候,和伙伴做游戏的一些场景……一些片断……包括我母亲看着我的目光……音乐、歌声渐渐远去。我听不见了……我的视野逐渐模糊。我的思绪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

  我仿佛看到我和父母在故宫某个宽阔的场子上坐着晒太阳、吃西瓜,身边全是齐腰的荒草。那是文革年代,没人割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很喜欢那样的故宫。那种荒凉落败的气氛,那种震撼人心的美,那种冤魂缠绕的地方在我心目中就应该是荒草丛生的。为什么要雇用油漆彩画队把廊子柱子粉饰一新?为什么要收拾得一尘不染、油头粉面?

  我想起父母带我去绍兴的沈园。我喜欢那样的风格,一点不装饰,一点不雕琢,整个园子灰不拉几的,但是整体感觉非常肃穆!现在的世界太多浮躁,太缺肃穆之气……我想起我和父母在北海开园之前进去。我父母有些特殊背景和关系,而且也背负特殊任务,所以我们能得到特别许可。那是1973年,那时候,北海还属于某个高级首长太太。园子里静悄悄的,看不见人。我记得北海大门口树立的大铁牌子,上书八个油漆大字:修理内部,谢绝参观。

  带我们进去的部队领导悄悄说:‘嗨,什么修理内部?都修理了多少年了?

  这儿又成了私家园林了。’

  南门水闸处,一条一尺长的鲤鱼从水中窜起,怎么那么巧,嘴唇碰到水上的一条电线,赶上电线漏电,那条鲤鱼立刻僵硬不动了,就那样粘挂在电线上。

  我母亲告诉我说:‘看见了么?永远不要出人头地。’

  父亲说:‘嗯没错,要夹着尾巴做人。要脚踏实地……’

  我想起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把玻璃丝缠绕在指间,变换各种花样,组成各种不同的图案……我们被组织排着队去听样板戏、看电影,《羊城暗哨》、《北大荒人》、《霓虹灯下的哨兵》、《草原英雄小姐妹》、《雷锋的故事》、朝鲜的《原形毕露》、罗马尼亚的《多瑙河之波》……想起在家不睡午觉抱着《绘图版山海经》津津有味地看……那是六十年代,饥荒刚过,什么都没有。刚有两年踏实日子,紧接着劈头盖脸就是十年文革。物质贫瘠、精神贫瘠、情感贫瘠……在那样极度贫瘠的时代,我降生,我成长。我的身体从一生下来就不是特别好,为了这个我受了多少罪。

  如果我稍微早几年出生呢?要不晚些年?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身体都多好!多壮实……不,出生年代是不能挑选的,我也只能认命。那些医院、挂号、排队、抓药、化验单、手术……那些告诫、不能这不能那、那些假条、那些只有我一个人在班里空守的体育课……直到绒绒递给我她的手绢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脸上已经泪水横流。

  我又听见车里放送的歌声了。这回放的是《沙家滨》唱段精选:

  ‘这个女人不寻常……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她态度不卑又不亢。他神情不阴又不阳,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样?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我待要旁敲侧击将她访,我必须察言观色把他防。适才听得司令讲,阿庆嫂真是不寻常。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竟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枪。若无有抗日救国的好思想,焉能够舍己救人不慌张!参谋长休要谬夸奖,舍己救人不敢当……’

  ‘开茶馆,盼兴旺,江湖义气第一桩。司令常来又常往,我有心背靠大树好乘凉。也是司令洪福广,方能遇难又呈祥。新四军在沙家滨,这棵大树有阴凉,你与他们常来往,想必是安排照应更周详!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在国外唱小时候学会的母语歌曲,感觉着特别复杂,有自豪,有悲怆,有自嘲,有无奈。

  张着嘴、眯着眼、笑着跟唱的瞬间,我看着绒绒好看的脸,我忽然想到,再美的脸皮下边,都是一颗骷髅。

  她是骷髅,我也是骷髅。

  我们今天在此欢笑,但终有一天会成白骨。

  我不寒而栗。颤抖中,我更坚定了一个决心,我要好好活!

  看到若干野牛、经过加拿大最壮观的自然景观洛矶山,经过著名的‘红河谷’,我们来到埃德蒙顿。

  Edmonton是Alberta州的首府,西部牛仔的风貌保持完好,获奥斯卡的《与狼共舞》和成龙主演的《上海正午》都在Alberta取景。

  不过这里比温哥华明显‘土’多了,从建筑到服装……1890年,这里成为YukonKlondike淘金热的大本营,WestEdmontonMall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观。

  我们在一家名叫ORLI的小酒店门口停车。

  我问绒绒:‘ORLI是啥意思?’

  绒绒说:‘ORLI是希伯莱语,意思是“mylight”。’

  我问:‘希伯莱语你都会?’

  绒绒说:‘翘窦。’

  翘窦是日语里边稍微、一点儿的意思,绒绒老是喜欢这么花叉着胡说。她说过其实她自己也不喜欢这么说话,可她说她大脑内存已经乱了,什么词儿来得快她就捡什么词儿用。

    我俩走进小店。老板娘迎过来,微笑着对我们说:‘欢迎,远方来的朋友。

  我是爱尔兰女人,我叫Kayley。’

  我打量这位老板娘。她四十多岁,天生笑眼,眉眼嘴唇挺好看的,只是脸上有点儿色素沉着,有些小红点。她身材不高,胯骨很宽,脂肪丰满,浑身圆润。

  如果我是男人,嗯,我会说她——总得来说……嗯……风韵流淌。

  她有一种气质,一种内在的东西,往外流溢,比如她的坦率善良真诚。在世风日下的世界,对人坦率善良真诚似乎更显自信。

  我们点了鱼排、牛排、酸黄瓜、果汁和面包。店里客人不多。等我和绒绒吃完,小店里边别的客人都走光了。Kayley朝我们的桌子走来,很随意地坐下,坐在我们的桌边,微笑着问饭菜是否可口?

  我强迫自己平稳呼吸,尽量镇定地回答说:‘没,没事儿。’

  她说:‘你喜欢F1方程式赛车?’

  我说:‘不。’

  她说:‘想试我这的车最高时速?’

  我说:‘嗯——啊……啊对!’

  她笑说:‘想不到你的内心这么狂野。’

  我问:‘你说什么?’

  我们说饭菜十分可口,结账,总共才六加币。

  结账之后,我没抬屁股,我的眼睛还在Kayley的身上。

  绒绒去后边的洗手间洗脸洗手,可能顺带还方便一下儿。

  Kayley善意地继续和我坐那儿聊天儿。

  我问Kayley:‘你是第一代移民还是第二代?’

  我不想移民,我只是问一下。

  Kayley说:‘我是第一代。两年前,我自己从爱尔兰来这儿旅游,本来想的只是换换心情。’

  我说:‘你在爱尔兰心情不好么?’

  Kayley点上一棵香烟说:‘我在爱尔兰的都柏林,作了多少年的家庭主妇。整天在家照顾花草和我家那条斑点狗,早上做好咖啡、早餐、送老公去上班、晚上做好饭等老公下班回家。他吃早饭的时候看早报,晚饭桌上看晚报。跟我没什么话说。二十三年呀,就那么过来了。我二十岁结的婚……’

  我没话找话:‘作那样的家庭主妇也……也不错啊?’

  Kayley说:‘对一些女人来说,是的。对另外一些女人来说,就未必是福气。两年前,有一天,我的一个好朋友找到我,说她中了奖,巨额奖金外带双飞加拿大旅游十天。她那仨孩子缠着她,她脱不开身,问我愿不愿意替她到加拿大玩儿一圈儿。’

  我说:‘你没孩子?’

  Kayley说:‘我有,是个二十岁的男孩儿,现在正在爱尔兰的GOFRAIDH大学读书。但是,那天,我忽然就想离开。我奇怪我之前为什么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我说:‘你就来了?’

  Kayley说:‘对,是的,我拿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包包,装了两件换洗内衣就来了。’

  我说,然后呢?

  Kayley说:‘然后?像你们一样,走到这里,饿了,渴了,就走进来吃东西。’

  绒绒从洗手间回来了。我用中文问她:‘你没事儿吧?’

  绒绒说:‘没事儿。’

  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

  绒绒说:‘就是比较干,这几天喝水忒少。’

  我说:‘多喝几杯,到时候大不了靠边儿停车呗。’

  绒绒和我微笑。

  我问Kayley:‘那后来呢?’

  Kayley说:‘当时赶上他们在策划一个爱尔兰食品节,我正好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他们没有一个了解爱尔兰食品。我就加入讨论,说从爱尔兰过来,我了解爱尔兰的宫廷菜、特色菜、家常菜。我愿意帮助你们。’

  我说:‘后来呢?’

  Kayley说:‘他们就说,那太好了。你是专家!后来就都听我的。从选材料、买原料、买调料,到训练伙计,我帮他们弄了六天。后来食品节大获成功,还上了电视。

  我说:‘你上了电视?’

  Kayley说:‘嗯。但是,我要说的是,留下我的心的,是Heinrich。’

  绒绒问:‘Heinrich?一个德国男人?’

  Kayley说:‘对。他当时三十岁,是的,比我小很多,我不在乎。’

  我说:‘他是什么人?’

  Kayley说:‘他是这里的老板。ORLI的老板。食品节他是主力,也是主办者。食品节的准备过程中,我们有了很多了解和交流。我意识到我丈夫对我有多冷漠,食品节之后的一天,他带我去郊游放松,那天很热,比今天热。

  我们到了山里一处没人的池塘,水很清凉。他说他想游泳,我说我也想,可没带游泳衣。他理都不理我,脱光了就跳进水潭。他对生命的朴素态度打动了我。’

  我说:‘哦。你也裸泳了?跟他一起?’

  Kayley说:‘对!感觉很好!后来上了岸,在阳光下,在一块大石头上,他摸着我肚子上的刀口,我是剖腹产,他亲吻我的肚子,然后亲我下边儿。

  那天下午,我才知道女人也可以有高潮。之前一直不知道。之前一直没有过!之前我过的那是什么生活?!我不在乎我的年龄比他大。相爱是没有道理的。’

  ‘爱就是爱。我们做爱。他给我高潮……他给我很多很多的高潮……他用手给我高潮,用阴茎给我高潮,用嘴给我高潮……用他的整个身体整个心来爱我。

  在他眼中,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他的眼睛每天都围着我转,我是他生命的中心。我受到了重视,我得到了尊重。我也实现了我的价值。他不能理解我丈夫怎么会对我那么冷漠?’

  我说:‘后来呢?’

  Kayley说:‘后来,到日期,我得离境了,可是我在这里得到了Alberta州政府颁发的特别贡献奖,和Edmonton市政府颁发的荣誉市民奖,我还得到了双重国籍,这里的人都舍不得我走,Heinrich更是依依不舍。我就问自己,要不要回到都柏林,回到老路子上去?重复二十三年来一直都在做的事儿?’

  我说:‘你就没走?’

  Kayley说:‘对,我写信告诉了丈夫这里发生的一切,我说我遇到了前世今生注定的爱人。我说了我很爱Heinrich,他是个特别会生活的男人。我说我要改变我的生活,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生活。我已经选择了我自己的生活,我真正应该过的生活,属于我的生活,我要离婚。’

  我说:‘你就离了?’

  Kayley说:‘对。’

  我说:‘可是,你来的时候只带了两件内衣啊?’

  Kayley说:‘对。就这么简单。感情本身就不复杂,何况身外之物?

  我已经找到了世界上最最难以找到的东西——真爱,我还发愁买不到衣服么?’

  我说:‘我能见见Heinrich么?’

  Kayley说:‘当然可以!他现在正在市场进货,你们着急走么?’

  绒绒问我:‘想跟他们两口子玩儿玩儿?’

  我说:‘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心在狂跳……第二天,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Kayley端来咖啡,我和绒绒、Kayley、Heinrich探讨昨夜的事情。

  丰盛的午餐之后,我和绒绒告别了Kayley和Heinrich,重新开上高速,目的地是曼尼托巴省的首府温尼伯市。

  绒绒累了,就换我开。我累了,再换她开。

  一路上,有轻微的乡村音乐相伴,并不觉得枯燥,绒绒昨夜太疯狂了,比在温哥华那夜还放纵,现在正在汽车后座熟睡。

  路面上,车辆很少很少。我回想起昨夜的激情游戏,想起Heinrich那个粗壮白净的日尔曼人大阴茎在我屄屄里边顶撞的充实感觉和刺激疯狂,想着想着就很冲动,边开车边把手伸进我的裙子里边,手指从侧面探进内裤。

  我发现我已经湿润了,汽车引擎的微弱震动似乎也强化了我的快感。

  微电流带着快感在我体内到处乱窜,从子宫到阴蒂,从指尖到脚尖,我开始出汗了。

  我把鞋脱下来,两只光脚分别踏住离合器和油门,我想要彻底放松的体验。

  我不想再受任何约束羁绊……我在高潮当中,脚尖下意识地绷紧,油门已经踩到了最底,而我并没注意。

  绒绒忽然醒过来,问我:‘现在车速多少?’

  我从狂潮中惊醒,回过神来,一看时速表:238km/ hr!

  我赶紧减速。

  绒绒关心地问我:‘你没事儿吧?’

    她说:‘据说,开快车的女人在床上都很主动,我怎么没看出来呀?’

  我说:‘你当然看不到,你跟我没一起同过床啊。’

  她笑说:‘今天晚上咱俩在一个床上睡觉啊。’

  我笑说:‘劳驾你找别人吧。’

  她忽然往前探身问我:‘哎你怎出这么多汗呀?看看你这脖子上、脑门上,都是汗……是呀,这车里不是开着冷气呢么?我怎么会这么热?她一定想不到答案。

  她真的想不到么?她那么有经验……日落时分我们进入了温尼伯市区。

  绒绒醒来:‘问我,到了?’

  我说:‘到了。这儿的马路上怎么看不见什么人呀?’

  绒绒说:‘是,整个Winnipeg人口才60万。晚饭想吃什么?’

  我说:‘嗯……吃顿中餐怎么样?’

  绒绒说:‘回国再吃你的中餐啦。在这儿就抓紧机会吃国内没有的。’

  我们走向一家名为ROSALIA的希腊烤肉店,店铺里边地方倒是不大,主要战场在门口铺开,兰烟缥缈,人声鼎沸。

  我们下了车走过来,就听见一片滋滋的烧烤声,大约五十多人在同时享用这里的希腊美味。

  绒绒说:‘别嫌这儿吵。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就体验体验。’

  我说:‘嗯,好吧。’

  我们坐在一个空着的遮阳伞下,服务员赶紧拉来一个桌子和一个烧烤架。

  我们点了加斯巴丘凉汤、生火腿、腌橄榄、安达鲁西亚菜蒜头、一瓶Fino雪莉酒、两瓶Mythos啤酒、Psistaria、souvlaki、八个烤牛肉串、两份鸡肉猪肉综合Gyros全餐(附薯条和配菜),还有希腊沙拉。

  服务员问:‘试试我们的tzatziki么?’

  我问:‘那是什么?’

  服务员说:‘那是一种食品,有酸奶、有黄瓜、有蒜汁、有面包。’

  我说:‘好,试试。’

  服务员说:‘好的,请稍等。’说完走开。

  我对绒绒说:‘咱点的东西,加一块儿得二十斤吧?’

  绒绒说:‘差不多。慢慢吃呗,吃完以后歇会儿,走夜路也行,凉快,不行今天就住这儿了。’

  我说:‘你来过这儿么?’

  绒绒眯上眼睛,看着街对面楼后边的远山和落日,说:‘来过。’

  酒、菜上来了。我俩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一边享受希腊美食。

  希腊饭菜不像西班牙的那么辣,希腊人好像不太喜欢辣椒,我还能够吃惯。

  绒绒说:‘希腊饭对人的肠胃最温和,我喜欢。’

  我说:‘哦。’

  绒绒说:‘每次吃完的第二天,都特别成形儿,我喜欢干硬成形。’

  我说:‘你说什么呢?在饭桌上说这个你还让不让我吃?’

  绒绒笑说:‘这怕什么?怎么了?基本的生命活动啊。’

  我说:‘你真不可救药。’

  温尼伯的傍晚,暖暖的微风,让人昏昏欲睡。

  我们快吃完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店外的彩色串儿灯已经点亮。

  过来一个帅哥,说他刚中大彩,愿意和大家分享快乐,请所有在烤肉的客人喝两大杯四十度的Ouzo加柳丁汁。那种混合的饮料喝起来有点儿像ScrewDriverNA‘IMA,酒香醇厚绵长。

  他看见我俩,就走过来,说:‘嗨,你们好。’

  我们说:‘谢谢你的酒。’

  他说:‘嗨,别客气。今天我高兴。叫我MARVIN。你们等人么?’

  我说:‘不。’

  MARVIN说:‘介意我坐下么?’

  我看看绒绒。

  绒绒说:‘请。’

  MARVIN坐下,欣赏地看着我俩,他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

  MARVIN说:‘想玩儿会儿么?我不给你们钱,你们也不给我钱,就是放松放松。’

  绒绒冷静、老练地问:‘你干净么?’

  QUINTELLA酒店房间内,三面都是巨型镜子,中间是个圆形大床。

  床上是三个赤裸的人,一阵阵的喘息声。

  绒绒骑跨在MARVIN身上,双臂上举,手肘往后弯,双手在脖子后边,被固定在她脖子上戴着的黑色真皮颈圈上。

  MARVIN的肉棒,出入于绒绒的肉洞,我坐在MARVIN脸上,他火热的舌头舔着我的肉肉和豆豆。我看着旁边镜子里的人,好像都不认识,镜子里套镜子,镜子里边满是肉体。

  我看着自己好看的乳房上下颤动,看着MARVIN上下挺动屁股,看着绒绒配合MARVIN的抽插……我怕把MARVIN憋死就抬腿下来,到小冰箱里取饮料,等回来的时候,MARVIN已经坐起,和绒绒一起面对镜子,从她后面插她。

  他的大手有力地抱住绒绒,大把抓揉她的乳房。同时亲吻她的脸蛋,亲吻她的腋窝……绒绒脸色通红,目光游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臂上举的无助的样子,看着镜子里跟她做爱的MARVIN,看着旁边拿着可乐的我。

  MARVIN加大了抽插的力度,右手绕到前面,糅捏绒绒的豆豆。绒绒轻咬着嘴唇,不断发出嗯嗯的呻吟,雪白丰满的乳房在她胸前不断晃动,粗大的阴茎在她双腿间有力的撞击着。

  她对着镜子喘息着:‘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干我……’

  我的下边本来已经够湿,现在好像更湿了,我的嗓子很干,再喝一口可乐。

  这时MARVIN更加用力地抽动起来,绒绒摇晃着头部享受着快感。

  现在的人可真会琢磨花样。也许,适当约束真能强化快感?

  做爱的时候双手被固定,是什么感觉呢?受虐的快感?模拟被强奸的感觉?

  绒绒快乐地呻吟着:‘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呵……喔……唉——呀……啊……嗯……喔……’

  绒绒达到了一次高潮。看看表,不到十一点,MARVIN说:‘不如上楼顶,欣赏我们温尼伯的夜色。二位美人有兴趣么?’

  绒绒和我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各自披上一件真丝睡袍,端一杯饮料,来到楼顶。

  放眼望去,人口不多的温尼伯市区,竟然是灯的海洋!

  几乎所有住宅和办公楼的每一个房间的每一盏灯都亮着。车灯也都亮着,流光溢彩。

  我问MARVIN:‘你们这儿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么?’

  MARVIN说:‘不是,怎么了?’

  绒绒说:‘哦,你是觉得那些电浪费是吧?’

  我点头。

  绒绒说:‘我一开始也觉得别扭,后来才知道,他们这儿的发电厂发电能力过剩,发出的电,不用也储存不了,干脆放掉。’

  我问绒绒:‘那是什么感觉?’

  绒绒问我:‘什么是什么感觉?’

  我说:‘就是,你刚才……手那样儿……’

  绒绒说:‘嗯……很复杂,好像……你特别无奈,你只能在那儿享受,你被迫享受,你能更专心地享受……嗨,一言难尽,你试试就知道了,我叫他跟你玩儿玩儿?’

  我说:‘我不。’

  绒绒说:‘没事儿。’

  我说:‘不。’

  绒绒说:‘为什么?’

  我说:‘我觉得他忒小了。’

  绒绒笑起来说:‘我还跟十几岁的男孩子玩儿过呢!你随便吧,反正我觉得……’

  我问:‘你觉得什么?’

  她说:‘没够,刚才没做够。这东西上瘾,越干越想干,不行……我还得让他给我捅捅。’

  我微笑。

  她说:‘拿每天都当最后一天过。’

  我笑问:‘拿每次做爱机会都当最后一次捅?’

  她笑说:‘对。’

  我笑着轻轻捶她一下儿。

  MARVIN看着我俩,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绒绒对着MARVIN勾动一根手指。MARVIN看到了,立刻凑过来,问绒绒:‘需要什么?’

  绒绒说:‘去,到楼底下那家儿中国戏装店租两身唐装来,我们在这儿等你来。’

  MARVIN听了以后,露出微笑说:‘姐姐果然有创造性,看来今宵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那夜MARVIN把我俩弄惨了,他居然玩儿到天亮才射。

  怪不得绒绒喜欢年轻小伙子,年轻就是本钱。

  早上,我们迎着朝阳,开车在州际高速上风驰电掣,一路朝东开下去。

  忽然,一辆警车跟上来,拉响警报器,超过我们,把我们别住。

  绒绒熄灭引擎说:‘见鬼,怎么这么早就上班了?又得废半天话。’#--iCMS.PageBreak--#

    我说:‘说点好话,别跟人急。’

  绒绒说:‘不是我跟他急。咱昨天夜里喝了多少酒,你忘啦?’

  警车里走下一个戴墨镜的男警察,一身漆黑的警服,十分精神、干练。

  警察对我俩说,让我看见你们的手,慢慢打开车门下车。

  我俩按照警察说的,乖乖下车,举着双手,刺眼的阳光照射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警察问绒绒:‘刚才是你开的车?’

  绒绒说:‘对,是我开的。’

  看不见警察的眼睛,但是他的脸部非常英俊好看,这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

  警察说:‘知道这段路的限速么?你应该去开战斗机,去打阿富汗,给我走一段直线。’

  绒绒走了十几步。即使最宽松的教官,也不能说她走得直。

  警察盯着绒绒,让她走回来,接受酒精含量测试。结果可想而知:超标四倍多。

  警察对我俩说:‘转过去靠着你们的车,两脚分开,两手放在头顶上,例行检查。’

  我俩照办。警察蹲在我们身后,开始仔细摸弄我的双脚、小腿、大腿。

  绒绒问他:‘你在找什么?海洛因?’

  警察说:‘难说,我得好好检查检查。美国再次遭到恐怖病毒的袭击,我们加拿大警方也接到了联防通知。’

  他一边说一边在我的屁股上乱摸一气。感觉痒痒的,怪怪的,我很喜欢男人的大手的力度。

  因为天热,我俩穿的衣裙都很单薄。

  绒绒只穿了一条大红色吊带裙,带子细细的,挂在她的肩上,好像随时可能掉落。

  警察检查完我,注意力转向绒绒。他双手摸索着她的小腿,然后慢慢往上,摸她的大腿。她的腿部线条优美,随着警察抚摸的大手,绒绒微微扭动屁股,并口齿含混地发出轻轻的舒服的呻吟。

  我明白绒绒要干什么了,绒绒要耍耍这个小警察。

  警察钻进我们的宝马车,翻了一会儿,拿着绒绒那两条手枪出来,晃悠着,对绒绒说:‘酒精含量测试没通过、携带枪械、超速驾驶。你们俩想要重演《末路狂花》么?’

  警察说着,从腰间取下两副手铐,先把我铐在车门上,再过去把绒绒的双手铐在背后。

  绒绒说:‘警官,我是坏女孩,你准备怎么惩罚我?’

  警察并不答话,而是低头撩起绒绒的裙子,把下摆尽量向上拉,直到能够包套在绒绒头上。这样,绒绒的脸就被她自己的裙子包裹起来了。警察扒掉绒绒的裤衩。现在,绒绒双手被铐在身后,从胸到头蒙着她的红裙子,下身赤裸,站在空旷的早晨的高速路边,站在眩目的阳光里边,看上去样子非常怪诞而色情。

  警察贪婪地摸着绒绒的身体,绒绒响应地微微扭动腰肢。警察左手手指刮动绒绒的阴毛,右手大把抓摸绒绒的屁股蛋。他用力抬起绒绒的一条腿,尽量向上抬,直到绒绒的脚后跟搭在警察的肩膀上。这样,绒绒的阴部就完全暴露给了这个穿警服的帅哥。

  只见他掏出肉枪,在绒绒的屄屄上来回蹭着。

  绒绒发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单音节声音:‘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嗯……嗯……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

  可能警察已经挑逗出足够的水儿水儿,他抱住绒绒的屁股,猛一用力。绒绒发出更尖的声音,警察开始狂操绒绒的屄口。看着他俩,我感到自己的肉屄似乎隐约开始骚痒起来。里边包括外边像是被什么细微的东西挠着,恰如你眼皮上有很多往下滑动的小水珠,酸痒不堪。

  我毕竟是一个成熟女人,一个健康的正常的女人,虽然以前的几年很少很少做爱,但是最近受到这么多刺激和启发,我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像大蛇一样昂然抬头,体内的欲火像森林大火,呼呼地燃烧起来,顺风席卷全身,势不可挡。

  警察还在猛力地抽插绒绒的肉屄,绒绒跟我说过她最近浑身不舒服,不知道她这几天被捅舒服了没有。我看着警察猛插绒绒的肉屄,看得心惊肉跳,脸红耳热。警察的大鸡巴在绒绒的阴道里面快速戳插搅动,速度越来越快,绒绒始终发出来自心底的发自肺腑的嗯啊声。

  我下边更加酸痒起来。痒分两种,一种痒是表面的,挠挠就好,立马不痒,一种痒是深层的,越挠越痒。我现在的痒就属于后者。

  警察忽然拔出湿淋淋的大鸡巴,把绒绒的身体转过去,把她的上身按到警车前机盖上。绒绒的脑袋仍然被裙子蒙着,双手仍然在后背被紧紧铐住,她的屁股和大腿仍然光着。警察站在绒绒身后,分开绒绒的屁股蛋,露出她粉嫩的肛门,噗地用力顶进去,绒绒的屁股开始扭动起来。

  小警察操疯了,抽插动作频率之快,简直空前绝后。绒绒的屁股也随着一阵阵狂涛般的抽搐上下摆动,全身一阵猛烈的颤抖,经过这阵狂涛强暴之后,绒绒的身体无力的趴在警车前机盖上,看不见她的脸,估计在享受高潮之后的余韵。

  警察冲我走过来,把我按倒在地上。地面热得发烫,他用力提起我的双脚,塞进车窗,我的屁股悬空了。我的裙子唰一下垂下来,盖住我的脸,我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时我感到他分开我的裤衩底部,揪向一边儿,有力的大手开始揉弄我的阴蒂。刚才目睹警察强暴的时候,我的下边儿就已经发潮了,再加上现在的直接刺激,我感到一阵晕眩。

  我知道我的身体不该做出反应,可是我的身体按照世界最初的设计程序,自己做出了反应。我的生殖器湿润了,分泌出了兴奋的粘液。警察的手立刻摸到了我的兴奋,他的手指插进了我的不争气的流口水的屄屄。

  我呻吟出声:‘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

  警察更加用力地指奸我。忽然,我正在舒服的关头,他抽出手指,然后我感到他正在把一个大凉硬家伙塞进我的滑润的屄屄,我立刻感到里边被填塞得满满的。那东西很长很粗,我明白了,那是他佩带的那条黑色警棍。他一上一下地开始抽插,我的水流得到处都是,被他的警棍带出,流淌到我的外阴。他顶到了我里边一个奇怪的部位,那里以前从来没有被顶到过,好像在靠里边的一个地方。

  麻酥酥的感觉一波一波地袭来,我的粘液就如潮涌,想止都止不住。

  我就那样被倒提着躺在警车旁边,警察蹲下来,一边专心用警棍干我,一边蹂躏我的乳房,他仍然坚挺的大鸡巴正好悬垂在我的脸部。我隔着裙子,张开了嘴,吞入他的大鸡巴。他很意外,丝地呻吟一下,接着就开始运动骨盆,操我的热嘴和嗓子。他并不把我的裙子撩开,看来他比较喜欢遮挡住女人的脸部。他不敢看做爱当中女人的眼睛?有过创伤性经历?还是怕太刺激、不想那么早就射?

  他按动警棍上的一个按钮,警棍立刻微微震动起来,发出的振颤强弱适宜,我的屄屄振荡得欲死欲仙。这是我第一次被穿制服的人鼓捣,而且是半强暴的。

  事后,那个警察搜出绒绒的国际持枪特别许可证,还有她的其他证件,傻眼了。

  警察给我们打开手铐,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耽误你们宝贵时间了,请原谅请原谅。’

  绒绒微微一笑说:‘没关系。’

  警察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绒绒已经飞快地夺过他正要往腰间悬挂的那对手铐,把他的左手和右脚铐在一起,再用第二副手铐把他的右手铐在警车后门的门把手上。

  绒绒拍拍他的脸说:‘先晒晒太阳,射完以后得补钙。补钙是为了强肾。没肾怎么犯坏?’

  说完带我上了我们的车,点火挂档松手刹给油,绝尘而去。

  留下那个小警察孤零零地在阳光下的马路上以奇怪的姿势蹲着,拚命叫喊。

  因为早上耽搁了两个多小时,所以尽管我们一直在赶路,可是到了傍晚,还是没能到达我们当天既定的目的地——多伦多。

  天擦黑了。我开车。

  绒绒中午又喝了不少红酒,现在醒过来,挣扎着问我:‘到哪儿了?’

  我看了看路标,说:‘咱现在在一个叫做KHLOER的小镇。地点嘛,应该是在……’

  我把加拿大交通图铺在方向盘上,一边开车一边仔细察看,勉强找到了我们的位置:应该是在SaultSte。Marie和Sudbury之间。

  我问绒绒:‘现在九点半。怎么着?咱去哪儿?’

    绒绒躺在后排座位上,几乎没醒,说:‘随便找一家汽车旅馆。’

  我说:‘好的。’

  她说:‘都给放毛片……’

  嗨!

  在FIONNUALA大道和Esperanto街路口西南边儿,我看见一家汽车旅馆。

  凭直觉,我猜那里的服务会比较让我们满意。具体怎么来的直觉?没法说。

  谁说得清直觉?

  我打轮、减速、进院儿、刹车、勒手刹、锁车、搀绒绒出来、走进登记间。

  老板娘善意地对我微笑,问:‘几个人?住几天?’

  又是我展露英语水平的时候了。

  老板娘帮我把绒绒搀到房间,房间内有两个单人床,绒绒几乎立刻瘫倒在其中的一个单人床上。

  老板娘给她盖好毯子,然后轻声问我:‘还需要什么?’

  我用英语说:‘我想洗个澡,有热水么?’

  老板娘说:‘有的,我帮助你。叫我DIDO。’

  我说:‘DIDO?’

  DIDO说:‘对,是个拉丁文,意思是“贡献”。我父亲是希腊人,我母亲是德国人。我姥姥是捷克人,我姥爷是瑞典人,我爷爷是瑞士人,我奶奶是西班牙人。对不起,把你搞糊涂了吧?’

  我微笑说:‘哦不,没事儿,我没糊涂。你这样的家族在加拿大不少吧?’

  DIDO说:‘嗯对,不少,加拿大是一个移民国度。’

  DIDO也就三十不到,长得一般,但是很温顺,很善良,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出复杂的层次。

  她帮我调好水温,让我走进浴室……我在热水冲刷下,尽情放松自己……等我洗完澡、关好水、穿上干净的内衣、走出浴室,吃惊地发现DIDO还坐在我们房间的沙发上。她旁边的小茶几上,一盏台灯罩着暗红色灯罩,灯光从灯罩上下的空当洒出来,也从红绒灯罩中间透过一些。

  DIDO的眼睛望着我,非常平静。

  绒绒躺在旁边的床上,早已鼾声如雷。

  我问她:‘你不困么?’

  DIDO说:‘不。远方的客人来到我这儿,我总是希望能聊上几句,希望你不介意。’

  我说:‘哦,我,我不介意。’

  DIDO淡如水地说:‘我32岁,我丈夫死了,四年了。我自己经营这家motel。’

  我说:‘哦……哦。’

  DIDO说:‘你是日本人?’

  我说:‘不。我是中国人。你觉得国籍重要么?真的重要么?一般人觉得重要的,我都觉得可有可无。其实我是一个喜欢颠覆所有传统理念的人……颠覆的瞬间有一种报复传统礼教的快感。’

  DIDO说:‘你用你自己报复别人强加给你的负面说教?’

  我说:‘嗯,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想我行我素,不愿意继续充当牺牲品。’

  DIDO说:‘你说话很有意思,我喜欢。’

  我问:‘你这儿生意好么?’

  DIDO说:‘一般。我这儿送客人早点套餐,送小礼品,而且房价比别的地方便宜一点儿。’

  我说:‘明白,你想拉回头客,薄利多销。’

  DIDO微笑说:‘对,我是够吃就行!钱这东西,挣一百想两百,挣多少算够啊?绝大多数人就像傻跑的马,很少有时间想想:自己要跑到哪站才算是终点?’

  我问:‘你有孩子么?’

  DIDO说:‘嗯,有一个。’

  我问:‘几岁?男孩儿女孩儿?’

  DIDO垂下眼皮说:‘是男孩儿,死的时候四岁。’

  我说:‘哦,太对不起了。’

  我心想:‘这女人的命可真苦,她上辈子做什么了?’

  我俩同时陷入沉默。

  我问:‘你觉得,人活这一辈子,什么最重要?’

  DIDO说:‘嗯……being。’

  我说:‘什么意思?’

  DIDO说:‘justbeing。’

  我说:‘存在?’

  DIDO摇头说:‘不,现在时,眼下、脚下。我们能抓住的其实并不多,不要妄想抓太多,不要妄想你能力之外的事情。’

  我说:‘我们……能抓住什么呢?’

  DIDO说:‘很少很少,真的。你在河里抓过鱼么?’

  我说:‘没有,但是可以想像,一定不容易。’

  DIDO说:‘对,鱼的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粘液,透明的粘液,鱼不断分泌粘液,减少在水里游泳时候的摩擦阻力,也能帮助它们逃脱一些危险。’

  我说:‘哦,我没注意过。’

  DIDO说:‘当你抓鱼的时候,你以为你抓到了它,拿出水面一看,鱼已经借助水和粘液滑跑了。你顶多弄两手粘液。就是这样。一切身外之物,都会从我们身边溜走。我们以为很绚烂的生活,是个大肥皂泡。我们撒手人寰的瞬间,就是肥皂泡幻灭之时。更惨的是,有些人还没死,心先幻灭,结果就成了行尸走肉。’

  DIDO对我微笑,她的微笑仍然很平静。家庭剧变,看来给她不少反思。

  我说:‘你刚才讲的都有道理,但是我想知道,感情算不算身外之物?’

  DIDO说:‘不,感情和健康是唯一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德国有一个心理学分支学派,把人分为粘液型和胆汁型,而粘液和脏器是我们的生命的基本状态,他们认为体液决定性格,当然性格决定命运。有些感情能帮助我们加速分泌粘液,促进健康。’

  我顺口搭音感慨说:‘是啊,缺乏粘液的生活是缺乏激情的……’

  万籁俱寂的深夜,广袤的星空下,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在一家陌生干净的小旅店,我和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谈论粘液……也许,陌生人有时候反而给我安全感?嗨,聊呗。反正我不困。我在抓紧时间体验、抓紧时间去活。我喜欢到一个新的地方以后跟当地人聊聊白话。不是官腔,而是人话,真正的人的思考,人说的话。

  我一直觉得如果你没有跟当地人聊天、没有深入他们的生活和思想,你就不能了解你去过的地方,你顶多只能算走马观花看了看浮光掠影。那种旅游我是非常反感的,除了单纯的体力消耗之外,你没有任何收获。

  我想了想,问DIDO:‘那你说,婚外的感情算不算身外之物?’

  DIDO想了想说:‘嗯……按照你想推翻的传统说教体系来说,当然就应该算。’

  我问:‘从别的角度看呢?比如个人角度?个体经验角度……’

  DIDO说:‘个体理论尊重个体幸福和满足,认为你得到婚外的感情一定是外因和内因双重作用的结果。内心不饥饿,就不会渴求大餐;没有裂痕,海水不会冲进泰坦尼克。’

  我问:‘可你刚说“勿妄想”……婚外激情是否属于“妄想”?’

  DIDO说:‘妄想与否,是相对的。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是重复……’

  我不爱听太虚的说词,就一针见血打她死穴,说:‘你看,你的思想也是悖论。’

  DIDO说:‘其实,没有不是悖论的理论。每个人的生命本身就是悖论。

  在每一个瞬间,你成熟,同时衰老。’

  我坦率地说:‘侃哲学让我困倦。’

  DIDO说:‘那你喜欢说些什么?’

  我问:‘那……你……这些年来有没有那种……冲动的时候?’

  DIDO说:‘当然有!我是正常的女人,健康的女人。’

  我说:‘那种……是……什么……感觉?’

  DIDO说:‘嗯,好比肩膀很酸很胀很难受,很希望能有人给我揉揉肩,放松一下,舒服一下,可是没有。没有人给我揉肩,我只好自己揉。’

  我发现我俩对话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

  绒绒躺在旁边的床上,仍然优美地酣睡,她的睡姿很可爱。

  我说:‘有过情人么?’

  DIDO想了想,说:‘没有。你有过?’

  我说:‘是的。’

  DIDO指着绒绒问:‘是她么?’

  我说:‘哦不是,是男的。’

  DIDO说:‘男人?男人里边好东西可少。’

  我说:‘是啊。加拿大也这样儿?’

  DIDO苦笑,耸肩。

  我说:‘可是……男人……还是……’

  DIDO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男人没有,女人倒有……’

  我说:‘我,我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DIDO说:‘女人能理解女人,女人更能体贴女人,女人不会伤害女人。

  所以对咱们女人来说,同性是最安全的。’

  我想想,也对,她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我壮起胆子,低声问:‘你现在……肩疼么?’

  DIDO点头说:‘嗯,疼,又酸又疼。’

  我说:‘我可以给你揉揉,揉得不到家的话……’

  DIDO说:‘我会告诉你。’

  我说:‘好吧,我试试……’

    我的心跳得飞快。

  ……我看到她好看的淡绿色的眼睛,那双眼睛中的目光十分复杂,充满很多燃烧着的欲望。

  我们是两条花蛇,纠缠在同一个世界里。

  我听到细碎的辟辟啪啪的声音,那是我心中干柴烈火燃烧的声音。

  绒绒仍然躺在旁边的床上,仍然优美地酣睡。

  DIDO还在我身上,两只乳房垂下来,浅红色的乳头微微突起。

  我还能感觉到她的下身相当温暖湿润……那夜我和DIDO都分泌了很多很多的粘液……很多很多……我俩的手指、嘴唇都闪着微微的亮光……极度的紧张和激动,混合着空前的陌生的温和的激情,让我的手会突然变得冰冷而发抖……兴奋……纯粹的兴奋,没有什么可怕的……她的声音很好听,她的样子很好看。她穿一件浅蓝色的吊带裙,一双白色布鞋……我头一次意识到女人这方面的美,头一次从那样的角度欣赏一个女人……我们之间的语气、眼神变得暧昧而体贴。这不是我预先期待的……虽然是盛夏,可是我激动得连脚趾都冰凉,腿上、脚心全是汗水……我在分泌、分泌……她不断询问我的感受,她是那样关注我的感觉……有时,我感觉我俩是原始林莽中的两个小孩,迷了路,拉着手;有时,我感觉我俩是共同面对狼群的小白兔,哆嗦着,拥抱着;有时,我感觉我俩是一场恶战之后幸存的小鹿,互相舔着伤口;有时,我感觉我俩是前世今生的一对伴侣,在夜的大雾中走向绝顶……我知道,我的目光始终是迷茫的。

  开始,我像一个需要爱的小孩,让她哄我。

  然后,我像姐姐一样去哄她照顾她……再后来,我俩互相照顾互相慰籍……一会儿,我被她照顾得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昏昏欲睡;一会儿,我又来了精神,继续体验……到了后来,我俩之间的那种默契,让我恍惚觉得好像已经相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一样……也许我们本来就是默契的伴侣。

  我们天生都需要别人的关爱,但是对方的性别真的很重要么?

  人间众生本来非女即男,两个阵营之间打得火热又雷池多多……传统的阵营理念安排我们在两个阵营之间决斗,同性之间相安无事,连想都不想。

  如果你生活在一个不能考虑所有可能性的环境里的话,你就是被剥夺的,你就不是完全自由的……我还记得DIDO一边轻柔地爱抚我的乳房,一边赞叹说我有多美……她问我:‘这么大的力气爱你的乳房,你疼么?’

  我的脸很红,我呻吟着说:‘不……一点儿不疼……干吗问这个?’

  她说:‘我们在周期的某些日子上,乳房会变得特别敏感,哪怕轻轻的抚摸都会让乳房感到不舒服……你现在在你的周期的第几天?’

  我还记得我当时心里闪过一个闪念:女人真的更能理解女人。女人真的更能体贴女人。女人比男人细心得多……男人哪个能对女人细心到这个程度?

  后来,每当我回忆起这个晚上的时候,我都忍不住问自己。

  这些是梦境的片断?还是真实的记忆?

  那夜我真的和陌生的DIDO做了这些事情么?

  我真的有这么大的胆量么?我就不怕绒绒醒过来么?

  那夜我没喝酒啊。为什么那段记忆不像别的记忆那么清晰呢?

  逐渐不确定的回忆叫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勇气做了那些事儿。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我做了,可是内心强大的自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否认这个事实。

  所以,也许过不了多久,我这段记忆就会被悄然无声地抹掉……自我、说教和记忆,合起伙来偷偷整理我的大脑内存,它们是洗脑者的同谋……第二天一早,我和绒绒开车上路。

  昨夜的事儿我没提,有些事情我们不说不是因为它不好,而是因为太私人。

  我们开车顺着PERCIVAL公路往南开,开呀开,到APOLLONIOS路口右拐,眼前忽现兰兰的一片,就是安大略湖了。一下车,迎面是一股强硬的水风,带着腥气。

  我们的衣裙在强劲的风中啪啪乱打。

  一眼望去,安大略湖浩瀚无边,这哪儿是湖?分明是海。

  照了几张像之后,我不得不钻进汽车。我不想感冒。绒绒在树丛后方便完,上车继续走。

  下午一点,我们进入了多伦多市中心。

  开车来到百乐汇街Broadview和约翰斯街JonesAve,之间的丹佛斯大街,绒绒说记得这里有一家叫做JACOB &JERRARD的墨西哥风味的餐馆,饭菜不错,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找到地方一看,已经改戏,店名成了SushiDelight餐馆。

  虽然还没到魁北克,不过这里说法语的人已经明显多起来了。

  绒绒说:‘法国人的美食主张是,生命就是节庆,每一天都是过节,要像过节一样过每一天。’

  我说:‘我知道一些,法国人一向沉于享乐。’

  放慢了车速,挂着一档慢慢往前溜跶。车窗外,满是各种美食小店、醇酒广告、咖啡招牌、风味餐厅、露天咖啡屋,到处洋溢着有品味的生活享受,法国式的‘小资生活’气息,随着空气弥漫在城市的每一个细微角落。多伦多人民似乎不上班,都泡在酒吧、咖啡馆。

  绒绒摇下车窗玻璃,陶醉地呼吸着多伦多的空气。

  我问:‘你就这么喜欢这儿?’

  她说:‘我的第一个加拿大男朋友就埋在这儿。’

  我听了,心里咯登一下儿。

  她接着说:‘他呢,是个明白人。是那种少有的特别理智的男人。’

  我问:‘你们好了多久?’

  她说:‘三天。’

  我呼吸一口多伦多的空气,说,哦,三天,有时候,也能刻骨铭心……真的,我真的这么想。一段感情,一段柔情,一段激情,能让人记住,已经难得。

  多伦多机场,候机室内。

  还有十五分钟,我就要登机了。

  我和绒绒并肩坐在候机椅子上。

  绒绒说:‘回去一到站,就给我来电话啊。’

  我说:‘放心。’

  她一边拨打手机,一边神秘地低声问我:‘姐,这趟玩儿得好么?’

  我笑说:‘都快把我累死了。你瞅我打到了这儿以后睡过觉么?’

  她说:‘回北京以后好好休息,把失去的睡眠补回来。’

  我说:‘嗯,四天之内肯定昏睡不醒。’

  她的电话通了。

  她对着手机说:‘姐夫!我姐这就登机了啊。’

  我这才知道她在给我爱人打越洋长途。

  她从容地说:‘我跟你说,她这趟挺累的。’

  我赶紧示意她收声。

  她看着我,对着手机说:‘不是!主要天儿忒热。我说,她回去以后得好好儿歇两天。你要敢让她做饭收拾屋子干家务,嘿,你等着……’

  我看着她。

  她继续说:‘三十一个小时以后,乖乖到首都机场接人。航班是CDF-2173。记住喽!你要敢不去,我姐有办法治你,对么,姐?’

  我苦笑,我知道对方会说什么,我对他太熟了,我已经跟他相识十九年。

  她挂了手机,受起笑容,说:‘他说他忙,他没时间接你,还说都老夫老妻的了,瞎闹啥?’

  我说:‘他只接过我一次,那是我们结婚第三年,我出差去马来西亚……其实,一直到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我们之间还都是充满激情的。’

  她说:‘行了,别不敢承认。激情是很脆弱很脆弱的玩意儿,脆过炸虾片,弱过蜘蛛网,像居民楼楼道里的灯泡,说灭就灭。别指望男人对你保持激情,整个世界上,激情是最最不可靠的东西,一天一变,比美元汇率还可疑。你要赌激情,不如赌空气。’

  我微笑说:‘刚被蛇咬的人说,蛇都凶悍。’

  她说:‘不不,我不是一朝被蛇咬就以管窥豹。我真的开始怀疑持久的浪漫激情了。’

  我问:‘说真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再成家?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以后的事业怎么调整?’

  她说:‘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我个人觉得啊,有两类人属于不是特别健康。一类是想以前的事儿想忒多,出不来;一类是整天琢磨以后的事儿。’

    我说:‘我……生活中有很多时候,我们感觉无能为力。谁的生活没遗憾?

  也许这就是生活。可能我这辈子就注定这样儿了。’

  她说:‘永远别说无能为力。永远不要对自己说,我就活该忍受眼下这样带遗憾的生活。’

  我说:‘有人用声嘶力竭掩盖自己的心虚,有人用不断追逐的纷乱脚步隐瞒内心的逃亡。’

  她问:‘你是说,我在拚命追逐?’

  我说:‘不,我忽然感觉挺悲哀的。改变并不容易。其实,谁都不可能改变谁。那既然谁都不可能改变谁,那语言和沟通还有什么意义?人际交往还有什么意义?’

  她说:‘在能容忍的范围内互相利用呗!’

  我说:‘这是你的哲学。’

  她笑说:‘嗨,我开玩笑呢,乐观一点嘛。人际交往是互相学习的过程啦,而且还是有可能受启发的。真的,事在人为。你看,我不是已经开始考虑你的意见了么?虽然你一直没告诉我你的生活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可我不傻,蒙也蒙出来了。你过得并不开心,你犹豫,你彷徨。出来以前,你遇到了一点点光芒。可是你心烦意乱,因为你不能肯定那是不是你的希望。’

  反正我都要上飞机了,反正以后不定还能不能见着。

  我狠狠心对她说:‘……我……他……你知道,我一向喜欢信奉无欲则刚。

  可是最近感觉我正在一点点失去什么东西……我的心好像已经……微微……动了……这是最可怕的。佛不是说么?心动则万象动,心静自然凉。’

  她说:‘哀之大还莫过于心死呢!你为什么要“刚”?第二,心如止水的境界是不是你的终极追求?’

  我说:‘我是有两面性的。谁都是有两面性的……’

  她说:‘是啊。你的内心有狂野的一面,但是可以说你没碰到特别合适特别理想的人,所以不愿意放纵自己,这样下来,你的选择只剩下压抑自己,压抑自身的欲望。你在猛烧一个焊死的高压锅,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我说:‘这正是我担心的。我担心欲望会烧毁本来美好的友情。可是……我发现有时候我满脑子里都是他,我好痛苦,好难受……’

  她说:‘真爱就是会产生欲望——更多看信的欲望、见面的欲望,还有别的欲望。从来都是如此,古今中外都是这样。这太正常了,不要害怕,火山害怕喷发是徒劳的。’

  我说:‘我害怕伤害,害怕搅乱平静的生活……有时候我想,我宁可没有新生,我宁愿踏实的生活。有的时候,我又不甘心。’

  她说:‘我知道我们对生活的理解不一样,但我还是希望你别错过更多的属于你的幸福……’

  我说:‘我明白。’

  她困惑地轻声问我:‘你真的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一下子,她把我也问住了。

  是啊,人和人之间能够真正的沟通么?

  语言是如此飘忽,如此不可靠,真正彻底的沟通可能实现么?

  也许只有对某个特定的人来说,才能实现?

  想起DIDO说过,男人里边儿好东西少……绒绒说过,男人都是奇怪的动物……其实也未必。那是我们都没遇到理想的男人……候机大厅的喇叭传出柔和的女声:attentionplease,flightPAS-1902……我说:‘这不是我的航班。我俩还有几分钟,说几句分手的话。’

  她说:‘我不喜欢分手的时刻,我不喜欢送走朋友,我讨厌送别。’

  我说:‘这趟加拿大我玩儿得很开心,谢谢你!’

  她明显在走神,她忽然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会考虑你的话。’

  我问:‘什么话?’

  她说:‘你跟我说的那些。’

  我说:‘哪些?’

  她说:‘多了,差不多每一句。别看我一直在白祸、你一直话少,你的每一句话我几乎都记得。’

  我平静地说:‘我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么多话、对我这么好。’

  她问:‘为什么?’

  我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么?’

  她说:‘其实我都不该说……’

  我打断她说:‘别解释,我明白你的好意。’

  我沉默了片刻,对她说:‘绒绒,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幸福不能靠恩赐,幸福是争来的。我会考虑的!’

  她说:‘你说过,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悖论,就看能不能自圆其说。没错,可我现在都懒得自圆其说,为什么非要用一辈子画一个完美的圆呢?’

  我说:‘圆是一个完形啊。’

  她说:‘只有圆才完美么?世界上还有其他完形呀。’

  我说:‘我知道,你内心深处也痛苦。’

  她说:‘是啊,爱是一种既幸福又痛苦的感觉,不论你爱的是谁。我其实也希望能回头。可惜……’

  我说:‘你随时可以回头啊。’

  她说:‘晚啦……’

  候机大厅的喇叭传出柔和的女声:attentionplease,flightCDK-0422……这不是我的航班。我问:‘你身上有监听么?’

  她说:‘没有,保证没有!’

  我说:‘多晚都不算晚,意识到晚,就是早。意识不到晚,才真正悲哀!’

  她说:‘你以为呢?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说:‘为什么?’

  她说:‘我知道的,忒多了。’

  我说:‘你才三十岁,还来得及。不是有解密期么?大不了三年五年,把你自己赎出来,图个自由身。’

  她叹口气说:‘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我很少听见绒绒叹气,所以立刻意识到她的处境不妙。我安慰她说:‘嗨!

  想见就飞回来呗。这有啥难?’

  我猜到,我的泛泛的安慰不一定有用。

  果然,绒绒看着我,慢慢说:‘我其实不能肯定我一定能再见到你,对我来说,危险无处不在。’

  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我的小学同学徐锦艳,她现在简直倒霉到家了,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呢,起码她不用担心绒绒担心的东西。人命福祸两相依……我就不明白!生活为什么这么残酷?老天为什么偏偏玩弄善良的人?为什么不能让好人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我不知道该对绒绒说些什么好。刺激刺激她吧。她不是说过么?人在难过的时候需要强刺激。

  看着绒绒的眼睛,我问:‘所以你今朝有酒今朝醉?’

  她转移开视线,轻声说:‘李白不是说过么——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

  我说:‘你看,你不是挺有文化的么?’

  绒绒苦笑说:‘知道李白就是有文化了?再说,文化能当饭吃么?!知道李白,能怎么着?能更快乐么?快乐完全靠你自己去抓,像在河水中抓鱼,你自己不伸手抓,哪会有傻鱼自己到你手里?’

  有趣,她也想到抓鱼!

  候机大厅的喇叭传出柔和的女声:attentionplease,flightCDG-3455……仍然不是我的航班,我还有点儿时间。我的脑子快速旋转,想着这么能给她一点强刺激。

  我登机前的时间不多了。我抓紧最后的时间说,如果你想改变什么人的话,你选择了我,可能要失望,因为没有谁能改变我。

  她说:‘这个我知道,我不是想改变你。其实你已经影响了我,你影响了我的决断。’

  我问:‘你决定不干那些了?’

  她说:‘什么呀?没这么简单。不过……朋友么……我很珍惜缘分的……朋友就是互相提建议、互相出主意嘛。’

  我说:‘你不是说,每个人的选择都有每个人的道理么?你不说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可侵犯的么?’

  她说:‘是啊,话是这么说。可是……每个人都有受启发的权力啊!受不同的思想的启发的权力……受不同角度的启发的权力……’

  他在电话那边轻声说:‘想舔你……’

  ‘想舔我哪儿?’我的心跳加快了。

  ‘你的全身。我要慢慢地摸你全身、舔遍你的身体、舔弄你的每一个身体出口……’

  ‘哦……啊……嗯……嗯……唉……’想到他体贴的双手摸弄我的全身、他温热灵活的舌头舔逗我的奶头、屄屄,一股快意忽地一下顺着我的脊椎冲进我的后脑,然后快速地刷地往下,冲进我的乳房和小腹,我忍不住发出声音:‘哦啊……嗯……嗯……唉……啊……嗯……嗯……唉……’

  他说:‘宝贝想我么?’

  我说:‘嗯,想!’

  他说:‘想我哪儿?’

  我说:‘嗯……你的舌头、手……’

  他说:‘还有呢?’

  我说:‘嗯……’

    他说:‘告诉我……’

  我说:‘还有……你的……鸡巴……’

  他说:‘想像我在舔你的奶头、吮吸你的乳房。’

  我说:‘嗯……嗯……嗯……真好……吸得我真舒服……唔……唔……’

  他说:‘我一边吸,手一边往下边挪。’

  我说:‘哦……’

  他说:‘现在过了你的肚脐眼儿,现在摸到你的毛毛了。我轻轻梳理你的阴毛,轻轻倒着往上刮动,带动你的敏感的肉肉……’

  我说:‘哦……嗯……嗯……’

  他说:‘喜欢么?’

  我说:‘喜欢……哦……你知道吗?我下边儿……感觉……挺空的……’

  他说:‘怎么空?’

  我说:‘嗯……想要你的手指或者大鸡巴插进去捅捅才舒服……’

  我在床上,不由主动扭着屁股:‘嗯……’

  他问:‘你下边儿湿了么?’

  ‘嗯……有点儿湿了……’我眼前想像着他的挺立的大肉棒,威风凛凛。

  ‘替我摸摸。’

  我小声说说:‘替你摸哪儿啊?’

  他说:‘先摸摸你的奶。’

  我用几乎听不见的轻声说:‘好吧……’

  他说:‘真乖。’

  我分开睡衣,轻轻摸弄奶头。我的奶头这几天变得特别敏感,刚摸没两下,就变硬变大,站立起来了,肿胀得难受。我慢慢摸着,揉着,爱抚她们,试图平息里边的骚痒。活了这么多年,我居然很少关注她们,很少爱抚她们。她们得到的爱抚太少了。我净瞎忙。我这么些年都瞎忙乎什么呢?弄得我自己的身子饥渴成这样儿。唉……他说:‘舒服么?’

  我说:‘嗯……舒服……可是不杀痒,好像越揉越痒。’

  ‘你发骚了?是吗?’

  ‘嗯……’我小声说出这个‘嗯’的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颜面、羞耻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道德、颜面给过我什么?什么好儿也没给我,给我的是桎梏,是牢笼,是限制,是罪恶感,是对自身的忽略,是对自己欲望的压抑和麻木。现在,我要改变。

  他说:‘手干净么?’

  我说:‘干净,我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透。’

  他说:‘现在摸摸下边的口儿口儿。’

  我说:‘嗯……好吧。’

  我左手继续揉捏奶头,右手伸到下边儿,轻轻挠挠毛毛,一阵酥麻噌一下窜遍我的屄屄,然后迅速向全身蔓延。我分开右手的手指,轻轻撩摸我的外阴。

  ‘啊……嗯……嗯……唉……嗯……嗯……嗯……’

  太舒服了!

  他说:‘食指、中指摸阴道口儿左边儿,无名指、小指摸右边,轻轻地。’

  我说:‘嗯……’

  我照他的建议去摸,暂时绕过肉穴口,缓缓刮摸左右阴唇,果然很爽。

  他说:‘让我听见你的呻吟声。’

  ‘喔……喔……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喔……嗯……嗯……嗯……嗯……嗯……舒服死……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好舒服啊……嗯……啊……啊……’

  他说:‘哦!你的呻吟声真好听,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我说:‘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啊……嗯……啊……啊……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啊……嗯……啊……啊……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啊……’

  他说:‘哦!想像你用手摸自己的画面,真刺激。’

  我说:‘我豆豆胀得难受。’

  他说:‘轻轻揉揉。’

  我用拇指和食指轻轻……他说:‘什么感觉?’

  我说:‘一种……全身发酥的感觉。里边儿发胀。所有地方都发胀。’

  他说:‘继续揉。’

  我说:‘唔……嗯……我在揉……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我和丈夫做爱,不论怎么弄,下边都不能湿。可是和你,哪怕光听你的声音,下边就湿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说:‘别问问题,别再思考,享受,享受。’

  我说:‘好,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

  他说:‘手指稍微加力,在奶头和阴蒂上转圈儿。’

  我说:‘好……嗯……晤……嗯……哦……嗯……嗯……嗯……嗯……下边发热……哦……浑身都发热……很冲动。’

  他说:‘正常的,享受。’

  我说:‘浑身膨胀……大腿根儿……乳房……挺难受的……躁动不安。’

  他说:‘接着说。’

  我说:‘有一种原始的东西回到身上的感觉。心跳的感觉。年轻的感觉。’

  他说:‘你本来就不老嘛。’

  我说:‘有种想爆发似的感觉。好像一个炸弹已经倒计时,随时要爆炸。’

  他说:‘继续揉。告诉我你下边有多少水儿水儿。’

  我说:‘嗯……得说……春潮泛滥。弄得我满手都是,每个手指头上都沾着我的粘液。想要……要鸡巴戳……’

  他说:‘指甲长么?’

  我说:‘不长。’

  他说:‘插进去。’

  我说:‘什么?’

  他说:‘把中指插进去。’

  我说:‘哦。’

  我小心翼翼地把右手中指伸进去,晕眩!刹那间我的屄屄充实起来!我大叫呻吟起来,我什么都不管了!

  ‘哦!啊……啊……唉  呀……天呐!舒服死了……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啊……嗯……啊……啊……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

  他说:‘揉揉G点。’

  我说:‘在哪儿?’

  他说:‘你的阴道前壁。中间儿那块儿,有一个地方稍微有一点儿隆起。’

  我说:‘嗯……哦,找到了,一个鼓包,上面不那么光滑儿,好像有点儿粗糙。’

  他说:‘对,是的!加力揉揉那个鼓包,看看有什么反应。’

  我说:‘哎。’

  我按照他说的,稍微加力,按揉我那个G点。哎哟,前所未有的舒服哎!

  我说:‘有反应了,一碰,身上就全软了。’

  他说:‘正常的!继续加力,就像要勾着那里把你自己提起来那么大的力气。’

  我说:‘哦……嗯……啊……你这个坏蛋在诱奸我……不,你在诱我奸我自己。’

    他说:‘奸得舒服么?’

  我说:‘嗯,舒服死了。’

  他说:‘继续奸。’

  我说:‘嗯……唉——呀……唉——呀……唉——呀……这舒服……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舒服死了……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啊……嗯……啊……啊……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这个地方儿的感觉怎么这么强啊?’

  他说:‘神奇吧?身体构造就是神奇。你以前没摸过你的G点?’

  我说:‘嗯,没。哎哟……啊……嗯……哎哟……我没这么湿润过。’

  他说:‘你真性感。健康,正常。真希望在你身边,看你揉,帮你揉。’

  我说:‘哦……好……嗯……我奶头更硬了,从来没这么硬过。’

  他说:‘取悦你自己,好好爱抚你自己。’

  我说:‘嗯……’

  他说:‘把自己带到高潮边缘,然后暂时放慢速度,之后,再重新刺激。’

  我说:‘我难受……’

  他说:‘听我的,那样的话,高潮的强烈程度更大,更让你满足。’

  我说:‘哦,好吧。’

  我已经听见激越的鼓声。浪潮已经快把我淹没了。可是我按照他说的办法,反覆地、无休止地挑逗着我自己,拖延着最后的爆发。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趋近高潮,我的身体对高潮的渴望一次次的积累,我的身体已经为最后的高潮做好了准备。好像一个大水库,已经蓄满水,可是不放闸,仍然蓄,能量在我的身体里边越积越多。

  我像一个灌满水的气球,已经超过忍耐极限,可是我自己还在往里边灌呀。

  我的乳房胀大了,圆滚滚的,我的奶头更敏感了,任何细小的触摸刺激都能让她们更加愤怒。我浑身滚烫,大汗淋漓,屁股下边更是湿透了。我已经剑拔弩张,只等最后的开闸许可令。不知道这样甜蜜的折磨,我还能忍受多久。

  他说:‘舒服么?’

  我说:‘又舒服,又难受。哪种感觉都特别特别强。’

  他说:‘让我再听听最好听的音乐。’

  ‘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喔~嗯~呵……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啊……嗯……啊……啊……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啊……’

  他说:‘再坚持一会儿,专注于你的快乐。’

  我说:‘嗯,好吧。可我坚持不了太久了……我……我……嗯……呵……嗯……嗯……嗯……’

  我已经快达到沸点,我已经接近白热化的疯狂。

  他说:‘把你的玩具放进去。’

  我说:‘好吧。’

  我暂时抽出手指,拿来我自己买的那个玩具,慢慢插进湿淋淋的屄屄洞洞。

  他说:‘手指在外边揉你的豆豆。’

  我说:‘哎。’

  他说:‘把大腿绷直,肌肉紧张可以强化快感。’

  我说:‘哎。’

  性器玩具顶着我的G点,顶着子宫口,我的手指揉捏着我的豆豆。我像一只掉进汹涌大河的小羊羔,随着波涛沉浮。

  ‘嗯……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嗯~嗯~呵……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啊……嗯……啊……啊……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嗯……啊……啊……’

  我颤抖呻吟,我脚趾扭曲,我眼光迷蒙,我意乱情迷,我充满活力,我无忧无虑,我彻头彻尾陶醉在强烈的真实的肉体快感当中。我快乐得要疯掉了,我不记得以前这么快乐过。一个小时之内,我的身体连续地接受快乐的刺激,接连蓄势。我的奶头、豆豆红肿了,我的床单潮湿了。

  我深深沉浸在单纯原始的状态里,像一头母兽,浑身是汗,扭曲抖动,喘息呻吟。我意识到,之前的十几年成人生活,味同嚼蜡,似乎虚度。我的老公形同虚设,我的快乐被残忍剥夺。现在,我在给自己补偿,补偿其实很简单的快乐。

    ‘嗯……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嗯~嗯~呵……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啊……啊……哦……喔……啊……嗯……啊……啊……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啊……啊……’

  我的身体感到悬浮飘起,血脉奋张,充满力量,一股奔腾喷涌的烈焰,强烈吞噬一切,美妙至极,几乎是人无力承受的极度狂喜。我感到极度兴奋。我的呼吸急促。我的头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在一个梦幻的世界,我自己的喘息呻吟声时远时近,时间好像停滞了一样。随着阴蒂、阴道、子宫颈、奶头受到不间断的刺激,每个细胞都极度快乐地舞蹈撒欢,快感从阴蒂、奶头散发开来,在体内乱撞,撞出欢快的火花。

  快了……快了……我能感觉到它来了,它在接近我。我叫不出声,我只能摒住呼吸,倾听自己的心跳……就是那种被放大了的心动的感觉。

  好像我在深夜独自一人到海里游泳,忽然起大风了,大风呼啸着,卷起十几米高的巨浪,铺天盖地向我砸来。我马上就要被淹没,我眼睁睁看着那一排一排的通天巨浪朝我拍下来,我无处藏身,我无能为力,我别无选择,我等待着被淹没……我有点儿害怕,同时又奇怪地企盼:如果注定要发生,干脆快点儿来吧……真不想再忍受这种甜蜜的折磨……是快乐,也是痛苦,是痛苦的快乐。

  忽然,它来了!我浑身僵直。我的血压、血浓度、体温、代谢、分泌,一切生理功能都达到极限,然后我僵直了。我忘了周围的一切,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的视野模糊黯淡,肌肉发生一阵阵强有力的挛缩。

  我终于把自己送上了‘浪尖’。我痉挛了,像中弹的热血母鹿,像触电的粉色水母,浑身无可奈何地挛缩着、挛缩着、挛缩着、挛缩着、挛缩……炽热的白色爆炸。我大张着嘴,想喊叫,想放纵豪情地呼啸,可是我什么声音发不出来。

  我在床上,无声地痉挛、抽搐。

  高潮过后,我完全松弛了,瞬间的意识丧失。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什么也不想,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我只剩下喘气,急促地喘息,像一只濒死的分娩的母鹿……我达到了有生以来最大强度的一次高潮。

  只有在高潮过去之后,我才能发出一些零碎的声音:‘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嗯~嗯~呵……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啊……啊……’

  等我终于恢复知觉,恢复了视线的焦距,我发现我的无绳电话已经掉在枕头那边儿。我拿起来,收集所有力量,颤声说:‘喂?’

  他说:‘宝贝,你没事儿吧?’

  我说:‘我……没事儿……我刚才死掉了……’

  他说:‘祝贺你,真为你高兴。’

  我说:‘谢谢你,你给了我一个感受自己心跳的机会。’

  他说:‘法语中的高潮是lapetitemorte,意思的直译就是小死。’

  我说:‘法国人真会琢磨。’

  他说:‘现在什么感觉?’

  我说:‘死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他说:‘然后呢?你又活过来了。’

  我说:‘嗯,对,我获得了新生。’

  【完】好吧,我承认我骗了大家,发了这么一片长的人神共愤的文章,不过我确实是在电脑前面努力了45分钟才搞定的,就算不支持,也请别鄙视
ps:版大饶命,我确实错误的估计了这个小说的长度这样的好文章,不错不错楼主辛苦了没有耐心读完,排排版面再说。#--iCMS.PageBreak--#女性角度,顶了收藏辛苦了,不过没有红包写得不错,人物对白特别幽默,性爱描写可圈可点,总体来说,值得一看前面部分写的很细腻,偷情都 能这么的愉悦
不过后门恩恩啊啊的,太多了文章很有特点  看的很有精神 支持哦写的好详细还是喜欢从爷们出发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iCMS.PageBreak--#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支持一下支持一下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支持一下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支持一下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支持一下#--iCMS.PageBreak--#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iCMS.PageBreak--#支持一下支持一下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支持一下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支持一下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支持一下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iCMS.PageBreak--#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支持一下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支持一下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iCMS.PageBreak--#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是谢谢分享是美德分享是美德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