６４：力量速度

　　塔楼位于山庄私人领地的中央，是内部安保的控制中心。看上去是一栋圆形
的建筑物，好似一座高耸的碉堡，灰扑扑的外表，似乎没什么特异之处，但留心
观察就能发现，塔楼周围方圆百多米没有一棵树木，只是一块平整的草地，视野
良好，利于观察四周动静。

　　草地周边围着高墙，墙上布有铁丝电网、监控摄像头，挂着警示标志。

　　在入口检查处，有两个安保人员严格检查进入的人，不得携带任何武器，即
便是秦征和唐映雪都要解除随身佩枪和刀子，十分谨慎，堪比美国的国防部重地
五角大楼。

　　郭子豪仔细观察，心下佩服，老爷子可谓是老江湖了，懂得居安思危，当初
建这山庄，将自己的地盘打造得这么牢靠，让人放心不少，相比下，龙海会所虽
然也是戒备森严，应该还比这里差上一大截。

　　如果之前郭子豪被魏千山囚禁，龙海会所如果也有类似山庄塔楼的这种地方，
他被关在里面，绝对没机会逃出来。

　　塔楼高达十多米，顶上有观察了望台，塔体很坚固，是整体混泥土浇灌，四
周有圆形防弹窗，和多个射击孔。秦征说，塔楼上面对四周架有远程重型狙击枪，
射程达两千米，覆盖了山庄内部的一些重要区域，如果通过监控摄像头发现有不
明入侵者，立刻能通知塔楼的狙击手射击，即便对方身穿最新的防弹衣，都要被
打个对穿。

　　秦征说，上次潜入山庄的杀手，其中一个就是被狙击射杀，杀手被安保围困
了，以树木为掩护藏在后面交火，子弹穿透树干，将他的胸骨都打碎了。

　　郭子豪心想，这也太夸张，想不到山庄的防卫能力接近传闻中的内华达州的
５１绝密禁区，这种私人武装的规模和能力，远超常人想象。一般人安安稳稳活
在大城市，坐地铁上班下班，看书看电影、吃饭娱乐，最多能见到带枪的巡逻警
察，绝对见识不到这种私人武装力量的森严情景。

　　塔楼一层的控制门打开，又是一道安保人员驻守的检查，随后秦征带着郭子
豪和唐映雪进入一部电梯，刷了身份识别卡启动电梯，但没往上走，电梯往下通
往下层。原来塔楼的主体却是建在底下，这更让人意外。

　　塔楼底下部分十分宽阔，分为许多区域，有主监控室，一排排大屏幕闪烁，
负责山庄内部各处的电子摄像头监控，还有紧急预警设备；调度室；中控机房；
备用发电设施；枪械房；安保人员的住宿处，训练、休闲中心等，能想得到的各
种安保设施都一应俱全，中央空调维持恒温，底下空间的空气新鲜、温度也还算
舒适。

　　唐映雪问：“你们晚上就是住这里？”

　　秦征点头说：“是的，在这里工作一周，可以轮换着外出休闲两天。他们的
待遇不低，足够外出花天酒地享受了。”

　　指着五六个精干的安保，介绍了郭子豪，这些安保听说他是顾长风的义子，
都恭敬地上前来打招呼，眼珠子却不客气地望着唐映雪，这塔楼地下难得有女人
进来，不禁让男人发痴，多看上两眼。

　　唐映雪初次来这地方感觉新奇，四处打量了一番，拉着秦征笑谈，看似对他
十分热情，反倒是冷落了郭子豪。

　　塔楼的主管叫龙辉，也是内部安保的副总管，精瘦但肌肉铁实，身穿一件紧
身体恤，精神烁烁，眼角有点上斜，眼瞳泛出针尖般尖锐的亮光，看人非常犀利，
冲着郭子豪打量，似乎随时在观察他的举动。

　　郭子豪见附近有个训练室，里头哑铃、沙袋、各种运动器材俱全，心里一动，
邀约秦征露两手，跟他对打一下。

　　秦征惊讶问：“郭少练过拳？”

　　他见郭子豪走路的姿势，身形步伐松垮随意，似乎不像精于搏击之人。

　　郭子豪摇头笑说：“没有，瞧着心痒，想活动两下筋骨。”

　　这话说的低调，实际上他还是有点底子，作为校篮球队员，身体素质足够强
了，还时常跟一个体育老师练了几手拳击，一两招摔跤，撒野打打沙袋，玩过几
下器械，在校外打野架很少输给谁，自付应该能抵挡秦征几下攻击。

　　他想到杨逸的挑衅，听唐映雪说杨逸跟秦征能打个平手，不如先试一试摸摸
底，好有个心理准备，看怎么应付。

　　秦征摇头说：“我不习惯表演，出手有点重，郭少喜欢玩打拳，不如先来练
上一段时间，我再指点你。”

　　郭子豪硬拖着他不放，笑说：“随意玩玩呗，别那么多讲究了，过几手怎么
样？”

　　秦征还是摇头拒绝。

　　郭子豪说：“除了在电视电影上，我从没见过活生生的高手，来吧，别让我
失望。”

　　说着，他压低声音说：“三招内，你如果能打倒我，我告诉你个也许还不知
道的秘密，你定会感兴趣。”

　　秦征噢了一声，打量郭子豪一会，招呼个安保汉子过来，拿一套护具给他戴
上，自己却没戴护具，只是脱了鞋子，卷起裤脚，站到防护软垫上等候。

　　郭子豪知道秦征厉害，自然就不推辞，戴好了头盔、胸甲等全套护具，还在
小腿上多绑上一个护板。秦征是泰拳高手，泰拳最厉害的就是用脚打人，要跟他
对抗，必须拉开距离出脚与他对碰，自己的脚杆子恐怕还不够铁，多一个护腿要
好一些。

　　周围的安保见有热闹看，呼啦一下围过来，笑嘻嘻瞧着，有汉子人问龙辉：
“龙哥，你看要几招？”

　　龙辉竖起一根手指。

　　那汉子说：“赌了，一千块，我押郭少应该能挨两下。”

　　他大叫：“郭少，加油，我支持你。”

　　随后他却吩咐另外一个人拿点冰块和止血喷雾剂来，提前做好预备，等会方
便为郭子豪消肿疗伤。

　　郭子豪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支持？也就只看好他能过两招，医疗措施都提前
做了，秦征真有那么牛叉？

　　只见其余几个安保也是纷纷出声下注，有押一招的，也有押两招的，但绝没
有超过三招，没人相信郭子豪能在秦征手下挨过两下。这些塔楼的安保平时没多
少事，清闲惯了，乐得看个热闹，小赌娱乐一下。

　　唐映雪为郭子豪检查了一下护具，捏了捏他的肌肉，笑说：“看着有点力量，
加油噢！”

　　郭子豪问：“你认为我能跟他过几招？”

　　唐映雪笑问：“说实话啊？”

　　郭子豪说：“那当然。”

　　唐映雪说：“别生气啊，我觉得你一下都动不了，根本不敢出手。”

　　这话更夸张了，完全是偏向暗恋情人，几乎看扁了他。郭子豪也不生气跟她
计较，抬手拉臂弯腰板腿，活动了几下筋骨，热了热身子，跳上防护垫子，面朝
秦征站位，摆了个拳击架势。

　　秦征淡淡说：“泰拳以力量与速度著称，攻击力很强。主要是拳、腿、膝、
肘，四肢八体作为八种武器攻击，郭少小心了，一旦出手，我不会让你。”

　　郭子豪笑说：“这个最好，就是希望你出全力，让我感受一下。”

　　说着上前，抬手跟秦征碰了一下双拳，后退两步，格斗正式开始。

　　秦征点点头，蓦然缩紧身躯，弓背提手，一只脚稳稳站着，前脚轻轻提起来，
弯膝，摆了个标准的泰拳起手式。

　　一时间，他恍若变了个人似的，全身精神气凝聚，散发出凌厉的锋芒，浑身
肌肉收紧，每一寸都充满力量，好像绷紧了的一张铁弓，一触即发，只要什么东
西一旦靠近，就将它绞杀个粉碎。

　　秦征练过望日功，以双目凝视初升太阳，淬炼眼神，长期修炼下，双目眼神
光大盛，凝视对方，让人心惊胆寒，不战自败。此刻，两人目光扑一接触，秦征
双目如电如雷一般看过来，犹若实质，瞬间刺了过来。

　　郭子豪吸呼一窒，顿时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秦征精炼泰拳多年，格斗的杀机
渗透到了骨头，跟他面对面站着，让人立刻感受到强大的压力。

　　对视一会，郭子豪泛起无力感，感觉无论自己怎么出手，都会被秦征瞬间击
倒，微微提起来的那条储蓄足力量的小腿，似乎能从任何方向凌厉踢出，让人绝
无能对抗的可能性。他忽然明白唐映雪为什么说他不敢出手，一招都动不了，只
因对方的气场太强大，让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了，真是犀利。

　　秦征静如泰山，一直保持着起手式不动，极有耐性，似乎等着郭子豪自己先
撑不住崩溃。他很有自信，普通人面对他几乎都不敢动，站一会就怂了。

　　唐映雪站在场边，笑吟吟望着郭子豪，露出少许嘲讽之色。她掏出手机对着
场中央对决的两人开始录像。

　　郭子豪心一横，打定了个主意，上前跨一步，硬着头皮出手。

　　正文６５：凌厉杀招

　　郭子豪用的是一招横鞭扫腿。

　　他曾经练过这一招必杀技，一个冲刺步上前，向前跨出七十公分，后腿发力，
猛扫对方。这一招配合身体摆动和腰腹力量，攻击力十足。

　　而且，他使出来的还是矮身贴地横扫腿，很是刁钻古怪。

　　先是晃动上肢，右拳往后蓄力，再向前挥出，一般人会被他的拳头吸引了注
意力，下意识地防范他攻击过来的右拳，却不知这个是虚招，拳头只是诱敌，击
出小一半后立刻下沉，挡在身前防卫，同时往下蹲，借势拧身，让腰腹、胯部发
力，一系列动作后，力量蓄积到右腿上，贴地三十公分，猛地向对方横扫过去，
击打对方的小腿骨接近膝盖位置的侧面。

　　这一招有点类似地堂腿，郭子豪看电视上的格斗比赛后，依葫芦画瓢学的，
琢磨练过一段时间，十分迅猛，杀伤力很强，比很多腿法都有实战效果。

　　先是右拳虚招诱敌，随后突然矮身下蹲，最后右腿爆发才是致命一击。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包括吴斌都抗不住他这下攻击。以前打野架，郭子豪
突然使出这招打人，几乎很少失手，横扫到对方的小腿上，一下子就能将人扫倒，
失去重心摔在地上，在混战中，人一旦倒地，基本就完蛋了，根本挡不住随后冲
上来的一顿猛踢，只能蜷身抱着头任人宰割，苦苦挨打。曾经有个混混，带一帮
小弟来在学校附近的快餐厅找茬，被郭子豪一个横扫踢翻了，小腿骨裂，被他打
成猪头。以后见到他就怕了，远远躲开。

　　郭子豪精通的招数不多，就像黑旋风李逵最多三板斧，但对付寻常的流氓混
混足够用了，之前他被囚禁在龙海会所的地下室，也就是用了两招，摆平了来杀
他灭口的凶徒，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命。

　　虽然有两三年没练习，但这一招当年练的最熟，基本没忘架势，这下使出来
也还得心应手。

　　郭子豪见秦征是个练武多年的厉害角色，估计一出手就是凌厉杀招，难于防
范。既然守不住干脆就不守，不若自己主动出击，抢占个先机，就算打不倒对方，
至少嘛，也要防卫他这一下，算斗了一招，不至于太丢面子。

　　迅捷猛力，在眨眼的功夫，郭子豪完成了横鞭扫腿动作，矮身向左拧转，左
支撑腿以前掌为轴，脚跟檫地，内旋配合身体左拧，右腿呈弧线向秦征猛地横扫
过去。

　　“呯”训练室内爆起一声肌肉碰撞的响声，硬碰硬，叫人听了牙齿发酸。

　　郭子豪的小腿结结实实横扫到秦征的腿，坚硬的腿胫骨击打到秦征的支撑腿
上。

　　心下一乐，只反应到秦征被自己踢中了。

　　这一过程，时间极为短促，郭子豪全力扫腿踢中秦征后，几乎还没感受到小
腿接触部位传来的感觉，突然间，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头部被一股极大的力量
冲击到，好像一头撞到坚硬的花岗岩上，发出可怕的闷响。

　　一瞬间，眼冒金星，郭子豪横在地上向软垫子一侧飞出去，滑到墙角，砰一
下撞在墙上，顿时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发黑，头一歪，昏迷过去。

　　过了一会，意识清醒了一些，只觉头疼若裂，眼前人影憧憧，什么都看不清
楚，耳朵嗡嗡响，好似一部割草机放在耳边狂鸣，顿时心翻欲呕吐。

　　有人为郭子豪解开头盔护具，让他平躺，拿冰块擦拭脸颊。

　　凉凉的冰块一刺激肌肤，郭子豪又恢复了几分意识，只见自己躺靠在唐映雪
怀里，瘫软无力，头靠着她，身子平躺在软垫上，美人儿笑吟吟地正用冰块为他
擦拭脸颊颚骨上的一个肿块。

　　围观的保安都散开做事去了，只有龙辉抱手站在一旁斜眼看着郭子豪，秦征
半蹲在他面前，淡淡问：“郭少，好点了吧？”

　　郭子豪痛哼了一声，转念明白自己被秦征打倒了。他踢中秦征的一瞬间，自
己的头部也被秦征同时击中，但这高手的动作太快了，怎么被击中的，他却懵然
不知。

　　只听唐映雪笑问：“除了脸哪里还疼？”

　　说着又拿纸巾为他擦拭嘴角流出的口水，对他十分温柔，但眼神充满笑意，
竟是有几分嘲讽的意思，有点幸灾乐祸，好似看了个大笑话。

　　郭子豪挣扎坐起来，捂着头，感觉半边脸都是麻木的，好歹不晕眩了，但肿
了一块，疼痛难受。他要面子，故作轻松地勉强挤出个笑，殊不知这表情难看之
极。

　　秦征说：“休息一下，一会就好。没大碍的，幸好我出脚收了五成力，没伤
到你的脖颈骨。”

　　郭子豪大骇，这才知道自己是被秦征的铁腿击中的，娘的，对方只用一半功
力，一招之间就几乎将他废了，这高手也太可怕了。他活动着下巴，喃喃说：
“承让手下留情……噢，脑袋差点被你踢飞了。”

　　唐映雪把手机打开，递到郭子豪面前，给他看对决的录像画面。

　　秦征一直巍然不动，在郭子豪上前挥拳诱敌时，早看出他是虚招，往前一个
小刺步，趁郭子豪矮身低头扫腿，提起右脚对准他的脑袋踢了一下，左脚支撑腿
则硬生生接了他的扫腿，半点没动，似乎丝毫没受任何影响。

　　录像画面上，只见秦征的踢腿凌厉，十分快速，几乎都看不清过程，右脚后
发先至，将郭子豪踢翻。这击打力量也太重了，虽然只是击中头部，但郭子豪一
百六十多斤的身躯瞬间就被大力冲击得滑出去，直接被踢晕了。

　　唐映雪笑说：“你也算不错了，竟然能踢中秦大哥一下，想不到喔，有点实
力。”

　　龙辉也淡淡说：“嗯，还可以，让我赌输了，一来一往，姑且算是两招。”

　　他伸手拍拍郭子豪的肩膀说：“郭少，你很有练武的潜质，有空来塔楼，我
教你几手，保证两年后，绝对能跟接住秦征的七八下攻击。”

　　郭子豪苦笑，揉着脸站了起来。练个两年才能接对抗七八下，这也太让人沮
丧了。眼下看这情形，别说跟杨逸比斗，也许连唐映雪这个看似娇柔的美人都打
不过。他顿时有些心凉，但口头上应答说：“好的，我多来苦练吧，学点防身之
术，免得整天还要受人保护。”

　　正文６６：防守进攻

　　几人来到休息区，围了张桌子坐下来小憩。

　　秦征说：“郭少，你也别丧气。这搏击格斗之道要重要的是下苦功夫，不是
常人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我在芭提雅的国柱庙泰拳训练馆长大，自小跟随乃佛
拳王的大门徒练拳，近三十年了，一般人自然难于抗击。”

　　郭子豪喝两杯水，基本恢复状态，只是脸颚上青肿，估计要几天后才能消，
他心有余悸说：“是啊，试过了才知道厉害，原来高手这么犀利，以后有你保护，
我很放心了。”

　　龙辉点头说：“秦征最厉害的就是连环飞腿，曾经在擂台上，跟一个日本中
量级踢拳王对决，场面非常精彩。对方壮硕如牛，一身横练，出拳如风，也被他
一局就踢倒，仅用两分三十秒，一个高鞭腿踢晕，一战成名，打遍南泰无敌手。”

　　唐映雪显然是听过秦征的过往辉煌战绩，但这下依旧专心听了，美目流彩，
仰慕望着秦征，十分欣赏崇拜的神态。

　　秦征淡淡说：“都是以前的陈年旧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没谁最强，
子弹最厉害，一个习武多年的会家子，还不如握枪的寻常保安。”

　　他拉开衬衫衣领，只见胸膛上方的肩胛部位有个疤痕，好似子弹贯穿旧伤，
他指了指，苦笑说：“当年我逞强斗勇，惹毛了黑帮，被人追杀，这一枪差点废
了我，若果不是顾爷派人来救，我也活不到今天。”

　　他的话透出点伤感，一个练武的人在现代社会确实难和枪炮对抗，习武的作
用变成了强身健体，体育竞技，或者为富豪充当保镖打手，几乎没什么值得自豪
夸耀的，已经失去古代武者为王的强悍气质。

　　龙辉被秦征这话说的也是心生感触，叹口气，转而对郭子豪说：“也是啊，
郭少，你不如多来熟悉一下枪械，还好一些，用心点，不出三个月足可以跟高手
对抗了，这个来的最快。”

　　男人天性喜欢枪支弹药，郭子豪听得兴趣大起，一扫颓势，点头问：“练了
枪法，可以随身携带枪支吗？”

　　他见唐映雪和秦征随时枪不离身，让人羡慕。

　　唐映雪笑说：“没问题，就像美国的私人警察机构，我们跟几个大的商会出
资成立了个私警部门，办得到合法的持枪证，郭少你喜欢什么枪，到时候给你配
上，除了火力太猛的不允许，手枪和微型冲锋枪都可以。”

　　这种私人警察协会是一种商业性的组织机构，只要出钱，私警随叫随到，提
供最周到的服务。现在的有钱人越来越感到不安全了，需要有比安保人员和私人
武装更便利的力量为其保驾护航，解决类似绑架勒索、暗杀、抢劫、爆炸之类的
恶性事件。

　　郭子豪咂嘴感叹，权贵阶层就是牛叉，居然可以拥有武装，身藏武器，不高
兴了，哒哒哒，抬枪横扫，杀对方个人翻马仰。他问：“咱们杀人犯不犯法？”

　　唐映雪笑说：“当然犯法，如今是法制社会，遍地都是巡警，满大街的治安
监控摄像头，社会层面上管得严，别轻易开枪就是，但如果是遭受攻击，开枪自
卫杀几个凶徒没问题，出了事立刻通知我们，基本都能为你摆平。”

　　郭子豪又问：“魏千山的手下哪管法理啊，如果直接持枪行凶，咱们怎么对
付？”

　　秦征接话说：“法律讲个证据，若果做了，但让司法抓不到把柄，自然没事。
他们敢仗势欺人，不仅是凶狠的手下众多，也有各种法律界的帮凶为他们卖命，
许多律师、警务人员、法官等都被他们笼络收买，普通人面对这种强权毫无办法，
就像肉在砧板上任他们宰割，为所欲为。我们如果跟他们正面冲突了，报警也没
用，只有拔枪拼斗个你死我活。”

　　郭子豪听得心寒，心想，难怪自己去龙海会所找谢媛，被抓住了不仅是被打
一毒顿，竟然还差点被灭杀，原来魏老贼一伙是这样有持无恐，捏死他，就像踩
死个蚂蚁，毫不在乎法理。

　　看来海伯跟魏老贼斗，正面上是风起云涌的商战，暗地里只怕要枪来刀往厮
杀一番，生意上自己插不上手，不如先筹备着安保，加强武装实力，这恐怕也是
顾老爷子让他出头要做好的重要事情。

　　虽然卧龙山庄有秦征、龙辉等一些高手安保人员，塔楼控制中心的各项安保
措施似乎也还算严密，但郭子豪总觉的还是不稳妥，这里守卫的能力多一些，但
缺少进攻力量和进攻计划。

　　与人斗，无论是市井斗殴，拳台搏击，商海博弈，还是黑帮火拼，甚至大到
国家战争，决定胜负的因素很多，但大道至简，大音稀声，看简单点，关键就是
做好防守和进攻，只要这两个步骤做到完胜对方，基本就胜券在握了，不愁搞不
定敌方。

　　卧龙山庄的防卫严格来看，其实也没做到极致，而进攻更是一片空白。只因
以前风平浪静，是个高端生意场所，没必要过多加强，但以后肯定不行，要跟魏
千山对抗，得在短时间内将武装力量大幅度提升到最高级别。

　　郭子豪擅于做谋略项目策划，虽然专业不同，但各行业基本道理是一样的，
他琢磨了一阵，将这些想法说出来。

　　秦征一听大为惊讶，想不到郭子豪一下就看到问题的本质，不仅连声称赞，
然后问：“郭少，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加强防守和进攻？”

　　郭子豪反问秦征：“山庄能支付多少安保费？”

　　秦征说：“以前是每年八百多万，包括人员薪水和设备维护费等，但从上个
月起，顾爷就叫我提高警戒，只要有利于安保防范，经费没上限，做个计划报给
顾爷就行，我正发愁，怎么办呢？郭少来了最好，由你来指导，必定能让顾爷满
意。”

　　郭子豪微微一笑，心想有钱花就好办了，做大事无非就是靠雄厚的人力、物
力、财力支撑，而有了财力，前两样都不难做到。他当下不客气，吩咐说：“这
样了，我们先做研究调查，你和唐映雪负责琢磨进攻的方式，龙辉大哥负责搜寻
防守方式。过后我们正式碰头再合计决定怎么进行。”

　　秦征、唐映雪和龙辉点头答应。

　　郭子豪又补充说：“寻常的方法就算了，我要的是最厉害的经验和模式，也
别创新了，世界上总有些地方需要最顶级的防守攻击力量，比如美国白宫、俄罗
斯总统府克里姆林宫、英国唐宁街、阿拉伯王子的府邸，索罗斯的庄园……多研
究一下这些地方怎么做的，直接拿来借鉴。”

　　秦征、唐映雪和龙辉一听，瞪大眼睛，露出惊讶的神色。

　　郭子豪笑问：“是不是太夸张，有点异想天开？”

　　龙辉呼出口气说：“是很大胆，但也不是不能做到，据我所知，世界上最严
密的安保智能系统是ＦＰＤ自动预警网，虽然贵了些，据说要两千多万美金，但
只要顾爷同意，购买升级以后，防卫能力肯定无比强悍了。”

　　秦征也点头说：“世界上有几个顶级雇佣兵组织和暗杀团伙，我找人联系一
下，看能不能搭上线，请几个高手来，也去魏老贼那边摸摸底，让老贼尝尝厉害。”

　　他想到被杀手潜进山庄，杀伤弟兄的事，依旧愤恨不已。

　　唐映雪主动请缨说：“我负责升级武器，搜罗一下，国际市面上军方目前最
先进的一些设备，有必要就通过地下军火商购买一些。”

　　龙辉又说：“顺便采购些新型防弹衣、特种巡逻车、防卫抗暴器材……”

　　他们三人都是精通安保防卫，自然略有了解当今世界的一些先进防守攻击措
施，只不过以前没敢往大处想，这下被郭子豪点破，思路大开，兴奋起来，纷纷
提出许多建议来，皆是十分实用的方式。

　　讨论了一阵，郭子豪见时间不早，就打住议事，想先回龙吟阁吃过午餐，随
后还要去车行报道。出来一整天，还是有些挂念车行，不知吴斌、沈云泽和蓝妮
他们会不会以为他失踪了。

　　出了塔楼，秦征走在郭子豪身旁，低声说：“郭少，你还欠我一个彩头。”

　　郭子豪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比斗前约定，三招内输了要告诉秦征个秘密，
难得他头脑清晰，还一直惦记着呐！